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者:尹晨伊(韩国)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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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东贤和朴里奥乘着直升机飞越拉斯维加斯上空,东贤手持着pda,触控笔不停地在掌中电脑荧幕快速轻点着,连一刻也没抬起头来。

    这次饭店并购的金额非常大,对方不但是贩毒卖淫等无恶不作的黑手党,恐怕还杀人不眨眼。当直升机在监狱外停妥,穿着灰色长风衣的东贤和身材略矮的里奥先后走出,他衣袂飘飘地走过长长的拘留所走道,对方就在走廊的尽头等着。

    “你白跑一趟了,无论你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把我的饭店交给你们的,尤其是像你们这种投机的三流生意人。”身穿囚衣的杰森怒指着东贤。

    东贤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他面前,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里奥也不是省油的灯“杰森,今天凌晨fbi已经将起诉的事实通知你的律师了,我还问过你的金发情人,她说她被你强奸了。”

    杰森看向自己的律师,他朝他确认地点了点头。

    “胡说八道!”大胡子外国佬怒瞪着里奥“你以为你这种骗人的小把戏,能难得倒我吗?”他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里奥点头同意“打听之下,原来她是妓女,所以在我的起诉状中也追加了卖春一项。”他耸耸肩“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可能还要向fbi解释一下在你车上所发现的古柯硷来路。”里奥拿了文件给他看。

    “你们这些坏蛋!”他翻阅着文件,然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hotel。”他要的就是饭店,东贤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别妄想了,这里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捉拿我,我们在法庭见吧,只要揭发我女友的证词是假的,你们就玩完了。”

    东贤冷漠地看着他“不过她应该已经死了,杰森,恐怕你还有杀人嫌疑呢!”

    他强自镇定“你们没有任何证据。”不会有人敢出卖他的。

    “你的私人司机”东贤从椅子上倾身正视他“菲尔蓝都罗得里葛斯,他是很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应该可以在法庭上指证你很多事,我想检察官会很高兴的。”

    杰森的脸色大变“该死!”他用力捶着桌面。

    “你也别太担心了,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东贤询问着看着他“好了,我们可以开始谈生意了吗?”他希望别太勉强了。

    --

    回程时,里奥打量着他的老板,他仍是专注在他的掌上电脑资料中,窗外辉煌的赌城风光对他好像并没有多大吸引力。他不知道法兰克为何会选中饭店成为他事业的重心?或许在冥其中有着什么安排?

    他们下了机,白色的加长礼车已经在外候着他们。东贤仍率先走向礼车,然后驶向赌城历史悠久的凯撒皇宫大酒店,这是他们即将下榻的饭店。

    东贤终于停手,他看着窗外“那个女的藏好了吗?”突然莫名冒出一句。

    “当然了,我想她现在可能正在海滩上享受着日光浴呢!不过老板”里奥从刚才就一直闷在心里想问“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司机就是目击者?”杰森杀人放火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老板怎么那么神通广大呢?

    东贤吐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用猜的而已。”

    猜的?“那名字呢?”名字要怎么猜?

    东贤转过头轻描淡写地说“我在那文件上看到的,光看名字的拼音就能猜得到他是基督教徒了。”

    --

    臻茵住进拉斯维加斯的凯撒皇宫大酒店,身为一个饭店经理人,来到拉斯维加斯无异是最好的见习机会。臻茵从住进饭店之后,就拿着相机四处拍摄环境和摆设。

    韩泰俊的电话打不通,她一早就到内华达州州立大学的拉斯维加斯分校找泰俊,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还继续就读,但臻茵希望能打听到一些泰俊的消息,这也是唯一的线索,他在这所学校的旅馆管理学院上饭店经营课程。

    虽然没有找到泰俊,但她在学校遇到了以前跟泰俊去同一所教会的学妹,因而得知他六个月前曾在拉斯维加斯旧城区的一家饭店当经理。

    臻茵深信以泰俊的实力和卓越危机处理能力,即使在拉斯维加斯工作也能胜任有余,她兴冲冲地赶到那家饭店,却发现泰俊虽然是饭店积极拉拢的人才,但因为签证的问题却不得不被解雇。臻茵必须很遗憾地承认

