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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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离婚吧!”

    “好。”

    短短两句话,结束了七年的婚姻关系。

    罗羽净望着眼前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无法不感到陌生。就在她鼓起莫大勇气,提出了离婚请求后,他就只能有这反应?

    齐剑云坐在书桌前,面对电脑,仍飞快敲打键盘,处理各地传送来的报告,现在已是电子化时代,即使离婚也该明快迅速。

    俗话说:“合则聚,不合则散”但他们根本不曾“合”过。这桩婚姻一开始就是骗局和阴谋,他甚至觉得奇怪,她怎能忍受这么多年才提离婚?

    “你要什么?房子,股票、赡养费?”他连头都没回,继续凝视萤幕。

    “我名下的东西已经够多了,谢谢你的好意。”双亲留给她的庞大遗产,她几乎不曾动用过,她要的只是属于自己的幸福。

    幸福,一个她曾寄望在他身上的字眼,最后经由时间证明,她错了。

    齐剑云稍微停下动作,总算看了她一眼。这女人不要钱,难道是要人?

    “你该知道,你是带不走克轩的。”

    齐克轩是他们的独生子,也是“擎宇银行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即将满七岁,从小在父亲的菁英教育下成长,学习电脑、语言、音乐等才艺,样样都是一点就通,颇有乃父之风。

    齐剑云刻意不让儿子亲近妻子,就是不想让他受到她太多影响。她是个怎样的女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外表单纯、内在阴险,连他也自叹弗如,当初才会中了她的招。

    “我知道,我只希望能回来看看他,可以吗?”罗羽净已不抱任何期待,儿子并不需要她,教育权都在丈夫手中,他又是齐家的唯一继承人,她怎么可能带走如此重要的资产?

    齐剑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就可以。”

    他对妻子虽有百般不满,倒也不至于不近人情,毕竟母子间的血缘关系,是他怎么也拆散不开的。

    “好的,谢谢你。”她确实该谢谢他,允许她轻松离开,没有质问没有挽留。但或许,就是他这般不在乎的态度,才伤她最深吧!

    相识三年,结婚七年,这十年该是生命中最宝贵的时光,让她从十五岁的女孩变成二十五岁的女人,也从纯情梦幻转为沈静无奈,因为她终于明白,她爱的男人永远不会爱上她,该说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当她走出书房,键盘声仍不绝于耳,取代了道别的声音。

    他们之间不曾有过缠绵悱恻,即使分离也理性平静,以后更将不闻不问,她早该认清这事实。应该还不算太晚吧?人生还可以重新开始吧?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

    饼没几天,在周日的午后,律师来到齐府,办妥一切手续。

    齐剑云盖完章,二话不说,转向书房工作去,他的事业版图太广,没时间为这种小事逗留,况且他对前妻也无话可说。

    她走了也好,只是少了一个可以抱的对象,凭他齐剑云,要找还怕没有吗?

    七年以来他不曾有过外遇,纯粹是因为习惯了。既然家里有女人,外面的又麻烦,他干脆做个忠诚的丈夫,罗羽净也许没有任何优点,却还有引起他欲望的本事。

    离婚对他而言最大的改变就是要另找个女人,不管是做他的女友、情妇或再婚对象,他知道自己需要抒发,如此而已。

    望着丈夫走远的背影,罗羽净几乎要开口说:我不想离婚了,请不要走!

    毕竟她曾那样崇拜他、恋慕他,以为这份爱将有美好结局,谁知事与愿违,终究走到了离别,甚至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岂不是最大的讽刺?

    当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也许静默才是最好的反应,就在最后一刻,留给自己一点尊严吧!

    律师一边收拾文件,一边忍不住要说:“齐太太,您不要求任何财产,实在是太可惜了!”

