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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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接着说了……”方小景又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再一次大声的开始‘自言自语’。
“既然邱东的家人们根本就不会因为慧心有了克夫的名头，就放弃找动手杀死邱东的人报仇，那么那个人硬给慧心安上一个克夫的名头，就不是为了逃避邱东家人的追杀了……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众人也跟着她一起深思。是啊，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让慧心有个克夫的名头嫁不出去，他就会很开心？”方小景继续深思，“可是像慧心这样人美心善又聪明的美人，就算是有了克夫的名头，还不是照样有不怕死的杨公子上门求亲去了。唉……要不是这克夫的名头，邱东一死，平时一直偷偷仰慕着慧心的那些人肯定抢着去慧心家求心，搞不好会把慧心家的门槛都踩烂了……”
“啊！对了！”方小景双掌一击，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因为慧心克夫的名头听起来太可怕，没人会去向她求亲……这个时候，那个杀了邱东，知道慧心克夫名头是假的人再上门去提亲，岂不是就没有对手了！只要稍费些心思，慧心就是他的了……”
众人一致觉得方小景说的极为有礼，一个个古古怪怪的看向杨谦。
“你……你胡说八道……”杨谦怒不可遏的高声大喊。
方小景高声道：“杨公子，你先别激动。我又没说你就是那个凶手。毕竟那邱东总算是你义兄，你再丧心病狂再觊觎慧心，也总不至于干出杀人夺妻这样人人唾骂无耻之极的事来。”
方小景对着杨谦又继续说道：“杨公子，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我怎么看，都觉得杨公子你人品虽然差些，但总也不至于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杨公子，我这么信任你，你有没有很感动……”
“……”杨谦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方小景转回头，继续向着众人大声道：“这个害死邱东的人本来计划的很不错，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杨公子早已经悄悄爱慕慧心许久了，邱东一死，他心中顿时狂喜，连邱东的尸体都懒得找，迫不及待的就赶回了安远城，向慧心求了亲……”
方小景再次转向杨谦：“杨公子，这么说来，你倒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因为你动作神速，又毫不犹豫，居然坏了那个人的好事。这样说来，你虽然人品差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偶尔一个不小心，也能干出些好事来。”
杨谦阴沉地看着方小景。要不是现在还有人在场，他一定马上杀了这个女人。
方小景把头转向围观的众人：“各位，小女子并不是安远城的人，对这里不算熟悉，你们可不可以帮小女子想一想，安远城里，有什么人是有钱、有势又爱慕慧心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害死邱东的主谋了。”
众人一起看向杨谦。这位姑娘，按你的形容，我们想来想去，都觉得杨谦最可疑了。
方小景蹲下身，对着陈道长道：“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最有眼力劲了，虽然你没看清那个花了五百两银子请你来安远城的人，但你在这安远城里待了两个多月，对安远城也该很熟悉了……照你看，这安远城里谁最有嫌疑？”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陈道长拼命摇头。他心里怎么会不清楚，邱东定然是被杨谦害死的。早在他突然听闻邱东的死讯之时，他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不知道！？”方小景摇头，“你不知道不行啊，要是我们大家不能抓住真凶，这真凶一定会找到你，杀了你灭口啊！只有你说出到底谁是真凶，让我们抓住他，你才能保命啊！”
陈道长被方小景这一说，心下一跳。被灭口！？可能性好像真的很大呢。
方小景对着他道：“你再仔细想想……对了，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因为你说杨公子命硬，这才让杨家和程家都同意了这门亲事。你这么做，破坏了那个人的计划，照理说那人肯定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可是我看你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能跳能动能喘气能说瞎话，也没缺胳膊少腿……你可不可以跟大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陈道长支支吾吾地答道，“可能是那人不在安远城，所以不知道……”
