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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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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海的渔村,?耍似鸨寺洹t谄骄驳囊雇恚嗽露共凰跬猓颂紊逦杀妗?br>

    黑夜愁满足地脱下新娘礼服。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夜。是她成为神武愿焰妻子的第一天。

    新婚之夜,她决定换上特别准备的一身纯白色日本和服。

    她想,当她和丈夫结合时,她要用处子之身,以白布上沾满红色血迹证明,今生今世她都是神武愿焰最忠贞的妻子。

    想着想着,她望着老旧镜中的自己,心中是既满足又期待。

    突然,狗儿狂吠,一群人喧嚣连连。

    “不好了,有人跳海自杀了”

    “是愿焰,和一个女人跳海自杀了”鼎沸的声音划破天际,也使黑夜愁的梦瞬间幻灭,一下子将她推入世界末日。

    她的脑袋轰然一片空白。幽幽地,黑夜愁从模糊的意识中逐渐飘转。愿焰跳海自尽?她的丈夫与另一个女人双双殉情?

    她无法置信,诺言成了谎言?死亡真是背叛的终点?

    原来,愿焰变了心

    “不!”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世界在一夜间全变了样?

    在看似安详的大海上,也有波涛汹涌的时刻。

    “女的没有死,我们找到她了!”渔夫们兴奋地大叫。他们努力地将人拖上小船,使力插着桨,在?颂咸熘薪匕渡稀?br>

    夜愁伫立岸边,一眼看清跳海的女人竟是幽子她父亲寺刚忍野的情妇父亲的情妇竟然抢走了她的丈夫?跟她未来的丈夫愿焰一起跳海殉情?

    顷刻,像有无数的刀子无情地刺向夜愁,她伤痕累累。除了恨,还是恨!永远都是恨!

    “带走这个女人!”悬崖的一侧突然出现好几个眼露凶光、西装笔挺的大个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道人物;不用说,定是寺刚忍野派来捉幽子回去的。

    在这群穷凶恶极、人多势众的人威吓下,樱岛的居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纯朴的渔人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奄奄一息的幽子,被架起拖着前行。意识朦胧的她只觉得跳海前的记忆犹在眼前,她心有余悸。“难道我没死?但是,愿焰呢?他的人在哪儿?愿焰”她前哨呼唤道。

    此时,只感到拖着她的人慢下了脚步,幽子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地见到了一个女人。

    是她,是黑夜愁她笔直地仁立在走道正中央。

    那女人像一位高贵、傲气十足的千金,只见她冷冷地吐出字句:“我是黑夜愁,我的父亲是寺刚忍野,我的母亲曾是寺刚忍野的妾;虽然,我们形同陌路,但起码我有他一半的血缘,我相信,光这一点该够格请你们让开,让我与这位寺刚忍野最宠的情妇说几句话吧!”此时,她的眼中透着凌厉、令人不寒而傈的光芒。

    当下,所有的黑道弟兄全不自觉地让开了。

    说是奇怪,弟兄们为什么要听话呢?也许,是被这位小小年纪的少女所散发出傲视群伦的架式,给震慑住了吧!

    黑夜愁将来必定非等闲之辈。周围的人不禁暗忖道。

    然后,夜愁侧转弯下腰,蹲在幽子的面前,嘴中咕哝几句,幽子立时发出了骇人的尖叫声。

    是意料之中或是出乎意外,才十八岁的夜愁似遗传了父亲的阴狠。她对着幽子小声地说:“你竟敢又来抢我的‘丈夫’?我诅咒你,让我父亲寺刚忍野好好地凌虐你致死,只有这样,才能消我心中燃烧万把火的恨!否则,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你的。”然后,她站起,转身面对大海,再也没有回头。

    那天,黑夜愁就一直站在悬崖边,直到天明。接着,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伴着她的,只有岩缝间的松虫草。

