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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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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她是一个女孩儿家,应遵守含蓄如仪的妇道,焉能放浪形骸,贪情纵欲。

    但,她的身心乃至灵魂,完全耽溺于阙无痕带给她的销魂蚀骨,而无力挣脱。

    轻轻挪开他的腿,她悄悄滑入被褥内,按照阙无痕要她的方式,依样画葫芦地撩拨他。

    “多侬!”阙无痕尖叫地惊醒过来。“你在干什么?”

    “安静,躺好。”她暧昧地诡笑。纤细的心手在他身上狠狠游走。

    “不、不可以。我”他有种被攻城略地的危机感。

    “为什么不可以?”多侬格格此时已经春心荡漾,她口干舌燥,心跳跟着急促了起来。即使之前他们已经历几番云雨,仍旧浇不熄她炽热的人饿。

    她准备豁出去了,如果阙无痕可以随心所欲,她当然也可以忠于自己的感觉,将自己放逐到狂喜与罪恶的深渊,明儿的事明儿再烦恼吧。

    多侬格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傲然挺立之地,情不自禁地舐着嫣唇。

    阙无痕脑门轰然巨响:“你”所有的顾忌瞬间化为喃喃的低回。

    “不可以。”他还不能适应此种颠鸾倒风的新鲜刺激。但他的欲望既已被挑起,就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阙无痕翻身压止她,迫不及待地进入她的体内,与她抵死缠绵,飘飘欲仙。

    这回她真的筋疲力竭了,瘫软地倚俱在他身上,任由彼此的汗水汇成小河,于肌理间奔涌逆流。

    阙无痕气喘吁吁地凝视着她,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让他掠夺而去。这女人比去岁他离开的时候更美,更热情奔放。

    乌黑长发如昔飘逸,灿若星辰约两剪秋瞳下,是一张微散诱人的朱唇;轻盈无瑕、凹凸有数的胴体,简直令他如痴如狂。

    极致的喜悦尚未褪去,新的忧虑油然而生。他这一生不会就栽在她手上吧?

    阙无痕单手支起上半身,静静望着一旁的人儿。

    天色将明,大地的黑纱逐渐冉退,破晓冷凉的寒风徐徐透入房内。阙无痕将滑落床沿的被褥重新为她盖上,手指在她颈间不舍地游走。

    他爱她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其实在古剎的那一夜,他就已经深深为她所迷乱,他很清楚迟早有一天她会是他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有没想过娶她为妻?

    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并不是没期望过朝朝暮暮,但共偕白首不能完全靠“赌。”玄天上人啰哩叭嗦的跟他讲过不下上千次,要他顶天立地,作一番大事业。

    哼!好个大事业,即使在以前,他铁定会把这些话当狗臭屁,可现在他不能,因为有了她。

    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愿意为她改掉坚持了二十年的“优良习性”如果让那一票赌鬼知晓,不笑死他们才怪。

    啊,赌!他甚至已经忘了摸到一把天九的兴奋感了。

    多侬格格醒来时,他已不在屋内。到哪里去了呢?

    昨晚一夜的疯狂欢爱,令她至今犹疲惫不堪。缓缓下得床末拉开布帘子,才知已然日上三竿。

    是阙无痕替她把窗带拉上的?她记得昨儿刚来时,为了欣赏美丽的夜色,曾把它全数拉开,很意外哟,那个莽汉居然也有温柔的时候,近午时了,肚子好饿,他会不会出去买吃食,该不会运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激情过后才澄然面对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实在大残酷了。

    赶紧穿戴整齐,以免教旁人发现。阙无痕是不是狠心地一走了之,她总会查清楚的。

    罢绾好长发,她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讷讷地打开木门,走进一名粗粗黑黑的壮汉。

    “哈,你一定就是名闻遐迩的多侬格格。”大叹例着阔嘴,大声道。“不认识我对不对?我叫李坤阳,是阙无痕的“至交好友。””他特别强调后面四个字,好象怕多侬格格不相信似的。

    “那请问你到这来,有什么事吗?”好在她早一步起来,否则岂不羞死人“呃”多侬格格注意到他的眼神闪了一下。“是有一点里,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跟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霎时,她充满戒心地揪着他。

