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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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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大的一片湖!”

    一出死门洞口,一片壮阔的大湖便映入眼帘。

    程云飞快的奔到湖前,撩起袖子,准备痛快的梳洗一番。他浑身的馊水味儿,被太阳蒸发,一股异味不说,全身黏答答的,十分难受。

    其他的人早已分批行动,昭安和杜卫天缓步跟在其后,打量着地形。

    身影才刚映入水中,正要掬水的当儿,一片枯叶缓缓飘落,就在程云伸手入水之前,冒出青烟。“嘶──”一声,当着两人的面,转瞬间于湖上化掉。

    “化毒水!”程云惊骇的大喊。连忙将双手抽回,往后退好几大步,瞠直了眼,心有余悸的瞪着湖水,惊骇到说不出话来。

    真是惊险万分!

    程云使劲的吞着口水,难以想像双手伸入水中的情景,要不是那片枯叶示警,他会是怎么个死法?

    杜卫天往他身后一拍,为他压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整个死门形势豁然开朗,让杜卫天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玄虚,开始将所得的资料一一串连并开始解说:“死门与生门并排,中间隔一峭壁。生门开阔,而死门仅前一开口、后一出路。毒湖会在阳光下蒸发而凝聚成毒气,经开口吹送,被两边峭壁阻隔,于是形成鬼风,洞口外左右两边是名副其实的好景致。”难怪一边鬼府阴森、一边生意盎然,当然一般人都会选走生门。

    难怪,这么多人丧生于生死两门。

    谜底终于揭晓。

    神龙教仅是一个老妖婆在掌管,手下大将被昭安铲除,所剩无几,上得了台面的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惟一令他们忧心的,仅剩很难存活的悦诗。

    成功在即,莫为了儿女私情而前功尽弃,今日非将神龙教等叛贼一网打尽。昭安闭上双眼在儿女私情与社稷皇族之间做了决绝的抉择。

    左边传来一阵杀伐呐喊,从阻隔的峭壁内传出激昂的拚斗声,可以想像弟兄们挑了生门,堵了对方惟一出口的情形。

    “李昭安!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她了吗?”古云萧披头散发飘出,揪着悦诗的身体便跃上壁顶上端?钫寻驳亩圆吡钏胧植患啊?br>

    “你不敢的!你还想要那三样珍果!”跟她赌了!嗜武成痴之人,对于这些奇功异学特别感兴趣,没有轻言放弃的道理。

    迸云萧双眼暴突。她以为押对了宝,之前她明明看见昭安眼里对八号有着不寻常的光芒。“相不相信,我会把她丢入湖里?”古云萧说着便拎起了悦诗轻盈的身体,放在半空中,只要她一个松手,悦诗就会笔直的直坠湖心,成了毒湖中第无数个冤魂里的佳宾。

    “你不想要珍果了吗?”昭安愤怒的大吼。根本就没有什么珍果,师父早将记载焚毁了,教他上哪儿去找?

