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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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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时节,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只是阳光晒得人有些受不了,难得的一阵凉风吹过,让在凉亭里专注下棋的两个少女都抬起了头。

    “好舒服的风,如果能多吹几下就好了。”一身嫩黄衣裙的古弄月,抬起纤白小手抚开鬓旁的发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出声。

    “我们在凉亭里,又喝着凉茶,月儿,你还会感到热吗?”坐在对面的素妆女子也开了口。她叫纪依依,是古家的远亲,因为自小案母双亡,所以一直寄住在水流堡,古家人视她为亲人,她和古弄月的感情更是好得有如亲姐妹般。

    “是不会啦,可是太阳这么大,看起来真是刺眼。”古弄月对天上的大太阳不满地皱皱俏鼻。

    纪依依掩嘴笑着“月儿,你可别因为输棋就向老天爷发脾气呢!”

    迸弄月嘟起嫣红小嘴娇嗔道:“哼,人家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只是小输两盘棋而已,我很快就能赢回来的!”这么热的天除了在荫凉处下棋外,实在也找不到别的事可以做了。

    纪依依还是直笑着,古弄月不甘心被取笑,眼波一转就有话说了。“咦,你故意这么说,意思是不是别下棋了,让你可以回房做女红,为某个人绣钱袋啊!”纪依依马上小脸就涨红了,羞意袭上粉颊:“月儿,你你别胡说,我哪有啊!”“若没有,为何脸这么红?依依,其实你也帮哥哥做了不少衣服、鞋子和钱袋了,怎么每次一问你就羞成那样,真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啊!”古弄月坏坏地继续戏弄她。

    纪依依看着古弄月不依地叫嚷:“月儿,你又欺负我了,我有帮表哥也有帮你啊,你却故意来捉弄我,下回我就不帮你做衣裳了!”

    “那好啊,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的表哥了。”古弄月对她挤眉弄眼说。

    “月儿!”纪依依又羞又气地喊,不过想到现实,她的神情就黯然了下来:“表哥那么忙,这样的小事他怎么会放在心上?他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衣服鞋子是出自谁之手的。”

    迸弄月不再开玩笑了,安抚着纪依依:“依依,你也明白我哥哥的心思都放在堡里的事上,你又不肯让我明白告诉他,哥哥当然不会多心去猜想衣鞋的出处了,那我稍稍提醒哥哥一下好不好?”依依对哥的心事,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可惜哥对所有事都很精明,惟独对感情却笨得教人摇头。

    “不要,不要,月儿,你不要向表哥说什么,免得他怪我多事,那会让我无地自容的!”纪依依慌忙阻止。

    她就是顾虑到这点,又不确定哥哥的心意,所以才一直迟迟没帮依依,看着依依为情而苦,让她很不忍心,能做的就只有安慰她了。

    “依依,你也别太悲观了,你在堡里住了那么久,哥哥对你一定也有感情,你看他每次出门带礼物回来时也都准备了你的一份,这就可以证明了,最重要的是哥不曾对哪家的千金有意思,表示他心中没有别的女人,比较起来,情形对你很有利,加上爹娘又喜欢你,你还怕做不成水流堡的少夫人吗?”

    纪依依脸上涌现红霞,难为情地说:“月儿,你又说到哪里去了,我我才没这样想呢!”

    迸弄月眼尖地看到古皇岳往凉亭走来,连忙告诉她:“呵说人人就到,依依,你的心上人来了。”

    纪依依吓了一大跳,忙转回头看,果然见到了快步而来的古皇岳,她无措地站起身,脸儿涨得更红了。

    迸皇岳身形潇洒的步入凉亭:“月儿,依依。”

    “表哥。”纪依依柔声轻唤。

    “哥,你是来花园散心的吗?依依正有空可以陪你呢。”古弄月笑着暗示她哥哥。

    “月儿。”纪依依轻叫,害羞地垂下脸。

    不过古皇岳不懂妹妹话中含意,他也没心思猜测,办正事要紧,所以他遣退了伺候的丫环,连纪依依也在其中。

    “依依,我有话要和月儿说,你先下去吧。”

    “哥,依依和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古弄月忙为纪依依说话。

    纪依依却很柔顺听话地应道:“不要紧的,那我先离开了。”说完她随着丫环一同走开。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依依,太过份了,会伤了依依的心你明白吗?”古弄月向他提出抗议。

    “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谈谈,但我看她很好啊,有什么好伤心的。”古皇岳不在意地回答。

    迸弄月真被她这个笨哥哥气死了,不满地嘟囔:“呆头鹅,你若娶不到妻子是你活该!”