“没可能啊……”方小景道：“他不是还打算着要娶慧心的吗，怎么可能不在安远城里盯着，就算他本人不在，也会派人盯着的。你收了他的银子，却坏了他的好事，照这种人黑心的程度来算，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才对。”
“这事真的好奇怪啊！”方小景一副好迷惘好迷惘的样子。
众人暗自摇头。这位姑娘，你前面看着还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突然又变笨了。这事还不简单，杨谦他就是那个出钱请了陈道长来的人。陈道长不光没坏杨谦的好事，还帮了他大忙，杨谦杀他干什么。
“对了……”方小景又对着陈道长道：“我还有一件事不大明白。你一个骗子，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巴巴的赶到程府门口去，跟人说杨谦他的八字硬，不会被慧心克死？”
“这个……”陈道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莫非你是正好路过，一想到你害了慧心一生，内心愧疚，一时善心大起，想要撮合杨谦跟慧心？”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陈道长赶紧点头。
“但你出现的实在是太巧了一点。”方小景一脸疑惑，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要是你这骗子不出现，不说杨谦的八字硬，不管是杨家还是程家，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杨谦也不可能得偿所愿娶到慧心的……”
“仔细想想，邱东是应杨谦的要求，这才在婚前跟着他去了关外，进而送了性命……而邱东死后，杨谦的所作所为却很不合情理……”方小景一脸深思。
杨谦当然不愿意方小景继续说下去，但偏偏邱父和邱东的两个兄弟眼神不善的紧盯着他，让他不敢有所动作。
方小景继续很投入的‘自言自语’：“正常情况下，自己的义兄要是因为陪伴自己去关外而送了命，哪个人不是红着眼要找到害死自己义兄的人拼命。就算是没这个能力替义兄报仇，至少也得找回自己义兄的尸体吧。可杨谦倒好，不拼命，也不找尸体。一点时间也不耽搁，邱东一死，他什么都不干，立刻就往安远城赶回来用最快的速度把邱东的死迅传了回来。可这种事需要他亲自做吗？要传死迅，随便派个人回安远城也就是了。”
“一般人要是连累死了自己的义兄，那得愧疚成什么模样……肯定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背着人就流泪。可是看杨谦的样子，气色好得过份，整个人红光满面，不像是死了义兄，倒像是死了仇人……”
众人的眼光更加集中到了杨谦的身上。眼神里都写着五个字——‘你就是凶手’
方小景偷瞥众人的反应，心中偷乐，再接再厉，继续‘自言自语’下去。
“邱东一死，杨谦就马上向有了克夫之名的慧心求亲。没人跟他争，又有骗子老道突然良心发现说他八字硬不怕被克……唉……要不是杨谦是邱东的义兄，我都忍不住要怀疑是杨谦因为爱慕慧心而不得，干脆心一横想出条毒计来除去邱东再霸占慧心了……”
众人的心声：姑娘，你忍不住就不用忍了。你就大胆的去怀疑杨谦好了，我们也都觉得是杨谦干的。
杨谦面对众人或怀疑或干脆就是肯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越是激动，就越是于事无补。当下，便表情平静的对着方小景道：“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但我可以告诉你，邱东的死跟我无关。”
“什么！？”方小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应该没说啊，刚刚我明明是在想事情……哦……”方小景掩住嘴，“对了，我这人有个毛病，想事情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刚刚难道我又这样了……”
方小景随即便向着众人道：“各位，刚刚我要是说了什么，你们千万别当回事。杨公子怎么可能会是害死邱东的凶手呢？他是个人，又不是畜牲，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谋害义兄夺人妻子的事情来呢。虽然说现在看下来他的嫌疑最大，但是我们也不能这么想他。也许一切都是巧合呢……正好在邱东跟慧心定下了婚期的时候，杨公子突然不得不去关外一趟。正好杨公子不想杨家的人跟他一起去，就想让本来应该忙着筹备婚事的邱东跟他去。正好杨公子带去关外的东西比较贵重，让邱东觉得他不跟着去不合适。正好两个人前脚启程，后脚这骗子老道就来了安远城。正好杨谦带着邱东到了关外，进了一家黑店。正好杨谦一直默默爱慕慧心，人品又比较差，眼见邱东死了，心中大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迫不及待的就赶回来向慧心求亲了。正好在程家不肯答应婚事的时候，骗子道长就路过了。正好这个骗子道长突然良心发现，跟人说杨谦八字硬了……我想这些一定都只是巧合而已！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巧合，再加上杨公子人品比较差，就认定了他是凶手。所有的一切一定都是巧合，都是巧合，你们千万别多想……”
方小景都这样说了，能有人不多想吗。越想，那就越觉得杨谦就是害死邱东的主谋。
杨谦稳住自己的表情，冷冷对着方小景道：“姑娘，不管你使出什么计策来，就算你硬诬是我设计害死了邱东，我也不会把慧心让给你的……”
