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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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华尔街上的十大企业龙头琼斯集团,以全球快递运输而闻名,旗下的组织遍及金融页、科技航空、汽车工业等,整个事业体系横跨世界各地,然而其幕后主事者却充满了神秘色彩。

    艾伯.瓊斯是个拒绝媒体采访的传奇任务,无论他的出身、背景,或其崛起的过程,迄今仍是团迷。不计其数的传媒记者,莫不锲而不舍的跟监、追踪、探访,硬是挖掘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以提供给社会大众,因此,琼斯集团的动向也就格外受瞩目了。

    就在不久前,艾伯.瓊斯突如其来地对外宣布正式退休,瓊斯集团及全球各关系企业的掌舵位置将交由他的義子仇刚接任!一位黄皮肤的中国人。消息传出,全球哗然、喧腾一时,震撼了整个美国企业界。

    仇刚!一个和艾伯.瓊斯般身世成谜、平空而降的中国人执掌美国人的企业,这在种族歧视的白人社会是罕见的现象,许多当地的美国企业大亨,莫不对这位空降部队的黄种人投以质疑的眼光;而瓊斯集团里的各个股东董事,更是嗤之以鼻大表不满,尤其仇刚是如此年轻,要这些倨傲的美国老听命于年馑三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有如登天之难啊!

    直至仇刚在艾伯.瓊斯的引领下,正式与新闻各界见面。他炯神凌厉如鹰隼的目光,冷俊威严的王者气势震慑全场,他以不卑不亢的气度迎接记者们的挑战与刁难,深刻有力及专业的谈吐,驯服了美国素来刁钻难缠的新闻媒体工作者。

    接下来,他更大胆地向不景气的经济挑战,不顾股东们反对的声浪,大刀阔斧地改革瓊斯集团旧有的体制,制定新的营运方向,整合所有的关系企业。短短八个月的时间,瓊斯集团的股票高涨不下,投资人莫不趋之若骛,于是仇刚征服了华尔街、降服了白种人、驾御了美国企业界。

    华尔街上,瓊斯-商业大厦顶楼的豪华气派办公室里,艾伯.瓊斯正背着双手,站在窗口前远眺蓝天!

    “你真的决定回去了?”他凝重地问着站在办公桌前的男子。

    “是的。”沙哑低沉的声音回答着。

    艾伯.瓊斯沉默片刻,旋即转身凝视他眼前这位冷硬坚毅的男子,心中一片喜爱赞赏。这名男子在他迟暮之年填补了他膝下无子的遗憾,带给他无限的安慰,也深深为他当年能幸运、及时地伸出援手挽回一个优秀卓越的人才而感到庆幸,只是他不免担心这孩子会因为满腹仇恨怨怼,而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孩子,我让你回去解决你的心结,但请你千万记住一件事怨恨是一把伤人又伤己的利刃,凡事三思而后行。”艾伯.瓊斯语重心长地说。

    “我明白。”

    艾伯.瓊斯走到男子身前,按了按他宽厚的肩膀道:

    “报复不能解决问题,别让怨恨蒙蔽了你的心,好自为之吧!”

    懊死的!都是那个该死的闹钟!竟敢向天借胆跟她闹罢工,害得她困在拥挤的车阵中动弹不得,该死的!柳巧眉气恼地捶了下方向盘,频频诅咒。不过呕归呕,她也没闲着,聪明地利用空挡,拿起化妆品便在脸上又涂又抹的。瞧她秋波如水、琼鼻玉齿的,哪需要用这些痈脂俗粉来妆点她的美貌,光她身上散露的那股灵纤逸质,就不知教多少男人神魂颠倒,醉死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惜在她红粉青蛾的外表之下,却有颗波澜不纹、冰封凝结的心。

    不一会儿工夫,如龟行般的车潮也缓缓移动了,端照这种速度前进,她的荷包准又得大出血了,谁叫她已经是这个月第二十天迟到了。为雪前耻,昨儿个才夸下海口和她的损友兼好同事李琪打赌,今天决不迟到,看来,她是输了一顿总督牛排大餐了!想想,她也真不负“迟到大王”的美名,怪来怪去,都怪那个该死的闹钟,看她不把它给彻底解体了才怪!

    苍天有眼,终于让她赶到公司了。一锁好车门,她干脆脱下高跟鞋,拔腿直冲进公司大楼,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了,她着急得大叫:

    “电梯,等我!”她以跑百米般的速度杀进电梯里,气喘吁吁地按下灯键,一边弯腰穿上鞋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向电梯里的好心人道谢:

    “谢谢!”