    迸云萧冷笑的直摇头,似乎看穿了昭安故弄玄虚的伎俩。

    “根本就没有什么珍果,否则你不敢开了我的生门,放了我的信徒。”她也和他赌了,故意试探他。

    “我跟你的交易,仅是三粒珍果换回一条命,其他人的生死,不关我的事。”昭安佯装镇静地说得头头是道,底衣早已湿透。

    “那三粒珍果呢?”古云萧慢慢收回手,又把悦诗揽回身边。

    “老实说,那三粒珍果根本不在大内,而是在等等,你在做什么?”昭安气急败坏的大吼。古云萧将悦诗头上的发簪拿下,插入悦诗的左胸里。

    “不──”他痛心的急急后退,无法想像此刻悦诗的痛苦无助。

    血不停的流,随着她满身的罪恶,一起流向生命的尽头。

    “悦诗!”昭安只能的狂吼。毒湖挡住了他的去路,想飞越湖面,必须“凌波飞渡”但落水的双足会先成了极乐池的贡品。

    “老大,你不是会“隔空点穴?””程云压低了声音,狐疑的以为,这么嘈杂的局面,搞不好老妖婆还能听得见。

    “太远了!我使不上劲!”杜卫天面无表情的回答。

    “或许拔掉了它,会让你痛快的说出来!”古云萧作势要拔掉悦诗左胸上的发簪。

    “不!不能拔!”昭安焦急的乱了方寸。“珍果虽不在我身边,但我知道天山雪莲、百年红蔘,还有一样”他随便胡诌,管它对不对。

    “还有一样是什么?”古云萧暴喝。

    “你杀了她,就别想知道,少了其中一样,你仍然得不到效果。”昭安急急的大叫。

    “还有一样是什么?快说!”

    杜卫天脸上闪过一丝松懈,程云也松了一口气,老妖婆显然上当了。

    “我得先确定人质是否安全,否则我岂不亏大了?”

    聪明!先把老妖婆骗回地面,要杀她轻而易举。程云暗暗的为昭安的打算喝釆。

    “你上得来吗?”老妖婆冷笑。

    “可以。”话声方落,空中“咻咻咻咻咻”循序五道声响,五粒元宝被人踏落湖面,空中闪过一抹漂亮的银蓝,凌空飞过,耀眼得几乎刺痛众人的眼睛。

    “你这个疯子!”杜卫天气急败坏的高声叫骂。

    程云则傻呼呼的怔在当场,与其他弟兄们一样的傻眼。

    大伙儿被昭安的功夫吓坏了。

    但令他们更惊愕的是,那抹银蓝并未停下,双足还未点地之前,便已在空中使出几招,老妖婆猖狂刺耳的笑声突然停顿,只剩下余音回荡。

    昭安从老妖婆的手里将璩悦诗救出,用脚一踹,在老妖婆坠湖前的刹那,抱着悦诗凌空,双脚踩至老妖婆的头顶,用力踏入湖水中。

    老妖婆暴突的双目鲜红,几乎跳出眼眶,扭曲的五官,随即迅速遭湖水吞没。

    水花四溅,湖面形成一个很大的漩涡,湖水从四面八方汇集,说时迟,那时快,昭安抱着悦诗再度腾空,空中亮起三道白花花的东西,是三锭元宝,昭安点足轻踏,白光迅速隐没湖中,成功的缩短与湖岸的距离,只要再一个腾跃,他和悦诗便可以安全着陆。

    昭安轻快的哼着曲儿,将悦诗改扛在肩上,摸着口袋,笑容却在霎时冻结。

    他身上已无任何金银元宝,除了足下的一双靴外,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抛向空中

    情势紧急,两人的重量加快了往下直坠的速度,眼看就要直坠湖面,懒得脱掉悦诗的靴子,昭安一手扯下发冠,往下一抛,借力一点,两人的身体成功的飞越湖面,直抵湖边。

    空中响起一阵掌声,此起彼落。

    “好功啊!啊!啊!啊!啊──”众人的赞美还没结束,就又被宝贝皇帝给惊出一身冷汗。

    昭安的身子下坠得太猛,目测湖岸的距离与实际抵达的距离差一小步,勉强踏着湖岸边,一个踉跄,两个人的身子数度往后仰,差点翻落湖中。

    昭安的身体止住,成功的站稳了,随即一个跨步,脱离了毒湖的威胁。

    “把这座湖给封了!”才刚脱离险境,昭安立即下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阵惊逃诏地的欢呼,把每个人的心填得满满的。

    “这个王八蛋!”杜卫天边笑边骂着,他差点被这个混小子吓死。

    程云原本被吓软的身躯瘫在地上,此时干脆赖在地上,兴奋的打滚。不断挥着拳头、捶着泥土,将难以言喻的兴奋发泄出来。再不发泄,他会被满腔的激动涨死。

    斑亢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昭安一声痛心的厉喝给吓停。

    “快解开她的穴道,快!”昭安痛心的直拍着悦诗的脸颊,她脸色如蜡,她快死了,凝聚的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

    杜卫天急忙奔去,在看到悦诗的脸色后,陡地心一沉,不过他还是无言的解开悦诗被封住许久的穴道。

    儿时与父母亲依偎的情景母亲染了重病,四处求医无效父亲出卖自己的灵魂,只为了换取“九魂转阳丹”以救得母亲一命,最后母亲死了,父亲沉沦为了保住案亲的性命她成了杀手。

    往事一一掠过,悦诗模糊涣散的意识,没有办法教她睁开眼睛,她听到昭安痛心的威胁,不许她死!

