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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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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上空在飘雪。

    嗯!非常有诗情画意,人人像没见过世面的上包子疯狂玩雪,丢人现眼的对着镜头大吼大叫,兴奋莫名得有如十亿乐透奖的得主,

    一群疯子,人类就是这么愚蠢。

    丢脸喔!世界上有一半的人在雪的国度诞生,人家早看腻了嫌它烦,巴不得天天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只有他们像傻子似的以为天降奇迹,百年难得一见。

    若是这些蠢人类知道这场瑞雪出自魔女的一时兴起,不晓得是否还能如此兴高彩烈的结伴上山玩雪,

    “二姐,你玩够了没?下面的人都坑诔死了?”玩死了就不好玩了。

    持续的低温实在不是好现象,最少得放晴两、三天。

    黑发黑眸的灵魅女孩将云扫开,一阵暖暖的金光洒落大地,让积厚多时的雪融化。

    “冻死才好,你不觉得他们都太聒噪了,闭上几张嘴才会安静些。”时候到了本来就该死,还留着干什么。

    “嫌太吵就让那些闲着没事做的政客闭嘴,光死几个小老百姓有什么用,台湾的乱象还是天天上演。”几乎快下适合住人了。

    吵钱、吵权、吵地盘,也不过蓝绿两派在斗争,居然也能把美丽宝岛吵烂,教魔不得不佩服他们自相残杀的功力。

    他们大概忘了一件最基本的事,那就是安居乐业,才是人们所追求的理想。

    发出嗤声的雷丝娜艾佐冷笑她的天真“没有那些政客谁来取悦我们?世道愈乱对我们愈有利,掌控利欲熏心的他们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随便丢根骨头就有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来抢,你争我夺互咬一嘴毛,这不是比他们假仁假义高喊大和解好玩得多了。

    而且要是每个人都来宣扬人间有爱,鼓励蠢人类要相亲相爱、和平共处,那魔族的日子不就难过了,找不到消遣的游戏打发漫漫岁月。

    要让人类灭亡很简单,可是会少了很多趣味。

    “双重标准。”既嫌人家吵又留下最吵的一群,她的日子活在矛盾里。

    “反复无常是魔女的特质,我们可不是照人类规矩走的乖宝贝。”她想怎样就怎样,谁管得着。

    扰乱世界的平衡本就是魔的天职,秩序是用来打破的,没有东西是永远不变。

    “妈会管,她的身体有一半血液属于人类。”而他们的外婆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前任魔王从人间带回一位美如仙子的人类女孩,此事曾在魔界引起轩然大波,醋劲大发的魔后为此大为不悦,几度欲除之而后快,以消弭心中怨恨。

    可是有了魔王的全力护盘她始终无法得手,魔后郁郁寡欢了一百年后,那名不愿延寿的宠妃以人类的姿态无疾而终,最后葬在出生的土地上。

    备受宠爱的罗宾娜因感念母亲抚育之恩,因此藉言魔界太拥挤而决定举家“移民”一方面感受人的感情,一方面让几个不具人性的孩子拥有爱,体会爱人与被爱的深挚情感。

    “老三,你又偷听我心里的话,太不尊重我了吧!”她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当一回事。

    一向神秘的雷恩娜顽皮地眨眨眼“不小心听见的,抱歉。”

    “哼!没诚意,”手指撒盐似的轻轻一撒,天空又飘起微微细雪。

    “二姐,太有诚意的事我也做不到,你就省点工夫认命吧!”同在一艘船上,她也很怕船破溺水。

    “认什么命?叫你别听我心底的声音,你又故态复萌,你就吃定我拿你没办法吗?”她是不屑,不是不能。

    人与人之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没必要再来手足相残,徒让神界瞧了笑话。

    “今天轮到你喔!哇哇叫的雷恩抱着我的大腿哭喊着他快受不了,你就同情同情他。”她也快受不了他的任性和无赖。

    雷丝娜一撩火红的长发一嗤“我同情他谁同情我,与其让他顶着一张天使脸孔四处招摇撞骗,不如找点事让他做做。”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他迟早会退化成低等的魔。

    “他会哭的。”还是烦死魔的那一种哭。

    “爱哭就让他哭个过瘾,把美国东岸给淹了,人类才会惊觉对土地的残酷。”大地是会反扑的。

    一说完“残酷”她噗哧的笑了。

    想到哭丧着脸的小弟,雷丝娜的心情就特别的愉快。他的报应不久之后便会到来,到时有得他痛哭流涕。

    她一脸讽笑的斜睨“魔的本质就是残酷,除非魔长了一副天使羽翼。”

