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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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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苡诗,开门啊!”魏若华端着早餐在门外叫着,女儿关在房内已经两天了,什么事情都不说,真是教她急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妈,妈会为你做主的。”她心痛的说着,很想了解女儿究竟受了什么委屈,为什么从叶氏企业回来后就完全不说话了?“是不是俊麟给你气受了?告诉妈,我去找他来跟你道歉。”

    她忿忿的放下餐盘,冲下楼就想找叶家的人算帐去。

    “你这是干什么?”却在楼梯上遇到原本在楼下看报、听到她的叫嚷忍不住走上来的黎倚天。他拦住一脸气恼的妻子,冷静的说:“不急,别吵她,她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出来。你这样没头没脑的找上人家,不是破坏两家的情谊、惹人笑话吗?”

    “可是你没看到苡诗这个样子,我”魏若华犹是不安。

    “算了,”搂搂妻子,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半强迫的拥着她往楼下走。“就让她静一静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听过没有?”

    虽然有丈夫的保证跟安慰,可是若华的心就是莫名的感到惊慌不安,毕竟苡诗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啊!

    她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问:“倚天,你想苡诗在里面会不会”

    “若华,”黎倚天轻笑的打断妻子的话,再次阻止她要冲上去的举动。“我们的女儿没那么软弱。”然后强硬地将她给拉下楼去,留给女儿沉思和宁静的空间。

    在房内倚门而立的苡诗听到父亲的话,淌着泪扑倒在床上,濡湿了床和被单。她不是不明白父亲的明理跟关心,也不是没有听到母亲慈祥的叫唤,只是以她现在这个样子、这种心情,如何去见他们呢?这副样子只会让疼爱自己的父母更加伤心而已。

    拭着泪走下床来,她无神的望着梳妆镜前的自己,镜中倒映出来的是一张憔悴及哭肿眼眸的脸,这副狼狈的模样让爸妈看了,不是会更难过跟担心吗?她如何能把自己的悲伤再带给他们呢?

    不忍多看镜中的自己一眼,她闭上眼睛,紧揪着胸前的衣服,揪住那股几将打垮自已的心痛,她如何能告诉别人自已在背弃奇风之后,又被心爱的人给抛弃了呢?

    人家会怎么看待她、笑她?

    思及此,不争气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厌恶自己的伏倒在桌上,低声痛哭起来,心里好痛又好怨,自己为什么这么傻呢?连人家爱不爱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就轻率的表白爱意,不但惹人嘲笑,又自取其辱,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蓦然,搂下的一阵騒动将她从沉痛的悲伤中唤醒过来,仿佛听到俊麟的声音似的,她竖起耳朵。

    果然,俊麟温厚且带着歉意的嗓音从楼下清晰的传来,他正在说服爸妈希望见她一面。

    一丝狂喜流过她原本快要干涸的心房,让她振奋的从梳妆台前跳了起来,奔往门边仔细聆听。

    “原来真的是你。”母亲高亢的指责声传上二楼,也传入她的耳中。“我就在想苡诗这么温柔可人,谁会不喜欢她、给她委屈受?原来就是你啊,不懂感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护女心切的若华一反平常温柔娴静的和蔼模样,变得尖刻难缠起来。

    “伯母,事情就如我刚刚所讲的,今天是诚心诚意来跟苡诗道歉的,希望你能给我见她一面的机会。”俊麟不卑不亢,恭敬的说。

    “我不”

    “够了,若华,”倚天适时介入,打断妻子即将出口的拒绝,他温柔的拥住妻子,带往一旁安抚。“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便介入太多。”

    从苡诗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对俊麟表白爱意开始,他就知道这三个孩子的感情将是一个复杂、连他们这些长辈都无法介入、解决的大问题,而这个大问题唯有他们自己去面对才能解决。

    “你何不去问问苡诗,看看她愿不愿意见他?”他说服着。

    “不行。”魏若华仍是一脸戒慎,深恐女儿再受伤害。“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同意他们见面。你别忘了,他不久前才毁了苡诗的婚姻,害得李家跟咱们退婚而已。”她又忿又恼的说,忘不掉这件丑闻在社交界的喧腾,以及对女儿名誉的伤害。“你们父子还是快走吧!免得我叫警察,让两家难堪。”她面对叶氏父子下起逐客令来。

    “伯母”

    “管家,送客。”几乎不给俊麟开口的机会,魏若华转过身去,直接命令管家。

    “妈!”却在转身的同时瞥见冲至楼梯口的身影,心爱的宝贝女儿正苍白着一张脸,无法置信的望着自己。

    她缓缓的走下楼梯,眼眸直望着一旁的叶俊麟,不看她一眼的恳求道:“妈,请你让我跟俊麟谈谈好吗?”

