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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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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哪里?甫睁开眼的章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到这种陌生的环境,只记得自己之前身处的那一片混乱与成夫人杀鸡般的尖叫声,在她乱烘烘的脑袋瓜中打混仗似的嘈杂不休,之后因一阵剧烈疼痛袭来,让她沉入黑暗之中。

    而那张俊美却冷淡的脸孔,则是她如浆糊般的思绪中,唯一清晰而深刻的印象。

    那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这是她脑中第一个闪过的想法,她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她走,她只知道那双黑眸深邃得令人发颤,冷得令人发寒。那样英俊的坚毅脸庞,为什么会有那么一双幽黑的冷眸?章云突然感到有点心疼。

    他看起来有如钢铁般坚毅,却少了点温暖的人气,如果他可以多笑一点的话,肯定会是天下最吸引人的男人她还记得那双抱起她的强壮手臂是多么的有力,让她依靠的胸膛是如何的宽大结实,而他俯视她的那张脸孔,则是有着线条完美的薄唇,让她几乎有股冲动想摸摸看天,她是想到哪里去了?

    双手不禁覆住发烫的两颊,章云暗暗斥责自己胡思乱想,明明该担心自己的境况,怎么会直往他身上想去?她自觉不该的甩甩头,全然没发现自己所有的举动,已完全落入刚走进来的蔺兆祀眼中。

    蔺兆祀看着眼前甩头低喃的女孩,双眉微微的拢了起来。她在做什么?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哈,若真是如此,那就更适合了。

    “起来。”微微扬高唇,他淡淡的朝章云道,将她吓了一大跳,还未搞清楚状况,便已经服从命令的下了床,或许是因为长期当人家丫环的习惯吧。

    是他!章云看清楚下命令的人,心跳霎时加速了许多,都是方才的“想像”害的,让她有些不敢正眼瞧他。

    “头抬起来。”还是命令的口气。

    她听从的将低垂的头抬高,双眸对上那双让她发颤的黑眸,心一惊,又反射性的移开目光,垂下眼睑。

    冷不防的,一根修长的指头触上了她的下巴,往上一勾,强硬的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同样的话,不许你让我再说第二遍。”这算是宣示他对她的主权。

    “是、是的。”章云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将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即使如此会让她的心脏像是要自胸口蹦出来似的狂跳不已,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没有异状。

    “嗯。”蔺兆祀满意的微微颔首,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张仰视着他的面孔。

    她有一双清澈澄净的瞳眸,雪白的肌肤将黑色的瞳仁衬得更加的深幽,而那两道弯弯的柳眉,则是在她眸上画过一道优美的弧形,与小巧坚挺的鼻尖,构成了一张充满着古典美的脸庞。

    他眯了眯眼,对于自己看到的景象感到有些惊艳,没想到,这个丫环的长相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他将手指缓缓的自她的下巴移到她的唇瓣上,轻轻的在那起伏的弧度来回摩挲着“甜唇”他低喃出声,冷不防的压下头,紧紧的将自己的薄唇贴上她的,他要尝尝看这娇艳欲滴的红唇,是否跟他想像的一般那样甜美。

    “呜”惊呼声自章云的唇中逸入蔺兆祀的嘴内,她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浑身因过度惊讶而微微的轻颤了起来。打从她有记忆开始,便不曾有任何男人这般的亲近过她,连爹也只有宠溺的亲亲她的脸颊罢了,那温馨的碰触,跟这般令她几乎窒息的亲昵举动,根本有着天地之别。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塞满了浆糊似的,完全失去了运转的能力,只能感受到一波波的热度自他的唇中传入,令她每寸肌肤都因此热烫起来。

    他的吻由开始时的浅尝,突然转成了狂烈的吸吮,他没想到原本只是个试探性的吻,竟会让他感到激奋,那甜蜜的汁液有如毒葯似的,令他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沉浸其中。天,他吻过的女人不在少数,但是,她却是第一个让他感到舍不得移开唇瓣的女人。

    下腹部紧绷的疼痛感让他倏的惊醒,像吻她时一般突然,蔺兆祀又在刹那间移开唇瓣,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般的俯视着她。

    “不错,至少不会让人感到乏味。”他撇撇唇,掩饰心中高张的欲火,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的他,几乎要失控的将她抱到炕上,就这样要了她,但是,这却不是他打算做的事。

