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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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上午上班之后不久，江北副书记的秘书和彭卫群副书记的秘书先后来到了胡文霆的办公室，把几个拟定的交流人员名单以及他们的相关材料交给了胡文霆，胡文霆客气地向他们表示了感谢。等两人离开后，胡文霆大致翻看了一下交过来的材料。不出意料，邓玲的材料放在第一位，应该是余跃平已经提前和政治处的张开林沟通过了，所以在邓玲表示愿意交流到外地时，张开林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把名单和材料上报给了分管领导江北。
放在第二位的材料是执法监督室的卢子华，他虽然是胡文霆的校友，但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因此胡文霆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顺手就往下翻下一份材料。当看到材料上写的是万俪的名字时，胡文霆瞪大了眼睛，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结果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之后，看到上面的名字还是万俪。胡文霆开始纳闷了，万俪在单位里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交流到下面的区县去呢，而且自己事先也没得到任何消息，也没发现万俪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胡文霆忽然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变化，导致了万俪要找一个远离自己的地方去工作。
想到这里胡文霆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为了自己所谓的一些野心，却可能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这还是原来的自己吗？尽管那天之后，万俪和胡文霆见面时还是和往常一样会打招呼，也会关心地问候胡文霆等等，可谁又知道万俪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呢。想到这些，胡文霆的内心愈发焦躁起来，也没有细想就顺手拿起电话，拨到了执法监督室主任孙晓庆的办公室。电话接通后，听到听筒里传来孙晓庆的声音时，胡文霆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但已经有些晚了。于是胡文霆硬着头皮和孙晓庆在电话里打了个招呼之后，说道：“孙主任，我想问一下，你们执法监督室拟定的两名交流人员，是他们自己主动报名的吗？”
孙晓庆很快就回答道：“是啊，胡秘书，有什么问题吗？哦，我知道了，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万俪的情况吧，毕竟你们曾是同班同学，而且是一块来的单位。同学之间相互关心一下，这也很正常嘛，胡秘书你直接问我万俪的情况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拐个弯呢？”
孙晓庆的一番话把胡文霆堵到了墙角，胡文霆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还是孙主任明察秋毫，我确实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孙晓庆笑着说道：“什么明察秋毫，胡秘书你的为人在那摆着呢，尊重领导、关心同事，乐于助人，所以你一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关心一下你的同学嘛，这一点都不难猜到啊。”
胡文霆连忙谦虚地说道：“孙主任，听您这么一说，我都快成五好青年了，这也太夸张了吧。那我就把孙主任的这些话，当成是对我的要求和鞭策了。我一定努力向孙主任给我定的目标靠拢，绝不辜负孙主任对我的期望。”
“打住、打住，胡秘书你再说下去，我就真找不到北了，会真把自己当成重要领导的，哈哈哈！”听到胡文霆的这些话后，孙晓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孙晓庆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胡秘书你不知道吗？你的老同学好像正在和我们科室的一个小伙子处对象，对，就是要和她一起交流出去的卢子华。我抱着成人之美的心态，就同意他们俩一起交流出去了。说实话，凭万俪的工作能力，我还真舍不得她交流出去，我这可是损失了一员大将啊。”
听到孙晓庆说，万俪好像正在和卢子华处对象的时候，胡文霆的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脑子里不时地出现以前和万俪相处时的情景，连孙晓庆后面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都没进去，直到孙晓庆最后说：“好了，胡秘书，不和你多说了，你可不像我这么清闲，我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聊聊。”胡文霆才回过神来，简单地和孙晓庆客气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不久，余跃平就来到了办公室，胡文霆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被余跃平看到自己刚才的神态，少不了又要被教训一顿，说自己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于是，胡文霆再次收拾了一下心情，迅速地站起来迎接余跃平。余跃平看了一眼胡文霆办公桌上的一沓材料，问道：“他们把参加交流的人员名单送来了？”胡文霆一边嘴里应着：“是的书记，一会我给您送进去。”一边接过余跃平手中的公文包，跟在他身后进了里间办公室，随后就是泡茶等必修项目。等一切完成后，又回到外间办公室，拿上材料放到了余跃平面前。
