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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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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余晞的伤让彼此的关系进入一种微妙的亲密感中。夏严军那种霸道的温柔总让她嘴角含着笑,久久不散。

    如果她办公室的同事看到她对着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模样,肯定要跌破眼镜。这个做事情总是有效率到一种令人感到压迫的采购经理,居然也是个小女人。

    邵余晞的追求者众,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见过她跟哪个男人出双入对。除了跟她较为熟悉的人以外,没人知道她有个男友,且根本就同居中。

    距离车祸已经一个礼拜,是她预定拆线的日子。夏严军原本要陪她去医院,但是临出门前手机响不停,他的属下似乎有不少事情需要跟他讨论。

    “严军,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进办公室吧!”邵余晞不想让他来回奔波,医院跟他的办公室是反方向,跑这一趟加上排队等门诊,恐怕好几个小时跑不掉。

    “我已经答应要陪你去。”他看了下表,脑子里面在盘算着今天的行程。

    “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不必这样吧!再说我中午约了光美一起吃饭,难道你想跟我们去?”

    “今天不行,看完医生后我马上得回办公室。”夏严军对女人聚在一起时聊的话题不感兴趣,更别说他今天工作这么满。

    基本上,他向来就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工作占据了他大部分的生活,也是他的重心。

    “那不就得了,到时候你还是得一个人回办公室,然后我跟光美去吃饭。不如你就先去工作,晚上早一点回家,反正我今天休假,晚上可以自己做点菜,你就回家吃饭吧!”

    她虽然受了伤,却觉得彼此关系此过去要好。她的伤引出了他照顾人的那一面。而很多时候,她要的不过是他的心意,而不是非要他事事呵护着她,毕竟她向来是个独立的女人。

    “好吧!”他迟疑了一下,终于答应。“看完诊后拨个电话给我。”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其实会有什么事呢?顶多是还不能拆线,那就晚几天拆,其他不会有什么震撼人的消息的啦!”余晞已经在盘算着下午要去哪里买食材,好回家做点他爱吃的菜。

    “那我先走了,你”“快点去啊!不要变成啰哩啰唆的老头子,掰掰,晚上见。”她笑着把他推出家门,这才回头换衣服,准备出门。

    想到他被她推出门去的表情,她嘴边的笑容简直收不拢。想不到夏严军一脸傻愣的样子那么可爱,像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被她硬推出门似的。

    邵余晞整个早上都保持着好心情。悠闲地抵达医院,虽然等待看诊的时间很长,她也很闲适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书。

    直到快中午时,终于轮到她。

    毫无意外的,伤口愈合状况良好,医生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把线拆掉,然后告诉她该注意的事项后,她就准备离开。

    “对了,邵小姐,你上次急诊时所做的一些报告都出来了。”医生递给她几份检查报告。

    “你看起来有点严肃,该不会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邵余晞开玩笑地问。

    结果医生沉默了几秒钟,让她真的以为自己身体出了状况。

    “医生,我该不会”啊,那天到底做了什么检查来着?现在想都想不清楚,更别说是推敲出自己可能有的毛病了。

    “邵小姐,你怀孕了,你知道吗?”医生严肃地问。

    “怀怀孕?不可能的,我我们有”有避孕,双重的方法。她吃避孕葯,他用保险套。

    只是她有时候忘记吃,而他因为她有吃葯,偶尔不用保险套。

    这会这么该死的巧合吗?

    “邵小姐,避孕方法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你已经怀孕七周了,建议你到妇产科检查一下,如果有其他打算也可早点决定。”医生眼中带点同情地看着她。

    她的脸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想对医生叫,说她才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但是根本没有必要,她怎么想、怎么做,跟医生一点关系也没有。

    “谢谢谢你。”她按着桌子站起来,感觉到腿有点虚软,但是她用尽力气平衡自己,维持着一张平静的脸,走出诊疗室。

    像个游魂似的,她领了葯、缴了钱,走出医院大门。阳光洒落在她身上,顿时觉得有点刺眼。她掏出墨镜戴上,恍恍然走进医院对面的公园中。

    怀孕?

    她前阵子公事也忙,以至于她不大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否则她早该察觉不对劲。已经快两个月了?

