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 1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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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惜坐在镜前慢慢的梳理着头发，曼青走过来接过林天惜的梳子，帮她挽了一个斜斜的发髻，又从梳妆台的匣子里选了一根白玉雕琢，簪头雕了一朵盛放牡丹的发簪给林天惜簪到发上。
林天惜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根簪子已经是最像的一根了，但是跟那根簪子一比还是差得远了……唉……本来吴东来说过给我找到了一块不错的白玉，要找人给我做成簪子的，现在他死了，那根簪子看来我也就拿不到了……”
“小姐，这吴东来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杀了赵辉南？我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吴东来他居然会有杀赵辉南的念头……”
林天惜一笑：“吴东来其实很恨赵辉南，只不过他表面上装得好，让人看不出来罢了。吴东来不如赵辉南有心计，在赵辉南面前处处吃亏，他们两个的师父也偏心赵辉南，日子久了，吴东来心中的积怨便深了，加上上次赵辉南把吴东来从深山里找来打算亲手交给我的几支千年老参拿了，用他自己的名义送到我这里，我留赵辉南过了一夜，吴东来心中对赵辉南的怨恨就更深了。那个时候，吴东来对赵辉南大约就已经起了杀心了，他本来武功不如赵辉南，虽然一心想杀他，却是做不到，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让他弄到了‘含沙射影’，这样一来，他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小姐，这么说来你一早就知道赵辉南是吴东来杀的了？”
林天惜摇一摇头：“这我之前可是不敢肯定的。毕竟他们这群人干的缺德事多了，为了一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海外仙山的地图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虽然他们每次都是斩草除根，把人杀得干干净净，可是次数多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有仇人找上门去也是不奇怪的……”
林天惜站起来：“曼青，马车和行李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小姐，我们这就走吗？”
林天惜点头：“这就走吧，路上赶得紧点，我可不想错过了那两个人的祭日。”
“对了，小姐，已经打听到钟凡的下落了，他前些日子一直在在烟雨楼帮着布局，诱吴东来现身，现在已经回去替他的师父守墓了。”
林天惜一抬眼，微微的一笑：“很好，等去过了烟霞山我就去找他……”
三月二十七。
烟霞山的山顶上，云雾缭绕，迷离恍惚的雾中，有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背手，一动不动的站在悬崖之边。
他已经不年轻了，但仍然是个英俊迷人的男子，若是他肯笑一笑，一定还是会有无数的少女会为他倾倒。但此时他的脸上只有深深的痛，除了痛，再没有别的了。他睁着眼，茫然地看着悬崖之下的万丈深渊，眼里有深切的悔意。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人柱着拐仗，一瘸一拐，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上了山顶，他才突然回过了头。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她一手柱着根铁拐，另一只手里拎着个装满了纸钱的竹篮。
她冷冷地看了那男子一眼，眼中怒火熊熊：“穆吟风，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是南香和姑爷的祭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南香和姑爷你也是有份的，亏你还有脸年年都来！你给我滚……呸……”
老妇人一张口，把一口唾沫狠狠吐到了那男子身上。
穆吟风张了张嘴：“萧婆婆，我……”
“穆教主，我老婆子可当不得你这样的称呼……”萧婆婆指指自己的腿，“你不要忘记了，我老婆子的腿当年就是伤在你手里的，不然现在我也不用柱着拐杖走路了。你现在要么就杀了我老婆子，要么就让到一边去。”
穆吟风默然无语，侧身让到一边。
萧婆婆蹲下.身，把竹篮放在地上，把纸钱拿出来放在地上点燃，头也不抬，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穆教主，你想得到的你都已经得到了，你已经是天衣教的教主了，南香也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你教主的位子……我老婆子是想为她和姑爷报仇，杀光那些人，杀了你，但是我却没这个能力，我只能求你行行好，不要再来打扰南香和姑爷，让他们安息……”
穆吟风怔怔的站在一边，看着萧婆婆烧光了一篮子的纸钱。
萧婆婆烧完了纸钱，拿起空竹篮，柱着铁拐杖又慢慢的，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地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穆吟风看着萧婆婆的背影，开口道：“萧婆婆，你腿脚不方便，不如还是回教里来，我会替南香好好的照顾您老人家……”
“闭嘴……”萧婆婆猛然转身，狠狠的把手里的铁拐杖向着穆吟风身上砸去，穆吟风没有躲，任由那铁拐杖落到自己的身上。
