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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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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苏州城太湖湖畔;莲苑,梅香院。

    春风十里,暖阳映照,花红叶绿,碧影入烟波。

    阵阵悠扬的琴声,时而轻缓温柔,时而急切高昂,而后在清亮回音处终结。

    曲音止,余音犹是缭绕,不绝于耳

    “好景、好酒、好琴艺!两个月不见,青姐的琴艺更上层楼了!”

    曲尽、酒杯也空,宁波王爷满脸笑容,不住拍掌道。

    他年近三十,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多年来领圣命镇守江南,深受朝廷的信任与器重。三年前的一场巧妙机缘,让他与孟青姐结成了莫逆之交。

    “谢王爷的称赞。来,青姐再斟水酒一杯,聊表谢意。”

    “好,好!”宁波王爷接过酒杯再饮,脸上笑意更深。

    “瞧王爷的心情极好,不过今儿个来莲苑应该不是专程来听我抚琴、讨杯酒喝的吧?可是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吗?”

    “哈哈哈!你喔,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你的眼。”

    孟青姐的心思细密,善于察言观色,两人相识熟稔以来,宁波王爷每每有事,总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孟青姐察觉。

    “王爷请说吧,孟青姐能做得到的,绝不推托。”

    “好!青姐就是这么爽快。本王今日乃是为了徐贵妃之弟说项而来。徐贵妃出身京师徐家布庄,颇受当今圣上宠爱;现今徐家有意向南拓展生意版图,与江南最大的孟府织造结盟。这谈生意少不了醇酒美人,因此徐家少东想包下莲苑一日,作为宴会地点”

    “莲苑讲究宾至如归、广结善缘,欢迎四方来客,不让人包下整苑的规矩,众所周知。徐家为什么挑上莲苑?”孟青姐疑问道。

    “徐家就是知道这点,才会透过徐贵妃,商请本王出面。徐家财大气粗,做生意重排场,宴会地点当然不能太过寒酸随便。放眼江南,最合适的地点除了蓬苑之外,再无它处。”

    “原来如此。江北徐家布庄少东徐少文性好渔色;江南织品巨子孟府织造孟朔堂不近女色,两个个性有天地之别的人要怎么个合作法,真令人好奇!”

    “呵,青姐真是见多识广,本王只是起个头,你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迎来送往的日子过惯了,看得多,听得也多,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嗯,那你的意思呢?”

    “我答应。”孟青姐爽快回答。“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冲的是王爷的面子,不然孟徐两家的买卖根本不干莲苑的事。”

    “好、好!太好了!有了青姐的允诺,本王就可回复圣命了。”

    “我办事,王爷尽管放心。不过莲苑封苑一日,损失可是不小。请王爷代为转达徐家,这包下莲苑一日的费用嘛”

    孟青姐明眸转了转,伸出三只玉葱指,准备狮子大开口。

    “我要三千两纹银,宴请前三日付清,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少一毛钱,这个宴就办不成了。”她不疾不徐说道,清澈的瞳底逶着精明。

    “没问题、没问题!徐家什么没有,就是银子多。筵席就定在七日后傍晚,时刻一到,徐孟两位代表会准时赴约,一切就有劳青姐了。”

    “就这么敲定了。王爷回府前,让我再奏一曲,为王爷送行。”

    孟青姐美眸一转,嘴角扬笑,素手一个弹挑,悠扬温润的琴声从指缝间流泻而出。只是这次所奏的琴声,比起前次竟多了几分淡淡的哀愁,清清浅浅,融在琴音里,除了抚琴者之外,没有人察觉

    琴音流畅婉转,孟青姐的思绪也随着曲音起伏转动

    孟朔堂,这个她“曾经”最爱、却也伤她最深的人

    徐少文,这个闯入她生命中胡闹瞎闹的程咬金

    随着四年前投水的那一刻,她的人生早与这两人彻底断了牵系。

    谁知,今天是着了什么魔呀!命运之神的大手胡乱牵线,透过宁波王爷,又将孟朔堂跟徐少文全给搅进她的生命里面来了。

    懊来的终究躲不掉,也罢!

