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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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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争吵后,天寺虎连续三天没有回他与后藤静的家,反而夜夜留宿小林秋子的公寓,这样的情形,让小林秋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两个都是她最爱的人,为什么偏偏不能好好相处?

    第四天,天寺川难得来到帝国财团的办公室找天寺虎,他没和后藤弘约好,自然也不晓得后藤弘曾经威胁过后藤静,他来,只是碰巧纯粹想问问儿子,有关“孙子”的下落。

    后藤静正巧出门开会,不在办公室内,天寺川和天寺虎锁了门,儿子结婚后,一对父子难得见上一面,这会儿他们有的是话题可聊。

    “你和静还要闹意气到什么时候,每个见到我的人,都来问我关于你们的婚姻。”天寺川开门见山的问,他隐约知道儿子和媳妇有点问题,而且,基于偏坦媳妇的情况,加上后藤静一向冷静,他认为一切问题都是天寺虎惹出来的。

    天寺虎知道今天早上他是别想逃过父亲的责问了,他扔开手中的笔,专注地听训并为自己辩驳。

    “我没有和她闹意气,是静不够懂事,她没有女人该有的温柔,又不懂厨艺,您不能强迫我去喜欢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他恶毒地批评著,现在的后藤静在他眼中一点都不值,印象比起结婚前来得更恶劣。

    天寺川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儿子的批评,他完全不同意“如果不是你一直带情妇出席公共场合,带给静这么大的羞辱,她的温柔必然会全为你。”

    炳,天寺虎心里狂笑一声,他带情妇出席公共场合,还不全是后藤静逼出来的,她给了他一个不正常的婚姻,又怎么能要求他遵守她的游戏规则。

    “总之一切是静引起的。”他低咒一声,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天寺川才不管那么多“现在我不管是谁的错,你是男人,让一步没关系,我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你和静也该生个孩子了,事关天寺和后藤两家的后代,你们这两个孩子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你是男人,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他定定的下了一道圣旨,料想这事对天寺虎不难,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精力旺盛,到现在后藤静的肚皮还没消息,这才让他困惑呢,该不会是小两口在避孕?

    天寺虎这会儿是有苦说不出了,他怎么能说后藤静不让他上她的床,而且这个可笑的建议还是他亲口应允的,烦死人了。

    他匆匆答应一声,现在他只要能送走父亲就好,其余的,再做打算吧。

    天寺川又交代数声才离开,留在办公室内的天寺虎全然少了办公的心情,他来回地踱步,思绪一片纷乱。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沉声地道:“进来。”

    进门的男秘书递上一份文件“美国分公司的资金调度有问题。”他恭敬地报土口。

    天寺虎扬扬眉,他极少处理美国方面的事务,那是后藤静的专长,不知道为什么,他有预感不会喜欢接下来要知道的事。

    打开那份文件,上面的资料清楚地显示,帝国财团在美国的所有可调度资金,全数被转移到德国去,而德国方面的报告也显示,所有的资金被用来收购一家电子公司,上面的签核全是后藤静的名字。

    “该死!”天寺虎怒吼一声,他甚至用力摔掉文件以示他的愤怒,后藤静这次太过分了,这么大的案子没有得到他的应允,擅自决定执行,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总裁放在眼襄,明天正是召开全球会议的日子,这事一传出去,教他这个总裁面子住哪裹摆,所有新仇旧怨此刻在天寺虎的脑中全数爆发。

    正巧后藤静开完会议回来,她才放下公事包,就见天寺虎怒气冲冲地跑来她的办公室。

    “什么事?”她蹙眉一问,天寺虎却立即粗鲁地揪著她往外走。

    他一边拉著她,一边打开手机吩咐数声,后藤静想挣脱天寺虎的钳制,责问他发什么疯,偏偏这会儿四周全是员工关注好奇的目光,她忍住怒气,努力安静地“配合”她老公的无理取闹。

    天寺虎像只失控的狮子,他揪著后藤静来到大楼屋顶,一架直升机已经启动,强大的气流和直升机的启动声让后藤静大惊失色。

    “做什么?”这会儿屋顶四周除了直升机上的驾驶没其他人,后藤静惊恐地问,天寺虎要带她去哪里?

