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卿怜爱奴 > 第十章

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那边在自相残杀,这边可等着秋后算帐,恩天随勉强的撑起身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小奴,你早就知道了?”

    她暗叫声糟了,佯装不解地头一偏。“你说哪件事,下毒吗?”

    “这件事等一下再谈,有关十四年前那件血案你几时得知?”该死,他非扭断她的小颈子不成。

    “大概七岁吧!”这次她很坦白。

    恩天随忍着气,控制双手不妄动,紧握着拳头大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

    “我没问!”他真的会被她气死。“你应该主动告诉我。”

    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自长霉气。“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以为你忘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不是什么好玩的趣事,自找麻烦非她本性。

    “是吗?”这件事他可以算了。“下毒之事呢?你怎么回答。”

    “呃!这个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玩玩!人要有忧患意识,我在训练你们的警觉心,下次就不会被人暗算。”

    她说得头头是道,重点全没提及,打算含糊了事,假装没瞧见众人眼底的杀意。

    唉!就算他们想动手也不可能,全都是一堆软脚虾,她老神在在。

    真是罪过罪过。

    “我看是你想整人,结果被人捷足先登,因此绝口不提等着看笑话。”恩天随大约揣摩她的心态。

    季小奴局促的笑笑。“怎么会呢!我像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天随。

    以前在火蝶谷时还笨笨的,一出火蝶谷当了商人就变狡狯,果然人说无奸不成商。

    “会。”

    众人一致无力的呼应。

    “你们”她脸一变,和悦的说道:“你们真老实,一点都没有考虑众人皆虚,而我嘿!嘿!”

    见她一副蠢蠢欲动的贼相,恩天随刷下脸。“不要威胁人,解葯拿来。”

    “解解葯?”季小奴吞吞吐吐地垂下眼皮,打开一条小缝斜睨他。

    “对,解葯。”他等着。

    头一回见她不好意思地直搔发梢。“如果我说没有解葯会不会遭凌迟?”

    恩天随眼一瞠,磨着牙。“没、有、解、葯?”

    “实在不能怪我。”她开始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有人先下了软筋散,所以就撒了些七里香。”

    “七里香!那和软筋散有什么分别,一样教人武功暂失。”她她真是太皮了。

    他可以想得到,她这招是对付谁,因为七里香十分独特,只对内力深厚者有效,对小有武学根基或根本不懂武功的人没有效果。

    现在他只想知道,她是要整剑魔、毒仙,还是他。

    “嘿!是这样的,七里香和软筋散混在一起会死人,所以我又多加一样。”

    “什么?”他很不想问,又不得不问。

    “玉兔迷醉。”

    “你渗入玉兔迷迷醉。”独孤轻狂颤声一语,随后自点昏穴,免得被她害死。

    玉兔迷醉本是改良过的春葯,如果加入其他毒葯,后果如何无人得知,所以他不要知道结果的好。

    “小奴,你――”恩天随真想一掌劈了她。

    “可爱美丽的娘,市侩的铜臭爹,快下来救救女儿,不要挂着屋檐当夜蝠。”梁上夫妻无奈,有女如此,真不幸。

    “来来来,诊金十两,针灸五两,葯方二两,相公,收钱,下一位。”

    真不亏是钱精世家不不,是来钱世家,明明是女儿闯下的祸,做父母的不收拾残局向人赔罪,反而开门做起“生意。”

    追云山庄上百名苦哈哈的仆从,被人恶整了一番还得要掏腰包付钱,比中毒时还无力。

    幸好庄主体恤他们的“无辜”代为偿付,这才有点笑容在脸上。

    “这位大叔你肾不好,以后少逛花柳之地,上了年纪不要太贪欢好色,多陪陪自己的妻子。”

