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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线上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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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0日,江市警方成功地摧毁一专门抢劫出租司机的4人犯罪团伙。破获恶性劫案9起,追缴被抢tcl王牌、诺基亚手机5部,彩电1部,现金等大量财物

    一

    3月13日晚,副所长勇获得一条重要信息,销声匿迹的出租司机系列劫案嫌疑人刘立健,已潜回木垸家里。勇立即将情况报告新任所长大郑,请求刑侦及住地派出所支援。当晚11时30分,刑侦副大队长盛率4名干警与等候在临沅渡口的江市、木垸派出所警力汇合。简单分工后,火速行动,14日凌晨1点包围了刘立健农村住所。

    郑所长果断敲门,开门的是嫌疑人刘立健的父亲。干警们询问刘立健的去向,其父母信口胡吣,硬说不在家。铆足了劲的干警偏不信邪,郑所长“搜”字刚出口,便有人冲了过去。一会,楼上楼下筛了个遍,不见踪影,难道刘钻地了不成?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负责搜查的副所长勇一拍脑门:“有了!”他与干警喻、罗重返三楼杂物间,发现楼角盛衣脚箱微微颤动,示意两民警走近,勇副所长一把掀开箱盖,顺手带过风衣,只着内衣身体哆嗦的刘立健立刻被揪了出来。

    当晚,刘立健被民警押回了江市。干警挑灯夜战,在铁的证据和政策攻心下,交待了部分作案事实,原来他就是主犯。14日5时许,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喻元江落网。

    二

    刘立健是个不安份的人,初中毕业后,两次闯荡广州。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像他那样水准的人找一个工作却也不易。几经周折,终于在一加工厂落脚。半年下来,所发工资不够零花。刘立健动摇了,他找到了同闯广州的老乡刘小明、刘文勇,诉起了打工来的酸甜苦辣,末了,刘立健说:“咱不如回家找别的路”“找什么路呢?”几个小兄弟凑在一起,半天也没论出个头绪来。“常回家看看”不知谁嘴里冒出了那句流行歌,刘立健、文勇、小明决定立即辞工回家。

    2002年9月25日中午,刘立健三人乘车从广州回到临沅。到江市后,不敢回家。因为这次不是荣归故里,如何向父母、亲友交代呢?下车了,三人对视无言。“走吧,找个地方睡下。”刘立健像只斗败的公鸡,喃喃地说。当晚,三人找了一家个体餐馆住下。

    夜幕降临,餐馆雅坐飘来阵阵酒香。三人不觉腹中饥饿,数落起打工缺钱的滋味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冲钱来了兴致。刘立健说,俺干脆在江市抢慢慢游(一种机动车)司机的钱。刘文勇说,你那是小儿科。慢慢游司机能有几个钱,要抢就抢出租车。“勇哥说得对,我们就抢出租车。”三人饭也不吃了,当晚行动,买了两把水果刀,一个旅行袋,一个罪恶的计划产生了。

    三

    2002年9月26日下午5时,憋了一天的刘氏三人,草草地填饱了肚子,别了工具,拿了旅行袋,便消失在省道1848线江临路段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结伙,也是第一次作案,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临沅商城停车场上,横七竖八地摆着数十台出租车,司机们以自己的方式耐心地候着顾客。商城门口,司机罗鸣把自己的车摆在最醒目的位置,目不转睛地注视每个出入商城的人,希望能为自己招揽两三个顾客。

    晚上八时许,罗鸣正准备挪一下车的位置,发现斜对门有一个20岁左右的小青年向他的出租车走来。这人瓜子脸型,身上背一个背包,像是从外地往回赶的打工崽。“瓜子脸”凑近驾驶窗:“师傅,到江市要多钱?”好不容易揽上生意的罗鸣忙说:“只要50元。”那瓜子脸也没还价,只是提醒司机:“我还有个伴,在前面等着。”罗鸣说:“要得,上车吧。”那“瓜子脸”猫腰上车,将背包往后一甩,出租车启动,箭一样离开商城,向江市驶去。

    车至临沅城堤防路段“瓜子脸”叫嚷司机罗鸣停车,窗外站着一个满脸稚气,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小青年“健二,上车!”瓜子脸嚷道。“明二,我表哥‘勇二’接我来了,已等了老半天了。”娃娃脸冲着瓜子脸说。“人呢?”瓜子脸问。“表哥,还不上车!”三十步开外,果然有一30岁左右,农民模样的人向出租车走来。

