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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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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宴采自助餐形式,无限供应的各国料理吧和桌椅错落在约有百坪的宴会厅内,仙仙端着盛装食物的餐盘跟在玫璇身后,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

    所谓的偏僻角落,是指远离寿星的清静福地。

    寿星身边理所当然地围绕着祝寿的人潮,连用餐时,都不免会受到热情的贺客打搅,但在大部分的宾客都忙着大坑阡颐的情况下,仍然有十几名妙龄美女环绕着老寿星的桌位,对今天过七十五岁大寿的卫家老主人而言,就有些不寻常了。

    其实也没有不寻常,那些美女全是冲着寿星身边的俊男来!

    他是卫家第三代长孙,是这场以寿宴名义召开的相亲宴上的正牌男主角。大凡男子只要有钱有势,相貌中等,便有美女倒追,何况卫景桓这种放诸天下都够格称得上出类拔萃的大帅哥,追求他的名门闺秀自然如过江之鲫。

    “没想到卫景桓本人比照片上还好看。”玫璇喝了口果汁,目光不住瞄向女性同胞目光聚集的焦点,嘴上啧啧称奇。“怪不得那些女人为他意乱情迷。人长得帅,就是吃香。卫景桓不仅帅,魅力更是惊人。尤其是那双眼呀,简直就要电死人,虽然我对这种花花公子很感冒,但当他的眼光扫来时,我也不禁为之全身酥软,脑袋空空。不愧是吃遍胭脂无敌手的超级女性杀手!”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虽然有些可笑,却半点都不夸张,仙仙脑中又浮现曾经目睹过的那幕激情场面。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却深深烙印在神魂里,总在最没防范时,冒了出来。他怀中女子心醉神迷、软弱地攀住他的模样,他眼中未褪的情焰,及那双水光潋滟的性感嘴唇,都仿佛就在眼前。

    最可怕的一点是,他炽热如火的眼神好像如影随形地追猎着她,即使此刻与他相隔重重人墙,她依然可以感觉到他火般热烈的注视,并不由自主地双膝发软,全身的血液都涌上颊面,心跳跟着鼓噪了起来。

    “咦?怎么脸红成这样?”玫璇见她眼光迷茫,拿着叉子不叉食物,虚悬在半空中,脸色又艳得像抹了好几层胭脂,不禁担心地伸手摸她的颊。“哇,好烫,发烧了吗?”

    感觉到她掌心的冰凉,仙仙回过神来,娇喊了声:“我没事。”

    “可是脸热热的”

    “大概是天气热了些。你看阳光都照进屋里来了。”

    玫璇依她的话往外瞧,阳光的确是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来,不过大厅内冷气充足,阳光也没照到她们这个角落,仙仙怎会热得双颊发烫?

    “对了,”不愿表姐追问,仙仙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大家都跑哪去了?怎么只剩下我们两个?”

    “咦?你不知道吗?”玫璇感到奇怪。

    “呃”她应该知道吗?仙仙睁圆的美眸里盈满困惑。

    “给卫爷爷贺过寿后,我妈便陪奶奶上楼休息,那里聚集了跟奶奶同辈的卫家亲友,看是要搓搓麻将、打打桥牌,还是聊聊天、唱唱歌,都有人奉陪。那时候奶奶还吩咐我们要把握机会,施展魅力,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青年才俊看上我们。”

    说到这里,玫璇的眼光夸张地环顾了大厅一遍。

    “奶奶和妈妈好像错估了一件事,卫家的宴会是很盛大,不过所谓的青年才俊不是名草有主了,便是还没出现,不然就像咱们家的两个哥哥匆匆拜过寿后,连午餐都没空吃,便赶赴下一场约会了。”

    “大表哥跟二表哥走了?”

    “咦?看你精神有些恍惚,二哥不是还问你要不要他载你去医院看病,你还给他摇头,让他有些失望呢。二哥最近跟一名女医师走得很近,很认真的样子。”

    “嗯”仙仙完全不记得这些事。

    从认出卫景桓便是被她撞见跟人亲热、且狠狠瞪她一眼的男人后,她不晓得是震惊过度,还是被什么迷了心窍,脑子浑浑噩噩,只觉得浑身发烫又发软,不断地想着她认出他来,他是否也认得她照理说,他那样的男子应该没空记得一个不小心看见他在亲热的无名女子,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他是记得的。

    只要一想到他认得她,仙仙便感到头皮发麻,全身无力,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遑论注意其他细节。

    但这种心情若让玫璇知道,铁定会被骂胆小,仙仙只得隐瞒,胡乱应道:“我指的是舅舅对了,怎么不见舅舅跟玫馨表姐?”

