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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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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黑衣人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紧张的交谈着。

    “守卫说没看见他回来,可是线民明明看他走进这栋大楼”西装革履的男子紧蹙着眉,语气因忧心而紧绷。

    与他并肩而行的另一个人接口“或许只是个与他相像的人”

    “你想可能吗?”他马上加以驳斥“他的外型那么突出,有几个人会与他相像?”

    安萱的脑袋迷迷糊糊的仅存一点运转能力。

    他们在谈论的人,是他吗?是这个不由分说就把她吻得密不透风的陌生男子吗?

    他们旁边是株比她还高的绿色盆栽,枝叶茂密,这巧妙的半遮了他们的身子,热吻中的两个人没引起那帮黑衣人的兴趣。

    安萱迷醉的被他吻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像小说,这种情节就像小说

    她没有接吻的经验,但是他的唇紧紧贴着她的,虽然没有进入她的唇齿之中,但已足够令她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她心如擂鼓的领受着他的吻,他的唇好柔软,完全不像他的外型那么粗犷,而他辗转用手捧着她的头吻,这动作亲密得像交往许久的爱侣,她单纯得没去想到或许人家只是在占她便宜,爱看罗曼史的她,认定这是爱的开端。

    她飘飘然的想,就像小说上写的,每一段邂逅都是奇迹,而现在这奇迹已经发生在她身上了

    几名黑衣人行色匆匆的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门发出关上的声音,安萱唇上紧贴着的那一张男性饱满宽唇才离开了她,但是他的双手还按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一颗心怦怦的跳,安萱鼓起勇气瞅着他,感觉自己眼眸中好像有水,仿佛替他俊挺的脸庞打上柔焦。

    “为什么吻我?”她好希望得到像梦里一样的回答他老早就在恋人咖啡馆见过她,对她一见钟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完美了,虽然他跟她梦里的白马王子外型截然不同,但她不介意,他这型的比较有男子气概。

    他深深睐了她一眼。“因为你很像一个好莱坞的电影明星。”

    “真的吗?”安萱瞬间感到怦然心跳。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平凡如她,怎么会和好莱坞的大明星扯上边呢?“是谁?”

    她喜欢六人行里的瑞秋,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外型跟瑞秋简直是勾不上边,瑞秋那一头柔顺的金发真是她的美梦。

    滕璎坏坏的扯了下嘴角。“那个明星是魔戒的主角。”

    黑衣人都走光了,他现在满有心情和她拾杠的,即便此刻的他算不上安全,因为他们有七成的机会可能去而复返。

    “哦~”安萱屏息了。

    她很喜欢魔戒三部曲,不会是说她像饰演精灵公主的丽芙泰勃吧?虽然她知道自己是一点也不像啦,但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吗?

    他笑睨着她,露出一排洁白健康的牙齿。“你很像伊利亚伍德,真的很像。”

    “伊利亚伍德?”安萱瞪大杏眸。那不是饰演男主角的小炳比人吗?她哪里像了?再说,那是个男的耶!

    在她瞠目结舌中,他双臂在胸前交叉,愉快的说:“你们的身高满像的,我老早就想试试吻小炳比人的滋味了,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可以得偿所愿。”

    “这就是你吻我的理由?”安萱哑口无言了。

    因为她矮而吻她?这真是她听过最不罗曼蒂克的理由了。

    敏锐的察觉到刚刚那部电梯在楼下有所动静,他拉起她的手,快步转进另一座电梯。

    电梯直直下降,安萱一声不吭的看着透明电梯外的景色,神情有点丧气,直到咚的一声,电梯来到一楼。

    这个夜晚很奇怪,她得赶快回家了,洗衣篮里还有一堆衣物没有洗,明天又是生意会最好的周末,若她迟到,小朱会砍死她。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了。”大楼外,安萱精神委顿的跳上了小dior,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失去的理由还那么怪异,她的心情就粉恶劣。

    “分什么道啊?”他动作敏捷的又跳上她的摩托车后座。

    安萱马上回头瞪着他。这个痞子,夺了她的初吻,令她心情欠佳还不够,还想赖着她多久?她不会再对他心软了啦。

    “请你下车,我要回家。”她非常非常严肃的对他说。

    “要回家就快走吧。”他反客为主的催促着她,双手还非常主动的环住她的腰际。“反正我也累了。需要好好补补眠。”

