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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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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轻拂,伴随着仙乐一般的美妙琴音及画一般的怡人风景,就算没有醉人的醇酒跟赏心悦目的美人随侍一旁,也是项顶级的享受,更何况现在乐声、景色、美酒与佳人无一或缺,只要是身为男人,有谁舍得错过这些?

    理论上来说,除非是傻子,要不,是不该无视于这些美人存在的,但偏偏“喂!我说黑脸的,你也给点面子好不好?”

    说话的,是一个文人气质、有着好看面孔的男子,不同于他文质彬彬的倜傥俊朗,他说话的对象是一个看起来自律甚深的严谨男人,大刀劈出来似的刚毅五官好看是好看,但在在写满了“不要跟我开玩笑”的严肃,以及对眼前一切所表现出的抗拒之意。

    “开心一点、开心一点,都说了要出来放松一下心情,你老绷着一张死人脸,是想吓谁啊?别说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看了不习惯,连我的好心情都让你给破坏光了。”那一派斯文模样的男子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你所谓的放松心情?”被抱怨的男人嘲弄地看了眼他们所处之地。

    “最顶级的游江画舫、最高明的琴师、最富盛名的游江景点,再加上最贴心、最美丽的谈心解语花如果这还不是放松心情的方式,你说什么才是?”商胤炜不客气地讽了回去。

    商胤炜,全国最大商行九堂院的支柱商胤炜,如果他在这儿,尤其还一副不客气又蓄意挑的模样,那便不难理解他面前的男子乃何方高人了,肯定是他的好搭档──九堂院的另一大栋梁──刑克雍。

    “出门是为了逃避院首夫人的乱点鸳鸯,不是胡乱找人凑个数,想当对野鸳鸯。”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句话,嘴边噙了一丝冷笑,刑克雍老实不客气地用眼神瞟了下环绕四周的名伶艺妓。

    “嗟,你这话说得就差了,什么胡乱凑数又什么野鸳鸯的。”在身边的莺莺燕燕娇声抱怨前,商胤炜已代为出头说话了。“这儿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千娇百媚、万中选一的贴心解语花儿,分忧解劳的事她们可是最在行的,可不是你口中的胡乱凑数什么的,我可是看你让院首夫人的胡搞瞎缠弄得十分心烦,才好心带你来放松一下心情”

    “是放松你的心情吧!”刑克雍轻哼一声,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但很明显的就是能让人感到那股不屑。

    人怕出名猪怕肥,任谁都知道,跟着九堂院首“冷面修罗”阙傲阳打下一片天、并撑起这片天约两大总管。一个呢,是以严峻难以亲近的外表扮着黑脸,监督整个商行的营运及负责功过赏罚;另一个呢,则是以俊秀文雅的外形扮着白脸,掌管财务的同时得负责所有的应酬与交际。

    显然的,那个扮黑脸的是少有表情的刑克雍;而扮白脸的,当然是极富亲和力、一脸温和笑容的商胤炜。这样的区分,除了考虑个人的能力与专长外,另一个最大的原因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的外貌。

    极可能是相由心生的原因,他们两个的外貌看来,一个是刚毅严谨过了头,一个却是亲和有礼得惹人嫌,撇开他们俩原本的专长不提,光以外貌来评论,这总不能让一脸正气凛然又少言语的刑克雍出面去跟人周旋应酬吧?

    在外人的眼中,合作无间的他们确实是有着完美及万能的形象,可是在这一对相知甚深的夥伴眼中,因为太熟,所以谁也别想骗谁,更因为熟到近乎烂透的地步,所以也懒得去隐藏自己对对方的看法心思灵巧多变的商胤炜嫌弃刑克雍不知变通的硬脾气,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至于耿直的刑克雍,他对狐狸般狡狯的商胤炜有什么评价,那更是众所皆知的事,尤其是对商胤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镇日流连胭脂花丛与人虚与委蛇的本事,务实的刑克雍没法儿想像这种双重人格的行事方式,总说他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再不就说他是扮猪吃老虎的笑面虎。