    第五天了。还是没有发现愿焰的尸体。

    愿焰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就如他所说:行船人终会被大海吞噬。

    这是他的一生吗?生与死真的都献给了大海。黑夜愁悲戚地看着大海。这也是她的一生吗?短短一天,让她从新娘子变成了寡妇。

    海风真大,将松虫草的花儿飞絮吹得四处飘扬,仿佛对她发出安慰及嘲讽

    毖妇的悲哀啊!毖妇

    这一天中午,渔人们不得不放弃搜寻,宣告:神武愿焰已死亡。

    死亡?真是残忍的悲剧啊!村人议论纷纷。

    大婶们簇拥着夜愁回家,只见她一路上不发一语,田中大嫂不敢离去,怕她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大家忙着安慰夜愁,场面相当混乱。

    当那件婚纱重新映入夜愁眼帘时,面容枯槁的她目光一闪,突然开口道:“我没事的。”然后自顾自地对大家行个大礼。“一直给大家添麻烦,真是对不起,请回去吧!

    曾经,愿焰的出现,融化了寒冰似的她,让她璨笑如花;如今,失去了愿焰,使她锁住欢颜,回到了从前的冷漠。

    而事情发生至今,黑夜愁的坚强,让大家对她啧啧称奇。

    这会儿,又听到黑夜愁终于说话了,妇人们才放。动地缓缓散去。

    回到房间,夜愁独自一人生在新婚的小窝里,眼睛直视婚纱,许久不曾眨眼。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叩、叩”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她。她面无表情地起身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副大棺材,一旁是渔村的大家长田中先生。他注视着夜愁良久,才面带难色地道:“这这是我们行船人的习俗。”目睹一切,他心中很怜惜夜愁,一个新婚的女人要承受如此大的打击,命运对她太残酷了。不过,他也很佩服她向始至终未掉一滴眼泪。

    “愿焰是死在大海中的;虽然一时找不到尸体,但是,我们还是该让他早早安息,烧给一个人临终的家一副棺材,只有这样,他才会有一个完整的来生。明天早上会举行祭扫。”接着,他清了清喉咙。“照习俗,这棺材是要放在他家里一天的,以便让你和他度过最后一晚”

    要她和背叛她的丈夫相处最后一晚?一个失了神魂的女人可以接受吗?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谁知道,夜愁却露出鬼魅般的笑容,相当顺眼地说:“我知道,辛苦了!请把棺材抬进来吧!”她把大门打开让巨大的棺材放人,然而,狭小的空间能摆置的地方竟然只剩床的旁侧?

    田中先生或许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一看夜愁的眼神,他无奈地深深叹口气,只能用安慰的口吻说:“愿焰不是这种人,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只可惜,在夜愁脸上,他看不到任何表情。

    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简单的梳洗后,夜愁穿着原本在新婚之夜准备的纯白和服。她把绾起的头发卸下,从镜子中反射的她,没有丝毫新娘的喜悦,仅存寡妇的悲戚。

    她没有开灯,只是点燃了两根蜡烛。然后,她打开了棺材,坐在桌子前,把愿焰的照片放在桌上。她想,可笑的,这应该算是他的遗照吧!她注视着英俊微笑的丈夫,一个她最爱的男人。

    她执起了一把梳子。真讽刺!这手中的梳子,还是她丈夫用鲸鲨的骨头,费尽历尽艰辛雕刻好送给她的。这是他们的定情物她对着愿焰的照片喃喃自语道:“你真是狠心,这样对待我,这样抛弃我”她陷入恍惚中,不断地重复同样的话。“你不知道我是为你而生吗?为何你却不是为我而死”

    她开始诉说起一个故事:“小时候,妈妈常对我说,在中国,有个传统的习俗:当一对年轻的夫妇不幸阴阳两隔时,会在未进行丧礼时,举行‘分梳’的仪式,这表示双方往后可以各走各的路。”接着,她露出很诡异的笑容道:“你我也一样,此后,我在阳间的所作所为,将完全不受你在阴间的干涉实在感谢你的无情,让我成为无心的女人。”她眼露凶光起誓:“生生世世,我俩阴阳两隔,永远没有交集。”