    她的手落在自己的小肮上,难以想象里面有个小生命正在成长。

    那是她的宝贝,她与他的孩子。不知道小孩会长得像谁?

    嘴角才浮上一抹傻笑,现实问题却马上揍了她一拳。

    她曾经想过等她鼓起勇气就要离开夏严军,但是他的温柔拖住了她的脚步。尤其最近,她甚至觉得一直陪在他身边走下去,那也不失为一个没有选择中的选择。说她懦弱也罢,待在他身边,就算不能得到全部,至少也能看得到他,感觉得到他。

    可是孩子怎么办?

    他若知晓了这件事,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其实很害怕知道答案。

    心烦意乱间,她的手机响起,她接了起来。

    “余晞,你看好了没呀?我快到餐厅了。”是光美。

    听到光美爽朗的声音,她不禁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打来的是夏严军,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还没想清楚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光美,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我在医院门口。”余晞多么庆幸自己有个要好的朋友,她现在连脚都还有些抖。

    “你怎么了?我绕过去马上到,十五分吧!”光美毕竟是老朋友,马上听出她不大对劲,但是电话中也没多问。

    余晞挂了电话,光美十分钟就到医院门口了。

    她上了车,光美只看了她苍白的脸色一眼,就闷着头把车子开到预定的餐厅,两个人很快点了餐。

    “你先吃点东西,脸色真难看。”光美把侍者送上来的汤跟面包推到她面前。

    余晞沉默地接过去,就这样一匙一匙地喝了起来,然后配着松软的面包,慢慢的吃着。

    等到吃过了食物,她的脸色终于比较不那么苍白了。

    扁美也扫光了自己盘子里面的饭,这才擦了擦嘴,放下餐巾纸。“说吧!看医生看得脸色苍白,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到原本性格急躁的光美这次这么冷静,安抚了余晞那混乱的心情。她喝了口水,正准备说话时,手机响了。

    “等等,我接个电话。”她朝光美做了个手势,这才接起电话。“严军。”

    “不是叫你看完打电话给我吗?难道还没轮到你?”夏严军劈口就问,语气显得有点急躁。

    邵余晞深吸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忘记打电话了。我现在在跟光美吃饭,晚上再跟你说。”

    “没什么问题吧?”夏严军又问。

    “除了可能会留下丑丑的疤痕外,会有什么问题?”她的语气听起来还满轻快的。

    “别担心疤痕,人没事比较重要。”夏严军说着话,身边似乎又有人找他说话,于是谈话中断几秒后,他说:“我现在有事要忙,晚上回家再眼你说。”

    “嗯,再见。”她按掉电话,眼睛却依然盯着手机瞧。

    “不错嘛,好歹这男人不是那么不可救葯,还会知道关心你。”夏光美凉凉说着。该说她跟夏严军八字不合吗?光美每次说到严军,总是没好话。

    这男人够冷、够狠,却该死的够有魅力!让余晞吃了不少苦头,光这点就难让光美有好感。

    “他没什么不好,其实他从来也没欺骗过我,他不要的他老早就声明了。”邵余晞苦笑着。

    此时的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让夏严军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只会让这段关系走入终点。夏严军这人是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勒索的,而她的怀孕在他看来,恐怕会直接跟勒索画上等号。

    她并不期望借着这个机会拖着他走入婚姻,这种婚姻只会造就出怨偶,而她不想要把自己置身于那种可怕的境地。

    “他是老早就说他不结婚,那你干么死心塌地爱惨了他?”

    “我”余晞在光美严厉的目光下将反驳吞了回去。“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提不起勇气离开,或许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我们不需要结婚,只要一直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快乐?为什么要爱得这么压抑?”光美说着又火大了起来。

    男人真是自私的动物。光美就不信夏严军那聪明绝顶的家伙会不知道余晞的感情!他绝口不提感情,没有承诺,更别说未来。放着身边的女人连爱一个人都要苦苦压抑,这样的男人再聪明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按照光美的意见,就是早离开这男人早超生。

    “是我自己看不开。”余晞目光落在窗外的落叶上,眼神有点哀愁。“认识他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感情观非常宿命的人。我仿佛在等待一个人出现,等了好久,终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我就知道,是他了。”

    “你搞错了。那个人不是他,如果是的话,他不是应该跟你有一样的感觉?像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一回首就忽然出现眼前,应该会有很惊喜的感觉。然后紧紧抓着你不放,爱到天崩地裂”

    “哈哈!”光美的说法让她笑了出水小。“为什么你这样一说,感觉就好蠢?”