    “师傅,我们给你加10元钱,怎么样?”“健二”随和地说。“没问题,我出租图的就是个人缘。”罗鸣随口应道。说话间出租车已驶入江市。“什么地方下车?”罗鸣问。“到张家湾。”“健二”回答。在健二指引下,出租车经江市交警三中队住所前往左拐进入简易公路。一会,简易路开始颠簸,野外漆黑一片。

    “还有多远?”凭着职业司机的自觉,罗鸣心里不安起来。“你只管开你的车,哪里那么多废话!”“健二”不耐烦地吼道。出租车摸索往前又行了约500米,仍不见光亮。

    “不许动,把钱交出来!”罗鸣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罗鸣一个急刹车,伺机反扑,不料歹徒架在脖子上的刀一划,鲜血顺着衣襟渗了出来。“再动,我就捅死你!”又是一把刀抵近了胸口,刚才还笑容可掬的年轻人,一下都成了凶神恶煞。罗鸣来不急细想,一只小巧玲珑的tcl王牌手机便被勇二掏了出来,一张面值50元的钞票被明二从衣袋夹层中搜了出来。一阵手忙脚乱后,司机罗鸣被歹徒扯下了车,三人又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终没发现什么,于是恶狠狠地威胁罗鸣:“滚吧,要是报案,小心你的狗命!”

    四

    罗鸣心有余悸地启动发动机,一抬头发现叫明二的“瓜子脸”再次跑到车前挥手拦车,着实把罗鸣吓了一跳。这辆价值10多万的桑塔纳车可是他全家人的命根子,如果劫匪打他车的主意,那等于是要他全家人的命。罗鸣猛一踩油门,轿车哧地一声从瓜子脸身傍擦过,乡路上,罗鸣发疯地玩起命来。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也不知道开了多远,他不敢调头,也不敢减速,好不容易进到一个小集镇,他才定了定神,一看路傍招牌,才知道到了方城区挖断岗。罗鸣辩明了方向,才缓过气来,绕道回到了自己家里。

    正与丈夫联系不上的妻子,见丈夫血迹斑斑归来,立即抱住丈夫痛哭起来。随后二人清理车厢,细心地妻子发现车上遗留有一小包,打开发现包内有几件成年男人衣服外,还有一张刘小明的身份证。而这个刘小明正是后来欲拦车的“瓜子脸”明二。

    罗鸣顾不得伤痛和疲劳,夫妻商定连夜报警。于是两人带上从车上清理的物品,租了一辆车,与几个朋友一起连晚赶往江市。江市派出所接警,值班所长连晚组织警力现场勘查取证,并向刑侦大队作了汇报。

    且说明二当晚受了惊吓,左思右想不对味,他的包还在桑塔纳车上。本想干完事从车上取下那个装有身份证的包,谁知司机上车一踩油门,差点没把他撞死,如今衣物、身份证在司机手里,说不定已成为警方的铁证。刘小明越想越晦气,翻身下床,悄悄地走了。

    次日早起,健二发现明二走了,于是对勇二讲:“你干不干!”“干!一回是干,二回也是干!不干喝什么!”勇二霸气地回答。9月30日晚,又一出租车在江市段遭劫,歹徒持刀抢走诺基亚名牌手机一部。现金200余元,便是二人的杰作。

    10月5日碗,木垸人喻元江,因家庭琐事遭妻子数落,心灵窝了一肚子火。跑出来在江市街面上闲游,遇到了同乡人刘立健、刘文勇。几句话下来,喻竟对比自己小16岁的刘立健言听计从。三个人密谋由刘文勇从县城租车,刘立健、喻元江在江市叶家岗接应。当晚三人劫得现金165元,诺基亚名牌手机一部,在一家饭店豪吃狂饮后,才各自回家。

    13日、16日临沅至江市段,接连发生出租车司机被劫案,弄得出租车司机一时人心惶惶。10月18日,临沅县公安局发去第8号协查通报,同时充实专案力量,限期破案。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桃花节前夕,一条重要的信息传到了专案组人员手中,于是出现了前面精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