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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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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在搞什么鬼,谁允许你去当修女,你疯了吗?”

    我疯了吗?

    关于这一点,自问过不下百次的左芊芊犹自思考着,她承认骨子里流有疯狂的细菌,正一点一滴侵袭她正常的理智,认为当个修女也没有什么不好。

    好吃好睡不用早晚祈祷,没人天天催着找工作,爱几点起床就几点起来,赖床赖到长褥疮都无所谓。

    如果不限制她只唱诗歌,人生就太圆满了,就这样悠悠哉哉过一辈子,徜徉在歌声的故乡里,不用老是烦恼善良的街坊邻居关心的一问——

    又失业了呀?

    唉!她也不想工作老是换来换去,有个雄心壮志的嫂子在一旁监督,能满足她爱唱歌的工作环境实在不多,只好一再地当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地在老家、大哥的公寓和她自己的小套房游移。

    结论是,她也很无奈的呀!但是等一下,她认识他吗?

    如雷的吼声像海啸般袭来,当不当修女是她自己的事吧!他干么比她大嫂还激动,用狂傲的霸道语气怒斥着,她十分肯定她过去的生命里没有他。

    “先生,你头顶在冒烟,要不要倒杯水灭火?”除了家人,没人有权利责问她。

    泥塑的人偶都有三分土气,何况她是活生生的人呢,表情和善的左芊芊笑得像个圣母,可是她的举动足以让她死一千次。

    半瓶的矿泉水直接倒在夏大总经理头上。

    “喔!我的天呀!她死定了。”惨不忍睹,黄人璋掩面从指缝偷觎。

    出人意料之外,一脸水的坏脾气男子居然没发飙,只是抹抹脸,大步地拉过向上帝借胆的修女,静默不语的瞧着午夜梦回中熟悉的脸孔,不敢置信她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令人气结的,是她竟身着一身丑陋的修女服。

    “先生,目不转睛子一位神的女儿是件无礼的事,我原谅你的造次。”可惜她没穿高跟鞋,不然就有了人肉脚垫。

    “该死的,你几时入教我怎么不清楚?你根本不是教徒!”夏维森低咒的抓牢左芊芊纤细的肩头。

    粗鲁的家伙。“先生,你要练铁爪功吗?我相信我很脆弱。”

    “要命。”松开手,他有些无措地爬爬前额的发,克制住自己不去察看她肩头有无他失控留下的痕迹。

    “先生,你有咒骂人的习惯,需要上教堂忏悔。”最好来道急雷正中他脑壳。

    “夏维森。”一声声的“先生”真刺耳,她冷静得像个修女。

    该死、该死,到底是哪里出错?她应该舒舒服服赖着兄嫂养,怎么成为一个满口上帝的修女,太荒唐了。

    “你就是玛丽安姊妹口中的抠门大师,无礼、放肆的冷血水蛭?”她侧过头一睨此刻正怒瞪小气毛牛的朱黛妮。

    低低的笑声在夏维森的冷视之下硬生生吞日去,众人憋得变形的五官顿时挤成一团。

    “脱下来。”

    脱“夏总经理,你对修女有特殊性癖好吗?要不要我借你一套修女袍自娱?”

    黄人璋闷声地躲在葛忧城身后偷笑,这位修女非常有意思,用词遣句字字精练,感觉上就像上了法庭,面对正义感十足的女律师。

    可是她是一位修女,言谈中相当不驯,一点也不符合神职人员的形象。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老二对她过度在意的表现,两人之间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小插曲,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结局。

    老大肯定知情,瞧他气定神闲不插一语,任由老二“欺负”修女还回带微笑,根本是黄鼠狼嘴睑,安静地捡现成的热闹看。

    夏维森气恼地握紧双拳在左芊芊面前挥动“你不适合穿修女服。”

