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说服风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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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将法？”
“没错，就是激将法。”
岳不群笑道：“我早知风师叔因为当年的事，隐居于咱们这华山之中不肯露面。有心请师叔出来一见，只怕不能如愿。”
“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行此下策。”
“随便找了个缘由，把冲儿大骂一通，扔到这思过崖来。每天上山把他的剑法批评一遍，就是为了让师叔听见这些话。”
岳不群用一种佩服的目光看向风清扬。
“师叔是真能忍啊！到今天才露面，想见师叔一面真是不容易。”
风清扬的脸都黑了。
原来岳不群是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说那些鬼话。
就是骂给自己听的！
而岳不群对于风清扬也是真的敬佩。
别说是抬高气宗辱骂剑宗放在20多年前，那两宗纵然是门下弟子有一个说要练剑的，或是练气的，都已经要被喊打喊杀了。
风清扬天天听着岳不群在这里骂，却能连续忍了那么多天，确实称得上是一句心胸宽广。
看来他确实在意当年的事，但对于这些门户之见也已经慢慢的开始放下了。
凡是有识之人都会认为当年那样的血战实在太过荒谬和可笑了。
“好啊，好啊！我老头子就是被你白白骂了这么多天！”
风清扬怒极反笑。
“师叔莫要生气，这都是权宜之计，师叔始终不可露面，不群也是无可奈何呀。”
岳不群一脸的无奈。
“你是气宗的，如今又是华山掌门人，找我这剑宗的孤魂野鬼干什么？”
风清扬怒声问道。
“师叔莫非还在纠结什么气宗和剑宗吗？”
岳不群皱着眉头。
“唉……当年的荒唐事都已经过去了，其中这恩怨正是扯不清理还乱，这么多年咱们华山派衰微，这代价也算是承受了。”
“师叔，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说什么我们气宗的赢了，那我看赢的还是剑宗才对。”
“你这话怎么讲？”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
“看似是华山掌门落在了我的手中，但这气宗也就活下了我和师妹两个人，剑宗的却还有师叔，成不忧师弟他们，活下来四个呢。”
风清扬闻言一挑眉。
“你说的是成不忧？”
“不错，封不平、成不忧与丛不弃三位师弟都还活着，我听说他们就在中条山中隐居练剑呢。”
风清扬脸上的怒色略作收敛，陷入了一些沉吟。
岳不群却在继续的说着。
“老一辈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人死了，恩怨也都消了，也不必再说谁杀谁了。”
“咱们活下来的这些人要说怨，师叔你们剑宗的人却怨不到我与师妹的头上，反而是我该恨你们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
风清扬皱着眉头问道。
岳不群也不多说废话，立刻打开了自己的衣衫。
两手一扯，露出来自己白嫩精壮的胸膛。
通体白净，肌肉强壮。
本该是刀削斧刻之躯，却有一道横亘于胸前的狰狞伤口，破坏了美感。
“啊呀……师父，你……你……”
令狐冲惊叫出声。
他从小便跟在岳不群身边，却还是头一回见到岳不群胸口有这么一道伤疤。
只岳不群胸口横过一条两尺来长的伤疤。自左肩斜伸右胸，伤疤虽然愈合己久，仍作淡红之色，想见当年受伤极重，只怕差一点便送了性命。
风清扬看着岳不群胸口那道伤疤也是情绪复杂 ，久久无言。
岳不群掩上衣襟，自嘲的笑了两声。
“我岳不群确实是平平无奇中人之姿，若不是当年咱们华山派的人死的七七八八了，也轮不到我做这个华山掌门。”
“练内功的进步速度慢，这也是咱们华山派都公认的，确实是这样啊。”
“当年封师弟他们战力已经不俗，我岳不群却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呢。”
“这才被人一剑砍在了胸口，险些丧命。”
令狐冲在一旁听着，心神大受震撼。
难怪师父以前那么注重炼气，想必也是当年的争斗未能释怀吧。
那师父前些时日骂我的那些话，虽然有演戏的成分，却演的那样逼真，也有不少的真情实感吧。
“你说这些话是要找我老头子报仇吗？你确实是伤在了我们剑宗的手里，险些丧了命。”
“如今剑宗也没有旁人在这里了，你若是心中有恨，大可对我出手，这些恩怨我风清扬都一力承担！”
风清扬冷着脸，抿着嘴，生硬的说着。
“不，不。”
岳不群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告诉师叔，我和师妹当年的功夫尚浅，手里未曾沾染剑宗兄弟的一丝鲜血。”
“如今气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算起来我们两个人身上也没有背负剑宗的血债，反而是我们两个才有理由找剑宗报复。”
“事到如今，我作为华山派现存一个无辜的最大的受害者之一，愿意消弭剑气之争，师叔又还有什么放在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呢？”