    “当然是阙无痕那老小子告诉我的喽。”李坤阳冲着她暧昧地睐下眼。“我刚刚在赌场外碰到他,他跟我说你昨儿借宿这里。”

    他说的并非是事实,他和阙无痕是见过面没错,但不是在赌场外,是在大庙口。人家阙无痕也没告诉他多侬格格在此借宿,是他看多老夫人派出一大堆人四处寻找她的下落,料想她八成会在这儿,于是自个儿便不请自来。

    他去下我一个人,自己去赌场?多侬格格一听,火气即猛烈地冒土来。

    “我没兴趣跟你谈任何交易,抱歉,先告辞了。”她要到赌场把关无痕揪出来,狠狠骂他个狗血淋头。

    “这可是关系着你多王府上下十几条人命的血海深仇,你真的没兴趣?太可惜了,枉费找辛辛苦苦找你找了一年多。”

    多侬格格前脚才跨出门槛,生生地止住,凛然转回头。“你说什么?”

    “如果多侬格格没有贵人多忘事,应该还记得去年发生在府上那件强盗杀人抢夺财物的案子吧?”

    “废话!”那件血案是她心中永远的阴影,纵使化成厉鬼她也绝不放过那群恶贼。“你到底想说什么就快说,别净在那里卖关子。”

    石多侬格格怒目盈然,李坤阳赶紧装得一本正经“事情定这样的,早在一年前,也就是耶件惨案刚发生时,阙无痕曾拜托我去打探那群盗匪的藏身处。经过我旷日费时,历经历尽艰辛的查访,总算把山寨的地点给找出来了。”

    “真的?”多侬格格胖中闪着炯炯的杀气。“在哪里?”

    “这个啊”他奸佞地磨着嘴,目光游移不定。“当初阙无痕答应我,事情完成之后将付我两百两银子,怎知这小子不讲信用,事后竟然反悔了。”

    这个谎撤得有些过火,不过朋友嘛,阙无痕应该能体谅他穷得一塌糊涂的苦衷才对。

    扯了半夭,终于说到重点了。多侬格格冷凝一笑,慨然拔下腕间玉触递给他。

    “我匆忙外出,没带那么多银子在身上,这只玉锅乃百年古玉雕琢而成,值三百两以上,你拿去吧!”

    “真有你说的那么多?”须知他是不作亏不生意的?罾ぱ襞踝庞翊バ囊硪淼卮旮e拧?br>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山寨究竟在哪里了吧?”

    “行行行,我画一张地图,你一看便知。”那张地图是上回阙无痕请他帮忙时,他特地按原样多描绘一张,以备不时之用。这是做生意的人必备的机伶性,反正钱不嫌少,能赚就要尽量赚。瞧,果然让他等到好运道了。

    “朱砂作的这个标记,就是贼窝的所在?”

    “完全正确,多侬格格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李坤阳慎而重之地将玉触纳入怀中,起身欲走。

    “等等,可否告诉我,当时阙无痕拒绝付钱给你的原因?”

    “这”李坤阳犹豫地搔搔后脑勺。“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他那时正好缺钱嘛。”

    “你说他是你的好朋友,却因为忖不出钱就不肯把这么重要的讯息告诉他?”

    她开始心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一个视财如命的人,怎么可能是阙无痕的朋友?又无端会给她正确的消息。

    “呢事情也不是那样,是”对不起了阙老弟,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嘛,没辙啦,只好再无伤大雅地出卖你一下下?罾ぱ艉妥约旱牧夹姆浅f骄驳亟徽角昕蹋愎系刈鞒鼍龆t谰透盟赖烙眩虿豢伤榔兜馈?br>

    “究竟足怎样,快说!”支支吾吾,莫非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是:因为他发现那群土匪人数众多,而且武功高强,所以就怕了。”天老爷,这些话绝对不能让阙无痕听到,否则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你没骗我?”多侬格格激动地拔尖着嗓子问。

    “我我骗你干么?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见苗头不对,他慌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个贪生怕死,言而无信之辈!”算她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无耻之徒。