    齐家从三代前发迹,从商、从政都有优异发展,早就是名流权贵、亿万富豪,直至今天的“擎宇银行集团”在齐剑云有效管理下,更已成为银行界龙头,如果罗羽净贪心一点,她可以带走很多东西。

    “不,我觉得很值得。”罗羽净露出一个哀伤的微笑,她当然明白齐家是金山宝矿,可惜其中没有她最想要的爱。

    半小时后,她推着行李箱走出房间,里面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衣物,而在婚后所添购的一切,她全然放弃,就让它们归于昨天、归于回忆。

    临走前,她唯一想道别的人就是儿子,至于丈夫只怕会打搅到他吧?

    来到儿子房前,她敲了几次门才缓缓打开,只见齐克轩坐在书桌前,正在做父亲交代他的作业,每天他必须读完一本书,并写出五百字的心得报告。

    从牙牙学语开始,他就受到父亲严厉而规律的教育,幸好他承袭了父亲的聪明脑袋,即使才七岁,他已有足够的思考和表达能力,几乎任何学科都难不倒他。

    另一方面,他比同龄的孩子早熟许多,几乎是缩小版的齐剑云,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张冷脸,所谓纯真童心,在他身上恐怕已找不到了。

    走到书桌前,罗羽净凝视儿子的脸,希望把这张脸牢记在心,一闭眼就能浮现脑海。

    “克轩妈妈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她的声音在颤抖,比起向丈夫提出离婚,向儿子告别更让她痛苦。

    “喔。”齐克轩淡淡应了一声,彷佛只是佣人辞职了,再找一个就行,不值得情感用事。

    尽管儿子冷漠以对,罗羽净却忍不住母爱的冲动,将他抱进怀中叮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妈妈有空就会回来看你”齐克轩不挣扎也不动弹,在他小小心灵中,即使有所波动,也懂得妥善隐藏。

    “再见希望你快快乐乐地长大。”她摸摸儿子的脸,那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如同他的父亲,看不出一丝感情流露。

    其实她不愿儿子如此成长,但她在这个家毫无地位,她只是名义上的女主人,齐剑云才是唯一的统治者,所有人都得依他命令行事。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儿子,罗羽净转向大门口,佣人们不敢上前招呼,只有翁管家站在门边,他一向默默支持女主人,直至今日仍不改忠诚。

    “太太,请多保重。”翁管家鞠躬道。

    她摇头苦笑,提醒他:“我已经不是齐太太了,下次见面时,请叫我罗小姐。”

    翁管家那表情却不怎么认同。“希望您很快就回来。”

    “除了看克轩,我不会再回来了。”

    翁管家叹口气,为她打开大门,这一去不知何时再相见?人生聚散有如浮云,风一吹就散了,但若是有缘,或许这一家人终能团圆吧!

    当罗羽净走出齐家大门,外头是阳光耀眼、蓝天白云,于是她轻轻对自己说:“我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吗?为何眼前一片迷离?彷佛白雾笼罩,迷宫中仍找不到出路。

    心在抽痛,泪在滚动,她知道她不能回头了,无论如何,从此只有自己陪自己走下去。

    ------

    “叮!”门开了,罗羽净拉着行李箱走出电梯,在大厦第十八层楼找到她的新住处。

    扁是找钥匙、打开三道门锁,就花了她好几分钟的时间,新生活不容易,一切得从头摸索。

    打开门,她还来不及欣赏室内摆设,注意力即被桌上的纸条所吸引,那是她高中同学鲍卉欣的字迹,大大方方地写着

    亲爱的羽净:恭喜你自由了,二十五岁绝对不算迟,正是你人生的高峰期!有任何问题就打我手机,我虽然人在巴黎,但精神与你同在!

    眼前这间十坪大的单身套房,正是鲍卉欣租给她的,房租才收她两千块,付水电和管理费就差不多了,完全是友情赞助。

    人生的对比总是强烈而矛盾,两个同样二十五岁的女人,却走在截然不同的路上。

    鲍卉欣因为要结婚了,搬出这间套房,和丈夫度蜜月去也,而罗羽净则因为离婚了,搬出夫家,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她们毕业于同一所女子高中,但鲍卉欣考上大学,在电视公司上班,认识同为制作人的丈夫,两人一拍即合,从工作到恋爱都是火花激荡。

    而罗羽净呢?她一毕业就结婚,生下一个儿子,拥有长达七年的婚姻,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活,儿子不需要她,丈夫不在乎她,爸妈因车祸过世,最后连她自己都不关心自己了。

    半年前,她在百货公司巧遇鲍卉欣,两人重拾友情,互相倾吐。

    她的境遇马上引起好友的同情,不断鼓励她活出自我、找回活力,女人的生命不该只局限于婚姻和孩子,更何况是不快乐的婚姻和不能亲近的孩子?