    当然,刑克雍心里也清楚,商胤炜虽经常出入声se场所、流连于各画舫酒家,但他并不是真那么风流成性,也不是下流到没事就狎妓游玩、左拥右抱地度日子。

    苞其他人比起来,刑克雍再明白也不过,商胤炜的流连花丛不过是为了公事上的应酬需要,要不就是像现在,为了让他觉得难堪才会出现的举动。

    是的,就是要让他难堪!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了让他不自在,商胤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狡猾如商胤炜这等老狐狸,嘴巴上说得再漂亮也不过,但实际上,随着刑克雍的不自在,心情被放松的人只有拖着他来这游船狎妓的商胤炜了。

    “、、,你这么说就更不对了,什么叫放松我的心情呢?我带你来这儿,是真的想放松你的心情的,谁都知道,议院首夫人盯上的日子可难过了。”商胤炜谦和俊秀的脸上满是和气,怎么看都是一副无害的样子。

    说盯上,是有些的不妥,但实际上,也就是这样子了。

    早在半个月前,他们甜美的院首夫人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婚后日子过得太愉快了,竟莫名地兴起帮他们两人作媒的主意,希望结束他们两人的王老五生活。而从此,他们两人便开始没好日子过了,每天都得跟一堆美人画像及身家背景资料奋斗,还得忍受所有人看戏般的嘲弄及取笑当然不是在他们面前,谁敢正大光明的在他们两大总管面前造次?

    不过就算是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指指点点,光凭想像,他们两个人也觉得受不了,而这也正是他们两人会在这儿的原因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对着显然很乐的商胤炜,刑克雍冷笑一声。

    “我能打什么主意呢?”偏着头,商胤炜一脸的无辜。

    “哼哼,看着我不自在,你心里头可乐了,这不正是你带我来这儿“散心”的目的吗?”刑克雍不客气地哼了两声。

    一样被逼婚,他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心里头可是很清楚那种既无奈又没辙的感觉,也就不难想像商胤炜会想整他、看着他窘迫好平复自己心情的行为──因为他也想这样做,只是一时还没想到让商胤炜吃瘪的方式罢了。

    “兄弟一场,我像是那种会陷害你,就为了看你不自在的人吗?”漾着一张无害的笑脸,俊秀亲切的商胤炜装着抱怨的模样,那笑容看起来好不无辜呐。

    “不像。”刑克雍面无表情地否定,但在商胤炜得意地笑出声前又补了一句:“因为你根本就是这种人!”

    刑克雍的话没能阻碍商胤炜的好兴致。

    “姑娘们,还不给刑爷敬酒,瞧瞧刑大爷的脸上,可是一点笑容也没呢!”笑意不减,商胤炜还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而且在提醒随侍一旁的姑娘们后,末了还安慰似地说道:“别怕别怕,虽然他一副死人脸的模样,但那是天生的,你们可别因为这样而怠慢了我们刑大爷喔,好生地侍候,少不了赏的。”

    这一声招呼后,所有的反应是立即的。

    “刑爷,来,让翠翠敬您一杯。”

    “还有柳儿的,刑爷”

    “再来换我、换我,青儿也敬您一杯”

    为了那赏,一下子所有的人围着刑克雍叽叽喳喳的,气氛登时变得异常热络了。

    因为即便他拥有山一般的沈稳耐性,再怎么样的自持、再怎么样的自律甚深,都不足以抵挡这样的脂粉攻势,更没法儿忍受这样的噪音包围这可以说是他的死穴,他讨厌女人,讨厌这种矫揉造作的莺声燕语,更讨厌自己竟被脂粉香气给围绕着被包围的刑克雍依然不发一词,可额上的青筋已开始隐隐浮现,虽不明显,但知他甚深的商胤炜察觉了。

    没敢让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商胤炜闷笑在心里,那笑意可憋得辛苦了。

    都说了是知他甚深,商胤炜又怎会不知道刑克雍现在的感受。只要稍微想像一下,不难知道刑克雍已快被逼到极限,而这正是他大费周章所想看的结果。

    “对对对,你们要好生地招呼刑大爷啊。”像是怕做得不够似的,商胤炜一副好主人的模样,热心地吩咐着。

    “够了!”在姑娘们再次蜂拥而上前,刑克雍身形一闪,落定时人已在丈外。

    “怎么,是嫌弃姑娘们招待不周吗?”看着一脸阴沈的刑克雍,商胤炜神色不变,还是维持一贯的优雅与从容,独独眼中的笑意已明白地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你继续玩你的游戏吧,恕不奉陪。”扫视画舫内代表着腐败委靡的富丽堂皇与娇柔多情,刑克雍一脸的嫌恶。

    “怎么,想分道扬镳吗?”挑了挑眉,商胤炜一脸的意外模样。“可是想出了应对方式了?”