    章云呆愣在一旁,眨了眨迷蒙的大眼,神智仍然停留在方才的激情中,对于他的离开,不由自主的感到些许失落。

    “哼,你这样看着我,是否想乞求我抱你上床?”该死,她再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他瞧,他肯定会如她所愿的要了她。

    这羞辱的话终于穿透她的小脑袋,一股羞愧感如野火燎原般的烧过她每一寸肌肤,天呐,她怎么可以像个妓女一样,任由他这陌生人对她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来?泪珠开始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不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羞赧样,难道你家老爷没有让你尝过这种销魂的滋味吗?”蔺兆祀的黑眸中隐约闪着嫌恶的光芒,他最讨厌这种做作的女人了,方才明明还一副饥渴的样子,现在倒演起小处女了。

    章云咬了咬下唇,忍住几欲掉出眼眶的泪珠,颤巍巍的道:“我家老爷是个正人君子,你不可以污辱他。”他要怎么说她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说老爷一丁点不好。

    “呵。”蔺兆祀不屑的扯扯唇,突然用力的扯过她的手腕,正色道:“现在你的主子是我,我不准你反驳我的任何话、任何命令。”没想到,她对成老爷倒是满忠心的嘛,不知为何,看到她这样为成老爷辩解,他就忍不住冒火。

    眼前伟岸的身影让章云感到有股沉重的压迫感,男人的力量自他的手心传入她的手腕,第一次,她心中升起了微微的恐惧“奴婢知道了,不过,奴婢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差事。”是呀,她已经被夫人踢出成府,他已是她的主子,既然如此,她就该听命于他。

    “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放开她,转身走出房间。

    “主、主子”章云在蔺兆祀的脚即将跨过门槛之前喊住了他。

    他停住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他在等她解释喊住他的理由。

    “我奴婢不知道哪里是下人房。”她观察过这个房间了,考究的摆饰,比起成夫人的寝房还高贵堂皇,这样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她这种丫环的栖身之处。

    “我有叫你去其他地方吗?对了,桌上有瓶伤葯给你。”蔺兆祀冷冷抛下话,便跨步走了开去。

    他的意思是,要她留在这里了?章云感到迷惑,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久待过,除了帮成夫人整理寝房之外。

    这间房内四处可见名贵的瓷器摆设,炕床上方是由精致雕工刻成的龙凤图样环绕,两旁则垂坠着两道红色的丝绸帐幕;手工刺绣而成的床单、枕套,是一对鸳鸯戏水的花样,这像是间充满喜气的新房。

    一点一点的困惑逐渐在章云心中扩大,奇怪了,她究竟是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还有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凉风自半敞的窗吹入,她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却不知这寒意是因风而起,抑或因他而起,那个谜样的男人呵“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蔺兆祯冷冷的声音在书斋中回荡,听得出他十分的不悦。

    “是呀,兆祀,你这根本是在开玩笑嘛。”利敏担忧的望了望丈夫仿佛结霜的神情,又看向一脸毫不在乎的蔺兆祀,叹口气道:“说真的,若你真喜欢那个丫环,也不需要给她什么名份呀,你要把她留在身边,方法多得是。”让她当个妾也就足够了。

    “你们莫忘了曾答应过我什么。”蔺兆祀早料到兄嫂会有这样的反弹,不过,他当这是他们自作自受,他不过是照着他们的话去做罢了。

    蔺兆祯闻言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坚持自己找新娘了,原来用意在此。

    “你实在太不像话了,先是故意在成府跟成夫人当众调情,让成老爷下不了台,现在又将人家的丫环要了过来,说要跟她成亲,这根本就太荒谬了。”蔺兆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张脸涨得通红。

    “兆祀,这次连我都帮不了你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蔺家在京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你这个定宁王如果真要娶妻的话,京中的王公贵族怕不一拥而上,争破头的为自己的女儿订下这门亲事,哪轮得到一个小小的丫环?”利敏和缓着口吻,试图想要劝消他的打算,虽说她一向主张丫环也有尊严,但是,一个王爷跟丫养成亲,这实在是不合礼教呀。

    “你们不用多说,我说过,要我成亲可以,但是,新娘将是我自己找到的人选。”蔺兆祀一派的闲适,跟兄嫂的激动呈现强烈的反比“不过,要我改变主意,也不是不可能的”他故意拉长了尾音,吊胃口道。

    蔺兆祯沉默的盯着蔺兆祀,他怎会不清楚弟弟的性子,这个“不过”想必又是另一个鬼主意的伏笔。

    “不过什么?只要你打消念头,不要再说什么要娶一个丫环的浑话,什么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倒是利敏沉不住气,急着追问。

