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向槐以为一切都在计画中,他们这样应该算是大事底定。

    不过,很显然地,宋纭珊的想法,和他的有很大差距。

    辈度春宵之后那天,向槐去上班,从早到晚,一直带着一抹很淡,却不容忽视的笑。

    那种纯男性的满足戚,实在是笔墨难以形容。

    知道自己大概累坏娇娇嫩嫩的宋纭珊了,加上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实在挂心--才分别几小时,就又想拥抱她;所以,中午过后,他藉词有事,便从繁重的公务中硬是抽出了一小时,回家探望。

    她大概还在赖床吧。也不能怪她,昨夜、今晨、床上、浴室初解风情的小花,怎堪得这样的狂野掠夺,风急雨骤?

    虽是这样想,向槐唇际的笑意却更深了,英俊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

    要是他现在可以看见镜中的自己,也会被那股难言的温柔神态给吓到。他从来不知道,性爱可以这么完美,这么令人流连依恋

    开了门,他步履轻快地走进自己宽敞的大厦,一路往主卧室走--今晨,他把她留在大床中央,吻了又吻之后,才在她困倦的抗议中,微笑离去。

    而现在--房间里空荡荡的。

    床上的枕被,本来被激情忘我的两人弄得乱七八糟,现在收拾、拉折得整整齐齐,散落地上、小沙发上的衣物也不见了,他的房间回到以前的样子。

    换句话说,是毫无人气。

    “纭珊?”向槐笑意一收,脸色凝重了些。他皱着眉,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递。

    没人?没人!

    宋纭珊不在这儿。她连浴室都清理过了。简单来说,她像是没来过似的。

    然而留在身体深处的销魂记忆,绝对不是假的;向槐很确定,昨夜和今晨,在他怀里、他身下、甚至被他压在浴白边缘恣意爱怜的,绝对是心甘情愿,甚至热烈回应着的宋纭珊。

    那为什么玩这一套?只字片语都没留下的突然消失,不是小说中受尽委屈、无计可施的女主角才会出的老套招数吗?

    回家看不见她,向槐居然觉得有股惊人的焦虑涌上心头。

    然后,开始找人。

    今天休假,不用找她上班的图书馆。住处没装电话。手机关机了。

    很好。向槐觉得自己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眼看下午开会时间已经逼近,向槐被迫把寻找不乖小姐的使命,交给了万能特助胡小姐。

    “找到她,就马上打电话给我。”他简洁交代。

    胡特助有点困惑“可是,您不是要开会吗?”

    向槐只看她一眼,给她一个“那又怎么样”的眼色。

    伶俐能干的特助胡小姐,马上反应过来;她很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咬牙用力忍住。

    英明神武、成就非凡的年轻老板原来不是工作狂,也不是同志,只不过要看对象是谁而已。

    从美国一直跟到台湾,胡巧兰是向槐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而回到台湾这段时间以来,她算是见识到了主子的另一面。

    只要是公务以外的事情,帮忙打理的胡巧兰,在请示之后,通常都是得到这样的答案:“问问宋小姐的意思,她喜欢就好。”

    在公司运筹帷幄,大大小小决策一把抓的向先生,居然连新车想换什么车款、自家沙发要买哪种1d样材质,甚至浴室毛巾要什颜色都是问宋小姐!

    然后,才一天不见,就急成这样!

    所谓的热恋,应该就是如此吧,胡巧兰忍着笑,点头答应了主子,会尽快报告搜寻结果。

    而了不超的胡特助果然不负厚望,在两个小时又四十五分之后,找到了宋纭珊。

    向槐在接到胡巧兰电话之后,面对几位一起开会的高级干部,他当然没有马上宣布散会,然后马上冲出会议室。

    怎么可能呢,他好歹也是亚太区总裁!