余跃平简单地数了一下材料份数，就放下了材料，然后抬起头开口问胡文霆：“除了小邓之外，另外两个人的情况你了解过吗？都是一些什么人？是不是自愿交流出去的？”
胡文霆回答道：“书记，我收到材料后，就打电话向执法监督室的孙主任了解了一下情况，两名交流人员都出自他的科室，一个叫卢子华，一个叫万俪，他们都是我的校友，其中万俪还是我的研究生同学，和我一块分到这里的。据孙主任所说，他们都是主动报名参加这次交流活动的。”
听到这里，余跃平的眼睛一亮，说道：“哦，那不错嘛，年轻人就要有这种爱学习、能吃苦的精神。对于这种人，到时候单位也不能亏待他们的，今后的评优、提职等都要向他们倾斜。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我都想让你出去锻炼锻炼。”
胡文霆连忙说道：“我一切听从书记的安排！”
余跃平对胡文霆的回答表示满意，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然后他接着说道：“下面给你布置两件事，第一件事，一会你给京海政法委的负责人打个电话，通知他下周一带上人事负责人，到我这里来一下，你在电话里可以先和他说一下是关于干部交流的事。第二件事，通知秘书科起草一份通知，内容是在全市政法系统选调相关人员，相关条件就是上次书记办公会拟定的内容，通知争取在下周一下发。好了，你出去办事吧。”胡文霆收起手中的记事本，轻轻地退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并帮他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胡文霆拿出机要通讯录，找到了京海政法委负责人的办公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胡文霆通报了自己的单位姓名后，对方迅速地将电话转接了过去。一会之后，电话里就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胡秘书，我们又有好一阵子没见了，什么时候再来我们京海检查指导工作啊？”
“领导，我哪敢检查指导您的工作啊？您来检查指导我的工作还差不多。”胡文霆赶紧谦恭地说道。
“哈哈哈！”对方打了个哈哈后正色问道：“胡秘书，是余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胡文霆就在电话里把相关内容说了一遍，最后重点强调是关于干部交流的事情。在对方的再三询问下，胡文霆把余跃平在上次会议中提到的一些想法稍微透露了一点给他。对方热情地向胡文霆表示了感谢，并邀请胡文霆有时间一定要再次去京海，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打完京海的电话之后，胡文霆习惯性地又拿起电话，准备给秘书科打电话，后来一想还是自己下去一趟吧，顺便可以见一下刘子慧，说不定还能趁机暧昧一下，用来调节调节自己的情绪。
来到秘书科办公室后，王雯雯一见胡文霆进来，简单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拉上苏晓乐离开了办公室，理由是上洗手间，把空间完全留给了胡文霆和刘子慧两人。两人相视一笑，都对王雯雯的乖巧表示满意。两人小声的调笑了几句之后，胡文霆就把需要秘书科草拟一个通知的事情告诉了刘子慧。刘子慧拿出纸笔，胡文霆一边口述，她一边唰唰地记录，在胡文霆说完之后不久，刘子慧也完成了记录。然后她把记录下来的内容向胡文霆复述了一遍，胡文霆点点头表示没有遗漏，并向刘子慧竖起了大拇指，刘子慧骄傲地昂起了头。胡文霆随后向刘子慧说道：“好了，慧姐，因为这个通知的时间要求比较紧，我就不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回去了。”刘子慧伸手做了个oK的姿势，胡文霆则给她做了个鬼脸，逗得刘子慧捂着嘴一阵轻笑。
中午下班前，胡文霆想起了京海法院的“师弟”曾云飞，秉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想法，在余跃平离开办公室后，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接到胡文霆电话的曾云飞非常高兴，在寒喧了几句之后，曾云飞就忍不住问道：“师兄，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带给我？”胡文霆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消息，这样，小师弟，我建议你通过关系尽快联系一下你们京海政法委的领导，把你想回市区的想法传到他们耳中，至于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曾云飞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一听到胡文霆这话，马上明白这里面一定隐藏了重要的玄机，于是也没有多问，一再向胡文霆表示感谢，并表示挂完电话就着手联系。最后胡文霆在电话里说道：“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先预祝小师弟马到成功！”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胡文霆就挂上了电话。
下午上班之后不久，刘子慧就拿着通知草稿来到了胡文霆办公室，胡文霆领着她一起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余跃平接过通知草拟稿看了一下之后，就随手放到了一边，对刘子慧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再让胡秘书联系你。”