    蔺兆祀微微扯了扯唇角,缓缓道:“除非我不成亲。”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该死!”蔺兆祯咒骂了声,他就知道这家伙打的是这个主意,而这次,他绝不打算让步“你不可能不成亲。”

    “兆祯”利敏低呼了声,这下子,他们的谈判肯定是破裂了“兆祀,你可要仔细想想呐,那个姑娘除了是个丫环,身份不符外,你没听成夫人说,她跟成老爷之间似乎有暧昧不明的关系,难道,这样的妻子,你也愿意要?”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若再无效,她也没辙了。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蔺兆祀故作无所谓的扬扬唇畔,心中却不自觉的感到不悦。

    “好,你真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你就挑个日子吧,我等着为你主婚。”蔺兆祯气昏了头,冲口道。

    “臣遵旨。”蔺兆祀嘲讽的鞠了个躬,未待他们反应,便转身走开。

    “兆祯,你这不是在跟他赌气吗?”利敏忧心忡忡的蹙着眉,这下事情难以收拾了。

    “别管他了,这是他自己选的,后果他自己承担。”蔺兆祯摇摇头,长叹了口气,一切就看兆祀自己的造化了。

    难得的暖日拨开了寒冬阴暗的厚云,悄悄的露出脸,四射的光芒自窗棂跃进了房内,照上章云酣睡的白皙脸蛋。

    “主子,请起床更衣了。”

    一句轻柔的低唤声将章云自睡梦中惊醒,仓皇的瞪大了仍惺忪的眼。

    糟糕,她怎么不小心在炕上睡着了?被主子知道了,那还得了?提着一颗心,她赶紧翻下床,跪在炕前,低垂着头,毕恭毕敬的道:“奴婢该死,在主子的炕床上睡着了,请主子恕罪。”她刚刚听到有人在喊主子,肯定是这间房的主人回来了。

    “噗!”轻笑声自章云的头上罩来,跟着,又传来一句轻轻的斥责声。

    “樱儿,不许无礼。”

    “是,绣大姐。”道歉的是发出轻笑声的樱儿。

    “主子,请您起身,让咱们为您更衣梳洗吧。”

    “是呀,主子,您再跪着,可真是折煞咱们了。”

    一句句的轻唤声传入章云的耳中,让她开始感到有些困惑,奇怪了,她们怎么好似在跟她说话似的?

    “主子,我是绣香,她是樱儿,以后就由我们两人服侍您了,现在请您站起身,好让我们完成王爷交代我们做的事情。”绣香见章云一直垂着头跪着,干脆也跟着跪下,在她耳边说道。

    真是在跟她说话?!章云不禁微微一愣,倏的抬起视线,对上绣香的黑眸“你、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不会吧,她们怎么会叫她主子呢?

    绣香微笑的点点头,轻声道:“是的,除了您,还会有谁呢?”

    “对呀,主子,我们当然是在喊您喽。”樱儿暗忖,这个主子还真是好玩,迷迷糊糊的,连人家在喊她都不知道。

    章云迟疑的说:“这我想你们一定是有所误会了,我不是你们的主子,我只是一个奴婢罢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一定是搞错对象了。

    “我们不会搞错的。”绣香轻柔的将她扶了起来,拉坐在椅上,一脸的笑意“是王爷叫我们来服侍您的,怎么会搞错呢?”

    “可是”王爷?是谁?难道是他?

    “不用可是啦,主子,以后有事您就尽管使唤我们吧,我们会忠心耿耿的替您做事。”樱儿将手中的一盆水放置在铁架上,一边扭动着布巾,一边道。

    绣香接过扭干的布巾,小心的为章云擦拭着脸庞“好一张清秀的脸蛋儿呀,难怪咱们王爷要破天荒的带您回府了。”

    “是呀,王爷可是从来未曾带女人回来过夜的喔,可见呐,主子您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了。”樱儿一脸钦羡的道,绕到章云的另一边,帮她梳理着如云的青丝。

    “呃,请你们不要再喊我主子了,其实我跟你们一样,都是服侍人家的丫环呀。”她实在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是被带过来做下人的呀。

    “别开玩笑了,您跟我们怎么会一样呢?”樱儿啼笑皆非的说“您是枝头上的凤凰,我们呐,只能称得上是树下的小鸟罢了。”

