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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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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乳牛、马儿和羊群们均十分镇定,并没有因为惊人雨势而显出骚动和不安,对于他俩的二度造访也处之泰然。

    夏元赫在一个空旷处,勉强生起火堆,让深受湿寒与饥饿交迫的她,稍稍感到舒适了些。

    “冷吗?”他把衣服脱下来,放在火堆上的木架烘烤,结实起伏的背肌在火光映照下分外伟岸,那匀称得不可思议的身躯,是力与美的完美组合。风残雨摧之后,原本该憔悴不堪的容颜,依然俊挺得叫人生妒,明明已倦极累极,他的轩眉灿眼却安然得波澜不生。

    乔羽书心想,如果不是之前两人严重交恶,她大概会情不自禁地爱上这傲慢不可一世的自大狂。

    “冷,冷得我快要受不了了。”她连举在火堆上烘烤的双手都了无血色地颤抖着。“喂,我能学你,把衣服脱了,放在火堆上烤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厩”她很难确信他会是个现代的柳下惠。

    “请便。”

    夏元赫要不是个十足的自大狂,就是个性冷感,他看都不看她一眼,把身子转向一边,眉目轻锁,就再也不动声色。

    苦寒摧折了她该有的矜持和防卫,她快手快脚地剥去湿衣,仅留下贴身的衣裤,鞋袜也脱下,解开一头长发,半蜷缩在草堆边,痛感从头开始折磨她,慢慢沿着胸臆传向四肢百骸。

    突然一阵急咳加上扯破嗓子的尖叫,让夏元赫不得不回过头来察看究竟怎么回事。

    “老鼠,有老鼠。”顾不得衣衫不整,她花容失色地躲到他背后。“你把它赶走,看到没,它的尾巴在那儿! ”

    “不是老鼠,是蛇。”一条龟壳花,潜在草堆里,夏元赫取来一根竹棍,将它赶往别处。“好了,应该就它这一条吧,你——”

    乔羽书吓呆了,水眸和樱唇张得老大,连闭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你,你没事吧?”夏元赫好言安慰她坐下,并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有虫蛇鼠辈来干扰。

    “我,好冷。”她攀向他的臂膀,冀望获得更多的温暖。“好冷”

    她滚烫的前额贴靠在他胸前让他吓了一大跳,他目带焦灼地摇撼着她“老天,你发高烧了!”烧成这样却还喊冷,这是见她喘息加剧,他骇然地用整个身体包覆住她。

    “我,我不会死在这里吧?”乔羽书也被自己吓坏了,脸色苍白得如一张雪色的丝绢。“不是说、说

    祸害遗千年的吗?”

    “不会,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夏元赫将她抱得死紧,见火光稍小,说:“我把火加大,为你烧一壶水。”

    “不,不要离开我,抱紧我,求你”无助地倚偎在他胸前,眼前是一张仓皇关切却不知如何是好的面孔,看到向来沉静的双瞳里涌出那么多的恐惧跟无奈,她莫名生出一股欣慰。

    在气力将竭之际,她想的不是温暖的房间、亲爱的家人,而是他的胸怀好暖和,下一刻,她沉入无底的黑暗——

    想是昏过去了,也可能是睡着了,要不是夏元赫起身去添柴火,她大概会就那样歪在他身上,蒙蒙胧胧地昏睡一整晚。

    清醒过来的她身体渐渐温暖起来,发自体内的热度则出入意料地逐渐退去。

    夏元赫的手停在她的脸庞上方,踌躇良久,最后轻轻抚向她苍白的左颊,缓缓摩挲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臂仍紧抱着她,两人之间有些不寻常,也很有碍观瞻的袒裎相对。

    他的喘息就在她的耳边,那弧线优美的唇在她腮边,她清楚看见他眼中布满的血丝。

    “我想,我恐怕要大病一场了。”有记忆以来,她不曾这样头痛欲裂过,原本已经退去的高烧又陡然窜升,烧得她两眼迷离。

    “真要那样,我只好冒险带你回别院。”夏元赫将地再移近火堆一些。他从工房里找来还堪使用的铝锅,里头已经传出阵阵奶香,他舀了八分满的一陶碗,端到她嘴边,喂她一口一口喝下。

    “好些了?”