    迸皇岳听到了却回她一句:“你别为我的婚事担心,先关心你自己的吧。”

    “什么意思?”古弄月不明白地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霍玄雷来求亲的事吧?”古皇岳明着问。

    这下子换古弄月红了脸,轻声回应:“这样的事应该由爹娘作主啊。”

    “若依爹娘的意思是绝不会答应的。”

    迸弄月忙望着哥哥惊问:“为什么?”

    “爹娘担心霍玄雷不是真心来求亲,娶你是别有企图,无法给你幸福的。”

    “不是这样的,我认为霍玄雷是想借联姻来消弭水流、火阳之间的仇怨,若两堡能合作,就可以让中原武林变得更好,我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和善的,绝非是想挟私报仇的!”古弄月为霍玄雷辩白。

    迸皇岳眸光锐利地看着妹妹:“你就那么深爱霍玄雷吗?”

    “哥,你你乱说什么,月儿不懂你的意思!”古弄月忙痹篇哥哥慑人的目光,又羞又怯又心虚。

    “月儿,你懂的,从你九岁那年见到了霍玄雷,你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当你还是小女孩时,你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总爱向我追问霍玄雷的事,等你长大些明白女子的矜持后,你不好再询问我他的事,就让水沐为你调查他,所以你一直都很了解霍玄雷的事,甚至你还命水沐替你送银子资助霍家,这些事我全知道。”古皇岳不隐瞒地全说出。

    迸弄月错愕的瞪着她哥哥:“是水沐同你说的吗?”

    他摇头“水沐对你的忠诚就如同对我一样,你应该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水沐是他身边的两大护卫之一。

    “那哥怎会知道的?”古弄月咬着唇迟疑地问。

    迸皇岳帅气一笑:“月儿,水沐是我的护卫,若连他的行踪我都无法掌握,那你哥哥如何管理整个水流堡呢!”

    “可是你都没有出面阻止,这表示你也同意我的做法!”古弄月反应很快地推论。

    他脸色一正:“月儿,哥并不赞同你的行为,可是哥了解你对霍玄雷的心意,你瞒着家人这么做,也摆明了不想被家人干涉行动,这件事不算坏事,没什么大影响,所以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晓得,但是哥哥不懂,你才见霍玄雷一面而已,那时你不过还是个孩子啊,怎会对他生出如此深厚的感情,肯为他做出那么多的事呢?”这事他十分不解。

    迸弄月有秘密被识破的困窘,更有感情被说穿的难为情,她带着羞涩轻声告诉他:“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对霍玄雷是什么样的感觉,初见到他时,就看到他被爹的手下打得浑身是伤,狼狈又可怜,可是他倔强不屈服,眼神是那么的哀恸悲愤,震撼住了我,我觉得他很值得同情,所以我才会为他向爹求情,还将随身的玉佩送给他。因为他带给我的记忆太清晰了,我对他一直是记忆深刻,总是三不五时就想起了他,也很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水沐常跟着哥哥出门,很了解江湖事,我便私下向他打听霍玄雷的事,也让他帮我送银子救济霍家,哥,水沐是听我命令行事的,你可千万别怪罪他啊!”“月儿,若哥要治水沐的罪早就做了,不会一直都不吭声,只是你对霍玄雷是情深义重、真心一片,又怎么知道他对你是否也有情呢?全武林人都明白他对水流堡的痛恨!现在他却突然来求亲,让人怀疑他的居心叵测,或许这是他要打击水流堡的手段,月儿,在这样的情形下,你还愿意嫁给他吗?”古皇岳询问妹妹的意思。

    迸弄月没考虑,马上就点头同意:“哥,月儿愿意,我说不出理由,但我就是愿意嫁给霍玄雷,我想改善水流堡和火阳堡间的敌对关系,不想让他再仇恨我们,我相信凭自己的真诚能做得到的,哥,你帮我去劝说爹娘同意好不好?”她恳请哥哥伸援手,这时她少了女子提到婚事时该有的羞怯,却是为江湖恩怨而忧虑。

    妹妹的回答完全在古皇岳的意料之中,却更让他不放心了:“月儿,我们和霍玄雷之间的过节宿怨不该由你一肩扛起,你的终身大事更不应掺杂这些恩怨情仇在里面,否则你如何得到幸福呢?霍玄雷真值得你托付一生吗?”