    经过好几个月的考虑,加上鲍卉欣的大力支持,罗羽净终于做出决定,踏出了勇敢的第一步。

    桌上除了纸条之外,鲍卉欣还给她留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山海工程建设公司。

    这是鲍卉欣介绍的工作,让罗羽净去当个助理。

    以罗羽净高中毕业的学历,能到这家公司当助理,已是难脑粕贵的机会。不过前三个月只领半薪,通过试用期才能领全薪,这是鲍卉欣帮她争取到工作的条件。

    对罗羽净来说,钱并不是那么重要,她也可以靠双亲的遗产过活,但重要的是她想接触人群,想过真实的生活,不愿再像过去,有如沈默的影子。

    坐在单人沙发上,她缓缓翻阅公司简介,似乎看进了一点,又似乎一点也看不进去,此刻不是她能冷静用脑的时候,她正在生命的巨大转弯处啊!

    站起身,她开始打点行李,可惜用不了多少时间,一切就摆放妥当了。

    突然间她不知该做什么好,单身女郎是如此自由,却也如此寂寞。

    吃饭,她没胃口,看电视,似乎吵杂了些,于是她打开广播,让主持人亲切的声音陪伴她,度过这离婚后的第一个夜晚。

    “接下来要放的这首歇,是一首怀念老歌,希望各位听众朋友会喜欢。”

    主持人的声音消失后,浮现一段熟悉的旋律,那歌词以前她听不太懂,现在她应该是稍微懂了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

    七年前,罗羽净才刚满十八岁,就读一所女子高中三年级,在班上并不算突出,成绩不好,人缘不坏,常有的表情是恬静的笑。

    苞所有的女孩一样,她对爱情充满甜蜜憧憬,而她幻想的对象就是她的家教老师齐剑云。

    齐剑云身为齐家的独生子,注定是“擎宇银行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说他是天之骄子并不为过,他杰出的表现更让人刮目相看。

    从小到大他都是高材生,跳级跳了好几次,才二十三岁的年纪,不只服完了兵役,并就读财金研究所,即将拿到硕士学位。

    相较之下,罗羽净只是个平凡的千金小姐,日后能否接掌家业都让人忧心。

    三年前,齐家和罗家因为生意往来,展开了私人情谊,由于两家门当户对、财势皆备,双方父母都有意让子女联姻,因此让齐剑云担任罗羽净的家教老师,打定主意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齐剑云不只外貌出众、才智过人,还有一种独特的男性魅力,马上成为罗羽净暗恋的偶像。

    她一向胆小没自信,他那坚定的语气、沈稳的气质,自然让她崇拜不已,要爱上他实在太容易,她连一点挣扎的力量都没有,才见几次面就陷入爱河,随着时光流逝更增爱意。

    如果能和这样的男人结婚、生子,她应该也会变得有点自信吧?虽然她还没成年,却已想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自己都停止不了,不断在梦中幻想他们未来的家庭。

    可惜,在齐剑云身旁的莺莺燕燕太多,他光敷衍都敷衍不完了,若非看在爸妈恳求的分上,他不可能每周都来应付一次,高中课程太简单,小丫头又还没长大,他吃饱了没事干才会想来。

    他明白,双亲都希望他跟她培养感情,未来两家若能结为亲家,于公于私都是好事。

    然而在他眼中,罗羽净不过是只小白兔,纯净可爱,却勾不起他的欲望。他要的是野猫一样的女人,神秘难测,甚至带点泼辣,那才让人跃跃欲试。

    当然他也发觉到,罗羽净对他有份特殊情感,常用一种期盼的眼神凝视他,但他只当那是小女孩爱作梦,等她长大就会梦醒了。

    “不准爱上我,听到了没?”有时他会突然这样命令她。

    “呃是”她傻愣愣地回答。难道她的感情都写在脸上?他已看出她小鹿乱撞的心跳?