    多侬怡格愤怒地将桌上的花瓶扫落地面,水渍和陶片碎成一团。但这仍无法消她心头之火,紧紧抓着羊皮地图,气冲冲地离开小木屋,一路赶往“银勾赌坊。”

    然而走到一半,她突地改变心意,泱定单枪匹马闯向山寨。求人不如求己,她就不相佶一定要靠阙无痕才能为父报仇。

    阙无痕在庙口附近的市集,采买了太后饼、粉肠羊血、油炸糕、羊肉泡膜,还有一只叫化子鸡,足够寻常二、三口人家吃上两天的量。

    虽然饥肠非常,但他还算很够意思,坚持等回到小木屋,再和多侬格格共同饱

    餐一顿。

    “多侬,多侬!”一走进屋里,他马上注意到地面上的一摊混乱。

    莫非出事了?

    他匆匆里里外外察看,不见有其它异状,揣想应该不是歹徒所为,那么会是谁呢?多侬格格不可能一觉好眠之后,突然大发雷霆,找花瓶出气吧?

    由此推测,必定有人来过这儿,会是谁呢阙无痕略一沈吟,即知十之八九是李坤阳。今儿在庙口遇到他时,他就死皮赖脸嚷嚷着要阙无痕请客,以补偿他一年来的“相思”之苦。尽管阙无痕明示兼暗示,婉言推辞并且承诺改天连续请他三摊,他还是不肯稍微表现得善解人意一下,厚着脸皮拖住阙无痕不放。

    幸亏阙无痕的武功已今非昔比,觑个空,便将他甩到九霄云外。不过这块特猪狗皮膏,绝不会就那么识趣地打退堂鼓。

    他既没再缠土来,料想是直接跑这儿来了。但他到底对多侬格格说了什么,让她气得不告而别,还打破了他屋里唯一值钱的东西?

    嗯,事不宜迟,先找李坤阳间明原委再说。

    清风一阵,杨柳树上只见一缕玄带,须央已跃出数里之外,酒店内,李坤阳手中一壶茅台,被阙无痕一脚踢向窗外,气得做脸红脖子粗。

    “你这是存心找磴嘛!”他虽然很气,但说话时眼睛闪来闪去,始终不敢正视阙无痕。

    “再不跟我说实话,当心我一刀剌掉你双手,让你一辈子摸不到银子。”阙无痕太了解他了,随便一瞄就看进他的肚子里去。每次做出亏心事时,他就这副鸟德行,畏首畏尾,敢做不敢当。

    “我真的日正没见着她,你就算把我两条腿也一起砍掉,我还是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的的确确是”

    他期期文艾一句话尚禾说完,阙无痕已恼火地揪住它的衣襟,一把将他提了起“叮当!”不知啥子束东掉落地面。两人同时往下瞧“吸呀!完了完了,我的后辈子全教你给毁了。”李坤阳连声惨嚎,万分痛惜地弯身拾起被摔裂的玉锁。

    “多侬的玉触子?”阙无痕认得这只翠绿无瑕的玉锅,那是多侬格格最心爱的一只玉器,她几乎从不离身地带着它。“混帐东西!现在你还敢说没见着她?”

    “我我”李坤阳吞吞吐吐了半天,硬是编不出个可以让人接受的理由,阙无痕火得冲进酒店厨房内,抄出一把菜刀,准备将他剌成肉泥。

    “说是不说?”

    “好,我说我说,你先把菜刀收起来。”他一见到亮晃晃的刀柄,早吓得面无血色。

    “啰唆!”阙无痕干脆把刀子架在他颈项间。“敢有半句虚言,我就送你回姥姥家。”

    他的此举引起酒店内一片哗然,不过大伙儿谁也没想多管闲事,上前劝架。城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是“秤陀”阙无痕一向非常照顾李坤阳,即使吃了亏也不在乎,今儿个会有这么火爆的举动,想必错还是在李坤阳。然而谁也不相信他会真的杀了他。

    “是我就只是把赵天霸那个土匪窝的地点跟她说了而已。”

    “你把那个消息卖给了她?”阙无痕一个激动,刀子不知不觉移前半寸,刀锋处已渗出血丝,痛得李坤阳五官全皱成一团。

    “没有”奇怪,他又没说,阙无痕怎么就一口咬定他和多侬格格作了交易?“我只是”

    “住口。听好,她要是伤到分毫我便唯你是问!”

