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半亩温柔 > 第8章一

第8章一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日子须臾飞去。

    “就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再筛选,我要的是诚实可靠,不要那种攀亲引戚的。”书房中的梨花木交椅中,闲适的叠膝而坐,低沉的声音是属于后王孙独有的。

    “小的马上去办!”迟疑了下才回应的人中气十足,听着有些硬气。他叫程时。

    “还有问题?”

    “老奴胆敢问爷,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我?老奴可不是爷习惯用的底下人。”

    “既然你问了,后家的农田庄子收租向来都是你在负责,从来没出过差错,在我看来,是大材小用,屈才了,而且我爹曾经说过,他说这座宅子里能相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屠总管,我爹看人很少看走眼,我相信他。”换言之,他也愿意相信这个人。

    他十七岁就继承家业和爵位不论对哪个家族都是史无前例的。

    当初返家是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行事,旁枝剪除了,可也不代表所有的人对他都服气,他年轻纪轻轻,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势必需要时间。

    对于那些嘲笑后家气数要尽了的流言,他充耳不闻,这种事他知道急不来。

    不过,一年了,扣着王公贵族帽子,什么都不能做,真的教人厌烦。

    怕坐吃山空吗?倒也不会,只要今朝天子一辈子稳稳地坐在他的位置,后家就不会有倒台的可能。

    如鸡肋的家族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有吸引力,他想亲手创造自己的王国,那才是值得为之拼博的目标。

    他要把手从五陵伸到京城,不想再偏安一隅,做一个无聊的世家子弟。

    “谢谢后老爷还有爷的看重。”程时没想到有这番曲折,朝西方拱手拜下,又朝后王孙弯腰。

    “为了让你专心办事,过两天把你的家人迁上来,我让屠管家给你找间舒适的宅子住下,这样你也比较安心吧?”

    “谢谢爷!”

    “我以后要仰仗你才是。”

    程时离开书房的时候,在通往外门的墁地砖上背着手,站住了。

    太阳出来了啊。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屠管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

    程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论学识、能力,这不足二十岁的孩子表现得真是强悍,而他一年前还只是个无举足轻重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议。”

    他的手腕是他这老人无法想像的,居然觊觎着国家经营的盐、铁、酒、驿站,这蓝图要是被他完成,那么他这把老骨头就真有得忙了。

    “看起来你是心动了。”

    “就知道把我拖下水也有你的份,真是交友不慎。”程时捋了下下巴的胡子。

    “住得近,往后要找你喝酒也方便。”

    “是吗?那么记得给你找屋子的时候离你远一点。”

    ***

    这原来不关书轻浅的事。

    虽说住在后府里,她向来当自己是客,而客人是不管事的。

    可内门里的事,管事嬷嬷总来问她。

    推辞可不成,嬷嬷说府邸就住了她一个主子,她不拿主意分担,总不能把那些琐碎拿去爷那里去烦他。

    一回生,二回熟。

    时值年关将近,越到此时事情越多,要发过年的例钱给下人,要置办年前到元宵的物品,她哪懂得这些?

    之前,她被大哥宠,这些根本不劳她烦心,后来跟萧融住,家里穷得连窗花都剪不起,年夜饭勉强杀了一只鸡就简单了事,这会儿是怎么着?

    提着裙子去把后王孙找来问,他倒是云淡风轻得很,只安慰她,管理这些事都有定例,按往年一样样来就好,管家嬷嬷是老经验,不会让她难做的。

    “我不管,你得帮我,要不然丢人的可是你。”

    于是,有人被赶鸭子上架了。

    好不容易摸清年前该干什么,过年该准备什么,年后又该安排些什么,等一一整理出头绪,腊月已经到眼前。

    天气难得放晴,后王孙叫小斯套了车,迫不及待地把书轻浅拉出门了。

    “年关前的最后一次市集,有很多东西要买。”一进车里,他就把朝思暮想的人抱在怀里,看她露出一截皓腕,手指就在那上头慢慢摩挲着。

    “你不是有很多官员、耆老的应酬饭要吃?我看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这人每回一看到她就像看到好吃的东西,不只两眼放光,手脚也没一刻消停。

    “我比较喜欢应酬你。”

    “我很忙的。”

    “那些事一点也不重要,你只能忙我一个。”恋着她身上味道,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

    还在想这几天一定把她闷坏了,拨开所有的事情,谁知道她居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很不满。

    “我这不是在你眼前?”

