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严歌苓其人其文 > 剥开人的本质展示文学美感

剥开人的本质展示文学美感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读严歌苓雌性的草地

    巧巧

    读完掩卷,一向自信的我,顿觉妒意澎湃。一个纤纤弱弱的上海小女子,怎能么可以写出如此气势气魄的作品?整个儿让我“美”得颤悚。商品社会的今天,要读到一篇文学性这么强的作品,实属不易。

    什么是纯文学,其实谁也不能有个标准答案,因为文学艺术,不可能象在化学实验室里,放入多少文学,加入多少水份,测出它们的百分比,然后告诉你文学的纯度。然而我们又常说这部作品有文学价值,这是不是一个悖论呢?我觉得不是,一个对文学有感觉的人,再加上一部好的作品,就会产生化学作用——对“美”的感悟。而这种感悟,就被文学评论家认为有文学价值,或具有审美价值。

    这是一部写“性”的作品,当然是广义的人性“性”当然包括其中。我为什么推崇它,现在我借用刘再复的“性格组合论”将我的理由展示出来。

    刘再复先生将小说的历史进化,作了这样的概括:

    一、生活故事化的展示阶段

    这个阶段中,小说作品的重心是故事情节,作品中虽也有人物,但这些人物只是展开故事情节的工具。这个阶段的审美要求,通常只是满足人们的好奇心,给人以离奇的刺激的低级审美要求。

    二、人物性格的展示阶段

    作品的重点开始移向人本身,人成为小说的中心,它给人一种高级审美感受,即满足人们情感需要,它使小说读者在作品人物身上发现了自己,联想到真实的生活,真实的灵魂,从而和作品中的人物共悲欢共命运。

    三、内心世界审美化的展示阶段

    因为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现代科技飞速发展,电视、电影对传统小说是一大冲击,特别是画面描写和动作描写方面,为了迎接这一挑战,刘再复写道:一些敏锐的作家,就努力发展文学可以表现人的内心世界的优点,进一步由外到内,让作品中的人物直接表露自己的内心图景,表露自己的感觉、想象、幻觉、闪念、情感拼搏、意识流动等等。

    当然,这只是小说的大体趋向,且三个阶段不是割裂的,而是相互联系着的。

    雌性的草地的写作手法,让我改变了以往一些陈旧的看法。它给了高级的美学享受。

    作品以虚实相间的手法,现实主义的白描叙述和超越时空的现代意识相结合的方法,来解析人性、畜性、兽性。

    我自认不是个保守且有包容心的人,但对不是很传统的创作手法的认同,却有一个不短的过程。

    中国改革开放以后,别了“伤痕文学”各种流派也随着中国的大门打开而涌进来,或许是为了探索,或许是为了时髦,或许是为了新鲜,或许是为了尝试,不少的作家纷纷模仿,什么意识流、印象派、现代派、黑色幽默、超现实主义、象征主义等等,一时间,言必称百年孤独,言必称昆德拉。

    也许本人运气不太好,多是读到模仿得不够到家的作品,实在享受不到什么美感,这不是包容心能解决的。那时自己年轻,只认为自己笨读不懂,也不敢出声。偶然的机会,读到贾平凹的一篇文章,他就指出,这种生搬硬套的模仿,好象是给梳长辫的清朝人,穿西装,打领带,不伦不类。读了以后,大为赞叹。

    可是雌性的草地,又让我改变了这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我们以前所受的文艺理论训练,太过分的强调形式与内容的关系,争执不休的到底谁决定谁,一派是以黑格尔为代表的唯心主义,他认为先有人,才有美的事物;另一派名气也相当,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他是认为先有美好的事或物才能反印到人的感觉里。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一样的问题。就好比你有一条非常新鲜的鱼,清蒸当然最能体现它的价值。但你想吃清蒸鱼,而去买一条活鱼又何妨。但一定要分一个谁决定谁就太牵扯强了。

    现在我们回到作品本身,它又为什么会让我改变看法。

    形式,或者说创作手法,是作品的外因,也可以是一部作品的躯壳或骨架,这个躯壳可以是各种形状的,但怎样让作品成为一个有灵魂的完美的有生命的东西,这就非常考验一个作家对美的感悟力,这似乎和学位头衔无关。有时,完美+完美,不一定等于超完美。

