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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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不去茶馆呢?这些日子来,每天中午吃过饭,我就这样问自己。

    奶奶病了,我提前回到内地休假。平日里工作挺忙,反倒没有现在的烦恼。闲下来,有了大量的时间在手上,却奇怪的恐惧起来。究竟要干些什么呢,这么多的时间,总得干点什么有用的事情吧。

    上班的日子里,工作越是忙,越是很勤快的写作,看书。每一天下来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睡在床上思想白天里干过的那些事情,心里总是甜滋滋的。要是偶尔晚上出去和朋友喝一回酒,打一次麻将,也是象得到了莫大的奖赏似的。那愉悦的状态恐怕真是千金难得了。

    是不是人就这么践呢?是不是人就是对于无限制的自由,怀有恐惧之心呢?

    姑姑在奶奶的身边,所以我虽然是家有病人,但也不是时刻不能离开家的。实际上还由于我每年也就回一次家,家人也给予了我特别的宽容,我随便的走开,或者很晚的回来,也是没有关系的。晚上和下午一般由哥哥和姑姑照顾奶奶,也就是早晨的两个多小时,都是我陪奶奶,跟她说说话。或者她想穿上衣服坐起来,我就在一边扶着点她,免得她太虚弱,不小心就栽倒在地上了。

    于是我是天天下午有充裕的时间。我也是在天天的午饭后,盘算着究竟怎样过这一个下午。

    高中还有大学时期买的许多书都放在家里。很多是我没有看过的。挑出来几本,很早的时候就想看了,一直觉得没有充裕的时间,既然这次又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看看吧。离开工作单位的时候,还拟了几个令我激情四射的写作题目,也正好在这段时间写了吧。刚到家的一个星期,我就这么想着。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特别的说明一下。我是一个特别迷恋茶馆的人。由于自小爱好象棋的缘故,自从上初中,我就是把业余的时间都泡在茶馆里的。算起来,已经是一个老茶馆了吧。平时在工作单位上的时候,一年也不会去为下棋的缘故,去茶馆几次的。这次回到家乡,那些老朋友的水品不知道提高了没有,还是琢磨着,蠢蠢欲动的,想去看看。

    去了就是失望。原来的好手们一个个的退隐江湖似的,连面也见不到。那就在那呆一会吧。可是这茶馆就像一个大大的磁铁,就是真的在茶馆无所事事,也不会觉得特别的无聊,因为这个地方来的每个人都看起来无所事事,而且好像每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求一个无所事事的感觉。于是你就在那长久的坐下去了。先是不断地看表,打算再呆一小会就回去。等到一小会过去了,就决定再等一小会。如此再过一会,就干脆不看表了。不如今天就在这里过吧。反正明天就不来了。就这么,从中午一点或者两点,一直呆到天黑了。快六点了,回去,出来的时候,还有许多的懊恼。想我以前,四个小时时多么珍贵呀,我要看多少书,干多少工作,写多少字呀。

    懊悔着,还是回到家了。终于一天是这样的被混过去了。明天可不能这样了,心中暗暗的下决心,明天我要干些什么什么

    第二天吃完午饭,不免得又焦急起来。多么枯燥安静的下午,就算到茶馆去,就算没有人下棋,也不失为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电脑就在桌子上放着,可是觉得就那么的沉重,怎么也鼓不起勇气来将之打开。书也整齐的摆放在床边,可就觉得怎么那么枯燥,一点没有翻看得兴趣。要不,明天吧,明天再看,再说

    到了茶馆有人喊我斗地主,就斗了一回。赌注是很少的,可是就在互相的漫骂嘲笑之中,也逐渐的有了更大的兴趣。一玩感觉一小会,天又见黑了。依旧的回家,依旧的懊悔。

    又一个次日,这次就像中了瘾似的,去茶馆的脚步都加快了。吃完饭就跑了,昨天已经有了伙伴,今天都不要再等待了,我是最不专业的去茶馆的人,我已经迟到了。我到了,人齐了,玩起来,又是一个下午,又是懊悔的回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两个星期,渐渐都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理所应当了。自己也渐渐地麻木了。只是天天盼望着赶快回工作单位,再也不想再过如此自己都把握不了自己的日子了。可是离假期结束的日子,还有三个星期的样子,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每天中午对自己的追问:今天,要不要去茶馆呢?

    去茶馆,还是不去,我看,这也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难题。

    2005。3。25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