    “上去。”天寺虎满脸怒气,他冷冷地大吼一声,硬将后藤静塞进机舱里,自己也跟著登上去。

    直升机随即升高起飞,望着东京的街道变小变远,后藤静快急疯了,她想问清楚天寺虎的意图,偏偏他的表情让她开不了口,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会儿直升机已经开到大海的上空,如果她再惹他,搞不好他会将她一脚踹到海里去也说不定。

    远方的天空传来雷声,狂猛的雨滴瞬时打下,直升机飞越过横无涯际的海面,最俊在一方小岛上停下。

    一下直升机,狂猛的大雨毫不留情地打在两人身上,天寺虎粗鲁地扯著后藤静奔进一幢精致典雅的别墅里,这是这座小岛上的唯一建筑物。

    一进别墅,屋外的直升机再度启动离去,后藤静冷的直打寒战,不止因为她浑身湿透,更是因为天寺虎散发出来的怒气也教她头一次感到害怕。

    将门落了锁,天寺虎大步走向后藤静,四周紧绷的氛围和天寺虎的神情吓坏了她,她转身逃跑,再傻的人也知道情况不对。

    三寸的高跟鞋不适合用来逃命,后藤静才跑没几步就给绊倒,她伏在地毯上,下一刻,却惊觉自己的身子腾空,天寺虎已经将她扛放在自己肩上,并且大步走进一间偌大的卧房。

    “放开我。”她大叫,而天寺虎也真的放开她,他狠狠地将她摔到柔软的大床上,跟著欺身压住她的蠢动。

    “你这个神经病,发什么疯要这样对我?”后藤静死命地捶打天寺虎,她不习惯他的重量,也气愤自己受到这样的对待。

    “德国的收购案是你签字通过的?”天寺虎大吼地问,他要知道后藤静是不是真的逾越了她的权限,她是不是真的在向他的权威挑战。

    “这你知道了?”后藤静没料到天寺虎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她退缩地不敢直视他的怒气。

    “可恶,你究竟要放肆到什么地步,在家里不让我上你的床,在公司你又不明白自己的地位,嚣张地勾结董监事和部门经理反抗我的决议,这一次你真的太过分了。”天寺虎怒瞪身下这个让他爱极恨极的女子,为什么她不能像个正常女人,学著温柔一点,听话一点,她就非要把他气死为止是吗?

    “我也是为了公司好。”后藤静这会儿也生气了,她有足够的能力当领导人,每回遭到天寺虎砍下的预算和阻挡的案子也已经让她积怨许久,这一次,她再也不退让了。

    “你还不认错!”天寺虎震怒地望着身下一副挑衅姿态的后藤静,够了,他受够了,这一次,他要让她“学会”身为一个妻子和下属该有的服从。

    不顾她的挣扎,他低下头粗暴地吻住她,并且两三下就剥去她身上的套装。

    “不--”后藤静愣了一下,跟著更加使力地挣扎,然而天寺虎像是发了疯的狂兽,他的大掌轻松地制住她的反抗,在纠缠的推挡中,他顺利地除去两人之间的服饰。

    “你这个下三滥、混帐东西,你明知道我的领导能力和你不相上下,怎么在公司中你压不下我的势力,就选择在床上欺负我是吗?”后藤静尚不知死活地叫嚣,浑然不觉两副肉体的火热纠缠。

    直到天寺虎的大手撑开她的双腿,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正在面对什么。

    “不”她的尖叫声消失在一股由身体传来的尖锐痛楚中,攀在他厚实双肩上的小手,倏地用力揪紧。

    她的紧窒和柔滑的肌肤教天寺虎陷进了愉悦的激情之中,他想要她想了那么久,而她的身体也不负他的期望,光是如丝缎般的肤触和纤细的身段就够教他迷恋上瘾了。

    他急切而狂野地在她身上起伏,全然忘了她并非出自情愿,窗外猛烈的风雨丝毫不影响房内炽热的激情,他要了她多次,直到肉体终于疲惫不堪,他在高度的欢愉中入眠。

    身体受到的磨难彻底地毁了后藤静的自信,她在过程中昏厥,醒来俊犹自颤抖不已,她克制不了不断落下的眼泪,为了怕吵醒身旁的天寺虎,她再伤心也不敢哭出声,就怕身旁的人一清醒,会再度侵犯她。

    他带给她的不全然是痛楚,但就算有愉悦,她也不愿承认,因为他的行为大大地羞辱了她,他凭什么强占她的身子,就因为她逾越了她的职权?