    七日后的莲苑盛宴,这两个男人相遇,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一个微笑漾起。她准备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好整以暇期待着。

    若让她运着可以修理人的机会,她孟青姐可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的。

    七日后,傍晚,莲苑大门前。

    马车停在门口,一名身材高姚、穿着劲装的年轻汉子立在马旁,恭敬地迎另一名儒装打扮、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下车。

    “爷,莲苑到了。”

    “嗯。”年轻人低声应了应,神态沉静冷漠。

    “可要我陪爷进去?”

    “不了,你先跟车夫一起回去。”

    “爷,我不放心。”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区区一个徐少文,能奈我何?两个时辰之后没看到我回府,你再过来接我。徐家不自量力,妄想吃下江南的织品市场,哼!还得看我孟朔堂同不同意!”原来这名年轻人就是今日要参加蓬苑盛宴的主角之一:孟府织造的少束孟朔堂。

    “是,冯定遵命。两个时辰后,我会准时来莲苑迎接爷回去。”

    冯定是孟家的护卫,性木讷寡言,孟朔堂于他有恩,因此他对孟朔堂及孟家是忠心耿耿,誓死相随。

    “走吧!”孟朔堂伸手挥了挥,态度从容地提步走入莲苑,俊逸的脸庞上依然是面无表情,数年来如一日。

    四年前的自负与傲气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铸下大错,一个穷尽一生也无法挽回的错。

    待他明白一切,心绪恢复澄明之时,他已与他毕生所爱永远错身而过!

    那抹在盛夏时分绽放的亭亭净荷,此生注定无缘再见。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倘若一切能够从头来过,他只愿自己不曾那么做,害了她,也伤了自己!然而时光并不能倒流,一切也不可能从头来过,他这一生是注定要形单影只,以余生的孤独寂寞来赎罪,当作是对她最诚心的道歉。

    抬头看了莲苑的招牌一眼,孟朔堂平板无表情的脸难得地起了一丝波动。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刻意忽略这抹情绪,大步一迈,入内而去。

    莲苑,映荷,与她相关的字眼,无端又扯动他心中的痛。

    那是心痛,那颗冷漠了四载的心在痛。

    莲苑,水阁,牡丹亭。

    莲苑有三最:姑娘最美、才艺最好、花费最高。莲苑也有三不:不卖身、不虚情、不出场,这是孟青姐的坚持与经营之道。

    向晚暮云,回巢啼鸟伴渔舟,扬帆归航。

    宴会开始前,大事小事跟杂事等都安排妥当之后,孟青姐把迎宾的事丢给琴仙宋婉玉及她的贴身丫环明月与含香,便回她的映荷水榭轻松逍遥去了。

    即便各负“盛名”在外,富甲一方,孟朔堂跟徐少文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她孟青姐亲自出面迎客接待。

    牡丹亭内灯火通明,琴音悠扬,衣香鬓影,歌舞声动,胱筹交错。

    宋婉玉,于十二金钗中称“琴仙”受孟青姐的调教,琴艺精湛,今日得以担此迎宾重责,教她是又开心又期盼。她纤手弹挑,纯熟地抚琴,一双媚眼流转,演奏间不时里向孟朔堂,对他频送秋波,那神态有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孟朔堂,年二十有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犹胜潘安;可惜生性高傲冷漠,江湖及商场上都盛传他不苟言笑、不近女色,做生意眼光准、手段高,商场上给了他个最贴切的封号:冷面阎罗。

    今日一见,果真传言不假。宋婉玉卖弄风情半天,也引不起孟朔堂半点的注意,反倒是那个没气质的徐少文一脸急色样,直盯着她看,丝毫不避讳,瞧得宋婉玉是一肚子气,巴不得将手上的琴往那张色鬼脸砸去

    心思渐渐紊乱,所幸一曲“渔舟晚唱”也弹到了未了,宋婉玉一个弹挑收音结束,起身向孟朔堂与徐少文福了一福拜谢。

    “好好好!婉玉姑娘琴弹得更好,真好!”徐少文猛拍手赞道。

    “多谢徐公子的称赞。”宋婉玉再欠身回礼。

    “琴艺是不错,但抚琴时不够专心,坏了这曲‘渔舟晚唱’的感觉。”