    “拜托,我是很严肃的好吗?我敢说你今天从医院出来时那苍白的模样,铁定跟这姓夏的有关”光美滔滔说着,忽然顿住,缓缓地抬头看她。“该死,你怀孕了?快点否认,告诉我我错了!”

    余晞看到光美那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反而觉得肩膀上的压力轻了。“不要这么夸张,这种机率虽然不高,但还是有可能遇上的。嗯,我等等要去买张乐透,说不定会”

    “邵余晞!”光美打断她的话。“你真的怀孕了?你还有心情说那些五四三的,怀孕耶,你的肚子里面有个孩子。”

    “瞧你的表情,好像在说我肚子里面有个怪物似的。”余晞笑了,开朗的笑了。当光美这样慌乱的时候,她反而镇定了下来。

    她很清楚她无法割舍这个孩子,也很清楚夏严军对孩子会有的反应。那么答案应该是很简单了,她不想陷入不情愿的婚姻中成为一对怨偶,那么她其实并没有太多选择了。

    “你刚刚才说夏严军的想法一点都没改变,你们也没打算结婚,然后你还跟我说你怀孕这件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邵余晞,你脑袋坏去啦?!笑,你还笑?我都想哭了。”

    “哭若能解决问题,那我不介意多哭几次。”余晞耸了耸肩。“反正事已至此,除了面对以外,别无他法。说不定二十年后,我会感谢他给了我一个孩子。”至少她再也不是孤独一人,不是漂浮不定的浮萍了。

    邵余晞的父母在她年纪尚小时就离婚了,各自再婚的他们让余晞不断的换环境。她无论投靠哪一边,都觉得自己是外人。所以她父母取的名字一点都没错,多余的光色,余晞。

    可是她即将有个孩子,有孩子的地方就有家,孩子将是她的根。

    如果她注定要失去最爱的男人,那么至少她还有活着的希望。孩子可以帮她度过那段痛苦吧?

    其实夏严军本质上跟她很像,都是孤独的人。他虽出身豪门,却因为周边的女性向来只会利用男人打下的基业享受,从来不见付出,所以向来就讨厌豪门千金。不幸的是,自己挑选了个温柔的小家碧玉当妻子,却得到一只吸血的水蛭,或该说是只懂得攀附的藤萝。

    夏严军为了娶这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妻子,不惜跟家族闹翻,自己出来创业。可是他的妻子却是个无法独立的女人,对于他没时间相陪,简直无法原谅。于是一桩婚姻不到一年就夭折,落得离婚的下场。

    他的前妻可好,离婚了自然可以去爱别人,却苦了爱上夏严军的女人。因为他再也不相信爱情,更是讨厌只会依附他人的女子。

    本质上,他跟她一样的孤独。余晞一想到这一点,就无法离开他。

    可是现在状况跟以往不同了,该是她重新考虑未来的时候了。

    “你不打算让那家伙知道?”光美的眼睛瞪大。

    “目前没这打算。”余晞摇了摇头。“我还没想清楚,我需要多一点时间把细节想透彻。我现在怀孕七周,我想我还有一点时间。”

    “你虽然那家伙不是什么完美的老公人选,不过说不定他也爱你,只是不说出口,说不定他会觉得这也是个结婚的好时机。”光美急了,是因为她很清楚余晞用情的深度有多么惊人,真要分手,她真怕余晞承受不住那种痛。

    “我有没有听错?夏光美在替夏严军说话,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余晞好笑起来。

    “邵余晞,我是认真的,你不要太鲁莽喔!还有,不准不说一声就给我搞失踪,这样我会永远不原谅你的。”光美真怕她哪天忽然消失。

    话说夏严军真是个笨蛋,他就这么有恃无恐,以为他不爱人、不给承诺,余晞还会傻傻地在他身边一直待下去。就算是当情妇的也没这么廉价!