    话中所指的,两人心知肚明,说的当然是被逼婚一事。

    “没有。”刑克雍答得乾脆。

    “那你上哪儿去?还是想开了,要照傲主的主意,去找个意中人?”商胤炜故作不解地看着他。

    许是可怜他们吧,九堂院的院首,也就是他们两人唯一的顶头上司兼不为人知的义弟终于开口,在他那热心过度的夫人再次胡搞瞎缠之前,发挥了兄弟爱,私下放了他们俩一条生路,说是要让他们出外自行寻找另一半。

    其实一样让人难以接受,他们又不急着成亲,为什么要他们两个没有娶妻意愿的人找什么对象?但跟任人宰割地接受相亲安排比起来,他们还宁愿接受后者的安排因为打定了主意趁这机会好好休个假,至于找对象的事,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反正这种事谁也做不得准,到时丢出个“找不到”的答案,谁能拿他们两人怎么样?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两个人才会丢开公事在这边纳凉斗嘴“找意中人?”刑克雍冷哼一声。“这事哪有比甩开你这个惹人嫌的家伙重要“你这么说真是人伤我的心了喂,你要上哪儿去啊?”装腔作势到一半,眼见刑克雍真要走人了,商胤炜连忙问。

    “我有我的打算。”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宛如翱翔天际的大雁般,刑克雍的身子翻飞而起,在往岸边疾射而去的片刻当中,只以蜻蜒点水之姿轻点了几下,接着就看他上了岸,然后再也看不到人影“打算?”抚着下颔,商胤炜陷入沈思。

    唔确实是该好好的计量计量。

    平白地得到这么一个假期,可不能自白地浪费了,最好走遍三川五岳,好好地玩它个痛快嗯,就这么决定了!

    ***

    小喜: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出发到定丰去追捕一名淫贼了,不能跟你一同前往找寻传说中的炎香果,真是万分抱歉,但我相信,你一定能顺利寻到这个神奇的果子,达成你名扬海外、为花家光耀门楣的愿望。

    不能多写,因为要上路了,等你找到那颗神奇的果子,要举行拍卖会时,我一定会赶去的,而且你放心,我一定会要君无上帮你哄抬价钱,让你跟你的果子一举成名相信我,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反正将来天下都是我那口子的,不过是帮颗果子抬高价钱,这绝对绝对不成问题。

    信中顺道寄上藏宝图几份,这是在君无上的书房里挖到的,你自己先看看,鉴识一下真伪,决定好下次的寻宝目标后再写信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再陪你一起去寻宝,让你成为史上唯一一个空前又绝后的伟大寻宝家。

    另外,里头还有几张银票,那也是我从君无上那里搜刮来的,别客气,有需要你就用吧,剩下来的好好收藏,到时可当我们寻宝旅程的盘缠,就这样。

    决心阉掉淫贼的薏儿笔唉两千五百六十九,对着手中的信笺,这是三天以来,花报喜的第两千五百六十九声叹息了。

    她不能不叹息啊,想当初,她在写信通知唯一的好友伍薏儿之时,在信里头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摘取到传闻中百年一现的炎香果,还计划好了要举办一场热热闹闹、别开生面又空前绝后的叫卖会,可是现在没有了,什么计划都没有了!

    并不是她没有能力,找不到那个传说中的炎香果,让她心里呕得半死、觉得最气人的也就是这一点。

    她已经找到了真的,她真的找到了。凭着她打小就有的特异狗屎运,而且也用她特地带去的小铁锅接住了那个传说中会燃放异常高温的炎香果,但是所有的问题就出现在那个“但是”上!

