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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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命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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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闭了闭眼,重重的呼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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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看着他,迟迟得不到回应,她的心开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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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吐出一口气,缓缓地,动作沉重的扶住星空的肩膀,低头看着她,深深的看着,一字一顿,“听好,沈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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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被他的语气吓到,心里面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的摇头,“不听,我不听……沈之曜我要回家,你回不回,回不回……”

    

    沈之曜抿了下嘴唇,眸间清冷无澜,“分手吧……”

    

    星空一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紧紧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是沈之曜吗……他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不可能……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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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扶住她手里摇摇欲坠的雨伞,握住她冰凉没有温度的手,声线淡然,却隐藏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小星,你说我把你困在牢笼里,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自由,其实是的,我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这样的,我想时时刻刻看到她,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我,这样也许是错的,可是爱一个人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我无法改变,我也无法忍受你脱离我的掌控,所以我想了想,很清楚的告诉你,我放你自由吧,彼此自由,每次争吵都感觉很疲惫,我年纪也不小了,坦白讲,与其恋爱,不如成家,对我而言,安定远比热烈的爱情来得踏实和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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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摇头,眼底迅速的积累起水汽,看着他陌生的表情,她喃喃的否定,“不对,你说的不对,哪对情侣没有争吵,可是也还是有很多人一起走到最后……你别这样说,我会很难过,沈之曜,有问题我们坐下来谈谈不好吗……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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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看着她,“谈过很多次了,结果还是一样——年纪差距吧,我们思考的方式和处事的方式本质不同,我想如果让你和同年纪的男孩子去恋爱,你可能很快就忘记我了,我不像年轻人那么活力四射,你和我在一起会感觉压抑是难免的,去试试,也许你很快就发现自己可以过得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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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狠狠的推开他,自己踉跄着后退进大雨里,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你干嘛把我往外推!把我硬生生抓过来的是你,把我莫名其妙往外推的也是你!沈之曜我再生气也没有说过要分手,你怎么可以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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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揉揉额头,走了一步,把她罩在雨伞底下,看着她咬牙看着自己的小脸,“我很累了,我说过要把公司还给你,你可以回去锻炼一下自己,不然在我身边,总是有依赖,去吧,我现在想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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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的眼泪狠狠的掉下来,“我不要公司!你就是因为我查了你就和我生气要分手吗?我不信,我也不能接受!我要是真的不信你,我也不会一直找证据来让自己坚定,我也不会查来查去被我爸骂是狼心狗肺的不孝女!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我们什么都熬过来了,现在要分手,你不觉得自己的理由很荒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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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呢?”沈之曜盯着她,“你可能没有发现,我们是两个不会爱的人——你不会,我可能比你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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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水,吸吸鼻子看着他,“你的理由足够多,不用再找了,你铁了心要和我分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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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听着她每说一次分手声音就嘶哑一分,大雨带来的冷雾让两个人都瑟瑟发抖。

    

