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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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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闹得很僵,三个大男人无语,小护士一手叉腰怒视着,如同三国鼎帘期,曹操和孙权争夺天下,刘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使计引起两雄相残,好坐收渔翁之利。

    霸气的曹操是斐冷鹰,怒火愤张的孙权正是小护士白紫若,而凉凉地看两虎相争的刘备和诸葛孔明则是左、右两护法。

    他们很自动地晾在一旁作壁上观,冷眼看这场男人与女人的战争。

    “我是萨天帮的帮主,他们是我的手下,左护法丁介鸿,右护法孟子忻,而我,绝、不n、同、性、恋。”

    女子难养也。

    斐冷鹰放下身段不与她争,很冷静地介绍自己身份,在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对女人和颜悦色,只是口气难免有些生硬。

    “喔!我明白了。”干么,相亲呀!她才没功夫管他祖宗八代。

    眼神一定,他不太满意地说道:“就这样?口吻太敷衍了吧!”

    “不然你想怎样?要我写千言悔过书,还是负荆任你鞭罚,难不成要绑十字架游街示众?”脑袋有毛病。

    她没继续落井下石他就该偷笑了,还一副被她倒了会的鸟屎样,有没有搞错,他是不是同性恋关她屁事。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很没诚意。”斐冷鹰很闷的说道。

    “你烦不烦呀!婆婆妈妈的哪像个大男人。啊!对了,你该把葯丸给吞了。”

    尽顾着应付他的刁难,差点忘了护士的正职。

    白紫若从纸杯倒出五、六颗色彩鲜艳的葯丸,另外将矿泉水注入纸杯内,大约八分满左右。

    “快吃,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葯丸?斐冷鹰面有难色地望着她强塞过来的葯,在众人子下,勉为其难地混水吞服,葯丸还差点卡在咽喉。

    从小他最怕打针吃葯,所以尽量不让自己有生病伤的机会,因此鲜少人知道他这个弱点。

    而这次住院,在偷血事件之后,他就抵死不让针头、葯丸之类的东西近身,因此每每以恶劣的态度赶走医护人员,所以这间病房才有恐怖的三o五之称。

    另一方面也因为她迟迟未出现,他顺势将怒气发泄在他人身上,导致伤口至今未愈,留下一个难看的烂痂。

    “等一下,你要去哪儿?”一见她要离开,斐冷鹰连忙唤道。

    白紫若没好气回过头。“饭也吃了,葯都吞服,应该没有我的事了。”

    “小护护士小姐,你还没替帮主换葯呢!”

    话赶紧一收,丁介鸿呐呐地指指有些零散的带血绷带。

    “喔!”真麻烦。

    这时她才记起葯盘上的绷带和瓶瓶葯罐原来是为他准备的,原先她当是护理站的同事在匆忙中放错呢!

    “你好像很不耐烦,换葯可是你的工作之一。”

    斐冷鹰双臂摊直,状似轻松地等她走过来。

    瞧他那副拽样,待会非教他拽换成泄。“当然,希望小鹰别变成小鸟。”她借用之前那位大奶妈的“昵称。”

    他眉头微微一蹙,对这个称呼很不认同,食指朝她一勾“来吧!我的若若。”

    让她死了吧!白紫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在叫小狗呀!不过是换个葯罢了。

    她不是回应他的“召唤”而是执行护士的职务,她手指灵巧地剪开他胸口的绷带,对他复原情况颇为不解,怎么结痂的伤口还会沁血。

    “你好香喔!用什么牌子的香水,迪奥还是香奈儿?”他贪婪地将头埋在她颈侧细闻。

    “丽仕香皂啦!笨蛋。”照顾虫宝宝们哪能擦太冶艳的香味,他的嗅觉神经退化了。

    此时,白紫若闪过一丝坏心,嘴角扬起四十五度角的邪笑,笑得令人失去防备,让斐冷鹰的眼睛几乎移不开她发亮的巧笑中。

    刹那间,哀号声起——

    “噢!你你想谋杀好狠的女人。”

    他的五官全皱在一起,斐冷鹰不敢相信她会用这一招整他,她竟硬生生地将绷带连着皮肉用力撕扯,缝合的线头跟着皮肉黏在绷带下。

    没有警告的剧痛袭来,他咬牙忍着疼入骨骸的椎心伤痛,龇牙咧嘴地不敢去碰触已发炎的伤口。

    一旁的两护法见状张大嘴巴,眼睛瞠得圆睁睁,最后随着白紫若的笑声转身,背着帮主偷笑。

    “听过这几句话吧!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我现在是替天行道。”白紫若贼笑着,所以老天该颁张善行奖给她。

    “你在指你自己吗?”斐冷鹰不认为她算是善人。

    善人会有她那等邪恶举动,他是病人耶!她真是一位不像护士的顽劣护士。

    她扬起手中的镊夹,示威地晃动。“先生,你的命运堪虞,需不需要布棒来咬?”