    她知道女儿在怪自己,心里跟着一阵难过。

    黎倚天走至她身边,安慰的握了握她的肩,示意她同意女儿的请求。

    “我”她不放心的看向叶俊麟,想确定他不会再一次伤害女儿。

    收到她不信任的眼神,俊麟唇角一抿,弯下身子鞠了个躬“放心吧!伯母。我这次来是想向苡诗求婚的,不会再惹她生气。”

    他的话震撼住全场的人,大家都不敢置信的将眼光投向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黎倚天问。

    “真的。”他回道,眼光搜寻着苡诗多变的脸色,她还不敢相信这个转变。

    “苡诗,”他伸手拉住直往后退的她,用让人听起来颇感真挚的声音说道:“这是真的,我想娶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苡诗茫然的望着他,不知道站在这里的他是真正的俊麟,还是梦幻里的人。“我我不知道。”她突感无措起来,双手颤抖的环住自己,彷徨的眼神紧瞅着眼前的意中人,矛盾与不安教她不知该不该相信这期待已久的梦。

    “这是真的。”再一次肯定的重复,他执起颤抖不已的小手,将它放在自已的胸膛,明确的让她知道这不是梦。“我很抱歉这些年来让你受到的伤害,我希望你能仔细的考虑我的请求。当然,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因为我毕竟伤害过你。”

    真诚的眼眸、感性的话语深深振动着她的心,让她感动得落下泪来。

    “你不会再骗我吗?”她眨落睫上的泪珠,又忧又喜的问。

    轻执着她的手挪向唇边,他亲吻着保证“绝对不会。”

    一夜无眠,在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射出之前,她就已经坐在那里。空洞的眼神直视着原木大门,彷佛预知它会开启一般,紧盯着它。

    今天是第几天了?自从在电梯跟俊麟分手后,舒维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在公司里,她等不到他的讯息,打电话上去也联络不上他,就如同从世界上消失一般,她无法探知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他到哪儿去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她不知道他消失的理由、不知道他离开的原因,甚至连他的一丝音讯都得不到。怎么会这样呢?究意出了什么事?她好惊慌、好害怕,如果他只是忙而已,为什么连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儿?

    几天了,他没有回来,会睡在哪里呢?

    回叶家大宅去睡?还是其他地方呢?

    如果是回叶家老宅去了,他没有理由不给她电话。如果他睡在别处,那他更应该拨时间打电话给她,为什么都没有呢?

    眼前的时钟指着六点半,快到上班时间了,他今天会出现吗?会去公司吗?

    虽然没有精神,可她还是勉强的站了起来,走进浴室去梳洗。她要去上班,她不能错过任何可能见到他的机会。

    一边梳着卷发,一边望着镜中的自己。怎么那么憔悴?这副样子让他看到了,不是会心疼吗?

    她拿出平常少用的化妆品,轻施薄粉的掩饰自己的憔悴。

    不管他不告而别的理由是什么,她的自尊心都强得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如果他还爱她,她就不能让他感到心疼。如果他已经不再喜欢她了,那她更要好好的掩饰自己,别让人瞧不起。

    不管为什么,她都希望见他一面,知道他的理由。

    希望他的理由是让自己感到安慰的。

    叶氏集团今天一大早就陆续出现几名重量级的干部,他们面色深沉、脚步凝重,纷纷走进会议室。

    “怎么回事?”干部们进去后不久,一群好奇心重的员工马上围了上来,纷纷猜测这些大人物一早出现的原因。

    叶氏集团在台湾是有名的大企业,旗下的子公司及工厂不胜枚举,因此重要干部各司要职,虽然都挂有总公司的职位名称,却散播各地,平常难得共聚一堂,今天会如此特殊,想必一定有大事发生。

    “听说新上任的总裁召集各干部回来,说是要解决前些日子的勒索信事件。”一位消息来源很快的男同事说道。

    “真的?”他的话很快的吸引了其他同事围过去“那他很有能力喔!知不知道那勒索信是谁写的?”