    然后,她的纤纤玉指依着梳子,高高举起,毫不迟疑地朝秀发上从头到尾梳了一遍

    她念念有辞:“我的恨,我将追随你到天涯海角。直到我死了,这一辈子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失了心肝的夜愁,一边将戒指取下,丢入棺材中,一边取下婚纱礼服,咬破手指头,刹那,鲜血涌出,她在白纱礼服上写下“憎恨’初字。

    雪白的婚纱一下沾满了她的血,醒目又吓人!但是,她却发出令人毛骨惊然的笑声。她将婚纱丢人棺材内,不再眷恋“砰”地把棺材盖起来,报复的念头贯穿她的心

    远方的雷声轰轰乍响,也贯穿了神武愿焰的灵魂

    随着棺材的火化,也将夜愁全部的爱烧得殆尽。

    送走了神武愿焰,夜愁突地从村子里消失了

    然而,一出悲剧的结束,才正是另一出复仇戏码的开始

    “万万想不到,我会栽在一个小小的女人手里。”他几乎要疯了。

    叱咤风云,赫赫有名的“石油大王”寺刚忍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毁在女人幽子的手上。

    由于幽子的背叛,出乎意料,竟为寺刚忍野带来前所未有的霉运。他的“石油王国”风光不再,不但走向夕阳的尽头,还走入绝望的地平线,从此一蹶不振。

    日本采用自由经济策略,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当他站在高处时,以为一切美好,殊不知居高当思危,山脚下危机重重,四面埋伏当企业扩充太快,负债大于资产,泡沫经济兵败如山倒,一切将如过往云烟,也就是寺刚忍野的大限到了。

    这或许是他一生把女人祸为玩物的最大报应吧!

    石油帝国垮了,寺刚忍野什么也没有了。法院查封他名下所有财产,集团崩溃了,员工跑的跑,仆人走的走;连他近二十个流着一样血统的私生子也一样。曾经,他狂妄得不肯认他们,到头来,他们个个不肯认他,最后,他唯一的去处,只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安养院,他躺在床上,无人闻问。幸运的是他还剩下一位忠实的老仆人石川家康,依然服侍着他。

    黑夜愁怎么也料想不到,在这样像贫民窟的地方,隔了快八年才再次见到“父亲。”而她,当然不再是八年前的黑夜愁了。

    她看起来让人不寒而傈。

    只除了石川家康,这位老忠仆,能让她的面容稍稍变柔和。

    黑夜愁一个寺刚忍野抛弃的黑家女人所生下的女儿。

    这或许极端讽刺夜愁此时正以大礼接待她应该是最憎恨的父亲。

    她跪在地上,一脸高深莫测,与众不同的是,她还是把这位居弱不堪的老人,当做是石油国王般的跪拜。“父亲大人”她谦卑地敬拜他。

    “你夜愁”想不到,在寺刚忍野行将就木之际,还会有一个女儿,愿意承认他是她的父亲。

    寺刚忍野极度地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枯老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父亲慈祥面容。他不经意伸出手来,想握住她,这一辈子,他庆幸还有这一个女儿。

    可惜,有谁会猜到,夜愁在抿唇低头之下,却是一副欲置人于死的表情?尽管她的声音是如此“敬畏”:“对不起,爸爸,我没有资格握您的手,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呢!身为女儿的我,为表示礼貌及敬爱,是不脑瓶近您的。”

    不!寺刚忍野颤抖着,现在,他才不要什么王国呢!他也不是什么唯我独尊的大人物,他渴望着,他只要只要女儿最温暖的小手盈盈一提,他只想享受罕有的亲情关怀

    只是,夜愁永远不会给他。

    他根本不是她的父亲,她不会承认的。过去不是,现在、将来也不是。寺刚忍野只是她利用的工具。她统治男人的第一个“必需品。”

    她自顾自地说:‘父亲大人,寺刚家绝对不能倒啊!我不能让您死不瞑目。我身为您的女儿,一辈子会因无法扛起寺刚家,而良心不安呀!”她的话中涵义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这时,她只是更低垂下头,以几乎靠近地面的姿势,说:“父亲,请您允许让我一肩扛下寺刚家吧!虽然,它凋零了,但是,我永远还是寺刚家的人啊!永远以寺刚家为荣!”

