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牌丫鬟 > 第五章

第五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紫袖!你给我说清楚。”段天愁大吼。这个大牌丫鬟,私下背着他不知做了多少事。

    元紫袖被突然丢过来的问题难住,她哪知道他几时订过亲,又和何人订的亲,老爷又没交代清楚,而且没义气地丢下她!叫她向谁询问。

    刚听到他已订亲的消息,她一颗心像是被大石压到,直痛到骨子里,酸到骨子中。

    口里说着不愿嫁他为妻,心却说着反话,两相拉扯下,她比谁都难受,只是她伪装得十分完美,不教旁人看出端倪罢了。

    “我在问你话,你在发什么呆。”他都急出汗了,却见她还老神在在地发呆。

    元紫袖没好气地撇嘴“我怎么知道,你是当事人耶!”有婚约在身的人又不是她,他凶什么凶。

    “爹为什么说你最清楚?”瞧见她不悦的模样,他的声音温柔多了。

    “谁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最近除了表小姐和表少爷要来表小姐?”她猛然惊觉,莫非是

    他疑惑地问:“什么表小姐?”他是有一堆表兄妹,只是不知所指何人。

    “就是去世的大夫人妹妹的女儿,她每年都会来叠影山庄小住,所以我没猜到她是你的未婚妻。”说到未婚妻三个字,她的脸色微黯,语气带着浓厚酸涩味。

    段天愁捧起她的脸轻吻“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是,我也会取消它。”

    “表小姐是你母亲生前订下的亲事,不容你悔婚。”她想起表小姐有不下天喜小姐的美貌,心就直往下沉。

    “对我有点信心,我爱的只有你一人。”他知道解除婚约会对不住表妹,但他无意再接受另一名女子。

    元紫袖有些闷闷地说道:“你没瞧过表小姐容貌前,最好不要太早下结论。”哪个男人不爱俏,她可不像他那么有信心。

    “你认为我是肤浅之人,只看重美丽的皮相?”他生气地箝紧她手臂大吼。段天愁满脸愠色!气恼自己人格被曲解,为她的不信任感到深深的挫折感,像他这般冷然的男子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是永恒不变。但为什么她不懂,处处挑战他的怒火极点。

    元紫袖明白地说:“你是男人呀!”她没遇见过不重皮相的男人。

    从她懂事以来,每回出庄办事,身边总是围绕些贪慕她美色的登徒子,在多次被她厉言逼退之后,转而垂涎善良天真的小姐。

    其实她的容貌不比小姐逊色,只是不爱打扮,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再加上精明能干的个性,使得男人受挫之后,脸面挂不住地私下诋毁她。

    还有为了二少爷,她一个大姑娘不时要跑妓院,把好色的他拎回来,自然见惯男人的丑态,不太信任天底下有所谓专一的爱情。

    “对,我是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段天愁觉得自己何其无辜,得背负他人的过错。

    眼神闪烁的元紫袖抿着下唇“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好不好?这样我很难做人。”

    “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等着当新娘子就好。”他轻拥着地安慰道。

    “我想等表小姐来之后再提吧,很多事不一定尽如人意。”一时之间,她也乱了思绪。

    段天愁想了一下,虽然与表妹的亲事他并不知情,但是碍于亡母遗命,又是亲姨娘之故,他都得有个交代,才不致伤了两家情谊。

    而且婚约尚未解除,对紫袖而言是一种无形压力,若让她背负着令人不齿的道德舆论,她断然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求亲。

    为今之计只有等候表妹到来,然后找个适当时机,委婉地拒绝这门亲事,了结这层顾忌。

    他决定地说:“好吧!等我和表妹谈清楚,解除这门婚事后,咱们再来筹备婚礼。”

    “筹备婚礼!”人家还不一定肯解除婚约,他倒是想得挺远的。元紫袖可不以为然。

    段天愁宠溺地捏揉她的鼻头“要是不早点把你娶进门,我怕你会长翅膀遁逃。”

    她嘟着嘴说:“我又不是鸟儿会飞!”什么嘛!顶多逃婚而已。

    只是天下之大,又该逃往何处?她清楚地知道,心之所至,家也。她的一颗心早已遗落在叠影山庄,心系于眼前伟岸深情的男子,她就算逃得再远也逃不出自己的心牢。

    “你虽不是飞鸟,却比飞鸟更难捉,害我整日担忧会失去你。”段天愁轻吻她额顶淡香的细发。

    他真的害怕,因为她的能力不逊男子,甚至胜于男子,不论身处何地都如水中游鱼,自得怡然。她是不受限制的风,是狂炽的火,当一切烧尽后,是否会随风而去,不再眷恋人间尘俗,所以他恐惧。

    烦、烦、烦!

