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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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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的游泳池位在西餐厅的旁边,这种设计让吃饭的客人可以免费欣赏清凉的风景,想必餐厅的生意是不错的。不过,设计者也不全然要尽露泳池里的青光,所以泳池的两旁是茂盛的花丛形成自然的屏障,另一面则遥遥面对着大海,视野和风景简直是一级棒。更棒的是它有两个池子,一个是从海里引进的纯正海水、一个则是一般的淡水,让泳客可以自由选择。

    这么美丽的设计,让心里担忧不已的普兰也不由得要赞叹而暂时忘了自己的烦恼。而一旁的若云是一看到泳池,便忘情的拍手叫嚷,让普兰不禁要怀疑谁比较像是城市士包子。

    “哇!好漂亮、好像电影里的画面喔!”若云才不管普兰对她投以奇怪的眼光,她是那种喜欢就要说的人,不像普兰老是把感觉憋在心里。

    虽然没有若云夸张的表现,但是普兰还是很认同她的话。看着海与因为夕照而晕染出各种绚烂颜色的天空相映,就像一幅美丽的水彩画一样;橘的、红的、紫的,还有各种形容不出的颜色,让人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奥妙。

    “那边有空位,我们过去那边吧。”若云拉着还在欣赏风景的普兰,在泳池边找了四张躺椅。

    普兰先下手为强的选了最旁边的椅子,又把若云“安排”在自己身旁。如此一来,她就不会有机会坐在毕浩丹的身边。转头看见旁边躺椅上的浴巾和一本杂志,显然是有人的;不过,不管是谁,都好过毕浩丹坐在她旁边。

    “你还在发呆啊。”

    听见若云的声音,普兰回头看见她已经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仅着两截式的泳衣,站在旁边做着简单的暖身操。

    “真的要脱吗?”她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小姐,难道你要这样下水?你看看现场有哪个人不是穿泳衣的!”

    举目望去,果然只有她的衣服穿得最多;泳池边、泳池里,不论男女,每个人都是穿着泳装,甚至还有几个外国女子穿得是布料少到不能再少的比基尼。

    “你看她们,有穿和没穿一样,人家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么?”

    “她们身材好啊!”“你的身材也不输她们啊!再说,谁规定身材好的人才可以穿泳装?”若云用眼神指着泳池边几个正在做日光浴的外国女人。“你看那几个,一躺下肉都要散到四面八方去了,她们还不是照样出来吓人。”

    “你好缺德喔!万一她们刚好听得懂你就惨了。”普兰笑着骂她。

    “叫她们来打我啊!”若云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接着又催她:“你要不想让那两个男生看见你脱衣服的样子,就动作快点吧。”

    说得也是,反正是逃不过了,不如趁那两个人出现之前躲在水里。于是,她鼓起勇气快速的脱下身上的t恤和短裤,拿着泳镜就往游泳池走。

    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若云连忙叫住她:“等一下,先做做暖身操。”

    回头,普兰看见远处走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才顾不了什么暖身操,忙不迭像逃难似的下了水。“不用了,我在水里做也一样。”她整个人都泡进水里。

    虽然泳池被太阳晒了一天,水温并不是很冷,但还是教普兰猛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普兰呢?”志洋走近后只看见若云一个人在做体操。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下水了。”她用下巴指了指池子里。

    志洋和浩丹随着她的指引,看见背对着他们泡在泳池角落里,剩下一颗头在水面上的普兰。

    “她在干嘛?”望着站在水里像眼柱子似的普兰,毕浩丹不解的问。

    “普兰不是不会游泳吗?”志洋也是一脸的怀疑。

    “她怕你们看见她穿泳装的样子要笑她,所以躲在水里。”若云笑着小声告诉两人。

    “我们怎会笑她?要笑也笑你,她想太多了。”志洋开玩笑的指着若云。

    “你说什么?”若云微眯着眼斜看着他。“你不要以为不会叫的狗就不会咬人喔。”

    见小俩口在一旁玩闹着,毕浩丹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普兰。“她打算这样泡多久?”