    寺刚忍野不能自己地动容了!在夜愁身上,他见到了初露曙光的希望和光明,如今,他只是风中残烛,夜愁竟然不嫌弃延续这“卑微”的血缘。他支支吾吾,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道:“我很高兴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她对寺刚忍野跪地叩拜。“父亲大人,谢谢您给我机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请拭目以待,我会重振寺刚家的‘石油王国’的!”

    她心底自己又加了一句:我要让你的王国属于我。,

    一个受伤被遗弃的女人,从男人身上燃起了复仇的烈火,她所有的只有很意。

    浪漫的夜,一家最高级豪华的五星级饭店。

    一个富有的老人坐在进口的豪华座椅上,他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名下拥有数不清的土地及数家世界级大银行。夜愁咯忖: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是她需要成功的过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男人。

    她穿着一件美丽的蓝色和服?渡拖衲巧铄岬暮q笱丈?br>

    海洋船的蓝色将她衬托得更迷人,光采眩目。她的眼睛总有抹蓝色的忧郁,全身带着一股忧伤的气质,让男人无法忘怀,无法摆脱她。

    她是那种会让男人发疯的女人。多少男人心甘情愿为她而死,她将男人踩在脚底下,她是主宰男人世界的情妇!

    老富豪也被迷惑了,亟盼成为入幕之宾。

    夜愁楚楚可怜,以有条不紊的语气诉说着:“我是寺刚忍野的女儿黑夜愁,今天来的目的,是有个不情之请”纵然,她的眼睛充满了火焰般的恨,让她有如燃烧中的火炬,但反而更让男人屏住气息,几乎忘却了呼吸。她娓娓地说:“我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女人唯一的本钱,如果,你不嫌弃”

    一点也没错。没有一个男人能逃离她的手掌心。

    老富豪自然不能置身度外。他垂涎地应允她的要求。

    她欠身走向他倚靠女人的本钱让男人再度对她唯命是从。

    一夜又一夜,她以自己做为交换,她不断利用男人,玩弄男人,在一个个的男人身上,轻而易举地达到了她的目的无数的金钱支援。

    就这样,夜愁果真靠着男人,一步一步地成功了,寺刚家也再度从她手中站了起来。

    “石油王国”重新光彩濯濯。报纸大肆地报导“石油王国”复苏的奇迹。

    两年后

    她再度跪在父亲寺刚忍野的面前。

    她还是对她的父亲伏地跪拜。“父亲大人您应该看到了吧!”她慢条斯理地说。“您的女儿让您重登石油国王的宝座。这一生,您应该死而无憾了,而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愧对寺刚家了。”

    一切似乎都在她完美无缺的计划之中。寺刚忍野虚弱地开口:“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你的”他问道.“你会不会后悔做我的女儿?

    她毫不迟疑地诡橘一笑,媚眼瞠道:“父亲大人啊!我怎么会后悔做您的女儿呢?我以寺刚家为荣,我生是寺刚家的人,死也是寺刚家的鬼啊!

    “这样太好了!”寺刚忍野苍白的脸出现了心愿足矣的表情,是的,夜愁啊!才是他真正唯一的女儿,他决定了一件事。

    他的眼珠子一瞧,一旁的老仆石川家康,相当会意地立即走到角落的金库处,打开密码,从中取出好几本地契和无数本的存折及集团印鉴,恭敬地交到主人的手中,寺刚忍野层弱地捧着,有气无力地道:“给你我已经决定了,寺刚家的所有继承权,不管是土地、银行、石油王国,只要是我名下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是属于你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叹息。“女儿啊!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你不要嫌弃从今后,你就是寺刚家族第二代的接律人”

    嫌弃?接律人?她目光出现奇异的光采,她顺从地从父亲手上接过握有权力的“象征”后,这一刻起,所有寺刚家的印鉴、土地、银行权、无限股票今后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黑夜愁啊!你将会是日本最富有的女人!