    他看着她,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眼底深沉似海,慢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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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狠狠的咽下眼泪,抬手,重重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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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一声响,沈之曜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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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这样的疼能让他不再那么压抑,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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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看着他,“说出来的话没法收回去,沈之曜你记着今天说的话——你说的分手,你说要和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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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越来越小,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忽然崩溃的开始打他,拳头重重的打在他身上“不许说分手……我不分手……你还要我怎么做,我还能为你做什么……你随便就说分手,你根本就没有认真过对不对!你说的爱我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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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抓着她的拳头,紧紧的握住,试图给她一些温暖,低低的叹息,“别这样……你好好的,你要好好的……你过得好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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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狠狠地咬他的手,咬的他手背开始流血才松口,她死死的盯着他,“你再说一次,你要和我分手,没有别的理由,就是不要和我在一起了,你再说一次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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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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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也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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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雨一直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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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忍着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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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给他一耳光叫他滚,他走了没几步她又冲过来搂着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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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她低低的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那时候沈之曜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原来不过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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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超人,不是神,他能做的其实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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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落在眼睛里,湿润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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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她小小的身子剧烈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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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想问问,换做别人会怎么做,如果你爱她,愿意陪着她,却看着她在年轻最好的时候痛苦死去,还是保住她的命,其他的所有都可以搁置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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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选择后者,注定会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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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站在雨里,攥着拳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贴着他后背,紧紧的搂着他,不敢放松一点,哑着声音,她低低的叫他,“我爱你……沈之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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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紧她的手,沈之曜剧烈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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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她的哭泣,他一句发狠的话也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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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他夹克里的手机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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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铃声刺得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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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手机,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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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传来的阴寒声音让他一凛,抬头,就见远处有影影绰绰的红色光点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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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磨蹭蹭不肯走——你该不是心软了吧?”不耐烦的声音透着冷意,“你是不是打算随随便便敷衍我然后把解药骗到手就和她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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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看着远处,没有动,激光点在他额头上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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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说清楚,叫她一点希望也别抱——别挂电话,我要听着你说,坦白讲,我忽然觉得给她一枪也挺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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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咬咬牙,挥下星空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回头盯着她,脸上神色被逼的几乎狰狞变形,低吼,“别烦我!沈星空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滚,我没必要再哄着你玩了,别烦我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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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被甩了个踉跄,勉强站定,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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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垂着手,盯着她,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不受控制了,“这些年我陪着你,无非是想从你身上得到完整的数组——恨我吧,我为了得到‘天眼’,为了自己能够让自己在沈家地位凌驾所有人之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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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捂住耳朵,崩溃的叫着,“不信!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你是不是有苦衷?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是成心想让我恨你吗?”

    

    星空看着他清冷又淡漠的脸色,觉得肚子里一阵阵的撕痛,按住那里,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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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

    只有大雨一刻不停的抽打在两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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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觉得,自己死了也不会比现在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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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声靠过来,沈之曜一凛,转身挡在星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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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着伞,杨森从车里走出来,手里举着枪,看着沈之曜,说了句星空不懂的意大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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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的牙关咬的咯咯直响。那句话是,“由我亲手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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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下意识的也掏枪,和他对峙。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开枪,杨森若是死了,星空必然跟着陪葬——她的命掌握在这个魔鬼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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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长得很像我太太,看到她我就想一枪打爆她那可爱的小脑袋。我如果开枪,她肯定会死。”杨森看着沈之曜,笑着慢慢的说,“我的枪法神准,我们家族没有人能超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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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听着两个人用意大利语说话,听不懂,只好拽拽沈之曜的衣服,“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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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无法回答,只是挡着她,他能保护她的时候,这么短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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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森勾了勾手指,“很难选吗?那就别选了,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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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响起的时候,沈定堂从车里跑出来,雨太大了,在车里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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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奔过去,只看到两个人在地上翻滚,走近了才看到是沈之曜和杨森,沈之曜红着眼睛按住杨森,狠狠的掐着他脖子,像要张口咬死人的狼一样的低嗥,“解药在哪里!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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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森被打的满口吐血,咯咯的笑,“无解药你信吗?这个东西就是用来惩治这些背叛者的——我用它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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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一拳打下去,他鼻血迸流,疯了一样的吼,“给我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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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定堂看着远处跑过来的杨森手下,拽着沈之曜,“星空呢?星空在哪里?快起来,这变态带了很多手下!打死他我们都会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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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咬牙切齿,神色可怕异常,一枪将杨森的肩膀打穿,血流了一地,勒着他脖子,将枪紧紧的抵在他太阳穴,低吼,“不给我我们就一起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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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森见他真的跟疯狗一样,他的手下围着他纷纷举起枪,可是沈之曜也不为所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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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舔舔嘴唇,杨森用染满血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瓶子,丢在地上,“给你吧——这是半成品,有多少用处我也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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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曜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他嘴角,目眦欲裂,“今天我受到的,我总有一天会百倍千倍的还你——记得,你的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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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森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眯起眼睛看着他疯了一样的往江边跑,他淌着水,剧烈起伏的水流冲击着他的身体,几次差点摔倒,可是他仍旧在水里一路往下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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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一辈子人,第一次,沈之曜看自己的时候,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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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森被手下扶起来,用手帕擦擦嘴角的血,看着一旁的沈定堂,低低的笑,“你女儿,被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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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写完……呼呼,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二叔的选择……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