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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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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倩如将自己仔仔细细的梳妆打扮一番,她要他在见着她的第一眼就看出她过得很快乐,请他不论有什么打算,都别把她给盘算进去。

    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至少这五年的光阴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什么样的丈夫才能给她平稳的生活。

    他不够格,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安定的灵魂,她很庆幸他当年的狠心,否则她跟着他只会更凄凉、更坎坷。

    晌午时分,土地公庙里人不太多。远远的,她看见站在庙右方榕树下的他。

    他正背向她,看不见他的面孔,她信步走近他,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

    “不是要见我吗?”她的心在见到他的同时,竟奇迹似的平静,也许是拿定了主意,所有不安的情绪一并飞向天际,不再左右她的思绪。

    他转身.眸光忽地幽深起来。“你还是一样漂亮。”

    卫倩如一呆,怔怔地瞧见他;要时,所有前尘旧事全历历在目。

    “而你已经无可救葯了。”

    他仰天大笑。“我喜欢你的泼辣昧,比以前更有劲。说真格的,还真怀念你呢!辉辉可好?”

    “现在才关心?”她轻吼。“有关心总比没关心的好。你要知足,因为我还记得你是你的荣幸。”他自大地道。

    “我不希罕。”她顶回他的话。

    他要笑不笑地说:“知道你也许不希罕,你现在有男人倚靠了,自然不会在乎我。”

    卫倩如并不否认。“不错,既然把我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今天约我见面不是很多余吗?”

    他邪佞的看着她“因为我想见我儿子。”

    卫倩如冷静的说:“辉辉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见他。五年前你不要他,现在对他已无任何权利。”

    “辉辉未必同意你的安排,没爹的孩子可是很惨的,他懂事了,会想有个爹。”他一向自以为是。

    她冷冷一笑“他有爹了,我替他找了个好爹,不愁没爹疼,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他挑了挑眉“也是,路槐枫是他新爹吧!你真有办法,替自己找着这么好的倚靠,花蕊公主也拿你没辙。”

    她气得发抖“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爱管吗?告诉你,我从不为女人烦心,多的是格格、公主想嫁给我,你不过是个村姑,哪里配得上我的高贵。”

    “杨品斯!”这个以玩弄女人为乐的男人,她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他还有一丝人性。

    “我喜欢你怒气腾腾的叫我的名字,怎么?我和路槐枫的床上工夫谁比较强啊?”杨品斯闲闲地问道。

    “杨品斯,你不要太过分!”卫倩如恨透了他的嘴脸。

    他轻松自若地笑了笑“过分的人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情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你和我早已无恩情。”卫倩如怒瞪着他。

    “无恩情?看来我得积极唤回你失去的记忆。”他欺向她,偎近她的身子。

    “你干什么?”她推开他。

    他邪恶地低语:“看看你经过路槐枫的调教,身子的反应有没有比五年前更令人销魂?”

    “与你无关!如果你敢轻薄我,我就大叫引来旁人的注意,看你这个伪君子还要不要做人?”她豁出去了。

    杨品斯开心地笑了。“你胆子愈来愈大了。”

    “你最好别惹我。”卫倩如警告他。

    “或许哪天咱们一家三口可以聚聚。”他厚颜的说着。

    卫倩如想也不想就拒绝。“休想。”

    他暧昧地道:“不愿意一家三口相聚,那么就改为我们两个大人以另一种方式相聚,那更好呢。”

    “你太自私了,以为我会听你的?”卫倩如不由得嗤哼。

    “我记得你喜欢我的笛音,我可以吹一曲倾诉相思之情,包准你所有的记忆全回到脑海。”他故意逗她。

    卫倩如当然记得他的笛声,他们相好的那一段时光,他日日吹笛讨她欢心。

    “我现在不喜欢笛声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去,这才是她应该做的,因为他还是原来那个杨品斯,没有一丝愧意的杨品斯。

    她后悔赴这趟约。完全没有任何建设性的谈话内容,只是让她更生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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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下起今年第一场瑞雪,路槐枫也在这一天由丝路回来,风尘仆仆。

    北京城里风号雪舞,却浇不熄他内心的热情。

    几个月不见,他想念着兰陵的一切。原来,一个人在漫漫长夜独思所爱,是一件如此悲哀的事。

    分离的这段时光,他的心里就只惦念着一个人,一个可能并不像他爱她一般的小女人。

    四周的空气缓缓的流动,他一进入她的卧房就僵住了,某种强烈的情绪让他不可遏抑的悸动了下。

    “想不想我?”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兰陵震惊的回眸,表情闪过一抹淡淡的迷离,他问她想不想他?她没想过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在他和她分别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决定不让他发现她的脆弱。

    她的脆弱太不堪一击,他成了那个唯一可以燃烧她的人。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堆积雪,绝望的想要融化。

    等待又等待,如今他回来了,却不属于她一个人所有。

    “你不该问我的。”

    “不该问你?那又该问谁呢?”他觉得她好残忍。

    兰陵润了润干涩的唇,心里难受地将视线投射至窗外的细雪。

    “你忘了这里有另一个女人殷殷期盼,等着你的归来?”