    “当”的一声,一眨眼就到了她的办公楼层,柳巧眉又像拼命三郎似的冲出去,浑然不觉背后有双藏在墨镜后的灼热激动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

    “柳巧眉,你又迟到了。”一声叫喊,拉住了柳巧眉的冲势。回头一望,原来是从茶水间出来的李琪芳。

    诶!还是被她逮到了!她认命地叹口气,乖乖地承认。

    “是,我又迟到了”

    “那么牛排大餐何时兑现?”李琪芳一手拿着保温杯,同时眉开眼笑地走近柳巧眉,与她并行。

    “你说吧!我任凭宰割。”她颓丧地耸肩道。

    “星期六。”

    “行,星期六。”委靡不振的柳巧眉,脑子里只有一连串的¥记号,不停的晃动、消失

    两个好搭档并肩而行,却见一堆人头挤在公布拦前窃窃私语、议论不休。

    “干嘛?有人公布情书啊?”李琪芳好奇地伸长脖子。

    柳巧眉则一马当先凑过去问:

    “喂,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事大地震。”事业专员钱少华见是柳巧眉发问,立即热心的提供情报。

    “灾情严重吗?”柳巧眉眯着眼睛盯着绿绒板上的公告,谁叫她是个大近视,偏有迷糊得老忘了戴隐型眼睛,只好当瞎眼长颈鹿了。

    “是美国总公司传真过来的人事公告,咱们台湾的瓊斯分公司,在不久的將来将由最高的指挥瓊斯集团的总裁大人亲自坐镇。”钱少华活灵活现的述说。

    “哦?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竟然劳动大人物亲自下马啦?!柳巧眉夸张的说道。

    “是谁让我们台湾的经济跌到谷底?又是谁让各位姐妹兄弟们的业绩媲美股市指标一路黑到底?总公司当然紧张了,说不定是要来评估未来发展,如果未能改善的话,就撤掉投资,届时大伙儿可得回家吃老米饭了。”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个个面带憂色,擔心飯碗不保。

    “錢少華你危言聳聽,當心我舉發你散播謠言、鼓動人心,到時候嘿嘿!錢專員的位置可就得換人坐嘍!”

    “是!我說錯話,望請柳大小姐網開一面,放我一馬吧!”錢少華緊張得又是鞠躬、又是哈腰地直討饒。

    “好了,别抬杠了,快工作吧!免得经理过来骂人了。”李琪芳拉着柳巧眉离开公布栏现场,走不到两步又充满好奇的问:“巧眉,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位总裁大人?”

    “公司的人事制度你又下是下清楚,職權畫分得這麼嚴格,這棟商業大樓又有個不成文規定,愈居上層的代表職位愈高,而這層樓高少說也有三十幾層,我們是在第七楼,你说可能性高不高?

    李琪芳一听泄气极了,柳巧眉则动手整理办公桌,一边拿起电话留言条转头问李琪芳:

    “我姐什么时候打电话找我?”

    “你进来的前十分钟。”

    “谢了。”

    语毕,柳巧眉便拿起电话快速按键,一会儿彼端传来轻柔娴静的嗓音

    “喂,戚公馆。”

    “姐,我是巧眉啦!你找我有什么事?”

    彼端的柳嫣然一聽是妹妹柳巧眉的聲音,便柔婉地質問:

    “巧眉,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有回来看看戚伯父了?”

    “人家在拼业绩嘛!”柳巧眉撒娇的说道。

    “是吗?拼到连一点时间也没有?巧眉,我们姐妹两能有今天,可都是戚伯父给的,你不能忘恩,在忙也要拨时间回来探问、尽一下孝心,他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尽管是责备的语气,但声音依然是清柔婉轉。

    雖然姐姐柳嫣然不若妹妹柳巧眉的美麗,但其溫柔婉約的性情、細緻優雅的氣質、下慍下火的脾氣,卻也呈現另一番古典美人的風韻,頗得許多男人的青睞,她可是男人心目中理想的!賢妻良母。

    “對不起,我一定找空檔回去。姐,你不要生氣嘛!”柳巧眉歉疚地說:心底又是一陣苦澀。不是她不願回去探視戚伯父,而是那屋子里的景物,莫不勾起她痛苦的回憶;她若下逃避,那痛楚就無法停歇。

    “我下生氣,只是提醒你,星期天一定要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姐,我得工作了。”

    “嗯,拜拜!”

    币上话筒,柳巧眉无力地吁了口气。

    “怎么了?哀声叹气的,回个家有这么痛苦吗?”李琪芳打趣地问道。

    柳巧眉沉默地摇头,

    “你姐现在没上班?”李琪片有问。

    “戚伯父前阵子轻微地中风了,我姐姐就辞掉工作,专心地照顾他。”她闷闷地回答。

    “那他的妻子、儿女呢?”