    三月雪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闲来没事做的魔女想找乐子,可又苦无对手可消磨,干脆造点小雪花来自娱娱人,以免闷得慌。

    她没想过底下的人会疯得不象话,呼朋引伴一起来赏雪,把魔女的杰作看成天公作美。

    干脆就让雪下久些,几家欢乐就有几家愁,瞧瞧那些果农、茶农表情多沉重,欲哭无泪地求老天别再下雪了,一年的吃穿就毁在别人的欢乐之下。

    谁也没瞧见厚厚的云层当中多了两道人影,一个以慵懒放肆的姿态撑着下颚,神情自然的侧躺云床,一个背靠着蕈状云柱直摇头,为自己姐姐的恶作剧感到无能为力。

    为非作歹是魔的本性没错,但是也得在正事做完之后,要是艾佐家的孩子都像二姐一样耍赖,那就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二姐,你就别再玩了,该去和老四换手了,你不想老大亲自来拎着你去坐镇吧!”那就难过了。

    一听到雷恩娜的取笑,脾气不好的雷丝娜当场发难“开什么爱情理赔公司嘛,没本事管理就别拖我们下水,他一个开心不就够了,还丢给我们头痛。”

    当他们是无酬佣工呀!使唤来、使唤去的不当一回事,早出生几十年神气个什么劲!她不鸟他了,要学人类举牌抗议。

    “二姐,当初是你第一个提议,我们觉得挺有意思才附和的,你忘性没那么大吧!才短短几年就忘得一乾二净了。”不知是谁丢给谁,她还好意思埋怨。

    “我?”她指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

    “你确定?”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确定。”

    “不更改?”老三未免太笃定了,让她忍不住想发火。

    “二姐,你还想装鸵鸟多久?再问下去,还是一样的答案啦,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她回答得很辛苦,怕笑出声会突然变成雪人。

    “我不是人。”她是魔。

    “好,自欺欺魔总成吧!爱情理赔公司也有你的一份,别做挣扎尽情去取笑别人的爱情。”反正爱情本就是一件可笑的事。

    “我为什么要,不是轮到你吗?”她还没玩够呢,全台笼罩在暴风雪中才有看头,这点小小的雪连头鹿也淹不死。

    有耐性的雷恩娜微笑的掀唇“二姐,上个月我已轮了两次,其中一次还是替你代班。”

    他们现在是一人轮一个礼拜。

    以前定老大一人独撑大局,他们只是去串串场而已,顺便占点小便宜。

    “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忘个一、两回有什么关系”嘟嘟哝哝的艳唇噘得半天高,雷丝娜不情不愿的指数绝得极高。

    “二姐--”

    “好啦!好啦!真啰唆,你是管家婆来投胎呀!不会去烦大哥吗?!”手一挥,棉花一般的白雪零星几片随风轻落。

    不是她不爱待在爱情理赔公司玩弄人类的爱情,收取他们已然不纯净的爱,而是同一件事做久了会有惰性,难免想跳脱一下。

    何况被表面冷漠的大哥宠习惯了,真要马上进入状况真的有点难,总要给个适应期缓冲缓冲几天,不,几个月呃,几年好了,她“习惯”坐享其成。

    “烦大哥?”雷恩娜冷不防的发出颤笑:“二姐,你愈来愈幽默。”

    送死的事她绝对不会做。

    “是太幽默了,才会任你们予取予求,大哥有一个多月没到公司了吧?”她要比照办理。

    “不行。”她想都别想!大义灭亲的雷恩娜狠心地拒绝她心底的意见。“大哥正在恋爱中,尔等不得騒扰。”

    “尔等不得騒扰”是雷斯艾佐的温情“请求”谁敢不从就自个儿看着办,封住法力三、五个月不用才能体会当人的滋味。

    被这么威胁谁敢妄动,气闷在心也只好乖乖服从,谁叫他们是兄友妹弟恭的一家魔,阴残冷戾不及作威作福的魔老大,当然背要弯一点屈服。

    “恋个屁爱,人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有什么,家里有一对恶心肉麻的爱情鸟已经非常惹人嫌了,再来个形影不离的交颈鸳鸯,我看我要照三餐吐了。”