    “主子,王爷已经交代过我们,一定要好好服侍您,您就不要再推辞了,免得到时咱们被王爷责怪。”绣香将布巾放回盆中,取饼准备好的衣裙,静待章云自椅上站起身来。

    “主子,那衣裳请您试试看,看合不合穿,这可是咱们王爷特地为您挑选的。”樱儿已经将章云的长发挽起,盘成一个髻,露出她纤细的颈项。

    “这、这”章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么贵重的布料,她怎么承受得起?“不,我不能接受。”看丝绸上那精巧的绣工,这分明是件王公贵族才可以拥有的衣衫。

    “没时间了,主子,您就行行好,不要让咱们难做呀。”樱儿摇摇头,硬是将她身上破旧的衣物褪了下来。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肌肤,让章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请张开双手。”绣香将衣衫披上她的肩,恭敬的道。

    无奈的平举起双手,章云的内心五味杂陈,这一切仿佛梦一般,会不会她真的是在做梦,待梦醒,所有的偏离常褂诩会回到正常?

    “哇,好美呀,我真想看看王爷见着您的模样了。”樱儿讶异的惊呼了声,原来主子打扮起来是这等的国色天香,难怪一向有铁汉之称的王爷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绣香也满意的点点头,收拾好杂物,朝章云微微行个礼“主子,王爷交代过,请您梳洗完毕之后,一起至潇湘阁用膳。”

    “潇湘阁?”她不知道潇湘阁在哪里呀?

    “请主子出房门之后,顺着回廊走至尽头,左手边便可以见着潇湘阁了。”绣香会意的提点她。

    章云点点头,心中却对即将的会面感到惶恐“请问,王爷他他是谁呢?”他到底是哪个王府的王爷,为什么会这么对待她呢?

    “就是蔺王爷呀,主子,您一定是睡糊涂了,怎么连带您回来的人都给忘了。”樱儿轻抿抿唇,不敢笑出声,免得又被绣大姐责骂。

    “蔺王爷?!”那不是蔺福晋的丈夫吗?原来他就是蔺王爷。章云的心中一刺,没来由的窒闷了起来。

    “是的,请主子现在动身吧,王爷想必已经久等了。”绣香并不追问章云奇怪的反应,她的职务是服侍主子,而非多嘴的问东问西。

    “呃,好、好的。”章云恍恍惚惚的跨出了门槛,千百个疑问在脑海中转呀转的。一夕之间,她的生活改变如此之大,她真的很难适应。

    而更让她不安的是,蔺王爷究竟想拿她如何?难道是为了报复她打破了福晋送给成夫人的花瓶吗?天,她是惹出了什么祸来着,怎么会这样?

    他从来不知道,仅仅看着一个女子的容貌,便能引起他身上这么大的震撼与反应。

    蔺兆祀端坐在潇湘阁内,一手持着酒杯,一手轻放在桌上,强自镇定的望着走进门槛内的章云。

    这个女孩的改变,真让他感到讶异与惊艳,从昨晚的仔细端详之后,再次让他震动心魄。

    好个标致且气质独特的娇娃。

    “过来。”隐忍着心中的波动,他语气淡漠的命令着。

    章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站在原地,轻跪下身道:“奴婢参见王爷。”

    “少来这些繁文缛节。”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又说了一次“过来。”

    “不”她鼓起勇气望向那双黑得发亮的瞳仁,颤声道:“王爷,有件事希望王爷可以?a 热门久髁恕!?br>

    蔺兆祀不耐烦的蹙起眉头“我说过,我的命令不许你有任何的违抗,你是当作耳边风吗?”该死,他实在没有耐性听她这般卑躬屈膝的说话。

    “奴婢不敢。”章云咬咬下唇,仍没有移动身子的打算“可是,王爷,奴婢不知道为什么您要让奴婢穿成这样,又为何有两位姐姐突然喊奴婢为主子?王爷,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对吗?”

    蔺兆祀不耐的将酒杯用力往地上一摔,站起身,粗鲁的将章云拉了过来,然后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上“我有叫你奴婢、奴婢的喊自己吗?”听得他的耳朵都痛了。

    “王、王爷,云儿本就是一个丫环,当、当然要这么喊自己了。”章云被他的粗声粗气给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意识到自己的境况和之前被打伤的微疼,先赶紧解释道。

    “你不是丫环。”蔺兆祀恢复平静,淡淡的道。

    “不是丫环?可是您说过,您是我现在的主子,不是吗?”她搞糊涂了,他究竟要她做什么呢?

