笔趣阁 > 爱情民宿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啊他都看见了?

    呃,现在装死还来不来得及?她不想面对现实啦!实在太丢脸了,她要拿棉被盖头把自己闷死,省得可笑的举止把别人笑死。

    瞧!他不正笑得非常温雅有气质。

    只是她怎么觉得一阵冷飕飕的气流徘徊四周,久久不散有如一团雾将她包围住,害她不敢太用力呼吸担心会结霜。

    其实她也很想保有良好形象受人称许,可总是事与愿达地出纰漏,损及她一咪咪尚能见人的品德,以至于她永远和淑女两字绝缘。

    像明光和思思绝对都是人家眼中的淑女,而她是衬托出淑女典雅气质的暴力女,要有一天谦、恭、有、礼起来,恐怕猪都当大王了。

    要不要编个借口走人?那档事下次见面再提也不迟,他的笑容温和得让人发毛,她的老鼠本能告诉她猫快要来了,再不逃就来不及。

    泛白的凉鞋一步一步往后退,刷亮的黑色大鞋便一步步趋近,看来有几分沮丧的李元修干脆不逃了,仰起脖子等猫爪子落下。

    横竖是一死何必装模作样,做人要爽快些才好投胎,逃避是没有用的。

    “听说你要找人把镇长干掉?”而且说得轻而易举。

    “镇长做久了总要换人‘坐坐’看嘛!不然得痣疮多难看,如果有人愿意牺牲屁股替他坐几年不就是把他干掉了。”她还没这胆子杀人。

    虽然这个什么幸福镇的镇长不太得人缘,但是大家也要体凉他愿意牺牲奉献的精神,不要老是虐待他的臀。

    “你一口气摆平掉二十几个喊打喊杀的小流氓?”真带种呀!她不混黑社会有点可惜。

    讪然一笑,她心虚地赧了双颊。“呃,这个开开玩笑嘛!随后撒一把糖果不就摆平了,你不知道幼稚园的小朋友有多恐怖,比饥饿的蝗虫还令人惊惶。”

    他们都是魔鬼的化身还伪装成天使,她一眼就识破他们的诡计,以糖果代替监驱退之,不然几十双脏小手脏小脚往身上问候怎么成。

    即使她只是去接身为幼教老师的思思下班也要提防,他们是无孔不入的细菌大队,常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缠了上来,甩都甩不掉使人致病。

    “顶多两根肋骨而已叫人家不用客气,请问你是屠夫还是恐怖份子?”柳桐月的声音让人听不出火气,可也让胆大的李元修下意识地双肩一缩。

    “我夸张一点才吓人,难道你希望断两根肋骨的人是我?”她可怜兮兮地道。

    先声夺人嘛!不灭他们的威风她哪能全身而退,不鼻青脸肿才怪。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很难对她发火。“你可以向人求助。”

    “算了吧!求人不如求己,冷漠的社会已缺少温情,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的少之又少,人家说不定以为我在演戏大声喝采,问我缺不缺警察的角色”

    吓!他眼睛干么抽筋,像在瞪人。

    不是在瞪她吧!她是受害者耶!

    “李元修,你当我死了吗?”他就近在咫尺,而她居然没考虑要向他求援。

    她拱起手装起侠女。“敢问柳大侠可在生气?”

    “你怎么认为我在生气呢?”他笑得极冷,冷到她骨子里。

    李元修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回答“因为你嘴巴歪了一边。”

    “还有呢?”

    “眉毛长跳蚤。”看,又跳了一下。

    “然后呢?”

    她一脸权威地下判定“你该看医生了。”

    没错,他生病了。

    “我该看医生?”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她不着边际的外星话搞得提早衰老。

    “瞧!你的脸色变得非常差,一下子青一下子白是病变的前兆,早点接受治疗你的病才会早点好。”希望不是绝症,年纪轻轻就挂了多可惜。

    柳桐月忍耐度到了极限地抚向她发顶。“你知道我的脸色为什么会变差吗?”