    她的目的达到了当胜利在握时,虚伪的面具就可以褪了,这才是她。

    她狂妄地笑了,尖锐的笑声划过寺刚忍野的心脏,他一脸茫然,而夜愁则骄傲无比地起身,脸上充满着鄙视及不屑,目光像锐利的刀锋般扫向她的父亲,寺刚忍野恍然大悟也来不及了。她唉声叹息地陈述起事实:“我知道,在这之前,寺刚家的所有财产还是属于您的,如果,我不设法得到您授权的继承权,那我就无法被承认是寺刚家的‘石油女王’了,所以呢!”她转为兴高彩烈地说:“只好对您卑躬屈膝、巴结馅媚,直到您没有利用价值时。”

    她的危险不下于昔日的寺刚忍野,她更是个恶魔。

    到最后一刻他才知道真相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报复!激动的寺刚忍野大眼暴突,猛不防地,一阵连续的作呕,竟吐出一口口的鲜血

    “喔!”夜愁佯装大惊小敝道。“别动气啊,您这样,我怎么过意得去呢?”她悠悠哉哉道。“您向来为‘使命’而牺牲自己心爱的人,您生下我,我相信我的血液里也存在这样的基因我现在宣布:我不再是您的女儿了。”她无情无义地转过身,有恃无恐地下了一些决定。“这里就当是你的坟墓吧!而石川,从现在开始,归我管,要服侍我”

    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甚至懒得再看寺刚忍野一眼,当她拉开门把,霍地,突然停下回过头,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她以充满一语欢关及无奈的神情,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醒悟,但是,你应该明白,学校教导我们的其实只是知识,而我们的人性,却是来自家庭感谢你,教会我什么是‘人性’。”

    她扣上门,不管屋内的哀嚎怨恨,这一辈子,从现在起,她摆脱了父亲寺刚忍野

    寺刚家的第二代继承人黑夜愁。

    罢满二十岁的她,可是日本最年轻富有的女人。拥有大片的石油、土地、银行、房子、钞票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她从来不懂得如何经营生意,不过,她的王国版图却越来越大。这是怎么回事?

    夜愁看得比谁都透彻:这世界本来就是男人的嘛,她何必要逞强跟男人抢呢?她知道她不需要懂得经商,因为,她只要统治男人就够了。

    统治?是的,靠着男人、驾驭男人,她的“石油王国”将会屹立不摇。

    她噘起美丽的樱唇,脸上豆蔻年华的稚气,还是不灭。在她的身上,永远都是一袭像海洋殷湛蓝的蓝色和服。

    这是来自日本最有名京都只园的蓝色。全国独一无二的真正蓝色,就跟海洋的颜色相同,价值所费不赞。全日本,或许只有黑夜愁这位拥有“石油王国”的女人才穿得起,以及媲美得上吧!

    她酷爱蓝色到令人匪夷所思。而她总是一身蓝色。清纯天真又雍容华贵地出席任何的场合,因此“蓝美人”的称号不径而走;但人们同时耳语着她寡妇的身份一年纪轻轻的她,很早就丧偶了

    “石油王国”大厦位于东京最昂贵的商业地段,高耸的楼层,最顶端恍似没入云端里,而这位“石油女王”此时就站在最高层的办公大厅,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望着晨羲射入云层中。

    她喜欢看着东京的大厦在对立中,产生对恃、互相反射的光芒,这时的天空会显得空洞、遥远。在这瞬间,她会觉得世界真踩在她的脚下,男人完全被她控制,男人全是她的奴隶她方才回出难得的笑容。

    不过,当七彩光线在白云间染上片片的晕红,然后,红、黄、蓝、绿一一穿透云光,太阳升起,云彩没了踪影,全天空化成一片湛蓝时,像大海的蓝,美得让她无法通观,美得深深震撼她,她又会沉迷其中,许久许久,不由地,将她推向记忆深处,心中竟浮现一个熟悉、像阳光海洋的影子