    她的提醒马上起了作用。

    “你说倩如?”他嗄声问。

    “是的,你承诺她要对她负责,现在你回来了,我想她等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着你吧!’,兰陵假装不在乎地道。

    其实她也同样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着他,可是她不能承认,这些情绪只能放在心里。

    “你呢?”路槐枫寒着一张脸,情绪不稳地问。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子,不愁你会不会改变心意,所以”她说不下去。

    “所以想起我的时间少之又少?”他替她说完。

    她不答腔,她一点也不喜欢口是心非的自己。

    “你没有一点人性的光辉。”说完话,他转身就走了。

    他投向另一个女人温暖的怀抱去了,在她这里失落的,卫倩如应会急着弥补他吧!

    她开始哭,身体和心灵都在哭泣。

    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做着与他有关的恶梦,梦中的他有时冷冷的笑她,有时和女体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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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兰陵没等娜娜和莉莉伺候她梳洗,自己踏着雪走到厨房,然后向厨娘要了热水。

    厨房里的嬷嬷和丫援全讶异的看着她,一个高贵的公主,竟然会亲自到厨房来打水。

    简单梳洗完后,兰陵决定趁着天刚亮,就着天光到宅院四处转转。

    狂啸的冷风卷起雪花片片,被雪花包围的她特别清醒,她抬起手轻触一根细枝,赤裸的树枝有一种奇特的苍凉,很能映照她的心情。

    “你也来散心?”

    她没料到卫倩如也在雪地里漫步,遇见她心中有着许多的疑惑和不解。

    “醒得早,所以出来散步。”兰陵平板的回答。

    “我是一夜没唾,所以想出来走走。”

    兰陵一惊,她不是应该和路槐枫倾诉一夜离情的吗?为什么没有?

    “槐枫回来了。他没去找你吗?”

    卫倩如黯然的摇头“没有,他没有来找我,他不是去找你了?”

    “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我以为他上你那里去了。”

    “看来路爷忘了对我的承诺。”她等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就要等不下去了。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却像没回来一样,她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次,她的幸福人生到底有没有实现的一天?

    “不会的,他也许是因为舟车劳顿,休息一晚,今天精神好些后便会跟你;谈收你为侧室的事。”兰陵安慰道。

    “路夫人,我没人可求了,只能求您了。”卫倩如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求我?我不知道能帮你什么忙,你是知道的,槐枫这人有自己的一套主见,我无法左右他的思想;如果你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不如亲自去问问。”她已经够苦闷,烦的事还不够多吗?莫名其妙又添上一桩。

    “路夫人,您同意的”

    “我同意槐枫收你为侧室,可无法作主什么时候完成仪式。你也看见了,我和槐枫之间比他和你之间更冷淡,我的话没有分量。”她看轻自己。

    “不,路夫人,您是公主,路爷会听您的,请夫人帮帮忙,我和辉辉全靠您了。”

    “卫姑娘”

    “求求你,夫人。”

    说着,卫倩如又在兰陵的面前跪下,眉宇间有化不去的悲哀,也再一次博取了兰陵的恻隐之心。

    拗不过卫倩如的哀求,她心软了。“你这是何苦呢?”她欲将她扶起。

    “我走投无路,请夫人给我一条生路。”卫倩如哽咽的说。

    “不管槐枫收不收你为偏房,你和辉辉只管安心在此住下,不会有人赶你们走的,怎会说走投无路呢?”兰陵不免诧异。

    “夫人,辉辉的爹出现了,他想把辉辉带走,如果我能保证辉辉跟着我可以过较好的生活,他才愿意罢手。”卫倩如利用了杨品斯恶劣的行径,使她的话更具说服力。

    “你说什么?辉辉的爹出现了?”

    果然,这确实更有力的打动了兰陵。

    “路夫人,辉辉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没有他。”卫倩如张着一双无助的眼眸,乞求的看着兰陵。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想办法,早膳完后我马上找槐枫谈。

    卫倩如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有花蕊公主出马,事情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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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硬着头皮推门而人。

    路槐枫抬眼,在看见兰陵时黑眸闪过讶然的光芒。

    “在忙吗?”她在心中挣扎了一下,还是主动打破僵局。

    “有一点。”他好奇她的出现。

    她低下头注视着他搁在桌上修长的手不语。

    “你来找我一定有事,为什么不说话?”路槐枫沉稳内敛的问。

    “你打算怎么办?”兰陵突然地道。

    “什么怎么办?”他接不下话,平日的狂野不羁在她面前完全起不了作用。

    “卫倩如和辉辉。”

    他微皱眉。“他们怎么了?”