    初次的交欢在她的脑海中留下恶劣的印象,后藤静拭去脸上的泪,一股急升的怒气压过了原先的恐惧,她挣开天寺虎的怀抱,匆促地套上衣服,不理会身体传来的疼痛和疲累,急切地冲出别墅。

    后藤静浑身狼狈地奔出别墅,大雨中,海滩上只停放了一艘游艇,那是唯一的交通工具,后藤静愤怒地跳上游艇,她有驾驶游艇的执照,这会儿,她要驾游艇回本岛去,天寺虎要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后藤静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静,她忘了这两天,太平洋上空正有一道强烈台风将侵袭日本,此刻小岛和周围半径三百公里的海面全在台风的笼罩范围下,她驾驶的游艇在冲入茫茫大海后,随即在狂猛拍打的大浪中翻覆

    得到宣泄的怒气和情意让天寺虎酣梦连连,足够的睡眠后,他满足地醒转,然而大床上除了他自己,却少了那副让他销魂至极的美丽身影。

    “静?”他不解地出声一喊,可是空荡荡的室内全无回应。

    天寺虎低咒一声,这个女人永远不懂得服从是吗?这会儿她又想玩什么?捉迷藏吗?

    他不急著去找自己的妻子,反正小岛就这么点大,后藤静不能躲太久的,这会儿他只想先洗个热水澡。

    眼角不经意地瞄到身上和床单上的淡淡血迹,天寺虎这才忆起他的静是个处子,而方才,他那样激烈地多次拥有她,想必此刻她是为了他的粗暴而气愤地躲起来也说不定。

    他低笑一声,大步地走进浴室冲洗,热水洗去了他的疲惫,还他一身清爽,他关上水披上浴袍,开始在房子里寻找后藤静的身影。

    天寺虎搜遍每一个可能的角落,然而失望的情绪和满室的安静终于教他发现,后藤静根本不在屋子里;这一刻,他开始着急,屋外那样大的风雨,后藤静难道是想不开

    忍不住这样的臆测,天寺虎快步冲出别墅,这才发现唯一的交通工具失去了踪影。

    “该死!”他大喊一声,他忘了后藤静有游艇驾驶执照,可是这会儿风大浪大的,这女人该不会妄想驾著游艇回本岛去吧!

    在惊心而担忧的情形下,天寺虎冲回别墅内,用电话联络了东京的总公司和海岸俱乐部,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后藤静已回到本岛的讯息,天寺虎快疯了,这一切只表示后藤静此刻还在海上,她的安危全然没有定数。

    这一刻天寺虎完全被恐惧淹没,不,他不能失去她,命运不能如此不公平,他才刚得到后藤静,真正成为她的丈夫,没有人可以将她夺走

    忧惧的天寺虎再度拿起电话,拨通了海岸巡逻队,将后藤静失踪的消息发了出去,要他们动员所有人力,全力搜寻后藤静的踪影。

    然而直到台风过去,海面风平浪静,回到东京的天寺虎,除了找到那艘翻覆的游艇,就没有其他有关后藤静的任何消息,所有的搜寻回覆报告只有一句“找不到”而已。

    林旺海只是一时和母亲闹别扭,就冲动地驾驶了渔船出海,一直到斗大的雨滴落下,他才惊觉现在是台风天,自己还傻傻地驾船出海;此刻他望着大雨兴叹,回去又要挨骂了,他咕嚷几句,正准备进舱内转个方向回港,却在转身之前,看见一个在海面上浮沉的身影。

    “是人是鬼?”他流利的闽南语念了一句,不太想管闲事,反正尸体早晚会被巡逻队的人发现,他早早载回去的话,还要上警察局备案,乱麻烦的,一个弄不好,他会变成头号嫌疑犯,想想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可是,如果那人还活著

    林旺海皱皱眉头,他不是那种将生死看得很轻的无情人,如果海面上的人还活著,那么他见死不救,自己也会良心不安,所以他念了几句,还是动手将鱼网丢下去,把那具“尸体”给网了回来。

    “是女的喔?是不是大前天落海失踪的高中生?”林旺海解开渔网,发现长发披散的后藤静。

    他拨开她乌黑的发丝,她精致美丽的容貌跟著展现。

    “这么漂亮的女生”林旺海一时呆愣了下,出身乡下渔村的他,很难得见到这般养在深闰的绝色佳人,此刻她的肤触极凉,额际有汩汩血液流下,可能是落海时撞到头了,可仍旧无损她冰瓷般的容貌。

    一阵大浪扑了过来,林旺海这才惊觉自己和这个女人还处在甲板上,这么大的风雨,他竟然还为了贪看她的容颜而忘了危险。

    “不知道是生是死?”林旺海颤抖地伸手轻触后藤静的鼻息,正巧大船一个颠伏,后藤静跟著张口吐出一大口海水,随即又昏了过去。

    林旺海安心地拍拍自己的胸膛,会吐水就表示没问题了啦,现在他最好还是赶紧把这个女人带回港去才好,看她的样子,奸像也不是前几天失踪的高中生,那个高中生是短发,这个女人是长头发的。他将后藤静抱人船舱中,跟著驾船回到基隆佰。