    “妻子在在精神病院,小儿子继承家业忙碌下已,大儿子他”语音渐弱,因为,她巳欲哭无泪了。

    堂堂美国集团的总裁不在总公司坐镇指挥,反而是悄然地飞到几千里外的小岛

    台湾,说来,谁会相信呢?

    此刻,仇刚站在琼斯集团台湾分公司的顶楼办公室俯瞰窗外市景,他的内心一时爱恨交缠、百味杂集。是的,十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年过去了,他终于又回到这块孕育他生命的土地上了。他是回来了,回来寻找答案,他要结束这十午痛苦煎熬的日子,然后再毫不留情地展开报复报复

    十年生死两茫茫,直到踏上这块土地上,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怀念故乡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一切尽在记忆中徘徊。去了美国十年,午夜梦回的皆是亲人的影像,别来无恙,他们可安好?只是仇刚万万想不到,他才刚下飞机,一脚踏进公司,竟然就让他见到久违的故人!在那电梯里惊鸿一瞥的悸动,激烈地撞击著他她长大了,也亮丽成熟了,她还记得他吗?对她而言,他应该已是一堆枯骨,是个深埋在记忆中的故人了。

    “刚。”

    他闻声转头,是他的好兄弟,也是他工作的好伙伴乔以,他是台湾琼斯分公司的负责人。

    “才刚下飞机,为什么不先休息一下呢?”乔以关心地询问。

    “想来了解一下状况。”他的声音像是被车子辗过般的沙哑低沉。

    “也不急在一时,我们不是一直有电脑网路的联线作业吗?对于台湾的营运业务,你应该是了若指掌的。”

    “工作是我的唯一乐趣。”仇刚坐进办公桌里,轻松地打趣。

    乔以笑笑,用了解的目光凝视著仇刚,沉声地问:

    “你真的决定行动了?”

    仇刚一怔,在他冶硬的脸上刷过一抹痛苦压抑的神色。

    “是的,也该是时候了。”

    “你要考虑后果,毕竟他是你的”

    “乔以,别再试图说服我!我已经决定的事就不容更改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仇刚挥手制止乔以的规劝。

    “我明白,否则前两年我也下会答应回台湾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乔以语气诚恳地劝谏。

    乔以当年是麻省理丁学院的留学研究生,在一夜外出被几个黑人打劫,险些命丧黄泉,幸亏仇刚经过,出手搭救才得以脱险。异乡游于分外情浓,因此他们两人也结为无话下谈的莫逆之交,后来他更在仇刚的引荐下进入了琼斯集团的研究室工作。一日,仇刚突然开门要求他回台湾成立分公司,他二话下说便提起行囊回台湾来,反正他的家人也都在台湾。

    当然他也知晓仇刚那段深痛的往事,纠结的情仇几乎已将仇刚折磨成不近人情的怪物,所以乔以也衷心地盼望能早日化解仇刚的心结,只是下由得让人担心这会是场不可收拾的悲剧。

    “乔以,我需要戚氏企业的所有情报资料,包括投资去向、财务状况、营运结构、股票行情,愈详细愈好。”

    仇刚坚毅下容反抗的语气,让乔以明白多说无益,只好点头答应了。

    “好吧!我马上着手,希望你将来下缓筢悔。”

    后悔?也许吧!但绝下是现在,仇刚再度陷入深沉的思绪中

    位于东湖的戚尺宅邸,占地宽广、绿单如芮。进到门内是若大的客厅、素雅的装潢、朴拙的摆设,倒无富贵人家的奢华气派,墙厂挂著几幅字画及檀木柜上的古看,显示出屋土的书香品味。

    这是个静谧的早晨,温婉的柳嫣然端坐于沙发卜,专心凝神地修剪花卉;三贤苍老沙哑的呼唤,促使它们抬起头来。

    “嫣然。”原来是华发霜白的戚名绍坐在电动轮椅上,自行从房里出来。

    “戚伯父,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柳嫣然放下手上的鲜花,趋身走向戚名绍。

    “我睡不着,巧眉今天会回来吧?”

    戚名绍戚氏企业的创始人,也是近四十年来叱咤台湾商界的龙头之一。他为人刚直不阿、行事强悍,以其强人的铁碗作风屹立不摇于商场页界。

    然而岁月无情、时光催人老,又逢迟暮之年、亲儿辞世,也连带地摧残了他坚强的意志,导致他如槁木般迅速地凋零,于是他不得不因日渐体衰而退了下来,将戚尺企业交由他的小儿子掌理,以安享晚年。

    “我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谅她不敢不回来!”柳嫣然推着戚名绍的轮椅走进饭厅,有道:“别管她了,您先用早餐吧!”

