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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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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恭贺声中,妤盼一一向前辈和两个竞争对手点头致谢。

    昨天,她一夜失眠,不断自问,为什么要愚蠢?清晨,她仍是打起精神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准时到东联报到。

    蜜粉厚扑,掩去眼下的黑眼圈,惟一让她感到高兴的是,这项行政命令由经理部经理颁发,他没到场。

    但愿那个丰满女孩的消息没错:他很少到电视台来。

    “妤盼,不好意思,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章书婷走到她身边,脸上带着恬然笑容。她被分发到儿童节目组,和另一个小男孩播报儿童新闻。

    “当然,以后大家都是同事。”点点头,不反对和她亲近,妤盼看得出书婷是个没心机的单纯女人。

    “在早的一次面试时,我就知道你会拿到最后成功,你的气度、你的雍容都让我自叹不如,你真的好棒,尤其在镜头下,你的自信端丽紧紧的吸引大家的眼光,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得到观众的认同。”

    “谢谢你,我会努力,你也要加油。”

    “我会的,我会以你当目标,不断努力,但愿有一天,我也能坐上主播台。”

    “不只是你要加油,我也要加油。”彭敏为亲切的加入她们的谈话。

    他暂且负责播报带状新闻,等有新的空缺时再往上升。

    新闻部里,许多前辈都看好他,本以为他会播报午间新闻,没想到机会落入妤盼手中,不过,大家的加油支持让他的心情好转。

    “我是侥幸。”妤盼谦虚。

    “不,我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彭敏为说。

    “真的吗?告诉我吧!说不定那也是我要加强的地方。”书婷说。

    “我输在身为男儿,没办法和总裁‘建立特殊关系’。”说完,他高声笑起。

    妤盼的脸色变得难看,握住拳,她清楚自己的愤怒来自于心虚。

    “不会吧!我只是在开玩笑,你不要当真。”敛起笑,彭敏为拍拍她的肩膀。“是不是我的玩笑开过头了?”

    “是开过头,这种事情有关女人的名誉,不能拿来说笑的。”书婷声援她。

    “对不起,是我的无心之过,我请喝咖啡,你们等我一下。”他快步跑到贩卖机前面,一面投币一面对她们挤眉弄眼。

    “妤盼,你不要在意哦!男人嘛,都是比较粗线条的,常常得罪了女人还搞不清楚自己做错什么事情。我的男朋友就是这样,我明明气得半死,他还不知道我为哪件生气,等我说破了,他还骂我小心眼,气得我三天都不接他的电话。”

    “你有男朋友了?”妤盼问。

    交男朋友是什么滋味?她不懂,很想试试,可是缺乏对象。’

    妈妈说是她不够柔软、太过强悍,才会叫男人退避三舍。是这样吗?她不确定,毕竟“他”并没有让她的强悍吓走不是?可他只当她是一夜风流,强不强、悍不悍,并非那么重要吧!

    “我们从大学时期就开始交往,他现在在念博士班。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妤盼摇头浅笑。“没想过要交。”她又补上一句。

    “为什么不交?恋爱是种很美好的感觉,以前看女生对男朋友撒娇觉得恶心透顶,有朝一日,换上了自己,才明白女性同胞为什么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

    “是吗?很美好的感觉?”像昨天那种样子脸涨得通红,她忙将“他”赶出脑海。

    “眼前就有个好对象,你要不要试试?虽然他不够高,可是长得很干净斯文,个性儒雅温和,说话也不讨人厌,而且,我发现在最后一次面试时,他经常注意你,也许他对你有好感,也许他会是你的真命天子。”

    “你是说”她抬起头,发现彭敏为已经朝她们的方向大步走来。

    “就是他,要不要我帮你们制造机会?”

    “我想”她支吾地想拒绝。

    “别一口否决,机会是稍纵即逝的,加油哦。”拍拍妤盼,她接过彭敏为递过来的咖啡。“你们聊,我要先去认识认识我未来的工作环境。”

    她走开,留下两人、留下尴尬。

    “我们走走。”彭敏为建议。

    “好啊!”她没反对,走在他身边,很舒适、没有压迫感,和在那个气势迫人的总裁身旁不一样。

    “会不会害怕?面对一个新的工作环境、一群新的同事,而且在不久之后还要面对全国观众。”彭敏为问。

    “会,我昨晚一夜没睡。”她实说,虽然这并不是她失眠的主因。

    “我也是,这是退伍后第一份工作,我兢兢业业,生怕失败,幸好一路劈荆斩棘,安安稳稳走过来,不过,我必须承认,谢妤盼,你是个对手,输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在我眼里,你也是个对手。不过,以长远来讲,我想你会比我更占优势。”

    “为什么?”