    “修道院经费不足,如果夏先生愿意捐一笔善款,我会建议院长请名设计师设计院服。”她一样不喜欢宽大的袍子,虽然很通风。

    “要多少?”只要能让她脱掉那一身修女服,再多的钱他都愿意付。

    “一”她比出一根手指。

    “一百块,简单。”他当场抽出一张百元大钞,让其它人看了差点掉出眼珠子。

    以一个吝啬出名的人而言,他的举动叫在场的兄弟错愕不已,阖不拢的下巴几乎垂在胸前,无法置信他的“大方”居然割舍得下可说和他的肉等重的一百块钱。

    可是看在左芊芊和朱黛妮眼中,却是一种打发乞丐的羞辱行为,一个大企业的上位者竟然好意思拿张比卫生纸还薄的钞票丢人现眼,两人心里的愤怒不可言喻。

    “玛丽亚姊妹,你看他是不是很可恶,一百块也拿得出手。”明显的鄙夷浮现在朱黛妮脸上。

    “你叫她什么?”不耐烦的夏维森对闲杂人等没什么耐心。

    “玛丽亚姊妹,怎样,你又想叫人把我们轰出去吗?”朱黛妮手叉起腰,一副太妹的模样。

    “她不叫玛丽亚,她是”他眼神复杂地闪过一丝恼意。

    若有所思的左芊芊颦眉一问:“我们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他希望有关系。

    “朋友?”

    “不是。”

    “邻居?”

    “差得远。”隔了半个城市。

    差得远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她住在哪里?“你是偷窥狂!”

    “我”他很想大吼,可是心虚。“我不是偷窥狂。”

    大约在七、八年前,他在一场争地盘的械斗中挨了几刀,血流不止的躺在公园的树丛里休息,准备等体力回复后再回刑风帮复命。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他八成是失血过多昏睡了过去,一阵清亮的歌声唤醒他的神智,晨起的鸟儿似在应和地啼叫不已。

    背着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沐浴在晨光中,悦耳的歌声和脸上浅浅的笑靥,他彷佛看见天使在曙光中拍动着翅膀朝他微笑,将生命中的美好注入他贫瘠的黑暗世界。

    那一刻,他心动了。

    她并未看见他,那时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写生,午餐是一块三明治和盒装蜜豆奶,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五点才离开,也带走他的阳光。

    记得她画的是公园一景,不过他必须公正地说她没有绘画的天份,一棵绿色的榕树被画成紫蓝色的柏杉,而大半天睡在树荫底下一动也不动的老黄狗,在她的画纸上是一只肥壮的硕猫。

    看着她离去,他心中突地升起一种异样的感受,直让他想追上前,但是未处理的伤口疼得他寸步难移,只好放弃去追问她姓名,又不知过了多久后,才能勉强起身,蹒跚地走到电话亭请人来接他。

    凭着一点点记忆,他找到她就读的学校,像个青春期的小男生躲在停放在校门口附近的汽车里偷看她上下学,始终不敢上前去打个招呼。那时她念高二,然后升高三考上大学,他是暗夜中的游魂,只能在一旁叹息,两人的世界相差太远了,他不能自私地将她扯进他污浊的环境。

    那几年是他最放荡的时光,女人一个换过一个,同时拥有十来个自动送上门的温床女伴,想藉温热的女体来忘却她的身影。

    可笑的是他要的女人越多,心反而越空虚,而渴望她的欲望益发强烈,在无法压抑下,他甚至背地里打伤了和她正在交往的学长,恐吓他不得靠近她一公里之内,否则要他死于非命。

    她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为何男友会突然休学出国,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留。

    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交过男朋友,因为在她有一点点好感产生之前,他会先铲除那个对她有追求念头的男孩。

    他是偷窥狂,但他不会在她面前承认。

    “我修过四年心理学,你的表情正说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脸坏人相。

    夏维森微哂“换掉你的修女服,它在你身上碍眼极了。”

    “上帝的权威不可侵犯,身为修女就该穿著朴素。”虽然她怀念背心裙和短裤。

    “你不是修女。”他气恼的一咆,窗户微微的摇震一下。

    “我是。”左芊芊刻意拉出袍子下的十字架,挑衅而略带佣懒的说了句“阿门。”

    他快被她的举动气得半死。“我已经同意要乐捐,你最好给我换下这身丧服。”

    “丧服!”眼盲的混蛋。左芊芊被他挑起一丝火气,手心紧握着十字架以免朝他挥出一巴掌。

    黑不代表死亡。

    “拜托,小气鬼,一百块还买不起半尺布,你别笑死人好不好。”朱黛妮不知死活的嘲讽了句,他敢说她可不敢听。

    夏维森眼中冷意一现“滚一边去,烦死人的修女麻雀。”