    段天喜托着腮,双眼无神地盯着湛蓝的天空,脑袋瓜里难得有烦心的事。

    近日庄里气氛低迷到连她这么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一丝不平凡的味道,好像一夕之间全变了色。

    先是老凝着一张臭脸的大哥,突然不时地发出傻笑,一天到晚巴着紫袖不放,只要一刻没见着她人,庄里马上风云变色,直到她出现后方能平静。

    还有紫袖,老是没精打彩地垂着头,自己就在她眼前招着手,她都能像游魂似地视而不见走开。再加上好几日没听见她的怒吼声,人生好像失去了乐趣,教人怪不舒服的。

    少梅姊姊也老是一脸落寞地看着绣布发呆,和自己讲不到两句话就见她闪了神,魂都不知飞到九霄外的哪一殿。

    唉!害从来不叹气的她,也开始哀声载道。惟一不变的是少予哥哥的殷勤,以及二哥谈笑风生的快乐面容。

    “小喜子,你在叹什么气?”不解她叹气的曲少予趋近探问,顺手送上清茶一杯。

    浅啜了一口,微掀眸上动人的羽扇“好烦哦!少予哥哥。”

    “烦!”他惊讶地挑挑眉,这不像她会说出口的话。“你在烦什么?”

    段天喜无奈地垮下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才烦呀!”她就是烦嘛!

    嗄!这是什么论调,连烦什么都没个名目也烦得黛眉都连成一线,真像她的个性。曲少予在心里头叹息。

    叠影山庄似乎有股不明之气,令每个人叹气连连,想稍微开心一下都很难。

    “不知道烦什么就别烦了,你是小喜子,应该欢欢快喜,无忧地开怀展颜才是。”

    曲少予心想,天喜,天天欢快;天乐,天天快乐,但是大哥天愁,不就天天忧愁?

    难怪大哥在回到山庄之前,从没见他真心地笑过一场,眉间老是锁着千层愁,活像肩上有千担盐万担醋是酸得令人皱眉,咸得教人喊渴。

    “人家也想不烦呀,可是唉!就是烦。”段天喜换个手托腮,再要了一杯茶。

    他试探地问:“你想大哥会不会娶紫袖?”想到少梅近日老是郁郁寡欢,为的就是他们日趋浓密的情感。

    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哥正迷恋不,应读说爱上元紫袖,情绪也随着她时晴时阴,标准的爱情傻子,如同他现在一样,爱上个不识情的单纯女孩,看来这条情路,他还有待努力。

    “娶紫袖!”段天喜大大的浅眸写着疑惑。“大哥为什么要娶紫袖?”紫袖是她的丫鬟耶!

    啊!他不由得抱头哀号,他怎么会问她如此深奥的问题,她连自己情感定向都不了解,哪会察觉静湖下的波涛汹涌?曲少予承认自己是笨蛋一族。

    他没好气地说:“你就当我没说过。”

    “不成、不成。”段天喜被挑起兴味来了。“你快告诉我,大哥和紫袖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没没有,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他看清楚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今天应验在他身上。

    “怎么没事,你刚不是说大哥要娶紫袖,他们都没告诉我。”她不禁埋怨他们好小气、好小气哦!

    曲少予瞧她一张小嘴噘得高高的,煞是逗人“我的意思是他们很搭。”一出口,他又后悔了。

    搭?她眨眨眼“什么叫搭?”

    果然如他所料,她的理解力不高。他解释道:“就是很适合的一对。”

    “一对!大哥和紫袖是什么很适合的一对?”段天喜心想,难道是指很会吼人的一对吗?