    但她好累,真的好累,她想就这么永远躺下,再也没有嘈杂的干扰,尽管她爱他,但这是不可能的。

    在她允许黑暗将她带走自己之前,她感觉到一样东西塞入她口中,随即她便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你给她塞的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一声声怒吼,把几名一大早捧来御膳的佣仆,吓得差点抖掉手里的膳食。

    杜卫天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差点就给他一拳。他挣脱魔掌,整了整衣领,低声的在昭安耳旁说了几句,说完迅速逃开。

    原本就有点害怕,捧着珍膳不太敢进去的三名佣仆,看到杜王爷不怕死的直言进谏,他们不禁替杜王爷的性命感到担忧。

    唉,杜王爷真是个忠臣,专说皇上不爱听的话,专捡皇上不爱看的做,真有种!

    “嘿!你小心点,你看看你碗里的粥都抖出来了,待会儿你第一个被砍头!”

    “啊!”手裹捧着珍膳的佣仆,这下子手抖得更凶了。要不是听说里头那个叫“皇上”的人已经打算今早用完膳后启程回长安,说什么他都不肯出来送死。

    “进去啊!”推了又推,手里各捧汤盅、葯膳、珍馐的三名仆佣,嘴里嚷着,就是不敢进去。

    “混蛋!你们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进来送死!”昭安用力一拍,一个桌角被他震碎。

    杜卫天在厅外听了差点大笑,憋笑的嘴扭曲得快变形。刚才他只不过威胁昭安一句:“你再啰唆,我就把师父生前炼冶的护心雪丹像炒豆般一口气吞了,看你敢不敢再啰唆!”就把他激得七窍生烟。

    偏偏那三个家伙不识相,站在门外嚷嚷,把这个皇帝气炸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三个小佣仆当场腿软的跪在地上,今儿个真是凶星高照,歹死不如好死,好死不如不死!早知道刚刚就把东西端进去,快快走人,也不会凄惨到这种地步。

    “你们”昭安指着他们,被他们的孬样给气得快虚脱了!

    “拿来!”他猛地大喝一声,就见小女仆满布着泪水的脸仰高,闭眼啜泣,双手高捧着葯膳,直达他的胸口,活像慷慨就义。

    昭安隐约又听到了可恶的笑声,他不禁瞪向厅外,杜卫天不怕死的又作了一口气喝光的动作,杀人般的目光又瞟回三个无辜小佣仆。

    昭安一手端起葯膳,另一手拿起了粥,咕噜噜的猛灌完再用力放回,抄起了筷子随意夹两口菜。“滚!”

    三个小佣仆活像见到猛鬼现形般,连冲带撞的赶紧逃命。

    “你呀你!”啧!杜卫天不赞同的摇头,看着昭安小心的端着那碗葯膳走回房里,细心的帮悦诗喂食。

    “叫他们备车,用过葯膳后马上就走!”要不是杜卫天坚持再多观察几日,他们早已经奔回长安就医了。

    “车子早已备妥,他们巴不得咱们快点上路!”

    昭安又一记杀人般的目光瞪过来。

    “拜托!告诉过你一千多次了,她服的“护心雪丹”是师父留下的秘葯,你没看她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连最重要的那一刀,”他比了比左胸“都已经完全愈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她到现在为什么还昏迷不醒?”

