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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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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阳光暖暖的从窗外透进来,

    应有悔半梦半醒的,眯著眼好一会儿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忽然,她低叫一声,爬了起来“雷家。”

    不,严格说起来,这里不算是雷家。昨天雷霆把车一路开进市区,停在雷氏企业的科技摩天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搭乘总裁的专属电梯直登顶楼,她依稀记得电梯停在第四十一层。

    雷霆告诉她,这里是雷氏企业的总部,为了工作方便,他在接手雷氏总裁一职后,便把顶楼改装成单身套房,而昨天,雷氏正好有一个重要会议,在来不及取得她的同意下,便将她带来这里暂时休息。

    应有悔无所谓的接受了他这一套说辞,随后便被这里的一切迷去了心神。宽敞的大客厅,有著一整扇大得离谱的落地窗,整个下午,她便痴痴的抱著一个抱枕,坐在沙发里,望着夕阳西下,望着夜幕低垂。

    雷霆那大得离谱的双人床,此刻就在她身下,在看到那些按摩浴白、双人床、富异国情调的陈设、衣橱里一些女人的衣物时,应有悔不难猜出,这里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而这张床想必为他带来不少乐趣。

    然而,应有悔虽感觉有些恶心,却倒头便睡了,只因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厌恶他,或许是她那时而平静、时而紊乱的心已经被他的影子俏俏进驻了吧!

    应有悔快速地爬起床,冲进浴室去想用冷水让自己冷静冷静,火红的双颊透露出她内心的遐思。

    当她随手拿起不知第几任女人留下的浴袍,包裹住她年轻的身子,顶著一头湿短发出来时,雷霆已经坐在客厅里,挟长的透明茶几上,还摆著热腾腾的早餐。

    “如果这里是我未来几天要住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养成敲门的习惯。”看着英俊霸气的他,说她不心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雷霆坐在沙发上,双腿自然的交叠叠,剪裁合身的黑色线衫与西装裤,将他的完美身型衬托的极具魅力,懒洋洋的微笑,轻松自在的坐在属于他的空间里。

    身旁那面落地窗,透进温暖的晨光,洒在他的身上,那天生的王者气质表露无遗。

    雷霆的眸光扫了她一眼,他已记不得这件浴袍是谁的,下过,那低得可以看见胸线的领曰,以及修长光滑的大腿,令他忍不住心旌动摇,这样诱人的应有悔,倒是他始料未及的,眼中深邃的眸光逐渐加深。

    “我带来早餐了,怕你饿著。”不需要刻意讨好,女人通常会自动被他的男性魅力所诱惑。

    其实,他昨晚在忙完所有的公事后,还记得前来带她回家。他不想让应有悔住在这里,是他寻欢作乐的地方,大玩成人游戏的禁地,应有悔太过年轻,不是他玩弄的对象。

    然而,当他走进屋里,看到的便是她倦极、窝在沙发上的身影。他弯下腰瞧着她的睡颜许久,没想到她睡著的模样竟是如此的脆弱、惹人爱怜,她那柔美温顺的睡颜和倔强的脾气,与不服输的个性,都引起他的兴趣。

    他终究不忍心叫醒她,于是抱起她走进卧房。这是他第一次抱女人到这张床上,却不是因为要满足自己的欲望,虽然他发觉腹下确实有些蠢蠢欲动。

    他不但破例的让女人住在这儿,却不动她,而最不对劲的是,他竟然为这名女子失眠了,还一大早跑来这里,怕她睡得不安稳,不过,瞧她倒是住得满愉快的。

    应有悔没有穿浴袍吃早餐的习惯,在换上日常的t恤和短裤之后方再次出现“谢了,不过,雷先生,你不用照料我的三餐,只要管住就行了。”

    “哦?”他满含兴味的挑起眉。

    “关于这一点,我相当坚持。”开玩笑,她可不想欠他愈来愈多,最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何况,她也不是全然无愧于心。

    “好,”雷霆耸耸肩,没有意见,应小姐,我可以叫你有悔吗?”

    “常然可以。”反正怎么叫她都无所谓,她只打算到童秋人出现,然后尽快离开这个男人,免得将来自己无法自拔。

    “雷霆笑望着她的吃相,瞧她那横扫千军的模样,大概是因为昨儿个晚餐错过了,所以现在饿坏了。

    “有悔,这几天你打算怎么过?”