    “唉!也下晓得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家里房间这么多,何必搬出去呢?要工作就让惟杰在公司帮她安个位置,随时也有个照应,一个女孩子家单身在外,又没人照顾,我总不放心。”戚名绍端着饭碗,忧心地嘟嚷。

    “戚伯父,巧眉都是个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她会照顾自己的,您就别替她操心了。”柳嫣然一边服侍戚各绍用餐,一边安慰着。

    “唉!想想时间也过得真快,才一眨眼,你们俩部长这么大厂。对了,嫣然,你也三十岁了,老大不小了,也该为自己打算,赶紧找个婆家,别整天守着我这个老头子,我还有王妈照顾。”

    “戚伯父,爸妈去世后,我和巧眉举口无亲,若下是您慈悲收容,给我们一个安稳的家,我和妹妹真不知会流落何方,所以我照顾您也是应该的。”柳嫣然感怀地说道。说穿了,她的心早绑在一个浪荡不羁的男人身上,要她找个婆家,谈何容易?

    “我跟你父亲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只怪他和妹子福薄,一场车祸平白地夺走了他们宝贵的生命,世事无常啊!我两个儿子也走了一个,这几年若没有你和巧眉陪著我这个老头子,只怕我早跟惟纲走了。”提起这些,戚名绍已是老泪纵横,他不禁又思念起他那英年早逝的大儿子戚惟纲。世上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戚伯父,戚大哥都走了十年了,您也该放宽心,别再折磨自己了。”

    “惟纲自小就那么优秀,功课好人又聪明,个性沉稳负责任,我一直希望他能接掌我的事业,没想到老大爷作弄人!”他伤感地慨叹下已。

    “戚伯父,您别伤心了厂!惟杰现在不也把您的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您应该放心了。”柳嫣然软言安慰,因为,她对戚惟杰一向有信心。

    “惟杰?他的个性太浮躁、野心又大、意志力薄弱,也不够脚踏实地。要不是我这身子骨下行,我还不放心把公司交给他。”戚名绍摇头地说道,接著又问:“这几天他还是暍得醉醺醺才回来?”

    “嗯!他说是应酬推不掉。”她自然为戚惟杰说话。

    “胡说八道!我做的生意就没有一件是在酒桌上谈成的。”戚各绍皱紧双眉,大表下满地嘀咕,接著又问:“一大早他又跑哪儿去?”

    “他到疗养院探视伯母了。”

    “没事他又跑去干嘛?再怎么看也好下了,浪费时间!”戚名绍嘟嚷下休地直抱怨。

    戚名绍对待妻子无情的态度,实在令柳嫣然迷惑下解。结缠数十载的夫妻,他竞能狠心到不去探望也不去关心妻子的病情。她不明白,他对她们没有血缘的两姐妹尚且能付出爱心,为什么独独对结发妻子却如此忽视而绝情?

    怔仲间,柳巧眉披满一身的阳光回来了,清亮朝气的嗓音驱散了饭厅里的哀伤气氛。

    “亲爱的戚伯父,我回来看您了。”说毕,她在戚名绍满是岁月的睑上印下一记响亮的吻,逗得戚名绍哈哈大笑,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伤感。

    “巧眉,终于想起戚伯父来啦!不错嘛,还记得回家的路,”戚名绍慈祥地揑揑柳巧眉粉嫩的睑颊。

    “那可不!再不回来,准被姐大卸八块!”柳巧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朝柳嫣然挤眉弄眼的。

    “知道就好。”柳嫣然微笑地丢了计卫生眼给她。

    “巧眉,你好像又瘦了,是不是外面住不惯?我看你就搬回来住,这样家里也热闹些。”戚名绍关心地旧话重提。

    “下行啦!我公司在市区,住在外头才方便嘛!”柳巧眉赶紧找藉口搪塞。每次回来都得强迫自己戴上快乐的面具,其实已经够痛苦了,若再搬回来,根本就别想活了。

    “我说你乾脆把工作给辞了,到公司去帮惟杰。”

    开玩笑!她躲戚小扮都来下及了,哪有自投罗网的道理,因为,她实在是怕死了戚小扮那双深邃有如猎人般的眼神。

    “戚伯父,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进美商琼斯集团,怎能轻言放弃呢?拜托拜托!别叫我辞职,以后我一定常回来看您老人家,给您解闷的,我保证!”

