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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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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沄,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凌滪看见终于舍得回家的人后,放下手中的商业杂志,先是抬头看了眼时间,又直直的射向迟归的弟弟。

    “没上哪儿啊,我可是天天都有乖乖回家,不信的话你问张嫂。”凌沄转着手中的钥匙圈,态度闲散的踱过他大哥,就要上楼。

    “你是天天都有回家,”凝重的气息止住凌沄的步伐“天天都拖过十二点才会回到家,难不成你把家当成旅馆在住?”

    “基本上呢,”凌沄转身落坐于凌滪对面的真皮沙发上“你小弟,也就是本人我,今年堂堂迈入三十大关,几点回到家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吧?”

    “喔”凌滪阴冷的拉长尾音“那请问一下我亲爱的小弟,你觉得什么才是我该关心的?你的终身大事吗?”

    “亲爱的大哥都还没谈论终身大事,成日为了事业汲汲营营,忙得像颗陀螺,身为小弟我怎敢抢在大哥前头,去谈什么终身大事。”凌沄回答得很痞。

    凌滪冷冷的看着他,没理会他的扯谈“说,你这一个多星期下班后都跑哪儿去了?”

    “也没去哪儿,”凌沄耸耸肩“只是和个朋友去吃饭聊天。”

    “天天吃、而且都吃到晚上十二点?”低沉的嗓意听来平静无波,不过了解凌滪的人绝对不会不敢回答,他向来就有决心,想知道的事一定要知道,不管别人再会扯、再有多少隐瞒的理由,总之只要他问出口,就非得到答案不可。

    “我没吃到晚上十二点,只是聊到十二点而已。”显然就有人不把凌滪当一回事。

    “很好,既然你那么喜欢吃饭聊天,就从明天开始,下班后给我专心陪庄玲瑛吃饭、聊天,而且还要聊到十二点才准回家。”阗黑的眸子倏然眯起,撂下威胁。

    “不会吧?”凌沄差点跳起来“我是你亲兄弟,要陷害也别来陷害我啊!”“大义灭亲向来就是古人代代相传的美德。”凌滪拿起杂志,充满大事底定的意味。

    “我抗议!”凌沄捉下他的杂志“你叫我别太得罪她,我都勉为其难的做到了,你不能要求我再继续和她周旋。”

    “那我就活该每天为了你被她缠个不停?”凌滪发狠的瞪向他。从他每天下班就消失的那次起,几乎每隔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接到庄玲瑛的电话,要不然就是在他加班时直接跑去办公室说要找凌沄;为了商场的生意,若是只有一、两天他也忍了,可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快十天,如果再不把庄玲瑛的问题给解决掉,他会先砍掉凌沄。

    “这又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她会跑去找你?”的确,这些天来,他为了摆脱掉那个花痴女,手机几乎可以说是全关,加上在工作时,除了公事上的来电会接之外,其馀的全让底下给挡掉。不过她会跑去找凌滪这事,真的就不在他的设想之内。原本他还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捺不住性子,跑到他公司来;没想到她居然没直接来找他,却吵到他大哥那里去。

    “无论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不解决,我就下令让她每天都去你办公室陪你,”凌滪吊起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你彻底的体会一下,何谓美人陪侍在恻。”

    “我一定解决。”凌沄忙不迭的应道。开玩笑,让那尾八爪鱼给缠上,还不如自己去跳海,或许那还来得痛快些。

    当然啦,如果能陪侍在侧的人是槿枫的话,他就没意见了,忙碌之馀还能偷个闲,让她陪陪自己聊天、逗嘴,实在是种挺不错的享受。

    ----

    “那个该死的小马!”童欣玮瞪着骑楼外滂沱的大雨,口里不禁诅咒着。

    明明就和他说过,叫他五点半准时来这间咖啡馆接她,结果现在都快六点却还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肯定又是和他身边那群漂亮美眉到处鬼混去,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傻等,也不会打通电话来。

    这个重色轻友的死马,笨马!等下他来,她绝对要好好的骂他一顿!