    可能找到泰俊的线索全都断了。

    她疲累地到达一间名为“三百朵玫瑰”的餐厅用餐,臻茵点了一客牛排充饥。据说这是一家知名的餐厅,但是却令她很失望。

    臻茵沮丧地看着眼前枯黄的“新鲜蔬菜沙拉”连她摆放在桌面上的丝巾花草图样都比它来得新鲜。枯萎的菜叶不但毫无生气,而且沾上过多的水渍,破坏了酱汁的浓度,她放弃了沙拉,转而拿起刀叉,但这牛排老得让她非得要用刀拼命去攻击它不可,而餐刀又钝得让她累得满头大汗

    她想要再喝杯咖啡“咖啡续杯”臻茵举起手招呼着“coffeerefill。”

    没有侍者注意到她。

    --

    东贤和里奥来到“三百朵玫瑰”用餐,随着经理领至座位,在他们点了饮料之后,侍者就离开了,任由他们翻阅着菜单。

    邻桌的小姐拿起咖啡杯轻喊着“咖啡续杯”

    “有从汉城来的消息,有一位汉江贸易的金福万董事长想收购一家饭店,他希望由你来接办这件案子。”里奥对东贤报告着。

    东贤懒得回答,里奥是怎么了?这么小的案子,又不是缺零用钱,而且是在韩国,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根本不想回到那个曾丢弃他的地方。如果是从费城的姐夫那儿介绍来的,就开个类似总股份的五分之一那种高价让客户自动打退堂鼓就是了。

    东贤看着菜单,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脸上带着一抹无聊的神情“以后不要来这家餐厅了,菜单内容不怎么样,而且气氛又吵又乱。”他合上菜单放在桌上,然后又从西装口袋拿出pad查阅着。

    里奥也同意“这里变了很多,以前大部分都是来赌博的人,最近则是举办家庭聚会的客人比较多。”这家餐厅的服务也愈来愈差了。

    “赌徒、大型会议、家庭娱乐,反正他们就是拿钱来沙漠建造钱塔,不过,跟家人在一起也不错。”东贤感概地说。

    家人?“唉,老板你什么时候要结婚?”里奥突然想到这么问。

    东贤停下专注于荧幕上的笔,奇怪里奥为何会这么问,而后他牵动嘴角笑了“我现在喜欢钱,等我喜欢上女人的时候再说吧!”他将pda合上,放回西装口袋中。

    “excusemeplease!”麻烦请过来一下,臻茵高声地喊着。

    东贤微侧过头去,他的注意力很难不被那超大且气愤的女声给吸引住。

    那是一个有着及肩秀发的大眼睛东方女性,即使她不穿着红色的衣服,看起来也已经够火爆了,东贤看着经理怯怯地来到她面前,虽然她仅是坐在座位上,但这高大的经理在气势上却矮了她半截。

    这是什么烂餐厅?臻茵瞪视着这个经理,她气冲冲地将刀叉放在桌上“我已经叫服务生五次了,还有,我说‘咖啡续杯’也说了两次。”

    东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英文很流利,从他这儿可以观察到她鲜活的脸部表情,很吸引人。

    “你们这些叉子和刀子是什么时候换的?”臻茵从桌面上执起餐刀“你自己看看,这把刀子这么钝,怎么能切得动肉”她愤怒地转而面对自己点的餐“而且这盘肉太老了,叫我怎么吃得下”

    东贤扶了扶眼镜掩住笑意,此刻,他原本挂在脸上的无聊表情已经完全褪去,东贤支肘用手微掩住口,这个女生让他禁不住想微笑。

    “还有这盘沙拉,青菜已经枯干了,蕃茄又太熟烂了,在菜单上还写说是新鲜的青菜和水果,你看,这是新鲜的吗?”她指着菜质问着经理。

    东贤干脆转过身来看着她,她振振有辞且言之有理,虽然气愤但仍义正辞严,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他着迷地看着她。

    “还有”她拿起杯子“这个杯子,难道你没看到它有细小的裂痕吗?”臻茵将杯子举至经理面前“只要一点点的冲击它就会破裂,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拿给客人用?”她气愤地将杯子重重放回桌上“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她生气地高声叫着。

    “对不起,小姐请你小声一点。”经理指着旁边的侍者“你的咖啡来了。”

    咖啡?“不用了!”她已经不想喝了。

    不料,此时侍者又不小心将咖啡倒了一桌,还淋到臻茵摆放在桌上的丝巾上

    “啊”她气得大叫“怎么会有这样的餐厅?”她挥开对方想要替她清理桌面的动作“不用了,你们只要离开我就好了!”离她远一点,臻茵扶着头疼的额角,抓起完全被毁的丝巾看看,然后又忿忿地甩下。