萧婆婆看向穆吟风的眼里满是刻骨的恨意：“我老婆子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南香和姑爷两个被你们逼得出海远走之后，因为留恋旧地，没有离开天衣教。若不是我还留在天衣教里，南香给我信又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又怎会让你知道他们两人的行踪……若不是这样……”萧婆婆的眼泪流了下来，定定的看向悬崖，“南香和姑爷又怎么会死……”
萧婆婆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穆吟风，你会有报应的，不用等得太久，你一定很快就会有报应的……”
穆吟风捡起地上的铁拐杖，上前两步，把铁拐杖用双手揍着奉到萧婆婆面前。
萧婆婆看也不看穆吟风，一把抢过铁拐杖丢回原地，再慢慢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着山下去了。
穆吟风默默的站着目送着萧婆婆离开。
萧婆婆离开之后，他又呆呆的在悬崖边站了很久，直到有人翩然落在他身后，他才慢慢的回过了头。
薄雾之中，一身紫衣的林天惜美得不像是真人。
她脸上带着笑一步一步地向着穆吟风走过去，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攀上了穆吟风的肩，仰着脸，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好久没见了，穆郎，你可有想过我？”
穆吟风看着眼前能倾倒众生的美人，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厌恶之色，一把挥开林天惜的手：“林天惜，你还真是有脸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林天惜走到悬崖边，看向脚下的深渊，冷冷地一笑：“我又不是死人，我有手有脚，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自然是哪里都能去了。”
穆吟风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林天惜眼波一转，头一抬，看向穆吟风，微笑着道：“况且连你穆吟风都来了，凭什么我林天惜不能来？害死姚南香和舒凡不光是我林天惜有份，你穆吟风也一样有份的，若不是你告诉我姚南香和舒凡会在烟霞山等萧婆婆跟他们见面，那些人又怎么能围住了姚南香和舒凡，最后要了他们两个的命……”
穆吟风猛然一掌向着林天惜击去。
林天惜脚下一动，侧身躲开穆吟风这一掌，向着穆吟风一笑：“穆郎，虽说你是大家公认的江湖第一高手，但是我现在的武功也已经进步了不少了。”
穆吟风又是狠狠一掌击向林天惜。
这一掌林天惜没有躲，而是举掌迎了上去。
两掌相交，穆吟风和林天惜同时向后退出了三步，又同时站定。
穆吟风面露惊讶之色。
林天惜却是微微的笑：“穆郎，你还真是够狠心的……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有多少夜了，你还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穆吟风看着林天惜，冷冷地笑了：“林天惜，你最近功力精进不少啊，不知道你又害了多少条人命用来练你那门邪功。”
林天惜抚着自己的脸，笑得更美：“穆郎，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变得更年轻更漂亮了？”
“林天惜，你心如蛇蝎，再美又能如何。”
林天惜轻笑出声：“穆郎，我一直都是心如蛇蝎，我也从来都没有瞒过你，你当初还不是照样那么喜欢我，夸我长得美……而且你说我心如蛇蝎，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姚南香当初那么喜欢你，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是照样骗她欺她，不光夺了她天衣教教主的位子，还打伤她，把她关在地牢之中？”
穆吟风的脸色猛然一变：“闭嘴！”
林天惜静静看着穆吟风：“穆郎，其实你远比我可怜。我喜欢舒凡，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甚至连笑都没有对我笑过。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贪恋我的美色，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为我所动，不管我把自己打扮得多美，不管我怎么纠缠他，他却从来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什么也没有得到过，也就谈不上失去。而你不同，姚南香以前是那么的喜欢你，看着的是你，想着的也是你。你尝过被她喜欢的滋味，可是到后来，她却不肯再喜欢你了，她看到的，想着的，都变成了舒凡……穆郎，我真想知道，曾经什么都拥有，但却突然什么都失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穆吟风痛苦地闭上眼：“很痛的滋味，痛到生不如死……”
林天惜走过来，伸手轻轻的勾住穆吟风的脖子，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在穆吟风的耳边，用轻柔得好像叹息一般的声音低喃：“穆郎，我真的好可怜你……其实我也喜欢你的，你回到我身边来吧，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穆吟风听到林天惜低低的呢喃，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轻轻把手放到了林天惜的腰上。
林天惜抬头向着穆吟风展颜一笑，露出个绝美的笑容，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穆吟风看着林天惜美到让人屏息的脸，眼中的神色更加恍惚，等到林天惜吻上了他的唇，隐隐的，有一股异香猛然袭来。
穆吟风心头猛然一震，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让他恍惚的神志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林天惜，自己也退开了几步，一边用袖子擦着嘴唇，一边恨恨道：“林天惜，你就是这样控制你的那些裙下之臣的吗？用药物和你的惑心术？”