    所以,他多撑了二十分钟,才把会议结束“只”比原先预定的时间提早一个小时散会而已。

    了不起的司机先生好像能体会到主子无言的焦虑,迅速但极平稳地,把向槐送到了目的地--特助小姐的指示,宋小姐在图书馆。

    本来以为至少要敲门、按电铃、经过对讲机、或以上皆是等等步骤才能进去图书馆的,没想到,图书馆的玻璃门根本虚掩着,向槐一推就开了。

    里面柜台、阅览区都静悄悄。长桌擦得光可鉴人,柜台上的万年青欣欣向荣,窗帘微微飘动,宜人的凉风从窗口缓缓吹送进来,柜台底下的收音机正播放着悠扬的音乐。

    可是,没有人。

    向槐皱着眉,沉吟了片刻。

    还来不及动作,落地书架后面,那位逃兵小姐转了出来。

    她怀里抱着一落书,正跟着音乐轻哼,一身轻便打扮,比穿着正经古板套装时,年轻了不只五岁。

    雪白的小脸上,一丝化妆修饰都没有。向槐瞇着眼,仔细打量着,也毫无困难地,察觉她眼下淡淡的黑圈。

    昨夜,还有今晨累坏她了吧。

    今天明明不用上班,她还是逃回来做粗工、搬书?!到底在想什么!

    “咳!”向槐有些恼怒地清清喉咙。

    被突兀的声音吓到,宋纭珊大惊,手一松,一整迭书便哗啦啦地散落地上!最惨的是,有几本硬皮精装书,还重重砸到她穿着凉鞋的光裸脚背。

    宋纭珊倒抽一口冷气,跳开几步,马上蹲下,慌乱地收拾起书本。

    她根本不敢看伫立在门口的英俊男人,因为只要一想到向槐,他们激情纠缠的回忆就马上如排山倒海而来,让她羞得全身发热。

    他不是该在工作、在开会、在谈他的上万上亿的大生意、大合约就像她外公或爸爸一样,没有时间管她吗?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向槐迅速来到她身边,轻轻推开她,嗓音有点恼怒“拿书砸自己干什么?让开。”

    然后,高大的身子蹲下,把书一本本捡好,毫不费力地站了起来。

    “啊,不用,放着就好”“要放哪里?”他口气还是不太好。

    宋纭珊不敢多说,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直低着头。“这些,要搬到后面储藏室的。”

    他冷着脸,跟在她身后,两人无言地走进储藏室。

    地上已经有好几落书本,显然是她努力当苦工的成果;向槐望着那一本比一本厚重的书,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些都是你搬的?”好像在责怪她似的,向槐一面说,一面把书放下,然后他直起身子,脱掉了西装外套,开始卷袖于。

    宋纭珊盯着他有力的手臂,浅褐色的肌肤和洁白的衬衫形成眩目的对比。想到他全身皮肤都是这个健康色调、他有力的大手曾经怎样抚摩她,让她融化她的心跳开始加速,脸颊烧得更烫了,连耳根、脖子都热辣辣的。

    “还有多少要搬?”向槐本来已经要往外走了,却又停了下来。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和一直四下流转,从他进来到现在,都不肯直视他的眼眸他不禁瞇趄眼“纭珊,你怎么了?”

    “没、没有啊。”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向槐干脆不走了,他双手抱着胸,斜靠在储藏室门边,居高临下逼问。

    “我哪有不、不敢看。”虽然这说,她不但结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死命盯住地板。“其他的书在外、外面书架跟地上,我想反正放假,就来整、整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

    想逃?!没那么简单!

    当她低头快步走过,正想逃离这个不太宽敞,又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的储藏室--虽然害她气息不稳的主因,根本就是站在储藏室门口的伟岸男人--“啊!”她被一把拦腰揽住,整个人贴上了精壮坚硬的男子身体。

    “你明明就在躲我。”他的嗓音贴上了她敏感的耳根,语气亲昵中带着点霸道“为什么?我太粗鲁了?你不喜欢?第一次总是比较不舒服,对不起。”

    宋纭珊的脸已经接近烧焦了,她埋首在他坚硬的胸膛,嗫嚅道:“不不是,讨厌,不要说了啦!”

    向槐拥紧了怀中人儿,被她可爱的羞态逗得忍不住微笑。“为什么不待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宋纭珊闷声不响,良久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男人怎么会懂呢?那种把自己交托出去、毫无保留地被占领从此世界完全转变,甚至,自己都像是从此变成另一个人,必须和过去那个纯真的女孩说再见这样的感受,他怎么会懂?

    她没有后悔把最纯洁的自己交给他,可是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想自己躲起来,好好厘清混乱又矛盾的思绪。

    结果,才清静了没几个小时,想靠劳动工作让纷乱思绪平静些他就寻来了!

    一来,就这么理所当然,大剌刺的!

    她抿着小嘴,闷闷地问:“你对每个跟你上过床的女人,都是这样吗?要她们在家乖乖等你回去?”