    “你是男人,将来不必面对结婚生子的关卡,你可以一路安安稳稳往上爬,不必停下来等待。”

    “我以为像你这么心高气傲的女孩子,不会让婚姻问题阻碍你。”

    “再厉害、再傲气,我终是女人,生为女人总有些责任义务必须去完成。”

    “结婚生子是其中一项?”

    “是的,不过我要修正自己的话,结婚生子也是男人的责任义务,只不过它非但阻碍不了男人的事业雄心,反而更能激励男人勇往直前。”

    “这么说,你很期盼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一肩担起重责大任。”

    “是的,从小我就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像爸妈疼爱的小弟

    “我跟你相反,从小我看我妈妈像个小女人一样,处处依赖我父亲,天塌下来总有我父亲顶着,我就觉得,当女人是件比较轻松愉快的差事。也许我们处久了,负负得正,我们偏差的想法就能获得改善。”

    “也许吧!谁知道呢?”她笑笑同意。

    “那天,我看见总裁,吓了好大一跳。”彭敏为说。

    “你认识他?或”她讶然。

    “不,他活脱脱是我父亲的翻版,刚硬刻板,把天下事全一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运筹帷帐,从不缺失。”说起总裁,他脸上带了崇敬。

    “你有恋父情结?”

    “不能吗?”

    “那似乎是女孩子的专属权。”

    “女孩子的专属权真不少,我就说当女人好,你还不信。”眉一挑,他做了个妩媚风情,惹得两个人都大声笑开。

    看来,不论他是不是她的真命天子,未来她肯定能和他相处和谐。

    注视电话良久,妤盼对着它演练几次要说的话。最后,她握紧拳头,为自己喊过加油之后,拨下一组电话号码。

    一个、两个、三个拨全了数字,她压压雷鸣胸口,告诉自己,这次,妈妈二正会为她感到骄傲。

    “妈,你看电视没?我当上主播了,新闻部的同事都说我表现得很好。”

    “看见了,左邻右舍的妈妈也都来家里跟你爸爸恭喜。”她的口气淡淡的,妤盼听不出她的情绪。

    “妈妈,这次我不比弟弟差了吧”她问得小声,只想问出一个梦想已久的答案。

    “我要教你多少次,不要事事和你弟弟比、和你弟弟争,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不会想,我看你是没救了。”

    “妈我只想得到你的肯定”失望又是同样的结果。

    “要得到我的肯定就要贬低你弟弟吗?要比,你有什么能拿来和你弟弟比,他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路由第一名、第一志愿,念到最好的大学,还认识个出生在医生世家的女孩子,人家事事好、样样强,哪像你,念个烂大学,破科系,现在更好啦,整天抛头霹面、花枝招展,在电视里面对观众搔首弄姿。

    你有没有一点点廉耻心啊!你要真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就乖乖结婚,安安分分当人家老婆,生小孩、照顾丈夫,不要事事让我操心,我就阿弥陀佛啰。”

    她不答话,安安静静听她说。

    “你一个人住在外面,不要去给我乱搞男女关系,要是弄到肚子大了,你就不要给我回来,我绝对不会认你。”妈妈的声音是一贯的严厉。

    “妈我知道。”为什么妈妈的关心,总要包裹在尖酸言辞里?

    “最好是知道,要是你再像高中那次给我搞乱子回来,我现在虽然打不动你,可是我还有本事治你。”她出言恐吓。

    斑中那次对,她记得,那次她考第二名,回家妈妈拿起扫帚柄,狠狠的将她的手脚抽出好几道青紫。第二天,她不敢上学,跷一天课在外面闲晃。回到家,爸爸妈妈怒气冲冲的又是一顿打,脸上、颈子、手臂、双脚无一幸免。

    那天晚上,趁爸妈和弟弟上床后,她将自己泡在冷水里,原希望冷敷过,明天上课时,伤痕就会消退。哪里知道泡着、泡着,泡到睡着,再醒来,月亮已经升上中天,她昏昏沉沉穿上衣服回房,隔天,她重感冒、染上肺炎。意识模糊当中,她感觉好快乐,因为,她将连请好几天假不用去上学;因为,她的累累伤痕可以不教人看见

    “当女人要处处小心,不要下贱淫荡,尤其是做你们这一行,专卖弄那张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当成荡妇,你给我守规矩点,不要让流言传出来,影响到你弟弟、爸爸,否则我绝不会饶你”到最后,她说什么,妤盼一点都没听进去。她只是疲倦、只是伤心,电话那头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妈妈,我明天还要上班,晚安。”挂上电话,她连连几个大声尖叫,拿起抱枕狠狠击向墙壁。

    她恨、她怨、她厌,她将她和母亲的合照高高拿起,猛地往地上砸落,她疯狂地将棉被、枕头、衣服往墙上掼,直到她累极。

    缩在墙角,她开始无助地嘤嘤哭泣。

    “妈妈我真的很爱你你要恨我到什么时候?”