    “你说过会负责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你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啊!”短暂的沉默后,路槐枫才说:“你希望我给什么交代?在这个宅院里谁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倩如在这里所受的照顾和尊重,不就已经是二夫人的待遇了吗?”

    兰陵显得有点尴尬。“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路槐枫寒着脸,世间有这种急着替自己的丈夫纳妾的元配吗?

    “倩如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她以为她不懂你的心意。”其实她也不懂。

    “你认为这应该是什么感觉?”

    “可你们还是分房而眠不是吗?这可能就是倩如一直误会你不想负责任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直接谈及这层私人问题,但为了卫倩如母子,她还是问了。

    路槐枫挑眉不悦地瞅着她。“我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不也分房睡?”

    兰陵一时语塞,心跳如擂鼓。

    “变哑子了?一谈到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只会逃避。”他取笑她。

    “你不能和她分房睡。”她向他晓以大义。

    “我会一直和她分房睡。”他唱反调。

    她立场尴尬,不知该如何往下劝。“这不正常!你怎么可以让她守活寡?”

    “你呢?”他想知道她的心意。

    兰陵紧张地反问:“我怎样?能不能守活寡是吗?我无所谓,你应该多关心人家。”

    “我觉得你不是太大方,就是太虚伪。”他心很寒。

    他有这么差劲吗?完全吸引不了自己的妻子,难道她觉得男人应该同时脚踏几条船,然后把女人玩弄于股掌问,那才叫有吸引力的男人吗?

    他的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按理说他能得此心胸宽大的妻子该满足了,可她的有容乃大却让他哭笑不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奇怪的是,他记得她在得知他酒后乱性后发了一顿脾气,这会儿怎会又来个大转变,不余遗力的支持他纳妾?

    “我既不大方,也不想虚伪。”兰陵低声的说。

    “我想吻你。”他只是告诉她,并没有非得到她的应允才行动的打算,他站起身由她身后抱住她。“不管你同不同意。”

    兰陵试着不要去想自己狂乱的心跳,故作镇定地道:“我不喜欢这种亲密。”

    “你会喜欢的,多做几次你就会喜欢。”

    路槐枫霸道的扳过她的身子,往她诱人的香唇凑去,一双有神的星目紧盯着她,仿佛要吞噬她一般狂野。

    “别抗拒好吗?”

    “呃”尖细的呻吟自兰陵的喉中逸出,陌生的热流有着想找出处释放的迫切。

    路槐枫早已狂嚣燥热到失控的边缘,外头飘着雪,他却被炽火所攻掠。

    兰陵闭上眼,不再抗拒。虽然这一切令她害怕,可她说不出拒绝的话,耳里传来他粗重的喘息声,欢乐的震撼冲击着她的身心

    意识渐飘远,坠入了神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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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毕后,兰陵躺在路槐风怀里柔柔的笑了。一池春水被他激起,她将自己交给了他,信任他所做的一切。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路槐枫贴心的问,噙住她嫣红的唇,含情的吮着。

    她好害怕心里莫名的悸动,她是不是爱上他了?

    雪白的柔荑攀上他的颈项,伴随着他的吻化被动为主动,盼他珍惜她。

    惊心动魄的吻之后,好看的笑漾上他的唇角。“你带给了我极大的快乐。”

    “是吗?”她玩着他的长发。

    “我是不是伤到你了?”他心疼地问。

    她红着脸摇头。“你很温柔。”

    “我应该更温柔的。”他有些自责。

    她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回今天以前的兰陵了,有些情况已经不同。

    “我们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了。”他的心情异常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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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十刹海

    “现在你可狂了,要见你一面还得三催四请,人家贵妃也没你这么做。”杨品斯口气不好的怒吼。“约我做什么?我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无话可说,你这样纠缠不清令人受不了。”卫倩如根本就不想来。她浮躁的看着他,雪虽暂歇,可冬日的寒意仍让人冻得想躲在火盆边取暖。

    “辉辉呢?我叫你把辉辉带出来,我要见他。”杨品斯不悦的看她一眼。

    “天太冷,辉辉怕冷,你想见他等天气暖一些再让你见。”她不耐烦的说。

    杨品斯骤变脸色,他扯住她的头“贱人,你敢敷衍我,想找死!”

    头皮让他扯得发疼,卫倩如直喊:“你干嘛?”