等刘子慧离开后，余跃平对胡文霆说道：“你帮我看一下，下周一我哪个时间段有空。”胡文霆已经把曹林给他的余跃平的一周日程表看过一遍，于是马上就开口回答：“余书记您周一上午要参加市委的常委会，会后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您还要见京海政法委的负责人，周一下午的时间，目前还没有安排出去。”余跃平点点头说道：“一会你再通知一下公检法司、国安和武警的负责人，让他们周一下午三点到这边来开个会，会议内容就是讨论一下这次政法委进人的事。对了，公检法司的负责人必须到会，国安和武警的负责人如果实在没时间就算了。”
果然如余跃平所料，国安和武警的负责人在得知会议的内容之后，就表示周一下午确实没有时间，问胡文霆能不能请假不去，胡文霆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之后才答应了他们的请假，两人纷纷在电话里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和胡文霆好好喝一杯，加深加深感情。而当公安局负责人也表示有事走不开要请假时，胡文霆则礼貌地予以了拒绝，表示余书记再三强调不得缺席，还请领导不要为难我这个小人物，最终公安局负责人才勉强答应了参加会议。
胡文霆把情况向余跃平作了汇报，余跃平听完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既然只有四个人来参加会议，那么到时候开会地点就放在我办公室好了。”胡文霆小心地问了一句：“到时候要不要安排王雯雯她们上来帮忙？”余跃平说道：“不用了，就你自己一个人辛苦一下吧，给他们上好茶水之后，你也不用在里面待着。”胡文霆点了点头说道：“书记，我知道了。”胡文霆在心里猜想，估计是会议要牵扯到一些比较私密的东西，余跃平不想让一些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
周一上午刚过九点，京海政法委书记就来到了胡文霆的办公室，上次打电话之后，胡文霆已经得知他叫黄高平，于是胡文霆连忙站起来，并向他问好“黄书记好！”。当看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朱强时，胡文霆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也向朱强打招呼道：“朱强主任，又有一阵子没见了啊。”朱强也装作和他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把一个黑色塑料袋塞给了胡文霆，说道：“这是我们黄书记让我带给你带的两条烟。”胡文霆推辞了几下之后就收下了，向黄高平表示感谢之后，就把他们让到沙发上，接着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
然后几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期间黄高平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胡秘书，听说我们县法院的小曾也是你的校友？”胡文霆一听就明白了，估计曾云飞已经搭上了黄高平的关系，否则黄高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提到曾云飞。于是笑着说道：“黄书记真称得上是对京海的政法系统了如指掌啊，是的，曾云飞确实是我校友，而且我们是同一批被市里选派到各级政法系统的。黄书记，我的小师弟没给您添麻烦吧？”
黄高平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这个小曾还是挺不错的嘛，工作认真努力，而且还积极追求进步，所以这次我打算把他和朱强一起交流到市里来，到时候你可要在余书记面前为你的小师弟多说几句好话啊。”
如果刚开始看到朱强和黄高平一起进来时，胡文霆还不能确定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黄高平已经把话挑明了，如果胡文霆还不明白，那他也就白跟余跃平混了这么长时间了。黄高平的意思很明确，朱强和你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了，我也爽快地成全了他。那么曾云飞的事，你胡文霆也得为我出点力，大家都讲究个礼尚往来嘛。当然这也意味着朱强的事已经过了最关键的一关，调动的事基本已经尘埃落定，接下去只是走流程办手续了。
于是胡文霆也笑着说道：“黄书记的指示，我哪敢不听，只要我说的话有用，我一定争取在余书记面前为小师弟多说几句。”听到胡文霆已经应承下来，黄高平哈哈大笑：“只要胡秘书肯出面，哪还有不成的事，我先代你小师弟谢谢你了。”
正当胡文霆和黄高平打着哈哈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黄高平示意胡文霆先接电话。胡文霆向黄高平说了声抱歉之后就接起了电话。电话是余跃平打来的，他告诉胡文霆他已经在来的路上，问胡文霆京海的人到了没有，胡文霆回答说已经到了，余跃平说了声我知道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十多分钟后，余跃平就来到了办公室，大家都站了起来，先后向余跃平打着招呼。胡文霆跟在余跃平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余跃平在办公桌前坐下后，示意胡文霆把门关上。等胡文霆关好门回到办公桌前时，余跃平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沟通过一下了？”胡文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除了我们想要的那个人之外，他们那边也搭了一个，是曾经给我打过电话的一个校友。”余跃平听了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也行吧，就算给你那校友一个顺水人情吧。好了，你让们进来吧。”