    “营养不良吧!我想。”她理所当然地说出心里的推断。

    “你想”

    一根拉繁的神经突然蹦断,温和的面容染上妖异的异彩,阴鹜地任由愤怒侵占,一股巨大的力量扬散开来,甚为惊人地向她罩去。

    口干舌燥的李元修微微地缩了一下,略感呼吸困难地发觉到她似乎又踩到狗屎了,天大的好运可能会转变成恶梦连连。

    她好像又作了错误的决定,把大老虎当小绵羊养,吃不到羊肉反而被老虎撕成碎片。

    早知道别贪小便宜,以为老天终于眷顾到她了,谁晓得天上砸下来的礼物是个陷阱,只有她笨笨地往里头跳还沾沾自喜。

    不玩了成不成?她要半途而废不追他了,没人要也没关系,反正她喜欢当男人婆。

    “元修,你让我很生气。”他很少动怒,而她是唯一的诱因。

    至少十三年来,他第一次克制不住脾气想发火,即使用来修身养性的画画也无法平息因她掀起的怒涛。

    看不出来他在生气呀!声音还是温吞得煦煦然然。“好,我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错在哪里,先道歉总没错,她最怕软泥巴似的男人。

    “错在哪里?”她根本毫无反省之意,纯粹搪塞。

    唉,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呀!怎么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呃,错在错在我不该大欺小。”

    “元修,你只有这么一点神经吗?”开始抽痛的头让他维持不了平日的平静无波。

    他在偿债吗?未免罚得太重了。

    耙说她没神经,他活腻算了,没神经就没神经,他的眼神好吓人。“难道你在怪我打断他两颗牙。”

    “元修”她没有正常点的话吗?

    “好嘛、好嘛!下次我一定不跟他客气,要他断三颗牙、五颗牙地来弥补我的损失。”这样总顺他的心吧!

    一道雷突然当头劈下来。

    “去你的损失,你以为那点小智慧能保你多久,以暴力解决事情是最愚蠢的行为,你怎么不用大脑想一想,总有一天会出现你赢不了的人。”

    “你冲动的性子给我收一收,鲁莽的脾气最好改掉,我会盯着爱惹是生非的你,要是再动不动就抡起拳头扁人,我会把你的双手双脚绑起来直到消弥你的戾气为止,听懂了没”

    呃,有听没有懂,可她还是捧扬地点点头,难得他开口浪费这么多口水。

    原来温和的人种发火是这样呀!以后她会小心谨慎别踩握他的地雷区,尽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扁人,而且别扁得留下证据。

    “说说看今后你会怎么做。”他用带学生的态度企力扭正她偏差的观念。

    “可以说吗?”她应该先找把雨伞来,以防他吐血喷到她。

    “说。”不自觉地,他语气中多了严厉。

    “可是我怕你神经会断掉。”言明在先,省得他找她算帐。

    她的答案肯定不讨喜,他不会喜欢的。

    “你就确定自己那么不争气?”也许他该先做好心理准备,建议自己别受她影响。

    “见仁见智啦!有人爱吃素有人爱吃草,一样米养百样人,谁能保证自己一定是对的,这世界没有完人只有完蛋的人,勉强改变有什度意义,又不是复制人。

    “我是冲动.我是鲁莽又怎么样,至少爱我的人还是一样爱我,她们并没有因为我这些缺点而弃我,我们家明光和思思说我有这些缺点才可爱,否则我就不是李元修。”

    为之一怔的柳桐月无法开口地望着她,她仿佛在一瞬间蒙上金色的光芒,圣洁而高贵地责备着庸俗的他。

    她就是她,无人可代替,他不就爱上她性子里的直才深受吸引,不可自拔地恋着她不同一般女孩的纯真笑脸,不畏环境艰辛地选择坚决活下来。

    不仅照顾好自己也保护所爱的人,勇敢地对抗生命对她的不公,无所畏惧地挺身捍卫自己的权利,不让恶势力和强权打倒她。

    不能不为她动容,他不该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野地的蔷薇不适合温室,那会残害其天生的傲气,失去无限伸展的空间。

    错的人是他,他让过度的关心误判了她的独立性,只想搭起遮风挡雨的棚子让她无法接触阳光。

    成长的过程中总有些伤害,受过伤的人才知道痛的感觉,她的环境造就了她强悍的人格,因此爱她的人会更爱她。

    “我就说不要说嘛!瞧你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一定会被雷劈。

    一脸丧气的李元修明白她的鲁莽和冲动又惹祸了,他肯定不让她追了。

    他笑了,轻轻地拥她入怀。“不,我是太震惊了,原来你还有大脑。”