    他的体贴让她备觉窝心,很少有人能够在危难当中,还愿意全心全意关照旁人,特别是一个不太顺眼的讨厌鬼。

    乔羽书赧然地握住他的手“如果我能大难不死,请提醒我得好好谢谢你。”

    “我会的。”他故作轻松地说。“别忘了要泉涌以报。”

    “那是当然。”她蠕动着干涩的唇笑道:“若能逃过这一劫,我发誓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爱上我,”

    “可见不是太严重嘛,这个笑话非常有趣。”他的笑,帅呆了。

    “我是认真地。”乔羽书一奉正经地说“我虽然被宠坏了,但没有被宠傻了,像你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怪不得小龙非你不嫁。”

    夏元赫的手再一次放在她额头探触温度,掩不住的忧心全写在眉宇之间。

    “我也许是个好男人,但不一定是个好丈夫。”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不是好丈夫,得看你爱我够不够深。”她自嘲地咧着小嘴笑。“答应我嘛,绐点机会,至少不要拒绝得太让我下不了台。”

    “我们不适合。”与她四眼相望,心底深处突地怦然悸动。仿佛听见了什么神秘的召唤,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缓缓摩挲着。

    这样的触抚代表什么呢?乔羽书觉得浑身战栗,激动情激素迅速在她体内窜流。

    “我去帮你把衣服拿来,应该干了。”他慌乱地逃离她的视线,是因为心虚?

    到了下半夜,大雨总算变小了。穿上干爽的衣服,并没有减轻她体内冷热交错的痛苦,天将破晓,他发现昏睡的地身体热得发烫,再这样下去,恐怕情况不很乐观。

    到马厩里牵出一匹黑色的骏马,将乔羽书扶到马背上,他已顾不得勉强涉水的危险,双腿奋力一夹马肚,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别院。

    谁知别院的大门从里面被人反锁住,夏元赫十万火急地敲打着门板,半晌里头却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这么大的声音,龙依旬不可能没听到才对呀。雨势渐趋变大,他二人站在门外,满身的湿,可怜的乔羽书畏寒得不断瑟缩着身子,气息逐渐转弱。

    夏元赫以拳当槌,将门板砸得砰砰作响,但得到的响应仍是一片岑寂。

    “到木屋去,陈嫂,在那里,她她可以”整晚的煎熬,到此已精竭力衰,连开口说话都十分困难。

    “也只有如此了。”

    夏元赫扶她上马,自己再纵身跃上马背,临去之前犹心有不甘地回眸望向二楼卧房。昏黑的晨色中,在落地窗前,依稀仿佛有一抹瘦弱的人影。是她!

    像一记猛拳沉笃地捶在胸口,他既惊又怒,牙关一咬,啥也没表示,便凋转马头,扬长而去。

    从别院到木屋的路途并不是太远,今日走来,却如天涯海角一般。

    狂奔的马儿额得厉害,有几次他差点就要令乔羽书摔下马背。

    所幸在半路上,就遇上了早起的长工们,大家合力将他们接往木屋安歇。

    “快,你去烧热水,你去把护士小姐找来,你去熬一锅热汤。”陈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抱住乔羽书眼泪就成串地往下淌。

    “对不起,我——”夏元赫希望或多或少给点解释。

    “是你害她的?”陈嫂半是不舍半是气急败坏“你真讨厌她,也犯不着把她整成这样呀!我家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命。”