    雷丝娜的愤怒正是家中另外两个弟、妹的心情写照,原本大家的理念一致,排斥爱情、唾弃爱情,嘲笑把爱情当饭吃的蠢人类,所以才成立讽刺爱情无价的爱情理赔公司。

    但却始料未及信誓旦旦的老大居然是第一个倒戈的背叛者,不但不再与他们同仇敌忾视爱情为无用,反而大方的接受爱情这个礼物,和他的女人黏得如胶似漆。

    要是知道当初的一句戏言会造成今日的局势,说什么他们也会把嘴巴缝起来,不让他有发展爱情的机会。

    “二姐,你最好不要嘲笑爱情,否则”反而被爱情摆道、

    但笑不语的老三雷恩娜只起了个头,未竟之语任凭想象。

    异口则爱情就会砸我脑袋吗?”哈!她偏不信这个邪,有本事砸得她满头包!

    魔女谈情会笑掉人家的大牙,这人世间的男人个个鲁钝蠢拙,找不到足以和她匹配的精品。

    “二姐,你”口气太傲了,迟早她会明白爱情是无从选择。

    拨开云雾一瞧的雷丝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瞧、你瞧,咱们的大嫂又在欺骗广大的群众,把他们当傻子耍,要是她煮的菜能吃,狗都会跳草裙舞了。”

    “而大哥居然有勇气吞下去”一想到那一桌“美食”雷恩娜不由得冷汗直流。

    “对咩!对咩,他也不怕肠烂肚破,成为有始以来第一个食物中毒的魔。这就是爱情的可怕之处,像无葯可救的病毒。

    “所以二姐,我们要更有包容心帮帮大哥,在他死前多留存点美好的回忆。

    一流的美食家不代表就是一流的厨师。商店门口一整排的电视墙正播放着目前最抢手的美食节目,笑容甜美的美食家一如往常地教大家做菜,一道冒着热气的红烧狮子头看得人垂涎三尺。

    但在云端上的魔女看得非常清楚,自始至终她都没动过一刀,全由旁边的男助理席恶念代劳。

    然后画面一跳没拍煮食过程,讲解得十分完善的席善缘切开炸丸子,以一贯的专家表情告诉电视前的观众它只有七十分,若由她亲手料理会更完美。

    “她这样当着全国人民的面作假不怕有报应吗?”她也曾是受骗者之一,兴匆匆地以为天天有大餐好吃。

    “有,她爱上大哥。”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而另一个则是明明在爱河里游泳却死不承认的魔!老用强硬的态度索爱。

    相视一笑的两姐妹不知该同情谁好,两人都罪有应得,谁叫他们狼狈为奸的欺骗所有人。

    “咦!二姐,你的魔咒石呢?”好像好些年没见她戴了。

    摸摸空无一物的胸口,她纳闷的颦起眉“大概掉了吧!”

    雷丝娜全然忘却十几年前给了伦敦一个小男孩幸运石,不在意地挥挥手变化空间,让自己和雷恩娜置身于爱情理赔公司。

    就在那一秒钟的错过,电视墙上的画面倏地一转,插播一项最新消息,享誉欧美的影视歌三栖天王巨星今日来台,为年度新歌做宣传。

    萤幕上的大墨镜遮住了他近半张俊俏的脸,湖绿色几近透明的眼正闪着一抹嘲弄,在镜片下谁也无从窥得。

    “啊!二姐、三姐,你们终于来了,我好可怜喔!最近来公司投保的情侣都变得好奇怪,一见到我就两眼发直地宣称对我一见钟情,不论男的女的都爱上我,我好苦恼喔噢!”

    痛呀!我的头。

    “闭嘴。”

    “太吵了。”

    雷恩艾佐左右各多了一颗爆栗子,来自他两位姐姐的“疼爱”

    ----

    谁最任性?

    蓝道欧米特。

    谁最无礼?

    蓝道欧米特。

    谁最孩子气?

    蓝道欧米特。

    谁最傲慢?

    蓝道,欧米特,

    谁最跋扈?

    蓝道欧米特。

    谁最

    谁是蓝道欧米特?

    翻开报章杂志的影剧版一瞧,洋洋洒洒的介绍占满整版篇幅,什么小天王、大天王都不够瞧,全都挤到角落去罚站,真正的天王巨星在此。

    蓝道欧米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风靡全世界呢?