    这里已经被监视了,他不可能回来睡,另觅住处是必要的,也不能住在饭店或旅馆,那些需要留下资料的地方都太容易暴露他的行踪了,住在这个小炳比人家里是不错的选择哦,她看起来就很好欺负,他是吃定她了。

    “这位先生!”安置觉得他好像没听懂她的话,原本就好说话、好商量的她捺着性子对他重申“我要回的是我的家。”

    他咧嘴一笑。“我没意见。”

    安萱傻眼的看着动也不动的他。“可是你不下车,我要怎么回我家?”难不成他要跟着她回家?

    “简单啊,坐稳了。”他的双臂又伸到前面,在她惊恐的眼神中,他又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下一个动作当然是令她心脏差点没飞出去的狂催油门。

    倏地,车身像火箭般飞出去,沿途只听到一只小绵羊可怜不绝的哀叫声。

    ----

    安萱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跳下她的小dior,此时此刻,在这么美好的四月天月光下,她却有种终极杀阵的感觉,因为她头晕,想吐。

    “你是开玩笑的吧?你不是真的要去我家过夜吧?”

    直到拿出钥匙开门前,她还在试图劝阻不速之客。

    如果他说对她一见钟情,她或许会收留他,可是他吻她的理由是她像伊利亚伍德,这叫她怎么能够留他过夜?

    “别再挣扎了,女侠。”他的手掌抵着门框,炯炯有神的双眸由上往下笑瞅着犹豫不决的她。“我们都累了,你速速开门才是上策。”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安萱嘀咕着,还是妥协的开了小套房的门。

    同时,他大步越过她,率先走进屋里,自在得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喂喂喂,你不要乱走啊。”她急忙跟上他的脚步,清了清喉咙,大声的对他声明“好,你要过夜也行,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虽然我是一个人住,但我这里有非常敏锐的警民连线,你千万别试图对我怎么样,否则我”

    “这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住?”他东看西瞧,双臂环胸的下了个结论“好乱。”

    “什么嘛,到人家家里还这么不客气,也不会说点好听的。”她没好气的弯身一一捡起地上的杂物。

    这个人一点都不体贴,都不知道人家工作的辛苦,常常小朱一通电话来,好说话的她就要去替没来的同事代班,忙得根本没时间收拾屋子才会这么乱,他以为她愿意吗?

    “有没有吃的?我饿了。”他在舒适的双人沙发坐下,二郎腿一跷,搁在面前的茶几上,不过被高大的他一坐,双人沙发霎时像单人沙发。

    “只有泡面和冷冻水饺”咦,奇怪,她干么像个女佣似的有问有答啊?他饿了又不关她的事,真是的

    “那就煮锅泡面好了,打个蛋再放把青菜,如果有贡丸就丢几颗进去。”他起身,准确的朝浴室的方向走去。“我先洗个澡,面糊掉没开系,我喜欢吃烂烂的面条,记得汤多些,我喜欢喝热呼呼的汤。”

    “哦”安萱傻愣愣的看他高挺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浴室里很快传来拉上浴帘和哗啦哗啦的水声,她的脸一红。这人这人怎么洗澡也不关门啊?

    她逃难似的奔到后头的小厨房,因为要去厨房得经过浴室,她还蒙住自己的眼睛,可是一颗心却跳得飞快,好像快跳出胸口了。

    镇定、镇定,她才是这间小套房的主人,她只是拿他没辙,暂时收留他一晚而已,她绝对不可以先自乱阵脚,否则等一下会发生什么事,连她自己也无法预测。

    可是,锅炉上烧着热水,她拿出泡面和蛋,耳朵却发神经似的在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她听到水声没有间断,忍不住哼了哼。

    这个浪费的家伙,都不知道人家赚钱的辛苦,房租和水电瓦斯都很贵耶,他这样用水,她可以洗一个礼拜了

    哗地一声,传来浴帘被拉开的声音。

    安萱心头陡然一跳,双颊蓦然羞红。

    她笨手笨脚的把三包泡面丢进滚水里,用筷子搅了搅,在确定面条都煮烂了之后,迅速打了两个蛋进去,又急匆匆的从冰箱里抓出一把青菜洗了洗,折对半后丢进去。

    必掉瓦斯,她定了定神,耳朵听到前面传来电视的声音。敢情那家伙已经自动自发的看起电视来了。

    这时,她忽然想起美好的梦境。她住进白马王子的豪宅,享受他的温柔体贴,而现在,她却被迫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现实和梦境果然是两回事,她真的要学着长大了,不能老是作白曰梦了

    “安小萱,面煮好了还不坑谒出来!”