“让？慧心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方小景作不解状，“慧心还没进你杨家的门好不好，她只能算是程家的人，再不然勉强算作是邱家的人也行，总之，她不是你的人，用不着你让……慧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程慧心点头：“杨谦，我生是邱东的人，死是邱东的鬼。我不嫁你！这桩婚事我根本就没有同意过，都是我父母以死相逼的。我本来是想趁着喜宴逃走，找个尼姑庙落发为尼的……”
杨谦脸色大变。他从没有想过，就算他设计害死邱东，给程慧心安上克夫的名头，却还是有可能会得不到程慧心。
方小景走到边上，扶起了陈道长：“你赶紧走吧。刚才那四个巴掌就算是给你点教训，以后少做些坑蒙拐骗的缺德事。”
“我……我真能走了……”陈道长向方小景确认。
“当然能走了……”方小景点头，“你赶紧走！虽然我相信你是真的没看清那个请你来安远城的人长什么样子，也相信你以后不会突然就想起了他的样子，更相信你就算是想起了他的样子也不会到处乱说。可是我就怕那个人不信，生怕你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一心想杀了你灭口，找个机会就把你乱刀砍死再暴尸荒野……”
方小景一脸的悲悯，看着陈道长就像在看个死人：“你赶紧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有想吃的，就多吃一点，有想去的地方，就赶紧去，有想见的人，就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唉……总之你自己保重吧……”
陈道长的腿软了。杨谦这人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多年的兄弟都能下得了杀手。可想而之这人有多阴狠，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当下，陈道长下定了决心：“我说，我说，花五百两银子请我来安远城的，不是别人，正是……”
陈道长一开口，杨谦就已经拔剑向着他扑了过去。杨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先杀了陈道长让他永远的闭上嘴再说。
陈道长看着杨谦拔剑向自己冲来，当下就吓得傻了。
方小景眼疾手快，一见杨谦伸手向着腰上探去，就立刻把邱父向前一推，大喝一声：“挡住！”
为了保险起见，又伸脚一绊，把陈道长绊倒在地。
邱父一掌打在杨谦肩上，把他打得退了回去。
陈道长被杨谦这一吓，也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了，直接倒在地上就大声狂喊起来：“是杨谦！是杨谦！花钱请我来安远城的就是他！是他要我说程慧心是克夫命！是他要我说只要有人敢娶程慧心就会在程慧心过门前被活活克死！是他叫我那个时候到程府去跟人说他八字硬不会被克！是他！都是他！邱东一定也是他杀的！”
果然是杨谦！众人立刻兴奋的喧哗起来。果然被他们猜对凶手了！
“那我就接着说了……”方小景又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再一次大声的开始‘自言自语’。
“既然邱东的家人们根本就不会因为慧心有了克夫的名头，就放弃找动手杀死邱东的人报仇，那么那个人硬给慧心安上一个克夫的名头，就不是为了逃避邱东家人的追杀了……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众人也跟着她一起深思。是啊，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让慧心有个克夫的名头嫁不出去，他就会很开心？”方小景继续深思，“可是像慧心这样人美心善又聪明的美人，就算是有了克夫的名头，还不是照样有不怕死的杨公子上门求亲去了。唉……要不是这克夫的名头，邱东一死，平时一直偷偷仰慕着慧心的那些人肯定抢着去慧心家求心，搞不好会把慧心家的门槛都踩烂了……”
“啊！对了！”方小景双掌一击，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因为慧心克夫的名头听起来太可怕，没人会去向她求亲……这个时候，那个杀了邱东，知道慧心克夫名头是假的人再上门去提亲，岂不是就没有对手了！只要稍费些心思，慧心就是他的了……”
众人一致觉得方小景说的极为有礼，一个个古古怪怪的看向杨谦。
“你……你胡说八道……”杨谦怒不可遏的高声大喊。
方小景高声道：“杨公子，你先别激动。我又没说你就是那个凶手。毕竟那邱东总算是你义兄，你再丧心病狂再觊觎慧心，也总不至于干出杀人夺妻这样人人唾骂无耻之极的事来。”
方小景对着杨谦又继续说道：“杨公子，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我怎么看，都觉得杨公子你人品虽然差些，但总也不至于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杨公子，我这么信任你，你有没有很感动……”
“……”杨谦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方小景转回头，继续向着众人大声道：“这个害死邱东的人本来计划的很不错，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杨公子早已经悄悄爱慕慧心许久了，邱东一死，他心中顿时狂喜，连邱东的尸体都懒得找，迫不及待的就赶回了安远城，向慧心求了亲……”