    锋芒暗藏,璞玉明珠。

    “什么嘛!你害我吓出一身冷汗,以为你不让我追。”欺负人。

    “你还要追我吗?”发自内心的微笑让他更有人性,少了距离感。

    “当然。”为什么不追,她很少喜欢别人像喜欢他一般想占为己有。

    在育幼院长大的孩子不太信任外人,总觉得他们怀有恶意,用异样的眼光歧视失去父母的孩子,不愿接受孤儿进入他们的世界,认为孤儿在心里上有某种缺憾。

    但他不会,一开始她就觉得他是不错的人,与他洒近的感觉很舒服,没有厌恶和很想扁他的冲动,所以她要他成为她的。

    “好,你追到了。”他不想再转弯抹角地和她兜圈子,他要确确实实地拥有她。

    因为他的心也会慌乱。

    “嗄!追到了?”她错愕地张大眼,有着不知所措的迷乱。

    她还没追哪!

    “对!追到了,你嘴巴可以闭起来了。”他取笑地闪了闪眸中深情,轻啄她的唇。

    “啊!你吻我?”好敷衍喔!人家期待的初吻不是这样啦!

    看出她心意的柳桐月勾起她下颚深深凝视,笑意浓甜地望进她清澈双眸。

    “这才是我给你的吻。”

    头一低,他印上微训的红艳樱唇,柔软如棉絮的触觉让两人都沉醉了,难以自持地不忍分开,一再辗转吸吮,绵缠细柔的吻甜了彼此的心。

    一声声羡慕的低喔隐藏在墙的另一端,二十几个人头探出内墙,眼露钦佩地给予祝福,无心课业只想看好戏。

    原来才子不一定配佳人,有时也会产生变局“驯悍记”的戏码比较好看。

    “我还要。”一个吻满足不了她。

    眼里、嘴角都含着恋爱颜色的笑波,勾着他脖子的李元修踮起脚尖索吻。

    “贪心。”但他更贪。

    心觉得圆满的柳桐月再度吻上微肿的唇瓣,一抹满足的叹息声消失在滚动的喉头,今生将无遗憾,因为他拥有了失去的半圆。

    “嘻你是我的了”好想告诉明光和思思哦!让她们也替她高兴。

    “傻气。”可他偏爱她的傻气。

    “傻气就傻气嘛!人家说傻人有傻福,你可不能反悔哦!”她喜欢他的吻。

    “我才担心你被人拐呢!小傻妹。”瞧她笑得多天真,让人想一吻再吻。

    禁欲太久了,出闸的野兽凶狠无比,不知何时会吃了她。

    他非常期待两人结合的一天。

    满眼是星星,恋爱真好。“好,我追到你了,那我要回家。”

    她要向大家宣布好消息,叫邢魔魔哭死,顺便要他们缴缴食宿费充当她的恋爱基金。

    “等等,你在追到手之后却要回家?”是她太前卫还是他跟不上时代?

    一把捞回她的柳桐月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不让她离开地质问为人女友之道。

    没错,他的女朋友,日后将成为他的妻。

    “我就了嘛,你总不能不让我回家吃饭。”那群米虫不知道有没有为她留菜?

    没关系,反正还有泡面。

    一阵无力感让他浮现苦笑。“你有没有想到我会请你吃饭?”

    “可以吗?”她惊讶地一问,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神奇。“我以为追你的是我,吃饭约会这种事应该由我开口。”

    可是她没钱。她抱歉的眼里这么对他说。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他真的被她打败了,宁可饿肚子也不想麻烦别人。

    “很不好意思呐!像是故意挑人家用午餐时上门好叨扰一顿饭。”又不是没饿过,习惯就好。

    他好笑又好气地抚着她的马尾。“你迟迟不肯入道馆找我是怕人说闲话?”