    看门的老谷当下垮下脸,匆忙地逃难去,因为秋玉蝶的“善意”规劝,老谷婶提着菜刀来砍人。

    “小小师妹,什么时候才轮到我?”独孤轻狂虚弱地朝她招招手。

    “急什么,你是一代宗师耶!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打搅我赚钱。”现在钱最实在。

    女儿快嫁人了,她不多揽几个钱办嫁妆,人家会笑寒酸,只好拼老命地捞赚钱,才不失商人之妻本色。

    不过,女儿也很孝顺,懂得替她找好客人,不至于蚀本而归,多少赚点路费贴补贴补。

    “我已经忍了三天,大不了我付你上倍诊金,你容我插一下队。”

    真是无情,小奴害他中腹闷烧,手脚无气力,只能躺着等人喂食薄粥稀水,肚子抗议得直打鼓。

    而小师妹忙着赚钱大计,枉顾同门之谊,让他又受了几天苦,既然她爱财如命就给她银子吧!反正这对冷血的母女是没有良心。

    “唷!大师兄,你早点说嘛!看我差点忘了你这位‘大’主顾,小妹真是太不该。”

    口蜜腹剑是她医术外的专长,秋玉蝶假笑地替他把起脉,随后开葯方,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绝在部份是来钱世家在扬州分铺稀有的葯材。

    既然稀有就一定贵,用不用得着只有她知道,葯补益身嘛!看她多为大师姐的幸福着想。

    总之她为了赚钱可以丧尽天良,悯灭人性,六亲不认,当然女儿例外,还有夫婿不卖,其他都好商量。

    “大师兄,你的身体很虚哦!不过不打紧,小妹一定开最好的葯来为你补,你千万不要客气呀!”

    虚?三天没吃过一样像话的食物,他的身体哪能不虚。“你尽量开,别像上回让我一躺就是三个月。”

    “呵!呵!小女顽劣,小女顽劣,下次我一定好好管教。”下次哦!这次就算了。

    恩夫人站在远处都看傻了眼,原来母亲的性情是这般,怪不得小奴灵精古怪,是家学渊源。

    “天随,季夫人好像很忙,现在去提你和小奴的亲事是否不合宜?”来钱世家果不虚传。

    恩天随无奈的笑笑。“应该没关系,小奴是季夫人的心头肉,只要是小奴的事,翻山越岭一定不落人后。”

    有母如此,是小奴之幸,却也是季家七子的不幸。

    来钱世家虽然男丁众多,但掌权者是家中两位女眷,季夫人一声令下,七子得排排站好等候差遣,而小奴是姗姗来迟,等候母亲大人处理她惹下的祸事。

    若说小奴是谁宠坏的,他只能排第二不敢抢季夫人的“头彩。”

    “唉!怎么也没想到,小奴是来钱世家的千金,她实在不像一般闺阁淑女。”来头顶大的。

    “娘,我早说过,她和一般女子是不同,你不能以常人评断。”

    两母子认命的相视一笑,随即走向秋玉蝶

    “一千两,你坑人呀!”

    “话不能这么讲,你看葯方上不是何首乌就是千年人参,哪一样不是用钱挖出来,我是看在自己人份上少算了些零头。不然你要是嫌贵我葯方收回,就当不小心踩了狗尾巴,其实不吃葯也没事,顶多再躺个一年半载。”

    这番危言耸听谁不懂,独孤轻狂心不甘情不愿地取出银票,被坑也不是第一回,只能怪自己不留心,老是被她们母女算计。

    他一被下人扶走,秋玉蝶眼尖地瞧见恩家母子,马上热络地扬起笑容招呼。“亲家母,女婿,你们的身体好些了吧!毒都清干净了!”这小子越看越俊。

    真应了一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最重要的一点是会赚钱。

    “季夫人的医术高明,早就没事了。”

    她摇摇手,一副“谬赞了”的表情。“别叫我季夫人,咱们快结成儿女亲家,该改口了。”

    秋玉蝶的大方热情,倒教恩夫人有些受宠若惊。

    “呃!亲亲家母,你对这件亲事没意见吗?譬如聘礼”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免了,免了,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我们季家什么都不缺,尤其钱最多,有需要我无息出借。”

    “嗄?我”

    “嫁妆我们一定不会少,你看追云山庄缺了什么,我马上差人送来。”