    看了一眼“凶器”为了不在属下和她面前丢脸,他硬是将惧意压抑住,表现出冷到极点的阴沉盖住心中真意,扯出有点难看的清冷笑容。

    黑道大哥伯一根小小镊夹,传出去他还用在道上混吗?刀里来子弹里钻,满地尸红残肢他都能冷眼视之,何畏沾满碘酒的碘酒!

    她她她一定在报复。

    “我想先擦双氧水或紫葯水,碘酒似乎就啊——魔魔女呀——”

    就在斐冷鹰吞吞吐吐、拖拖拉拉地猛眨睫毛时,狠心的白紫若已毫不犹豫地将未稀释的碘酒倒在棉球上,直接往他靠近心脏旁丑陋的蜈蚣疤抹去。普通伤口碰到稀释过的碘酒就已经很痛了,更何况发炎的枪伤用浓缩碘酒“淋”那种痛不可用言语以形容。

    “杀猪呀!亏你还是人家的大哥,别笑破黑道大哥的肚皮,叫得真难听。”

    哼!在医院还敢吆喝人,也不擦亮蒙灰的黑咦,他眸子是绿色的?刚才闹了老半天她怎么没注意到。

    哎——不管了,去他的黑眸、绿瞳,在医院有权利给人脸色看的,只有高高在上的医生和主宰死活的护士大人,其他人识相点闪边。

    帮主、大哥还不如一根小针头管用,马上让人温驯地卷起袖口,自动被摆平。

    所以医院是护士的地盘,大哥到此也得低头。

    丁介鸿看了很不忍。“护士小姐,你不能轻一点吗?”光听那声哀吼,他的胸口跟着一痛。

    白紫若用“权威”的眼神瞪了一下。“你行就来接手,不要妨碍专业的工作人员。”

    丁介鸿小声咕哝着。“擦葯嘛!谁不会。”

    “你说什么?”在上绷带时,白紫若眼角瞄到他唇片在动。

    “没有没有,你是我见过最有爱心的护士。”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手拿利剪的女人。

    孟子忻一听,猛地噗哧一笑,接着赶紧闭上关不住的嘴巴,免得下回不幸受伤碰到这位有“爱心”的恶女护士,然后像帮主一样惨遭“横祸。”

    碘酒!她真敢下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正受害者是躺在病床上怒目以对的可怜帮主。

    他觉得自己很没良心,竟如此幸灾乐祸,好歹受苦的是自己最尊重的帮主。

    “好了,葯换了,待会你们挪个人手帮他擦澡,我怕由我动手他会因窒息而亡,死因是溺毙。”

    换个葯,他那双毛手就不安分地东摸西摸,一会儿故意在她耳后呼气,一下子用湿热的唇碰她耳垂,简直在调戏尽责的护士。

    白紫若一面隐忍怒气避开他的騒扰,一面在他伤处施加压力,让他痛得不敢再作怪。

    若是替他净身,谁知他蠢动的男性荷尔蒙会不会过剩,那时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若若宝贝,你在恐吓我吗?”不错嘛!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不会错放过每一次亲近她的机会。

    “不。我在陈述事实,甜心鹰。”她甜甜一笑,把他迷得有些把持不住。

    “若若”斐冷鹰露出前所未所的温柔,只为她那句甜心鹰。

    人之所以恶,是谓心恶。

    住在号称恶人公寓的恶人白紫若,当然不放过任何一次为恶的机会,就在斐冷鹰忘神地握住她的手时,她顺势掠过他的手,一把将他往后推送,他的后脑勺准确无比地吻上铝制床柱“匡”的一声。

    “大哥是吧!三o五是我的‘管区’,所以少拿你黑道作风耍人,再见。”