    这一对搞不清谁笨得比较彻底。

    “你放心,我会谨慎考虑清楚的。至于严军,我也会确认他的想法跟看法,只是如果最终我还是得离开,那可能要麻烦你帮帮我了。”余晞虽然知道他改变的机会很渺茫,但还是会希望有奇迹出现。

    如果他能回报她的爱,那么她肯定会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了。

    “你好好跟他谈,真不行你就来找我吧!我们家还有空房间。”光美虽然才订完婚,但是已经在谢家齐的哀求下搬进新家了。

    “那谢家齐恐怕会哀怨到哭吧?”余晞一笑,当人家新婚夫妻的电灯泡,她才没那么缺德。

    “管他的,他敢抗议,我就跟你一起走。”光美慨然地说。

    “啧啧!”余晞摇了摇头。“谢家齐遇到了你这个女土匪,真是可怜。”

    扁美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模样。

    ----

    夏严军在余晞煮完最后一道菜之前抵达家门。

    “追么快啊?我还以为你会弄到更晚。”余晞看着他将公事包与外套一丢,解开领带后又卷起袖子。

    她的目光在他低头时眷恋地滑过他的身体,如果他在此刻抬头,绝对不会不懂她心里的爱意。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无动于衷。夏严军不相信爱情,不想要爱情。

    “我答应你要回来吃饭的。”他答应的事情他会尽全力做到,而他也从来不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例如爱她。

    感觉到自己内心随着感情涌起的悲哀,她一笑,淡去那抹遗憾。如果注定要承担离开他的痛苦,那么至少当他们仍在一起时,她要努力地快乐。她不想让彼此相处的时间充满了委屈与感叹。

    “那你等一下要帮我洗碗喔!”她笑着端出最后一道菜。

    “我来添饭,你去洗个脸。做饭这么麻烦,以后别煮了。”他看到她眼睛底下的阴影,看到她的疲惫,心里有些不悦。

    只是他没有继续去思量自己的情绪来源,每次他看不个过去就下令,而她通常就是顺服。他知道自己是个霸道的男人,但是余晞从来没有抱怨过他的做法,不是吗?

    他喜欢余晞的陪伴,除了她总是在他每个不经意的回头时,站在那边朝他温暖地笑之外,她让他回到家就能够非常的放松。

    所以两年了,他却不曾想过要改变这种关系。

    “有什么关系,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做菜,今天难得休假,我才弄几个简单的菜。”余晞见他已经动手去添饭,这才转身进浴室梳洗一番。

    再出来时,他已经将饭添好,餐具摆妥了。

    “喜欢今天的菜吗?”她拿起筷子,开口问闷着头吃饭的他。

    “很好。”他把一块蒸鱼放到她面前。“多补充点蛋白质。”

    她心里震了一下,剎那间还以为他知道孩子的事了,不过她很快就醒悟过来,他指的大约是她车祸的伤。

    “我今天眼光美去吃饭,也吃了好多”

    余晞聊着一些琐碎的事情,他也不时搭上一个问题,两个人就这样吃了顿轻松的晚餐。

    吃完饭,夏严军果然遵守承诺洗了碗。他从厨房出来时,她已经半躺在沙发上打盹了。

    “到床上去睡。”他站在沙发前看着她,拿起公事包正打算进书房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不要,我不困。”她耍赖似地说,一把握住他的手,手指缠绕着他修长而宽大的手,一把将他拉过来。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夏严军有点讶异,余晞很少这样耍赖的。

    “不管,我不想一个人看电视,你要陪我。”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贪恋着他身体的温度。

    她想要当个任性的女人,想要毫无顾忌的耍赖,仿佛他会容忍她一切的孩子气,会笑看着他的怪异行为。

    她以前从来不敢放任自己,怕他把她跟其他女人归为同类.她知道他讨厌女人的依赖,讨厌女人挟着女人的弱势要求一堆,所以她总不敢麻烦他,有时候客气得不像一对恋人。

    如果任性的结果就是会失去他,那么好歹她也有过这样的经验跟体验。她正好可以不必再苦苦压抑自己,当个无敌的女强人。

    就算他终于受不了她,发现她跟其他女人没有两样,那么她还能损失什么呢?横竖她都得失去他的,不是吗?

