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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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玄墨又裹着一根树枝，来到了山洞中，闭目养神的连澈面前。
将树枝放到了连澈手边。
用尾巴挨了挨连澈的手。
连澈睁开眼睛，看着手边树枝上新鲜的果子。
动手折了一个下来，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期间没有向玄墨投来一丝眼神，仿若玄墨不存在一般。
玄墨也不恼，趴在连澈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连澈吃东西。
见连澈才吃了两个就不再动手，玄墨用尾巴又扫了扫树枝。
连澈闭上眼睛，不想理会玄墨。
玄墨咬住一颗果子，就要裹住连澈。
连澈赶忙开口：“我吃饱了。”
声音中却是咬牙切齿。
玄墨点点脑袋。
带着连澈出了山洞。
把连澈放在山谷中那块巨大的石头上，转身游入了湖中，畅快的游了几个来回，眼神一直关注着大石上的连澈。
连澈不去看湖中游荡的玄墨，捏了捏自己的腿，说来也奇怪，为何这些日子竟然觉得腿上有了一丝知觉？
躺在石头上，看着湛蓝的天空，连澈思绪翻涌。
连澈本以为，被挑断手筋脚筋，毁去声音，已然是此生最痛的时刻。
不曾想，随之而来的身世真相，更让他彻底绝望，只觉命运弄人。
连澈以为，他已然经历了常人不可及的磨难，没成想，落入这不知名的山谷。
竟然会遇到这样生不如死的事情，脑中回想着这几日在山谷中的经历，连澈咬紧了牙关。
这些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天为何要如此待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么惩罚他？！
连澈脑中猛然闪现过哥哥的面容。
连澈不住在心底低语着，是哥哥在惩罚他吗？是吗？
正思索间，只听一阵出水声传来，已然是中午时分。
玄墨从水中游出，又将连澈裹着来到了湖边，而湖边是两条蹦哒着的鱼儿。
玄墨用尾巴戳了戳连澈的手，又指了指岸边的鱼儿。
明显是让连澈如从前一样，继续烤鱼吃。
连澈不为所动，低着头一动不动。
玄墨急的不断的在岸边徘徊着。
等了半天，也不见连澈动作，叼起鱼儿就吞吃入腹。
再没了在水里打滚，晒太阳的心思。
裹起连澈就回了山洞，将人扔在枯草上，径自又离开了山洞。
连澈斜觑了一眼玄墨离开的地方，努力用手撑着自己，爬了起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连澈反抗不了玄墨，但是手上的力道似乎增进了几分，爬起来比起从前更轻松了，脚上也有了一丝知觉。
只是变化太过微小，连澈还未曾反应过来此事。
连澈躺在地上，无神的看着洞口。
到底怎么样才能解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今天又是月圆之夜。
连澈躺在山洞中昏昏欲睡，平时这个时间，玄墨早回来了，今日竟然还不见玄墨的身影。
连澈只觉不回来更好，看着洞口那一轮明月，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只听一阵声响从山洞口传来。
只见玄墨出现在洞口。
......
连澈眉头紧皱，思绪沉浸入梦中。
四年前。
连澈被连星夜接回藏剑山庄三日后。
连澈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便看到床头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影。
待看清面前之人的长相。
连澈本来浑浊的思绪陡然清明。
那一日，飘渺宫和藏剑山庄众人对峙而立。
自己就被扔在越江吟和连星夜的脚边。
耳中听着越江吟那一声一句所说的，自己身世的真相。
连澈猛然又闭上了眼睛。
为何要让自己活着。
那一日，直接让自己死去不好吗？
为何要让自己活着面对这一切！
面对自己杀了自己亲生哥哥的人伦悲剧？！
连澈身子猛然颤抖了起来。
动静惊醒了床头的连星夜。
连星夜一睁眼，就看到连澈嘴角溢出了血痕。
连星夜赶忙抚摸着连澈的脸颊，轻声道：“孩子，你醒了？”
连澈却未有何回应。
连星夜掰开连澈的嘴，便见连澈口中尽是血色。
连星夜眼中浮现出心疼之色，将手腕伸到连澈口中，对连澈道：“孩子，你如果痛，就咬爹爹，都是爹的错！是爹的错！！！”
连澈听到连星夜那一声爹的自称，咬紧的牙关徒然一松。
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温和的连星夜，不可置信。
连星夜赶忙让丫鬟送来热茶。
捧上一杯热茶到连澈嘴边：“孩子，你渴了吗，爹爹喂你喝水。”
连澈愣愣的看着连星夜，一时思绪翻涌。
唇角挨上热茶，连澈轻轻一抿，眼神却是直直盯着连星夜。
只见连星夜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连澈徒然觉得，口中饮下的不是茶水，而是能抚慰心灵的济世甘霖。
......