    “都是你啦!她就是怕你笑她,所以才会这样。”若云笑着骂毕浩丹。“你不要老是笑她,害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毕浩丹不以为然的抬起眉毛,她真的在意自己的话吗?她不是一向都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

    可是,这个女生是笨蛋吗!以为躲在水里人家就看不到她,真是的!

    虽然他曾经说过要她去童装部买泳衣,但那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希望她不要当真。也许他该向她解释一下,免得她又多了个理由生他的气。

    “难道她打算一直这样站着?”志洋不禁也要问。

    “不知道,反正等一下你们离她远一点,别去管她,免得她被你们吓跑了。”若云还是懂得照顾好朋友的。

    当她发现毕浩丹一直痴痴地看着普兰时,脸上不禁又露出得意的笑,她对志洋眨眨眼,叫他看看浩丹的反应。看起来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得要顺利,真是谢天谢地。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喜欢在嘴皮子上占便宜的人,最后是谁先让步。

    半天之后,毕浩丹才收回眼光。“看不出来她的胆子这么小。”

    “女人嘛!通常那种表面上装得很强悍的,心灵愈是脆弱、愈需要男人的保护;所以在她的英雄还没出现之前,她总得先武装自己、保护自己。”

    毕浩丹似笑非笑的看着若云:“你这么了解?”

    若云突着回瞪他一眼:“所以,你别以为她对着你张牙舞爪就是讨厌你。”

    “这是她的意思,还是你的观察?”毕浩丹好笑的问她。当然,心底也很想知道答案。

    “你想知道?先告诉我你对她的感觉,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若云使坏的卖关子。如果他再表现积极一些,她就告诉他更多的事情。

    她这么一问,毕浩丹又退缩了,他无所谓的笑着。

    见他在紧要关头又不说话,若云不禁用手肘碰碰他又眨着眼逗他。“喜欢就喜欢,干嘛别别扭扭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她?”毕浩丹皱着眉头笑。

    “你以为我眼睛瞎了?看不出你故意找普兰的碴?我看你啊!永远只有这一招,应该多向志洋学一些,否则有一天普兰真被你气走,你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毕浩丹没有回她,只是一味的笑。

    “你不要光会笑,你承认我说得话没错吧?”

    “就算你说得没错,但是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

    “你是她的好朋友,你不会不知道她有多么讨厌我吧。”毕浩丹脸上有个无奈的笑容。

    “就因为我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才知道她在想什么。”若云马上说:“或许刚开始她是很排斥你,但是你不觉得这两天她变了很多!你没注意到在迷你高尔夫球场时她看你的眼神?你别假装不知道喔,像她这么死爱面子又被动的人,你一定要主动一点。”

    “老实说,我是个禁不起挫折的人。”尤其是爱情。如果她对他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自己就贸贸然的表态,岂不是又造成两人的尴尬?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受点挫折有什么了不起?你喜欢人家总是要花点功夫吧!要不然凭什么要她喜欢上你?我看她愿意改变对你的观点就已是成功的第一步了,接下来你要加把劲啊!”毕浩丹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从第一天到现在除了吵架的时候话最多之外,其它还有什么机会让他加把劲?

    若云见他沉思不语,又急着给意见:“你不用想这么多了,你只要在气氛对的时候紧紧抱住她、狂乱的吻她、吻得她心慌意乱,她一定会无可救葯的爱上你的。”

    听着若云的馊主意,毕浩丹不禁笑了。

    “若云,你是不是爱情看太多了?你以为普兰会乖乖的束手就缚?我只怕浩丹挨她一巴掌不说,还得被当成登徒子捉到警察局呢。你就别乱出主意了。”一旁的志洋忍不住反驳。

    得不到志洋的支持,若云无趣的挥挥手:“好啦,该提醒你的我都提醒了,接下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光说不练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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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下了水后,若云才走到普兰后面问:“小姐,水冷不冷?”

    普兰回头,还没有回答,若云便从她旁边用力的跳进水里,水花溅得她一头一脸都是。

    一声惊叫之后,普兰拿下让她看不清楚又沾满了水珠的泳镜大叫:“你在干嘛?”