    “我是你的主子,但是,你不是丫环。”蔺兆祀发觉自己还满喜欢看她一脸迷惑的无辜神情,纯真而有韵味。

    “我不懂。”轻蹙着眉,章云侧侧头,努力想要理解他话中的含意。

    “你不需要懂。”他低垂下头,将唇移到她的耳边低语“你只需要让我满意就可以了。”他的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拉近自己的胸前。

    臀下传来的热度让章云倏的一惊,这才惊觉自己的姿势有多么的不雅,除了她的臀部正坐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腿上之外,她的胸部也紧贴着他圈着她的双臂内侧,天呐,她快羞死了。仓皇中,她挣扎的扭了扭身子,哀求道:“王爷,请您放开云儿。”

    他微微扬起唇角,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还将双臂收紧,让她更贴近他的胸膛“不要告诉我该怎么做。”他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垂,让她浑身一颤,一股难忍的燥热感在她的身躯内流窜,粉嫩的双颊也因此而染上一层薄薄的绯色。

    “请、请住手。”章云艰困的将双手抵在蔺兆祀与自己的身体之间“王爷,请不要”天,为什么她会觉得浑身柔软无力,连说话都像呓语似的,毫无说服力?

    一抹邪恶的笑飘上蔺兆祀的脸上,她如果不是在演戏的话,就是在吊他的胃口,难道她就是这样勾引成老爷的?欲迎还拒?

    “在我面前不用耍把戏,我照样会满足你的。”他空出一只手将她抵在胸前的双手握住,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抬起,让自己的唇可以顺利的覆盖上她的。

    天,这是他第二次吻她了。

    章云的脑袋瓜里霎时混乱成一团,她知道该反抗,她知道不该让他这样碰触她,但是,她就是没力气推开他,甚至,连身子都感到虚软无力,直要失了神智。

    这么娇柔无力?他放开紧握她纤细柔嫩的手,改移到她的背后撑住她的身子,他的舌越过两唇的交接处,钻入她温暖柔嫩的唇内,肆无忌惮的游移,轻触着每一寸滑腻之处。

    这是种怎样的悸动呵!章云根本没料到他的舌竟会在她的唇内燃起无数簇的火焰,烧得她心慌,也灼得她心痛,这种温存,不该是她这个丫环该得的呀。

    “不”困难的找回理智,她使尽余力,将自己抽离他所带来的迷乱中。

    “王、王爷,您、您不该这么做的。”她压抑住内心的无措,避至屋内的角落,轻喘着道。

    蔺兆祀眯了眯眼,漆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怒意,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她,像把利刃似的让她心惊。

    “奴、奴婢不是在告诉王爷该如何做,是”她抿抿唇,霍的跪下“请王爷罚奴婢劳役吧,奴婢愿意为王爷做牛做马来赎罪。”打破花瓶是她的错,但是,她绝对不愿用身子偿还呀。

    “做牛做马?”蔺兆祀冷笑了下“你对成老爷似乎较甘愿付出。”该死,难道他的技巧会比不上一个老头子吗?

    他似乎话中有话?章云困惑的暗忖,最后还是决定不多话,以免会错意,又惹他不高兴了,低垂着头,她静侍他的裁决。

    “抬起头来。”蔺兆祀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

    章云听话的将头抬起,怯生生的向那双鹰目望去“王爷”

    “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说奴婢这两个字,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踏出王府一步,更不许再提到成老爷这个人。”他发现自己非常厌恶听到她说起成至轩,那让他感觉非常的不是滋味。

    她顺从的点点头,轻吁了口气,看来,这个新主子也不是太坏,除了会对她动手动口之外想到这点,她又忍不住低垂下头,绯红的色彩又染上她裸露在外的颈项。

    眼前的景象让蔺兆祀浑身的肌肉倏的一绷,下腹部又蠢蠢欲动的亢奋了起来,他在心中低咒一声,对自己失控的反应感到十分不满意。

    “吃吧,我不喜欢太瘦的女人。”淡淡的命令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反应”平静下来。

    章云知道再抗命是不智的,缓缓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了下来,食不知味的动起筷子。

    为什么他只是直愣愣的瞧着她吃,自己却不动筷呢?她头一次发现吃东西也可以是种酷刑,尤其是在他那种灼人的视线之下用膳,再美味的食物,进到口中,全变得平淡无味,只感觉得到方才由他口中传入的男子气味,浓重而慑人心魂,盘旋在唇齿之间,久久无法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