    齐剑云瞧她那脸红的害羞模样,更加确定自己是她的暗恋对象,虽说他也很享受被女人爱慕,但若是双亲撮合的对象,天生傲骨的他就是不想碰。

    每个周五的夜,是罗羽净最期待的时刻,因为从七点到九点,齐剑云将和她共处在一个房间内,那是完全属于他们的小天地。

    他总是神情淡然地讲解题目,极少触及私人话题,但对她来说,只要能偷偷欣赏他的侧面,和他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已让她心满意足。

    “齐大哥”

    “叫我老师。”他立即纠正她的称呼,在课堂上就该有规矩。

    这小女孩总有意无意想拉近两人距离,他又不是呆头鹅,当然晓得她的用意,只是他偏偏就不想惹麻烦,尤其是这款纯情小处女。

    傻瓜才会碰处女,后患无穷,他出手的原则是彼此都要够成熟、够潇洒,才适合做对手。

    “喔,老师~~”她软软叫了一声。“老师,今天是我我十八岁生日。”

    “是吗?”齐剑云连眉头都不挑一下,更没想说什么生日快乐之类的。

    通常她在碰了钉子以后,就会退缩好久好久,但今天她说什么也不能放弃,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十八岁生日,这代表她长大了,应该被正视了。

    “我可以可以向你要一个愿望吗?”

    “说来听听。”他被挑起了一丝兴趣,这个总是安静乖巧的女孩,竟有胆向他要一个愿望?她以为她是谁?十八岁生日很了不起吗?每个人只要活得够久就会有这天。

    “我希望能跟你握手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她心跳到快爆炸,还能完整说出话,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爱情会让人羞怯,但也会让人勇敢,不是吗?

    齐剑云静静注视她,想看出这女孩真正的心思。据他对她两年多来的了解,她算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曾亲手编围巾、手套送给他,当然也送给了他的父母,假装一视同仁,但他看得出来,她完全是为了他。

    他一直装糊涂,就是不想彼此难堪,毕竟双方家长是好朋友,省得以后见面尴尬。

    但这爱作梦的小女孩,今晚似乎有点不同,变得让他难以忽略,也难以拒绝。

    “请问你可以答应我的我的愿望吗?”她可怜兮兮地问着,双眸如水,脸颊如霞,彷佛他若摇头,她就要掉下眼泪了。

    不只女人有虚荣心,男人也绝对有,当她那样万分期待的看着他,一股自满油然而生,于是他带着高傲,甚至是赏赐的心情,伸出手握起她的手。

    握个手又不会怎样,就让她开心点吧!当他握住那又小又软的手,感觉是冰凉的,甚至是颤抖的,显出她有多紧张。

    “谢谢谢谢老师”就像握到偶像明星的手,她整个人快晕了,他的手又大又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坚定力量,还有一股对她来说是火烫的体温。

    不用多说,齐剑云也能明白,这女孩对他一片恋慕,但她的生日愿望会不会太简单了点?

    他不禁要同情她,但凡爱慕他的女子都注定要试凄,因为他就像阵风,不会为谁而停留,若她只要一段回忆,他或许还有可能给她。

    “我会记得今天晚上的,谢谢老师!”她心满意足,以为他即将松开手,这十几秒钟已够她回味。

    他是该放开手了,他却不想放开,为什么他要放开?他找不到一个理由。

    罗家夫妇对他相当放心,在他到达后不久就外出应酬,说是放心不如说是刻意,让他和罗羽净有独处机会,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佣人们也会装作没事样。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拒绝送上门的诱惑?瞧她那蒙眬的眼、微启的唇,在今天显得特别有女人味,过去他怎会认为她毫无吸引力?

