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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巴山夜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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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常当年剑修,也是天纵奇才,二十六岁,实力就已经达到惊人的八阶顶峰阶段,距离九阶顶峰白日飞升只有一阶之隔。

    虽然九级是个重要的飞跃,与八阶不可同日而语,但无常毕竟是修真界年轻一代的翘楚,风头一时无二。

    无常当年一袭白衣长剑,气宇不凡,加之剑修本身的气质,剑的潇洒,剑的孤傲,剑的执着,剑的飘渺,使无常成为不少修真女子梦中情人,仰慕者暗恋者如过江之鲫,可无常痴迷剑修,对这些不屑一顾。

    直到遇到了如花。

    那日无常游历时在旷野遇到仇家埋伏,,无常单人独剑,独战两名八阶和七名七阶高手。

    无常处于八级顶峰,手中更有几件护身法宝,加之剑修攻击力强悍,故无常并不落于下风,反而觉得此乃实战的好机会,没有离去,可毕竟对方人多,无常一时间也难取胜,双方打斗不休。

    忽然,一声轻喝“住手”

    接着一道刀光闪过。在场的人听到声音后,明明正在激斗正酣,手却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定睛瞧去。

    无常一辈子也忘不掉那抹刀光,像美丽女子在情人的诗句圈下一道眉批的刀光,淡淡的,清澈的如深山里泉水流在青石上的刀光。

    轻得就像一阵微风,柔得就像一抹月色。

    如花从空中飘下,黛眉如画,目若凝波,肤色更是欺霜胜雪,白衣飘飘,弯刀在手,对众人说“你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不公平,一个一个打。”

    仇家开始一愣,看清是个女子,招呼了一声,将二人围在当中,双方又站在一处,无常苦笑,这女子虽刀法纯熟,怎奈自身功力有限,只有七阶的实力。时间一长,我还得保护她。

    于是趁间隙对如花说“多谢你的仗义相助,这是我的事情,姑娘不用管,你可自行离去。”

    如花不屑道“我既然出手了,自然管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无常没办法,只好杀出一条血路,和如花一起逃出重围。

    从此,二人并骑江湖。刀光剑影,快意恩仇,修真之路漫漫,无常与如花二人白衣弯刀古剑,不知羡煞多少青年男女。

    可一日,如花突然消失不见,没有一点征兆。无常苦苦寻觅了三年,在天空飘着细雨一个夜里,无常无意中在巴山深处一个小屋里,找到了如花。

    点点烛光映着如花如玫瑰般温柔的脸庞,三年了,如花清瘦了许多,但容貌没有变化,无常心中狂喜,进去问如花为何不辞而别。

    如花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的告诉无常“我年幼时父母被仇家所害,侥幸逃过一命,蒙师父收留,传与刀法,在对你不辞而别前,家族找到了自己,这才知道了真实身份。

    原来我是魔道中人,因自身血脉的原因,练习刀法到七阶以后无法再进一步,为父母报仇定然无望,我只能选择弃刀修魔,得本门几位长老之助,加之本门年轻一代大多天赋不高,我成了本门圣女,功力大增,一年前我终于手刃仇家。

    你是修仙之人,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当初你我相识,本就是个错误,希望你忘记我们过去,专心修炼,早日飞升。你早点走吧,被本门长老发现了,你再想出去就困难了。”

    无常由狂喜到惊愕再到绝望,他心里也明白,如花选择修魔后,两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修真界,仙魔两道视同水火。

    无常一时呆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几大长老出现了,恐如花修魔有所牵挂,定要置无常于死地,如花苦劝,被其中一位制住,五大长老同时出手,欲杀无常。

    无常见如花被制,由绝望转为愤怒,大战五大长老。

    这一战可谓惊天动地,长老均为八阶实力,却都未达到顶峰,无常狂怒之下,重创其中四位,并杀死其中一位,自己也受重伤。

    此时,惊动了正在闭关的掌门,掌门虽刚进入九阶,却也不是无常能抗衡的,况且无常自身又受了重伤,在所有护身法宝被毁后,无常闭眼等死。

    如花这时脱困而出,代无常受了这九阶掌门的致命一击,自己香消玉损,掌门也没想到这个结果,愣在当场,没有再向无常出手,无常伤心欲绝,魂不守舍的走出巴山。

    这一站经历七天七夜,雨一直没有停。

    无常此后收心敛性,疯狂的修炼,对于一切女子只视作红粉骷髅,飞升之后,种种因果,本命真剑被毁,坠入俗世之时,恰好落在巴山,又是一个雨夜。

    无常想起当年种种,不忍离开,在如花墓前的一个山洞内,为其守灵三十年,其间因为思念如花,加之对剑修的惊人领悟,虽无法继续修剑仙,竟悟出这套巴山夜雨十三剑,以剑法入道,再修炼由仙界得来的未央玄真功,数十载之后,再次达到飞升之境。

