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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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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亚南顺利的考上姐姐的学校大,成了姐姐的学妹。

    考上大学后,母亲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碎碎念;而最令她开心的是,她的死党徐爱罗也考上了同一所学校的日文系。

    这天下课,杨亚南载着徐爱罗到公馆的一家玫瑰唱片行等冯大观一起回家,冯大观是t大法律系二年级的学生。

    徐爱罗和冯大观是一对青梅竹马,大学考试前夕才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杨亚南曾经好奇的问她到底喜欢冯大观哪一点,因为徐爱罗老是嫌他老土、个子不高又不帅、一点都不温柔。

    徐爱罗回答她说:“与其跟一个陌生人谈恋爱,不如跟自小就熟悉,知道你所有坏习惯的人在一起,这样就不用浪费时间去建立感情,也不会因了解而分开。”

    当时杨亚南有听没有懂,她只知道徐爱罗跟冯大观有交往跟没交往其实没什么差别,因为他们每次见面照样斗个你死我活的,唤对方也都连名带姓的。

    她们一边试听唱片、一边等着冯大观。

    “登山社?!”听见杨亚南想加入登山社,徐爱罗睁大了眼睛。“你没听说那件事吗?我们学校的学长、学姐暑假去溯溪,结果一个溺死、一个差点因败血症而废腿。”

    “知道呀,听说是一对情侣,好可怜喔。”杨亚南抽出一张钢琴演奏cd端详着,姐姐的生日就快到了,买张唱片送给她吧,她心里想着。

    “本来我还想邀你一起进手语社的。”徐爱罗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啰。”杨亚南双手合掌,一脸抱歉。

    “明天中午我要吃牛肉烩饭,你请客。”徐爱罗趁机敲了杨亚南一顿午餐。“我听说登山社很操,每天都要跑步来训练体力,还要攀岩什么的,”徐爱罗说着,一双细眉皱了起来,她最讨厌做流汗的事了。“我真是不懂好好的床为什么不睡,偏偏要特地跑去荒郊野外扎营,不但会被蚊虫叮咬,连上厕所都是个问题。”

    “我不怕。”杨亚南一点也不在意,她在高中的时候就是田径队的,每天也有一堆体能训练,所以她早已习以为常。而且刚开学时,每到傍晚时分,她常常会看到登山社的学长、学姐在操场跑步,她好喜欢他们互相谈笑那种和谐的气氛。

    徐爱罗抽出一张相声cd,噗哧笑了出声。“你相不相信,冯大观居然喜欢听这种东西。”她虽然讥嘲着冯大观跟不上潮流,但手上却拿了好几张相声cd准备去柜台付帐。

    杨亚南在一旁看着,心里想:徐爱罗应该比她所表现出来的还喜欢冯大观吧。

    “爱罗,恋爱是种什么感觉?”杨亚南不禁好奇。“它会像跑步那样令人快乐吗?”跑步是她最爱的一个项目。

    “咦?亚南,你终于长大了,开始会思春了喔。”徐爱罗嘴角扬了起来,脸颊出现两个可爱的梨涡。“恋爱嘛,对我来说,就是可以尽情的欺凌冯大观,”她眼神绽出得意的光芒,唇边有着奸诈的笑意。“例如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踹冯大观两脚,骂他一两句出气;心情好的时候,不管冯大观明天是不是要考试,就拉他去淋雨;或者在我感冒的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爱的kiss,让他分享我的病菌”

    看她愈讲愈开心,杨亚南摇头苦笑。“你表现爱情的方式还真特别!”

    “唉,亚南,”徐爱罗像摸她家养的狗儿傻妞那样的摸摸杨亚南的头“总有一天,你会跟某个人谈恋爱的,到时候,你就会懂的。”

    是吗?杨亚南仍似懂非懂。

    冯大观终于来了。他的个子中等,一身衬衫、西装裤、皮鞋,中规中矩的发型,戴了一支黑框眼镜,平凡呆板的模样跟亮丽时髦的徐爱罗一点也不搭。

    他劈头就先数落了徐爱罗一顿--

    “你一定要这么麻烦亚南,让她跑了半个台北,还让她陪你在这里等,你以为别人的时间很多吗?你就不能自己坐公车或捷运回家,非得等我?”