    她一甩头,非常洒脱地将葯盘夹在腋下,大大方方地走出房门,不在乎病人的脑袋会不会因此开花,这是他唇≈犯贱的代价。

    “想笑就笑吧!我这个帮主不至于对兄弟这般‘冷血’。”斐冷鹰在讥讽两位护法没道义的窃笑。

    话一说完,两人随即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及病人青白的脸色直瞪着他们。

    一直到他们笑到呛气才发觉帮主身上散发出的阴森寒气,好似恨不得将所有不快转嫁在他们身上,一双冰绿色瞳眸冷绝地进发戾色。

    忧患意识马上袭上他们心头,收敛起放肆轻狂,表情瞬然变得沉着,不带半点诙谐戏谑。

    “帮主要我们去教训一下那个胆大妄为的护士吗?”只要一声令下,他丁介鸿绝不会推诿。

    “自作聪明。”斐冷鹰脑后的肿块仍提醒着她的无情。“我要你去调查若若的一切。”

    “嗄?你是想从她的家人下手,警告她以后不可违逆帮主是吧!”这是他们贯用的手法。

    难怪若若说他长个儿不长脑,斐冷鹰在心中叹息。

    “傻介鸿,帮主的意思是摸清护士小姐的底,以后追起来才不会困难重重。”不会看场面乱开口,孟子忻叹了一口气。

    “谁会去追那悍妇。”斐冷鹰矢口否认。“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什么环境造就她与众不同的个性。”

    堂堂一个萨天帮的帮主去追一个女人?这像话吗?

    虽然他心痒难耐,欲将她置在羽翼下,但谁听过黑道大哥追女?哪个女人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自动投怀送抱。

    况且经过早年王媚如那件事,他对女人的评价极端负面,若非必要绝不亲近女性,有过的女人少之又少,纯粹是肉体发泄,不过性伴侣较固定就是了。

    反正他自制力一向很强,对性的需求不大,所以那些恋上他西方面孔的痴迷女子虽不少,可没一个蒙他宠幸。

    而她,是他近三十年来,惟一撼动他心房的女人,教他很难放手。

    “是,帮主想了解一下,属下明白。”孟子忻心里暗笑帮主口是心非。

    斐冷鹰故作无谓地斜睨他一眼。“子忻,你近来话多了一点。”

    他心一凛。“属下一定改进。”底下人不可插手上位者之事的警示他明了。

    明眼对人家小护士瞧上了眼,帮主仍作困兽之斗的自我掩饰,明白人早已看透他昭然若揭的心事。

    哎!斐冷鹰叹了口气“你们两人的个性若能相调和,我算了,不提这档事。”

    左护法丁介鸿为人豪爽直率,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武将,没什么心机,跟着他用双手打下天下,标准的江湖汉子。

    右护法孟子忻则心思细密,擅从小处观察起,是他最得意的助手,也是一个军师型的好手,常在无形中为他排解繁琐之事。

    一文一武跟随他多年,从刚窜起到立下深厚根基,他们是他不可或缺的好伙伴、好兄弟。

    “子忻,狙击的事查得如何?”

    孟子忻清朗地跨上前一颔首。“是江文诚那老家伙,但我怀疑他幕后另有主使者。”

    “喔,说来听听。”他猜也是如此。

    “是。首先江文诚是帮内反对声浪最大的人,常常带头质疑帮主的作法,以他在帮中的地位若无人撑腰是不可能。再则他一直和大老维持表面和平,没有理由派人狙杀大老,除非有人给了他更丰渥的代价以挑起内部兄弟自残。”

    “嗯,言之有理。”杀了大老,他等于少了一座靠山,没人会傻得自断财路。

    孟子忻继续分析目前局面。“大老的死对萨天帮弊多于利,除非有人存心要搞垮萨天帮,不然不需利用江文诚。”

    斐冷鹰沉吟了片刻,仔细考虑孟子忻言中的严重性,对于流着相同血脉的老人,也就是他不承认的爷爷斐再驭,他是没有半点温情。

    当初以身相护只是不想再造事端,没想到反而中了枪,这是相当意外之事。

    “幕后主使者藏得太深。子忻,你就踩着江文诚这条线查下去,一定要揪出这个见不得光的家伙。”

    “不用帮主吩咐,属下已经挑选数名亲信,日夜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斐冷鹰欣慰地朝他投以赞赏目光。“做得好,不愧我带出来的人。”

    “多谢帮主夸奖。”孟子忻头一偏,望见丁介鸿那张疑问的脸“介鸿,有事吗?

    丁介鸿将他拉到一侧小声的问道:“帮主是不是对小护士有意思?”

    “你说呢!”不简单,这头蛮牛也能看得出这点。

    “是这样吗?”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皮。“要不要查一查小护士的男朋友?”

    “男朋友?”耳尖的斐冷鹰陡地沉下嗓音。“你说若若有男朋友?”