    “芊芊姊呃,玛丽亚姊妹,你瞧他像不像我说的野蛮人,居然说我们是麻雀。”新仇旧恨一并算,放把火值得宽恕。

    “我指的是你与她无关,少编派是非。”饶舌的蠢修女。

    朱黛妮骄傲的扬起下巴“我们都是修女,你侮辱我等于侮辱她。”

    “是吗?”他气极反笑地弓起臂肌。“黄副总,把这只讨人厌的黑乌鸦丢出去。”

    嘎!看戏也要出来串场吗?“一个还是两个,她们都穿一样的衣服。”

    存心闹他一闹的黄人璋故作困惑地伸直手臂,准备把比较靠近夏维森的左芊芊掷出门外。

    “不许碰她,我说的是另一个。”表情顿时变得难看的夏维森,一记手刀挥开他的贱手。

    “早说嘛!我以为只要是修女都碍你的眼。”他恍悟的“喔”了一声,拎起朱黛妮的后领。

    “她不是修女。”夏维森口气冷森的道,磨牙声清晰可闻。

    “谁不是修女,她或她?”他先比比左芋芋,再看着挣扎不停的朱黛妮。

    夏维森一脸阴沉地走了过去“你和她都给我滚。”一脚顺便往他的背用力一踢。

    “啊好、好狠”卡在门边,一手撑着门板,黄人璋回头白牙一露,一手抓住欲开溜的年轻修女。

    “黄、人、璋——”

    啧!阴气森森。“好,就要走了,我要挂号看内伤。”

    “走!”

    鼻子一模,他不想自讨无趣,连忙将叫嚣得像遭人强奸的朱黛妮塞入电梯“仗势欺人”地护送她下楼交给警卫,泛着诡笑又回到十楼。

    “总裁大人,你有太多“贵事”积着,是不是该回办公室坐镇?”太亮的电灯泡像个贼秃。

    轮到我了?瞧得兴味正浓的葛忧城打趣的道:“请不要顾忌我,我腿麻了。”

    多好的理由。

    “老大,需要轮椅吗?”人肉轮椅让他享受自由落体的“痛”和“快。”

    “见色忘兄弟。”他咕哝地揉揉双腿拖延时间,下回该装个监视器。

    “鬼、修、罗——你的修罗地狱非常近。”他乐于亲送。

    鬼修罗、黑阎王、笑面罗剎和夜叉是刑风帮的四位主脑,十来岁就结义为兄弟,一同在血腥世界中闯出名号,直到四年前退隐仍是道上让人畏惧的四面杀神。

    黑阎王夏维森为了一名女子执意要收山,鬼修罗葛忧城劝阻不成只好成全他,与笑面罗剎黄人璋、夜叉石骏和商量之后同时引退,并将帮众们导入正途,刑风帮成了今日的刑风企业。

    他们兄弟间的情谊十分深厚,偶尔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是一叫出在道上的封号,可代表事态严重了。葛大总裁明白地缓缓起身,顿时两腿不麻的走向门外。

    “夏总经理,注意你的礼貌,我好歹是你的上司。”枉费他的顺手人情。

    “狗屎,要走尽快,小心我放狗咬你。”牙一龇,夏维森作势要踹人。

    “我记得你没养狗。”可怜的兄弟,在暗恋多年的女子面前甘心自贬为狗。

    他冷言地垂下双肩“我正打算养条大狼狗,准备咬爱管闲事的人。”

    “恩将仇报。”葛忧城不羁的撩撩短发,失望地摇着头踱出门外。

    夏维森动作极快的甩上门落锁,将所有的声音阻隔在外,转身走向微露恼意的“修女。”

    声音似乎不存在了。

    两人看似两两相望的爱侣,只是“深情”不适用在这对互视的男女,他们之间的情愫不平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整个空间像是静止了,两人都不发一语,一个是评估他古怪的举止,一个是眷恋她水样容貌,各怀心思。

    桌上的电话声突起,双方视线才为之错开,夏维森动作粗暴地扯断电话线,这一刻他才不管打来的电话重不重要,她是唯一的光亮。

    “你很野蛮。”没有旁人在场,她露出本性的坐上他的办公桌。

    他羡慕桌子能贴近她身体的一部份。“你不适合当修女。”