    “怎么行,你不收聘”

    “就这么说定了,宴客的名单和酒席我来负责,绝对不会丢咱们两家的脸。”

    “可是”

    “别可是了,我出马你安心,季家钱精的称谓天下皆知,你不用担心预算超支,由我经手只有赚没有赔。”

    喋喋不休的秋玉蝶根本没给恩夫人开口的机会,看着她少妇般美丽的脸庞,恩夫人觉得自己比较像她娘,一直容忍女儿的聒噪。

    本来她想说聘金不能少,如果亲家不肯收,他们也不好意思要小奴有陪嫁品,可是话老是被打断,害她接不下去。

    “娘,一切就交给季夫岳母大人去处理,她的经验比我们丰富。”恩天随安抚母亲,毕竟七个儿子娶了十房媳妇。

    “对啦!亲家母,你的儿子肯牺牲自己娶季家的赔钱货,我半夜睡着都会偷笑,绝对不会搞砸的。”

    不过想想也满舍不得,养个女儿十七载,在外的时间永远比在家长,母女俩相处的日子少得可怜,要是再嫁了人,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她。

    “美丽、高贵、优雅、可爱、大方的贤淑娘,你说谁是赔钱货?”

    一瞧见女儿不快的小脸蛋,秋玉蝶的心整个揪着。

    “我是说你天生旺家,谁娶到你是谁的福气,要是有人敢说你是赔钱货,我一拳打扁他。”

    前后不一的说话和态度,再度让恩夫人傻眼,她也未免太太惯女儿了。

    “可爱娘,你打算把我卖多少?”季小奴浅笑地勾着娘亲,眼中尽是冷笑。

    秋玉蝶嗫嚅的说道:“我我不敢收聘金。”

    “噢!这样吗?听说你准备包揽成亲的一切事宜,包括宴客名单。”

    “这能者多劳嘛!亲家母不适宜抛头露面,我就吃亏点多跑点腿,生意人不怕累。”

    “吃亏就是占便宜,可爱娘,咱们心照不宣,五五分。”她马上来个就地分“赃。”

    “好呀!你这个死丫头敢要老娘跟你平分,你一点力也没有出就想坐享其成。”养女不孝呀!

    季小奴笑得如蜜般甜。“娘,没有新娘子好像拜不了堂,收钱的时候请考虑这一点。”

    “磋!吧么生一个这么精的女儿来克自己。”她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季小奴谈判胜诉后,就拉着她爹季大富撒娇,打算再进行下一场的“勒索。”秋玉蝶一见女儿很“忙”就想和亲家母聊聊婚礼的细节,一回头――

    “咦?亲家母人呢?”

    恩天随忍着笑说道:“你和小奴正在商量‘分成’,娘不懂生意经先行离去。”

    恩夫人怕再待下去,她会被这对“与众不同”的母女搞疯了,所以趁脑筋还清楚时先开溜。

    喜富临门笑待春,谁家女儿披嫁裳。

    金樽银壶堆山随人来。

    扬州城,杨柳如茵。

    鼎沸的人声在一夜之间围绕绿柳成荫的扬州城,仿佛所有权贵富商在此定居,将扬州城挤得水泄不通,使得扬州城陷入半疯狂中。

    鞭炮声不绝于耳,直透天庭。

    绵延不断的人潮在大街排开,扬州城内大小茶楼酒肆全被追云山庄和来钱世家给包了,处处可见任人取用的流水席,乞丐人数爆增十倍以上。

    还有一项口耳相传的流言,据说新娘子的嫁妆是全国一年税收的总数,几百辆马车分七日才搬进庄,家丁、仆从搬金卸银,差点遭反光给刺瞎。

    户户门前繁绿柳,家家檐前挂香花,风吹柳枝花飘香,锣鼓笙乐闹红尘。

    “天呀!无心,你确定要抹这么厚的粉吗?看起来好妖艳,天随见了定会大叫,鬼呀――”

    雪无心拨开季小奴捣乱的手。“今天你是新嫁娘,给我安份一天,还有,是美艳不是妖艳。”

    都要成亲了,孩子气还这么重,也只有恩天随那痴情的傻子受得了她。

    “我可不可以只要美不要艳,胭脂别太靓呀!哎呀!到了晚上谁帮我洗去这一层粉。”好烦哟!