    “我我”连续吐出十几二十几个“我”却没说出一句具体象样的话,直到阙无痕已然走远,他才大口喘着气,一手接住伤口,仓促从后门逃之夭夭。

    山颠上,寒风自耳畔阵阵呼啸而过。黄昏里,又无情地来了一场西北雨,摧残岩壁上花草,也煎迫多侬格格娇弱的身躯。

    她徒步走了近三个时辰,天色已然微暗,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总算发现地图中所指的山寨,却骇然惊觉,山寨里外围守了好多好多人,她甭说报仇,根本连大门也进不去。不得已,只好退回山岭上再作打算。

    难怪阙无痕不敢贸然前来,即使他现在武艺高强都不见得能以寡敌众,何况先唉!没事那么冲动干么?此刻又累又饿,又找不到下山的路,怎么办呢?刚刚明明从这里土来,或者从那里又似乎统统不是。完蛋了啦,天愈来愈黑,说不定有野兽毒蛇正伺机想将她生吞活剥,再不赶紧下山,她铁定会尸骨无存。

    勉强打起精神,走不到几里路,她人累、气促,饥寒交迫,难过地趴在一株大树干上呜咽她哭了起来。

    就在她伤心得行将昏厥的当口,忽尔闻到一股烤肉香,令她登时精神大振。

    苍茫山野,会是什么人在这寒测的冷夜杰出诱人垂涎的烤肉香?

    多侬格格如游魂般,一脚高一脚低地循着肉香的源头,蹦珊荡了过去。

    就在一峦不远处,她望见一缕轻烟煽娱飘向苍芎,地面两堆石块上横架着一根树枝,树枝当中那烤得金黄油滋滋的山鸡正是教人更加饿得四肢发软的“祸首。”

    天可怜见,多侬格格饿得眼里只容下那只山鸡,浑没注意一旁还坐着鸡主人,冲过去伸手便抓好烫!

    猛抬头,始见着了他“你,怎么也来了?”

    阙无痕好整以暇地跷着二郎腿,斜倚在石台上,饶富兴味且饱含讥剌的嘴角,浮着一抹可恶透顶的笑面。

    多侬格格呆杆在原地,拚命和自己的尊严挣扎。他来作啥,看好戏?

    士可杀不可辱,她才不要让他给瞧扁。回头仅仅走了一步,她就学白棋投降了。俗话说得好:与其好死,不如赖活。留得小命在,不怕没仇报。

    大摇大摆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身旁,指着架上的烤肉,皮厚地说:“我要吃鸡腿。”

    阙无痕倒也慷慨,当即撕下一只鸡腿递到她面前。“先让我亲一下。”

    色魔!多侬格格恼怒得杏眼圆睁。“休想!”她相准他的左脸颊,一掌挥过去“恩将仇报?”阙无痕接住她没啥力道的心手,顺势一拉,将她捞到臂弯里。

    “亏我大老远帮你送吃的来,不千恩万谢已经很不上道了,居然还想打我?”

    “哼,对你这贪生怕死之辈,一巴掌算便宜你了。”她奋力坐直身子,欲拉开彼此的距离,奈何阙无痕力道之大,根本不是她撼动得了。

    “你不怕死?那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下去替你爹报仇呀!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走?哪,我指给你看。”说着,硬拉着多侬格格往右侧一条小径走。“看清楚了,先向前直行约莫百丈远,然后再左转到一处隘口,不到半里路就是山寨的所在。”

    “你”多侬格格忿忿地甩开它的手。“你就会欺负我。”狠抽一口气,眼泪鼻涕齐流。

    “恶人先告状。”看她哭得稀哩哗啦,阙无痕不由得心软地把肩膀借给她。“脑筋那么直怎能当阙英才的老婆。”

    “阙英才是谁?”她以前好象没听过耶。

    “我呀!”他大言不惭地扬起浓眉。“若非我天纵英明,怎能料事如神,猜到你百分之百受奸人妖言所感,自不量力地跑到这儿来送死,而能在紧要关头出现,当你的救命恩人。”