于是胡文霆又出门把黄高平和朱强领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然后再把他们的水杯送进去后，胡文霆退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没过多久，朱强开门出来对胡文霆说道：“胡秘书，余书记让你进去一下。”同时朱强还悄悄地给胡文霆做了个oK的手势。等胡文霆来到余跃平的办公桌前站定，余跃平开口对他说道：“京海那边的交流人员名单已经送过来了，对我们这边交流过去的人员安排计划也已经初步拟定了，原则上都是对等交流，原有职级不变。这样，小胡你和小朱分别就这个安排征求一下两边人员的意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或者要求，最后把意见汇总后报到我这里来，我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决定。好了，大家都忙去吧。”
黄高平和朱强先离开，胡文霆在里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也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并顺手把门带上。回头一看，发现朱强还在外面站着，于是悄声问道：“强哥，有事？”朱强凑近胡文霆身边小声说道：“我们黄书记约你晚上一起吃个饭。”胡文霆听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朱强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大事，让胡文霆放心，于是胡文霆“嗯”了一声。朱强用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胡文霆的办公室。
胡文霆坐在办公桌前想了一会之后，还是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把黄高平约自己晚上吃饭的事向他作了汇报。余跃平听了之后，笑着说道：“他这是想和你搞好关系，以便多一条消息渠道，没事，你去吧。估计到时候，他应该还会向你表示一下，你也先收下就是了。”
……
下午胡文霆刚到办公室不久，就进来了一个五十来岁，胖乎乎，一脸笑意的中年男子，胡文霆礼貌地进行了询问，对方自我介绍说，他是司法局的司慧斌。胡文霆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司局长，您好！快请坐。”然后胡文霆把司慧斌让到沙发上坐下后，又连忙给他送上一杯茶，随后就陪着他闲聊着，后来想起自己两个同学的事，于是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司局长，我有两个研究生同学，分别叫周锋和吴光林，他们在您那里还好吧？以后还请司局长多加以批评和教育，我这两个同学呀，如果不拿鞭子在后面赶着，他们是不会主动快跑起来的。”司慧斌也装作刚知道这回事似的，笑着说道：“哦，是嘛，原来他们俩是你同学啊，既然是你的同学，那还能差到哪去，还用我来批评教育吗？我倒是应该把他们放到更重要的岗位去锻炼一下，哈哈。”胡文霆一听，看来司慧斌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也答应了调整他们俩的岗位，于是赶紧向他道了谢。司慧斌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随后余跃平来到了办公室，看到司慧斌后，就让他一起跟着进了里间办公室，胡文霆把司慧斌的杯子送了进去，看到他们俩正在聊天，没有让胡文霆留下的意思，于是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公检法三家的负责人几乎是掐着点来到办公室的，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后也比较随意，并没有像司慧斌那样对余跃平毕恭毕敬。后来想了一下之后才明白，这就是等级的缘故。因为公检法三家的负责人和余跃平一样都是副部级，只有司法局的司慧斌是正厅级，难怪只有他一个人提前了那么多来到办公室。
下午的会议，余跃平没有让胡文霆在里面负责记录，只是在中途余跃平通过电话让胡文霆进去给大家加了几次水，期间胡文霆偷偷地观察了一下余跃平的脸色，发现他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直到快五点的时候，里间的门才打开，几个人陆续走了出来，这时的余跃平又恢复了笑脸，和几个人一一握手道别，似乎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
胡文霆把几个人送到楼梯口，直到他们下了楼梯看不见之后，才匆匆地来到余路平办公室进行收拾，等胡文霆收拾好之后，余跃平把胡文霆叫到了办公桌前：“一会你和秘书科联系一下，让她在通知后面加上一句，对于表现特别优异者，可以酌情放宽条件，但该人数不得超过总人数的百分之二十。修改好之后，马上送到我这里来，我看过之后马上签发。”
因为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如果不抓紧时间，很可能就下不了班了，于是胡文霆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之后，马上给刘子慧打了电话，把需要修改的内容告诉了她，并让她复述一遍确定无误后，胡文霆才放下了电话。
由于通知的内容并不多，刘子慧在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就拿着草拟稿来到了四楼，胡文霆把她领进了余跃平办公室，余跃平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就提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吩咐胡文霆跟踪推进，务必在明天上午下班前把通知发出去。吩咐完胡文霆之后，余跃平拿起公文包就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并不像往常一样，要等孙黎明上来之后才走。