    心念一转,他手上加强了力量,紧握住这早该属于他的人儿。

    “老师?”罗羽净满脑子晕陶陶的,却也感觉到他的手劲加重了,那不是她所能承担的强力。“对不起我有点痛”

    “痛?”他稍微松开了手,却没打算放开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少女馨香扑鼻而来,他感觉到她剧烈的颤抖,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他不由自主抱紧了一些,这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忽地教他全身灼热起来。

    欲望一发不可收拾,连他都觉不可思议,怎么认识这女孩快三年了,却在今日才爆发出来?或许是小花儿逐渐盛开了,或许是他好一阵没女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只确定一件事,他要她!

    “老、老师?”她完全傻住了,这是梦吗?若是梦,为何她心跳猛烈到快停止?梦中情景如今成真,她只怕自己随时就要昏倒了。

    “叫我的名字。”他纠正她,现在开始不是课堂时间。

    他命令的口气让她无法拒绝,事实上她也不想拒绝,轻轻喊出那在心中喊遇千万次的名字:“剑云”

    老天!她真的喊出来了!多神奇的名字,光是喊出来就让她全身一阵电流通过,若说这是咒语,她相信会是带给她幸福的魔法。

    少女眼中只看得到爱情的甜,即使会有苦涩,也相信只是转折点,将通往更美好的结局。

    她的嗓音让他全身一紧,多柔媚的音调,即使纯情少女也不可小看,凡是女人就有诱惑男人的本事,就算她是不自觉的,造成的影响却无法想象。

    “乖,再喊一声。”凭着丰富的历练,齐剑云看得出来,这朵花就等他摘取,不用费任何工夫。

    “剑云”她傻傻地笑了,只要能讨他欢心,她愿意每天喊他的名字一千次。

    猛然间,他毫不客气地吻上她,她受到莫大震撼,全然不能思考,如果这是梦,她愿就此沈睡,永远不要醒来。

    好甜!齐剑云惊喜地想。大野狼会想吃小白兔不是没道理的,原来清纯也是一种诱惑,越是羞怯的反应,越是吸引他的探索。

    欠缺经验的罗羽净屏住呼吸,最后胀红了脸推开他,是因为再不停止的话,她就要窒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吻我?”她一边喘息一边问。

    他不答反问:“你的生日愿望就只是跟我握手?应该不只如此吧?”

    “也许你早就知道了,我我喜欢你剑云”她不顾少女矜持,主动投入他怀中,直觉告诉她,今天是她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就难再出现。

    “有多喜欢?”他早习惯被女人爱慕,自信满满地问。

    相较于她平日羞怯的表现,今天她算是意外的勇敢,他颇为欣赏,不如就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拥有片刻的他,达成更大的愿望。

    她迎视他黑夜般的眼,嗓音柔细却坚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那就表现给我看。”他一个使力将她推到床上,她没想到要反抗,在她心目中,早认定自己是属于他的,不管他要什么,她都会给。

    情节发展似乎太急速,但她没有任何犹豫,当他褪去她最后一件衣裳,他沈声问道:“你应该明白我们正在做什么吧?”

    “嗯”她点点头,因为期待和紧张而颤抖。

    从齐伯父、齐伯母的言谈中,她早已得知齐剑云的异性缘极佳,不只因为他的家世背景、才智出众,更因为他特有的男性魅力,让女人愿意主动追求他。

    有那么多竞争对手,她占不了什么优势,正因如此,她才会选择一次全然付出。否则平凡如她,无法确定还能不能有下次。

    “你确定?”他再次问,其实已难以自拔。这女孩有种矛盾的奇妙魅力,从纯真外表根本看不出,她竟有这般决心和胆量。

    或许他是小觑她了,但此刻欲望正炽,他无暇多想,所有热源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我非常确定。”无论如何,她不愿停止,只愿生命停在这一刻,让她永远依偎在他怀中。

    那时,天真的她怎么也预料不到,爱情可能是美梦,也可能是恶梦,甚至是一场延续了七年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