    “噢”他挫败地一叹,不得不抚额**,她真不是普通的“无邪”

    “你怎么了?”她好奇地问,心想难道她说错话了吗?

    他摇摇手道:“没事没事,头有点痛而已。”再扯下去,假痛也变成真痛。

    “头痛?”她一脸恍悟地取出趋风散。“这个给你擦擦。”

    接过手,曲少予狐疑地嗅嗅,一股淡淡呛鼻的薄荷味直扑入脑,顿时感到清醒凉爽,遍体舒畅。

    “这是谁给你的?”真有效,一嗅醒脑。他忍不住问。

    “紫袖呀!”

    她解释着,这是因为紫袖说她老是蹦蹦跳跳,很容易中暑,所以命令她一定要随身携带,一有不对劲,立即放在鼻翼下吸几口就没事了,而她一向很听紫袖的话。

    有远见的紫袖。曲少予佩服地点头说:“她很照顾你,是个忠诚的嗯!丫鬟。”他迟疑了一下。

    段天喜大力地点头“对呀!紫袖最疼我了,只是有时候她好凶哦!”凶!是有点啦!他同意地想,但他还无幸承受她的怒火,不过幸好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像她外表与人的感觉,只是语气中令人生畏的霸气,教人招架不了。

    “想不想出去玩?”曲少予看她闷了好一阵子,怪可怜的。

    “想。”她大声应道。光彩在眼底泛开,玉颊满是桃红,但只一瞬间又失去了光彩。“紫袖不准我出庄。”

    他不忍她失望地说道:“没关系,我们只出去一会儿,她不会知道。”

    为博佳人一笑,他甘冒“大不违”的罪名,背水一战咦!他又不是打仗,应该说是背着老虎开溜。

    “紫袖真的不会知道?”段天喜有些怀疑。

    “真的。”他保证地敛敛色。“除非你去告诉她。”但他相信她若能藏住心事就不是段天喜。

    她也保证道:“我才不会告诉她。”她又不是笨蛋。

    “除非你们让我跟,否则紫袖会在大门恭迎你们。”一个戏谑的低沉嗓音从廊上传来。

    “天乐。”

    “二哥。”

    段天乐早在一旁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两位好兴致,花前月下谈心诉情呀,不介意我插个花吧!”他自认潇洒地轻拂袖口。

    “插花!你想插花可以吩咐下人去做,不用自己动手。”段天喜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天真的手直摇。

    曲少予则是一脸嫌恶地皱鼻“你是蟑螂还是老鼠,总是从奇怪的角落钻出来凑热闹。”

    段天乐嘻皮笑脸地说:“喏!曲大哥言重了,小弟既不是讨人厌的蟑螂,也不是令人尖叫的老鼠,我只是只小小的跳蚤。”

    “跳蚤?”什么怪论调。曲少予无法理解。

    见他迷糊不解地瞅着自己,段天乐好心地为他解答。“就是跟定你。”

    “你你的名字该改一下。”他乐别人可不乐。曲少予不悦地皱起眉。

    “你有意见尽管提出来,小弟度量大得可以盖座后宫。”段天乐好色成性,三句不离本“色”

    曲少予受不了他的自大“无赖这个名宇和你最贴切,完全是为你而造。”

    段天乐仍不以为杵地说:“多谢曲大哥金口,小弟铭感五内,不敢或忘。”他想,只要有美女,无赖又何妨。

    “算了,我服了你。”曲少予翻翻白眼道。他不只自大还厚颜,普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曲大哥不嫌弃是小弟的荣幸。”段天乐故作风雅地拱手作揖,满面粲笑如春风。

    “二哥,你和少予哥哥在谈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段天喜困惑极了,心头埋怨他们好坏,尽挑她不懂的话讲。

    段天乐摸摸她的头“小喜子乖,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插嘴。”反正他这个妹子早就没救了,不值得教育。