    “爸爸被熟朋友拉去聊天。至于宫玫馨不用我说,你应该猜得出她会在哪里吧!喏,可不就是在那群围绕着卫景桓打转的母苍蝇群里嘛!”

    顺着玫璇的暗示看过去,要从那群母不,是那群个个妆点得粉光脂艳、百媚千娇的名媛里分辨出玫馨来,还真有些困难。不知是什么原因,与会的名媛纷纷选择红色系的礼服,仙仙只觉得满眼都是各种深浅的红,不禁眼花撩乱,许久才找到宫玫馨的身影。

    “这场寿宴据说要开到晚上,即使是卫景桓这种经验老到的美女鉴赏家,也不容易呀。偏偏那些女人是不可能给别人机会跟卫景桓八成为了方便卫景桓从与会的名媛里挑选出中意的新娘。可是光用眼睛看,不能亲自体验独处,搞不好连他上厕所都要成群跟过去,卫景桓又不可能当众一个个搂抱、亲吻,看哪位的尺寸跟他较合”

    “咳咳咳”听到这里,仙仙忍不住地呛咳了起来,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怎么了?”玫璇诧异地问。

    仙仙好不容易止住咳,没好气地低声嘟嚷:“又不是买衣服,什么尺寸合不合!”

    “嘿嘿这个你就不知道了”

    瞧她笑得那么暧昧,她会不知道才有鬼!

    仙仙别开脸,故意不看表姐邪恶的眼神,但玫璇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光瞧着表妹那红似熟透的苹果般的脸颊,心里便乐得很,眉飞色舞了起来。

    “尺寸不合,床第关系就会失调,卫爷爷想抱曾孙子便没指望,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军”

    “拜托!不过是相亲,你却有本事扯上孩子!”仙仙受不了玫璇的扯功。

    “嘿!你以为卫爷爷藉着自己的寿宴替卫景桓相亲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他想抱曾孙!”

    “想抱曾孙,干脆要相亲对象预缴一份身体健康检查证明书,保证自己不但可以怀孕生小孩,还能生出最优的品种”仙仙掩住嘴巴;明媚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惊恐,像是不明白这么尖刻的话怎会出自她口中。

    同时候,一股难言的悲伤和失望在她思寸间汹涌。

    卫景桓是为了给祖父生个曾孙而相亲的吗?

    在他们眼里,女人只是生产的工具吗?

    包可悲的是,仙仙深深明白,来参加相亲宴的名媛们即使高傲、优秀如宫玫馨,就算知道自己被当成生产工具对待,一旦被卫家祖孙挑中,搞不好还会沾沾自喜呢。

    “仙仙,你怎么了?”玫璇见她神情抑郁,担心了起来。

    “没什么。”她摇头苦笑“只是我不该那么说”

    “就为了这个难过?”玫璇不可思议地挑高眉毛“你说的很有道理呢。卫家人的确该这么做,不然挑中的人选要是刚好不孕,不是白费心机吗?”

    “搞不好是卫不孕”仙仙语音模糊地道。

    玫璇闻言莞尔,脸上随即浮现出神秘的表情,声音也刻意压低。

    “这个说法很有趣,虽然像他这么具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很少人会有这样的质疑。而且事实上,听说卫景桓已经有个私生子,不可能不孕。”

    “他已经有私生子了?那为何”仙仙又惊又怒,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一个大当。

    “不娶对方,还要相亲是吗?”玫璇勾起一抹嘲笑“大概是卫家嫌对方不够资格当卫家的媳妇吧。卫景桓不是笨蛋,他下头有好几个堂弟,要是一意孤行娶来情妇,忤逆了一家之主,卫爷爷将他赶出卫氏主控的天业集团,卫家庞大的家产不是全要便宜那些堂兄弟吗?”

    仙仙感到喉头涌上一阵酸楚,不胜欷吁地叹气道:“没想到像他这种天之骄子,会是个连婚姻都无法自主的可怜虫。”

    卫景桓?可怜虫?