    “怎么过?”她的戒心顿起,惊疑不一定的望向他。

    “我并不打算让你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是我处理一些私事的地方。”

    他说得很轻松,连一丝尴尬的表情都没有,但她却已听得面河邡赤“说的也是,我住在这里会坏了你不少好事。”

    雷霆仰苜长笑“你真有趣,不过,我并不是每天都得在这里办事。”

    “既然使用率不高,就别赶我走了,反正,我冉待也没有几天。”应有悔刻意让自己的声音维持平静。她挺喜欢这个地方的,撇下那些会今人睑红心跳的“功用”外,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平生仅见的,如果能在这里住上几天,她已满足。

    “我既然已经答应让你住在雷家,就不会食言,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我不觉得住在这里是委屈,更何况,这里是你的地方,要论麻烦,应该是你才对。”应有悔皱皱眉“不过,看来,我真的打搅到你了,我走就是。雷家大宅长什么样啊?该不会像我们老家一样阴森森的,却美其名叫做古色古香巴!

    她等了好半晌没听见回答,抬眼就见雷霆正洒脱的笑着,唇角的笑纹奇异地柔化了他冷峻霸道的线条,衬著他十足的男性魅力,不小心,她的一颗心便毫无抵抗的陷落了。

    你爱住这儿就住这儿吧!反正找这几天是不会用到的。”雷霆站起身,拾起披挂在衣架上的黑色西装,留下钥钥匙,底下四十层办公大楼全属于雷氏企业,我的办公室在三十九楼,有事可以下来找我,不过,秘书可能有点罗唆,但你别理她就是了。”

    他的话让应有悔眼晴一亮“你恩准我在企业里四处闲晃?”

    “你会乘机作乱吗?”他好笑的挑起眉。

    “我发誓不会。”她举起双手,一脸认真的说。

    “那就行了。雷氏科技的秘密,大都存放在员工和老板的脑子里,你要是有本事挖掘,就尽管动手,此外,全都不值得一提。而且记住,下次不要用“恩准”这个词。雷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惊觉到时间的飞逝,平常他不会与人如此的谈笑风生,或许是这个女子特别有趣,才会让他一时忘情。

    应有悔沉默地跟著他来到门曰,突然有股冲动想表白自己的情感,而且居然还真的冲口而出“我爱你。”

    起先,他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但也可能是他听多了,很快就抚平那抹惊讶,淡淡的说:“谢谢,不过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我知道我不能和秋人相比,不过,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情。”她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生了—大病似的。

    雷霆停下脚步,己握在门把上、将门微微打开的手,又将门关了回去“有悔,爱和喜欢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喜欢的感情很肤浅,可能只是一时迷恋而已,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应有悔重重的点著头,俏脸一片火红,眉间凝有深情“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感觉!只是,你一直都只看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是你的好朋友。”雷霆盯视著她的眼睛,开口时声音已有些严厉,这才是你想住在这里的原因吧!你想当我的玩伴?“

    “不是,我爱你,并不代表可以让你随便糟蹋我。”应有悔退了几步,年轻执著、第一次坠人情网的她,不懂得如何掩饰被拒绝的心,更不明白他的情绪怎么会说变就变。

    然而,他却已倒足胃口“随你,反正时间一到,你就自己滚。”

    他绝情的拉开门把,转身离去。他真不明白现在的少女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但主动投怀送抱,而且不择手段,一时之间,冷漠无情的雷霆又再次出现。

    应有悔滑坐到地板上,她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为何会被雷霆如此轻贱,她只是单纯的想爱他,难道这也是一种罪过吗?

    ####****#####

    接下来的几天里,雷霆忙到几乎忘了顶楼的应有悔。

    这天,他好不容易完成一项草案,正准备交付专属部门实验时,他这才蓦的想起应有悔的存在。

    “陈秘书,请你进来一下。”他透过电话传唤秘书。

    四十开外的陈秘书,在雷氏工作已快十五年了,经验老道,且对于老板的情绪掌握得很好。

    “总裁,有事吗?”