    素来喜好琴筝之音的孟朔堂在专心聆听过后,下了评语。

    他的嗓音不高不低,是很好听的中音。

    啊居然露馅儿了!瞧来是遇到行家了。宋婉玉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一声,随后赶忙向孟朔堂赔罪

    “孟公子的耳朵真灵,婉玉方才多有失误,请孟公子见谅。”

    “孟兄,你也别这么挑剔嘛!当面就给婉玉姑娘难堪,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徐少文出声为宋婉玉说话。

    孟朔堂淡淡看了徐少文一眼,也不答话,便将目光转向宋婉玉,仿佛不把徐少文看在眼里,那副高傲冷漠的态度让徐少文心生不悦。

    “你号称是莲苑的琴仙,但今日的表现实有负琴仙之名”

    “孟公子,真的对不起”孟朔堂这番话说得宋婉玉满脸愧色。

    “无妨。教你抚琴的师傅是谁?方才听你抚琴时,有运用诸多高难度的技巧,令我好奇,想见见传授你琴艺的师傅。”

    “婉玉习琴多年,琴艺普通,后来是受了青姐的调教,才能进步至如今之境。”

    “青姐?你是说莲苑孟青姐?”听见孟青姐之名,孟朔堂很是讶异。

    那个名满太湖、有钱、传闻中年纪轻轻就守寡的歌舞坊主持?

    “就是她。青姐的琴艺高超绝妙,依孟公子对琴筝的熟悉与喜爱,婉玉相信您只要听过青姐抚琴便会着迷上瘾。”提起孟青姐,宋婉玉不禁流露出钦佩神色。

    “哦?孟青姐的琴艺真的这么好?那改日有机会孟某可要讨教一番。”孟朔堂嘴角扯开一扶淡笑,没想到一名小小的歌舞坊主持竟能抚得一手好琴。

    “孟公子想听青姐抚琴这事儿恐怕就有点难了。”

    “为何?”

    “因为青姐的琴只抚给两种人听,一是她认定的知己,另一则是莲苑的贵客,而孟公子您”说着说着,宋婉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闭嘴。

    “难怪向来重视待客之道的孟青姐,今天连亲自出来迎客都没有。哈哈哈,好率性坦直的作风。”孟朔堂从宋婉玉说漏的话里猜出孟青姐的本意,顿觉有趣,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孟朔堂这一笑,像是春阳融化了他脸上冰冷的线条,温文的笑容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教宋婉玉看得痴了,半晌还舍不得移开目光。

    两人谈起琴筝音律,话题接得顺,完全忘了徐少文的存在。

    “孟兄跟婉玉姑娘也聊够了吧?咱们该言归正传,谈谈正事了。”被冷落的徐少文连忙出声,拉回孟朔堂与宋婉玉的注意力。

    “也好。徐兄想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呵,孟兄真是风趣,咱们当然是谈徐孟两家未来共同合作的正事啊。”

    “合作什么?我认为孟徐两家根本没有合作的必要,以徐家现今的规模与技术,双方若合作,徐家只会变成孟府织造的负担。”孟朔堂边说话,边提起酒杯晃了晃,眼光直盯着杯底看,就是不看徐少文。

    “孟兄,你口出此言,未免太狂妄自大了吧?”

    “孟朔堂向来只说实话。”

    “你”令徐少文为之气结!“你说这什么实话?!徐家哪里比不上孟家?你给我解释清楚!”“徐兄想听,我就说。孟府织造,传至我已是第三代,数十年的经营早已累积丰富的人脉。论资本,孟府绝不输给徐家;论织造技术,孟府在天朝可是数一数二,岂是纯粹经营布料仲介买卖的徐家所能比拟的?羽翼已丰,是可以临天翱翔的苍鹰,哪还需要人引路?所以徐兄你说,孟徐两家还有结盟的必要吗?”

    没想到孟朔堂非但对徐家经营的状况了若指掌,还当面挑明给徐少文难堪。

    “你可恶!”徐少文听完,顿生怒火。

    “哈!气什么气呢?是徐兄想听我才说的,而且早先我已强调过,孟朔堂向来只说实话。有道是,真话跟实话都比假话难听哪,哈哈哈!”