    “神气什么!”徐爱罗劈哩啪啦就轰了回去。“你以为我爱坐你那辆乌贼车吗?是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才有这个机会让你载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要用半瓶洗发精才能洗去那个味道。”涂着彩绘的指甲猛戳冯大观的胸口。“告诉你,要载本小姐的人可是十根手指都数不完呢!”

    “好呀,那你去坐他们的车。”冯大观转身就要走开。

    “好呀,亚南你载我回家,反正顺路。”

    冯大观听她这么说更火大。

    “哪里顺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你别老拿亚南当司机使唤。”

    “我不管,我肚子饿了,我要回家吃饭!”徐爱罗存心撒野,一双杏眼直盯着冯大观,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

    冯大观瞪了她好一会。“走啦!”然后拉了她的手匆匆的往门口走。

    “明天见,亚南!”徐爱罗回头对杨亚南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杨亚南对她挥挥手。若不是知道这是他们相处的一种方式,看在别人眼里,打死也不相信他们是一对情侣。

    走出唱片行,杨亚南抬头看看弥漫霞色的天空,恋爱哪好像满有趣的呢。

    ----

    “社长,这是这学期新加入的社员名单。”

    “错!”

    “咦?”李齐从火辣辣的胴体写真集中懒懒地抬起眼,冲着有张娃娃脸的学弟一笑。

    “我是副社长,不是社长。”

    娃娃脸搔搔头,有点被他搞迷糊了。“你是社长没错呀。”

    李齐伸出食指对他摇了摇。“我是副社长,喏,下次别忘记了。”

    “可是社长--”

    “啧啧,才刚讲完怎么又忘了呢。”李齐翻了翻白眼。“来,看着我唇,跟着我的嘴巴念一次,副、社、长。”

    娃娃脸只好向坐在另一旁的高烈求救。

    斑烈没接收到娃娃脸的求救眼光,他正托着腮出神的望着窗外,注视着树上一对亲亲我我的情侣鸟。

    开学后,高烈就辞去了社长的位置,发生了那种事,他自认没有资格再带领登山社,社长就由副社长李齐接任。自从退出登山社,不再接触繁杂的社务后,他的时间突然空出许多,发呆的时间也变多了,他常像现在这样望着窗外,不知神游到哪里去。

    “学长?学长?”娃娃脸又唤了几声。“高烈学长!”他还提高了声音。

    斑烈这才回神,缓缓的转过头来,用那双瘦得有些凹陷的深眸看他。

    “有事吗?学弟。”他扬唇,扯出一抹淡笑。

    “学长,拜托你一定要盯紧社长把迎新活动计划弄出来。”

    “嗯,我一定会催他的。”还是微笑。

    “谢谢学长。”娃娃脸突然倾身看着高烈。“学长,你脸色很不好喔,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呀?”没人提醒,高烈老是会忘记吃饭。

    “怎么?你想请客呀?”李齐把写真集圈成一个圆筒,看似漫不经心,然后狠狠的敲了娃娃脸一记。“那么买两个便当过来孝敬吧。”

    “会痛耶!”娃娃脸苦着一张脸。他什么时候说要请客?可是又没胆跟李齐说不。“那我去买便当了。”

    哀怨的对李齐投了一眼,娃娃脸便走出社办,一位长发美女与他擦身而过。

    “学长。”杨盼盼手里捧著书,笑吟吟的走到高烈面前。

    “嗨,盼盼。”高烈递出微笑。

    杨盼盼弯腰凝视他清瞿瘦削的脸。“学长,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怎么每个人都在问高烈有没有吃饭?”李齐幽魂似地来到杨盼盼身后。

    “哇!”杨盼盼跳了起来,转身面对李齐,手还拍着胸脯。“李齐学长,你吓到我了!”她瞋怨的说。

    “当然,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学长嘛!”语气似抱怨又似戏谑。

    杨盼盼桃腮微晕,不知为什么,李齐老喜欢逗她,像猫在戏耍老鼠,教她着恼,却又拿他玩世不恭的态度没办法。

    “我是来邀请你们参加我的生日派对的。”她说。

    “哦,也包括我吗?”李齐倾身看着她,挑了挑眉,唇边有着戏谑的笑意。

    “当然,李齐学长。”其实杨盼盼只在意高烈。“学长,你要来喔!”