    玫璇像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似的,眼睛眨呀眨的。实在很难将这两个名词画上等号呀!

    “仙仙,你实在是”同情心太过氾滥了,竟连卫景桓都同情下去!不过那些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她却因眼角余光扫描到朝两人接近的挺拔身影而闭上嘴巴,眼中升起戒备。

    “两位美丽的小姐,午安。我可以打搅吗?”

    那是名有着孩子气笑容的俊美男子,神采飞扬的眉目依稀在哪里见过,仙仙狐疑地瞅视对方。

    “你是谁呀?”别以为自己是帅哥,就可以随便搭讪!玫璇是不吃那套的,语气不客气了起来。

    “在下卫景翰,是今天寿宴上的男配角,特来招待两位。”他语带诙谐。

    玫璇不由得莞尔,和仙仙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怪不得她们会觉得这人面熟,原来他也是卫家人。从他的名字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是卫景桓的堂弟。

    “你的说法倒挺有趣的。”玫璇玩味地道“说自己是男配角,还说要招待我们。拜托,满屋子都是人,你这位堂堂的卫家少爷怎会有闲、有兴致来招呼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第一,我本来就是男配角。”他笑眸里藏着一抹犀利。“今天的主角是爷爷和堂哥,我只有当配角的份。第二,之前爷爷就依老中青三代给我们分配好任务了。老一辈由叔公负责款待。中辈则交给父字辈的招呼。年轻一代的,为相亲而来的名媛全是堂哥的责任范围,其他的贵宾才轮到我们堂兄弟出面。但像两位这样美丽的小姐一旦落单,就要看我们兄弟谁的运气好。幸好在下眼尖,一注意到两位小姐身边没有护花使者出现,便抢先一步过来了。对了,还未请教两位小姐是?”

    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又显然没有恶意,玫璇恢复爽朗的天性,毫不忸怩地回答“我叫宫玫璇,这位是我表妹唐仙仙。”

    “原来是宫小姐和唐小姐,你们不仅名字美,人美,还很特别喔。”

    “哪里特别?”玫璇好奇地问。

    “特别在于不往人多的地方挤。”他幽默地说,顿了一下要求道:“我可以坐吗?”

    玫璇挑高一眉,以眼神示意他随意,并催促他往下道。

    卫景翰落坐后,富含深意地接着说:“大家是心照不宣,今日驾临寒舍的名媛们,明的是来向我祖父祝寿,事实上是要跟堂哥相亲。两位却表现得志不在此,让我好生纳闷。”

    玫璇闻言噗哧一笑,夸张地道:“我们是不想为了条黄金鱼,放弃整水池的鱼呀。”

    “什么意思?”

    “卫景桓只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安慰奖却是满厅皆是。”

    “我?安慰奖?”卫景翰一头露水。

    “我妈说,即使卫景桓看不上我们,还有满屋子的青年才俊任我们挑选。卫景桓算是大奖,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不就是安慰奖了?”

    “呵呵,有意思。”卫景翰对玫璇机智的话深深折服,眼中有着赞叹。

    仙仙见他们言语投机,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说不定能像舅妈说的,玫璇会在卫家的寿宴里,遇到好对象呢!

    从化妆室回到大厅,玫璇和卫景翰都不在座位上,仙仙等了许久,两人仍未回来,她不想一个人独坐引人注目,拿了瓶矿泉水走到厅外。

    儿童嬉闹的声音自露台右前方传来,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一群孩童在嬉戏,仙仙想起玫璇说卫景桓有个私生子,不晓得那个孩子今天有没有来,会不会就在那群孩子中。

    但随即觉得自己的想法好无聊,像亟欲甩脱什么烦恼似的,她旋身往另一个方向步下阶梯,穿过数个修剪成圆球状的灌木丛,来到一座庭园。

    园中有假山流水,清幽的景致与远方的青翠山峦连成一片。仙仙一边在心里赞叹,一边加快脚步来到池边,满池肥硕的锦鲤看得她眼花撩乱。

    爆家也有锦鲤池,但比起这里是小巫见大巫。

    包美好的是,如诗如画的景致只有她一人独赏,或许是午后的阳光炽烈了些,大部分的客人选择留在屋内,除了那些待不住屋里的孩子外,大概没人想要到屋外晒太阳。

    其实这里不乏树荫遮阳,又有阵阵轻风从繁花竞开的林木间吹来,带来一股清新的植物香息,还有座凸出于池面的凉亭,坐在里面喂鱼应该是件挺惬意的事,可惜她手上没有鱼饵。

    那又如何?