    “二哥”她才不是小孩子,段天喜不高兴地瞪着他。

    “别瞪了,小心把眼珠子瞪掉了,有人会心疼。”段天乐的眼神飞到那个没用的男人身上。

    他心想,真不知这男人的眼睛长到哪去,怎么会看上他少根筋的妹妹,他不禁献上十二万分的同情,待会回头得和大哥商量一下,小妹的嫁妆一定要惊人,以慰这无辜的飞蛾,竟然不怕死,敢扑火。

    曲少予不耐地开口,顺便送上一掌“这样够不够疼?”敢消遣他,他的脸微赧。

    “还好没打中我这张号称全苏州城最俊逸的脸,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段天乐紧张地摸摸脸,生怕一张俊脸受到损伤。

    “下次我会挑重点赏你两拳,美男子。”曲少予看他自恋到这种程度,实在不敢领教。

    “不好意思啦,虽然你说的都是实情。”段天乐丝毫不觉可耻地说,心想人俊也是很麻烦的。

    哦!曲少予不由得佩服起大牌丫鬟元紫袖的耐性,居然受得住段天乐这种奇人,并且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像只乖顺的小狗,而自己只能用“无葯可救”来形容他。

    曲少予温柔地执起段天喜的玉手,轻柔地拉起她“小喜子,咱们别理天乐,少予哥哥带你出庄玩去。”

    有些昏昏欲睡的段天喜,一听到有人要带她出庄玩,精神一振地两眼发亮,雀跃的心情马上形于外。

    “玩,我要。”她高兴地直点头。

    “我也要。”段天乐哀怨的俊脸也凑近。

    曲少予狠吸一口气,一手推开段天乐这令人厌恶的跟屁虫“你是男人吧!坏人姻缘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他郁闷地想,他香烧得很勤呀,为何佛祖忘了庇佑。

    “我是男人没错,但是我的另一个身分是兄长,保护妹妹的贞操是我的职责之一。”这理由够充分吧!段天乐对这借口可得意了。

    “原来你还记得小喜子是你妹妹呀!我还以为你把她当庄内的梧桐树。”曲少予讽刺他老是将段天喜视为不动的装饰植物。

    “梧桐树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两人。“而且二哥只有我一个妹妹,怎么会不记得。”好奇怪,好奇怪哦!他们的对话真难懂。她来来回回地审视他们,结果还是完全不懂。

    两个男人同时对上她的眼,继而深深地叹息。

    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蹑起脚窥视四周,偷偷摸摸地走向后门,边走边贴着红墙半弓着身子,状似灰斑壁虎。

    “快、快到了吧!”段天喜兴奋的嘴角扬得老大,不在乎丑态尽显。

    “嘘!小声点,你想被紫袖听见呀!”段天乐低声斥道,心头嘀咕,笨妹妹,没当过贼就要懂得闭嘴。

    她用蚊呜般细细的声音回答“我讲得很小声,紫袖听不到。”她暗自窃喜。

    “紫袖比鬼还精,耳朵可利得很,要防着点。”段天乐想到自己就被她逮过不下十数次。

    “不会啦!我们不会那么倒霉遇上紫袖。”她觉得真好玩,她第一次从后门开溜耶!

    “谨慎为要,紫袖不是一般人。”段天乐知道她没被逮过才敢口出狂言。

    他连“抗命”还抗得像段家兄妹,曲少予十分同情自己,竟然一时失了足,惹祸上身。

    若是为了小喜子他甘愿受累,偏偏多了根比阳光还亮的烛台,他不平的心想呕血,恨不得一脚把大烛台踢回娘胎,免受纠缠。

    他从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软骨男人,卑鄙到硬贴在背上让人拖着走,害他不得不多带个包袱出庄,真是丢尽男人的颜面。

    “你们兄妹讨论完了吧,要不要敲锣打鼓通知紫袖来送行?”曲少予快受不了他们连一点常识都没有的叽喳。

    “你有病,我们避她都惟恐不及,谁会搬砖头砸自己的脚拇指。”他又不是没长脑的小喜子。段天乐没好气地想。

    段天喜猛点头地附和“是呀!少予哥哥要不要去看看大夫。”他有病?不过二哥说的大概不会错。

    看、看大夫!她不是故意的,因为她无知。曲少予这么安慰自己“我没事。”