    向愧又皱起了眉。这是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这样说?”他双臂微微用力,不让她挣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不然,你是什么意思呢?”她反问,坚持地推开那个让人留恋的胸膛,离开他的怀抱。“我是心甘情愿,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什么责任。”

    向槐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一口闷气堵在喉头,让他差点窒息。

    责任?他一整天失魂落魄的,大失常态,压根就没想过跟“责任”两字有什么相关。

    好吧,如果与责任感无关那,是跟什么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地扫了向槐冰冷阴沉的脸色一眼,宋纭珊又低头,放软声音“你早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我从以前就知道,不过,我不要你的责任感。”

    “你以前明明”向槐忍不住。

    “明明怎样?很黏你?甩都甩不掉?”她又笑笑。“我也知道啊,以前真的很讨厌对不对?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不是那样了,真的。”

    望着她窈窕的背影,向槐瞇着眼,无法分辨心中涌起的众多纷乱感受到底是什么。

    是愤怒,是不舍,是怜惜,是渴望,还是焦躁?

    抑或是统统都有?

    可以确定的是,她真的已经变了。

    另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是,向槐很清楚,他一点也不喜欢她的转变!

    ----

    “嗯”娇媚的呻吟,回荡在宽敞而雅致的房间。

    本来阳刚气很重,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冷冰冰、硬邦邦极简风格家具的屋子,经过这段时间以来女性巧思妆点,出现了另一种风貌。

    颇富设计感的灯具、皮椅摆放在原木地板上,大床上,是靛蓝色系埃及棉床单,有含蓄的银色花样,舒适与美观兼具。

    而漂亮的床单,此刻皱巴巴的,同色系的薄毯已经落在床边地上。床上,雪白的娇躯和男性浅麦色的精壮躯密密交迭。

    宋纭珊不知道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明明是逃开了,却一次次被冷着脸的男人抓回来,然后,被架到床上,被这样那样,不管怎样都羞死人的恣意爱怜。

    “啊--”在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他们像被抛上了云端,然后重重坠落

    向槐重重的把怀中汗湿滑腻的娇躯压进床垫,要到好一阵子之后,向槐才从那令人脑筋空白、剥夺他所有思考能力的甜蜜中稍稍苏醒,听见她抗议的轻吟。

    他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嘴角勾起佣懒餍足的笑。

    “走开啦你好重”微弱的声音,闷在床被中,小小声的。

    向槐偏不肯。“我要把你压在这里,最好永远黏在我床上。”

    “我又不是又不是”她想不出什么东西是会永远被黏在床上的,想了半天,只好放弃。“不管啦,我快闷死了”

    向槐这才低笑着,翻了个身,离开软腻的娇躯。

    不过,她才一动,还来不及逃下床,向槐有力的臂膀马上就伸了过去,拦腰抱住,把她拖到自己身上。

    被迫趴在那坚硬的健躯上,宋纭珊红扑扑、还残存春情的脸蛋,马上浮现一个不开心的表情。“放开嘛,我要去洗个澡。”

    “免谈。”向槐干脆地拒绝了。“等一下我抱你去洗。”

    每一次,几乎是每一次,他们缠绵欢爱之后,宋纭珊都会藉词要洗澡,或趁向槐疲累、餍足之际昏昏欲睡时,偷溜下床,然后,迅速地消失。

    就不能依偎着他,撒个娇,然后乖乖甜甜的睡一觉吗?向槐很阴郁地想过,她把他当什么?牛郎?性玩具?面纸?用过就想丢?

    要不是她有工作,得天天去上班,她可能会像小说或电影里演的那样,消失无踪,让他这个可怜男主角发狂似的上天下海、三大洋五大洲世界百大名山都找遍。

    幸好她要上班!上班族是不能玩失踪这种花样的!

    他就得每天去演出追追追戏码,不是到她住处,就是到她上班的图书馆去劫人,好像强抢民女似的。他的能干司机现在也很厉害,晚上只要向槐一上车,就问:“图书馆,还是宋小姐家?”

    每天这样,太辛苦了吧!向槐不只一次,应该说,一天都不只一次的要宋纭珊搬过来和他同住,但她就是不肯。

    以前她黏他黏得多紧,想甩都甩不掉;现在呢?是想要她黏她都不肯,变成向槐要黏她。

    “为什么不搬过来住?”向槐又旧事重提了。他的大手满足地在汗湿的雪嫩娇躯上游栘,享受着那绝佳的丝缎般触感。

    虽然今夜已经要了她两次,虽然他几乎夜夜不肯放过她,但是,他还是深深着迷、总是恋恋地抚摩着,温存着,无法克制自己。

    他是说真的,他想把她压在床上一辈子,永远锁在怀里,不让她离开!