    “你说过了,换个新句子听听。”她也清楚自己不是当修女的料。

    “为什么要入修道院?”他烦躁地想抽烟,才刚挑起一根烟,一接触到她不赞同的眼神马上把整包烟丢进垃圾桶。

    “为什么不?”总不能明白的说出她被骗了,被一位和善的修女。

    “不要将问题反掷回来,回答我。”夏维森凶恶的口气却有着情人口角时隐含退让的宠溺。

    他的确无礼又自大。“好玩。”

    “好好玩?”张大嘴,他怀疑自已听错了。

    “我没当过修女,试试也无妨。”左芊芊为一时不察找了个借口。

    “试你的大头鬼,修女不能结婚你知不知道?”他忍不住要吼她。

    “知道。”她干脆把腿整个盘了上来,以宽大的裙袍遮住。

    想脱掉她一身修女服的夏维森恼怒地扯掉她的修女帽。“书念太多把脑筋念壤,你不想嫁人吗?”

    他一呆,发现自己做错了,散落的黑发像女巫的魔指,他几乎移不开视线想去亲吻微泛橘子香味的发丝,用他的手穿梭于如瀑的乌云中。

    照理说他不该迷恋她,在他三十年的岁月里有无数的女人来来去去,比她美、比她优雅的不在少数,可是她清冷娇佣的气质硬是勾住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其它人。

    因为自卑,他不敢靠近她,一个五专没毕业的中辍生,怎能配得上名校出身的她?何况他还有黑道背景。

    为了她而漂白,为了她扬弃打打杀杀的生活,为了她和警方谈条件重生,为了她拒绝更美的女子投怀送抱,为了她,他快成了茹素的和尚

    数年来他成功了,可是依然只敢隔着一条街观望她,渴望的步伐重如千斤石,近她情却的来回徘徊。

    怕被拒绝,也怕被嫌弃,她美好得不见缺点,而他是坏事做尽的一颗恶屎,与优质的她似天地之别难以匹配,恋在心头成了彩色的梦,担心梦醒。

    现在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她面对着他说话,温热的气息细微地冲击他的感官,他想要她。

    不,他一定要她。

    是自以为万能的上帝将她送到他眼前,他再不懂得把握就是傻子,不放手了,他要拥有全部的她,不计一切代价地掳获她。

    心的洞需要她来弥补。

    “你好象很了解我,嫁不嫁人与你无关吧!”修女的生活挺悠哉的,目前她无改变的意愿。

    “我不了解,你是无形的水,看似清澈却抓不牢。”她说错了,他现在才要开始了解她,从头到脚。

    左芊芊惴惴不安地拧起眉“听起来像是你暗恋我许久?”她不喜欢被人看透。

    水无形,行走天地。她以水的姿态游走人间无拘无束,他干么要来搅乱一湖春水?

    “我要追求你。”话一说出口,夏维森顿感信心备增地扬起狂妄的笑容。

    不难嘛!只要开口说出这五个字。以前的他真是笨透了,局限于身份的差异,错失不少与她相处的机会。

    她愕然地抚弄十字架“我是修女。”

    “我要追求你。”他再次肯定地说,手边掬起她一撮发丝绕在指间把玩。

    “和神抢女人很辛苦,我很虔诚。”她的食指和中指在背后打了个叉,面虔心不诚。

    自间没有过人姿色,她很明白自己不算美人,顶多长相清丽,和街上擦身而过的平凡女子并无两样,如何引起他的注目呢?

    半途而废的感情不包含在内,她几乎可算单纯得没谈过一场恋爱,完全不能明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到底哪里吸引他?百思后仍不得其解。

    他看来似乎暗恋她很多年,为何她从不知情呢?

    怪怪的男人加上不驯的修女,两人要是擦得出火花是月老错牵的姻缘,她可不愿成为红线下的实验品。

    自由无价,情爱烦人,她要开开心心的唱歌去,至于他唉!他一看就是不轻言放弃的男人,惹上他算不算是她的劫数。

    头痛的是她根本不知何时“勾搭”上他,心结无法解,要乱到底吗?

    “神也要钞票才活得下去,你说呢?”好香的处子味,她会是他的。

    “好现实的说法,一百块买不到神的十字架吧!”想想都寒酸。

    千思百转拢上他打了死结的眉心“多少才够,一千块?”