    “余晞。”他的声音压低了些,有着警告意味。

    “不管、不管、不管!”她巴在他身上,穿着短裤的臀部干脆直接坐在他腿上,细瘦的手臂环着他的肩。

    他眼底浮上一抹忍耐的神色,但是在转身看到她手臂上拆掉绷带的伤口,他冷硬的心又软化了下来。

    毕竟他今天原本答应要陪她去医院的,他也算失了约。

    他将她的身体搂靠过来,调整好一个彼此都舒服的姿势,这才叹息。“难道你要我陪你看无聊的连续剧?j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没什么机会看连续剧。”她咧嘴一笑,拿起遥控器随便转了一台。

    他无奈地叹息,就这样看起了从来不看的连续剧。

    当他趁着空档想要抱怨连续剧剧情多么不合理时,却发现她蜷在他身边睡着了。他忍不住低头注视着她,那酣睡的容颜依然细致美丽之外,脸上的温柔与脆弱就像个孩子。

    他拢住她光裸的手臂,皱起了眉头。“天气才稍凉就这样,到了冬天怎么过?”

    她一向怕冷。冬天躺在被窝中也要很久才能有点温暖,她常笑说他是个好暖炉,有了他就不怕冷。于是每次冬天他都不忍工作太晚,因为她就算先去睡也睡不着。

    他试着不弄醒她将她抱进卧室,但是余晞还是在他将她放到床上时醒来。

    她朝他傻呼呼地一笑.“你永远是我的暖炉。”

    他拉起棉被盖住她。“这世界没有永远这回事。”

    她唇边的笑容一僵。“严军?”

    他见她忽然止住了笑,这才转过头来看她。“什么事?”

    她迎上他的目光。“你还是不相信爱情,是吗?”

    问出这个问题是需要勇气的,但他显然不懂她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颤抖。

    他的眼神一沉。“你知道我的,不要拿这种无聊的话题说嘴,陪你看没营养的连续剧是一回事,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种话题是地雷,不准碰的?”她毫不死心地盯着他僵硬的身子,不让自己眨眼睛,逼迫自己面对他赤裸裸的答案。

    “余晞!”他警告地低吼。“你是哪根筋不对?我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对爱情这种东西没兴趣,那不过是一个人利用另一个人的工具跟借口罢了。我已经厌倦所谓的爱情了。”

    “你是说过,可是人的想法会政变的,不是吗?”她不理会他眼底的警告神色,非要继续问。

    “如果你以为跟我在一起久了,我就会改变想法,进而觉得爱情无限美好,然后承诺永远爱你,那么你还是早点死心吧!”他冷冷地说。

    他完全不能想象,如果她跟其他的女人一样,要的都是实质的承诺跟婚姻,那么他就看错她了。他真的以为她跟他以前认识的女人不一样,不是那种想利用他的女人。

    他不希望她证明他错了。

    他忙着抗拒这种想法,以至于没有看到她眼底那痛苦至极的失望,更没看到那包裹在痛苦里面的满满的爱意。

    “我先去洗澡,你先睡吧!”他扔下她走进浴室。

    余晞翻过身去背对着浴室,咬住嘴唇,无声地哭了起来.

    就算老早知道答案会是这样,她还是觉得痛苦不堪。

    不过不管怎样。好歹她还是问出口了,免得她往后的人生中不断揣测,反倒是不停执着在他可能爱她的微薄希望中。

    眼泪湿了枕巾,她在浴室水声停止时拭去了脸上残存的泪水。如果她跟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了,那么她不想用来哭泣。

    浴室的门开了,她感觉到他站在门口。她屏气,猜测他会扔下她回到书房工作。

    不知道经过子多久,她听到他的脚步声,然后床垫一沉,他躺上了床。

    其实余晞猜得没错,夏严军原本是打算去书房工作的。但是他想到了稍早抱她时,她那过低的体温,犹豫了好久,还是走向床铺。

    可她不知道他的挣扎,只是高兴这短暂的争执终于不必结束于冰冷的沉默。她转身迎向他温暖的身体,而他也非常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一如他过去七百多个日子习惯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