山谷中。
连澈睁开眼，脑中不住的思索着。
月圆之夜，竟是这样吗？
……
许久，连澈抬起头，不见玄墨的身影。
只见身边还有人类才有的东西，一盒牛肉干。
连澈想了想，便知道，这是山谷上方，悬崖上的人作为祭祀之物扔下来的，如同自己见到的衣服一样。
可连澈实在是没有求生的欲望的，看着这盒吃食无动于衷。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终是穿了起来。
连澈在穿衣服之时，明明昨日经历了那一切，可现在穿衣之时，却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力量，连毫无知觉的双腿，竟然能动了。
连澈不可置信，又伸了伸腿，他的腿当真能动了！
连澈睁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能站起来。
爬到了墙边，手扶着墙，腿上用劲，竟然真的站了起来。
下一瞬，一个不稳，连澈又摔在了地上。
可连澈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容。
口中喃喃道：“我站起来了！我站起来了！”
声音也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正自低语时，玄墨的身躯出现在洞口，口中又叼着一串果子。
连澈转过头，不愿看他一眼。
玄墨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连澈，转移到连澈面前。
连澈移开了眼。
玄墨知道连澈又生气了，可他实在是喜欢连澈。
只得把自己裹成一团，安安静静的看着身旁的连澈。
连澈不去看玄墨，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自己站起来的样子。
自己这双腿，天下无数神医都说过，再无治愈的可能，为何今日自己竟然站了起来？
几日过后，玄墨又裹着一根树枝，来到了山洞中，闭目养神的连澈面前。
将树枝放到了连澈手边。
用尾巴挨了挨连澈的手。
连澈睁开眼睛，看着手边树枝上新鲜的果子。
动手折了一个下来，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期间没有向玄墨投来一丝眼神，仿若玄墨不存在一般。
玄墨也不恼，趴在连澈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连澈吃东西。
见连澈才吃了两个就不再动手，玄墨用尾巴又扫了扫树枝。
连澈闭上眼睛，不想理会玄墨。
玄墨咬住一颗果子，就要裹住连澈。
连澈赶忙开口：“我吃饱了。”
声音中却是咬牙切齿。
玄墨点点脑袋。
带着连澈出了山洞。
把连澈放在山谷中那块巨大的石头上，转身游入了湖中，畅快的游了几个来回，眼神一直关注着大石上的连澈。
连澈不去看湖中游荡的玄墨，捏了捏自己的腿，说来也奇怪，为何这些日子竟然觉得腿上有了一丝知觉？
躺在石头上，看着湛蓝的天空，连澈思绪翻涌。
连澈本以为，被挑断手筋脚筋，毁去声音，已然是此生最痛的时刻。
不曾想，随之而来的身世真相，更让他彻底绝望，只觉命运弄人。
连澈以为，他已然经历了常人不可及的磨难，没成想，落入这不知名的山谷。
竟然会遇到这样生不如死的事情，脑中回想着这几日在山谷中的经历，连澈咬紧了牙关。
这些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天为何要如此待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么惩罚他？！
连澈脑中猛然闪现过哥哥的面容。
连澈不住在心底低语着，是哥哥在惩罚他吗？是吗？
正思索间，只听一阵出水声传来，已然是中午时分。
玄墨从水中游出，又将连澈裹着来到了湖边，而湖边是两条蹦哒着的鱼儿。
玄墨用尾巴戳了戳连澈的手，又指了指岸边的鱼儿。
明显是让连澈如从前一样，继续烤鱼吃。
连澈不为所动，低着头一动不动。
玄墨急的不断的在岸边徘徊着。
等了半天，也不见连澈动作，叼起鱼儿就吞吃入腹。
再没了在水里打滚，晒太阳的心思。
裹起连澈就回了山洞，将人扔在枯草上，径自又离开了山洞。
连澈斜觑了一眼玄墨离开的地方，努力用手撑着自己，爬了起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连澈反抗不了玄墨，但是手上的力道似乎增进了几分，爬起来比起从前更轻松了，脚上也有了一丝知觉。
只是变化太过微小，连澈还未曾反应过来此事。
连澈躺在地上，无神的看着洞口。
到底怎么样才能解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今天又是月圆之夜。
连澈躺在山洞中昏昏欲睡，平时这个时间，玄墨早回来了，今日竟然还不见玄墨的身影。
连澈只觉不回来更好，看着洞口那一轮明月，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只听一阵声响从山洞口传来。
只见玄墨出现在洞口。
......