    “那不叫“昏迷不醒”叫“沉睡不起”她现在好梦方酣、睡得正舒服,偏偏你在这头鬼吼鬼叫!要是我,也拒绝醒来。”

    不对!他吼得这么大声,她早该醒了,为什么她仍无动于衷,不会又他慌张得把着她的脉搏,发觉她的脉虽然虚弱却十分稳定,令他又安心了不少。

    拜托!杜卫天背着他,作了个“饶了他”的表情。

    什么昏迷不醒!谤本就是鬼扯!

    单就住在云南行馆的这几日,璩悦诗醒来无数次,只是他运气不太好罢了,每次璩姑娘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满脸胡髭。趴在她床边经不起瞌睡虫折磨的人在呼呼大睡,她经常带着满足的微笑看着昭安,有好几次,杜卫逃谒葯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叫他们备马马上动身!”

    求之不得!杜卫天一跨出房门,就看见几个小辟员和一大群佣仆慌慌张张闪躲。他当作没瞧见他们闪躲的身影,两眼直视前方,跨步出去了。

    终于要送走“瘟神”了!大伙儿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心里头谢天谢地嚷个不停。

    约略百来人长的队伍,个个兴奋得撑着疲惫惺忪的双眼,列队恭候,希望赶紧送走瘟神,最好一辈子永不再来。

    “哼!”昭安生气的挥手一拨,轿内的白纱遮住他尊贵无比的俊颜。“起驾。”

    队伍缓缓移动,直往长安,不敢太快,不敢太慢,一路上,每个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伺候马车里的睡美人,生怕一不小心,又会被皇上厉声怒喝。吃不消呀!吃不消!

    队伍走远后,有人问:“他真的是当今的皇上啊?”

    “你没看咱们的爷,跪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他重哼一声,爷的手脚还会直打哆嗦!”

    “长得不怎么样嘛!”满脸的胡渣,经常布满血丝的双眼,像鹰眼般能穿透人心,让人看了裹足不前,更甭提那日他率领大军到达,大力踹着门板,扬言要砍掉众爷们的头,要不是打点的执事看到大唐的旗帜认出来,否则他披头散发、满脸污污,怀中又抱着浑身是血的姑娘,肯定会以滋事毛贼的身分打入大牢里,一辈子别想出来。

    “我倒觉得另两个比较俊俏。”

    “是呀!是呀!”

    皇上回来了!

    昭筠搀着昭仪,一路叮嘱她小心,别走太快。她已等不及去见自己的兄长和丈夫。

    杜卫天看到妻子见到他后欣喜若狂的表情,趋前二话不说的将她搂进怀里。“别说你很想我。”

    “不要脸!谁想你,我想的是大哥。”

    “骗人!”他用手指轻点着她甫流出泪珠的眼眶。“当心我会吃醋!”他佯怒,满是柔情的看着她要哭不哭的双眼。

    “回去吧!太后来了。”他朝她眨了眨眼,昭仪马上会意。母后来了,大难就要开始,她这个有身孕的人应该逃才对,免得遭受波及。她和杜卫天手牵手,打算溜出却在门前撞上了母后。

    皇太后只怒瞪了他俩一眼,不多废话的放了他们两人。

    “皇兄,你保重!”昭仪朝母后比了比,要不怕死的皇兄小心应付。

    皇太后回过身来怒瞪她一眼。“你想罚跪?”

    昭仪吐了吐舌头,拉着杜卫天,两人飞快的逃离暴风圈。

    “见过母后。”

    “甭见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回来呢!”

    “孩儿这回铲除了神龙教,并且将余孽一网打尽,大破“九魂转阳丹”能起死回生之说,孩儿这回可说是”

    “得了!连你差点掉进王母娘娘的极乐池之事,我都听说了,你这趟西南之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这么说,母后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孩儿想立悦诗为后。”

    “你说什么!”皇太后气得头晕眩了起来。“你别太过分了,咱们李家不容有这样的女人,更甭谈立后。”

    “孩儿心意已决!”

    “你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当!”