    “哥,你对霍玄雷太偏见了,说不定他是真心来求亲啊,拒绝了他的示好只会让两堡的关系更加恶化,就算他娶我另有居心,我也可以尽力改变他的想法,霍玄雷是个明白是非道理的人,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何况嫁给了他,我就是他的妻子,是他最亲密的人,他不会为难我的。”古弄月分析让哥哥了解。

    “月儿,你将一切事想得太简单了,霍玄雷有可能是这般易与之徒吗?”古皇岳不同意妹妹过于乐观的想法。

    迸弄月却扬起纯真的笑靥,脸上一片动人光彩:“我相信他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也相信自己可以取得他的真心,哥哥,你也要信任你妹妹的能力,有个杰出的哥哥,做妹妹的也不会太没用啊!”迸皇岳看着娇美可人的妹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月儿的绝俗容颜的确让男人难以拒绝,与其两堡武力相向,不如用女子的柔情化去冲突这倒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要辛苦月儿了,不过看她那般有自信,又对霍玄雷一往情深,这门亲事或许也是天意吧!

    “月儿,你是水流堡的千金小姐,不是该受委屈的小媳妇,哥不能见你受到一丝一毫的错待,所以你必须向哥保证,若出嫁后在火阳堡里受到任何的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可以安心让你嫁入火阳堡。”古皇岳怕妹妹善良被人欺,先将话讲明。

    迸弄月笑着点头:“哥,月儿明白,我不是傻瓜怎会甘心受委屈呢!”

    “只怕你为了替霍玄雷掩饰恶行,宁可吃亏也不说,假使真有这样的情形被哥哥知道,哥哥一定会不惜一切向火阳堡讨回公道!”古皇岳严肃地道。

    “哥,月儿向你担保绝不隐瞒真相,霍玄雷或许不是个儒雅有礼的君子,但也不会错待自己妻子的,你放心吧!”古弄月坚信这个道理。

    迸皇岳想相信妹妹的话,却无法释怀心中那份疑虑,但这是妹妹的选择,他也惟有接受了,只愿一切就如同月儿所希望的,仇恨能随风而逝,水流堡和火阳堡可以做好亲家,这才是武林之福呀!

    中原武林中正热烈讨论著一件大喜事,火阳堡主霍玄雷即将迎娶水流堡千金古弄月为妻,武林里的两大势力要结成亲家了。

    只是这两堡的恩怨也是武林人人皆知的事,虽然众人心中对这门亲事都有所猜疑,但在表面上还是备足了大礼恭贺两堡。

    火阳堡为这门亲事做足了面子,对水流堡所下的聘礼十分贵重,也广发喜帖,邀请武林耆宿来喝喜酒,对这个联姻看得好似非常的重视,如此的行为也消去不少人的疑虑,看来火阳堡水流堡似乎是和好,不再论仇怨了。

    但是真正的情形,大概只有霍玄雷心中才明白。

    霍千娇、霍千媚姐妹实在是忍不住了,姐妹俩相偕来到书房找她们的大哥,要他说明白。

    “大哥,你真的要娶古弄月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霍千娇直言质问霍玄雷。

    霍千媚说得更不客气:“大哥,你忘了水流堡的人是我们的仇人吗?你为何要娶仇人做妻子呢,古弄月不配做我们的大嫂!”

    “对,我是绝不会喊她嫂嫂的!”霍千娇任性地大叫。

    霍千媚也跟进“我也是,我不承认她是我的大嫂!”

    霍玄雷放下手中的笔,扬起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满脸怒气的妹妹。

    两姐妹对大哥还是心存敬畏,看大哥都没说话,两人也怕惹他生气,霍千媚先放缓了语气。

    “大哥,你别不高兴我和姐姐的决定,要我们接受仇人做大嫂真的很难嘛,但若大哥不希望我和姐姐那么做,顶多我们就痹篇古弄月,少和她见面!”

    霍千娇也同意妹妹的意思:“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最后限度了,希望大哥能谅解。”

    霍玄雷扯开嘴角出声:“大妹、小妹,大哥有要你们敬爱古弄月吗?有要你们喊她大嫂吗?”

    霍千娇、霍千媚对看一眼,摇摇头应道:“没有。”

    “那不就成了,古弄月嫁入火阳堡后,不管你们想怎么对她大哥都没意见,要喊她什么也无妨,大哥更没忘她是火阳堡的仇人。”霍玄雷语气淡然地告诉妹妹。

    霍千娇、霍千媚两人又对看一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大哥,那你为什么要娶她做妻子呢,难道是报仇!”霍千娇讶异地说。

    霍玄雷浅笑着没回答,不过脸上的神情已经够让人明白了。

    霍千媚闻言,语气转为兴奋:“原来大哥娶古弄月是为了报仇,娶个仇人进门来好好地教训她,为我们以前所受的苦讨回公道,这方法真好,大哥好聪明!”