    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前些年看由中央芭蕾舞剧团,改编祥林嫂。鲁迅是一流的,中央芭蕾舞团是一流的,可是当我们看到穿着紧身衣裤的祥林嫂在舞台上劈叉弯腰,再加上同样是穿着紧身裤的贺老六托举着祥林嫂满场跑,中国人实在很难接受。这或许有个先入为主的问题,因为祥林嫂的形象太深入民心了,她那木讷的眼神,拉长的苦脸。三围只有一围的大长袍形象,已根深蒂固地活在人们心中,相反的,我们看惯的芭蕾舞是穿着短裙活泼、轻盈的天鹅、公主之类的。

    祥林嫂+芭蕾舞可以说是一次失败的尝试。

    没有绝对好的形式,也没有绝对好的内容,只有二者成为一个完美的有机体时,才能出现一部好的作品。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小说的内容有哪一些,它怎样影响着作者的写作手法。

    地理背景:

    这本书的地理背景,是在中国西南辽宽而荒芜的草地(川、藏、陕、甘交界处),每年只有三天无霜期,不是暴日就是暴风。

    女子牧马班,她们驯的是军马,是凶悍、烈性的羊马,同时她们还得抵挡各种危险,狼群、沼泽地土著游牧男人。

    这样的背景,决定着作品的风格,已尼为之定了一个调,它的主旋律一定是气势磅礴、跌宕起伏的交响乐,因为它要表现的是辽宽、是强悍、是奔驰的马群,就不可能是袅袅绕绕的丝竹江南小调。

    如果要改编成电影,一定要宽银幕的,学过画画的朋友都知道,尺寸的大小会影响一幅画的效果,而这恢宏的场子面,非用宽银幕不可。

    再加上它的荒凉、诡吊,同时给我们超现实的感觉。

    时代背景:

    时代背景的不同,往往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行为。稍对中国有所了解的,都知道六、七十年代的中国,是个疯狂的年代,对政治领袖的狂热,比起某些宗教领袖,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荒谬的时代,用超现实的手法来写,最容易将扭曲了的人性表现出来。

    那个年代被称为“火红的年代”制造的是“红色的海洋”书中的红马,有着很强的象征意义,这匹红马是女子牧马班摸得着、看得见被“物化”“具体化”了的理想。这匹马贯穿了整部书,来描写女子牧马班为之付出的青春,付出的生命。

    从它的盛年,也可以说它的鼎盛时期,作者是这样描写的,红马载着老革命的后代沈红霞突然飞奔:

    “一股腥热的红风来不及看清这个由静到动由僵变活的过程,似乎那匹马神形分离。驰去很远,静静的红色身形还留在原处。红马静静地迅速缩小如同渐熄的一柄火红的火炬。

    也是人为(人们把它“骟”了),也是自然规律,它后来衰败了,褪色了,也是女子牧马班理想破灭的象征。荒谬的年代、荒谬的事件,(骑兵在中国已取消,她们还不知道)注定了她的悲剧性的命运。以往由男人来做的事情,在荒谬的年代,由城里来的妇女学生来做。

    “沈红霞将生料嚼成稀酱、喂它,它没吃、渐渐卧下了,下颏贴着地,溃烂的口鼻流出黏液。

    红马死了,她们的理想随之破灭,一个火红的时代结束了。

    人物的刻划:

    “文学即人学,”可是人物的描写是非常重要的。前面我们也提到,小说的高级审美阶段,已由讲故事,发展到对人物的刻划,对人性的剖析。

    什么是人性?刘再复在性格组合论中,提到,人性=兽性+神性。但我却不认为是这么简单的相加关系。

    人性,活在现代的人们,文明时代的人们,最基本有二种属性,即自然人和社会人。

    作为自然人,我们有着许多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们把它叫“天性”它基本上是以生存和繁衍为基础、为法则的。正如进化论者达尔文所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作为自然界的生杀力,不管吃什么都没错。造物主造了它是以吃肉为生,吃草它就会死,反之也一样。作为自然人,和多少异xìng交配都可以,只要你强,就有繁衍的权利。从母系社会、到后来的三妻三妾,再到现在的“包二奶”“婚外情”频频出现“专一”确实不是人的天性。