    “游泳啊!哪像你把游泳池当温泉泡。”若云一下水便舞动手脚,在普兰身边自在的游动着。

    “我都跟你说我不会游泳,是你硬要我来的嘛。”普兰嘟着嘴怪道。看若云轻松的游来游去还能说话,心里不无羡慕。

    “不会可以学啊!我叫浩丹来教你。”

    “才不要!”听她说要叫毕浩丹来教自己,普兰马上阻止。

    “这么激动干嘛?他又不是鲨鱼。”若云恶作剧的笑着,接着又说:“说真的,他刚才看你站在水里半天,大概心疼得要命。”

    “少来了,他那种人我还会不知道?他除了取笑我之外还会有什么好话?”普兰不以为然的反驳。

    虽然话里还是依旧存着对浩丹的不满,但至少已经不再像两天前一提到他便咬牙切齿的模样。这种情形看在若云眼里,直教她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花,看见目标又近了一些。

    “我看你才少来呢!心里明明在意他,又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真是死爱面子。”

    “你不要乱说,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在意他。”普兰觉得自己撒谎真是愈来愈高明了,慢慢已经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

    “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根据我的观察,你一直都很在意他说的话,尤其是那些刺激你的话,你要不是喜欢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你没听过爱恨是相连的?爱得愈深就恨得愈深;像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不管他说什么,对我都不痛不痒。”

    “你说够了没有?要不要准备一个演讲台让你站上去讲?”普兰苦笑着。若云的话让她很苦恼,虽然她极不愿承认,但是她的分析却是针针见血。

    若非她在意毕浩丹,为什么要躲着他?她渐渐明白自己痹篇他,是因为害怕真的陷下去。她知道自己非得消灭心里慢慢对他产生的好感不可,因为她根本不应该对他产生好感,因为他和自己想象的对象差太多了。

    在她的梦想中,她的男朋友应该比自己高出至少两个头,这样她才可以穿高跟鞋,而他,顶多高她一个头而已;在她的幻想中,她的男朋友应该是个温柔体贴、彬彬有礼,又风度翩翩的男人,而毕浩丹他绝不会是这种人,他太霸气又喜欢损人。

    这种人,她怎么会喜欢?

    “喂!你神游啦?”若云举起手在她面前摇晃,想唤醒她的灵魂。“在想什么?”她盯着普兰,深怕错过她眼神中的任何一丝可疑讯息。

    “哪有想什么?”普兰故作无事状的用手拨了拨水。

    “你别骗了,看你那充满爱的光彩的眼睛,就知道你一定想起什么动人的事情。你该不是在想着浩丹吧?”

    普兰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疯了?”

    看她仍是死鸭子嘴硬,若云仍不死心:“爱情有时候的确是会让人疯狂,所以就算你疯了,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疯了。”普兰苦着脸求她:“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讲这些事情?你到底要不要教我游泳?”

    真要把她逼急了也不是件好事,若云只好暂时停止作媒。“好吧!那我们就来上游泳课吧。不过,我先说好,我只会教人不会救人喔。”

    “那你就先教我简单的可不可以?”普兰丢给她一个白眼。

    普兰在若云的指引下不断的练习着在水里憋气,等练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又教她漂浮。不知道是若云教得好,还是普兰天分好,很快的,她便能够漂浮了。

    趁着普兰练习的时候,若云游到泳池的另一边去找志洋。所以当普兰从水里抬起头却四处找不到若云时,不免有些紧张;然而,这种心情马上又被急欲学好游泳的念头取代。

    她心想,反正池水不深,一个人在这里练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敞心了一口气之后,又开始用力踢起水来。

    若云毕竟不是专业的教练,她忘了告诉普兰在水里要张开眼睛,所以普兰虽然戴着泳镜,却是紧闭着眼。

    少了若云在一旁看顾,她迷失了方向,踢着踢着,一头不知道和什么东西撞在一起。慌张之余她想马上站起身,却不料脚底一滑,一下子站不稳的在水里东倒西歪,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让她站定脚步。

    站直身体后她发现蛙镜里是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见,她赶紧拿掉它好看清楚救命恩人是谁。张开眼睛,只看见前面站着一个陌生的东方男子,而他除了用手揉着头外,只是不断的对她笑。