    “嗯。”她照实地点头。“我们不想被人说是要饭的。”

    “你们?”莫名的心疼让他紧拥着她。

    “我和明光以及思思,以前我们刚从育幼院出来时真的很穷,常常有一餐没一餐地凑和着吃,有里饿着肚子睡觉”

    因为睡着了自然不会饿,可以省掉一餐。

    但是看到人家吃得津津有味却嘴馋,蹲在人家店门外拼命流口水,让人家以为她们是乞丐、流浪儿,不忍地将剩下的东西施舍给她们。

    “可是我们穷虽穷却很有骨气,宁愿凑足钱才去一饱口腹也不愿被人瞧不起,那种看人脸色的日子我们都受够了。”自食其力才会受人尊重。

    “元修”心揪痛着,他痛苦地想着造成她不幸的主谋就是

    李元修笑着握住他的手不当一回事。“哎呀!你别装出一副便秘的脸,其实我没你想像中的可怜,我们只是刚出来那几年过得比较辛苦。”

    “你恨害你成为孤儿的人吗?”她无所谓的笑容更让他加深说不出的罪恶感。

    “恨呐!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是我老爸。”血缘关系切不断,即使她是遭遗弃的一方。

    “你父亲!”为什么他听不懂她的话,难道她并非他要找的人?

    “对呀!他懦弱胆小抛妻弃女,害我母亲一时想不开去撞车,我一直对那部车的主人感到抱歉,车子的板金可能得花不少钱。”

    而且还赔了一笔钱让她母亲能走得风光,不致连口棺材也买不起。

    他困难地挤出一丝声音“你不伤心吗?死去的人是你的母亲。”

    “唉!与其说她是我母亲,不如说她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李元修露出解脱似的笑脸。“其实我妈早就想死了,只是她始终提不起勇气。”

    那天她终于成功了。

    心很沉,不知该如何平静,乱糟糟地像大雨过后的溪流挟带大量淤泥,黄浊浊地找不到立足点,进退皆难地想着曾发生的过往。

    可笑的是竟无法向她说出实情,背负罪恶感困守着灵魂,难以解脱的歉疚潜入他的梦中,化成波涛向他望来。

    他从不知道她过得那么困苦,在那件事过后他曾去寻她,但邻居都说被富有的父亲接走了,目前正过着幸福的大小姐生活。

    他信了,所以没积极地打探其下落,以这她真如邻人所言的重享天伦之乐,快乐无忧地忘却母亲猝死之事。

    谁知李元修的父亲并未收容她,反而矢口否认两人的亲子关系,让个性一向倔强的她任由社会局安排她住进育幼院,对外一律宣称父殁母亡。

    虽然她的不幸并非他一手造成,可是他也是间接伤害她的凶手,让她真的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而无依靠。

    心痛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觉,她的豁达和认命是被无情的世界磨出来的,若是当时他不意气用事的话,也许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心事重重的柳桐月难展欢颜,即使拥有她的喜悦也不能冲散内心的忧虑,她真能释怀吗?

    万一有一天她发现他是害死她母亲的凶手之一,她是否仍能无所谓地对他展开笑靥,孩子气地说他的吻有太阳的味道。

    不,他一点也不阳光,他是个阴沉做作的男人,不戴面具便无法生存,不像她活得自在不需要任何虚假。

    她会爱表里不一的他吗?

    “我该怎么做才好呢?”他不想放开她。

    想着她的笑,眼前仿佛浮现她的身影,如此清晰地让他想拥抱她,感受她的体温确实在怀里,不因夜深而离去。

    只是寻常的家常菜她却吃得眼眶泛红,像是多么珍贵的菜肴舍不得大口浪费,小口小口地品尝令人以为是人间美味。

    虽然她直嚷嚷是辣椒辣了双眼,但他看得出她在想念早逝的母亲,头低低地偷偷拭泪,不愿原谅听人长辈安排的父亲。

    她的个性十分鲜明,爱、怨、嗔、怒全凭一时兴起,才不会钻牛角尖,决心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你半夜不睡觉在思考人生大道理啊!”也不想想他明天要做多少事。

    “爷爷怎么起来了?天还没亮。”不是他晨起练功的时刻。

    “想起来就起来还需要向你报备呀!你管到我头上了。”老人家的脾气拗,一点小事都能惹得他大动肝火。

    他一派温和地安抚“我是怕你看错了时间早起,厨房没那么早开伙。”

    不见恼意和怒意,柳桐月一如平常地冷淡待之,不因他是至亲而有所改变,平静地像一泓流不出的死池。

    “吃吃吃,你当我一睁开眼就想吃,我起来晒月亮不成呀!”他不承认看花了,硬要拗个理由。

    “很像元修的口气。”他们两人一定合得来,沟通没有问题。

    “元宵!”他想吃汤圆。

    “不,是元修,一元复始的元,修缘半生的修,元修是一个女孩子。”他特意解释她的性别。

    “怪名字。”好好的女孩取男性化的名字,简直胡来。

    是很怪,但和她的个性很贴切。“她的人更怪,有空我带她来见见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老人家不会听不懂他的含意。