    “闭嘴,你吵得我头痛。菊儿,你不要笑,要是主人出了半点差错,你看庄主会不会剥了我们俩的皮。”

    菊儿赶紧抿上嘴递上珠花、金钗和翠环,忍不住笑声,每回看小姐和无心斗法十分有趣,有时她会有错觉,到底谁才是主子。

    “无心,今天是小姐出阁,你不要凶她呀!”会不吉利的,不过小姐应该不在意。

    季小奴心有戚戚焉。“就是嘛!她老是忘了谁是主人,我好可怜哦!”她佯装一副受虐甚重的模样。

    无心这么严谨,一定要找机会替她开开脑,装两颗笑豆进去,才不会板着脸训人。

    “不要找骂挨,正经点。菊儿,凤冠。”她是谨慎其事,三个人当中总要有个大人。

    菊儿呢?还没长大,主人呢!长不大,她只好扮扮黑脸喽!

    “哎哎呀!好重,我娘好狠心,这凤冠起码好几斤重,她也不怕我的小颈子扭断。”

    早知道成亲要受这种苦,死都不点头。季小奴有种受骗的感觉。

    “别嚷嚷,你的凤冠够买下扬州城的所有店铺。菊儿,头巾。”光冠上来自西域的宝石就够吓人的,有钱人真夸张。

    “盖住我会看不见路,万一跌倒怎么办?”

    雪无心谨慎地扶起她,准备交由媒人带上礼堂。“丢脸。”

    嗄?好冷血哦!也不会说扶我一把。

    时辰到――

    一对新人在红烛上行礼,五位高堂――恩夫人、季家夫妻、独孤轻狂、千丈雪。

    “你瞧,连个丫环都美如天仙,小姐肯定更美。”

    “是呀!不枉我花了五千两买到这个位。”

    “季夫人不愧是钱精,光酒席上一个位子就得百两,我看她不发都不成。”

    原来秋玉蝶广发宴客帖,言明一席多少银两,愿者提早预约,迟了就下回再来,可惜她只有一个女儿。

    “送入洞房――”

    声一歇,哭声四起。

    新娘子没哭,她的七个兄长哭得淅哩哗啦,一直叫她不要嫁了,回来钱世家,他们养她一辈子,哭得宾客都动容,当她嫁了个恶夫。

    十个嫂子猛力的拉住自己的夫君,以免丢脸真抢起婚。

    五位高堂谈笑风生,互道恭喜,新郎倌瞧新娘子被七位兄长烦得快冒火,顾不得礼法,抱起她施展轻功回新房去也。

    至于宾客大呼过瘾,直道银子花得有价值。

    新房内,喜字成双。

    “天随,你快帮我把凤冠取下,快重死人了。”天呀!成亲真不是人干的事,不好玩。

    恩天随笑盈满面,轻轻地挪高凤冠。“不要动来动去,会扯痛头发。”

    闻言,季小奴马上不动。

    “你骗人,成亲一点都不好玩。”

    他取下凤冠放在梳妆台上,走到桌前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

    “来,喝杯交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他迷醉地将自己酒杯置于她唇下。

    也许他的深情太浓,季小奴含情脉脉地和他交换酒喝,四目凝视,火花在周身迸放。

    “你好美。”

    “真的?”

    “我的小奴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他低头轻吻她的唇。“我的。”他内心溢满高涨的幸福。

    等候了十四年,她终于成为他的妻。

    “你不会觉得我妆化太浓?”她觉得难受。

    恩天随懂她,随即取来一盆水,温柔地为她洗去脸上残粉,还她清丽绝美的灵性。

    “小奴,我爱你,永远只有你。”

    “我也爱你,天随,不过――”她故意顿了一下。“我准你永远爱我。”顽皮天性不改,罗帏内两情缱绻。

    春风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