    她的脸上立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五官充满火山爆发的仇恨,全身剧烈颤抖着。

    “砰”一个巨大的响声,震醒了爱恨纠缠的她。

    “我恨死你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抢我的老公”一个肥胖臃肿的女人,冷不防地冲进来,泪流满面,像一个疯婆娘似的哀嚎哭叫。“如果没有你我的老公不会不要我”肥胖的中年女人流露充满天大的忿恨与不平。“你是个寡妇啊!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眼看,她就要靠近夜愁了,她的手抬起来,正要狠狠地掴向夜愁。

    说时迟那时快,年迈的石川已抓住这位濒临崩溃的女人,脸上充满愧疚地道。“对不起,夜愁小姐,她措手不及地闯入,是我不小心”

    “这不是你的错。”夜愁对这位忠仆永远没有重话,她用着对石川家康独有的温暖口吻道:“这是警卫的错,他们抓不住她,而不是你,我知道你的年纪也大了!”

    是的,石川很老了,他的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眼睛有严重的青光眼及白内障,看不清楚世间种种;不过,不变的是,他对夜愁永远关心的眼神。

    夜愁看着这位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没有了丈夫,女人似乎也面临一无所有的人生。

    女人半生为夫奴,半生为子奴,女人摆脱不了为男人而活的宿命?

    “你这个贱寡妇,抢我的老公,你不得好死”女人不断地咒骂着她。

    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夜愁一睑的玩味,她调侃道:“宫本太太,我从不避讳我是寡妇的事实。”她自我解嘲。“记住,就因为我是寡妇,我跟处子是不一样的;所以,我需要男人,我不能没有男人

    她目光一凛,好像一股肃飒的黑夜阴风滑过,让人不寒而僳。“搞清楚,是你丈夫恬不知耻地粘着我,我对臃肿肥胖、满脸油光的老男人是没有兴趣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回他啊!”随即高傲地旋过身子。

    女人哇地哭得死去活来,不一会儿,警卫冲了进来,把她拖了出去,而她对夜愁的恨念和丈夫的背叛及对自己的无奈,化为凌厉凄惨的声声尖叫,回荡在整栋“石油王国”久久不散。

    夜愁却只是轻哼,意有所指地隔着天空喃喃自语:“我是个寡妇,克夫命。不仅克死了自己的丈夫,也会克死所有男人,所以,你的丈夫可得要小心我才行”

    电话此时响了,石川恭敬地将话筒递给了夜愁。没错,真的是宫本先生。电话的那端说了数不尽的歉意,但是,此际夜愁的脑海中,却浮现出反反覆覆的一幕:男人不断地嫌弃自己的妻子又老又丑,女主人哭哭闹闹要上吊自杀,孩子的心灵受创当一个家支离破碎时,男人丧心病狂地抛妻弃子,不顾一切地宁愿伏拜如她的脚底下

    这时,她对着电话那端,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眼神空洞,语气冰冷,不知所以地讥讽道:“宫本先生,我怎能再跟你在一起呢?你不忠不义,喜欢寻花问柳,不顾妻小,只要情妇,如此恶心的男人,我怕你将来也会对我忘思负义,所以,我现在决定跟没情没义的你分手!你今后别再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好久,想必男人的脸发白了,必定处在惊涛骇浪中;但对夜愁而言,哪怕是千分之一秒,她也不愿意多做停留,她嫌恶地、毫无感觉地把电话挂断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地甩了他。

    这就是她游戏的终结她毁了一个男人;然后,她会有报复后的快感。

    不管如何让男人自尊受损,或是由情爱转为强烈的恨,或是愤慨地要报复她不怕死地找寻下一个‘猎物”乐此不疲,日复一日地继续她的复仇

    男人,对她而言,只是泄恨的工具。

    她太甜美,总是让男人食髓知味。只是,这美丽甜蜜就像是柔软的逃陟绒包含抹毒的利刃,让男人心甘情愿献出一切,牺牲生命,为她生,也为她死。

    太美的女人,就像是最毒的蜘蛛,男人碰不得,一被螫到,就会活生生中毒而死。

    她就是最毒的蜘蛛黑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