    “不知道,不过听说跟陈厂长有关。”他透露秘密似的说“你们不知道,上个月总裁把安全部门的罗夫先生找了去,让他追查传真来源,结果怎么着?对方的其中一封勒索信竟是用咱们公司的传真机传送的,所以总裁笃定有内鬼,又让人仔细查了一下,结果哈哈”他卖关子似的笑起来。

    “怎么了嘛!”大伙急得想敲他的头。

    “结果内鬼没查到,倒是查到咱们分工厂的厂长陈文椒的外遇绯闻案啊!”办公室内当场掀起一场爆笑声。

    谁不知道那个陈文椒胆小又怕老婆,如果不是他老婆能干、交际手腕又高,以他那副无能的样子早就被踢出叶氏企业集团,哪还混得到厂长的位子,这完全是他老婆动用公司老臣们跟老总裁请求来的。

    也因为这样,外貌还算不错的陈文椒才会对年龄大上自己三岁、其貌不扬又具河东狮吼名声的老婆敬若太后、唯命是从。只是这个大家眼中懦弱又无男子气概的他会有胆量搞外遇?这就令人匪夷所思,大感不解了。

    包何况以他没有主见的懦弱相,又有谁会愿意跟他闹绯闻?

    因此,很快的,那名行政科的人员就被众人鄙夷、不相信的眼光给掩埋了。

    “我说的是真的。”那人急急的解释,好像不证明个清楚就会被判有罪一样。他急急跑回座位,拿出之前跟罗夫擦身而过时,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无意间掉落下来的一张照片,放在众人的面前。“你们看,你们看,这上面的两个男女不是陈文椒是谁?这可是罗夫先生送调查报告到总裁室时不小心遗落被我捡到的,如此珍贵的照片可是只此一张,别无分身。”

    众人循着他炫耀的动作,果然看到一张彩色照片,虽然照片中的灯光昏暗,但由大家对陈文椒的熟悉程度,还是很容易看清照片上的人是他无误。

    “哇!真的耶。”众人抢着看那张捡来的照片“这身材不是怕老婆的陈文椒是谁?怎么这么有胆敢闹绯闻啊?”

    “哇塞!果然是真的,看不出来胆小畏缩的他竟然也有胆子学人家偷腥,这下不被河东的母狮生吃活吞了才怪。”

    大伙一想起河东母狮那副粗壮又脾气特大的夜叉样,都不禁要替陈文椒捏把冷汗。

    “知不知道女主角是谁?”大家十分好奇,一群人二、三十双眼睛全盯向揭发秘密者。没办法,谁教拍照的人技术太烂,竟然没有把女主角的全貌拍出来,只照到个侧脸,不过光看这个侧脸,大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然知道。”那男人洋洋得意的说。进公司那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注意。“不就是那个与李明毅又吵又战的王舒维罗!”

    “什么?!”众人一阵哗然,谁都不敢相信才来叶氏一个多月、荣获最佳勇气奖、敢与全公司女职员的白马王子抗敌的她,竟然就是绯闻案中的女主角!

    真是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难怪她会跟李明毅作对,原来是以退为进,想引人家注意。”有人开始突发奇想的编造剧情。

    “可不是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谁知道她跟总裁黏得那么近,是不是也以这招钓上的?”一向以尖酸、长舌闻名的辛雪语气讥讽的说“谁都知道时下最贵的黄金男人是哪一个,不钓才是傻瓜!”

    亏自己还是阅人无数的老江湖,差点就被这小妮子的外表给骗了。哼,不过还好,恶有恶报,这下子泄底了,看她还有什么面子在叶氏待下去?辛雪沾沾自喜地想。

    “可是真的是她吗?那么活泼热心的小姐”有人忍不住唏嘘的发出疑问。

    就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王舒维踩着高跟鞋出现在电梯门口,随着高跟鞋清脆声响的接近,众人的声音也嘎然停止,每个人的目光都由桌上的照片转到了她丰满的身材上。