    雷霆小心翼翼的措词“最近公司内可曾出现过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这可多了,为什么总裁会这么问?陈秘书虽满腹疑云,却仍努力维持平板的表情“我不明白总裁的意思,若说进出公司的人,每天总有上百人,不外乎外面进来送件、跑腿的快递、洽公的人员、面试的,林林总总、上上下下,有时可能还不只上百人呢!”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住在顶楼的女孩,有没有到公司里逛过?”雷霆有点懊恼,她不过是个十七岁大的女孩,那天他的反应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

    “总裁原来是指这个啊!”陈秘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个女孩她依稀见过一次,就是总裁带她进来开会的那天,虽然只是匆匆﹂瞥,不过,她记得那女孩挺漂亮的。“我没见她在公司里晃过。”

    “哦?难道这几天她都没下楼?”没道理啊!他记得距离上回采购食物的日子已将近一个半月,楼上应该已经没有存粮了。雷霆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就得问警卫了。”顶楼有座专属电梯直通停车场与大厅,只要有密码就可以自由进出。

    “糟了!”雷霆一跃而起。他虽然留了钥匙给应有悔,但他却忘了教她使用密码,如今已过了几天,她怕不饿死了。

    陈秘书已经很久不曾见到总裁如此有活力了,看来,楼上的女孩对他颇有影响力喔!

    趁著雷霆离开办公室的空档,陈秘书把桌上的文件整埋整理,先挑出几份待批的急件,其他的则摆在一旁,如果她的预感没错,总裁接下来的时间可能都不会花在工作上了。

    才刚这么想,门口便传来一阵轻敲,探进门来的竟是童秋人。“咦!陈秘书,雷哥不在啊?”

    当童秋人回到雷家时,却意外的发现应有悔并没有住进来,雷家的人甚至没有见过她!她很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雷哥真的没有收容她?

    “童小姐,总裁刚好离开,大概跟你在电梯错过了。”陈秘书完成手边的工作,打算为自己泡杯茶,小小的偷懒一番。

    “哦,雷哥有事要忙吗?”完了,如果雷哥真的没有收留应有悔,那应有悔会恨死她的。

    “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啦!还不就是楼上的事。”陈秘书耸耸肩说。男人嘛,还不就是这样,表面上宠著一个如花美眷,暗地里却风流花心,还始终自以为那位如花美眷一直不知道金屋的存在呢!

    童秋人懂了。“又是为那些女人忙碌。”

    “可不是吗?这回竟然带回一个妙龄少女,真是糟蹋人家了。”

    “妙龄少女?她多大了?”莫非雷哥把应有悔带到这里来了?可是,以应有悔的性子,要她住在这里!她肯吗?

    “跟你差不多吧!蚌头比你高一些,短发,有张俏丽却倔强的脸。”

    “果然是她。”童秋人这才放心了,雷哥肯定是想把人家吃了,才会带应有悔来这儿。如此一来,说不一定可以完成应有悔的心愿,让她和雷哥有进一步的发展,这样,她利用应有悔的罪恶感也可以减轻不少。

    “你认识她?”陈秘书察言观色的问。

    “也许。既然雷哥不会这么快下来,我们不如去喝杯咖啡,我从埔里带回不少名产喔,咱们一起去尝尝,你顺便可以告诉我雷哥最近的情况。”她边说边往外走去。

    “好啊!反正我想总裁今天肯定也不会有心办公了。”

    “不过,千万别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楼上的秘密了喔!”童秋狡猾的朝陈秘书眨眨眼。

    “当然,男人嘛!逢场作戏是平常事,他终究还是得回到你的身边,所以,何不宽容点,让他玩累了,自动回来找你。”陈秘书对于童秋人的作法颇为赞同。

    至于童秋人有没有听进去,或者聪慧的心眼里又在打著什么主一息,就只有天知道了。

    雷霆等不及专属电梯到来,急忙沿著楼梯往上爬一了两层,正伸手要掏钥匙时,才发现唯一的一副钥匙留在屋子里了。他心慌意乱的按著电钤,几乎想破门而入了。该死!.万一应有悔真的被他饿死了怎么办?

    他似乎等了—世纪之久,那扇门才终于开。应有悔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既没饿死,也没有奄奄一息,只是一张如花容颜显得有些憔悴罢了。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他老觉得穿著短裤的她,双腿似乎更细了—些,是饿的,还是瘦的?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被这些莫名的想法逼疯了。

    “这么急著按门钤有什么事吗?”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应有悔只觉欣喜若狂,但当她一想到他这几天对她的不闻不问,就让她的热情迅速冷却。

    “走。”他抓住她的手腕。该死的,不是幻觉,她的手真的细到彷佛只要他稍一用力,便能轻易的折断。

    “去哪?”此刻的她没气力挣脱他的箝制,却并不代表她“生气”的意志不够坚强。

    “去吃饭。”他不容她拒绝,硬是将她拉到电梯旁。该死的!瞧她才走几步路就喘成这样,准是饿的。

    “现在?”她白了他一眼“下午三点吃什么饭?”