等余跃平走远后，刘子慧向胡文霆做了很无奈地表情，然后就帮着他一起收拾办公室，期间，胡文霆把晚上要出去吃饭的事和她说了一下，刘子慧听了之后是满脸的不高兴，胡文霆小声地建议道：“要不你也一起去？”刘子慧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不去。
星期六上午上班之后不久，江北副书记的秘书和彭卫群副书记的秘书先后来到了胡文霆的办公室，把几个拟定的交流人员名单以及他们的相关材料交给了胡文霆，胡文霆客气地向他们表示了感谢。等两人离开后，胡文霆大致翻看了一下交过来的材料。不出意料，邓玲的材料放在第一位，应该是余跃平已经提前和政治处的张开林沟通过了，所以在邓玲表示愿意交流到外地时，张开林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就把名单和材料上报给了分管领导江北。
放在第二位的材料是执法监督室的卢子华，他虽然是胡文霆的校友，但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因此胡文霆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顺手就往下翻下一份材料。当看到材料上写的是万俪的名字时，胡文霆瞪大了眼睛，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结果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之后，看到上面的名字还是万俪。胡文霆开始纳闷了，万俪在单位里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交流到下面的区县去呢，而且自己事先也没得到任何消息，也没发现万俪有任何异常的表现。胡文霆忽然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变化，导致了万俪要找一个远离自己的地方去工作。
想到这里胡文霆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为了自己所谓的一些野心，却可能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这还是原来的自己吗？尽管那天之后，万俪和胡文霆见面时还是和往常一样会打招呼，也会关心地问候胡文霆等等，可谁又知道万俪的内心世界是怎么样的呢。想到这些，胡文霆的内心愈发焦躁起来，也没有细想就顺手拿起电话，拨到了执法监督室主任孙晓庆的办公室。电话接通后，听到听筒里传来孙晓庆的声音时，胡文霆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但已经有些晚了。于是胡文霆硬着头皮和孙晓庆在电话里打了个招呼之后，说道：“孙主任，我想问一下，你们执法监督室拟定的两名交流人员，是他们自己主动报名的吗？”
孙晓庆很快就回答道：“是啊，胡秘书，有什么问题吗？哦，我知道了，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万俪的情况吧，毕竟你们曾是同班同学，而且是一块来的单位。同学之间相互关心一下，这也很正常嘛，胡秘书你直接问我万俪的情况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拐个弯呢？”
孙晓庆的一番话把胡文霆堵到了墙角，胡文霆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还是孙主任明察秋毫，我确实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孙晓庆笑着说道：“什么明察秋毫，胡秘书你的为人在那摆着呢，尊重领导、关心同事，乐于助人，所以你一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是为了关心一下你的同学嘛，这一点都不难猜到啊。”
胡文霆连忙谦虚地说道：“孙主任，听您这么一说，我都快成五好青年了，这也太夸张了吧。那我就把孙主任的这些话，当成是对我的要求和鞭策了。我一定努力向孙主任给我定的目标靠拢，绝不辜负孙主任对我的期望。”
“打住、打住，胡秘书你再说下去，我就真找不到北了，会真把自己当成重要领导的，哈哈哈！”听到胡文霆的这些话后，孙晓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孙晓庆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胡秘书你不知道吗？你的老同学好像正在和我们科室的一个小伙子处对象，对，就是要和她一起交流出去的卢子华。我抱着成人之美的心态，就同意他们俩一起交流出去了。说实话，凭万俪的工作能力，我还真舍不得她交流出去，我这可是损失了一员大将啊。”
听到孙晓庆说，万俪好像正在和卢子华处对象的时候，胡文霆的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脑子里不时地出现以前和万俪相处时的情景，连孙晓庆后面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都没进去，直到孙晓庆最后说：“好了，胡秘书，不和你多说了，你可不像我这么清闲，我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聊聊。”胡文霆才回过神来，简单地和孙晓庆客气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不久，余跃平就来到了办公室，胡文霆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被余跃平看到自己刚才的神态，少不了又要被教训一顿，说自己不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于是，胡文霆再次收拾了一下心情，迅速地站起来迎接余跃平。余跃平看了一眼胡文霆办公桌上的一沓材料，问道：“他们把参加交流的人员名单送来了？”胡文霆一边嘴里应着：“是的书记，一会我给您送进去。”一边接过余跃平手中的公文包，跟在他身后进了里间办公室，随后就是泡茶等必修项目。等一切完成后，又回到外间办公室，拿上材料放到了余跃平面前。