    后藤静失踪的消息在日本造成轩然大波,因为天寺虎和后藤静感情失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后藤静失踪那天,最后和她有接触的也是天寺虎,因此所有怀疑的矛头全部指向他,八卦衷漂甚至乱发消息,指称天寺虎是为了独占帝国财团而阴谋地杀害了后藤静。

    后藤弘痛失爱女,在难过之余,心脏病发住进医院,这会儿帝国财团的所有业务真正地收进天寺虎的管辖之中,连日来有关媒体的揣测和刺探已让天寺虎的怒气飙列最高点,甚至连警察厅派人来做笔录时,问话也不客气,搞得他怒不可遏;为了寻找后藤静已经够他心力交瘁,还要面对外界对他的质疑,就算是铁铮铮的汉子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再次摔掉八卦杂志的电话,天寺虎愤怒地吩咐小林秋子将专线号码换掉,这些媒体无孔不入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他的专线都查得出来。

    望着天寺虎着急又生气的神情,小林秋子心疼地叹息。

    “该用餐了,等一下你还要出发去视察九州的工厂。”小林秋子好心地提醒天寺虎,这会儿她才知道天寺虎对后藤静不是只有恨意而已,他埋藏了对她的爱情,却直到她出事了,才见他如此焦头烂额,连关心的情意都顾不得掩饰。

    “我不饿,现在就走吧。”天寺虎起身拿了西装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小林秋子连忙跟上,帝国财团少了后藤静,一时的确忙不过来,然而没了她,这才真正显现出天寺虎的领导能力,以前有后藤静的内力抵销,天寺虎的计画同样是受到阻挠,但这会儿他可以放手执行,没人阻挡,难怪外界会认为后藤静的失踪全是天寺虎在搞鬼。

    而从后藤静失踪后,天寺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他的作风开始变得蛮横,在商场上强取豪夺,比起后藤静之前的无情更上层楼,就连小林秋子数度都有点看不过去,但谁教人家是上司,又是她心疼至极的男人。

    在日本极度沸腾的失踪案,在台湾却少有人关心,事件发生已有一个月余,基隆佰一样未受任何影响,日子仍如表面般平静,只除了林家多了一名陌生女人之外

    此时是半夜,许多出海的渔船纷纷回港卸鱼货。

    “阿海,这个篮子要放哪里?”后藤静以不流利的国语问著,从被林旺海救回来后,她丧失了记忆,连自己是哪一国人都不知道,而因为大家都和她说国语和闽南语,她才用起有十几年没再说过的语言,那个自她母亲死后,她就不曾说过的母语。

    “小娟,你不要动啦,那个你拿不动啦。”林旺海发现后藤静,也就是小娟,正在试图帮他整理鱼货,他大吃一惊,赶忙上前去帮她。小娟身体不是很好,他舍不得让她作粗工。

    “死囡仔,不让她做,难道我们白养她喔。”林旺海的母亲不客气地骂了自己儿子一句。一个多月前,自己的儿子救回这个奇怪的女人之后,起初她还能维持好脸色,让她休息个几天,帮她到警局备案。

    结果这么久了没有人来寻,他们林家只得继续收留她,还暂时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娟,然而教人无法忍受的是,这个女人居然什么家事都不会做,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教她煮个菜、洗个衣服,她好像没看过瓦斯炉和洗衣机一样,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做,这么没用的女人,早知道她就不会答应儿子收留她。

    “阿母,小娟力气小,你不要为难她啦。”林旺海截走小娟手上的鱼篮,轻松地将鱼篮放到卡车上。

    “那,我帮忙收渔网好了。”小娟无视来自林旺海母亲轻蔑的目光,积极地找事帮忙,她全然忘了过去,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怎么会落海的,在这一个多月的生活以来,她只印证一件事,她不熟悉这个环境。事实上,根据林旺海母亲的抱怨,她相信自己甚至不是来自于一般的家庭,因为很少有女孩子活了这么大,还连锅子、铲子都不明白用处。

    “可能你是大小姐啦。”阿海说,那时他在知道小娟不懂厨艺后,他也不曾给她任何难看的脸色,对她,他永远都是一副敦厚的笑容,那笑容中隐隐含有恋慕的热度,而且为了心疼她的纤细肌肤不至因帮忙家务而变粗生茧,好多事他都暗中帮忙抢著做,对于他,小娟是有些感激的。