    “不够!”喜欢一个人只单纯的看着,把她放在心上是不够的,他心里还有渴盼。

    她的唇被吞没。

    激烈的吻渐渐不满于唇,于是颈项、耳垂、锁骨,顺沿而下,像是要把她吃下肚。

    只是在这隔离的空间里,亲吻与肢体交缠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楚,书轻浅听得害羞,也许连车夫都听到了。

    他的吻让她晕头转向,可还是推开了他。

    她把脸埋在后王孙胸膛里,不知道等一下要怎么走出马车。

    市集自然是没去成,他抱着她回到宅子,在众目睽睽下。

    “你要我明天怎么做人?”她脸色发白。

    “后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想娶的人只有你。”

    “可是也不能这样”

    “我偏要这样!”他冷哼,这女人老是把他的求婚当作戏言,逼得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他一路吻得她七荤八素,进了屋子,两人倒在床上。

    手从她里衣的领口伸进去,由肩背直到腰际,细绸的白衫子滑了下来,青丝及腰,露出了洁白如脂的肌肤。

    他伸手解她衣裳,抽开她夹衣上的腰带,精确的沿着她起伏的曲线,或轻或重的挑逗着她的身体。

    他也解开自己的衣服。

    他的身形虽然有些瘦削,却坚实有力,两人胸腹肌肤赤裸的贴在一起,激起了强烈的情欲。

    他一手抚上她柔软的蓓蕾,一手搂起她,分开了她的双脚,书轻浅被他的动作逼得折腰向后,她如水滑润的身子如同一朵要绽放的小白花。

    他全身都绷了起来,一手捉她的腰,渐渐用力沉入她的身体深处。

    他进入撑开的胀痛令她蹙了眉,眼泪萎时涌了出来,轻声呜咽吟哦,半是受不住,半是因为撕裂的疼痛,抱住他柔韧的腰,头歪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用力一送,契进了她的身体。

    她紧紧收缩,他用力占领,被控制的快感带来一阵窒息,他不断起伏,手臂紧紧箍住她,分不清彼此的感觉。

    她眼睫沾泪,却露出害羞的笑容,那一阵电光石火的感觉过去,她软绵的倒在床上,一头黑发如瀑的铺在枕边,发梢垂在床沿,后王孙呼吸凌乱的埋首其间,欢喜而平静。

    这种亲密像是把他生命中的每一分空虚都填满了。

    两人放松的拥在一起后王孙吻着她的唇,温柔而温存。

    “下次我会温柔一点。”陪着躺了一会的人手脚又开始不老实了。

    “不要!”

    事实是他对占有她的身子怀抱着莫大兴趣,爱欲深入骨髓,纵情半日,才命人备了洗澡水,把因为敏感,次次令自己都冲向失控而疲累的书轻浅抱向浴间。

    偌大的水池放了药材香料,让人舒服放松。

    她泡进水里,舒服得差点睡着。

    后王孙替她舀水,慢慢冲洗,最后看她实在不胜疲惫了,这才把她擦干,抱上床。

    迷迷糊糊中

    “我们成亲吧?人家说有钱没钱总要娶个老婆好过年。”有人吹起了枕头风,还很巴结的让出一条胳膊给她枕着。

    看在他那么有心的份上,书轻浅恍恍惚惚的就应了声。

    她付出的代价是全身酸痛,懒懒地睡到天黑。

    ***

    腊月那天后府来了客人。

    各奔前程的人不知道是说好了还是心有灵犀,在同一天同时刻,分别上门了。

    书轻浅被请出来见客。

    除了安之若素的后王孙,所有的眼光全盯着她看。

    后王孙看她鼻尖冒汗,不由自主的掏出汗巾,为她擦了下,动作自然得好像常常这么做。

    “我不信,她这么丑,不可能是轻浅,我说王孙,你是看上她哪一点?”

    慎的毛躁,一如往昔,黑羽待要示意他别那么直白,已经来不及。

    王子瑶把上好的梨花白当水喝,一声不吭。

    “我没事。”书轻浅心里有些发苦,有些哭笑不得,嘴角笑了起来,眼泪却直往外涌。

    “欸,你哭什么?被我骂丑,伤心了吗?”没良心的慎还在说。

    “多好,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都齐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她擦泪,文不对题的说:“你当官好,很威风,好神气,很适合你。”

    慎惊疑了,嘀咕着“真是见鬼了!”这口气,压根就是那个人。

    后王孙拥过她,为她拭泪“都见到了,一个没少,慎敢嫌你丑,我等一下踹他替你泄愤。”

    “他现在可是朝廷的大官,你可得由着他一点。”她狂点头,以为再也见不到见的人居然一下子全见上了,再也没什么礼物比得上这个了。

    很多东西斩也斩不断,如今能这样见上一面,人生还有什么缺憾。

    “就是咩,见色忘友的家伙!”慎很墙头草的往书轻浅靠。

    其他人被后王孙的温柔和细心给怔住了,表情平淡如黑羽,也相信了某些他起先抵死不信的事情了。

    “你们也很久不见了吧,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去给你们弄点下酒菜。”她起身,微微一笑,把敞厅留给了他们。

    屋檐的积雪透着冷清的薄光,她拉了拉领子,抚着栏杆,想不到今晚的夜色真美。

    有人来到身边。

    “瑶哥哥。”

    王子瑶静静用他那双装满温柔和悲哀的复杂眼神看着她。

    “王孙对你好吗?”

    “嗯,差强人意啦。”

    “一定非他不可吗?我不能代替他?”

    “对不起。”

    “我曾经想过,假如没有遇见你就好了,假如没有遇见你,我还是那个冰心无尘的琴公子,不会挣扎,不会爱恨不能,可是我很高兴这辈子曾经遇见你。”凭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牵挂很久的人,默默追逐那么久,他怎么舍得让她陷入两难,他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就好了。

    书轻浅欲言又止,欲诉还休,她安慰不了他的心,说什么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