林天惜一笑：“穆郎，真是可惜了，我差点就要趁着你怀念又心痛的时候得逞了呢……”
穆吟风眼中露出杀意，林天惜情知不妙，一挥衣袖，立刻退出几步，隐入浓雾之中。
浓雾掩去了林天惜的身影，穆吟风又站回悬崖之边，怔怔的看向悬崖之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林天惜坐在镜前慢慢的梳理着头发，曼青走过来接过林天惜的梳子，帮她挽了一个斜斜的发髻，又从梳妆台的匣子里选了一根白玉雕琢，簪头雕了一朵盛放牡丹的发簪给林天惜簪到发上。
林天惜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这根簪子已经是最像的一根了，但是跟那根簪子一比还是差得远了……唉……本来吴东来说过给我找到了一块不错的白玉，要找人给我做成簪子的，现在他死了，那根簪子看来我也就拿不到了……”
“小姐，这吴东来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杀了赵辉南？我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吴东来他居然会有杀赵辉南的念头……”
林天惜一笑：“吴东来其实很恨赵辉南，只不过他表面上装得好，让人看不出来罢了。吴东来不如赵辉南有心计，在赵辉南面前处处吃亏，他们两个的师父也偏心赵辉南，日子久了，吴东来心中的积怨便深了，加上上次赵辉南把吴东来从深山里找来打算亲手交给我的几支千年老参拿了，用他自己的名义送到我这里，我留赵辉南过了一夜，吴东来心中对赵辉南的怨恨就更深了。那个时候，吴东来对赵辉南大约就已经起了杀心了，他本来武功不如赵辉南，虽然一心想杀他，却是做不到，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让他弄到了‘含沙射影’，这样一来，他哪里还能按捺得住……”
“小姐，这么说来你一早就知道赵辉南是吴东来杀的了？”
林天惜摇一摇头：“这我之前可是不敢肯定的。毕竟他们这群人干的缺德事多了，为了一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海外仙山的地图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虽然他们每次都是斩草除根，把人杀得干干净净，可是次数多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有仇人找上门去也是不奇怪的……”
林天惜站起来：“曼青，马车和行李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小姐，我们这就走吗？”
林天惜点头：“这就走吧，路上赶得紧点，我可不想错过了那两个人的祭日。”
“对了，小姐，已经打听到钟凡的下落了，他前些日子一直在在烟雨楼帮着布局，诱吴东来现身，现在已经回去替他的师父守墓了。”
林天惜一抬眼，微微的一笑：“很好，等去过了烟霞山我就去找他……”
三月二十七。
烟霞山的山顶上，云雾缭绕，迷离恍惚的雾中，有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背手，一动不动的站在悬崖之边。
他已经不年轻了，但仍然是个英俊迷人的男子，若是他肯笑一笑，一定还是会有无数的少女会为他倾倒。但此时他的脸上只有深深的痛，除了痛，再没有别的了。他睁着眼，茫然地看着悬崖之下的万丈深渊，眼里有深切的悔意。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人柱着拐仗，一瘸一拐，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上了山顶，他才突然回过了头。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她一手柱着根铁拐，另一只手里拎着个装满了纸钱的竹篮。
她冷冷地看了那男子一眼，眼中怒火熊熊：“穆吟风，你在这里干什么？今天是南香和姑爷的祭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南香和姑爷你也是有份的，亏你还有脸年年都来！你给我滚……呸……”
老妇人一张口，把一口唾沫狠狠吐到了那男子身上。
穆吟风张了张嘴：“萧婆婆，我……”
“穆教主，我老婆子可当不得你这样的称呼……”萧婆婆指指自己的腿，“你不要忘记了，我老婆子的腿当年就是伤在你手里的，不然现在我也不用柱着拐杖走路了。你现在要么就杀了我老婆子，要么就让到一边去。”
穆吟风默然无语，侧身让到一边。
萧婆婆蹲下.身，把竹篮放在地上，把纸钱拿出来放在地上点燃，头也不抬，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穆教主，你想得到的你都已经得到了，你已经是天衣教的教主了，南香也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你教主的位子……我老婆子是想为她和姑爷报仇，杀光那些人，杀了你，但是我却没这个能力，我只能求你行行好，不要再来打扰南香和姑爷，让他们安息……”
穆吟风怔怔的站在一边，看着萧婆婆烧光了一篮子的纸钱。
萧婆婆烧完了纸钱，拿起空竹篮，柱着铁拐杖又慢慢的，一步一步，一瘸一拐地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穆吟风看着萧婆婆的背影，开口道：“萧婆婆，你腿脚不方便，不如还是回教里来，我会替南香好好的照顾您老人家……”
“闭嘴……”萧婆婆猛然转身，狠狠的把手里的铁拐杖向着穆吟风身上砸去，穆吟风没有躲，任由那铁拐杖落到自己的身上。
萧婆婆看向穆吟风的眼里满是刻骨的恨意：“我老婆子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南香和姑爷两个被你们逼得出海远走之后，因为留恋旧地，没有离开天衣教。若不是我还留在天衣教里，南香给我信又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又怎会让你知道他们两人的行踪……若不是这样……”萧婆婆的眼泪流了下来，定定的看向悬崖，“南香和姑爷又怎么会死……”