    别说是说出去没人相信,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且完全地不敢相信,这么难得的一个成名机会,她竟然竟然这样平白地把它拱手让了出去“花报喜,你真是太没用了,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个成名的机会,你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就把它拱手让了出去呢?”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的啊!”“是吗?你明明就把它送人了,不是吗?”

    “呃”河岸边上明明就只有一个人,但这一问一答显得这么地有条理,幸好旁边没人,要不然,不明白这自问自答游戏的人一定会以为自己撞邪了,明明就是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个人对话呢?

    “没话说了,是不是?”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把炎香果送人是事实,这下好了吧,没了炎香果,看你该怎么办?都已经跟薏儿约定好了,现在要怎么跟她交代?”

    “可是可是小怜姑娘很可怜的耶,如果不把炎香果给她,她就会没命,她一没命,就连她那个酷得不像话的相公也会因为太过悲伤,而跟着一命呜呼,这事关两条人命耶,那那我没办法嘛!”

    “怎么会没办法,你大可以等你成名后再把炎香果送给她嘛,炎香果百年难得一见,是传说中的御百毒、疗百病的救命圣品,是你的狗屎运比别人好,这才能碰巧遇上它开花结果的瞬间。好不容易得到它,你就该好好地利用一番,不是早先就想好了,要拿它来举办一个拍卖会,一举打响你这个拥有人的名号?”

    “是这样没错,可是谁知道会碰上小怜姑娘他们这一对苦情鸳鸯,看着她寒毒发作时的样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也没想阻止你救她,现在的问题是,你大可以等吸引无数葯商跟武林人士来竞标、打响你的名声后,再让你的同情泛滥,把炎香果送给小怜姑娘他们,这样一来,还多了个有仁有义的美名,不是让你更加地出名了吗?”

    “但是等到那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试,又怎么知道来不及?反正她身上的寒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多发作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怎么试?人命关天。小怜姑娘的相公早已经说了,小怜姑娘的身子太过虚弱,再也撑不住寒毒的折磨,只要寒毒再发作一次,她是必死无疑的,所以说,就算看着小怜姑娘寒毒发作时我没一时心软把炎香果主动交出,我想她的相公也会不择手段地逼我交出来还记得小怜姑娘寒毒发作时,他脸上那种可怕的表情吗?”

    “我记得啊,现在想想还有点发毛哩。”

    “就是说嘛!而且我现在回想,如果我那时不识相点把炎香果交出,只怕他心一狠,豁出去以武力解决,到那时别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怕连后头那声谢谢也没法儿捞到,一条小命就这么魂归离恨天,连现在坐在这边懊恼的机会都没有了。”

    “嗯,这倒也是,你现在还能感到安慰的一点,就是能留着这条小命得到他们小夫妻俩的感谢,也不会因为没把炎香果送出救人,导致害死两条人命而难过自责这也算是大不幸中的小幸了吧!”

    “所以褛,靠炎香果成名的计划是跟我无缘了。”

    “但想想还是很闷啊,明明已经到手的东西了唉”

    两千五百七十,花报喜发出了第两千五百七十声的叹息。

    她一点也没办法控制,就算玩着她自我安慰用的自问自答游戏,都不能纾解她内心中的郁闷。

    这是很反常的事,因为平日要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她只要像这样自问自答一番,分析出其中的条理后,不愉快的感觉就会随着清明的思虑而散去。身为一名穷酸儒的独生女儿,如若没有唯一的朋友伍薏儿作伴的话,她一直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的疑难杂症。

    但这次她都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了三天了,一点成效也没,她心里头还是一样觉得闷。

    能不觉得闷吗?

    身为一个重男轻女的穷酸儒的独生女儿,受尽酸儒父亲冷言冷语的她可以说是从小被嫌弃到大的。

    这样的她会想为自己平反,这绝对是件能被理解的事,所以她无时不刻想着要出人头地,想破了头就是想成为一个大大有名的人──这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想做给他的父亲看,让他知道女儿也是能有一番作为、也是能光耀她花家门楣的。

    因为这样,打从她懂事以来,她就一直想做点什么,好能让她的老爹早一日对她另眼相看。对她来说,为她花家光宗耀祖已不光只是个梦想,为了改变父亲对她的看法,她想成功简直想得都快疯了。

    而现在,在努力这么多年、一次又一次的寻宝落空后,好不容易的,她有这个机会了,一个她已经握在自己手心里、可以使她大大地出名,让人知道她花报喜的机会,但是这个难得的机会却让她自己给放弃掉这能要她不感到郁闷吗?