    “这边离图书馆比较远嘛,而且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她的小手也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画着画着,脸蛋埋在他颈侧,闷闷地说。

    “我可以请司机每天接送你。”向槐根本不相信她的理由,太没说服力了。“这里比你住处大那么多,东西都是你选的,你该很习惯,搬过来住一点也不麻烦。我可以找人帮你搬家。”

    “不要”

    “而且你住的地方不太安全,没有保全系统也没有管理员。图书馆也是,尤其周一放假你过去加班的时候,连门都没上锁!你不怕吗?现在不怕坏人了?不怕桌上又出现一块带血的牛肉?”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把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恐吓事件。

    也是把他们拉在一起,让他开始关心她,却不愿意承认的事件。

    宋纭珊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她的身子略略僵住。

    沉默了好久,她才又开口。

    “你知道吗?其实,从来都没有坏人。”

    “你说什么?”她累坏了吗?

    “没有坏人,应该说,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坏人。”她淡淡说。“那些恐吓事件其实都是我妈和她的男朋友计画的。他们找人去做这些事情,所以坏人才会知道保全的密码,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没人因为,有内贼去通风报信。”

    向槐震动了。他不是一个容易惊讶的人,但是此刻,他完全呆掉。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他下意识搂紧了她。

    “一开始就有隐约猜到啊。”她悲惨地笑了笑。“我妈不是很纤细的人,她讲电话的时候,通常不会避着我。她以为我还小,什么都不懂,或者她根本不在乎我懂不懂。”

    “你都知道,那为什么当初不说?”向槐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你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也不是很光荣的事情,我怕警察把我妈抓走啊。”她还是那个惨兮兮的苦笑。“何况我外公也怕家丑外扬,所以才会私下请保全人员保护我,其他的,我妈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她只是想要逼我爸离婚而已。”

    “为了要离婚”

    “是啊,很过分对不对?”她抱歉地说:“我妈真的很任性。大家都说,我就是遗传到她。”

    是的,她母亲真的任性到极点。

    然而纭珊还是说错了一点,她根本不像她的母亲。

    任性有很多种,纭珊的任性并没有伤害性,也从不占别人的便宜、欺负别人。

    而现在,她在为了不是她的错而受惩罚,却从来下曾听她抱怨、怨天尤人。

    向槐又感到了那一股熟悉的,强烈的心疼。

    “她很过分,那是她的事,与你无关。”他吻了吻她的头顶,抱得更紧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可是你不能否认有其母必有其女。”至少,身旁所有亲朋好友,甚至不认识的好事人们,都是这样认为。宋纭珊闷闷地说:“你不是也觉得我很烦、很讨厌、很过分?”

    向槐皱眉。

    他们现在还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他的手始终离不开她丝滑的肌肤;他抓住每一个机会,一遍遍地勾引、挑逗、诱哄,甚至勒索她的热情,用身体表达着浓浓的情愫,让她记住,她是他的

    而她居然说他觉得她很烦、很讨厌、很过分?

    “这像是讨厌你的样子吗?”说着,向槐的手滑到她敏感腰际固定住。

    “啊,讨厌”她本来闷闷的嗓音,转变成甜软薄嗔;咬着诱人的红唇,她媚媚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又又我要去洗澡嘛!”

    “好啊,我帮你。”向槐倒也干脆,他拥着她栘到床边,然后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往浴室走。

    “不要!你每次都啊!不要啦!让我自己洗嗯”娇嚷声隐在浴室门后,随即响起的柔腻呻吟,预言着又一场的情欲洗礼,被哗啦啦的淋浴水声给遮去了。

    矛盾中,宋纭珊还是毫无招架能力,被拖进激情旖旎的深渊。

    她没有认真抗拒,事实上,她享受被骄宠、被怜爱,甚至是被他蛮横占领的甜蜜感觉。

    只是,在内心深处,她始终有着说不出口的恐惧--向槐只是责任感重,对现在的她心存怜悯,才和她在一起;当他认为可以离开时,他还是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就像多年前的状况一样。

    事隔多年,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