    东贤皱着眉看着那条沾上咖啡污渍的丝巾,他完全同意她的论点,这家餐厅实在太差劲了。

    “我本来听传闻说”臻茵气愤地拿过皮包“这一家餐厅非常不错,原来名不符实!来”她从皮夹里拿出信用卡重重地摆在桌上“这是餐费,还有”她又从皮夹倒出零钱“这是小费。”她用食指和姆指拈出一个铜板,就这么将铜板亮在经理面前。

    东贤好笑地看着她摆在桌上的一分钱,经理的表情十分尴尬。

    臻茵抓过皮包站起来离开,临走前还将桌上的丝巾丢到垃圾筒里。

    有趣的女人,东贤对着她的背影微笑,欣赏地看着她离开这家餐厅。

    --

    为了寻找韩泰俊,臻茵像无头苍蝇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的各主题饭店盲目寻找着,她登上观景台由高处向下眺望,夜晚的赌城比白天更绚烂。

    “韩泰俊,你到底在哪里?”怎么办?她答应新董事长要将他带回去的。

    最后,绝望的臻茵只好回到凯撒皇宫大酒店。她花了那么多钱,难道要空手而回吗?她无奈地拿起相机对着前方的焦距

    “韩泰俊?”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从眼前喷水池走过的不就是韩泰俊吗?“韩泰俊!”臻茵垂下手,大声地朝他喊叫着。

    泰俊停下脚步“徐臻茵?”她怎么会出现在拉斯维加斯?

    两人隔着水池对望着,臻茵跑向泰俊和他会合,两人偕同走到酒店的凯旋门柱下坐着谈话。

    “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三年吗,还是四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等他三年了“我是来找你的,你过得好吗?”正确时间是三年两个月“你为什么断了音讯?有那么忙忙到没时间跟我联络吗?”臻茵埋怨着。

    “不是”泰俊看到臻茵的手上没有结婚戒指,他有松口气的感觉“原来你还没有结婚啊!饭店里的人都好吗?董事长他还好吧?”

    “他过世了,是心脏麻痹,你离开之后饭店的情况一直很不好,到处欠人家钱,从去年开始又进行增建施工,董事长可能是太操劳了。”臻茵简单地叙述着这几年的变化。

    听到崔董事长过世的消息令泰俊脸色一黯,他觉得很难过。

    “董事长去世之后,总经理也离开了,现在董事长夫人暂时担任公司的代表,其实我来找你是因为”

    “对不起,”泰俊打断她的话,他知道臻茵要说什么,但是他办不到“我该回去了,我上班时间到了。”泰俊站起来要走。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你回去。”臻茵不让他有逃避的机会,她站起来面对他“我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一起回去。”她偏着头对泰俊露出个可爱的微笑“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吧?”

    “那是不可能的事。”泰俊转头就走。

    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臻茵在后头追着“请你听我说好不好?”

    “如果是关于饭店的事,我不想听了。”泰俊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因为现在那家饭店跟我没有关系!”

    “什么?”臻茵跟在他旁边走着。

    “我现在非常满足这里的生活,我不想再回到那家饭店,你明白吗?”他对着她高声说着。

    她还不了解他吗?“你还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生气吗?那是意外!”

    “对,那是意外!在我的人生里不可以发生的意外,你懂吗?”他不要他们再来搞乱他的生活“我现在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臻茵才不信,她固执地瞪着泰俊。

    要怎么才能让她别再烦他呢?“我现在是拉斯维加斯最有前途的饭店副总经理,没多久我就要升职了,我拜托你不要扰乱我的生活,听到了没有!”

    泰俊转身跑过威尼斯主题饭店的水舞喷泉,从赞叹美景的人群中穿过。为了避免臻茵再跟上来,他奔跑的速度就如同喷泉一般快速。

    --

    臻茵绝不放弃,她查了泰俊的地址,一早就来到他家敲门。

    昨天泰俊以为甩掉她了,但臻茵还是跟踪他到了一家餐厅,当她发现泰俊宁愿蹲在小餐厅里洗盘子也不回去饭店,她真的好慌。

    怎么办?他们饭店就要完蛋了,但是她又不能跟董事长说,泰俊是尹董事长唯一的希望了,于是臻茵把事情全放在心底,什么也没有讲。

    臻茵真的没想到韩泰俊竟然变成这种卑鄙的说谎胆小表,难道她曾爱上的那个男人,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吗?他怎么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别想躲起来,臻茵用力地拍着门,直到一位睡眼惺忪的年轻女生打开门

    对方是不是给错地址?“呃”她是不是敲错门了?“这我是来找韩泰俊先生的。”她刚刚不是才确认过地址的吗?