    一头黑得发亮的长发,没有特别矫饰、随性的披在肩后,随着她身体的摆动,荡漾出一波波动人的光泽。姣好的脸型配上精致的五官,虽然说不上是绝色却也予人一种美艳中略带英气的感觉,而这份英气则来自于她眉宇间的一股超然气质。

    这样一个看似瑰丽又充满吸引力的女人,怎么也想像不出是个会作贱自己、甘心屈居情妇的拜金女郎。更遑论对象是那个既无金、又无才的陈文椒了。

    “王舒维,”她才踏进办公室不久,就有一位高级秘书从会议室探出头来叫道“马上到会议室来一下。”可见她的行综早已被楼下的职员所监视,及时通报给上面的主管知道了。

    “好。”没有迟疑的,舒维走了过去。

    她根本没有察觉到公司里那股诡谲的气氛,以及众人异样的眼光。

    一进会议室,满桌的重量级人物令她微微的瞠了眼,但随即恢复平淡自若的神色。她的出现让本就气氛低迷的会议室更加紧张许多,每个人望着她的眼神都不一样,有些对她露出怜悯,有些则透着鄙夷和不耻。

    包令她讶异的是,这几天来一直让她魂牵梦系的男人此刻就坐在会议桌的首席。

    看到她,俊麟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陌生。

    这个举动深深刺伤了她。

    “请问有什么事吗?”无视于其他人的眼光,舒维直直地望向坐在主位的俊麟。

    “王王小姐。”已经吓出一身冷汗的陈文椒边掏出手帕猛拭淌下的汗水,边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他不开口舒维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他,现在看他一脸的惊慌相,王舒维内心起了警戒。

    陈文椒惟恐她不了解严重性说错话,焦急的想为她做介绍“他他们是叶叶氏的高级主管,是是”无奈愈紧张愈是口吃。

    “是新任的总裁叶俊麟,及人事部总经理江前生,还有开发部门的总经理郑伟锦,以及一些行销部门的高级主管。”不等已经吓得口吃的陈文椒说完,坐在俊麟身旁的安全组长罗夫就接了口。

    无视于这个讲话的洋人,舒维的眼眸一直瞅着背靠椅背静默不语的俊麟。她当然知道这么多重量级人物聚在一起的严重性,那表示她的事迹有了败露的可能,可是她最在乎的是这个男人的反应,想知道他的想法。

    他会认为自己利用他、欺骗他吗?

    俊麟一直没有看她,虽然不看却知道她焦虑的望着自己,他不想给她辩解、再一次欺瞒自己的机会,他不会再一次的被愚弄。

    等待许久,他的眼光始终没有投向自己,舒维知道,他生气了,他不会再给自己任何的机会。

    眼神一黯,她闭目重整紊乱的情绪。她不能逃跑、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就真的被他误会,再也没有复合的希望了,她不想这样,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失去他。

    “有什么事吗?”当她重新张开眼睛时,一股自信、骄傲重燃起来。

    尽管她内心充满着欺骗跟诡计,但她的冷静跟沉着还是值得他赞赏,不过这只能放在心底,表面上他依然面无表情。

    一个手势,示意会议开始,他则退靠回椅背,静观一场批斗的开始。

    “王小姐,请你解释你跟陈文椒先生的关系。”

    “请报告你在工厂时的一切事情。”

    “还有对于这次勒索”

    一连串的问题从众人口中炮轰而出,她不敢相信他的无情的看着他。

    他俊俏的五官冷漠的笑着,舒服的弯起手肘托着腮,优雅的跷起二郎腿,像看戏般的望着。可是细心点的话却会在他的笑脸上发现一双锐利鹰眸,它们有着锁定猎物后欲扑杀的犀利,这么危险的男人舒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眼前的他不再是拥着自己在怀里的他了。“你”“叶俊麟。”他笑了笑,指着一直猛擦汗的陈文椒“决定开除他的新任总裁。”他笑得很柔和,一点也不像是个正在扼杀别人前程的冷面杀手。

    太可怕了!王舒维同情的望了陈文椒一眼,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冷汗涔涔、面如死灰了。

    可怜的男人,舒维暗暗的叹息。“这与我有关吗?”仍是一脸的冷静。

    “当然。”这个女人可恨却也让人佩服,她不只空有美丽也有胆识,就像生长于热带的变色龙一样,善于伪装自己。只可惜他是个最会捕杀变色龙的猎人。“或许王小姐看了这份资料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他示意罗夫拿出调查资料放在王舒维面前。