    “对不起!”她忙对着那个男人鞠躬。想必他一定很痛,因为她自己的头也实在很痛。

    陌生男子听见她的话,马上也说出一串话,可惜没一句是普兰听得懂的。仔细一听,才知道他说得是日语。

    那个男人也不管普兰是否听得懂,略哩啪啦的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不过,从他的动作和神情看来,他应该是在问普兰有没有事。

    普兰马上想着平日从日剧中学来的台词,可是好像没有一句用得上,因为她会说的都是什么:寿司、哇沙米、撒唷那拉尴尬之余,她只好努力拼凑着破烂的英语回答他。

    一听见她说英语,日本男子微微皱眉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他马上用流利的英语向普兰介绍自己。

    “我叫大卫,是从东京来的。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本来还庆幸自己至少懂一点英文,可是一听到他的英语,普兰又不禁惭愧得躲起来。还好,他似乎不太介意自己的烂英文,也勉强听懂了自己的话。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普兰才知道他比自己要小两岁,还在念大学,一个人来普吉岛玩,是因为受到失恋的打击,所以希望来调整心情。

    他可能因为之前是孤单一个人,再加上心灵受创,所以遇见新朋友让他感到很快乐,拼命和她说话。听见普兰正在学游泳,他便自告奋勇的要教她。普兰本想拒绝他的好意,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讲,才不至于让他觉得台湾女孩是不友善的,只好点头。

    很快的,普兰便发现大卫是个很开朗的大男孩,虽然在沟通上有点阻碍,但是他丰富的表情总是让普兰哈哈大笑。一会儿之后,两个人便上了岸,普兰这才发现原来他就是自己躺椅旁边那本日文杂志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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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毕浩丹停在边边休息,眼光又不自主的飘向普兰的位置,可是,泳池里却遍寻不着她的人影,他忙四处张望,终于在岸上发现了她。

    “普兰旁边那个人是谁?”才几十分钟没有注意到她,普兰身边竟多了一个人。毕浩丹看着她和那个年轻的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心里竟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舒服感。

    正和志洋开心玩着水的若云似乎早已把普兰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浩丹提醒,她才惊觉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意普兰的情况了。

    “在哪里?”她有点心虚的望向刚才普兰所在的位责,结果一样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倒是志洋聪明,跟着浩丹的眼光,很快便看见了普兰。“她在那边。”

    顺着志洋手指的方向看去,若云这才看见普兰身旁果然有一名男子,心里马上一惊:他是谁?

    “程咬金出现了!”她夸张又慌张的叫着。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程咬金?”志洋笑着说她。“他们只是在聊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谁准他和普兰聊天了?我是她的经纪人,他得先经过我耶!”若云一副准备随时冲过去赶人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变成她的经纪人?”志洋莫名其妙的问,一点都不进入状况。

    “不行、不行,再不过去她就要被人把走了。”她边说边瞄了毕浩丹一眼。

    虽然毕浩丹的目光正看着普兰没错,可是,对于若云的话他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是,若云又再说了句:“如果普兰被别人抢走,恐怕就有人要伤心了”

    再看看毕浩丹,他还是面无表情。若云和志洋对看了一眼,志洋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笑容。

    “好吧,既然没有人要去救普兰,只好我去了。”话刚说完,她便像一条鱼一般的游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志洋笑着摇头:“她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对不对?有时候还真受不了她。”

    浩丹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看了言不由衷的志洋一眼,虽然他直嚷着受不了,脸上却是幸福得要命、喜欢得要命的表情。毕浩丹故意丢了句话:

    “如果真的受不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什么?”志洋笑着问他。

    “结婚哪。”

    “为什么要后悔?”志洋认真的板着脸:“你不是不知道我追她追多久了吧?好不容易她才答应嫁给我,你居然叫我悔婚,你算是什么好朋友?”