    “他会去的。”李齐替高烈答应了。

    “学长?”杨盼盼还是希望能听到高烈亲口答应。

    望着杨盼盼期盼的眼神,高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一定喔!”看到高烈点头,杨盼盼眉眼都在微笑。

    她离开后,社办又恢复了安静,李齐坐到高烈的对面,点起两根烟。

    斑烈接过他递来的烟,抽了一口,撇过头注视着窗外,继续看那对爱情鸟。

    李齐徐徐吐出烟圈,也望着窗外,只是他看的是杨盼盼那抹窈窕的身影。

    ----

    杨盼盼二十一岁的生日派对是在家里举办,一向安静的杨家顿时涌进了一群人,客厅、饭厅、楼梯口、庭院到处都有人,音乐、交谈声闹烘烘的一片。杨震和倪淑如也特地出外拜访朋友,好让年轻人能不受拘束的欢乐。

    杨亚南好不容易找到被人群围住的杨盼盼。

    “姐,生日快乐!”她把礼物递给她,连同徐爱罗托她的那份,然后就准备闪人,她很不习惯家里有这么多的陌生人。

    “嘿,你又要跑去躲起来了?”杨盼盼笑吟吟的拉住她。“来,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她把杨亚南拉到人群中,不知哪个人递来麦克风,杨盼盼就这么介绍起杨亚南,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嗨,各位,这是我的小妹小南,也是读我们学校的,她是历史系的,请大家多多照顾。”

    “大、大家好!”杨亚南不自在的点了点头,她就是没办法像姐姐这么落落大方。

    杨盼盼继续说道:“你们别看她这副怕生的模样,她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喔,还曾经在区运拿过八百公尺的女子冠军。”

    杨亚南真希望现在地上突然裂开一个大洞,好让她跳进去。她哪有那么神!只不过是运动神经比一般人发达而已。

    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杨亚南只好一径的傻笑,眼睛不敢正视前方所以一直往旁边飘,电光石火间,但她望进一双如深井般的眼睛里。

    虽然只有一、二秒,她却被震慑到。

    那双又黑又深的漂亮眼睛,像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好沉好沉,里头好像诉说着一段悲伤的故事,在那短短一、二秒间,她竟感应到了他的悲伤。

    那双眼睛属于一名黑衣男子。

    他穿着黑色的t恤、黑色的长裤,在这个仍残留着白天热度的夏夜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突兀。

    他的头发过肩,发梢都翘了起来,不断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微倾着头,瘦削但好看的脸上始终挂着清清淡淡的笑意。

    虽然穿着一身黑,且眼里的光芒如同没有星星月亮的夜空很黯淡,可不知为什么,她眼中的他,却好像有一道光束投射在他身上,在那些衣着时髦、开朗大笑的男孩子们中,他看起来是那么地、那么地与众不同。

    突然,节奏极强的恰恰舞曲响起,杨亚南身子震了一下,也把视线里的那个男子震不见了,她顿时有一股说不出所以然的惆怅感。

    一群男女排排站,跳起了舞厅流行的恰恰,就这样杨亚南被挤到了一旁。

    姐姐递给她一盘蛋糕、一瓶可乐,不准她躲回房间,要她好好地玩。

    她小心翼翼的避过随着音乐舞动的男女,沿着墙壁想走到庭院无人的角落,到时却发现早有人捷足先登,在黑暗中,一个暗红的烟头微微发亮着。

    糟杨亚南正想不动声色的退回去,那人却在此时转过头,月光映出一张脸。

    啊,是刚刚那双眼睛哪!