    “贫嘴。”多侬格格算败给他了,这世上怕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可恶无耻的人了。“我是很感激你不辞辛苦前来,但你若还信守承诺,就该记得曾答应过我,要替我父亲报仇。”

    “上天为证,我阙无痕从没有一刻或忘自己说过的话。问题是我刚学成武艺下山,便遇见你,然后就被你缠得分身乏术。”

    “我:我哪有。”她粉脸写地一红,红得直透耳根。

    “再否认?”他大掌移至它的腰际,作势要呵她痒。

    多侬格格咬着下唇,羞得不知所措。“尽管如此,你还是有错。整整一年没消没息,起码也该梢封信来,让我了解究竟玄天上人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晓得是玄天上人把我带走了?”这件事他尚不及向她提起,也没告诉任何人,她没道理会知道呀!

    “呃我,我瞎猜的。”糟糕,一不小心说漏嘴,她心虚地赶紧眠住双唇。

    “不对,你这脑袋瓜子一向没这么灵光,快说实话。”他盯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容有丝毫狡赖。

    “你别欺人太甚,凭什么我就不能比你聪明?”

    “不是不能,是不可能。”他素来很有臭屁天分,随便一件芝麻小事也能吹嘘成惊人之举,更何况多侬格格的确有许多地方不如他。

    “聪明才智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数。”

    “不要转移话题,说,究竟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有一种被设计的不祥预感。

    “不相信人家就算了。”为了掩饰,她忙背转身子,玲起鸡腿猛啃。哇,真好吃,看不出他手艺竟然这么好。

    “话没说清楚之前,不准吃。”阙无痕过分地一把抢了回去。“我的耐性有限,别逼我动粗。”眼底眉梢马上笼上一抹狠戾。

    多侬格格第一次见他浑身上下充满火葯味,不禁有些胆寒。

    “我其实我也是一番好意,希望,希望你能够出人头地,所以才买通玄天上人,请他编一个理由,诱使你跟着他,学点有用的东西,以便他日扬眉吐气”

    阙无痕听罢,整颗心都凉了。

    原来她还是摆脱不了那些世俗权贵和名利的阶级观念,原来他在她心目中依然什么都不是。假使两人无法心灵相契,钟其所受爱其所有,那么这样的追逐又有啥意义?

    很好,他终于认清她的真面目,很好,大好了他躲瘟疫似的痹篇她,狰狞的怒谷中,隐含着受伤的痛楚,旋即,他如负伤的野兽,挟带着强烈的气势,席卷漫天寒风,将山颠上的树木花草蹂躏得柔肠寸断。

    “无痕”她想解释,但他却不给她机会,他失去理智地打断她每一句话。

    “你不爱我,你爱的是富贵荣华!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要赌!赌得天昏地暗!赌得日夜无光!甚至不惜赔掉性命!我不可能如你所愿去求取狈屁功名。”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为你赌博不也希望赢钱,既然目的相同,何不换个比较高尚的方”糟糕,又说错话了。

    阙无痕艰难地点点头,嘴角逸出一丝悲鸣。“我懂,你这可恶且贪得无壤的女人,一方面对我投怀送抱,说尽甜言蜜语,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贪婪的本性,打从心里憎恨我卑微的身世。”他吼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不是的,我对你一直情真意切,日月可以为”

    “够了!”他攫住她的心蛮腰,似乎将全身的力量更都贯注在双掌中发泄出来,痛得多侬格格泪眼洒洒。“仔细听好,我阙无痕从今尔后和你一刀两断,再无任何瓜葛。别再寡廉鲜耻地继着我,否则就不要怪我一掌劈了你。”

    多侬格格被他吓得胆战心悸,它是真的惹恼他了,而且深深刺伤了它的自尊。

    她怎会这么笨,想出这么个滥计策。天吶,谁来替她想法子,好生安抚他。

    六神无主的她,蹦珊地爬起来,朝山脚下跌跌撞撞而去。正桓柄惶惶不知往哪儿走时,一阵呼喝吶喊由四面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