    “就是现在。请原谅我的粗心大意,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密码。”

    “那又如何?”她蹙起眉。他把她的手握得好疼。

    “都是我的粗心才会让你这几逃邛肚子,真抱歉。”雷霆依然记得那天她横扫千军的吃相,想必她该有一副好胃口。他不该让气愤冲昏了头,其实,私心里,他倒是为她如此轻待自己的感情而替她觉得不值。

    她又白了他好几眼,可是电梯的急速下降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你有完没有?你、电梯和饿肚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不知道电梯的密码,不过,我自粕以走楼梯吧,谁规定下楼一定要搭电梯的?”

    这几天为了不折磨自己的双腿,她总是一次采购极大量的食物,再慢慢消耗,直到撑不住为止,没想到他还有点良心!知道她“爬楼梯”的苦处。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大厅,雷霆这才从因她的话而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迳自拉著她走出去,毫不在意身著黑色西装的他与一身t恤短裤的少女走在一起的不谐调模样,及员工们好奇注视的目光。

    “你从四十一楼走下来,再走上去?”

    “是啊!我若不想被活活饿死,只好这样了。”应有悔没好气的说,想累死她也不该用这种“酷刑”

    “我真是服了你。”他带她走进隔壁的一家西餐厅!坐进靠里面的座位“如果你每天都有吃东西,为什么看起来更瘦了?”

    应有悔在他炯炯有神的注视下,顿觉手足无措!“我穷啊!身上没带几个钱,虽然饿不死,可想撑著也不容易。”

    “你没钱为什么不早说?”他擅自作主,为她点了“特别尺寸”的腓力牛排,以弥补自己的疏失。

    “很快就会有了,又不急在这几天。”话是这么说,但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这个月应该轮到老妈汇生活费给她,不过,直到现在钱都还没汇进来,老妈该不会是打定主意不再理她了吧?

    雷霆看了她一眼“应家有这么糟吗?你不回去,身上又没有钱,他们竟然对你不闻不问。”

    “我对他们而言不是“必须”的。”牛排上桌了,她暗自欣喜著,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这难得的奢侈享受。

    雷霆的黑眸变深。她用餐的姿态很高雅,像个上流社会的淑女,只不过,她或许是饿昏了,使得舔拭唇角的动作频繁!瞧着她鲜红欲滴的唇瓣,让他觉得浑身燥热,所有的热流顿时全集中在下半身了。

    奇怪,她与秋人同年纪,为何秋人就缺乏她这股性感气息?还是因为他知道她爱他,于是便起了轻薄她的念头,甚至随时准备将她诱拐上床

    “为什么这样看我?你不吃吗?”应有悔被他看得心跳加快,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我看着你吃就好。为什么你对应家而言不是“必须”的?“他淡淡的问,藉以分散自己鼓噪的注意力。

    “你没听说过吗?应家的老太爷向来重男轻女,倾尽家族所有的力量想要培养一个优秀的男性接班人,至于那些只会赔钱的女孩子,只有等著嫁人的份。在应家,能为应家带来最大利益的人,才有生存的价值。她带著满足的心,一口一口吃著餐后的甜点火焰冰淇淋!像这人间绝味,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尝到。

    雷霆不置可否,他知道上流社会多的是这么想的人“那你呢?”有个能干的母亲!或许可以痹篇这种不幸吧!

    “我?”她指指自己,耸耸肩道:“我的未来早已被安排好了,是某位立委的长子,姓什么我早忘了,反正太爷说了算。再过三年,当我满二十岁的时候,就只能包袱款款准备嫁人去也!”

    雷霆看着她,发觉她似乎有些自艾自怜,他想安慰她,怛即将出口的话又被他给硬逼了回去。他不断的提醒自己,她的未来不是他应该关心的。

    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她心满一息足的笑了,却又突然毫不避讳的开口道:“你放心,既然我爱你,就一辈子都不会变,即使嫁为人妇也一样。”

    “我告诫过你了。”他马上拉下脸来。

    应有悔依然是笑咪咪的“我没有忘记你说过的话。不过,就算你一辈子都不会爱我,我也无所谓,因为你爱不爱我,并不是我能左右的,只要我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爱你就行了。”

    “即使你将来会嫁给别人?”他哼了一声。

    一股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突然涌上心头!虽然他明知自己爱的是秋人,但当听到她信誓旦旦的说她爱他时,却又不希望她嫁给别的男人,更是矛盾啊!