    孟朔堂似笑非笑,冷眼看着徐少文气红的脸。

    “哼!商场上称你是难缠的‘冷面阎罗’,看来是有几分道理。所以为了今天这个可能发生的。万一,我早就做了‘预防’”徐少文得意地说着,目露邪光。

    “谈合作不成,打算使用小人招数了?”

    “不是‘打算’,是‘已经’使了!”

    面对徐少文的恫吓,孟朔堂冷笑不语,依然气定神闲。

    徐少文见状大为光火,眼色一使,一旁早先收了徐少文银子的青衣丫环听令,便往孟朔堂身上靠来

    孟朔堂皱眉,侧身闪过青衣丫环的搂抱,谁知另两名穿黄衣的丫环也跟过来凑热闹,孟朔堂俊脸上满是不悦,脚步轻捷移动,轻轻松松便问至三名丫环身后,痹篇她们的騒扰。

    “三位姑娘请自重。”孟朔堂冷冷说道,然呼息间却闻到自三名丫环身上传来的浓烈异香,登时全身发热,额首、脸颊逐渐冒出汗,下腹似火窜烧,他顿时醒悟自己着了徐少文的道。只是徐少文是何时下的葯?该死的!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哈哈哈!孟公子,你现在是不是全身发热又冒汗,腹中似火烧般难受,需要点‘清凉’的来降降火啊?”

    “徐少文,你这卑鄙小人”

    “哼!无毒不丈夫。我专程来到江南,只要能达成目的,要点小手段又何妨!包何况我这么做可是帮你呢!让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孟府公子一尝鱼水之欢的销魂美妙,不正是功德一桩嘛!”徐少文笑得得意张狂。

    “可恶!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葯!”孟朔堂运气行走全身,欲强压下这股燥热

    靶,然气愈运行,燥热感越炽。此时孟朔堂才明白这种催*葯会顺着气的运行而

    走,愈是运功,愈会加速葯性作用。

    “这是西疆的媚酒‘奇情迷香’,天朝很难见得到的。你刚刚喝的酒是引,三名丫环身上的异香则是诱发的因,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徐少文,我一定要你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

    “哈,先解决你目前的窘境吧!痹乖签下合同,解葯马上给你。听说这种催情酒葯性猛烈,引发的欲火可是会烧毁人全部的理智,当众下跪求人合欢呢!孟兄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大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演出春宫戏给我们看吧?”

    “徐少文,你啊”欲火焚身,情热难熬,孟朔堂终于忍耐不住,狂喊出声。

    “哈哈哈”牡丹亭里充斥着徐少文得意的笑声与孟朔堂痛苦的叫喊。

    突如其来的混乱,让屋内众人都吓傻了眼,幸好明月与含香机灵,由含香掩护,明月跟宋婉玉趁着场面混乱,偷偷溜了出去,快步奔往主屋去讨救兵了。

    只有在主屋的“她”能救孟朔堂。

    莲苑王屋,映荷水榭。

    黄昏日落,晚风吹拂,阵阵清凉。平日莲苑在此时正是歌舞声动的开始。今天,难得封苑一日,落个清闲,还有大把银子进袋,虽然是破例,可也是值得呵。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一身清新舒畅,孟青姐穿了套式样简单的湖蓝衣裙,衣裳的质料极为轻柔舒服,一头墨黑流继随意垂放,轻松自在。

    比起平日头梳妇人发髻、身奢华服的莲苑主持装扮,不梳髻的孟青姐才是真正的她,温柔含笑的容颜透着一股清新柔美韵味

    可惜她左侧脸颊上那块暗青色的大块胎记坏了她的面相。不然说真格的,孟青姐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明眸皓齿、柳眉冰肌,所谓美女该有的条件她样样具备,又有颗聪明的脑袋,若是能除掉脸上的胎记,不知会是怎生个绝色模样呵。