    “我以为你和徐家那丫头走得很勤。”那丫头面相长得俊,就是话太少,安静地叫人当是一尊木偶坐得端正。

    “普通的互动而已,不算是深交。”约过几次会平平淡淡,对她的印象还算可以。

    是有考虑和她共度一生的打算,可是计划永远及不上变化,意外发生了。

    李元修的出现让他忘了她的存在,他几乎不复记忆生命中曾有个乏味的她。

    乏味,是他遇上真心所爱的女子后所下的结论,和天性鲁莽、不计后果的李元修一比,徐家小姐就像一杯失温的咖啡,再也尝不出它的香浓。

    “可是镇长前些日子才向我提起,说要挑个好日子让你们订婚,你到底给了人家什么承诺?”年轻人谈起感情不干不脆的,尽傍老人家添麻烦。

    承诺他只给一个人。“下回见了就说我有对象了,要他体谅。”

    “元宵?”

    “是元修,你别当她的面取笑她名字,她的自尊心很强。”就怕爷爷会说出不得体的话。

    “我管你元宵还是元修,自个的事自个去说,别让我去得罪人。”瞧他心疼的,怎么就不替老人家多设想。

    “爷,你也知道我不方便出面,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他领教过镇长自说自话的能耐。

    当初他会和敏娟走得近是镇长蓄意攀上的线,先借口儿子学武一事找上他,然使多次邀约至家中作客而有了往来。

    不是说变相的相亲不好,开始的感觉还挺有趣的,既然他到了延续香火的年纪,不妨试着交往满足两方的意愿。

    不可否认他喜欢她。

    但喜欢不是爱,他一直以为平淡和她过一生也不错,至少没风风雨雨来造成他的困扰,即使胸口空荡荡找不到归属感,似无根的浮萍东飘西荡。

    和她出游过几次皆谨守礼教未曾逾越,礼貌性的颊吻是点到为止未轻薄,因此不算交往中。

    他俩的事在镇长的渲染下像是确有其事,逼使他们越走越近,甚至放话两人婚期已近,以致镇上的人产生误解,刻意地撮成两人好事。

    湖不生波原可平静,但一日经历大海般的波涛汹涌,很难再回复原有的宁静,他不欲不求的心境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一杯失温的咖啡能充实。

    “哼!男人的移情别恋总有诸多借口,就知道你爱吃汤圆。”为什么他得卖老脸替他搓汤圆开罪徐家父女。

    为之失笑的柳桐月淡淡地道:“爷,当初你不也移情别恋娶了奶奶,让青梅竹马的恋人伤心别嫁。”

    “你你这死崽子敢翻爷的旧帐,我哪有移情别恋,是她先使性子嫁了人我才娶你奶奶。”

    那个女人一生固执、倔强,什么都要抢第一,连死也不例外,他才不原谅她的无情,死也不到她坟前上香,让她赢得不光采。

    一抹泪光悄悄地浮现,夜的深沉掩护了他眼底孤寂。

    为了一句无心语让一对有情人分开大半生,到老都无法团聚,他心中的落寞怎么也难以填补,可又顽固得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不愿面对爱人已死的心痛。

    “爷,人生有很多遗憾是因为错过,我不想到了你这年纪才来后悔未择所爱。”

    “谁就我后悔了,婉贞是个好女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得令他觉得玷污了她。

    “奶奶的好我也知道,可是她却不是你的最爱。”奶奶并不快乐,老说非常羡慕爷爷心里惦着的人。

    也许是因为这缘故,所以在独子去世后深觉人生了无趣味,不久也跟着辞世了。

    “我”老先生说不出话来地陪他看月亮。

    他一生亏欠了两个女人,一个是爱他的妻子,一个是他深爱地小缠。

    “爷,你还好吧?”他似乎说到他的伤心处了。

    “我好得很,有空带元宵来让我瞧瞧。”老泪一抹,他硬挺地冷沉着脸。

    “是元修。”

    “罗唆呀!元宵和元修不都是一样。”他见过了再说。

    无奈地扬起苦笑,柳桐月的心如天上明月,孤单地想着只属于他的那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