    失去记忆的小娟并没有积极去想着要回复记忆,那种遇事再做打算的个性一如以往,在她领悟自己原本不属于这里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能从目前的环境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反正光是为了学习如何生存下去,就够她一个头两个大的,林旺海的母亲每天可以骂上她十几次,因为她真的是生活白痴,她骂得她无地自容。可奇怪的是,她在难过之余,从来也没想过掉眼泪去争取旁人的同情,这让林旺海的母亲更觉得她不够可爱,一个女孩子家脾气这么硬,一点都不讨喜,尽管林旺海喜欢她喜欢得紧,可是林母还是对小娟心存偏见,就爱欺负她没后台没背景,反正人是他们林家捡回来的,怎么打骂都没人会理啦。

    “阿海,这个渔网好像有破洞,回去我帮你补。”小娟一边奋力地拖著渔网来到卡车前,一痹篇口提醒阿海。

    林旺海轻松地接过地手中的渔网,一把扔上卡车“去鱼市啦。”他给小娟一个鼓励的微笑,他们这会儿得赶去鱼市把鱼货卖出去。

    林旺海和母亲坐上卡车前座,小娟跟著一大堆渔具坐在露天后座上,这一回阿海出海回来,肯定又会肓一大笔收入,冲著这一点,阿海的母亲至少会给她几天好脸色,再加上阿海会抢著帮她做家事,想到这里,小娟的脸上就浮起淡淡笑容,生活真的不容易,她眺望着愈来愈远的海面,天即将要亮了,海面上还是一片黑暗,那片黑暗好像在昭示她的未来,如果她一直想不起过去的一切,或许她将终其一生被埋没在这座小渔村里。

    日子经过两个月后,日本。

    天寺虎走进市内一所高级疗养院,后藤弘自从因思女心切而心脏病发作之后,就一直住在这所疗养院里静养,天寺虎每一周都会拨出时间前来探访,今天正是他来探病的日子。

    他没有直接走进后藤弘的病房,反而先转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医生,请问我岳父的近况还好吗?”他客气而有礼的问,那态度跟关心自己的父亲一样。

    “天寺先生您好,后藤先生的情况这一周来还算稳定,只要不让他的情绪有太大波动,相信一切都没问题。”主治大夫客气地回答。他相当佩服天寺虎对后藤弘的用心,那跟一个孝顺的亲生儿子没有两样,由此可知天寺虎必定深爱后藤静,否则不会跟著如此孝顺后藤弘才是。除非天寺虎在演戏!主治大夫心想,如果能演到这一地步,那天寺虎的功力也太高强了,无论如何,他希望天寺虎是第一种情形。

    天寺虎微微颔首,跟著转身离开,往后藤弘的病房走去。

    “父亲早安,昨晚睡得好吗?”天寺虎敲了门而后走进病房,病床上的后藤弘显然很早就起床了,此刻他的精神似乎相当良好。

    “虎,早安。”后藤弘微笑道早,天寺虎是个好女婿,静出事以来,这孩子从来不问断地问候、关心他,那种态度诚恳无伪,后藤弘相信这是装不出来的,他纵横商场数十年,识人的目光还有,所以他相信天寺虎不会是如外界传言那般杀害静。

    “我帮您带了一些刊物,父亲吃过早餐了吗?您可以在用餐时开始看。”天寺虎从公事包取出一袋国外寄来的杂志,他知道后藤弘有阅读的习惯,医院能提供日本境内的所有刊物,国外的就由他这个女婿来负责。

    后藤弘笑了笑“我已经吃过了,正好今天你来,我有点事要告诉你。”他的目光和煦慈祥,没了静的消息,他只剩天寺虎一个女婿,有任何动作,他有告知天寺虎的必要。

    “是。”天寺虎不解地扬扬眉,今日后藤弘反常地没有问起关于静的消息,他还正想提起,后藤弘却先把话题岔开。

    “这二个月来,我们费了大量人力去搜寻静的踪迹却仍一无所获,所以,到此为止吧--”后藤弘的话让天寺虎惊愕地阻断。

    “父亲,您要放弃?”他不相信地大声问著,后藤弘却只是叹息。

    “咱们学商的一向讲究实事求是,三个月已经够了,如果再不放下这件事,我们会一直被绊住不能前进,未来的路还很长,尤其是你,我想,如果一年后静还是没消息,我可以让你再娶别的女孩进门。”

    “不,我不会,我已经有了静。”天寺虎痛苦地大吼,后藤弘的话扯开了他心底那层脆弱的情感,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终究得放手,他只要后藤静。

    “虎,你有该对天寺家负起的责任,这几个月,我看得出来你对静情深意重,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后藤弘一个鼻酸,他又何曾想承认自己的女儿已是凶多吉少,那是他唯一的子嗣啊。

    “不,静没有死,我们没有找到尸体,她没死,她也不能死,我不准。”天寺虎痛苦地一拳击在墙上,就算后藤静真的已经过世,他也要见到尸体,否则,他绝不相信命运会对他这样残酷。