    段天乐提醒他“有病不要硬撑着,早点医治才不会耽误病情。”可别拖累我们兄妹才好。这一句他没说出口。

    “我很好,你才需要找大夫根治你那花柳病。”曲少予回道,心想,牡丹花下死,他作鬼也会笑得很开怀。

    段天乐笑得很暧昧地指指他“曲大哥,不要嫉妒我的女人缘,小喜子的幸福全靠你胯下之物。”

    “闭闭嘴。”曲少予不敢相情他竟不正经到他自个妹子身上,幸好她听不懂。

    段天乐取笑道:“哇!脸红了,曲大哥,你不会没碰过女人吧?”男人也会脸红,他是头一遭遇见。

    臭小子,敢拿他寻开心。曲少予咬着牙说:“你上辈子一定是哑巴,这辈子口水多得该筑塘。”

    “所以你很羡慕,女人就是喜欢与我口沫相亲。”段天乐真想尝百唇,那么滋味定有一番香甜。

    “说话小心点,不要教坏纯洁的小喜子。”曲少予双手捂住段天喜耳朵,以防她被荼毒。

    段天乐难受地压抑笑声“你不会以为小喜子听得懂咱们的对话吧!兄弟。”

    他觉得曲大哥真是太高估小喜子的智慧了,就算明讲她也是满头雾水,连问都找不到辞儿来开口。

    “唉!你们兄妹个个迥异,有时我真怀疑是不是抱错了。”曲少予想到他们兄妹三人三种个性,但一样教人头疼。

    大哥冷漠少言,阴晴不定;二弟风流浪荡,死皮赖脸;小妹则是单纯无知,幼稚如白纸。要不是三人面貌相似,真会误以为他们的娘偷人。

    段天乐道:“别怀疑了,自由之门就在眼前。”他觉得太顺利反而有些担心,因此小心翼翼地扳开门闩。

    “太好了,二哥,咱们成功了。”段天喜忍不住大叫,高兴地拉开后门。

    门一拉开,三张得意的脸顿时僵住,笑脸变愁脸。

    “各位好兴致,替紫袖开门呀!”元紫袖哀怨地想,就是不能让她喘口气,歇会儿吗?

    “紫袖!你怎么会在这里?”三人异口同声地指着她,像是被雷劈到一样无助地白着一张脸。

    “紫袖是个丫鬟,出入都由后门,当然在这里。”元紫袖的眼神正询问着他们走错路了吗?

    三人被盯得有些无措,段家兄妹习惯性地怕元紫袖,所以皆畏惧地拉拉曲少予的衣裳,要他开口解释目前的窘境。

    曲少予的衣服快被扯破了,只好无奈地苦笑“我们是想试试后门的木闩结不结实。”

    “嗯!很好的理由。”元紫袖面带微笑地点点下巴。“不过呢”

    “不过什么?”由少予在为自己安危祈祷着。

    元紫袖一副为难地说:“本来呢!我和大少爷打算替小姐找个沉稳可靠的男人为夫,可惜,人总会看走眼。”

    咦?她话中有话。曲少予小心地说:“最近和小喜子走得太近,脑袋有些不太灵光,需要一些提示。”

    元紫袖点头说:“你也知道小姐的追求者众多,大少爷看小姐也不小了,有意选择一位值得信任的男人,将小姐托付与他。”

    “我我我很诚实又稳重,值得呃值得”曲少予不好意思毛遂自荐。

    元紫袖故意吊他胃口道:“我和大少爷属意某位庄中人,是有这个意思要将小姐许配给他,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不是好主意。”

    她撩撩耳后的发带跨进门槛,身后的木门便有人自动地替她阖上闩住。

    曲少予陪着她打着哑谜“人总是有一时胡涂的时候,你一定会给他改过的机会。”他不是小喜子,自然听懂她话里的影射。

    元紫袖不在意地小步走着,三人在后面跟随。

    “山河代有新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就不知他还有没有时间。”元紫袖暗示时间过得很快,想改过要趁早,她没什么耐心等人归正。