    “没干嘛,我要见辉辉,把他带出来,否则我上路宅要人去。”他发狠地道。

    “你凭什么?”她也火气上扬“没有尽饼一天爹的责任,你想做现成的爹,捡现成的便宜,你想得美。”

    他加重手上力道“我现在想尽爹的责任了,你让我见他,现在就去。”

    “不行。”她固执地拒绝。

    杨品斯瞪着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不听话是不是?小心我杀了你。”他在她耳边吹着气。

    “你别忘了你爹的身份,你杀人可是会影响你爹的仕途。”卫倩如冷笑,不认为他胆敢如此做。

    杨品斯狂笑着,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在她颈上轻轻划下一刀。“我什么都不在乎,怎还会在乎我爹的仕途。他能做到河东总督的位置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再往上爬是不可能。”

    颈子上的血口流出红液,天冷血流下肌肤马上结冻了。

    “你疯了!”卫倩如不觉得痛,只是被他的行径给骇住。

    “我要见辉辉。”

    “今天不行。”她固执的坚持。

    杨品斯敛住杀气,松开了她。“愈来愈泼辣,好现象,我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卫倩如抚了抚颈上的伤,血止住了。“你怎会变得如此嗜血?”

    他仰天看了看天色“狗急跳墙,人急嗜血。”

    什么歪理?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他不该是这么暴力的一个人。他是无情、是绝情。可以前的他连杀鸡的勇气都没有,如今却成了个嗜血的危险份子。

    “你杀过人吗?”她谨慎地问。

    他犹豫了一下“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你的犹豫回答了我的问题。”卫倩如心惊的往后退了几步,试图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杨品斯将一切看在眼里,冷冷地道:“放心,我现在对杀你没有兴趣,只要你不惹我,你就会很安全。”

    “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就不会惹你。”她学他的话反过来说。

    他突然问道:“花蕊公主和路槐枫的感情如何?”

    她反应激烈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往前走了数步,她则一步一步往后退;他伸出手,她以为他要打她,惊吓的颤了一下。

    “我不过是想摸摸你的脸,看你怕成了什么样!”

    “你想见辉辉,过几天我会把他带来让你看,我要走了。”说完,她几乎是用跑的消失在他眼前。

    杨品斯朝卫倩如奔去的方向冷笑,那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慈悲。他撇了撇唇,欠他的人这辈子都得付出代价,谁都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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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魂未定奔回路宅的卫倩如,在走回房间的小径上巧遇路槐枫。

    “路爷。”真糟糕,她现在的模样好不愧狈。

    路槐枫扶住几乎要瘫软在地的卫倩如。“怎么了?”

    她喘着气,摇摇头。“天太冷。”

    “快进屋里去。”他说。“你走得动吗?”

    她咬了下唇。“走不动,路爷,我全身乏力。”

    路槐枫二话不说,毫无邪念,君子的抱起她往屋里走。

    “娘怎么了?”辉辉担心的问。

    路槐枫将她放在床上。“天太冷,你娘大概是冻着了。”

    “娘。您要不要紧?”

    卫倩如没想到这么凑巧,辉辉也在房里,本欲制造机会和路槐枫独处的,人算不如天算,落了空。

    “不要紧,你快去读书吧,娘躺一会儿,有干爹陪着。”

    辉辉乖乖捧着书到走廊坐在石椅上看书。

    这时,卫倩如虚弱的道:“路爷待我好冷淡,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路槐枫眸光温暖如兄长般的看着她。“你没有做错什么事,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说着,他就要往外走,她跳下床。

    卫倩如拉住他,环住他的腰,她不想错失此次机会;至少这一刻,她一定要清楚的表明心迹,不然她会后悔得死掉。

    “路爷槐枫,我爱你。”

    路槐枫心绪没有一丝波动,平静的拉开她的手,轻声地说:“对不起,我恐怕要辜负你了。”

    卫倩如转身趴在床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倩如,我待你像待自己的亲妹子一样,再没有其他了。”

    “我不要做你的妹子。”她哽咽道。

    “倩如,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许多误解.尤其是在那一夜之后;假如我给了你任何期盼,是我罪该万死。我想弥补你,以任何方式,但不包括给你爱。”够清楚了吗?他早该讲明的。

    “你不必愧疚。”卫倩如坐起身,看向他。

    “不,我有错、有亏欠,你可以恨我。”

    “我怎会恨一个我爱的人呢?请不要教我恨你。”她好想倒人他的怀中。

    “倩如,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大部分也是为了你好。我听兰陵说,辉辉的亲爹并没有死,如果他有诚意求你回心转意原谅他,我希望你能给他机会。”

    卫倩如僵住。“我死也不会给他机会。”

    期盼多年的幸福人生将如晨曦一般消逝。

    悲兮、哀兮,老天待她太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