    ****

    师父无常这些往事,凌云此时自然不知,只是每日苦练剑法及未央玄真功,至于灵神诀,上神剑山后一年之后已经练成,不用再继续修炼了。

    灵神诀本身功力并不深厚,只是能将各种功力转为转化为法术,凌云修炼共四年,已经运用纯熟。

    还有就是僵尸的自我修养,每十天炼一次,没有间断,毕竟好处是比较明显的。还有睡觉时候依然戴着尸王手套。

    一天晚上,凌云躺在床上睡不着,来到院子里准备溜达一圈,凌云看看天,月亮很圆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空中片片乌云遮住了大部分星星发出的光芒。

    凌云放眼望去,远处,师父无常静静的站在山峰上,衣襟随风轻摆,身后背着一柄长剑。

    一声清脆的剑鸣,长剑出鞘。

    无常开始练剑。

    巴山夜雨剑。

    最初,长剑舞动很慢,一招一式非常清晰,渐渐的,剑势愈发沉重,仿佛舞动的是数百斤的重剑。

    一剑慢慢划过,整个世界都随着这一剑停滞了许多,四周的空气变的更加厚重,风的速度降了下来,一片飘飞的树叶竟一点一点的下落。

    凌云的呼吸不知不觉缓慢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了上来,这世界忽然变得无限荒凉,荒凉的只剩下自己一人。

    寂寞?

    是寂寞么?

    凌云不知道。

    无常一错身,长剑一甩,再次舞动,速度竟越来越快。

    凌云瞪大眼睛,逐渐分辨不出人和剑,再后来,人彻底消失,只剩下万千条剑影飘忽,剑光闪烁,剑气激荡。

    忽的空中出现一道闪电。

    炫目的亮光,令皓月黯然失色。

    刹那间,神剑山峰照如白昼。

    无常身形定住,长剑脱手而飞,直入云霄。

    那道闪电竟然是长剑的剑光。

    闪电再次落下,无常接剑。

    天上的乌云立刻聚集,翻涌不止,越来越低,越来越暗,夹着隆隆的雷声。

    聚集的黑云边际电光闪动,向神剑山峰直压下来。

    一声炸雷过后,倾盆大雨直泻而下,几道闪电破云劈落。

    无常手中长剑向天一挥,出现一朵美丽的剑花,剑花竟然瞬间胀到数十米大小。

    剑花一颤,在空中突然碰碎,化作万千点银白色剑雨,迎上倾泻而下的暴雨。剑雨中夹杂几道夺目剑芒形成的闪电。

    天上倾斜下来的雨有多少滴,地面迎上去的剑雨就有多少点。

    天上劈落几道闪电,地面冲上几道剑芒。

    两下相交,乌云翻滚,神剑山巍然不动。

    无常轻喝一声,声音不大,却盖过咆哮的响雷。

    剑势一变,万千条银白色剑雨向山脚下一引,山下多了一个小型的湖泊。

    漫天剑雨消失不见,一人一剑,堪比闪电的速度直入峰顶上空如浓墨一般的黑云。

    太阳般耀眼的剑芒出现在天空。

    黑云消失不见。

    神剑山山峰恢复了往事的平静,仍然干干的,并无半点雨渍,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远处的凌云并没有收到伤害,神剑山的房屋连瓦片也没有掉落一个。

    明月高悬,洒下一片青光。

    这才是真正的暴雨催花剑,

    这才是真正的夜雨无花剑,

    这才是真正威力的巴山夜雨剑。

    无常落下,长剑回鞘,在神剑山山峰的峰顶,负手而立,抬头凝望天上的明月。

    又到了如花的忌日!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

    凌云悄悄回到屋中,一夜未睡。

    光阴似箭,转瞬间,凌云已经十四岁,未央玄真功终于突破到第二重了,巴山夜雨十三剑,凌云也有小成,运用的相当熟练。

    身法无常之教了凌云一套,名为叠影重重,凌云掌握的一般,配合九宫八卦步法,身形移动速度变化也算惊人了。

    未央玄真功的好处显现出来,此时凌云体内阴阳之气收放自如,真正融为一体,形成的真气已经可以外放,在体外形成薄薄的一层。

    无常看出,凌云的真气已达五阶的初级阶段,不过倒不用真气保护自己的身体,凌云的**强横程度更是让无常都惊讶,阴阳绝脉不是白打通的,尸王鼎和僵尸的自我修养也不是白练的。

    此时凌云的**在对方不用神兵利器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承受七阶初级高手的重击而不伤,至于双手,因为从六岁到十四岁,整整八年,每天都带着尸王手套睡觉,因此,双手更是强悍的变态,可承受八阶顶峰高手的重击而分毫不损。

    现在再戴尸王手套对双手强度的增长已经不大了,凌云也没有将其抛弃,毕竟伴随了自己度过八个年头,将其收在空间戒指之中。

    此外无常还传授了一套得自仙界的剑法,名为朝日剑法,此剑法虽只有九招,可复杂异常。

    凌云整整用了半年时间才用熟其招式,只是功力太低,用出来只是空架子,一点威力也没有,无常告诉凌云,至少达到八阶的实力才能勉强用之。真正发挥威力,需要达到九阶顶峰阶段。

    凌云学剑后,和阿泰之对打了三个月,阿泰打死也不和凌云对打了,凌云**的强横,让阿泰无计可施,凌云甚至在脑门上贴了张白纸,白纸上写了三个字“随便打”阿泰为之气结,可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