    柳巧眉发挥嗲功,挨过去环抱著戚名绍瘦弱的冒膀,甜言蜜语地直灌米汤,那副娇俏的可怜样,惹得戚名绍既疼爱、又好笑,只好点头妥协了。

    “好啦!戚伯父拗下过你,你想怎样都依你、下过这次可是你亲门答应要常回来看我,不许黄牛哦?”“是的,长官!”柳巧眉装模作样地立正敬礼,那滑稽的动作有逗得戚名稍篇怀大笑。

    “丫头,推我到院子里晒太阳吧!”

    “遵命!”

    柳嫣然在一旁恬笑静默地欣赏妹妹要宝逗弄著戚名绍,满心宠溺地望着她推著老人庭院去。

    从小妹妹巧眉就像个发光体,不时散发璀璨耀眼的光芒,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率真甜美,她的聪颖慧黠是那么惹人怜爱,下论男女老少,莫不喜欢亲近她、疼惜她、爱护她。也只有巧眉活泼开朗的个性,才能让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暂时忘却忧伤,舒展郁结的心情。有时她真希望自己也能有辣妹一半的率陆爽朗,甚至是敢爱敢恨的性格,也许这样她就不会陷入深沉的苦恋而不可自拔,她苦涩地思忖。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戚惟杰踩著微醺的步伐回到戚宅。

    呼!张董那一票人个个都是酒国英雄,标准的火山孝子,每天捧著绿花花的钞票,眼也个眨地砸在酒廊、俱乐部里,一掷千金地孝敬那些干娇百媚的公关公主而面下改色。

    他真不明白,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可叹的是他虽不苟同那群生意人的作风行径,自己却下由自主地常常陪他们应酬、花天酒地;他总认为这是搞好人脉关系的唯一之途。

    而酒精更是麻痹心志最好的东西,也唯有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才能摆脱纠缠他多年的梦魇、抛开阴魂下散的鬼魅,因为,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未曾睡过一次安稳的觉了。

    从父亲戚名绍手里接过戚家产业,商场竞争的压力沉重地逼迫著他,压得他快喘厂过气来。他虽有强烈的企图心来扩展壮大戚氏企业,却时时感到力下从心,而这是打死他也不肯承认的事实。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及下上以去世的兄长,他一定要向父亲证明他的能力,绝对超过那个已作古的死人。

    最近,他因一时大意判断错误,致使投资于股市的三千多万全被套牢了,虽然短时间还不致影响公司的运作,但就怕万一公司临时出状况,届时周转金的调度就有闲难了。为此,他积极地寻找纡解之道,他已经仔细地盘算过了,只要公司取得琼斯集团进出口汽车的代理权,那么就能纡解窘境了。

    他摸索摇晃地走进客厅,一个踉跄地绊倒茶几,身子一歪,便趴在沙发上喘息下已。

    “啪”的一声大灯遽亮,剌得戚惟俘睁个开眼睛。

    “惟杰,你回来了。”守候多时的柳嫣然穿著睡袍,匆匆地从二楼房里下来,弯身扶起东倒西歪的戚惟杰。

    “嗨,嫣然还没睡啊”他口齿不清地打招呼。戚惟杰浑身的酒气,醺得柳嫣然屏住呼吸。

    “嘘!小声点,戚们父刚睡著,别吵醒他。”

    “哼!我管他睡不睡的。”他不在乎地冷哼,醉眼蒙胧地睇视苦柳嫣然微晕的容颜。他仿佛又见到柳巧眉那张俏丽脱俗的姿容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尽管他的内心清醒无比,明知满脸关怀的女人不是他心底渴望的女人,他偏偏忍不住地自欺欺人,想以娴雅柔静的姐姐替代秋水伊人的妹妹,来舒解他的思慕渴望之情。

    他伸于绕过柳嫣然细致的颈项,用力一按,饥渴地封住她的红昏,火热热地吸吮,一手恣情地抚摩上她柔软的双峰;他体内的酒精驱动一波波泛滥的激情,灼烧的身体令之捆熨,烫出灿烂的火花,而列焰般的欲望更激起他生猛的需要。半晌,他才移过嘴唇贴在她耳边,气息喘促,低哑而霸道地说道:

    “到我房里。”

    “恩!”柳嫣然嘤咛地应答著。她已经昏乱地迷失在戚惟杰热情的怀抱中,屈服于她对他浓烈的感情,再次沉沦在他张开的欲海狂潮里她心甘情愿地攀著他,任他带领着周进狂野的禁忌里,只因为深情无悔地爱着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包括身体生命

    他一把抱起它,大步地踏上楼梯,走进他的房里

    夜更深更黑了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