    但是,同时我们又是社会人,作为社会人,有着各种法律、宗教教义、礼教等对人的形为加以约束,加以限制。虽然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法规。

    人的本能当中,食欲、物欲,相对来说都不得比较容易得到满足,只要不偷不抢,你吃什么?在哪里吃,吃多少,和谁吃,没人管你,你不必为当众人面吃东西感到羞耻。对物质的占有,也差不多,每个星期去买大彩,多多做发财梦,没有人管你。

    唯有“性欲”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一种宗教(不包括极少数邪教,也正因此把他们称为“邪教”),哪一种文明,基本上都是一样,加以限制加以约束。中国的礼教更是“万恶淫为首。”就是最为合法合理合情的夫妻做事情,也得关门拉窗帘。

    再加上人的天性中又有矛盾的一面,他们自己没有“专一”的天性,却又希望所爱的人是自己的唯一。

    就因为人性有这么多的矛盾,这么多的冲突,人物的性格就注定了它的多面性,特别是“性爱”就成了许多艺术家剖析人性的突破口。所以就有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以身相许”的感慨。爱情才成了文学艺术中永恒的主题。

    由此原理衍生的另一个审美原则是“缺陷美”刘再复在性格组合论中,提到了:“美学中所谓的‘缺陷美’往往有能力表现人性美。”“完美”与美并不相等,缺陷与“丑”并不相等。因为种种原因,世界上纯粹的完美是不存在的。

    相信大家都看过美神“断臂的维纳斯”她就因断臂而美出名,据说许多雕塑家都尝试为她接上断臂,试图让她完美,可是无论何种姿式,都象在“画蛇添足”所以到后来艺术家们都认定是雕塑家故意弄断的,而不是因为埋在地下无意弄断的,确实,没有手臂的维纳斯,身材的优美,更为突显。

    本书的作者严歌苓基本上是循着以上的美学原理,对她的人物加以刻划的。

    先介绍“叔叔”这个人物。

    叔叔是他的名字,而不是他的辈份。他是当地人,是一名神枪手,作者让他天生只有一只眼睛,所以他射击的时候,不需要“瞄准”这一缺陷,让他神枪手的形象更为突出鲜明。

    他力大无比,他有一把没有钥匙的大锁,是从他枪毙的犯人那儿得来,从没有人打开过,只有他在激动的时候能够打开。

    女子牧马班干部的成员几乎在每次的凶险中,惊马、遇狼群、陷进沼泽地、洪水暴发、土著男子的侵犯,都会想到他——女子牧马班的指导员,用枪发出信号后,他都会及时出现,并把她的解救出来的。

    他的威猛,他的强悍,反衬出女子们柔弱的一面,只有在这个“参照物”面前,她们才象个女子。因为她们驯的是凶悍、烈性的军马,身材娇小是不可以的,再加上恶劣的气候,暴风和暴日,她们的脸都结了痂,她们早已不照镜子了。

    正如前面我们提到的“性”通常比较容易拿来显现“人性”作者在自序中写道:“性爱难道不是宇宙间一切关系的根本?性中包括理想、美学、哲学、政治一切。”

    叔叔和女子牧马班的每个成员都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作者用非常含蓄的手法写出来:

    他有一个习惯,遇到难题时,就是咀嚼“橡皮筋”当他有问题时,就会从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发辫上取下“橡皮筋”沾四川特有的豆瓣酱来咀嚼。那个年代,全国的女孩子都一个发式、二条辫子,而且都用橡皮筋来绑,(橡皮筋就是新加坡的巴刹用来绑蔬菜的那一种),在当时是非常女性化的一个道具,男人可以说是不会用到的。每次把它从发辫上拿下时,都会缠住不少头发,这也暗示着一种千丝万缕,纠缠不清的暖昧关系。

    他杀人无数,杀狼无数,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当他第一次见到,具有一股邪气的惊人美貌的小点儿时,他感到了恐慌,他明白自己逃不出她的手心,他除了极力赶走她外,还选择了逃避,也可以说他间接地死在小点儿手上。