    这么一个只差没找地点跟定下时间的拍卖会,因为命运的作弄及她一时的心软下,竟就这么自白地给扼杀掉了她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像这次这样,遇上一个真实存在的,而且还真让她给得到的宝物呢!

    而且别说失去一个大好的打响名声的机会,她一开始就跟薏儿夸下海口,这下子全让自己给搞砸了,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圆掉这件事哩。

    尤其再想到,如果让她老爹知道这件事的话“哼哼,就说你们女孩子没用吧,一个个全是妇人之仁,没一个能成大事。”

    皱着可怜的小鼻子,她模仿着父亲会有的反应。

    “唉”第两千五百七十一声的叹息声逸出。

    现在就连“痛心”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全怪自个儿的名字取得不好,报喜报喜的,老是报喜给别人,自己的喜都报光且让人分享完了,她还能剩下什么喜呢?

    就像这次,炎香果明明就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可她就是把它送了出去,救了那一对苦情小夫妻。

    这对那一对深居山林中的夫妻来说,还能不是件喜讯吗?

    至于她呢?

    她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而这下子,她要拿什么去见好友呢?

    唉真是苦恼啊***

    那是个很引人注目的美丽女孩。

    是的,女孩,商胤炜敢拿项上人头保证,前方的河岸边上,那个一身做男装打扮的少年,真实性别该是个娇美的女红妆。

    要他怎么错认呢?

    别说那一张惹人心怜的心形小脸蛋儿,也别说那一对水汪汪的、像是能夺人心魂的灵活大眼,光是那嫩白的肌肤、花瓣儿一般娇艳欲滴的粉嫩樱唇,还有那一个让人看了就想调戏一番的小小下巴综合所有,用不着凭藉他“阅人无数”的多年经验,商胤炜也脑葡定,这个发呆中、一脸忧愁的少年,包藏在衣衫底下的,绝绝对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身。

    唉唉唉,真是可惜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家,就该好好地打扮一番,干什么打扮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简直就怪异得要命不过,这不干他的事,不是吗?

    人家姑娘家想穿些什么是她的自由,非亲非故的,就算她穿得再怪异,抑或再怎么糟踢自己的好相貌,这都是她自个儿的事,他管不着也犯不着管,好好走他的路就是了

    商胤炜的心里想是这样想,但偏偏他的好奇心就是不肯合作,从大老远看见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后,他的注意力就全挂在她的身上了。

    看得出她手中的信笺是让她一脸忧色的主因,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了,说不定是小情郎写来的诀别信呢!

    想到这儿,商胤炜忍不住为自己的无聊而露出一抹微笑。

    真是的,姑娘家跟小情郎发生了什么事,关他什么事啊,真是太无聊了,竟然想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事,要花精神想这些,还不如想想等会儿要上哪去来得实际摇摇头,商胤炜敛回心神,终于把注意力拉回,不再一迳地看着那个奇怪的少女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已经走过了一个大弯道,逐渐地靠近她了,要是这时候再继续直视着她,而她又不巧这时回过头,两相照面,这岂不尴尬?

    就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把场面弄得难堪,所以一接近她后,商胤炜便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只不过眼睛不看,但也不表示他的耳朵就这么闲着,因为他远远地就看见那一张樱桃小口开开台合的,像是在嘀咕些什么好奇心人皆有之,尤以无聊的人为重

    现在正闲着无聊的商胤炜反正也没事,所以就顺便听听喽。

    “我该怎么办”

    什么东西怎么办?

    可以说是反射性地,在经过少女身后的同时,商胤炜忍不住棒过头看向少女所在的方向,但无巧不巧,正好看见少女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没时间多做考虑,商胤炜直觉地冲了上去──“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