    伸手,她在残破的相框里,找出照片,轻轻抚过,泪水越聚越多,然后盈眶,泪流

    “妈人家都说我们长得好像是不是你不爱自己,连带恨起酷似你的我!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我,我爱你,却无法爱自己”

    把照片贴在胸口上,她感受胸中的心脏在跃动。

    “我知道,我的生命充满罪愆,可是我已经尽全力想弥补还是没有用吗?对你而言,我的努力都是无用,对不对?”

    话在嘴边,她叨叨絮絮念着,这些话都该是母亲和女儿的私房话,可是,她只能对空气说、对自己讲。

    这种话,她说得够多。

    从小到大,她总在伤透心之后,躲进房中、缩在屋角,蒙起棉被,不犊旎断对自己说话,她用这种方法疗伤自救,直到搬出家里,她开始无限制地张扬自己的怒气,她摔东西、她哭、她说话,她用尽一切方法让自己不伤心。

    哭倦了、哭厌了,拭去泪,回复心神,她要面对的,还是耸立在眼前的世界。

    看看四周的狼籍,她苦笑说:“天!我真是有暴力倾向。”

    这个暴力倾向,让她的房间不像女孩子的房间。

    一张方桌,没有台灯,台灯在上次失控时摔坏了,一方橱柜、一张床、一组寝具,其他的统统没有。

    因此,她没有满化妆台的瓶瓶罐罐可扔、没有锅盆碗瓢制造噪音,只有软软的布织品供她泄恨。她在愤怒中还考虑到邻居的想法,因为,她骄傲。

    弯下腰,把满地的衣服棉被一一捡起、挂好,拿来扫把,扫去地上的玻璃屑,将照片来入书本中。

    这是她第几次摔坏相框,让照片躺进书页中?数不清,也许干脆拿去套个保护膜直接贴在墙面上。

    走入浴室,打开热水,洗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伤心失望。

    泡沫在手间搓开,胸间淡淡的红印子还在,那是“他”的杰作,几天了,留在那里固执不褪,它在和她抗争吗?

    忽地,妈妈的话在耳边响起:要是肚于弄大了,你不要给我回来

    看着自己的裸体。她脏了吗?下意识地,妤盼压出更多更多沐浴乳,舍出更多泡沫,将他制造出的痕迹,一一掩盖。

    不出所料,她果然表现得出类拔萃,三个月不到,收视率节节攀升,几乎要打过同时段、一百保持在领先地位的友台。

    上官阜看着萤光幕里的谢妤盼,她自然清新的播报新闻方式,带领了一股风潮,让他台纷纷效尤,一时间,主播不再正襟危坐,表现出可亲风趣的另一面。

    听说,她很拼命,除了播报的时间外,她还经常在各处寻访温馨的小笔事,拍摄、剪辑、整理好,在新闻最后的两、三分钟播出,这个带状新闻获得很大的回响,于是,新闻部拨了两个工作人员给她,让她不再单打独斗。

    上官阜预估她的企图心,将会将她带入成功之境。

    不过自那次之后,她就彻底将他抛诸脑后,连同他塞给她的电话卡?她定了心意要和他田无交,水不流了吗?除了那纸合约,她再不要他任何“帮助?”

    这对他来说是一大挫败,和他“交往”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巴到机会就要和他藕断丝连,只有她,离他远远,拿他当炭疽热病毒看待。

    不!他不会让这种情况继续,向来只有他抛弃女人,断无女人抛弃他的道理。而他,不会让谢妤盼改写这个纪录。

    “她的确很行,进东联才一季就有这种惊人表现,很多前辈对她刮目相看。我佩服你的眼光!”樊克仰不如何时走进来,他带进便当,和上官阜面面对坐。

    “她的目标是晚间新闻播报台,现在,她必须努力让自己脱颖而出,让旁人对她口服心服。”萤幕上的她,明艳动人,男人看见难免心痒。

    “你又知道?上回你从她眼睛里,看出她争强好胜不服输,这回呢?你又从哪里看出,她一心想坐上夜间新闻主播台。”塞一口鸡肉,难吃!皱皱眉,樊克仰抬头望着盯住萤幕不放的上官阜。

    “你不是说过,想坐上主擂台就必须和我关系匪浅?”