    欣玮口里喃着,脚步由左走到右、由右走到左,在骑楼里绕来绕去的,整个人浸在火气团里,长长的头发则是随着她的脚步在身后飞扬起舞。

    她向来就知道自己长得美,也绝不吝啬利用自己的美貌,去得到她想要的。不过对她而言,想要的东西倒也用不着花费多少力气,毕竟常常在她未开口前,自然就会有人送上门,所以到现在,除了利用美貌之外,她还不至于会傻到利用自己的身体。

    她不停的踱着步,当走到底正要旋身踱回另一方时,发根却突然传来一阵拉扯感,她吓了一大跳,快速的想转过身子看看自己的头发是去扯到什么,可是一只古铜色大手立即放上她的肩,止住她的动作。

    “等一下,你先不要动,不然头发会扯断。”

    清朗、略有磁性的嗓音由身后飘进她的耳里,不知怎地,蓦然有股感觉窜上心底,让她不由得乖乖听他的话定住动作。“嗯。”凌沄收回手,低下头看着适才她旋身时,不小心因甩动而缠上自己钮扣的发丝。也不晓得怎么会那么巧,他刚进骑楼,只是与她擦身而过,就被她的头发给缠住,

    虽然他大可以用扯的,将头发给扯断,不过这绝对不是一个有风度的人该做的事。

    因为怕会扯痛她,所以凌沄手里的动作很轻柔,以顺着缠上的方向将发丝给绕开,可有的缠得太紧,并不好解,着实花了一点时间才成功的解开。

    “好了。”

    “谢谢你。”欣玮转过身,可才抬眼看清他的长相,心头蓦然一震,红晕快速的袭上她的双颊。

    他长得真俊!身高据她目测至少有一百八十以上,清湛的黑眸,开朗的微笑挂在脸上,而他的眼神里散发着温暖,就像是在寒冷冬天里,被暖阳照在身上一样,让人感觉异常的舒服,完全没有被犀利打量的不悦感。

    “没关系,我刚没扯痛你吧?”凌沄并不晓得她心底所想的,只是纯粹好意的问一下,尤其他知道自己的手劲本来就不小,怕刚刚动作太粗鲁扯痛了她。

    “不会、不会,一点都不会痛。”两抹红晕不由自主的在脸上扩散,就在此刻,欣玮觉得自己居然对个从未谋面的男子心动了。

    看清她的眼神,凌沄暗叫声糟!她这眼神不知在多少女人眼中看过,说句实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会令对方觉得收到暗示,可是被人用这眼神看过的相同经验太多,多到他只要一眼,就知道对方心底在想什么。

    他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不然让她谈会的话,那就不好了。

    “既然不痛,那我就告辞了。”他朝她点点头,打算往店里走去。

    “等一下。”欣玮快速的拉住他的手。

    “还有事吗?”他低下头看着被拉住的手,轻轻的抽回。

    “呃”怎么办?她没倒追过人啊!不管了,就拿小马每次泡马子用的那招吧“是这样的,不晓得你何时有空,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喝咖啡?”这年头女生都如此直接吗?凌沄剑眉轻拢,搞不懂为何只是一个擦身会无端飞来艳福?而且不过是一面之缘,为什么她就敢的他喝咖非?难不成她不懂得保护自己吗?如果今天他是坏人,那她怎么办?

    “对啊,”欣玮也知道找不到好理由的他,只好随意扯一个“就当成赔罪。”

    “没那么严重吧,只是你的头发不小心缠上我的钮扣而已,应该用不着赔罪。”真亏她想得出来上种小事也要赔罪,那全天下的人干脆你赔我、我赔你算了。

    “可是”欣玮还待再说,可凌沄并不想和她多做牵扯。

    “真的不用,不好意思,我有约人,就先告辞了,拜拜。”他话说完,手一摆,就头也不回的走进店里。被留在门外的欣玮只好扼腕的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既想追进去、又深知自已没有任何理由,可要她就这样放弃生平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子,却又心不甘、情不愿。仔细想了一会儿,她突然双手一握,决定跟进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机会,可惜她脚步才迈开,身后却突然传来叫唤的声音

    “玮玮,”小马头发与肩颈的地方略湿,看来有淋到些雨的模样“抱歉,你有没有等很久?”

    “你!”死小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跑出来,这下可好,没法进去探探情况了。她才不想让小马知道她打算倒追男人,一旦让他这只大嘴马知道,那就表示不用二十四小时,班上的那群同学也会全都知道,超丢脸的。“你知不知道我等多久了?我明明告诉你五点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六点!六点了耶,而我就像个呆子,笨笨的在这里等你半个小时!”