    应有悔浅浅的笑了“反正因利益而结合的婚姻根本没有幸福可言,而且,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她顿了顿,突然转移了话题“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秋人应该快回来了。”

    “第六天真快。”雷霆低喃,厘不清自己心头那团紊乱是怎么回事。

    “我明天就搬出顶楼。”她下定决心,要趁自己还没陷得更深时,斩断所有的情丝;在自己还没有被伤得更深前,离开她所爱的男人。

    “然后呢?你要回家吗?”他抬起眼,瞳眸里倒映著她迷惑的眼“你身上没有钱,如果不回家,还能去哪里?”

    “我会想出办法的。”总不能说秋人会帮她想办法吧!否则,所有的秘密都将保不住了。

    直到此刻,她才开始担心童秋人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万一她真的做出什么可怕的事,雷霆会有什么反应?

    “你要回应家?”他再次问。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真的无路可走时,我会回去。”

    “然后呢?他们会怎么对你?”他的口气显得相当冷静,不带任何情绪。

    “我可以住回我的小房间,当个安分守己的隐形人,其实,日子倒也不难过。”只要她多多奉承连水幽,陪陪两个“尊贵”的小弟弟,不要在老爸面前提到老妈就行了,她苦涩的暗忖。

    雷霆瞧出她的落寞、瞧出她的强颜欢笑,也瞧出她的苦涩,但他却没有干涉,只留下一句“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好。”她也毫不造作的接受了他的“提议”

    “把这些钱收下,以防万一。”他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钞,一古脑儿的塞进她手里。

    看那厚厚的一叠,怕有两、三万吧!“我不能收,也怕还不起。”她拒绝著。

    她身无恒产,老爸、老妈一个月能供给她的,不过是万把块钱,说来可笑,亏她还是应家嫡亲的子孙呢!但在金钱上,她向来不宽裕,若真用了这笔钱,她根本还不起。

    “用了就算了,等你有能力赚钱的时候冉还也不迟。”他知道,若他说是要送给她的,只怕她会更不肯接受。

    “我不能用我所爱的人的钱,因为那会使我觉得自己很悲哀。”她的人生已够乱七八糟的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想毫无顾忌、毫无理由的去爱他,如果真的用了他的钱,她纯纯的爱就染上污点了。

    他与她倔强的眸光对峙著!两人都不肯相让“我的钱和你爸妈的钱一样,都是因为你没有工作能力,才提供给你的。”

    “你没有义务养我。”她不悦的说。

    “我绝不会将这个字眼用在你身上。”男人会“养”女人,只在那个女人能满足男人的“一切需要”的情况下。

    懊死的!雷霆暗自诅咒一声,他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所以心里老是将单纯的关系想偏!

    “别说了,我绝对不会收你的钱!我不等秋人回来了,我现在就搬。”应有悔的火爆脾气一触即发。

    “你敢?”他也恶狠狠的威胁著。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起身便跑。这个臭男人到底懂不懂她的心啊!坚持不用他的钱,是希望他们至少能站在同一个立足点上,就算他一直不爱她也无所谓;可如果她真的收了他的钱,她会觉得自己矮了他一截,再也抬不起头来面对他。

    雷霆抛下几张钞票,诅咒连连的随著她离开西餐厅。

    躲在一旁看好戏的童秋人和陈秘书相视一眼,颇有默契的笑了。

    “这是我们伟大而英明的总裁吗?他怎么会笨到用钱收买人心?”

    “陈秘书,我看这内情不单纯,那个女孩不是一直拒绝,最后还跑了吗?”童秋人若有所思的抿抿唇。

    “是啊!那女孩倒挺有个性的!这么多年来,能让总裁[变脸]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不多,可见雷哥这回是真的动了心了。”

    瞧瞧面前的童秋人,陈秘书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唉!那可就麻烦了。”

    “的确是有点麻烦。”童秋人也叹了回气。暗忖:这团乱该怎么解才好?重要的是,雷哥究竟对应有悔动了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