    “你真上了她?天!她的形象那么好,居然会毁在你这个色魔手里,请容我为她哀悼三秒钟。”他虚伪地装腔作势一番。

    “我不过是顺应民意。”打开便当,翻翻菜色,没胃口。

    “你的动作真快,什么时候的事情?怎没见动静,人就落入你手中。”

    “在她坐上主播台前。”那一夜之后,他换过无数女人,但再没有人能让他销魂。对她,他心有怀念。

    “你找上她,还是她找上你?”刚问完,他就摇手挥去自己的问题。“算我没问,这年头,女人为达目的可似不择手段,何况是她那种死不肯认输的女人,谁找谁根本不重要。我想,她用这种方法获得所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唉,世风日下,我该为男人这种老被利用的动物默哀才对。”

    女人,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在男人社会中立足、出头。

    “在我动手之前,她还是处女。”轻轻一句,樊克仰又跌破眼镜。

    “什么?那她牺牲还真大。”

    “跟我,是牺牲吗?”上官阜睨他一眼,抛下筷子,把整盒便当往垃圾桶扔。

    “怎么会。”除了“健康”其他的不会牺牲太多吧!上官阜比春花还风流,谁知道身上有没有带病,他重新同情起刚刚脱去处女生涯的谢妤盼。

    “下午,帮我订一束花送到她的办公室。署名:合约。”

    “你在开玩笑,玩过就玩过了,还不放手?我要不要敲敲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腐锈得不敷使用。”

    “我玩得正上瘾,还没‘过’。”

    “你要我提醒几百次,你将娶凯萨琳为妻,有空请把你的风流花心收拾收拾,不要让乱七八糟的韵事闹上台面,弄得婚事告吹。”

    “你在乎的不是我的婚事,而是欧洲那块大市场吧!”他揶揄好友。

    “你敢说你自己不在乎。”

    “既然明白我在乎,还担心什么?想想,有哪件事情是我在乎、我又把它搞砸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玩玩那些普普通通的酒国名花也就罢了,你居然玩到谢妤盼头上,地可是个公众人物,何况她窜红得这么快,那些八卦杂志一天到晚都在盯着她看,想抓住她的小辫子,你再进去一搅和,绯闻闹一闹,到最后死的不会只有她,还有你。”

    “我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是吗?上次的‘先上床再上台’事件呢?不是弄得吴馨雅黯然下台,你的花心谣言满天飞。”

    “那是她太蠢,以为随便找来几家杂志社,就脑控制我。”

    “你自己也说谢妤盼是个有企图心的女人,你怎知她不会和吴馨雅一样,再闹个风雨满城,逼你非娶她不可。”

    “她不会。”对她,他敢笃定,也敢下断言。

    “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她今天口口声声说爱你,明天一翻脸,要的是你的身外财,要是能花钱消灾也罢,若是好端端的闹上媒体谢妤盼的形象好、得人心,加上有过上次经验,媒体会将矛头全指向你,我只担心,到时闹到罗尼家族那边,取消婚礼、取消合作计划,这几年的苦心全都白白浪费。”

    “谢妤盼不会,她是个骄傲女人,就是被打败,她也会笑着告诉别人,她是不屑赢。”

    “才上过一次床。你就这么了解她?我奉劝你,不要妄自托大,女人的心思不是我们男性能抓牢的。”

    “我要怎么做,自有分寸。你记得帮我订一束花,送到她手上。”

    “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亲口保证,绝对会顺利和凯萨琳走入礼堂,中间不生变化。”

    “人格保证,我一定将欧洲市场交到你手中。”他承诺。

    “有你这句话,好,我退一步,我帮你订两束花,一束送到谢妤盼办公室,另一束,今天晚上去接凯萨琳飞机时带着。”

    “你真是用心良苦。”从椅子里站起,他套上西装。

    “你要去哪里?”

    “我饿了,你买的便当太难吃。”提起公事包,他径自往外走。

    “不要忘记,下午要和张董谈土地并购案的细节,两点以前要回来。”

    “下午你代我去,我不会再回公司。”

    “你要去哪里吃饭,需要用到一整个下午。”

    “听说东联的员工餐厅菜色不错,我要去品尝品尝。”说着,拉开门,他将樊克仰的碎念声音关在门内。

    “是哦!接着,再来场饭后运动,累得你头昏眼花、动弹不得动弹不得?不行啊!你晚上要去接机,不要让自己过度劳累。想吃‘好料的’。晚上还有鲍鱼大餐等你,不要让路边摊塞满肚皮”

    他赶在上官阜身后出门,但哪里看得到他的人影?唉谁有本事追到一个饥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