    后藤弘摇头,茫茫大海,搜寻的人早就说过,死在大海中,要想找到尸骨根本是毫无可能,尤其那日台风过境,造成的漩涡可能早已将后藤静的尸体卷入深海下,所以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开始说服自己接受女儿的死讯。

    “虎,续弦的事,你已经有了我的许可,别让你的父亲担心后继无人,今天我找你来另有其他事情。”后藤弘说。

    “父亲?”天寺虎背对后藤弘拭去眼角的泪,转身不解地等待后藤弘的话。

    “我想搬到台湾去,那是静的母亲生前所住的国家,原本我就想等你和静有了孩子之后再去,可如今”他摇摇头“我想现在是到台湾去的好时机,你帮我安排吧。”后藤弘神情落寞地说,他最牵挂的女儿已失去消息,而今他孤苦一人,他终于可以动身到台湾去,那个他与亡妻相遇相恋的国度,那里有他人生最美好的所有回忆。

    “这”天寺虎为难地想拒绝,他不放心让后藤弘到另一个国度,他已经失去后藤静,对于后藤弘,他更有尽孝道的义务在,要让老人家独自到那么远的地方,他会担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在那里有一些老朋友,不会有问题的,如果你要有什么消息告诉我,电话传真也很方便不是吗?”后藤弘淡笑着,他的心意相当坚决。

    天寺虎还想打消后藤弘的心意,却被后藤弘扬手终止了这个话题,台湾之行已定,天寺虎只得沮丧地离开疗养院,留下后藤弘一人孤单地坐在病床上,透过落地窗,望着这个让他伤心的城市,心底不断地低叹女儿及爱妻的名。

    基隆佰依山傍海,山上的住户大多就是靠海为生的渔民,此刻小娟正在家门前晒渔网,今天是林旺海在家的最后一天,明天他又要跟其他人一起出海打鱼。阿海原本是做远洋的,常常跑到东南亚去捕鱼,要两、三个月寸回来一趟,自从救回她之后,他连著三个月都跑近海,这一点让他的母亲很不爽;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做近海的,抓回来的鱼就差不多,不能卖到好价钱,为了这件事,他妈把所有气都出在小娟身上。

    阿海不是不知道这情况,但他心系于小娟,难免为了私心而想多留在心上人身边。

    对于这种情形,小娟只能笑在脸上,苦在心里。寄人篱下,她只得尽陪笑睑,这对母子她谁都得罪不起,每回一受到委屈,她总是忍不住恨起她的亲人,搞什么鬼?为什么她都报失踪人口这么久了,还没人来寻她,难不成她会是孤儿吗?要能恢复记忆就好了,她可以自己回家,用不著在这里看人脸色:也许她是忘了一切,但个性上的傲性还是没多大转变,尽管阿海他母亲磨钝了不少她的锐角,但偶尔她也有忍不过去的时候。

    “小娟,你晒好了没,今天市场来的摊子比较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矮矮的围墙上挂著一颗笑咪咪的脸庞,那是隔壁人家的女儿阿玉,平日就爱以笑脸诗人,相当活泼开朗,从后藤静被救回来后,有好多事都是阿玉在帮著她、罩著她的,久而久之,她和阿玉也成了手帕交,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阿玉都会报给她知道。

    “真的吗?对了,今天是星期三,摊子会比较多,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来。”小娟将手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而后解下围裙,冲进房间拿出一个俗丽的小皮包,皮包裹的钱不算少,大部分都是林旺海偷偷塞给她的,就当是给后藤静的生活零用金。

    “阿玉,你想买什么东西?”小娟问,今天阿玉穿了一件好漂亮的大红色短裙,露出一双健美的长腿,她知道这个村子有许多少年郎都很中意阿玉,不过阿玉好像没有特别喜欢谁。

    “我想买一件黑色的衣服,上次我在杂志上看见我的偶像,他旁边站一个好漂亮的女生就穿黑色的裙子,我也想买来穿穿看啦。”阿玉扯到她的偶像就少不了一股少女该有的腼眺娇羞。

    “你也有喜欢的偶像?是谁啊?”小娟对这个问题相当好奇,这几个月的生活,她陪阿玉到市场走动时,市场上常会有贩卖一些男歌星的挂报,可从来也没见阿玉买过谁的,怎么这会儿又听见她有偶像?