    她的心又是一跳。他他他、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她连忙用托盘盛着铁锅和两副碗筷定出去,板着小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没那么好欺负。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看到他大剌剌的坐在沙发里,下半身围着她的浅蓝色浴巾,上半身什么也没穿,那劲结的上半身和胸肌那么显眼,她不自在的别开眼,心却一直狂跳。

    “这上面绣的啊。”他坏坏的咧嘴一笑,举起脚来,大脚上赫然穿着她的粉红凯蒂猫拖鞋,鞋面绣着安小萱三个字,她蓦然涨红脸。

    “你这人怎么这样,随便穿人家的拖鞋。”谁知道他有没有香港脚或灰趾甲,可不要把皮肤病传染给她。

    “谁叫你这里没有别双拖鞋。”他放下脚,交迭在一起的腿晃啊晃的,嘴角隐隐浮着笑意。“你也真好笑,一个人住,又只有一双拖鞋,还要绣上名字,你的占有欲很强哦。”

    她的脸又红了。“胡、胡说,什么占有欲,那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啦,名字是她亲手替我绣上去的,我叫安萱,不叫安小萱,把拖鞋还我啦。”

    “不还。”他双脚着地,就算她想抢,也得等他甘心把脚举起来才行。

    “哪有人这样的?”安萱哭丧着脸,感觉自己遇上土匪了。如果他把她可爱的拖鞋撑破,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不过,她通常也只敢在心里发狠,要她真有什么作为是不可能的。

    “就是有。”滕璎长臂一伸,赖皮的掀开锅盖,香喷喷的味道令他精神一振,也不将汤面盛进碗里,居然直接拿筷子就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嗯,味道还可以。”

    “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我也要吃耶!”安萱气急败坏的阻止他。

    可是没用,他只瞥了她一眼。“那就吃啊,我又没有阻止你吃。”说完,继续安适的捞面条,吃相豪迈。

    “喂喂喂!你这样直接吃,我怎么敢吃嘛?”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完全想不出办法来阻止他继续污染那锅面。

    “吻都吻了,同吃一锅面有什么关系?”这话从满足的吞面声里传来,安萱听起来倍觉刺耳,肚子也更饿了。

    她实在讨厌自己在他面前这么容易脸红,可是现在,她又被他不正不经的回话给弄得面河邡赤。“你不要胡说,我们没有接吻,那是个意外。”而且,她才不要把和他的吻归类于接吻哩。

    滕璎笑了,似乎在笑她太过拘泥。“好吧,既然意外都发生了,同吃一锅面有什么关系?”他调侃的说。

    安置蹙眉扁嘴了一会儿,在形势比人弱之下,她只得默默盛了碗面,坐在旁边闷不吭声的吃,并且在心中发誓不要再跟他说话了,跟他说话,她根本没有赢的空间嘛。

    “为什么没有贡丸?”吃到一半,他忽然质问地。

    这次换安置只看了他一眼。“我家没有啊。”况且都吃那么久了,现在再来问不嫌晚吗,难道有贡丸可以直接丢进去?

    “为什么没有?”他再问,这次的口气更理直气壮。

    安萱傻眼了。他询问的语气那么理直气壮,好像每个老百姓家里都要常备贡丸似的,真是神经,宪法又没有规定家里要有贡丸。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去买。”明明她想说的是“我哪知道你喜欢吃贡丸啊”说出口的却是如此低声下气的一句话,她真是好欺负得没救了。

    “买多一点,我喜欢吃贡丸。”吩咐完毕,他继续大口吃面,还直接捧超锅子来喝汤。

    安萱叹了口气。“好好,知道了。”

    什么嘛,她干么明天去买?难道明天他还要住这里?而她还要苦命的煮面给他吃吗?