    这个消息像针一样穿透心窝,他很不是滋味地想找人练拳,最好对方是敢碰他若若的混帐小子。

    丁介鸿赶忙解释。“不是啦!帮主,我是说要不要查一下小护士有没有男朋友。”吓,帮主的表情真骇人,害他冷汗直流。

    由此可见,帮主真的很中意小护士。

    “会被你吓死。介鸿,话要说明白,不要含糊带过。”还说不追人家,孟子忻没好气地思付,帮主一听说人家有男朋友,那张脸和被雷劈到一样悲惨。

    心情大大不佳的斐冷鹰气闷的说道:“去给我查,如果有人敢追我的若若,马上杀无赦。”

    “你的若若?”

    “杀无赦?”

    两道怪呼同声扬起。

    斐冷鹰嘴然勾起冷笑。“怎么了,你们有意见?”

    对于敌人,他绝对残忍。

    “没没有。”两人气虚的回答。

    他们岂敢有意见,帮主要的女人,他们当然会倾全力支持,哪有失手让人的道理。

    “还不去办。”他雷声一吼。丁介鸿摸摸鼻子,不太有把握地走出病房,准备挖出小护士的所有秘密。

    但——

    他行吗?孟子忻深深怀疑。

    是夜——

    诡魅的夜晚降临在这条森寒大道,没有虫鸣鸟叫,没有旁街侧路,一条笔直的大道在霓虹招牌中显得十分糜烂。

    三条高大的人影站在这条大道尽头,仰望眼前半敞的缕花大门,内心疑惑与之遽增,这里真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一条位于名闻北都的风化街。

    但,这栋公寓也太无奇了,平凡到如一般住家却又处于如此龙蛇杂处之是非地。

    “确定是这里?”斐冷鹰语气中掺着些许疑惑。

    “是的,她给的住址的确是这里。”丁介鸿不肯定的再一次取出小纸片看了一眼。

    三人犹豫了一下,决定闯一闯。

    “按门铃吧!”既来之,则安之。

    “是。”

    孟子忻一得令,大步跨向缕花铜门的两侧,他确定很用心的寻找,而他的视力即使在黑夜中,也能保持猫眼般的清亮。

    可他真的有点气馁,不管他左找右找,上瞄下瞟,始终不见那小小的门铃,连个对讲机都不见踪影。

    平滑的石墙没有一丝突冗或凹陷处,比初生的婴儿还要“无瑕。”

    实在诡异到让人心里有毛毛感。

    “帮主,我找不到门铃。”不是他不尽责,而是被这幢诡谲的住家打败,不得不放弃。

    没有门铃?斐冷鹰原本已经不太高兴她住在风化区内,现在又罪加一条,居然敢给他连门铃都不装而门楣大敞,存心要引狼入室。

    虽然坐在豪华宾士未下车,但一路行来,他在这条小小的街道已看尽人性最黑暗面,他不敢相信她能安然无恙地度过这许多年。

    难怪她一点都不畏惧自己的冷然、凶狠,因为她一直就生活在这种环境中。

    “咱们直接进去。”谁晓得那个笨女人有没有被砍死在里面。

    丁介鸿和孟子忻为防万一,谨慎地推开半闭的门,先察看四周有无异样,然后立在帮主左右保护着。

    三人走过一道平板路,来到正门前,一只像黑豹的大猫正仰起身子,用神秘莫测的黑眸锁定三人,令三人顿时呼吸一窒。

    也许是它觉得这三人不太有趣,很骄傲地扬起下巴,不屑地走向黑夜深处。

    “天哪!好大的猫,我以为它要攻击我们。”一手放在枪把上,丁介鸿着实松了一口气。

    孟子忻则略带紧张的语气说道:“这只猫看起来有点邪恶,很像电影中女巫的宠物。”

    “它太神气了。”斐冷鹰几乎要说服自己,猫绝对不会有轻蔑的笑。

    三人平息身体内短暂的“惊奇”打开未曾上锁的玻璃门,才走进一步——

    “我的老天,那那是毒蛇吧!”好多哦!至少二、三十条,丁介鸿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眼花。

    “我看比我手臂还粗。”孟子忻下意识的摸摸胸口,生怕巨蛇缠上来。

    三个人就这样卡在门口和一群蛇相对望,突然一只体型像猫的狗噢!不是,是一只咬着布娃娃的小小狮子!