    好象他身体一部分的手枪,第一次离开他,也永远地离开了他,就是他和小点儿的一次欢好后,因为小点儿回去女子牧马班的帐篷时怕黑,借用了他的手枪,并且丢失。虽然“叔叔”认为,没有了枪的自己,更能显现真正的英雄气慨,而不是靠外在的力量,但到最后,在一次狼群的报复行动中,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死得连一块骨头都找不到。

    小点儿:

    严歌苓在序中写道:“小点儿是个美丽、淫邪的女性,同时又是一个最完整的人性,她改邪归正的过程,恰恰是她渐渐与她那可爱的人性,那迷人的缺陷相脱离的过程,她圣洁了,她却不再人性了。

    分析她,一定要和她几个有关系的男子一起分析。

    她原本不是牧马班的成员,她在城里犯了杀人罪,在逃亡中,认识了她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姑夫。可是当她见到永远躺在病床上病重的姑姑时,她动摇过,并逃走。可是,当她见姑夫为了她被人毒打时,又继续着这种****关系。

    这又是一次作为自然人和社会人矛盾的交锋,作为自然人,他们并没有错,她的姑姑是个永远不可能尽妻子义务的活着的死人,这对姑夫来说,似乎不是很人道、很合理的,虽然他们绝对合法。姑夫虽然不能从****关系自拔出来,但他并不是一个天生淫棍,在认识小点儿之前,绝对是个规矩的男人,他不仅一直关照、爱护,并给小点儿物资上的照应,他也没有置姑姑不管。

    所以我们不能简单的把人分成“正面人物”或者“反面人物”

    直到最后,因姑夫一直纠缠躲着他的小点儿,被叔叔用那把大锁敲昏死过去,小点儿才承认对这个人有过感情。但不是爱情,不是激情。

    小点儿有过一个让她产生激情的对象,他是场部一个营长,这位年轻英俊杰的营长对小点儿也有很强的感觉,但是这里的这个营长是个绝对服从上级、服从当军人父母的军人,他选择了上级兼长辈为他安排的体面人家的女儿当未婚妻,但他对小点儿并不能忘怀。作者把这两个人的微妙关系,写得非常细腻感人:

    因第一次见面时,他看到小点儿用冻坏的双手给他端水喝。在第二次见面时,虽然他假装从未见过她,却在夏天提起一个治疗“冻疮”的药方,一个用雪水浸樱桃的密方。他不敢正视小点儿,可是当小点儿的马走远了,却立刻赶到山顶上,用他的高倍军用望远镜看她,用这种方式拥抱了小点儿二次。

    他们甚至有过只是用草席隔房而睡的机会,并隔着草席能看出营长的睡姿,不过小点儿只能用心去拥抱他,却什么也没发生。

    小点儿是个聪明灵透的女孩,她当然了解营长的心,为了营长,她一直拒绝和姑夫再有肉体上的接触,虽然她以前可以不断地用自己的肉体换来各种好处,甚至为了得到叔叔的宽恕,也是用身体去解决的,因为她作弄过一次叔叔。

    营长可以说是这部书中“完美”的男性,他正派,他没有欺骗小点儿,他如实告诉她,自己已有未婚妻,小点儿也正因为这些爱他。但是,虽然他是个英武的军人,勇敢的军人,但他在自己的爱情方面,却表现得非常软弱,无主张。这非常符合当时军人的性格。

    小点儿用她的小聪明、小手段在这个团体中耽下来,并能逃避风餐露宿,她不必去驯马,所以是唯一保住美貌的女孩。但她又不是那种完全好吃懒做之人,她向她的姑夫学会了为马治病接生,她会煮菜织毛衣。

    这本书是用小点儿的淫邪,反衬女子牧马鞍山班的崇高圣洁,小点儿正因为和她们在一起,才走上了改邪归正之路。

    柯丹:

    她是唯一的当地姑娘,是女子牧马班的班长,领导着这些从城里来的知识青年,可她同样有着丰富的性格,虽然她憨直野性,抽烟,满口粗话,马鞭甩得格外响,外形也是虎背熊腰,高头大马,她的粗野、彪悍,让丑姑娘老杜有一种爱的错觉,把她当作男人来爱。但她的内心却象所有女孩子一样会嫉妒,使小性子,当她知道另外一个女孩子毛娅暗恋叔叔时,采取了报复形为。

    叔叔在柯丹被狼群包围时,把几乎全身赤裸的她从狼口中解救出来,叔叔的粗犷、叔叔的力量正让她想起外形和内心都很“小人气”的前丈夫,那个丈夫曾经因为勾引一首长家的保姆,而被她一巴掌打得转了几个圈。而叔叔却能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让她有了“小女子”的感觉,她心甘情愿地给了叔叔,并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生下儿子以后,她象所有雌性的动物,具有伟大的母爱。

    沈红霞:

    浓红霞是将军的女儿,作者打破传统的叙述结构上作了调整,让沈和前辈们直接对话,沈以牺牲在这块土地上的红军女战士,垦荒队员为楷模,按传统的叙述方式,可能会让沈遇到一个了解当时情况的老人,用回忆的方式来叙述。这样写明显地啰嗦、累赘,且不容易把对方的内心世界、内心的秘密展示出来。

    沈为寻找象征理想的红马,二条腿冻坏后,也就是说已牺牲了身体的一半,她认为自己做得不够。

    作者没有用贬意的词汇去描写她,一直都用正面的笔调,她的固执,僵化是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比如她对已改邪归正的小点儿的态度,连二位前辈都不能苟同,沈坚决地认为,这个圣洁的团体容不下她,她是义正词严的说出这番话的,最后,可以说是她逼死小点儿的。

    总之书里的人物都有着丰富的性格,是立体的,活生生的人物。

    兽性、畜性的描写:

    书中有不少关于动物的描写,作者是站在一个客观的立场上来写的。

    按我们普通的思维习惯,狼是坏的,因为它凶残、狡猾、吃人、吃绵羊。当然这只是站在人的立场,在生物圈是无所谓好坏的。人们称这为生物链,它们一物降一物,一环扣一环,象剪刀,石头布一样简单,维持着一个生态平衡。

    作者写道:狼也有妻儿,如果它不凶残、不狡猾,它就没有繁衍的权利。

    书中写了二条狼的不同命运,这二条狼是由老母狗姆姆喂养大的。因为狼的父母叼走了,于是姆姆把二条狼仔弄回自己的窝里用自己的乳汁喂养大。(故事的可信性,来自一个真实的狼孩的故事。)

    长大后,二条狼走向完全相反的二条道路,一条(憨巴)认回了祖宗,回到了狼窝,并且比那些在狼窝中生活长大的狼还凶残。

    作者写道:它做了半生的狗又做了半世狼,它了解狗,因此蔑视狗,它体验过做狗的屈辱,忍受虐待,甚至去舔刚踢过它的脚,狗的自豪不过依仗人。在它回归原野重返自然时,它作为一只狼来肯定和证明自己的存在。

    另外一只狼(金眼),它象它的养母姆姆一样,始终忠于着人类,虽然一直被人类误解着、毒打着。

    是金眼背叛匪了自己的祖宗,还是憨巴忘恩负义,对自己的养母背信弃义呢?

    结语:

    我推崇她的这部作品,不是单纯说这就是最好的写作手法,或者说最好的故事内容,不意味着我们可以去模仿,它的价值是他们的形式与内容达到了近于(乎?)完美的结合,成为了一个有机体。

    荒凉的地方,荒谬的年代,不能阻止荷尔蒙在一群发育正常的女孩子身上汹涌,叔叔是她们能够真正(?)的唯一男性,而由此产生的一系列正常中之不正常,不正常之中的正常关系,就不足为奇。她们的情欲同样需要渲泄。

    而作者采用的这种超现实与传统手法,就是一个比较好的表达手法。

    这些年陆陆续续写了一些作品,体验是太依赖于我们学过的创作理论,实在无法进行真正的创作,只是各种方式的模仿。今天的超现实,也是明天的传统。作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只有不断地尝试,才可能出真正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