连澈眉头紧皱，思绪沉浸入梦中。
四年前。
连澈被连星夜接回藏剑山庄三日后。
连澈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便看到床头一个白发苍苍的人影。
待看清面前之人的长相。
连澈本来浑浊的思绪陡然清明。
那一日，飘渺宫和藏剑山庄众人对峙而立。
自己就被扔在越江吟和连星夜的脚边。
耳中听着越江吟那一声一句所说的，自己身世的真相。
连澈猛然又闭上了眼睛。
为何要让自己活着。
那一日，直接让自己死去不好吗？
为何要让自己活着面对这一切！
面对自己杀了自己亲生哥哥的人伦悲剧？！
连澈身子猛然颤抖了起来。
动静惊醒了床头的连星夜。
连星夜一睁眼，就看到连澈嘴角溢出了血痕。
连星夜赶忙抚摸着连澈的脸颊，轻声道：“孩子，你醒了？”
连澈却未有何回应。
连星夜掰开连澈的嘴，便见连澈口中尽是血色。
连星夜眼中浮现出心疼之色，将手腕伸到连澈口中，对连澈道：“孩子，你如果痛，就咬爹爹，都是爹的错！是爹的错！！！”
连澈听到连星夜那一声爹的自称，咬紧的牙关徒然一松。
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温和的连星夜，不可置信。
连星夜赶忙让丫鬟送来热茶。
捧上一杯热茶到连澈嘴边：“孩子，你渴了吗，爹爹喂你喝水。”
连澈愣愣的看着连星夜，一时思绪翻涌。
唇角挨上热茶，连澈轻轻一抿，眼神却是直直盯着连星夜。
只见连星夜露出一脸欣慰的笑容看着自己，连澈徒然觉得，口中饮下的不是茶水，而是能抚慰心灵的济世甘霖。
......
山谷中。
连澈睁开眼，脑中不住的思索着。
月圆之夜，竟是这样吗？
……
许久，连澈抬起头，不见玄墨的身影。
只见身边还有人类才有的东西，一盒牛肉干。
连澈想了想，便知道，这是山谷上方，悬崖上的人作为祭祀之物扔下来的，如同自己见到的衣服一样。
可连澈实在是没有求生的欲望的，看着这盒吃食无动于衷。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终是穿了起来。
连澈在穿衣服之时，明明昨日经历了那一切，可现在穿衣之时，却觉得身上有用不完的力量，连毫无知觉的双腿，竟然能动了。
连澈不可置信，又伸了伸腿，他的腿当真能动了！
连澈睁大了眼睛，努力让自己能站起来。
爬到了墙边，手扶着墙，腿上用劲，竟然真的站了起来。
下一瞬，一个不稳，连澈又摔在了地上。
可连澈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容。
口中喃喃道：“我站起来了！我站起来了！”
声音也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正自低语时，玄墨的身躯出现在洞口，口中又叼着一串果子。
连澈转过头，不愿看他一眼。
玄墨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连澈，转移到连澈面前。
连澈移开了眼。
玄墨知道连澈又生气了，可他实在是喜欢连澈。
只得把自己裹成一团，安安静静的看着身旁的连澈。
连澈不去看玄墨，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自己站起来的样子。
自己这双腿，天下无数神医都说过，再无治愈的可能，为何今日自己竟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