    女孩看了看里头“他正在睡觉。”

    被敲门声吵醒的泰俊走出门外,臻茵一见到他出现在门边,看看女孩又看了看他之后,她立即气得转身就走,任泰俊在后头追着。

    “臻茵”

    她停下脚步,但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你不能离开这里原来是另有原因。”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地瞟了他一眼“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有女人。”

    她误会了,泰俊头疼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臻茵又举步向前,她喃喃地骂着“坏蛋,坏蛋坏蛋,你真是个大坏蛋!”她被追上前的泰俊一把拉住“放开我!”她甩开他“原来你就是因为那个女的,所以你才会不想回去,是不是?”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他紧跟着她,这个女人的脚步怎么跟男人一样大?“我跟你解释”

    “不是那样?那我刚才在你家里看到的是什么,难道她是鬼吗?”她愤怒地边走边高声骂着“算了吧!你也不用解释,原来是我搞不清楚状况,以为你还在为三年前的阴影而伤心难过。”

    “臻茵,臻茵”

    “好啊!我祝福你,”怒急攻心的她对着泰俊用力大吼着“让你一辈子就在这里洗碗盘过日子吧!”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什么?”泰俊僵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

    泰俊和臻茵找了块草坪坐下来详谈。

    “你的梦想都到哪里去了?你说过将来要在海边盖一家只有一百间客房的小饭店,在那里只招待新婚夫妇跟退休的老夫妇,你的那些梦想都丢到哪里去了?”臻茵很气自己太心直口快,但有时候她就是忍不住要问“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洗碗盘过日子?”

    “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活在无法实现的梦想里,不如活在洗碗盘的现实生活当中,这样我才会比较幸福。”

    “什么?”他神经病!

    泰俊抽着烟“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没有一家饭店愿意录用我,不要说是一流的饭店,连三流饭店都拒绝我,他们说担当不起我这个特级饭店出身的人,我从最后被拒绝的饭店出来时,曾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回饭店工作。”

    臻茵明白了“所以”她红着眼眶看他“所以你就那样离开了我,是吗?”泰俊没有否认令她更伤心了“我对你来说,是让你那么容易离开的人而已吗?”他怎么可以这样?那时她还向他求婚了呢!

    “臻茵”当时的他没有让她幸福的条件啊!“那时候的我”

    “好了,行了”她撇开头抹去泪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到底在说什么,你就当作没听到吧!”她将董事长夫人给她带来的人事资料夹丢给他“这是董事长去世的时候放在他桌上的,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去了。”

    泰俊没有拦她,只是默默地看着臻茵离开,就这么再一次让她从眼前走了。

    --

    东贤随意开了天价,没想到金福万居然接受了。

    虽然东贤表面上还在考虑,但那家饭店的财务结构复杂又乱七八糟,其中还有百分之十五的外资。在最近这两三年,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关系,饭店的资金周转困难,加上最近又有全球性连锁饭店开张的趋势,东贤可不想踱这淌混水。

    今天是住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之后他和里奥就要出发到洛杉矶,他们走进电梯,里奥伸手按了要去的楼层。

    一个女生莽莽撞撞地冲进电梯,几乎要一头撞在电梯中的东贤怀里,他闪了一下,仍是被她撞到左肩。

    跋上了电梯,臻茵深深地吐了口气,而后靠在电梯墙上喃喃自语着“我疯了”她用头撞着墙“我真的是疯了,干嘛要说那样子的话”她一边撞墙,一边用手拨着头发,突然太过用力,她低呼了一声按住自己的头。

    东贤转头看她,他又见到她了!东贤淡淡地扬起嘴角微笑着,她没有按电梯楼层,莫非跟他住在同一层?