    “要!”在还没有出现适当的人选之前,他不会不负责任。

    “你存心气死我不成!”皇太后气得微微发抖,眼泪已忍不住的潸然而下,她的儿子真是太不像话了。

    昭安慌了手脚。他知道想娶一个杀手会备受批评,尤其朝中又多的是敢直言进谏的大臣,他知道这样做不合礼数,但他就是爱上了她,身为皇帝也有爱人的权利。

    “我不准!”皇太后呜咽着,她知道她撼动不了儿子的决心,但是说什么她都得阻止。

    看着母后伤心,昭安不知说什么好。悦诗却已悄悄来到身边。

    “我不会嫁给他的!”柔弱的声音,让皇太后埋在绣帕里的脸迅速抬起。

    昭安松了一口气。暂时不能成亲也无所谓,或许该等些时日,直到母后接纳了她再说。

    “我们可以先住在一起。”

    悦诗缓缓的摇摇头。“放了我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谁说的!”要不是看在她身子仍羸弱,他一定会用力将她摇醒。

    “璩姑娘,你说的是真的?”皇太后不禁对这个女娃儿另眼相看,但随即提醒自己,她曾是个杀手。

    璩悦诗浅浅一笑。“疗好了伤我就走!”

    “你哪儿都不许去!”昭安五指钉在她的腰间,占有性的紧搂着她。

    “我会走!待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哪儿都不许去!我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将你从老妖婆的手中救出;我不顾形象、舍不得脱掉你的靴子当垫脚石,甘愿为你披头散发,差点成为毒湖的点心,你知道我为什么?我怕你的莲足不小心溅到毒水,蚀成斑斑点点。更何况在我在云南行馆镇日呼天抢地、成天为你的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一下子忽冷、一下子忽热而忧心如焚、担心得快抓狂了!”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再度张开时,眼里两簇火焰正疯狂跳着。“而你现在却想离我而去?我不许!你听到了没有?”

    悦诗的双眼早已模糊,昭筠在一旁为他俩的爱情哭得一塌胡涂,而皇太后只是冷静的由双眸中迸发出光彩,紧闭的嘴唇似乎下了无比的决心。

    不行!还是得拆散他们俩。

    皇太后手指一弹,程云马上奔了进来。

    在知道皇太后要他做的是什么事之后,他差点想撞墙自尽。

    老天!她难道不知道事后她儿子会怎么残害他,饶了他行不行?

    “把她带走!”

    “呃”程云老实的看着二哥,一动也不敢动。拜托你,别用那种眼光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呀!

    “怎么!连你也想造反啦!啊?”

    程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怪不得他刚奉召入内,见多数人仓惶逃开,他还以为有戏可看,想不到演给人看的是他自己。

    “程云!当心我取了你的脑袋瓜!”皇太后怒喝。瞧她气得发抖,程云只好乖乖照办。

    我的天!他干脆学戏中人咬舌自尽算了,省得被活活夹死在中间当肉饼。

    “程云,你敢!”昭安猛喝。

    我为什么不敢!程云在心里头顶回去。娶一个杀手本来就不合你的身分,日后,你如何让百官信服,如何教育你的子民,拜托,别为爱情冲昏头了,好不好?

    程云抓着悦诗就想把她送离,昭安冲了过来,朝他脸上就是一拳,他虽然闪躲过脸部的攻击,肚子却结实的连挨两拳,痛得他差点跪下去。

    一群人冲了进来,纷纷阻拦皇上。他们全是奉命行事。

    “反了!反了!我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杀手而不要我这个做娘的!你们说,这世上还有天理吗?啊!”皇太后声泪俱下,几度泣不成声,看得令人鼻酸。

    大伙儿虽都不赞成皇上的“一意孤行”却没有人敢出声说他的不是。

    终于有人敢直言忠谏了。

    为首的武卫跪了下来。“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请皇上三思而后行。”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跪,均用请求的眼光看着昭安。

    昭安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母后。

    悦诗满脸是泪的哭着求他。

    终于,他再也受不了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