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mdash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四十九章:他的手很大,温温的

    暗自庆幸林启正当时做了离开致林的决定,虽然也是壮士断腕般的痛,也比长期在泥沼里跋涉拖死强。想想我和林启正的关系也是如此吧!

    和致林的合同一直托到四月中旬才签了,顾问费没少,我的工作量真是大了许多。

    一个企业跟一个家庭是一样的,好的时候富裕的时候,好像那个信封里都装着钱,那个缸里罐里都装着米,亲戚也多朋友也多,大家笑脸相迎其乐融融的,可是穷的时候、艰难的时候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一分钱,缸也没了罐也空了,亲戚朋友也都消失了,现在我有些明白林启正的焦虑和恐惧,他想要的东西对于他真的很重要。原来我是不要求他,现在我是理解了他。

    致林还没到这份上,可是也尽显了端倪。像一个美丽的妇人,原来是靠装束和妆容光彩照人的,现在除去了装束和妆容,依然美丽,但已不再光彩照人。

    银行对企业大都是这样运作的,你在我的银行开了存款户,才可从我银行贷款,所以一个企业在若干个银行开存款帐户就是要从不同的银行贷款,现在致林的这边房子卖不出去,收不到钱资金周转困难,银行存款的户头上只要有钱入,银行自动就将钱划走,归还致林已到期未偿付的贷款,致林对资金的运作完全陷于被动状态,这对一个企业来讲是非常致命,致林也采取了措施,比如把在建的工程停工,不能开源就节流,比如跟其他的企业拆借资金。

    五一之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我在致林,林启正原来的办公室现在是我在致林的办公室,中午我正埋头于一个承建商诉致林的法院判决,判致林要赔承建商连合同款带违约金两千万,事实清楚改判不可能,但我决定上诉,这样可以把付款延后,让致林起码喘口气,虽然这有点儿无赖的做法我并不常用。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说:“请进!”

    听见门开了,还是把一句话看完了才抬头,吴桐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我问:“你怎么在这里?”掩饰不住的惊喜。

    “我说我等不及来看你,你信不信?”吴桐走到我面前。我才不信,他应该不是这种人,也过了忘乎所以的年龄,可他为什么在致林?

    林启重随后走进来:“我说,我们一起吃饭,吴总说他要找你吃,我只好告诉他你在这里。”

    原来他们在一起。

    吴桐说:“一起吃饭,然后你回这来,我去天一,晚上一起回家?”林启重说:“邹律师不用回来了,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里面有讨好吴桐的意思吧。

    吴桐接受的及其自然。:“那谢谢林总!”

    我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对林启重说:“我准备上诉,虽然没什么意义,但可以拖延付款时间,上诉书我回去写!”我不想让林启重觉得我对工作很随意而没有原则。

    我们先回家,开了车再出来,寻找吃饭地方的路上吴桐说:“先到彩虹路看看。”

    车子往彩虹路上去,到了彩虹路,他把车停在路边,拉着我走下去,围着彩虹路走了一圈,在旁边的商业区一个著名的意大利西餐厅吃了饭,然后又钻进彩虹路,又细细地考查了一遍,跑到这路段上的其他物业去询问租价,在二手房的中心查这个路段的房价。下午,又跑到规划局,看了彩虹路的未来规划,他一路看一路在本子上记。

    我笑说:“你干嘛?彩虹路和你有什么关系?”回家的路上他才说:“林启重跟银河借钱,要拿这块地做抵押。”我疑惑:“他怎么找到你了,周围那么多企业!”

    吴桐说:“现在只要有现金的,谁不把钱握得紧紧的,那个肯借给别人,比如地,你卖给人家,都没人要,别说抵押借款了。”“你做这么具体的事儿,有点儿浪费了。”我说。“第一手资料对投资很重要,另外我假公济私,我们又约会又工作。”他不以为然又有些得意。“银河会把钱借给致林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致林还能过,他还有别的办法,以后怎么样谁知道?”

    看他要直接把车开回家,我说:“去趟超市吧?”

    他看了看路说:“别买那么多,我都被你喂胖了!”我看看他,他两三个星期才来一趟,统共吃不了几顿我做的饭,再说哪儿胖了。

    他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说:“你肯定不愿意抱着胖得像满身套着救生圈的丈夫吧!”话里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的脸肯定是红了,他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说轻薄就轻薄,说亲昵就亲昵。我把脸转向窗外,装作没听见。

    他可能觉得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一直到超市都有些尴尬。

    看着他少有的不安的样子,我心有不忍,其实这句话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的心理还不太正常。

    周末的超市人非常多,在挤挤挨挨的人流中,我们会走散,看见他在人流中用眼睛找寻我,我穿过人流走到他面前,把手伸进他的手里,他看了看我,便紧紧地握住,人一下子就放松了,脸上有了甜甜的笑意。

    他的手很大,温温的,我的手完全被他包裹住,心好似也安定了下来。

    第五十章: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

    地震的时候我在所里,觉得蒙了一下,也没在意又埋头于手里的文件,忽然就听见有人喊:“地震了!”