    电梯门打开,东贤让她先走出去,他跟着她走到走廊,盯着她一路向前走去的背影。

    “她是不是前几天在餐厅里看过的那个女人?”里奥觉得她很面熟。

    东贤仍对着她的背影微笑“你去查一下她住几号房。”他才交代完,人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住几号房?里奥讶异地看看右边东贤的背影,然后又看看左边的那个女子,老板昨天在餐厅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但今天好像就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

    臻茵看着眼前包装精美的漂亮丝巾,这是饭店职员送来的,但她没有叫过客房服务,而且送丝巾也不应该叫做roomservice。

    她刚才打电话去那家餐厅问过了,丝巾也不是他们送的,唯一的线索只有一张署名frank的卡片,臻茵不记得自己有认识叫法兰克的男人。

    她走到浴室去放水泡澡,沐浴有助于理清思绪和振奋情绪,此时的她正需要。

    砰砰臻茵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惊扰,她从浴白里站起来。

    “哪一位?”她随意披上浴袍“是谁?”臻茵打开房门,不料却发现泰俊带伤地站在她面前,怎么会受伤的?“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看一下”她看了很担心。

    “不用,没关系,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你有没有钱?”泰俊很心急“这以后我再慢慢解释,你先帮我忙,有没有三千元美金?”他要拿钱去救人。

    突然要什么钱?“全部加起来才一千两百”臻茵拿起自己的皮夹算着。

    泰俊伸手拿过现金“你有卡吧?”

    怎么了?“你先告诉我,到底什么事?”臻茵紧抓着自己的皮夹,她觉得很纳闷,泰俊不是为了三干元会求人帮忙的人。

    “洁霓她现在有困难。”泰俊不得已只好说了。

    臻茵瞪大眼睛“洁霓?在你家里的那个女孩?”他为了别的女人向她借钱?“你疯了?”臻茵一把夺回泰俊手上的钞票“我没有钱!”

    “臻茵”洁霓吸毒欠了流氓的钱,他一定要救她。

    “我到底为什么要借钱给你?”她扬起下巴对他连珠炮地骂着“我为了带你回去,买了很贵的飞机票大老远地飞到这里来,结果你跟我说什么?竟然为了救一个跟你同居的女人,要跟我借美金三千块钱?”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泰俊气急败坏地看着臻茵,她要不帮他的话,洁霓就完蛋了,现在黑手党要他拿三千元去,她在家里等着他。

    “她是我高中老师托我替他照顾的孩子,老师是第一次让我对饭店业有初步了解的人,他退休之后到这里来当牧师,一直照顾一些被领养到这里来,却遭遇到不幸的孩子,沽霓也是其中的一个”

    臻茵瞪着他,她才不要相信他,她不要听他胡说。

    “后来,因为老师在一场交通意外中过世,那时候他就把他的事情交给我做了,现在你明白了吗?”泰俊无奈地解释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我怎么能相信?你在拉斯维加斯饭店当经理的事,不也是撒谎的?”

    泰俊叹口气,然后转过头哀恳地看着她“臻茵”他伸手按住她的肩。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怕”她皱着眉头,眼睛里还闪着泪光“我怕我会心软,总之三千块美元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所以你还是不肯借我?”若不是上回被洁霓偷光所有的钱,他就不用到处去跟别人借了。

    “不是”臻茵的语调放软了,她凝视着他“我会借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这种时候还讲什么条件?

    “我要你跟我一起回汉城。”看他一副不甘愿的样子,臻茵微举手中的钞票“不要就算了,我再也不想哀求你了。”事到如今就算用威胁的也可以“要不要?”她看着泰俊问着。

    泰俊伸手要拿“先借我钱。”

    臻茵将钱抓好“我问你要不要去?”她的态度绝对比他坚决。

    “好好我去,我去就是了,把钱先借我。”他一把夺走臻茵手中的钞票和卡。

    臻茵喜出望外“真的?你答应我了等一下!”不可以赖皮,她怕他后悔“我要打包东西跟你一起去。”

    --

    虽然臻茵听说过被领养到国外的孩子,有很多因不能适应异国生活而过着痛苦的日子,但当她亲眼看到遍体鳞伤且过着自暴自弃生活的洁霓时

    臻茵的心里却仍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心软的臻茵立即为这个苦命的女孩疗伤和打包行李,泰俊和洁霓要趁那些坏蛋回来之前,连夜离开拉斯维加斯。