方小景再次转向杨谦：“杨公子，这么说来，你倒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因为你动作神速，又毫不犹豫，居然坏了那个人的好事。这样说来，你虽然人品差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偶尔一个不小心，也能干出些好事来。”
杨谦阴沉地看着方小景。要不是现在还有人在场，他一定马上杀了这个女人。
方小景把头转向围观的众人：“各位，小女子并不是安远城的人，对这里不算熟悉，你们可不可以帮小女子想一想，安远城里，有什么人是有钱、有势又爱慕慧心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害死邱东的主谋了。”
众人一起看向杨谦。这位姑娘，按你的形容，我们想来想去，都觉得杨谦最可疑了。
方小景蹲下身，对着陈道长道：“你们这些江湖骗子最有眼力劲了，虽然你没看清那个花了五百两银子请你来安远城的人，但你在这安远城里待了两个多月，对安远城也该很熟悉了……照你看，这安远城里谁最有嫌疑？”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陈道长拼命摇头。他心里怎么会不清楚，邱东定然是被杨谦害死的。早在他突然听闻邱东的死讯之时，他就已经确定了这一点。
“不知道！？”方小景摇头，“你不知道不行啊，要是我们大家不能抓住真凶，这真凶一定会找到你，杀了你灭口啊！只有你说出到底谁是真凶，让我们抓住他，你才能保命啊！”
陈道长被方小景这一说，心下一跳。被灭口！？可能性好像真的很大呢。
方小景对着他道：“你再仔细想想……对了，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因为你说杨公子命硬，这才让杨家和程家都同意了这门亲事。你这么做，破坏了那个人的计划，照理说那人肯定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可是我看你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能跳能动能喘气能说瞎话，也没缺胳膊少腿……你可不可以跟大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陈道长支支吾吾地答道，“可能是那人不在安远城，所以不知道……”
“没可能啊……”方小景道：“他不是还打算着要娶慧心的吗，怎么可能不在安远城里盯着，就算他本人不在，也会派人盯着的。你收了他的银子，却坏了他的好事，照这种人黑心的程度来算，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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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暗自摇头。这位姑娘，你前面看着还挺聪明的，怎么现在突然又变笨了。这事还不简单，杨谦他就是那个出钱请了陈道长来的人。陈道长不光没坏杨谦的好事，还帮了他大忙，杨谦杀他干什么。
“对了……”方小景又对着陈道长道：“我还有一件事不大明白。你一个骗子，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巴巴的赶到程府门口去，跟人说杨谦他的八字硬，不会被慧心克死？”
“这个……”陈道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莫非你是正好路过，一想到你害了慧心一生，内心愧疚，一时善心大起，想要撮合杨谦跟慧心？”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陈道长赶紧点头。
“但你出现的实在是太巧了一点。”方小景一脸疑惑，又开始‘自言自语’了，“要是你这骗子不出现，不说杨谦的八字硬，不管是杨家还是程家，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杨谦也不可能得偿所愿娶到慧心的……”
“仔细想想，邱东是应杨谦的要求，这才在婚前跟着他去了关外，进而送了性命……而邱东死后，杨谦的所作所为却很不合情理……”方小景一脸深思。
杨谦当然不愿意方小景继续说下去，但偏偏邱父和邱东的两个兄弟眼神不善的紧盯着他，让他不敢有所动作。
方小景继续很投入的‘自言自语’：“正常情况下，自己的义兄要是因为陪伴自己去关外而送了命，哪个人不是红着眼要找到害死自己义兄的人拼命。就算是没这个能力替义兄报仇，至少也得找回自己义兄的尸体吧。可杨谦倒好，不拼命，也不找尸体。一点时间也不耽搁，邱东一死，他什么都不干，立刻就往安远城赶回来用最快的速度把邱东的死迅传了回来。可这种事需要他亲自做吗？要传死迅，随便派个人回安远城也就是了。”
“一般人要是连累死了自己的义兄，那得愧疚成什么模样……肯定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背着人就流泪。可是看杨谦的样子，气色好得过份，整个人红光满面，不像是死了义兄，倒像是死了仇人……”
众人的眼光更加集中到了杨谦的身上。眼神里都写着五个字——‘你就是凶手’
方小景偷瞥众人的反应，心中偷乐，再接再厉，继续‘自言自语’下去。