    “一定有的,新人走得慢嘛,还望旧人指教。”曲少予汗涔涔地卑躬曲膝,学着讨好。

    不错,有脑筋。元紫袖满意地点头,他不像那两只畏缩的乌龟。“指教不敢当,就怕有人爱走后门。”

    失策失策,一大失策。不该一时心软惹恼了元紫袖,此刻曲少予才知坐针毡的滋味,难怪段家老小怕死她的侬语,全往被窝里钻,看来他是山中见猛虎,手中无刀剑,等着被撕吞入肚。

    曲少予嗫嚅地胡诌一个籍口“我我刚来叠影山庄路不熟,所以走错了路。”

    “喔!走错路,那真是紫袖的过错,赶明儿我画张地形图来赔罪。”元紫袖内心称赞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错。

    地图!曲少予连忙摇手拒绝“不、不用了,我以后绝不会走错路。”一次就够他吓破胆了。

    走着走着,四人走到后花园的凉亭中,元紫袖挑了个视眼极佳的位置坐下,其它三人战战兢兢地选择离她最远的位置依序坐着。

    元紫袖想想审判完了客人,接下来该是明知故犯的“主人”了。

    “曲公子初来乍到走错路情有可原。”她眼波一扫,落在段天乐身上“二少爷,你也是今儿个才到吗?”

    自知在劫难逃,段天乐把责任推到段天喜身上“是小喜子说没见过后门,我好意带她去瞧瞧。”

    元紫袖讽刺道:“二少爷终于发挥手足之情,懂得体谅小姐的无知,紫袖好生感动。”

    有够毒,把亲妹子推向虎口以求自保。曲少予轻拥着段天喜微颤的肩头,不齿地怒视“卖妹避灾”的段天乐。

    “我一向都很爱护她。”段天乐表现出一副好兄长模样,无视曲少予杀人似的目光。

    元紫袖恼想犯了错还敢大言不惭“既然二少爷爱妹心切,一定不忍她受责罚”

    罚!当然忍心。段天乐一副正气凛然地说:“有错自当罚,不然小喜子以后会学坏。”

    就怕她不学坏,老是自诩善心人士广发善财。元紫袖决定先罚小过,至于大过嘛,他绝对让他永难忘怀。

    元紫袖质问段天喜“小姐,你承认错了吗?”

    段天喜头轻轻一点,柔软身子缩进曲少予怀中“对不起紫袖,我错了。”

    嗯!这才是好小姐,没有学得二少爷那一套推卸责任、油腔滑调的死样。元紫袖满意地说:“小姐很乖,紫袖也不敢说什么,明儿个就把刚才说过的八个字写一百遍,免得小姐太无聊。”

    “一百遍?会不会太啊!我是说马上回房写一百遍。”早知道就少说一句。段天喜责怪自己太多话。

    “好,这样紫袖才会疼你。”元紫袖接着转向戒慎的曲少予“曲公子,你是客人,那就麻烦做做客人。”

    曲少予认命的气一吁“说吧!你打算怎么整我?”

    元紫袖微笑道:“唉!你说哪话,我是想亲手做道红杏出墙让你尝尝味道,以免怠慢贵客。”

    “什么是红杏出墙?”曲少予一听就知那不是什么好料。

    “小点心。杏**混墙泥加点面粉去蒸,上面再洒些核桃干。”吃不死,更多拉三天,元紫袖决定给他这个惩罚。

    墙泥和他最怕的核桃干!这个小女子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连他的弱点都挖得出来。不过要死大家一起死。曲少予转头看着段天乐道:“天乐也有份,是他吵着要出门。”

    段天乐吸了一口气,头一直左右摆动。

    元紫袖下指令这:“二少爷别摇了,所谓教妹不严是兄之过,你多少也得担些责任。这样吧!让你尽点孝心,帮夫人养养兰。”

    “养兰!”段天乐二话不说,倒头往后栽去,全身陷入重度恐惧中。

    他喜爱“摘花”的缘故,是因为幼时曾被兰瓣上的幼虫爬满全身,所以近“名花”而远真花,誓死不踏入兰园。

    闻兰色变的他,如今要他去近兰,当然宁死不就,可是他更怕紫袖,所以这次他死定了,而且是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