    “我们先去买裙子啦,等一下回来,我再偷偷给你看我的偶像。”阿玉的笑容像是拥有宝物的小孩一样,她拉起小娟的手,一起往市场快步走去。

    星期三的早市摊数特别多,特别是鞋子、衣服之类的,小娟每一个都不放过,从头逛到尾,一直到倒数第三摊才看见了想要的式样。

    “小娟,你看这件好不好?”她兴奋地拿起一套黑色套装,质料不佳,但样式还算过得去。

    小娟皱了皱眉心,这几个月,她多少知道这儿的人们对颜色的看法,大家都满忌讳穿黑衣,除非家里人出事,而此刻阿玉手上拿的那件衣服,可从头到脚都是黑的,这要一买回去,难保不会被她父母亲念。

    “阿玉,不好啦,那件太黑了,你要不要看看旁边红色的裙子,你穿红的比较好看啦。”小娟委婉地劝谏,阿玉略黑的肤色,穿上红色显得活力奔放,跟她的个性又很搭,那种亮度才叫刚好。

    “这样啊,可是我很想买一件试试看耶。”阿玉迟疑的,她也知道小娟在顾忌什么,可是,为了那心目中的想望,她还是下了决心要买。

    “没关系啦小娟,反正很便宜,我买一件试试看。”阿玉的话让摊子老板眉开眼笑。

    “对啦,反正这一套才七百九十块,告诉你喔,这种衣服都是台北那边女生最爱买的,你手上是最后一套啦,这衣服穿出去高贵大方,你去看一看,东区那边的上班族都是穿这样啦。”老板咧出一口黄牙笑着推波助澜,女孩们为了赶流行的心态,这一点他可是相当了解。

    阿玉听了高兴极了,当下就打开皮包掏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老板。

    小娟的双眉依然打折,她和阿玉都只在家帮忙,哪有要出去上班,买这种衣服还是没有可穿的场合啊。

    买到了衣服,阿玉满足地和小娟回到她家,她知道这会儿阿海的妈妈出门,小娟可以有较自由的时间。

    “到我房间里,我给你看我的宝贝。”阿玉神秘地将小娟推进卧房,她自抽屉中取出一本日文杂志递给小娟。

    “日本鬼子喔?”小娟皱了眉头,她照著封面上的日本字念了数声。

    “小娟,你会讲日本话?”阿玉惊讶又佩服地望着小娟。

    小娟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真的在念日文。线索一,自己会日文!她看了看封面上的其他字,脑海中渐渐有了印象,她对日文的熟悉度似乎高过中文。

    阿王抢过杂志“不是要给你念日本字啦,你看第三十页到第五十页。”她兴匆匆地翻到最常翻看的页数,递给小娟。

    第三十、三十一页是一帧连页彩色照片,照片的背景是豪华富丽的饭店,主角则是天寺虎揽著后藤静的俪影,那是他们一年多前订婚时的照片。

    望着那张照片,小娟的心头掠过一种奇异的感受,她定定地望着天寺虎揽在后藤静腰际的那只手,仿佛是按在自己的腰上一样,她甚至感受到他的力道

    “这个男人好帅喔,女生也还好啦。”小娟低声念了句,听在阿玉耳中更是得意万分。

    “对啊,我就是看到这张照片就心动了耶,可是他是日本人,好可惜喔,而且后面的照片都是在讲他跟这个女生,小娟,你帮我看看,如果你看得懂上面的字,告诉我那在讲什么好不好?”阿玉求著小娟,她终于找到会日文的人,前些日子她在旧报摊买回这本杂志时,就四处去问有没有人懂得日文,万万想不到隔壁的小娟会懂。

    对著那十来页的报导,小娟皱皱眉头,然后开始一个字一个字拼,渐渐的,她找回文字的灵活度,阅读的速度开始加快,半个小时过去,她终于看完全文,而一直没有吵她的阿玉,也跑去把刚才买的黑色套装换穿了起来,她想模仿天寺虎身边那个后藤静高贵的模样。

    “阿玉,上面说,那个男人跟那个女人订婚了啦,说他们两家都很有钱,可能就是为了要更有钱才订婚啦;然后还说什么,好像是两个大公司要合在一起,变成帝国财团的样子。”小娟只能翻译到这个地步了,她的国语实在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报导的内容,带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弄得她心头乱乱的,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偏偏她也说不上来。

    “啊,订婚了喔!”阿王原本兴奋的目光敛去,害她还在那边梦想,结果人家已经有老婆了。

    望着阿玉微黑的皮肤再加上黑色套装,小娟笑了出来。

    “阿玉,你不适合啦,你这样子,好像拍黑人牙膏的那个黑人一样喔,只有牙齿是白的耶。”小娟取笑着阿玉,这话好像有点坏坏的,可是朋友本来就是应该说真话不是吗?