    要不是她,他连一块钱都掏不出口袋。

    “先生,你在召妓呀!现在的行情不只这个数了。”左芊芊冷讽地拉平微绉的袍角。

    “我从不召妓。”她们全是主动巴上他的床。

    不曾爱过,所以冷情,女人对他而言只有一种功用满足身体的需求,因此他任由女人来来去去,从不去记挂某张娇艳的容颜。

    她是第一个闯进他心房的人,也是他唯一无法忘怀的女子,像藤蔓般死缠着他,不想窒息就只有接纳她共生共存。

    魔魅的水漾女子,他的阳光。

    左芊芊嘲笑地扯回勾在他指间的发。“因为要付钱嘛!你怎么拿得出来。”

    “有免费的新鲜牛奶喝,我何必花钱去订加工过的调味乳。”他不在乎的谈起过往的风流事。

    “自大狂。”她微泛酸意的道,女人总是怀有一份虚荣心。

    不管爱不爱他?要不要接受他独裁的追求宣言,在她的爱情观里,痴心的守身才算是专情,嘴巴说的空话像吃了满口榴权,越说越臭。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对方的最初也是唯了女人的心非常狭隘,而且贪得无厌,要人要财也要心,最好无一丝保留地当成供品任其宰割。

    还没爱上他先学会吃醋,这种心态真是要不得,她不是好修女。

    “一万。”

    她獗起小嘴轻声叹息“原来我这么廉价,委屈你开价了。”

    “一万块并非要买你,我希望换掉你这一身黑不隆咚的衣裳。”她不能是修女。

    “我管你要买要卖,我不会拋弃神的怀抱选择你。”她摇摇食指表示没得商量。

    多好,修女的身份是最完美的墙,挡风挡雨挡男人的痴心妄想,她终于发现当修女的好处了。

    “什么意思,你玩上瘾了吗?”他绝不允许她有一丝二毫的不专心,拿上帝当借口也不成。

    左芊芊伸手向他要回修女帽。“夏先生,你忘了我是代表修道院来募捐吗?”

    “维森。”他霸道地只准她对他有一种称谓,随手揉乱她要的东西丢弃。

    “我生气了。”他太不尊重她。

    “一百万,一个条件。”他退而求其次,慢火细熬她这锅汤。

    “你很烦吶!不干不脆的吊人胃口。”看在抠神难得大方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和他搅和搅和。

    “你喜欢唱歌对吧?”

    “我能说不是吗?”小人。她不甘心的斜睨,谁叫弱点被抓在人家手里。

    他笑得不怀善意“一个月,比照员工上班时间,朝九晚五来唱歌给我听。”

    “嘎!”她讶然地一呼“我以为你说要追求我。”

    “那是另一回事,下班后随你高兴要不要让我追。”必要时,他也会使手段。

    “这我得回院里请示院长。”她心动地面露苦恼,她唱腻了诗歌。

    夏维森当场开出一张百万支票,到期日是一个月后。“钱是通往神界的通行证,上帝不会介意派个“修女”熏陶我迷失的灵魂。”

    “前提是你必须有灵魂,和魔鬼打交道有违神意。”左芊芊飞快的抽走他手中支票往口袋一放,省得他反悔。

    他笑了笑“你真的不是当修女的料,你太可爱了。”

    低头一吻,他纵容自己的身体去实现心底的渴望。

    “你、你吻修女”抚着唇,她心慌意乱地失了镇定。

    “在国外,亲吻是朋友见面礼,修女应该懂得国际礼仪吧!”他得意自己轻易地占了上风。

    甜美的唇,如同她甜美的歌声,会上瘾。

    左芊芊赌气地拿起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漱口。“你非常邪恶。”

    他赞成的点头“所以需要修女导引我走回正确的道路。”

    “你还有救吗?”她不屑地用手背抹抹唇,企图抹去他留下的味道。

    “就看修女的奉献精神能否胜过魔鬼的诱惑了。”两手不动声色置在她身侧,他很快的靠向她,两人近在咫尺。

    牺牲的可能性比较大吧,她悲惨的想着日后悠哉的日子将烟消云散。“喂!不许再吻我”

    谁管她,夏维森紧紧圈住她的腰,贪心而邪肆地吻上她的唇,狂妄、无礼到极点,像是饥饿几百年的巨龙渴求水份。

    尽情吮吸。

    修女,也逃不开爱情的囚笼。

    因为人间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