    “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晓得那么刚好,我车开到一半就熄火了。”

    “你还有理由!”

    “好、好、好,我不说,”小马双手高举,做了个投降样,也不是说他怕她,只是每次见到她发火的俏模样,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争,干脆就来个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这样吧,你看等一下要吃什么、要什么,我全负责,ok?”

    “你说的喔,那走吧!”语毕,欣玮便像个女王似的走向小马停在骑楼外的车子,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反正小马家里有钱嘛,一个月就有近二十万的零用钱,区区几万块他根本就不放在眼底,她当然也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

    “沄,你来了。”庄玲瑛漾着娇笑,神情带媚的撒着娇。凌沄勉强抑下想落跑的冲动,硬逼着自己尽量面无表情的在她对面坐下“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原本是和她的六点,若不是在外头被个女孩扯了两二分钟,他由下车到进店的时间会算得刚好,绝不会有迟到的事情发生。

    “没关系,才一下子嘛!”庄玲瑛带着温柔的神情,像是个根有度量的小妻子“这是你第一次的我耶,我好开心喔!”

    “其实我约你出来是有事要告诉你。”凌沄正经的说,不敢再挂上习惯性的微笑,

    就怕她以为他又在对她散发温柔气息。“什么事?”难道他终于接受她的爱,愿意和她交往?天晓得她期待这逃卩久了,她就知道男人最喜欢温柔的女子,也不枉她为了他,每次见面时都努力表现得柔顺、甜美。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找我大哥,你这样做会为他带来很多困扰。”

    “没办法啊,谁教人家找不到你。”她嘟着嘴埋怨着。这些天来都找不到他,打他手机没开,打去办公室,那些人又说他很忙,本来她想直接去找他,可是又怕他会觉得不开心,认为她不识大体,所以才会找到凌滪那里去嘛!

    “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好久没见到你了,人家想见你嘛!”

    “庄小姐,我想我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并不妥?”

    “什么叫没那么亲密?”她很哀怨的睨着他“难道人家对你的心意,你一点都没有感觉吗?”

    “不好意思,”凌沄对她的娇态视而不见,直接开口就说:“我并不了解你对我有什么心意,基本上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而且如果真要扯上关系的话,也只是纯粹公事上的来往,最重要的是真正和你们有来往的人是我大哥,我只是区区一名小经理,没办法插手业务上的事。”他尽量说得委婉,想用公事化的语口来撇清两人关系,可话里的真实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哥公事上和你们有来往,我才懒得理你。

    “你怎么这样说嘛!难道你都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将来如果你和我结婚了,我爸也会对翔奥科技多加照顾的,更何况人家也长得不丑啊,对你又百依百顺的,你到底是哪点不喜欢我嘛!”见他将她的定位放在公事上,庄玲瑛干脆全都直说。

    “喜欢一个人与否,根本就不是看美不美、有不有钱,重点是我对你没感觉。”既然她要讲明,他也不转弯抹角“因为大家仍然在商场上有交集,所以之前我并没有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些话,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我不希望你继续误会我们之间有发展的可能性,我只能说祝你早日找到另一个愿意爱你的好男人。”

    “别和我说什么其他的男人,现在重点不是在这里,难不成你对我没感觉,那对别人就有感觉了?”庄玲瑛原本就是大小姐脾气,以前是因为爱上凌沄,怕他会对她产生反感,所以才会事事都依他,可是现在他连话都说绝了,她也不想管自己的脾气大不大。

    凌沄眉一皱,对她的语气有些不满。喜欢是私人的感情事,她凭哪点对他发脾气?今天她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妻子,她不觉得管太多了吗?

    他自认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她误会的想象空间,之前不肯明讲,纯粹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不愿意把话说绝伤了她的心,可是她竟然得寸进尺,以为自己有立场、权利对他发她的大小姐脾气,先别论她是他的谁,就光是以朋友的角度来说,她也太过分了些。

    “说啊,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见他不语,庄玲瑛当他默认,心底的委屈全爆了出来“我这样对你,特地为你去学做莱、平常只要你说的我都尽量照做,不敢让你不开心,为什么你还要去爱上别的女人?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庄小姐,请你冷静一点。”她的声量太大,早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凌沄看了看四周的人,眉心拢得更紧。他真的没料到,向来都顾及尊贵形象的庄玲瑛会当场发飙,尤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怎么?你怕别人知道你爱上外面的野女人吗?”庄玲瑛现在完全不想管场合,她只觉得自己付出的爱被人背叛、践踏,而她很不甘愿自己的努力全付之东流“既然你敢爱上别人,那还怕什么?!”