    “陈嫂,别”乔羽书星眼微张,新来帮佣的欧巴桑慌乱地将一碗热汤强行灌进她嘴里,呛得她急咳不止,虚弱的蜷曲在木床上,手不停摇晃,要陈嫂别责怪夏元赫。

    众人都不再说话了,一张张仓皇的面孔全投在她身上,欧巴桑拼命按摩她的两手手掌,痛得她忍不住要叫喊出来。

    “如果一个小时内,她再高烧不退,就必须将她送往山下就医。”匆忙赶来的护士察看情况后说。

    “她,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会不会?”陈嫂抓着护士的手追问。

    乔羽书则闭紧双眸,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地狠狠地睡他一觉。

    大概睡了有一世纪那么长,她从黑甜梦乡中酣然醒来,陈嫂不知到哪儿去了,眼前是夏元赫凝神专注,万分沮丧的脸。

    “你不是黑白无常,来拘拿我回阴曹地府报到的吧?”她的嗓音仍沙哑得很,不过脸色已经红涧多了。

    夏元赫以掌按住她的胸,示意她躺着多休息,

    同一刻她又衍生了坏女孩的念头,希望他多多少少有点非分之想。

    “阎王怎么舍得抓走你这么漂亮又乖巧的女孩。”他的手指头在她鼻尖碰了一下,就搁回床沿。

    “乔先生请来了镇上一家知名医院的整组医护人员,总算让你平安脱险。”

    “我爸爸来了?”是哪个大嘴巴跑去告诉他的?

    “唔,现在陈嫂正声泪俱下地跟他数落我的十大罪状。”他的口气再轻松不过,足见他根本不在乎。

    “放心,我待会儿再跟我爸解释。”

    “没有必要。”夏元赫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地,那稍纵即逝地是一丝生硬的叫感情的东西,只是很快地又被他埋藏至眉睫下,他霍地起身,踱至玻璃窗前。“我已经向令尊提出辞呈,月底就离开。”

    月底?那不就只剩下五六天了。

    “是因为小龙?”乔羽书从戴平那儿得知,龙依旬一直很不高兴夏元赫待在这荒山野地,她去而复返,主要的目的就是劝说夏元赫辞去这儿的工作。

    他回眸,定定地望住她,许久才说:“是因为我自己。”

    “骗子!”她扯开被子,陡然从床上站起,忽觉一阵晕眩,站都站不稳,夏元赫忙冲过来搀住她“昨天我们不肯听她的劝坚持到牧场去,惹恼了她,所以你就投降了?”

    他以一声长叹作为响应。

    “我早该知道,你还是爱她的。”拍掉他的手,她倒头窝回被子里,不敢相信眼泪居然在同时间决堤了。

    一只温暖的大掌从颈后抚向她的两颊,停驻在她的唇办,她张开嘴,用力咬下去——

    “羽书,羽书!”

    是龙依旬的声音,听得出来非常惊慌。

    “戴平没骗我,你真的病了。”推开夏元赫,她焦灼异常地挨到床边。“要紧吗?医生都来了,他们怎么说?”

    乔羽书不知道地是在问她,还是在问夏元赫,但也不好意思躲着不见人。

    “没事,已经好多了。”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她冲着地干干地一笑。

    “呃,你的嘴巴怎么流血了,我帮你擦掉。”

    龙依旬不愧是气质出众的淑女,讲话、动作都秀气得不得了。

    “谢谢你,不要紧的。”乔羽书觉得自己像小偷一样不自在。

    “是不是去牧场的时候跌的?”她体贴地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元赫,咦!他刚刚不是还在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是啊,走也不说一声,没礼貌的家伙。”乔羽书看见他悄然离去的身影。她没吭声,是因为明白夏元赫和龙依旬之间的心结。

    “不管他,反正我是特地来接你的。”龙依旬说:“怎么可以让你窝在这又小又简陋的地方,还是回别院舒服些。”

    然让龙依旬相当不悦。

    “怕我毒死你啊?”她从成排的瓷盘后瞥了地一眼。“这是我随身携带的草药,瞧我这身子骨,风一吹就摇摇欲坠,只要一变天,不马上煎个两三帖服下,就得咳个十天半个月的。除了这个,我还有四物丸、君子汤和石头心,要不要尝一点?”