    他们坐上泰俊的车开往洛杉矶。在沙漠里坐着敞篷车真是有够热的,但臻茵一点也不在乎,能将泰俊带回国,而且还完成董事长交代的任务,这让她很高兴。

    昨天那条丝巾是不是他送的呢?“我跟你说,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昨天”臻茵微笑地打量着泰俊“你有没有送我客房服务什么的?”roomservice。

    “谁?”泰俊看了她一眼“你说我?”他转头正视路面“我哪来的钱啊?”别开玩笑了“我才没有。”

    那就奇怪了“没有吗?”臻茵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那么你的英文名字叫什么?是不是法兰克?””no,hisnameisjohn。”后座的女孩回答了臻茵的问题“我也有一个想问的问题,叔叔你要回韩国了吗?”洁霓问着。

    “没有。”泰俊说着。

    “对”臻茵才喊了出声就愣住了“你说什么?”她眯着眼看着身边开车的泰俊“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回去吗?”他的意思是不回去了?

    “昨天晚上是因为你的态度太强硬,我逼不得已才答应”他侧过头看她一眼“对不起,三千元美金我在一个月内还给你。”

    “你现在说的这是什么话?”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还真敢反悔?

    “我已经道歉了嘛!“她还想要他怎么样?

    “那么那些等你等得脖子都坑谙了的人怎么办?董事长、主厨先生,还有其他饭店职员们,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怎么样?”臻茵生气的时候说话的速度特别快,就像子弹连发一样。

    “你不要再说了!”他没有能力顾到他们。

    她就是偏偏要说“这是关于饭店会不会落到别人手上,会左右全家人生计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泰俊咆哮着“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去、我不会去,知道吗?”他是一个输家,为什么要他回去“我离开饭店已经三年多了,而且我跟饭店没有缘分,这样的我就算回去又能怎么样?我连自己都管不了了,我怎么能让饭店起死回生”他气得几乎快要捶方向盘了“我根本就没有把握!”

    “你没有把握?”她真是快气疯了“你是说你因为没有把握所以不回去?”她没想到韩泰俊居然是一个胆小表!

    “对,没错,我就是没有把握,我害怕!”泰俊也回吼着“你就一定要我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才甘心吗?我害怕”

    臻茵用尽全力大喊“你笨蛋、白痴!”

    “对,我是笨蛋,我是白痴!”

    臻茵双手握拳“停车。”她在泰俊耳边大吼着“我要下车,像你这样的白痴笨蛋,我连一分钟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她有没有搞错?“我拜托你冷静一点!”这里是沙漠。

    “停车!”臻茵尖叫着。

    泰俊对臻茵大吼“我们现在在沙漠里面,你到底想怎么样?”

    臻茵气疯了“我叫你停车,你这笨蛋、胆小表,快停车!”

    “好好,我知道了,你要怎么样都随便你!”她想在沙漠跟仙人掌在一起也随便她好了!

    他急速地回过方向盘,车子猛地停在路边,臻茵几乎要被离心力甩出车外了。

    他居然真的停车了,臻茵看看路面又看了看泰俊,此时的他赌气地将脸别向一边。她咬着下唇,他以为她一定不敢下车吗?于是臻茵也赌气地下了车,并用力地甩上车门,却没注意到她鹅黄色的洋装裙摆被夹住了。

    这女人居然在沙漠里下车?泰俊快气炸了,怒气让他失去理智,他脚板才踩下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啪臻茵只听见裂帛声,她的裙子被车子硬生生撕裂了,她气得眼冒金星“喂!我的行李”臻茵追着车大喊。

    泰俊将车停下,他回头用力地把臻茵的行李掷出米,皮箱在路面上滚了两翻

    臻茵紧握着拳头“韩泰俊”她使尽全力朝着那扬起烟尘的车子大吼“你这个王八蛋!”她忿忿不平地向前走了几步。

    王八蛋!

    --

    “怎么样了?”东贤在饭店整理仪容,他拿着电胡刀刮胡子。

    里奥将他打听来的消息据实以告“她今天凌晨一早就退房了,听说比原本预汀的日期还要早几天。”里奥将东贤的西装外套递给他。

    她走了?“是吗?”东贤接过衣服搭在手上“行李收拾好了就走吧!”

    “ok。”里奥准备行李,他们要回洛杉矶了。

    完成这件大案子之后,有很多人排队等着要拜托他们,其中有位名叫艾力克的男人,东贤老是觉得不能信任他,好像总是有人准备扯他的后腿,他觉得很不放心。

    他们坐上白色加长轿车,朝着la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