    “对了,”他放下锅子,挑挑眉毛。“我对海鲜和鸭肉过敏,千万别买这两样东西。”

    安萱眨了眨眼。“哦,好,知道了。”

    奇怪,梦境里明明就是白马王子体贴的问她不吃哪类食物,还优秀到亲自下厨煮东西给她吃,现在却是她苦命的在服侍着他,她好想回到梦里哦“好饱。”他搁下筷子,安置探头一看,杏眼圆睁。

    不会吧?她才吃了小小一碗,他却把整锅面都吃掉了?

    他是什么变种食兽,居然可以在顷刻间解决一大锅面?呜呜,不管,她肚子还饿啦。

    “你这里布置得满温馨的。”饱足之后,他点起了根烟,舒服的往后靠,双腿自在的伸展。

    这是一间很女性化的套房,入门处有个原木鞋柜、一组懒骨头式的米白色双人沙发,原木地板散落着几个大型的红色心型抱枕,一张长方形的原木小茶几,门与床之间用象牙白拉帘隔着,一张双人床垫置于其后,没有床架,床头放着一迭小说,旁边是粉色衣柜和一张小的梳妆台。

    闻到烟味,安萱连忙搁下碗筷,迅速的站起来双手挥舞,试图赶走烟雾。“喂喂!你别乱抽烟,这里禁烟,这里禁烟啦!”

    他斜睨她一眼。“禁什么烟?又不是公众场所。”他才不理她的抗议,径自悠哉的把烟抽完。

    安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污染了她的小天地。床单上礼拜才抽空换的说,现在肯定不香了啦。

    噢!这个恶晓究竟是什么邪神派来搅乱她生活的?连她老爸和老弟来时,她都不准他们在她房里抽烟,这条严格的戒律却为他打破了,他到底算哪根葱啊?

    “我累了,晚安喽。”

    眼看着他高挺劲拔的身躯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缓缓踱往她的双人床,安置紧张的浑身紧绷。

    “你要干什么?”她迅速跑到他面前,双手展平拦阻他,眼中的决心很强。这次不能再对他妥协了,床是她的,今天她很累,她、一、定、要、睡!

    滕璎轻易的就越过张牙舞爪的她,伸手按了按床垫,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这里还有棉被吧?”

    安萱一愣,眨了眨眼,点头。

    她超级怕冷的,衣橱上方还收着两床蚕丝被,那是去年冬天她省吃俭用了一个月才忍痛买下手的。

    “全部拿出来。”他正视着她,眉毛高高挑起,但却微微一笑。

    “哦”安萱连忙又咚咚咚的跑去拿小板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取下衣橱上方的两床蚕丝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乖乖照做,心想只要他不来抢她的床就好,她很认床,没在自己的床上睡不安稳,所以她死都不会把床让给他,但如果他要睡在棉被上,她没意见。

    滕璎指示着她“铺在床垫上。”

    安萱又连忙照做,铺好时已经气喘吁吁,而且肚子还在饿。她根本没吃饱啊,力气也全用光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唯命是从

    滕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看到她发顶乱翘的程度不禁发笑。要让她的发丝柔顺,看来要用保鲜膜把她整个头包起来睡一晚才行这滑稽的画面令他唇边隐隐扬着笑意,只是坐着喘气的她不可能看到罢了。

    “有没有精油?”他嘴角微扬了下,想象这个小炳比人待会儿会出现什么惊恐的表情,他就很愉快。

    奇怪,他不是国际保护动物协会的一员吗?原来他血液里流有虐待小动物的因子啊,这太不妙了。

    安萱又是一愣,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有。”

    他怎么知道她有精油?那是做直销的高中同学说什么也要她买下的,为了替老同学捧场,她整整饿了半个月才有钱买下那小小一罐、不到5ml的熏衣草精油,而她却因为忙翻了,一次也没用过。

    “去拿来。”他率性的拨了拨黑发,那个广告里洗发精巨星般的动作叫安萱看馒了眼。

    听到他的指令,她像个娃娃般的回过神。“哦!”她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精油,回头一看。他居然已经拿掉浴巾,趴在她好不容易铺好的柔软床上了!

    安萱愣然看着自在的他。他健硕的背部也晒成褐色,呈现一个完美的v宇形,然后,只着一件深色四角裤她的喉头缩紧,她的胃部发烫,她已遗忘了饥饿的感觉,莫名的想起他们之间的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