    “药罐子啊你。”释除疑虑,她伸手欲端起汤碗“好烫!”忙又搁回桌面。

    这么烫,怎么一口喝下去?

    “怕烫就糟了,中药一定要趁热喝,药效才走得快。还有,喝完以后,等四个小时以后再吃水果,避免被中和掉,功亏一篑。”

    乔羽书张着嘴,好生佩服地望着龙依旬。

    “你好厉害,懂那么多。”

    后来她才知道,龙依旬是资优生,从国小一路念的都是名佼,毕业后,工作也是一帆风顺,在她生命中不晓得什么叫失败,直到遇上了夏元赫。

    “有什么用,有人还不领情呢。”

    她话中有话,乔羽书猜想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百分之百是夏元赫。

    “你们在牧场忙了一整个晚上,为什么不直接回来这里?”

    “回来啦,可是门给锁住了,进不来。”她特意用比较轻松的语调说,免得让她感到内疚。

    “哎呀,戴平怎么那么糊涂!”她震惊地说。

    “戴平?”关她什么事?

    “是啊,戴平昨晚到这儿找元赫,我跟她说你们可能晚点回来,她就在书房的长沙发上先窝着,大概、大概她是为了安全起见,又想你们应该带了钥匙在身上,所以”

    所以她和夏元赫都错怪她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美女之腹,惭愧。

    “无所谓,到木屋睡也是一样。”她端起汤碗,真的一口气把药全?17恕?br />

    龙依旬的眼睛紧盯着她,直到她吞下最后一滴药汁,她才笑盈盈地接过汤碗。

    夏元赫连着三天每天都三更半夜才回别院,像是故意躲着乔羽书和龙依旬。

    几次乔羽书想问龙依旬,他二人究竟怎么回事,都让她用别的话岔开了。不说拉倒,横竖她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在床上躺了几天,骨头快绐躺歪了,今日乔羽书特地起子个大早,但愿能赶上工作人员,一起坐卡车到园区散散心。

    走进浴室,换上外出服,顺便把头发扎成两条辫子,一见镜中的自己依然满脸病容,就算加倍涂上昂贵的乳液,再扑上效果特佳的蜜粉,似乎也无济于事。

    “你要出去?”打开浴室的门,习惯早起的龙依旬赫然站在门口。

    “嗯,出去透透气。”今天温度好像又下降了,比起昨儿更加冷到骨子里去,陈嫂帮她带来的大衣不知塞到哪儿去,一下子怎么找也找不到。

    “别去了,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我想到山下买点东西,你陪我去。”龙依旬转身蹲在橱柜前,收拾她的衣物。

    “可是我”她好想去见见夏元赫,几天不见,她竟要命地想念他。“我跟戴平,我”

    “是戴平,还是夏元赫?”她突然目露锐利地问,兴许发觉自己口气欠佳,她马上噗哧一笑,化解彼此的尴尬。“逗你的,瞧你,你跟元赫是死对头,去找他做什么,对不对?”

    “呃,说的也是。”虚应完这句话,她实在没兴趣再跟她多谈了。“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大衣?我昨天好像放在椅子上。”

    “是吗?我没注意耶,”龙依旬好意地将她的外套借给她。“虽然短了点,但保暖应陔没问题。”

    “那,谢谢你了。”像做了坏事的孩子,她早饭也没吃就直接赶往木屋。

    天气真的好冷,完全超乎龙依旬借她的短外套所能抵御寒度的能耐。

    “怎么跑出来了?”夏元赫猛然从树丛中冒出来,匪夷所思地看着她。“这种天,十度不到,你大病初愈穿着这样单薄,不怕冻坏了?”