余跃平简单地数了一下材料份数，就放下了材料，然后抬起头开口问胡文霆：“除了小邓之外，另外两个人的情况你了解过吗？都是一些什么人？是不是自愿交流出去的？”
胡文霆回答道：“书记，我收到材料后，就打电话向执法监督室的孙主任了解了一下情况，两名交流人员都出自他的科室，一个叫卢子华，一个叫万俪，他们都是我的校友，其中万俪还是我的研究生同学，和我一块分到这里的。据孙主任所说，他们都是主动报名参加这次交流活动的。”
听到这里，余跃平的眼睛一亮，说道：“哦，那不错嘛，年轻人就要有这种爱学习、能吃苦的精神。对于这种人，到时候单位也不能亏待他们的，今后的评优、提职等都要向他们倾斜。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我都想让你出去锻炼锻炼。”
胡文霆连忙说道：“我一切听从书记的安排！”
余跃平对胡文霆的回答表示满意，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然后他接着说道：“下面给你布置两件事，第一件事，一会你给京海政法委的负责人打个电话，通知他下周一带上人事负责人，到我这里来一下，你在电话里可以先和他说一下是关于干部交流的事。第二件事，通知秘书科起草一份通知，内容是在全市政法系统选调相关人员，相关条件就是上次书记办公会拟定的内容，通知争取在下周一下发。好了，你出去办事吧。”胡文霆收起手中的记事本，轻轻地退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并帮他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胡文霆拿出机要通讯录，找到了京海政法委负责人的办公电话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胡文霆通报了自己的单位姓名后，对方迅速地将电话转接了过去。一会之后，电话里就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胡秘书，我们又有好一阵子没见了，什么时候再来我们京海检查指导工作啊？”
“领导，我哪敢检查指导您的工作啊？您来检查指导我的工作还差不多。”胡文霆赶紧谦恭地说道。
“哈哈哈！”对方打了个哈哈后正色问道：“胡秘书，是余书记有什么指示吗？”
胡文霆就在电话里把相关内容说了一遍，最后重点强调是关于干部交流的事情。在对方的再三询问下，胡文霆把余跃平在上次会议中提到的一些想法稍微透露了一点给他。对方热情地向胡文霆表示了感谢，并邀请胡文霆有时间一定要再次去京海，让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打完京海的电话之后，胡文霆习惯性地又拿起电话，准备给秘书科打电话，后来一想还是自己下去一趟吧，顺便可以见一下刘子慧，说不定还能趁机暧昧一下，用来调节调节自己的情绪。
来到秘书科办公室后，王雯雯一见胡文霆进来，简单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拉上苏晓乐离开了办公室，理由是上洗手间，把空间完全留给了胡文霆和刘子慧两人。两人相视一笑，都对王雯雯的乖巧表示满意。两人小声的调笑了几句之后，胡文霆就把需要秘书科草拟一个通知的事情告诉了刘子慧。刘子慧拿出纸笔，胡文霆一边口述，她一边唰唰地记录，在胡文霆说完之后不久，刘子慧也完成了记录。然后她把记录下来的内容向胡文霆复述了一遍，胡文霆点点头表示没有遗漏，并向刘子慧竖起了大拇指，刘子慧骄傲地昂起了头。胡文霆随后向刘子慧说道：“好了，慧姐，因为这个通知的时间要求比较紧，我就不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回去了。”刘子慧伸手做了个oK的姿势，胡文霆则给她做了个鬼脸，逗得刘子慧捂着嘴一阵轻笑。
中午下班前，胡文霆想起了京海法院的“师弟”曾云飞，秉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想法，在余跃平离开办公室后，就给他打了个电话。接到胡文霆电话的曾云飞非常高兴，在寒喧了几句之后，曾云飞就忍不住问道：“师兄，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带给我？”胡文霆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消息，这样，小师弟，我建议你通过关系尽快联系一下你们京海政法委的领导，把你想回市区的想法传到他们耳中，至于其他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曾云飞也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一听到胡文霆这话，马上明白这里面一定隐藏了重要的玄机，于是也没有多问，一再向胡文霆表示感谢，并表示挂完电话就着手联系。最后胡文霆在电话里说道：“我这也是举手之劳，先预祝小师弟马到成功！”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胡文霆就挂上了电话。
下午上班之后不久，刘子慧就拿着通知草稿来到了胡文霆办公室，胡文霆领着她一起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余跃平接过通知草拟稿看了一下之后，就随手放到了一边，对刘子慧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再让胡秘书联系你。”
等刘子慧离开后，余跃平对胡文霆说道：“你帮我看一下，下周一我哪个时间段有空。”胡文霆已经把曹林给他的余跃平的一周日程表看过一遍，于是马上就开口回答：“余书记您周一上午要参加市委的常委会，会后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您还要见京海政法委的负责人，周一下午的时间，目前还没有安排出去。”余跃平点点头说道：“一会你再通知一下公检法司、国安和武警的负责人，让他们周一下午三点到这边来开个会，会议内容就是讨论一下这次政法委进人的事。对了，公检法司的负责人必须到会，国安和武警的负责人如果实在没时间就算了。”