    凌沄的唇线整个扯直,眼底透出怒火。

    “你爱吵,那就自己吵个够,恕不奉陪。”凌沄霍地起身,快速的离开咖啡厅,头也没回一个。他是不常发脾气,但那并不代表他就没脾气,可是他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和一个接近歇斯底里的女人争吵,丢人现眼让自己难看。

    “凌沄,你别以为事情就这样算了!”气疯的庄玲瑛见他弃如敝屐的模样,手向桌上随意捉了个东西,就往他的背影丢去。不过失去准头的杯子并没有砸到他,反而掼上了他身旁摆放蛋糕的冷藏柜。

    凌沄定住脚步,冷冷的看了眼被砸得粉碎的杯子,以及产生裂痕的玻璃窗,深吸口气继续往外走去,而身后仍然传来数句不甘愿的咒骂声。

    庄玲瑛红着眼瞪规他已然走出门外的身影,一时气急,再度拿起桌上的东西就丢,完全没考虑到自己所在的场合。

    凌沄别想就这样摆脱她,如果温柔没用,她就不信找不到其他的法子治他,这辈子只有她不要的男人,没有她要不到的!

    ----

    电视上连串的新闻辞藻飘散在不大的空间里,槿枫坐在垫子上,像是很专心的看着里头播放的新闻画面,可事实上她根本完全没兴趣去研究那些报导到底是真是假。

    反正这年头的新闻大都脱离不了那几样,某某达官政要说了对手党团人士的评语,

    立法院一群立委互殴后,又相互指责是对方先动手,要不然就是某某女星为戏宣传,又和某某男星传出绯闻,更扯的是居然还有某位知名人士当众下跪她现在满心的疑惑全放在此刻表现不太正常的凌沄。

    他今天真的怪怪的,以前他一进来就会拖着她聊个不停,结果今天却静静的坐着看新闻,她又不是白痴,看不出来他根本心不在焉,她怀疑如果问他现在正报导哪则新闻,他也完全答不出来。

    “你怎么啦?”槿枫终于放弃旁观凌沄沉静的脸色,好奇的凑近,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脸色挺难看的耶!”

    经过十天的休息,她的脚几乎全好了,现在只剩下右手仍有些不便,不过她打算再休个两天假就要回去上班,尽管之前有请同事帮她代班,而且店长也说过让她放假,可是毕竟是拿人薪水的,也不好意思多请下去。

    幸好右手虽然是断了,不过只是轻微的骨折,并非复杂性的,所以复元的情况满快的,现在已经能做些较轻微的动作,她预计最多再两个礼拜就能恢复正常了。

    “没事,”凌沄摇摇头,没打算说出下午的事“你的手好多了吧?”

    “嗯,”她也不为难他,顺着改变话题“好很多了,今天下午去复检,医生也说我最多再两个星期就可以拆掉石膏。”

    “你工作能请那么久的假吗?”他突然想起这十天来,她因为手伤的原因,根本完全没法正常上班。

    “其实我也没打算请那么久啊,下个星期一我就要回去上班了。”

    “你的手这样能上班吗?”

    “应该可以啦,”她抬高健全的左手挥动着“你忘了,我还有一只手能用呢!”

    凌沄捉住她扬在面前的手,好笑的说:“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像不像独臂神尼?”

    “嘿,如果我是独臂神尼的话,那阁下又是哪位?”槿枫也不急着抽回自己的手,任他捉着“韦小宝,还是袁承志?”

    凌沄佯装正经的思考半晌,朝她轻佻的抛了个媚眼“我比较想当韦小宝,想想,能娶八个老婆,这可是现代男子梦寐以求的一件事,光用想的就觉得很爽。”

    瞧见他的媚眼,槿枫冷不防的来阵冷颤,快速的抽回手,藉由搓擦手臂来掩饰猛然加快的心跳“好恐怖,你没事不要乱抛媚眼好不好?存心想让我刚吃完的晚餐吐出来啊?”