    王舒维漠然的睨了一下资料“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罗夫打开资料夹,并且将一张王舒维和陈文椒在茶艺馆交首密谈的照片翻出来,等看好戏似的望着她。

    不只他,就连在座的所有人也都趣味盎然的等着看她羞愧、出糗的模样。

    确实这么难堪的局面是令她微微困窘的红了一下脸,但随即换上茫然与不解。

    “我不认为两个相爱的男女幽会有什么错。”她坦荡的说。

    为了洗脱一切有关勒索的罪名,她唯有利用“误导”众人的办法。

    “王王小姐,你怎么这么说呢?”陈文椒一听她的供词,急得满脸涨红,汗水更是溢了一地。“我我根本没有跟你交往,怎怎么可以这么陷害我呢?”他充其量只是藉着办公之便对她揩揩油而已,根本没有大家猜想的那么暧昧。

    而且这么美丽的女人,他要真的跟她有些什么,那就算是减了寿命也值得,可惜就是没有啊,总不能教他连半点腥都没沾就认罪吧!

    那多冤枉啊!

    陈文椒的脸色白如死灰,坐在首位的总裁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一脸铁青,双眉皱起。

    “王小姐,请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家里还有只母狮子,我不能没有工作,麻烦你跟他们说,这件事不是真的,我不想被开除。”怯儒的他急着做最后的挣扎,看在舒维的眼里更觉窝襄。

    “叶总裁,”舒维别过脸去不看他,直接望向首位者。“如果你们叫我来,只是想证实绯闻事件的真实性,那我已经很明白的说完,可以走了。”她说完,傲然地转身离去。

    “等一下,”罗夫在她握上门把时,闪身拦住她,并且拿着她刚刚只瞄了一眼的资料“我想王小姐是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请你过来,不只是要确定照片上的女主角而已,同时也是想查明公司最近一连串的商业泄密案,以及这次的恐吓事件。”

    他将照片下面那张附有恐吓文字的纸张调了出来,递到王舒维面前。

    王舒维顺着他的意思接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内容,瞬时娇容布上了惊怒。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仙人跳,利用这张图片威胁陈经理罗?”

    “不敢,但其中确实有疑点。”罗夫回道,边将询问的眼神瞟向会议桌那端的叶俊麟,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后,罗夫才接着说:“所以在调查期间,我们希望你自动请假,抑或是辞职。”

    “辞职?!”她怒瞪叶俊麟。

    接收到舒维愤怒、不谅解的眼光,俊麟淡然以对,没有任何的表情与解释。

    这么说是他的意思罗!这一刻她感到心底一阵冷凉,他连留她在身边的机会都不给。

    “这太荒诞了。”舒维气恼得涨红脸。“没有证据、没有理由就想随便解雇一个人?太蔑视人权了。”

    罗夫解释道:“我们知道这个处分让你很难接受,但事涉恐吓刑事罪,商界人士及社会投资者很难不将它们联想成内部分裂或者是有营运疏失。所以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还是请两位暂时停止上班。”

    他说得义正辞严,好似真的定了她的罪一般。

    “这个处分我不服。”舒维怒气十足的扫视众人,最后目光停在叶俊麟的脸上。他是个下命令的独裁者,却悠哉游哉得好像没事人一样。“我不能接受这种不平等的待遇。”同意等于认罪,她说什么都不能点头。

    “既然王小姐这么坚持,那就只好抱歉了。”俊麟俊容一敛,精锐的眸光一凛,转向会计科的经理“发一个月的资遣费给她,并且让警卫看着她离开。”说完,迳自起身离去,连带卷走他那群自视上流、眼高于顶的下属。

    “叶俊麟,这是不民主的,你不能这么做。”舒维忿忿的想追过去,却被闯进来的警卫拦住了。

    “王小姐,”其中一人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前进。“请你合作。”

    舒维嫌恶的抽回自己的臂膀,怒气在她的心胸萦绕不去,却理智的知道同这些小人物发火没用,因为下令的人不是他们,他们只不过是跟她一样,一个靠薪水吃饭的可怜虫而已。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自己的失业已经够不幸了,犯不着在连累他人这笔帐她会记着的,记在姓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