    “玩玩可以,但别太过份了,她有很好的利用价值,还需要用上好一些时间的。”霍玄雷不以为意地交代,像谈一样物品似的。

    霍千娇、霍千媚都开心地忙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知道,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姐妹俩高兴地笑了。

    很好,这样一来,现在她们累积在心头的怨气终于有处可发,她们倒希望婚期快点到来,她们也脑旗些报仇雪恨了。

    霍玄雷看着两个妹妹喜孜孜地离开,脸上的笑意褪去,换上冷凝的寒意,大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眼睛微眯地看着掌中翠绿的云形玉佩,当年受辱的情形历历在目,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般,他一直保留古弄月给自己的玉佩,将玉佩带在身旁,这不是感念古弄月施舍的恩情,而是要自己永远记住这个仇,他期待能将玉佩丢还给她,告诉她,自己从没接受过她的道歉,仇,他是绝对要报,而她有幸能亲眼看着他复仇,她一定会很痛苦的,会哭泣地哀求他停手,但这都没用,他复仇的心谁也改变不了!

    他就是要她做见证人,用她的泪偿还古家所犯的错,她是他复仇路上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也幸好古弄月没嫁人,没让他的期望落空。

    所有的事都如同他预期一样,连老天爷都帮他,这表示水流堡的报应到了。

    迸弄月,他最想要却也痛恨的女人,当她成为他的妻子后,她一定会后悔自己是水流堡的人,他会让她明白他曾受的苦,尝尝失去所有希望、没有凭藉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滋味!

    终于大喜之日到了,霍玄雷亲自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水流堡,接过了新娘子,神采飞扬地回火阳堡。

    坐在花轿里的古弄月心中充满了离愁哀伤,也很紧张不安。她难过的是嫁了人后就不再是古家人,要和亲爱的家人分开了,万般的不舍让她好想永远留在爹娘、哥哥的身边;但她的心也系在霍玄雷身上,要再见到他了,他变成何种模样呢?又会待她如何?他恨不恨她?虽然她那日自信满满对哥哥说相信霍玄雷会善待自己,可是她心中却有难以言喻的忐忑不安,她心中也好怕啊!

    迸弄月捉紧手中的红丝巾,深吸了一口气。是自己的抉择,不管会遇上什么样的情形她都不会后悔!怀著有如壮士断腕的心情,她随着花轿摇啊摇的,经过半日的路程,来到了火阳堡。

    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庆贺的喜乐声中,古弄月被接下了花轿,执起红彩任由媒人和丫环带着拜过天地,然后被送入了新房。

    一阵哗然的吵闹声随她回到了新房,又在新郎出门喝酒的吆喝声里消失了,让房里安静了下来。

    被红巾掩面的古弄月看不到四周的情形,只能估计众人离开了,独留她一人在房里,她知道新郎再度回新房时就会为她揭去红巾,那她便能见到霍玄雷了,自己对他的记忆是停留在十年前他年少青涩样,如今他是个男人了,不晓得变成何种模样?

    没听到身旁有人声,连自己的随身丫环湘儿、湄儿都不在身边,没人可以同她说话,她又不晓得自己要等多久霍玄雷才会回来,只能无聊地扯扯捏捏手中的红丝巾,考虑着该不该偷偷将覆头的红巾拿下,看看新房的样子。

    出嫁时娘有告诫过她,头上的红巾一定要由新郎拿下,如此才是好兆头,自己千万不能先偷偷拿开,所以她才会犹豫着要怎么做才好。

    她不拿下红巾,只掀起一角偷看总行吧。古弄月轻轻地拉起红巾的两端,好奇的打量着新房。

    由崭新的梳妆台和衣柜来看,显示这新房刚弄好不久,桌椅样式朴实无华,房内的布置素雅大方,但是房里实在是少了喜气的感觉,只有案上的一对红烛添了丝喜意,是太单调了,看起来真不像是新房。

    或许霍玄雷不爱俗艳的喜字贴满房间吧,那也无妨,她不会太在意的。

    在她偷偷打量房间时,突然外着传来了脚步声,古弄月心一惊,急忙放下红巾端正坐好。

    是霍玄雷回房了吗?她的心开始惴惴不安了。

    接着她听到房门被打开,脚步声来到她面前,突然她头上的红巾就被人飞快地掀去了。

    “抬起你的头来!”一个令古弄月错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