“邱东一死，杨谦就马上向有了克夫之名的慧心求亲。没人跟他争，又有骗子老道突然良心发现说他八字硬不怕被克……唉……要不是杨谦是邱东的义兄，我都忍不住要怀疑是杨谦因为爱慕慧心而不得，干脆心一横想出条毒计来除去邱东再霸占慧心了……”
众人的心声：姑娘，你忍不住就不用忍了。你就大胆的去怀疑杨谦好了，我们也都觉得是杨谦干的。
杨谦面对众人或怀疑或干脆就是肯定的眼神，知道自己越是激动，就越是于事无补。当下，便表情平静的对着方小景道：“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但我可以告诉你，邱东的死跟我无关。”
“什么！？”方小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我刚刚说什么了吗？我应该没说啊，刚刚我明明是在想事情……哦……”方小景掩住嘴，“对了，我这人有个毛病，想事情的时候喜欢自言自语，刚刚难道我又这样了……”
方小景随即便向着众人道：“各位，刚刚我要是说了什么，你们千万别当回事。杨公子怎么可能会是害死邱东的凶手呢？他是个人，又不是畜牲，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谋害义兄夺人妻子的事情来呢。虽然说现在看下来他的嫌疑最大，但是我们也不能这么想他。也许一切都是巧合呢……正好在邱东跟慧心定下了婚期的时候，杨公子突然不得不去关外一趟。正好杨公子不想杨家的人跟他一起去，就想让本来应该忙着筹备婚事的邱东跟他去。正好杨公子带去关外的东西比较贵重，让邱东觉得他不跟着去不合适。正好两个人前脚启程，后脚这骗子老道就来了安远城。正好杨谦带着邱东到了关外，进了一家黑店。正好杨谦一直默默爱慕慧心，人品又比较差，眼见邱东死了，心中大乐，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迫不及待的就赶回来向慧心求亲了。正好在程家不肯答应婚事的时候，骗子道长就路过了。正好这个骗子道长突然良心发现，跟人说杨谦八字硬了……我想这些一定都只是巧合而已！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巧合，再加上杨公子人品比较差，就认定了他是凶手。所有的一切一定都是巧合，都是巧合，你们千万别多想……”
方小景都这样说了，能有人不多想吗。越想，那就越觉得杨谦就是害死邱东的主谋。
杨谦稳住自己的表情，冷冷对着方小景道：“姑娘，不管你使出什么计策来，就算你硬诬是我设计害死了邱东，我也不会把慧心让给你的……”
“让？慧心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方小景作不解状，“慧心还没进你杨家的门好不好，她只能算是程家的人，再不然勉强算作是邱家的人也行，总之，她不是你的人，用不着你让……慧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程慧心点头：“杨谦，我生是邱东的人，死是邱东的鬼。我不嫁你！这桩婚事我根本就没有同意过，都是我父母以死相逼的。我本来是想趁着喜宴逃走，找个尼姑庙落发为尼的……”
杨谦脸色大变。他从没有想过，就算他设计害死邱东，给程慧心安上克夫的名头，却还是有可能会得不到程慧心。
方小景走到边上，扶起了陈道长：“你赶紧走吧。刚才那四个巴掌就算是给你点教训，以后少做些坑蒙拐骗的缺德事。”
“我……我真能走了……”陈道长向方小景确认。
“当然能走了……”方小景点头，“你赶紧走！虽然我相信你是真的没看清那个请你来安远城的人长什么样子，也相信你以后不会突然就想起了他的样子，更相信你就算是想起了他的样子也不会到处乱说。可是我就怕那个人不信，生怕你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一心想杀了你灭口，找个机会就把你乱刀砍死再暴尸荒野……”
方小景一脸的悲悯，看着陈道长就像在看个死人：“你赶紧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有想吃的，就多吃一点，有想去的地方，就赶紧去，有想见的人，就再去见他最后一面……唉……总之你自己保重吧……”
陈道长的腿软了。杨谦这人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多年的兄弟都能下得了杀手。可想而之这人有多阴狠，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当下，陈道长下定了决心：“我说，我说，花五百两银子请我来安远城的，不是别人，正是……”
陈道长一开口，杨谦就已经拔剑向着他扑了过去。杨谦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先杀了陈道长让他永远的闭上嘴再说。
陈道长看着杨谦拔剑向自己冲来，当下就吓得傻了。
方小景眼疾手快，一见杨谦伸手向着腰上探去，就立刻把邱父向前一推，大喝一声：“挡住！”
为了保险起见，又伸脚一绊，把陈道长绊倒在地。
邱父一掌打在杨谦肩上，把他打得退了回去。
陈道长被杨谦这一吓，也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了，直接倒在地上就大声狂喊起来：“是杨谦！是杨谦！花钱请我来安远城的就是他！是他要我说程慧心是克夫命！是他要我说只要有人敢娶程慧心就会在程慧心过门前被活活克死！是他叫我那个时候到程府去跟人说他八字硬不会被克！是他！都是他！邱东一定也是他杀的！”
果然是杨谦！众人立刻兴奋的喧哗起来。果然被他们猜对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