    “喂,你这女人不会享受喔,别人要我抛媚眼,我还得考虑一下;免费让你看,你居然敢说你想吐,真是的,一点都不捧场。”

    “你去抛给你那八个老婆看吧,小女子我承受不起。”槿枫摆出小生怕怕的姿态,眼底却是明明白白的闪着些许调侃。

    “亏我前些天免费当你的人工坐椅,你居然利用完就把我甩到一边去,真没良心。”

    “你没听过天下最毒妇人心吗?”她像个老学究般的摇摇头,然后无能为力似的轻叹“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说得也是,我怎么会突然忘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善也句话呢?”凌沄装模作样的拍拍自己的头“如果不是你表现得太彻底!我还真想不起来。”

    “没办法啊,人老了有时就会产生短暂失忆现像,俗称老年痴呆症,所以啊,身为年轻人,偶尔就要提醒一下,对不对啊,凌伯伯?”

    凌沄摇头失笑,这妮子反应还是这么快,说的话常常会让人啼笑皆非,和她斗到现在他都快上瘾了,如果哪天没和她说说话,还真是不习惯。不过说真的,若不是她的反应迅速,他也会觉得无聊,更不可能每次和她一聊天就聊过头,等到时间太晚不得不回家,他都还舍不得停下。

    “你的反应还真像是老头子说不过年轻人那样耶,其实我也只是说说嘛,你何必表现得那么明显呢?”槿枫纤细的手指向他“就算你未老先衰,还是可以否认的,我绝对不会对一个老人太过残忍的。”

    “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的善良罗?”

    “不用客气,其实为善不欲人知才是我真正的处世之道。”她像施了大恩似的拍拍他的肩头。

    “哇!”凌沄夸张的大叫“居然让我看到你为善不欲人知的这面,真是让我感到大荣幸了,小生简直是感动得五体投地啊!”“真的吗?”她兴致盎然的睇着他“那你快点投来看看,我这辈子还没看过五体投地的人耶!”

    “你想看?”凌沄眸底瞬间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像是打着鬼主意,如果不是因为槿枫正戏谑的打算看他表演,或许她就会注意到。不过既然她没注意到的话,那就表示她即将落入陷阱中。

    “当然想看,”槿枫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五体投地对我而言向来只是句成语!可还没亲眼见过有人能如实表现出它的精髓,现在有人要表演给我看,我当然不想错过成语课程时间,要知道,我可是很好学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五体投地吧!”语毕,凌沄缓缓的朝她移近,嘴角挂上抹诱人的微笑,双手大张,像是打算突然抱住她似的。

    “喂,你要表演就表演,干嘛一直靠过来?”槿枫被他带有侵略性的动作吓得微愣住,随即不由自主的单手撑住身子往后移去。

    不过很可惜,她的动作不够快,还没来得及脱离因他笼罩而产生的阴影,就感到自己的脚被人压住无法动弹。

    “你别想跑,是你自己说想看的。”凌沄“嘿嘿”坏笑几声,轻轻的挪动身子,先是轻柔的将她受伤的右手拉好,这才用力的扑向她。

    “啊”这下槿枫可真是给他吓到,失去控制的尖叫声逸出口,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整个人压在地毯上,除了右手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像是被人拉成大字型的平躺着。

    凌沄邪邪的扬首对住她的眸“你看,这就是五体投地,两脚、双手,还有头,如何?对于我这次的成语课程还满意吗?”

    “满意你个头啦,快起来。”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热、心跳加快,他再不起来的话,她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会由日里跳出来。

    天哪!怎么会让情况变成这样?她明明只是想捉弄他的,为何反被他将一军?

    瞧着她羞红的神色,凌沄原本闪着恶作剧光芒的眼眸逐渐转为深沉,细细的收纳进她此刻让人心怜的模样,勉强收敛住想吻上她的冲动,可压在身下的娇躯是如此让人神荡心驰,而且胸口不时传来她如鼓的心跳,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起舞,像是刚跑了百米般,鼓动不停。

    凌沄轻轻的挪动身子恻对着她的脸,怕在不小心中压痛地的手“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很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