    向晚夕照已落,璀璨霞光溶入湖底消逝,日月更替,夜色降临大地。

    孟青姐薄施脂粉,快手快脚梳起妇人发髻,将自个儿打点妥当后,便坐上书案,皓腕轻提起笔,水瞳一转,专注凝望画纸,细细描绘刺绣图样。

    自小耳濡目染,她天生一双巧手,擅长刺绣,也擅长织染。

    四年前接下莲苑后,诸事繁忙,虽已许久未曾提针刺绣,但莲苑姑娘们一年四季的衣裳刺绣图样都是由孟青姐亲自设计,细腻又别出心裁的风格,将十二金钗妆点得更加娇美动人。

    对莲苑上下而言,孟青姐永远都像迎着晨曦、盈盈绽放的清荷一般优雅,充满朝气与生命力,她是蓬苑所有人的依靠。

    心情惬意,灵思泉涌,一个时辰不到,书案上便已摆着两三张墨迹未干的图样。孟青姐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提起笔沾墨,准备再画下一幅,谁知

    “青姐!青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廊外突如其来传来焦急的呼喊,彻底打坏孟青姐的好心情。

    “唉!”她轻叹口气,无奈地搁下笔,缓缓起身走向门口。

    “什么事儿让你们两个喳喳呼呼,一脸惊慌失色,真像两头丧家犬。”孟青姐身子轻倚门边,对狂奔而来的宋婉玉及明月揶揄道。

    “青姐,不好了!是、是牡牡”两人快跑一阵,停下脚步后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上话。

    “好啦!先休息会儿,喘口气,有什么天大的事都等气顺了再说。”

    两人拼命拍胸口顺气,又接过孟青姐递过来的水缓缓喝下。孟青姐见她们气息平顺之后才问:“牡丹亭那儿出了什么事?”

    “青姐,那个无赖徐公子为了逼孟公子签下合同,竟然使用西疆的媚酒强迫孟公子就范”宋婉玉细说缘由。

    “好个徐少文,胆子真大,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孟青姐嘴角一个浅笑,语气不疾不徐,令人猜不出她心中所想。

    她续问道:“婉玉,你知道徐公子所用的西疆媚酒叫什么名字吗?”

    “那酒叫叫做奇奇什么来着!”宋婉玉一急就忘了,小手猛拍脑袋,拼命地想。

    “‘奇情迷香’!我记得徐公子是这么说的。那种香气好浓烈,三名带香味的丫环一扑上孟公子,葯性马上发作,孟公子脸上立即冒汗,痛苦得不得了呢!青姐,你快跟我们过去牡丹亭处理,不然晚了,我怕孟公子会”明月说道。

    孟青姐听完宋婉玉与明月之言,脸上微露出讶异神色。这些年来徐少文的小人个性是一点也没改,为了迫孟朔堂同意与徐家结盟,居然连西疆第一媚酒“奇情迷香”都弄来了。

    “奇情迷香”是萃取西疆奇花“雪染丹青”果实中的成分制作而成,而就是这么凑巧地,她孟青姐偏是天朝少数几名熟悉“雪染丹青”花性,并能善加利用的高手之一。

    “想在莲苑闹事,还得看我孟青姐同不同意。”孟青姐明媚一笑,旋即换上精明的表情。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呵!徐少文挑上莲苑宴客,自动送上门,又不知死活在莲苑闹事,这样也好,新仇旧怨她就一次清算。

    “婉玉、明月,咱们走!”孟青姐挽起衣袖,朗声喊着,一副准备找人算账的模样。

    “叫刘大他们三兄弟过来,跟咱们一起去牡丹亭抓那只七月半的鸭子。”

    “呵,是,我这就唤刘大兄弟去!”明月一脸幸灾乐祸,先跑出去了。

    “青姐,快!快快去救孟公子啊!”宋婉玉也催促。

    “唷!怎么着?敢情你担心孟朔堂比徐少文在莲苑闹事还多啊?”孟青姐一眼就看穿宋婉玉的心事,这丫头八成是动心了。

    “唉呀,青姐,先别说了,走啦!走啦!”

    “好好好,我有脚会自己走,你别推啦!”

    真是女大不中留!在往牡丹亭的路上,孟青姐不禁苦笑。

    婉玉心仪孟朔堂霎时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孟青姐唇边漾起一抹算计的笑,或许可以考虑这么做

    孟朔堂,我的朔哥,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今日上莲苑赴约。这是老逃邝赐给我的良机,你,就等着接招吧!唇畔的笑意加深,孟青姐笑得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