果然如余跃平所料，国安和武警的负责人在得知会议的内容之后，就表示周一下午确实没有时间，问胡文霆能不能请假不去，胡文霆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之后才答应了他们的请假，两人纷纷在电话里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和胡文霆好好喝一杯，加深加深感情。而当公安局负责人也表示有事走不开要请假时，胡文霆则礼貌地予以了拒绝，表示余书记再三强调不得缺席，还请领导不要为难我这个小人物，最终公安局负责人才勉强答应了参加会议。
胡文霆把情况向余跃平作了汇报，余跃平听完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既然只有四个人来参加会议，那么到时候开会地点就放在我办公室好了。”胡文霆小心地问了一句：“到时候要不要安排王雯雯她们上来帮忙？”余跃平说道：“不用了，就你自己一个人辛苦一下吧，给他们上好茶水之后，你也不用在里面待着。”胡文霆点了点头说道：“书记，我知道了。”胡文霆在心里猜想，估计是会议要牵扯到一些比较私密的东西，余跃平不想让一些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
周一上午刚过九点，京海政法委书记就来到了胡文霆的办公室，上次打电话之后，胡文霆已经得知他叫黄高平，于是胡文霆连忙站起来，并向他问好“黄书记好！”。当看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朱强时，胡文霆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也向朱强打招呼道：“朱强主任，又有一阵子没见了啊。”朱强也装作和他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微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把一个黑色塑料袋塞给了胡文霆，说道：“这是我们黄书记让我带给你带的两条烟。”胡文霆推辞了几下之后就收下了，向黄高平表示感谢之后，就把他们让到沙发上，接着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茶。
然后几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期间黄高平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胡秘书，听说我们县法院的小曾也是你的校友？”胡文霆一听就明白了，估计曾云飞已经搭上了黄高平的关系，否则黄高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提到曾云飞。于是笑着说道：“黄书记真称得上是对京海的政法系统了如指掌啊，是的，曾云飞确实是我校友，而且我们是同一批被市里选派到各级政法系统的。黄书记，我的小师弟没给您添麻烦吧？”
黄高平笑着说道：“哪里、哪里，这个小曾还是挺不错的嘛，工作认真努力，而且还积极追求进步，所以这次我打算把他和朱强一起交流到市里来，到时候你可要在余书记面前为你的小师弟多说几句好话啊。”
如果刚开始看到朱强和黄高平一起进来时，胡文霆还不能确定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黄高平已经把话挑明了，如果胡文霆还不明白，那他也就白跟余跃平混了这么长时间了。黄高平的意思很明确，朱强和你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了，我也爽快地成全了他。那么曾云飞的事，你胡文霆也得为我出点力，大家都讲究个礼尚往来嘛。当然这也意味着朱强的事已经过了最关键的一关，调动的事基本已经尘埃落定，接下去只是走流程办手续了。
于是胡文霆也笑着说道：“黄书记的指示，我哪敢不听，只要我说的话有用，我一定争取在余书记面前为小师弟多说几句。”听到胡文霆已经应承下来，黄高平哈哈大笑：“只要胡秘书肯出面，哪还有不成的事，我先代你小师弟谢谢你了。”
正当胡文霆和黄高平打着哈哈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黄高平示意胡文霆先接电话。胡文霆向黄高平说了声抱歉之后就接起了电话。电话是余跃平打来的，他告诉胡文霆他已经在来的路上，问胡文霆京海的人到了没有，胡文霆回答说已经到了，余跃平说了声我知道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十多分钟后，余跃平就来到了办公室，大家都站了起来，先后向余跃平打着招呼。胡文霆跟在余跃平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余跃平在办公桌前坐下后，示意胡文霆把门关上。等胡文霆关好门回到办公桌前时，余跃平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沟通过一下了？”胡文霆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除了我们想要的那个人之外，他们那边也搭了一个，是曾经给我打过电话的一个校友。”余跃平听了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也行吧，就算给你那校友一个顺水人情吧。好了，你让们进来吧。”