    说起他的传奇性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能浓缩成精华片段,以跳跃的方法简短讲述。

    听说他有欧洲皇室血统,是英国某伯爵的私生子,母不详,出身极为神秘,一双绿得几乎透明的眼能透视人心,谜样的气质布满忧郁。

    十三岁在伦敦某条最声名狼籍的暗巷被名经纪人佛雷德发掘,他一听他的声音马上惊为天人,签下十年长约力捧他为新新天王。

    在这十年中他以一首“魔女雷丝娜”获得葛莱美奖,连续在畅销歌曲排行榜上独占䞍头半年之久,之后又投身大萤幕演出“天涯浪子”深获好评,一座小金人也在隔年到手。

    大大小小的奖项多到他自己也可能数不清,而他也不会费心去细数,因为他太傲慢了,认为只要是他要的没有得不到手,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人就是这么令人讨厌,可是喜欢他演技和歌声的粉丝还是痴狂爱他,即使他有人格上的小缺陷,不够完美,但支持度仍是不减,居高不下。

    一个人究竟能幸运到什么地步?看看蓝道欧米特便能知晓,他的发迹过程顺利到令人发指。

    “我的好少爷,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不要老让别人配合你的一时兴趣,台湾根本不在我们预定的行程内。”这种情况再多来几次他会急速老化,连抱女人的气力都没有。

    我行我素的黑发男子躺在沙发上闭目假寐,一双男人妒、女人爱的结实长腿抬高置于沙发扶手,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谁也管不了他。

    若是有女人在场,肯定为他“撩人”姿态惊喜万分,连连尖叫地抚着额头、捧着心窝,避免过于兴奋而昏厥。

    “不是我爱唠叨喋喋不休,刚推出的新歌又缔造另一段新高的纪录,一上市就破了百万白金,多少邀约蜂拥而至,连英国女王都希望你在她生日宴会上献唱,你好歹说句话让我回复一声”

    翻了个身,眼未睁的蓝道只用鼻音哼出个“不”字,毫不理会经纪人为了他的率性而为忙得晕头转向,依然故我地把他当超人磨。

    想要和他好好相处必须具备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以及能屈能伸、百折不挠的性子,否则不用一天就会四肢无力,巴不得以头撞墙了却残生,

    佛雷德卡顿的修养算是这行的顶尖,能持之以恒的和这颗不定时炸弹周旋,顺着他的毛发梳,不让他有反弹的情绪--不论他提出多无理的要求,在好莱坞市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大家都晓得蓝道有多难搞定,稍一不顺他意就罢演罢唱,反复无常的性格是每个和他合作过的人的恶梦。

    只是时间抹去了大家的记忆,其实在蓝道尚未踏入复杂的银色世界时,佛雷德是出了名的火爆魔鬼经纪人,他旗下的明星没有一个不曾被他骂哭过。

    可见这些年他的改变有多大,一个难伺候的天王巨星彻底修正了他已定型的个性,将口出粗言的狂人磨成轻声细语的温和绅士。

    当然佛雷德本身完全加以否认,他认为是智慧的累积造成他今日的稳重内敛,与他的王牌无关。

    “不?”是他听错了吧!他居然说不?“小老虎,你的态度可不可以认真些,不要随随便便敷衍我,麻烦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蓝道的回答还是不变。

    “不”那还真是伤脑筋,他在想什么没人清楚。

    “还有老卡顿,别叫我小老虎,我是百兽之王狮子,不要跟那种软趴趴的斑纹猫科动物混为一谈。”他是天生的王者。

    “是,莱恩大爷,老卡顿记住了。”他口气无奈的一应,对他的颐指气使早已习以为常。“不过你也偶尔同情老卡顿的境况,让我的日子好过些。”

    原本有一头浓密棕发的佛雷德在遇到他之后发渐稀疏,短短数年间童山濯濯,成了地中海型的糟老头,而他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岁。

    “每年报税上亿的大名人需要人同情,你觉得回老家铲马粪如何?”让他尝尝刻苦耐劳的滋味。

    “小老虎呃,是狮王莱恩,你要把老卡顿折腾到不成人形吗?那座年久失修的牧场早就残破不堪了,两头瘦弱的老马都快嚼不动青草,”

    老家在德州是养了几匹马,年轻的时候的确铲了几年马粪,但他不甘心一辈子当个马奴,才出外打拚、奋斗,好长的一段时间才有今日的成就。

    马还在人却已经老了,新生的小马因懒于管理而一匹匹卖掉,除了绿地以外人事全非,他几乎想不起牧场以前的辉煌时期。

    “我要它。”

    “喔,你要它咦!等等,你是说你要买座牧场?”他买牧场做什么?不会又是临时起意吧!