    “我急着出来想见你,想只想见你一面。”莫名地,她的眼眶瞬间全红了。

    夏元赫拉过她的手,才迟疑了一下,便将她拥进怀里。他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紧搂在臂弯里。暖暖的情意自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真希望他永远不要松开手: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永恒。

    “我送你回去。”他匆匆绽出一抹温柔的笑靥,随即敛起脸容。

    “不,我要陪着你,去任何地方都好。”恋情产生得突然,却山来得汹涌澎湃,她没有办法形容自己是怎样的对他无法自拔,之前的对立也许是她抗拒他魅力的反应。“不要赶我回去,不要让我单独面对她。”

    “她不会是我们的障碍。”夏元赫轻捧起她的脸,指腹在她颊边摩挲。“你必须很认真地考虑,跟我在一起当真是你最渴望的吗?”

    “不相信我?”这年头已经不流行山盟海誓了,否则她会毫不迟疑地掏心挖肺,表明心迹。

    “不相信我自己。”说话时,他眺向远方,眼神变得失了焦距且迷离。良久,他把目光收回来,停驻在她脸上,然后,他放开她,换一种陌生的神色凝视着她。“我怎能拿你一辈子的幸福当赌注?”

    “怎么会是赌注呢?除非你不爱我。”乔羽书不让他逃避这个问题,他的眼转向哪儿,她就把头跟到哪儿,让他无所遁形。

    夏元赫盯着她苍白不掩清丽的两颊,他看来十分疲惫,两腮已透出墨绿色胡碴,原本灿亮如星辰。深幽如汪洋的黑瞳,也显得黯淡而晦涩。

    他的犹豫不决,欲语无言,已经令乔羽书深深受到伤害。

    “我说中你的心事了?你不肯爱龙依旬,不要戴平,连我也你根本不愿意跟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也不愿意让别人爱你,是我一相情愿,我”她激动地推开他,一脚不慎踩到小坑洞里,身子突然倾斜,但还是气愤地拨开他好意伸出的手。

    “不要这样,听我说。”他握着她的臂膀,目光慌乱地与她四目交织“爱个人有那么容易吗?不需要负责任,不需要付出?”他将脸埋进她的长发中,强迫她倾听他激昂的心跳。

    “你的顾忌我懂,但,那真的不重要,我在乎的不是那些。”她踮起脚尖,献上朱唇,叠印在他的薄唇上。

    夏元赫的心霎时满胀,神魂俱感地拥着她,与她缠绵厮磨,情欲激越起来。

    当阳光钻透厚厚的云层,探出温煦的笑颜,他眉宇间的阴霾终于逐渐淡去。

    “你看,爱我真的很容易,我野心不大,占有欲也不强”一块不知何故从山坡上急滚而下的大岩石,打断了她的话。

    幸好夏元赫身手矫健,及时将她推开,才没给压成肉饼。

    “这是”泥石流吗?

    “快走。”夏元赫像是察觉了什么,匆促拉着她奔往木屋的方向。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到园区去了,空荡荡的大厅只剩戴平一个人。

    “你们”她垂眼看到乔羽书的纤手仍被握在夏元赫掌心中,胸口一阵起伏“原来龙依旬没骗我,你们真的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乔羽书和夏元赫都无言以对,戴平的口气,好像他俩的恋情是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事。有那么严重吗?

    “听着,戴平,”乔羽书为龙依旬散播流言有些意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立场说清楚,以免日后诸多纠葛,弄得大家连见面都不自在。“我跟夏教授”

    “那么快?快得让我措手不及?”戴平不等她说完就截去她的活头“休想我会给你们任何祝福,我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下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超生!”

    戴平的嘶吼一如空谷中传来的回音,久久不绝于耳,今她浑身寒毛直立。

    望着她痛苦离去的背影,乔羽书隐约有股不祥的预感。“她一定恨死我了。”她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小姐实在够吃瘪的,谈个小小的恋爱居然能搞得天怒人怨。

    “谁恨死你了?”龙依旬总选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