    “因为你觉得她不是最好的嘛!为免婚后后悔,不如现在先后悔。”

    “我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男人啊,天底下哪有完人?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相互包容,更何况我相信若云是个值得我花一辈子时间去照顾的女人”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开玩笑。”毕浩丹说着,眼睛还是看向前方。

    说了一堆的志洋,发现他的视线直落在普兰的方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浪费唇舌,只要眼前的状况不解除,他是不会有心情听自己的长篇大论。

    “你不用太担心。”他拍了拍浩丹的肩膀。

    “我担心什么?”毕浩丹回过神来,只见志洋一脸了然的笑容。

    “若云会搞定一切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若无其事又轻描淡写的说,心里却明白得很。

    “普兰啊。”既然他装傻,志洋干脆明白的扬起下巴向目标的方向点了点。

    他从若云那里学到了一点,浩丹愈是想要装做什么都不在乎,愈显示出他心里的在乎。从他一发现有男人靠近普兰开始,他的心马上便飞上前去了。

    “关她什么事?”毕浩丹用手拨开掉在前额的头发,借此掩饰自己快藏不住的心事。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紧张。”

    毕浩丹心虚的在水里动了动。“我紧张什么?”

    “有别的男人和普兰搭讪啊。”

    “你别开玩笑了,她要和谁说话是她的自由,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紧张?”毕浩丹一脸的若无其事。

    “都是男人,你就不要瞒我了。我看你刚才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去把那个男人抓来海k一顿。”

    “你别开玩笑了,”毕浩丹作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我才没有这么无聊。”

    “同学一场你就别骗我了。老实说,难道你不喜欢她,不希望和她能够有进一步的发展?”

    不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普兰,为什么在看见有别的男人靠近她的时候,他会有一种想上前赶走那个男人、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再说吧。”毕浩丹心里早有主张,只是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更何况还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呢,还是别说太多。说完之后他便双手用力一划,游离了志洋的身边。

    志洋仍不放弃的喊:“喜欢就赶快行动吧!去把情敌赶走,我精神上支持你。”

    清清楚楚听到志洋的话,毕浩丹只觉得好笑,这两个人真的是很费心在凑合他和普兰,只是普兰会接受他吗?他很怀疑。虽然是男人,但是想起可能被拒的挫折感,让他不禁要多考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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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兰正听着大卫说他和女朋友的事,忽然发现一片阴影挡在眼前。

    “若云?”她笑着站起来拉着若云的手:“这位是大卫,从日本来的。”

    看着那个日本男孩,若云冲着他给了个皮笑向不笑的怪表情,大卫不知所以然,只好跟着笑。

    “你干嘛?”感觉到她的不友善,普兰轻轻拍了她一下。

    “谁叫他要騒扰你?”若云不高兴的说。

    普兰好笑的看着她:“他没有騒扰我,我刚才在泳池里不小心撞到了他,后来他又教我游泳”

    “谁要他多管闲事教你游泳?搞不好他是想趁机吃你豆腐。”说着,若云突然伸手将普兰胸口上的泳衣往上拉了拉。

    被她突来又莫名的动作吓了一跳,普兰忙遮住自己的胸口问:“你做什么?”

    “我是女生耶!他看了你半天你都没这么激动。”

    “你到底在说什么啦?”普兰啼笑皆非的望着不知所云的若云。

    若云这才问:“你觉得他会比浩丹好吗?”

    普兰这才恍然大悟。她笑着对若云说:“我说了他比毕浩丹好吗?”

    “那为什么你宁愿和一个陌生人聊天,也不肯和浩丹说话?”

    天啊!这是什么跟什么?普兰拍拍额头:“我没有不和毕浩丹聊天,我只是不小心撞到他才聊了起来”

    “那好,”若云抓着她的手:“我们去找浩丹。”

    “做什么?”普兰瞪大眼睛站着不动。

    “证明你不觉得浩丹比他差啊。”

    “拜托你别闹了好不好?”普兰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看见大卫不解的歪着头看她们两个,她对他苦笑了笑。

    “你还对他笑?”若云抗议。

    “小姐,除了毕浩丹之外,我就不能和别的男生说话?”

    被她这么一问,若云不禁愣了起来。她的确是没有权利限制普兰要和谁说话,她这样会不会帮倒忙,让普兰更排斥浩丹?

    幸好她及时醒悟,才不至于酿成大错。于是,她马上又没事般的对大卫笑着,然后问普兰:

    “你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聊吧?”

    对于她瞬间转变的态度,普兰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证明自己对大卫没有特别的意思,也避免若云再罗唆个不停,她赶紧请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