    在月光的照映下,那双眼瞳流转着水意,只是,眼底依旧是化不开的沉郁。

    是他,那个黑衣男子。

    这个男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悲伤呢?杨亚南情不自禁地走向他,学他席地而坐。

    男人没搭理她,只是一径的让自己沉浸在香烟制造出的云雾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

    屋里,突然传来一首木匠兄妹的“yesterdayoncemore”杨亚南感觉到身边的他微微一颤,她好奇的撇过脸去看他。

    男人跟着音乐哼唱了起来,他因若有所思、加上没记好歌词,所以唱得有些断断续续,杨亚南听得很难受,刚好旋律来到熟悉的副歌,她便跟着轻和起来:

    “everysha-la-la-la,everywo-wo-o,stillshines。

    everyshing-a-ling-a-ling,thatthey'restartingtosingsofine”

    男人微讶的看了她一眼,她不理他,谁规定只有他能唱歌。

    男人嘴角微扬,转过头,继续低哼,就这样,两人一道把歌唱完。

    “这是我女朋友常唱的一首歌。”

    男人突然开口,眼睛并没有看她,视线仍停留在幽暗的黑夜里。

    杨亚南愣了愣,东张西望着,呃,四周没有其它人了,那么,他应该是在跟她说话啰?

    “不用怀疑,我是在跟你说话。”男人转过头看她,唇边有着笑意。

    “喔。”杨亚南忍不住脸红,因为她竟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我女朋友是外文系的。”谈到女友,他的神情变得好温柔。“我永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天,我跷了课,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坪上睡觉,隔着一排灌木,她在另一边看书,嘴里就哼着这首歌。”说到这里,他又开始轻哼旋律。“她有副媲美职业歌手的好嗓子,我从没听过那么美的声音,当下听得好入迷。钟响时,她起身要去上课,忽然被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穿过那排灌木唐突的拉住她的裙子,要求她再唱一遍。”

    “然后呢?”杨亚南像听故事的小孩般追问着。

    “然后她为我跷了课,我们都没说话,就这么牵着手,从校园这头走到另一头,走过了春夏秋冬,走过了情人节与圣诞节。”他微侧着头似在回忆。“我一直以为我会一辈子都这么牵着她的手,直到”他没再说下去。

    “你们吵架了吗?”不然为什么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还唱这么伤感的歌曲。

    他苦笑。“比那更惨。”

    “分手了?”她猜。

    他沉默。

    “你还喜欢她?”她试探的问。

    “嗯,她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息,只要有她在身边,我就会感到心里特别平静。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知道这个女孩是属于我的。”

    杨亚南被他的深情感动,她忘情的握住他的手。

    “既然她对你这么重要,那你就快把她找回来,好好跟她道歉嘛!”

    男人先是低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后再抬眼看着她。

    “啊,对不起。”杨亚南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她慌张又腼腆的放开手,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

    男人嘴角轻扬“你叫小南?”他捻熄烟,突然改变话题。

    “啊?”杨亚南抬眼看他,明白他在问她什么后“嗯。”她点了点头,强调的说:“可是不是男生的男也不是兰花的兰”

    男人又低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是东西南北的南,是吧?”当他微笑的时候,眼角微瞇,眼神突然变得很温柔,不再那么忧郁。

    “不,”杨亚南一脸正经的说:“是河诠生南国的南。”

    男人又是噗哧一笑。“好,我记住了,小南。”

    杨亚南直盯着他瞧,他笑起来真好看,嘴角扬起的角度、与双眼弯起的弧度,在在都告诉她,他曾经是个爱笑的人。

    男人发现她的注视,询问的挑了挑眉。

    杨亚南赶紧痹篇眼,心突然跳得有点快,她低头改盯着自己没穿鞋光溜溜的脚丫子,拼命想找话说“其实呀,我的名字是有典故的。打我还在娘胎时,我的祖父大人便为我取了杨亚男这个名字,因为他认定我会是个男孩儿。”杨亚南有个毛病,她一紧张起来就会不停的说话“结果,等不及我出生,他老人家双眼一闭、两腿一伸,就这么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享福去了。所以,为了纪念祖父大人,爸爸决定还是用他为我取的名字,只不过把硬邦邦的男改成南”惊觉到自己犯了这个毛病,她有些无措的抓耳挠腮起来。“那个杨亚南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是很像个男生吧?”