    阿玉还在愣愣地看着杂志报导上淡笑的后藤静,她闻言一抬首,正好对上笑容满面的小娟,她顿时有种错愕的感觉,好像纸上的人活生生地走到她面前一样。

    “小娟,你跟这个女人好像喔。”阿玉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她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低首望了望扉页上的后藤静,又抬头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小娟,小娟的皮肤一向就白的不得了,透过阳光,还会有像瓷器一样的透明感,看得阿玉很羡慕,而书上的女人,也有一身雪白的皮肤

    “像我?你不要开我的玩笑啦。”小娟犹似被取笑一样,她以为阿玉是在恼她说她像黑人,她挥挥手,觉得真是好笑了。那个杂志上的女人一派高贵,她小娟没那么好的命啦,她要真是那个高贵的女人,怎么可能失踪那么久了,还没人来认。过久苦日子的她,早就忘了这里是台湾不是日本,没人料到她会流落到台湾也是正常的。

    然而被挑起好奇心的阿玉,活像是非要证明自己的话一般,她快速地脱去身上的黑色套装,只留一件衬衣,跟著动手剥去小娟身上的棉布衣裤。

    “我不适合,那你来穿穿看。”她快手快脚的一连串动作,弄得小娟一时吓呆了,来不及反对就被套上那套黑色套装。

    黑色套装不佳的质料弄得小娟一阵不适,她老是纳闷为何自己不能习惯这些日子穿过的衣服,每一件都弄得她的皮肤发红或是奇痒不适,难不成失去记忆前的自己是不穿衣服的吗?

    望着披头散发,穿上套装的小娟,阿玉皱皱眉,还不够,那身黑色套装成功地衬托出小娟瓷白的肤色,可是,还是有不像的地方,阿玉拍了拍手,发形不对。

    她将小娟推坐在化妆台前,又开始动手梳起她的头发,虽然她的手艺不巧,但还能模仿七、八分;这会儿,她成功地将小娟的头发绾成发髻,之后,她拿起杂志翻至后藤静独照的大头页,衬在小娟脸庞,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她俩一同为新的发现而惊呼。真的太像了,就连小娟自己心头都免不了震惊,除了眼神不对以外,她跟杂志里面的那个女人简直一模一样。

    那种感觉很恐怖,小娟有点害怕地想,突然迸出一个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女人,好像看见鬼一样,晚上她要做噩梦了。

    阿玉反而兴奋莫名“小娟,说不走你就是这个女人喔”她的话末完,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她一大跳。

    “小娟,你有没有在这里?”阿海没有敲门就打开了阿玉的房门,反正他和阿玉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一向没有什么需要客气的,可是这会儿,阿玉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她倏地发出一声尖叫,眼前的情景看傻了也吓傻了林旺海,阿玉美好的身段还不算让他吃惊,让他吓坏了的,是穿上黑色套装的小娟,那脸是小娟的脸没错,可是那浑身的气势却完全像另一个女人。

    “你去死啦。”阿玉快手块脚地将林旺海一脚踢了出去,跟著用力锁上门。

    林旺海心急地拍门大喊:“小娟,我有事要你帮忙了,你快跟我回去。”他急切地说著。当初他把小娟从海里救起来时,她身上也是穿著连身的黑色套装,那时爱上小娟的他害怕她因此想起过住,所以,他让母亲帮小娟换上平凡的衣服,而那件套装已被他拿去烧掉,他不要也不想小娟再和过去有牵扯;然而此刻小娟居然又穿上类似的衣服,活像要抛弃他回到另一个他不熟悉的世界,不,他不愿意放手。

    小娟还沉浸在震惊当中,听见林旺海的话,她才略微回神,目前林家的事对她比较重要,至于那个什么日本女人像不像她,这个以后再研究。

    “阿海,你等一下,我换好衣服就回去。”小娟边说著,边急忙脱去黑色套装扔回给阿玉。

    “小娟,慢一点没关系啦,阿海那边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不要那么紧张。”阿玉还在生气,那个死阿海,今天真是给他赚到了,想她渔村第一美女的身体白白给他看了去,居然还一副没什么“惊艳”的表情,想来就很呕。

    小娟顾不得阿玉在生闷气“阿玉,我先跟阿海回去了,有什么事你再来跟我说喔。”她赶忙跑回隔壁的林家,就怕自己一个怠慢会有任何疏失。

    阿玉悻悻然地收好衣服,然而在瞧见床上那本日文杂志时,她突然觉得,就算杂志上的女人不是小娟,肯定也和小娟有关系,不然没道理长那么像的,也许她应该去找找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说不定对小娟恢复记忆会有帮助,可是,最大的困难就是,那个女人是日本人耶,她半点日文都不会,又该从何找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