    我放下文件站在窗前往街上看,车水马龙,行人如织,没什么变化,又回到座位上,还没坐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高展旗冲进来:“地震了!不知道是哪儿?”

    我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样子问:“地震你往我这儿跑干什么?”

    高展旗坐在桌子上:“死,我也得跟你死在一起!”他呵呵地笑:“想跟你一起死的人大有人在,可谁让我近水楼台呢?”

    我推他下去,打开电脑上网搜了一下,知道是四川地震了,先报七点八级,后又修正为八级。

    我想了想我的亲人和朋友没有在四川的,就对高展旗说:“是四川地震了,你有没有朋友在四川的,赶紧打个电话问问!”

    高展旗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说:“有个高法的哥们!”说着就拨电话,但电话怎么也拨不通,他说:“这事大了,通讯线路断了。”

    刚才还没觉得有多严重,常识是白天地震的严重程度相比较夜里要轻一些,因为人在清醒的状态下应付灾害是有应对能力的。现在通信联络断了让我感觉到问题的严重。

    一帮人都集中在前台议论纷纷,早已无心工作,我对高展旗说:“我回家了。”

    高展旗说:“弄个瓶子倒放着,地震一倒,你就跑,另外买点水放分别放在几个房间里,跑不了也不至于渴死。”他絮絮叨叨地好似一百个不放心,看我提着书包要走了,还不放过我:“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吧!”

    “你赶紧保护你女朋友去吧!”我跑出办公室。

    都到家了才接到邹天的电话:“姐,你那边怎么样?感觉到地震了吗?”

    “不明显,你那呢?”我知道他在东北出差。

    “没感觉!”

    “那你注意安全吧!住宾馆,先把安全出口看好了,有什么事儿好逃生。”这还是有一次我听防火宣传时,讲课的老师教给我的安全小常识,因为经常出差住宿酒店,所以记得很牢。

    我按高展旗说的买了些水和饼干放在家里,总之有备无患。

    打开电视,事态比我想像的严重许多,与震中地区的道路通讯完全切断,政府和军队、人民全部动员起来,特别是医院和抢险队已全部集结,救灾物资也再大批量调运,一切都是匆忙的,人们的脸上全是悲壮。

    睡得不好,很早就醒了,还是看电视,知道了受灾最重的是学校,因为通讯中断,电视台开了信号发射车过去,把当地的情况播放出来,画面所见无不是一片废墟。播音员说:“他们的车只能开到这里,因为前面的路已经被坍塌的山石堵住,要等部队上来开路。”

    上班的时候郑主任被律师协会叫去开会,我问高展旗他的朋友联系上没有,高展旗说联系是联系上了,但没说两句话,电话就断了。

    说明没有死,也没有危险,不错!他在成都,离震中有多远?

    我对高展旗说:“下辈子不能当律师了,不是人生必需的职业,你看医生,现在的作用多大,救死扶伤啊!下辈子我要当医生。”

    高展旗调侃我:“看不出你还有献身精神!什么血型,咱俩献血去吧,外伤多,肯定需要大量的血。”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个吧!

    他开着车直奔市中心广场的献血车,没想到人多了去了,排队从广场的这边儿到那边了。高展旗说:“明天早点来吧!”

    大家都闷头上网,查看灾区的最新报道,没心情干活,昏昏的一天。到了晚上想着明天早晨高展旗要早早地接我去献血,就早早地躺在床上。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九点半,吴桐的电话经常在这个时间打过来,这两天他没来电话,肯定是忙吧!那么大的公司,肯定要做些什么,比如有没有帐篷、药品和食品要捐赠,有没有越野车,救护车?今天郑主任从律师协会回来,传达会议精神:坚持正常工作,全力以赴支援灾区。

    大家想,我们怎样支援呢,想来想去,每个人捐了一个月的工资。

    我很少给吴桐打电话,他的工作场合比较复杂,我打电话刚好他不方便,让他尴尬。

    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这种特殊时期?想来想去还是拨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您拨叫的电话不再服务区。

    我颓然地放下电话,在北京通信信号基本上覆盖了地下车库和电梯,不在服务区,他在哪儿?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再拨,还是如此,心里忐忑不安。

    第二天我们去献血车献了血,献了血后高展旗拉着我去吃鸭血汤,号称马上就要把血补回来,回到办公室郑主任非让我们回家休息,回家也是一个人,也是对着电视看灾区的最新报到,非常惨烈,看着心痛难过,还不如在单位和大家在一起。

    没联系上吴桐终究不放心,又拨他的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我的感觉沮丧不安,给他家打电话,只有留言:“你好,我是吴桐,现在不在家,请留言。”

    我说:“我是邹雨,给我打电话!”

    还是不甘于这样等待,决定给银河的总联络官小张打电话,我也只有他的电话。

    “小张,你好我是邹雨!”

    “你好,邹律师!”小张很忙的样子,从电话里听到别的电话在响。

    但我决定把我要说的说完:“我找吴桐,但联络不上他!”

    明显感觉小张卡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说:“邹律师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吗?”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堵堵地说不出下一句话,我不知道怎样与小张结束了对话,感觉就是吴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