    这这里是非洲丛林吗?疑惑加错愕困扰着不得前行的三人。

    大概小狮子玩腻了布娃娃,灵敏的鼻子发觉陌生的气味,它蹦蹦跳跳地爬过碗大的蛇身,似很熟悉地舔舔蛇头,来到他们眼前。

    小狮子在三人脚下闻了又闻,决定哪个人是它的新玩具,然后咬住斐冷鹰的裤管,使劲地往蛇群里拉扯。

    “小心呀!帮主。”可别被蛇咬到。丁介鸿在心里这么提醒着。

    看到小狮子的举止,孟子忻升起怪异念头,莫非这些蛇是被人蓄意放出,有意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于是他做了一个实验,大胆的迈向蛇群。

    斐冷鹰惊道:“子忻,你在于么?”

    丁介鸿也跟着喊:“子忻,你疯了。”

    然而如孟子忻所料,蛇群乖得连翻身都没有,只是蛇身滑过他的足踝,继续它们的“散步。”

    “帮主、介鸿,这些蛇是人饲养的,若没主人指令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吁!好险。

    就在三人放松紧绷心情时,美妙而悦耳的女声扬起。

    “有点智慧嘛!在黑社会混的人是比较不怕死。”

    蓝中妮口哨一吹,群蛇即往她身上蔓爬。

    循着美丽嗓音望去,入目的美丽女子教人心口一震,活脱脱是从古画中走下来的绝色佳人,纤弱的腰肢风吹即断,鹅蛋般的小脸有着花一般容颜,长如黑瀑的发丝令人神往不已。

    只是迷思很快被打破——

    “***,去你的狗养龟孙子,没看过大美女呀!把你的口水给我收回裤档里,小心我放蛇咬烂你的子孙根。”

    仙女下凡霎时成夜叉转世。

    “来者是客,你文雅些。”披着紫袍的唐弥弥,抱着黑猫巧笑着。

    三人垮下的脸倏地转向一名女巫!而且是相当迷人抚媚的女巫。

    小狮子突然放弃咬裤管的游戏,跳向另一名看起来较正常的美女怀中。

    “小恶,你不乖喔!”

    小狮子像听懂似的,低头在风天亚怀中呜咽一声撒娇。

    三个同样出色的美女,身上散发着各自的魅力美感,但在无形中却给人一股慑人气质,压得人有抹气闷的感觉想逃离她们的视线。

    即使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道上混了不少年,三个大男人仍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意袭来,不太敢造次。

    “我找若若。”她应该是住这里吧!斐冷鹰终于了解她们何以不用锁门。

    “若若——”

    三个女人互视了一眼,推派最“正常”的风天亚来招呼客人。

    “先生贵姓?要抽烟吗?茶还是咖啡?冷饮?热饮?若若若还在忙,你们请稍歇一会,她马上下楼。”

    一连串客套有礼的问候,搞得斐冷鹰有些应接不暇,他简单而快速的介绍自己,盼能早点逃离看似关注的逼供。

    “喔!原来你是被紫若若看护过的病人呀!”

    难怪不怕死,原来已死过一次。风天亚向他致上深深的敬意。

    能逃过紫若魔掌的幸存者,想必有过人之处,譬如强壮的心脏和耐磨不损的健康体魄。

    “你们是若若的室友。”当真是物以类聚,斐冷鹰皱着眉斜睇被蛇缠满身的怪美女。

    她不怕吗?光那些蛇的重量就足以压垮她弱不禁风的薄柳身躯。

    蓝中妮直视他的斜睨,一点也不扭怩。“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蛇。”

    “中妮”风天亚抱歉的朝他一笑。“家教不严请见谅,我们是若若的家人,我叫风天亚,抱猫的女巫是唐弥弥,嘴巴不干净的是蛇女蓝中妮。”

    “疯子亚——”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发出不平的抗辩声。

    风天亚不理会两人的怪叫,一手轻抚小狮子的肚皮。“你一定怀疑我们为何不同姓,因为我们都是来自各地的逃客。”

    “逃客!”他眉一扬,有些讶异她能看透他内心想法。

    “有人逃避家人,有人逃避压力,有人逃避自己,所以成为一家人。”

    多怪异的说法。斐冷鹰十分不能理解,四位耀眼发光的女子甘于平凡,窝在这条素有地狱天堂之称风化区,该说她们标奇立异,还是偏激到反其道而行?

    叛逆似乎冠不到她们头上,因为她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太沉静了,如同深潭中的暗流,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沦为波中之臣。

    神秘、诡魅,是他为这些女人下的注脚。

    “呃!若若什么时候下楼?”他心里有股不安,急于摆脱“三娘会审”的目光。

    “她应该”

    正要开口时,楼上传来咆哮声——

    “风、天、亚,这次不准你再包庇那只小畜生,快把小恶交出来,我要把它剁成肉屑。”

    不了解状况的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地抬头望向手拿菜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