    “哈哈哈”男人竟然大笑起来,那样的肆无忌惮。

    杨亚南呆呆的看着他,完全忘了要生气。

    好不容易止住笑,男人认真的打量起她来,很没礼貌的巡视着她全身。

    杨亚南瞪视他,有些恼怒、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由自主的在他的注视下退缩。

    她不自觉的皱着眉,伸手耙着那头短发。长久活在姐姐的光采下,她一直对自己不出色的外表有些自卑感。

    他突然伸出手碰了碰她那一头短发。“不会呀,听起来挺俏皮的,河诠生南国的小南,你要别人喜欢你的名字,首先要你自己先喜欢。”

    杨亚南有些错愕他突来的亲昵动作,却也有点感动他揶揄的赞美。

    他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的抽回手,接着,他又燃起一根烟,两道浓眉皱成一团,沉默着。

    气氛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杨亚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抱着膝盖,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

    又有一首歌曲从屋里传来,是首慢歌。

    “派对怎么能不跳舞呢?”男人突然站起来,顺手拉起了仍在发呆的杨亚南。“来,我们来跳舞吧。”他说。

    “跳舞?”她张大了嘴巴。这个人怎么说变就变呀?

    “你不是十八般武艺都精通吗?”他斜睨她一眼。“女超人,让我看看你的舞技如何?”

    他拉着杨亚南的手往屋里走去,她必须用小跑步才能跟得上他。

    来到客厅中央,他将她的手握入他厚实的掌中,就这么跳了起来。杨亚南有些慌张地低下头,深怕自己会踩到他,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竟光着一双脚。

    “把脚踩在我鞋子上。”他也发现了。

    “咦?”杨亚南抬头看着他。

    “把脚踩到我鞋子上来,不然我会踩伤你的脚。”

    “喔。”于是她傻呼呼的将脚踩了上去。

    踩上他的脚,杨亚南就不好低头了,只好盯着他的鼻子看,随着他的步伐,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滑动。她偷偷觑了他一眼,他的视线没有焦点的越过她的肩,黑眸闪动着难解的光芒,似迷惘又似感伤,她想,他是想起了分手的女友吧。

    不知跳了多久,音乐停止,他放开她的手,没对她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杨亚南想叫住他,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个时候,姐姐的知己女友--玉如姐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你怎么跟高学长在一起?”

    “高学长?”杨亚南一脸茫然,这时,她看见他走向姐姐。“他是谁?”

    “高烈。”

    他是高烈?!杨亚南一进大学就听过这号人物,因为山难事件。

    一想起他谈到已逝女友的寂寥神情噢,笨蛋!杨亚南不住地在心里骂着自己。

    “高学长大你姐姐一层,是盼盼的直系学长,早在我们企管系迎新晚会上第一次见到他时,盼盼就爱上他了。”

    “什么?姐姐爱他?”又是一大震惊!

    “刚刚看见你和高学长跳舞,盼盼整个人都楞住了,他甚至没邀寿星跳舞呢。”

    杨亚南转过头,注视着不远处的他们,望着那朵为“高学长”绽放的温柔笑靥的姐姐,心,莫名的抽痛起来。

    只见高烈递了一只没有任何包装的木制八音盒和一束玫瑰花给姐姐。

    她看到杨盼盼像捧宝似的将花和八音盒揣入怀里。

    “盼盼,生日快乐。”高烈说。“这是我和李齐一起送的,八音盒里头有你最喜欢的蓝色多瑙河。”

    “它好美。”杨盼盼的眼里满是光采。“学长,我好喜欢!”

    “你喜欢就好。”高烈低头看着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你才待不到一个小时呢!”杨盼盼眼里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下来。“派对不好玩吗?”

    斑烈目光扫了一下客厅,一名男孩正在表演街舞。“派对很热闹。”

    “那就留下来嘛,学长。”

    “对不起,我还有事。”高烈一脸歉意。“去玩吧,这是你的生日派对。”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开。

    杨盼盼黯然失落的望着高烈走开的身影。

    “姐姐”杨亚南喃喃自语着,杨盼盼的神情全收在她眼里。

    那一夜,杨盼盼的房里传来一夜的蓝色多瑙河

    ----

    今晚,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和忧郁的笑容。

    他失去了他的爱人,所以穿着一身悼念的黑服。

    姐姐喜欢他,偷偷的、暗暗的,我那个自信漂亮、才华出众的姐姐。

    他的名字叫--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