萧婆婆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穆吟风，你会有报应的，不用等得太久，你一定很快就会有报应的……”
穆吟风捡起地上的铁拐杖，上前两步，把铁拐杖用双手揍着奉到萧婆婆面前。
萧婆婆看也不看穆吟风，一把抢过铁拐杖丢回原地，再慢慢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着山下去了。
穆吟风默默的站着目送着萧婆婆离开。
萧婆婆离开之后，他又呆呆的在悬崖边站了很久，直到有人翩然落在他身后，他才慢慢的回过了头。
薄雾之中，一身紫衣的林天惜美得不像是真人。
她脸上带着笑一步一步地向着穆吟风走过去，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攀上了穆吟风的肩，仰着脸，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好久没见了，穆郎，你可有想过我？”
穆吟风看着眼前能倾倒众生的美人，眼中却露出了深深的厌恶之色，一把挥开林天惜的手：“林天惜，你还真是有脸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林天惜走到悬崖边，看向脚下的深渊，冷冷地一笑：“我又不是死人，我有手有脚，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自然是哪里都能去了。”
穆吟风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林天惜眼波一转，头一抬，看向穆吟风，微笑着道：“况且连你穆吟风都来了，凭什么我林天惜不能来？害死姚南香和舒凡不光是我林天惜有份，你穆吟风也一样有份的，若不是你告诉我姚南香和舒凡会在烟霞山等萧婆婆跟他们见面，那些人又怎么能围住了姚南香和舒凡，最后要了他们两个的命……”
穆吟风猛然一掌向着林天惜击去。
林天惜脚下一动，侧身躲开穆吟风这一掌，向着穆吟风一笑：“穆郎，虽说你是大家公认的江湖第一高手，但是我现在的武功也已经进步了不少了。”
穆吟风又是狠狠一掌击向林天惜。
这一掌林天惜没有躲，而是举掌迎了上去。
两掌相交，穆吟风和林天惜同时向后退出了三步，又同时站定。
穆吟风面露惊讶之色。
林天惜却是微微的笑：“穆郎，你还真是够狠心的……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有多少夜了，你还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穆吟风看着林天惜，冷冷地笑了：“林天惜，你最近功力精进不少啊，不知道你又害了多少条人命用来练你那门邪功。”
林天惜抚着自己的脸，笑得更美：“穆郎，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变得更年轻更漂亮了？”
“林天惜，你心如蛇蝎，再美又能如何。”
林天惜轻笑出声：“穆郎，我一直都是心如蛇蝎，我也从来都没有瞒过你，你当初还不是照样那么喜欢我，夸我长得美……而且你说我心如蛇蝎，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姚南香当初那么喜欢你，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是照样骗她欺她，不光夺了她天衣教教主的位子，还打伤她，把她关在地牢之中？”
穆吟风的脸色猛然一变：“闭嘴！”
林天惜静静看着穆吟风：“穆郎，其实你远比我可怜。我喜欢舒凡，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甚至连笑都没有对我笑过。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贪恋我的美色，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为我所动，不管我把自己打扮得多美，不管我怎么纠缠他，他却从来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我什么也没有得到过，也就谈不上失去。而你不同，姚南香以前是那么的喜欢你，看着的是你，想着的也是你。你尝过被她喜欢的滋味，可是到后来，她却不肯再喜欢你了，她看到的，想着的，都变成了舒凡……穆郎，我真想知道，曾经什么都拥有，但却突然什么都失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穆吟风痛苦地闭上眼：“很痛的滋味，痛到生不如死……”
林天惜走过来，伸手轻轻的勾住穆吟风的脖子，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在穆吟风的耳边，用轻柔得好像叹息一般的声音低喃：“穆郎，我真的好可怜你……其实我也喜欢你的，你回到我身边来吧，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穆吟风听到林天惜低低的呢喃，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轻轻把手放到了林天惜的腰上。
林天惜抬头向着穆吟风展颜一笑，露出个绝美的笑容，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穆吟风看着林天惜美到让人屏息的脸，眼中的神色更加恍惚，等到林天惜吻上了他的唇，隐隐的，有一股异香猛然袭来。
穆吟风心头猛然一震，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疼痛让他恍惚的神志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林天惜，自己也退开了几步，一边用袖子擦着嘴唇，一边恨恨道：“林天惜，你就是这样控制你的那些裙下之臣的吗？用药物和你的惑心术？”
林天惜一笑：“穆郎，真是可惜了，我差点就要趁着你怀念又心痛的时候得逞了呢……”
穆吟风眼中露出杀意，林天惜情知不妙，一挥衣袖，立刻退出几步，隐入浓雾之中。
浓雾掩去了林天惜的身影，穆吟风又站回悬崖之边，怔怔的看向悬崖之下深不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