    “再养几匹精壮的马,最好是野性难驯的那一种。”才有刺激性。

    佛雷德的额头开始冒汗了“我的好少爷呀!你买马、买牧场吧什么?”

    小老虎在世界各地都有置产,土地房子多到必须请精算师计算,但买马、买牧场是第一遭,因他自己嫌马的气味难闻,曾让他一身马騒味,但这回

    “养老。”蓝道回答得很直接,但也吓得经纪人心脏无力。

    “养养老?!”

    天呀!谁来扶住他,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以后。”蓝道恶笑的补上一句,安定他受到惊吓的心。

    有时候他也有善良的一面,在恶意整人之后。

    “以后”呼!他可以松了口气。

    “不过。”还有下文。

    心刚放下又马上提高,佛雷德的呼吸是静止的,屏息静听他的后续报导。

    “哪天我厌倦好莱坞说不定说退就退,找片好山好水来当日后的住所也不错,省得我还得考虑去住肯亚好还是北极好。”两者是回异的感官享受。

    “肯亚?北极?”嘴角微微抽动,他开始觉得自己会死于脑中风、血管迸裂。

    不能是法国或是瑞士吗?伦敦的乡间别墅也挺好的,干么非去冷冰冰的极地,或是热得要命的非洲?想要隐居好歹选蚌象样的地方

    等等,隐居?!

    上帝、我的耶稣!他怎么会想到那么可怕的字眼?!抹去抹去,赶紧抹去,小老虎的名气如日中天,绝不可能有如此“悲观”的想法,他绝不允许。

    他一定要好好的开导开导他,别让他误入歧途之念生根发芽,否则一旦坚定了意志铁了心,八头大象也拉不动,身为经纪人的他肯定受万人唾骂。

    “小老虎你千万别想不开,男人以事业为重,别胡思乱想让人担心”何况他三十岁不到,谈退休实在太早了一点。

    虽然天王赚的钱足够他大肆挥霍十辈子。

    “我是狮子。”一双使天下女人心醉的绿眸倏地睁开,湖般的清澈令人沉溺。

    “好好好,狮子就狮子,小老虎别跟老卡顿计较了,我等一下,你要出去吗?”不会吧!他又要给他出乱子。

    “怎么,要拿条铁链拴住我的脚吗?”邪笑的脸庞冷飕飕,像极了一把捏碎十字架的撒旦。

    可怕,他为什么觉得他令人发寒呢?“没的事,我只是认为以你的身份不好四处招摇,你知道影迷、歌迷的疯狂并不好应付。”

    “那是你的事。”与他无关。

    又任性了!他在心底暗叹。“给我一天的时间不,半天就好,我保证让你不受任何干扰。”

    是有些困难,但不是不能办到,把钱砸下去就成,净空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谁理他。“如果你所谓的不受干扰是一个人也没有,那我劝劝你别白费心机,我就是要人多拥挤的。”

    愈不要他做的事他愈要去做,看谁阻止得了他。

    “你蓝道欧米特,你知不知道你在要我命。”唉!要是他少活三十年他一点也不意外,有个难搞的艺人是所有经纪人心中的痛。

    蓝道的反应是放肆的哈哈大笑“辛苦你了,老卡顿,我会在你的墓前献上一朵玫瑰。”

    “你你”好心酸,为什么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对了,你父亲昨天夜里来过电话,他说”

    没让他说完,一道暴怒的喝声盖过他的声音。

    “住口!别跟我提到那个人,我没有父亲。”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眼神微黯的佛雷德苦苦的摇摇头“真是任性的孩子。”

    纵使他父亲有意修补父子间的裂痕,但他不给他机会又怎么弥补呢?

    “叫蕾贝卡离我远一点,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没有人可以留得住他。

    反骨的蓝道欧米特是一头野生的狮子,不受任何人的管束,狂妄自大得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蔑视别人眼中的制度。

    他们说他是一道具有毁灭性的光,毁灭自己也毁灭别人,一切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