    虽没有鱼饵喂鱼,随身携带的香奈儿皮包里,有笔记本和铅笔,纵然无法享有喂鱼的乐趣,她可以画几张素描,打发时间。

    想到便做,仙仙在凉亭内坐了下来,臀下的温润清凉来自原木制的椅面,她将翻开到空白页的笔记本放到同样材质的桌面上,眼光环绕了一遍周遭的美景,落向一池的锦鲤。

    大大小小、五色缤纷的锦鲤群游过她的视线,仙仙握住铅笔,却无法像以往一样很快捕捉到锦鲤的神韵。她懊恼地随便画了些线条,直到一尾硕大的黑色锦鲤自池底游了过来。

    它的身体曲线圆润饱满,迟缓摆动的姿态极其慵懒,不理会身边来来去去的鱼群,只是优闲地游动。

    但仙仙毫不怀疑若此刻有人丢下一把鱼饵,这尾看起来懒洋洋的鱼儿绝对会在瞬间活跃起来,动如脱兔般地抢赢它的同伴。

    好像某个人,看起来像颗天生便能吸引众人绕着他转的恒星,只需用一双炽热如火的眼眸便足以照得人心慌意乱。但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在下一秒钟擒住看上的猎物,任他戏耍。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颤起来,不是因为寒意,而是下意识地察觉到某种危险接近。

    仙仙知道这种感觉很荒谬,周遭的环境静谧无害,哪里会有危险来着!

    难道那尾黑色的锦鲤会幻化成魔鬼抓她进水里吗?

    这个想法太可笑了!然而,自内心深处源源不绝涌出的惊慌是那么真实,令人无法否决,也逃避不了,她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成了某种生物狩猎的目标,心房跟着紧缩。

    就在她慌得想收拾东西逃走时,仙仙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向桌上的笔记本,看到一双闪烁着掠夺光芒的眼睛从纸上瞪视着她。

    她哑然失笑,原来是她画出来的眼睛在瞪她,自己竟为此而穷紧张!但接着困惑地蹙起秀眉,她是什么时候画出这双眼睛来?还有这宽阔的前庭,及镶嵌在修长的脸盘上的五官?

    心跳再次不试曝制地急促了起来,她明明想画的是锦鲤,没道理画出来的是卫景桓呀!

    她与他只匆匆见过两次,根本没机会仔细打量过他的长相,怎能画出那张鹰翼展飞的眉宇,那饱满高耸的天庭,那骄傲、挺立的鼻梁,还有他引人无限遐思、口角边微露出嘲弄笑意的丰满双唇?

    甚至他方正下巴处性感的胡渣,他长短适中的黑发,她都画得细腻分明。更别提那双害她产生被害妄想的俊眸,惊人的热力与璀璨耀眼的光芒几乎要从纸面上烧起来。

    最没道理的是,即使领悟到一切全是自己的错觉,仙仙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背部因紧张而僵硬,感觉到一股热力逼近,鼻间甚至闻嗅到爽洌的男性气息,呼吸跟着一窒。

    她是不是病了?仙仙慌得厉害,不然怎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幻觉?

    “你抓到我的神韵了!”

    自头上洒落下来的声音尽管轻柔悦耳,听在仙仙耳里,却直如闪电打雷。

    她不敢置信地瞪视着按向桌面的男性手掌,修长黝黑的肌理蓄积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力量,细长的黑色毛发覆在脸上,她眨眨眼,仍然在,不是幻觉。

    “没想到你不仅有双美丽的手,还很有才华。”

    伴随着浓浊的呼吸声音继续洒落,仙仙感到手上一麻,他黝黑的手掌已握住她颤抖的小手,酥麻的电流窜过全身,她激烈地想甩开握住她的男性手掌,却无法动弹,只能惊疑地往右方抬起眼光,对上一双燃烧的眼睛。

    “你”惊喘的声音里混杂着满满的难以置信与质疑,使得凝视着她的那双眼灿起一抹兴味,男性的嘴角往两旁滑开成一朵自信又无赖的笑容。

    “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