于是胡文霆又出门把黄高平和朱强领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然后再把他们的水杯送进去后，胡文霆退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没过多久，朱强开门出来对胡文霆说道：“胡秘书，余书记让你进去一下。”同时朱强还悄悄地给胡文霆做了个oK的手势。等胡文霆来到余跃平的办公桌前站定，余跃平开口对他说道：“京海那边的交流人员名单已经送过来了，对我们这边交流过去的人员安排计划也已经初步拟定了，原则上都是对等交流，原有职级不变。这样，小胡你和小朱分别就这个安排征求一下两边人员的意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或者要求，最后把意见汇总后报到我这里来，我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决定。好了，大家都忙去吧。”
黄高平和朱强先离开，胡文霆在里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之后，也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并顺手把门带上。回头一看，发现朱强还在外面站着，于是悄声问道：“强哥，有事？”朱强凑近胡文霆身边小声说道：“我们黄书记约你晚上一起吃个饭。”胡文霆听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朱强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大事，让胡文霆放心，于是胡文霆“嗯”了一声。朱强用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之后，就匆匆地离开了胡文霆的办公室。
胡文霆坐在办公桌前想了一会之后，还是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把黄高平约自己晚上吃饭的事向他作了汇报。余跃平听了之后，笑着说道：“他这是想和你搞好关系，以便多一条消息渠道，没事，你去吧。估计到时候，他应该还会向你表示一下，你也先收下就是了。”
……
下午胡文霆刚到办公室不久，就进来了一个五十来岁，胖乎乎，一脸笑意的中年男子，胡文霆礼貌地进行了询问，对方自我介绍说，他是司法局的司慧斌。胡文霆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司局长，您好！快请坐。”然后胡文霆把司慧斌让到沙发上坐下后，又连忙给他送上一杯茶，随后就陪着他闲聊着，后来想起自己两个同学的事，于是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司局长，我有两个研究生同学，分别叫周锋和吴光林，他们在您那里还好吧？以后还请司局长多加以批评和教育，我这两个同学呀，如果不拿鞭子在后面赶着，他们是不会主动快跑起来的。”司慧斌也装作刚知道这回事似的，笑着说道：“哦，是嘛，原来他们俩是你同学啊，既然是你的同学，那还能差到哪去，还用我来批评教育吗？我倒是应该把他们放到更重要的岗位去锻炼一下，哈哈。”胡文霆一听，看来司慧斌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而且也答应了调整他们俩的岗位，于是赶紧向他道了谢。司慧斌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随后余跃平来到了办公室，看到司慧斌后，就让他一起跟着进了里间办公室，胡文霆把司慧斌的杯子送了进去，看到他们俩正在聊天，没有让胡文霆留下的意思，于是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公检法三家的负责人几乎是掐着点来到办公室的，进了余跃平的办公室后也比较随意，并没有像司慧斌那样对余跃平毕恭毕敬。后来想了一下之后才明白，这就是等级的缘故。因为公检法三家的负责人和余跃平一样都是副部级，只有司法局的司慧斌是正厅级，难怪只有他一个人提前了那么多来到办公室。
下午的会议，余跃平没有让胡文霆在里面负责记录，只是在中途余跃平通过电话让胡文霆进去给大家加了几次水，期间胡文霆偷偷地观察了一下余跃平的脸色，发现他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直到快五点的时候，里间的门才打开，几个人陆续走了出来，这时的余跃平又恢复了笑脸，和几个人一一握手道别，似乎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
胡文霆把几个人送到楼梯口，直到他们下了楼梯看不见之后，才匆匆地来到余路平办公室进行收拾，等胡文霆收拾好之后，余跃平把胡文霆叫到了办公桌前：“一会你和秘书科联系一下，让她在通知后面加上一句，对于表现特别优异者，可以酌情放宽条件，但该人数不得超过总人数的百分之二十。修改好之后，马上送到我这里来，我看过之后马上签发。”
因为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如果不抓紧时间，很可能就下不了班了，于是胡文霆出了余跃平的办公室之后，马上给刘子慧打了电话，把需要修改的内容告诉了她，并让她复述一遍确定无误后，胡文霆才放下了电话。
由于通知的内容并不多，刘子慧在不到二十分钟之后，就拿着草拟稿来到了四楼，胡文霆把她领进了余跃平办公室，余跃平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就提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吩咐胡文霆跟踪推进，务必在明天上午下班前把通知发出去。吩咐完胡文霆之后，余跃平拿起公文包就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并不像往常一样，要等孙黎明上来之后才走。
等余跃平走远后，刘子慧向胡文霆做了很无奈地表情，然后就帮着他一起收拾办公室，期间，胡文霆把晚上要出去吃饭的事和她说了一下，刘子慧听了之后是满脸的不高兴，胡文霆小声地建议道：“要不你也一起去？”刘子慧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表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