风清扬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了吧。”
“我想请师叔重归华山，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了师叔坐镇，咱们华山派才能更加的昌盛。”
“有了师叔将那些剑法传下来，剑宗前辈的心血才能不付诸东流，华山派列祖列宗也才能瞑目啊。”
“我岳不群受命于危难之际，所以说没什么功劳却也有苦劳，苦苦维持着这么一个华山派到了今天，若是能让剑宗气宗重归于好，百年之后，我岳不群承受后辈弟子之供奉，下了阴曹地府，面见列祖列宗，也算是有功之臣。”
“如此自然也是一件美事。”
风清阳道：“只让我回华山？”
岳不群没有任何犹豫。
“若是师叔愿意，我愿意立刻赶赴中条山，将封师弟他们劝回来。只是回来之后，咱们华山再也不分什么气宗剑宗，愿意练气的练气，愿意练剑的练剑。”
“我听说当年三丰真人在少林寺之时有一位师父，乃是觉远禅师。这位大师误打误撞练了天下第一流的内功九阳神功，有了一身浑厚的内力。”
“他连番遭遇强敌，虽然凭借着收发于心的内力都能应对，可总显得有几分狼狈。到最后也不免落得个力竭而亡的下场。”
“那北宋一朝有一个慕容复，号称是精通天下武学招式，能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惜只重招式，内力却不够顶尖，对付一些寻常的人固然威风，遇到真正的高手却难免有些不够看了。”
“由此可见，练气功也好，练剑法也好，都不可闭门造车。”
“人之行路，靠的也是两条腿。这剑法招式和内功，也应该是咱们华山弟子的两条腿，两条腿走路走的才稳当，走的才长远。”
“后辈弟子喜欢练什么，就让他练什么，适合练什么就让他练什么。”
“绝不再重蹈当年之覆辙，不能让当年的惨剧再次发生。”
风清扬道：“你不怕他们回来和你争权夺利？ 华山的掌门之位以后传给谁？”
风清扬说这话还是有些拘泥于剑宗气宗的身份。
岳不群却十分的干脆。
“华山掌门之位就传给我大徒弟令狐冲。”
“我明白师叔的意思，从而确实是我的徒弟，但到如今也并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气宗的人了吧。”
“他身具两家之长得了师叔的衣钵，性格又是极好的，没有这些门户之见。让他成为下一任的华山掌门，咱们彼此都没有什么多说的。”
“只要咱们这一代过得去，下一代的人早不知道什么剑宗气宗了，自然不会再顾忌着当年的事情。再往下，华山掌门就是华山的掌门，不是什么气宗出身，也不是什么剑宗出身。师叔意下如何？”
“师父，我？”
令狐冲陡然听到这华山掌门四个大字，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岳不群只是盯着风清扬，还有理会令狐冲。
风清扬似乎确实是满意一些了，微微点了点头。
若是风清扬不主动提这件事，岳不群其实并不打算将中条山的三个人接回华山来。
一来是岳不群很厌恶丛不弃这个人。
虽然丛不弃现在并没有得罪岳不群，但在原着破庙一战，他做的事情还是挺恶心人的。
二来，这三个人对于如今的华山来说无足轻重。
没必要费这个心思，还要去委曲求全劝他们。
如今宁中则的实力已经接近突破之前的岳不群了。
这三个剑宗的估计也只有封不平能与宁中则抗衡。
而如今令狐冲又练了独孤九剑，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能是令狐冲的对手了。
虽然论起来硬实力还是宁中则强于令狐冲。
但谁让这三个人是精于剑招的，正好被令狐冲克制。
凭借着这样的实力，华山派除了还忌惮一下日月魔教和少林武当，左冷禅这个最大的威胁实在已经不再被放在心上了。
那要来这三个可能会影响和谐的人又有什么必要呢？
不过若是风清扬开口将他们三个请回来也没什么关系。
不怕他们争权夺利，他们没这个实力，风清扬也不会支持他们。
他们三个只能算是风清扬的添头。
得了他们三个，能让岳不群想到最大的好处，也就是留在山里教导下一代弟子了。
岳不群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分身乏术。
突然多了三个一流境界的人，指点着弟子，帮着弟子们喂招，确实是有助于提升华山派的综合实力的。
“难得你有此心。”
风清扬也是彻底服气了。
以前的自己抱有偏见看不上岳不群。
却没想到岳不群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足智多谋，胆略过人，目光长远，心胸宽广，没有门户之见。
风清扬不得不承认，岳不群确实是非常称职的华山掌门。
“华山啊……”
风清扬转过身来，站在悬崖边看着这万壑松涛。
壮美秀丽的风景，其实是这么多年来早已经看惯的。
如今再看颇有一些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多年以来，心中怀有无限伤心之事，风清扬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看一看华山的美景了。
如今的这一次回眸，仿佛把自己重新从行尸走肉拉回了人间，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自己从隐居于山林之中，游离于世俗之外的状态，重新踏入了华山，重新回到了人间。
回到了自己的华山派，回到了自己的灵魂归处。
“好，我跟你回华山！”
风清扬白发飘扬，语气中多了几分豪爽。
放下了多年的胸中郁结，自己要再一次踏入那个拥有着无限美好又有无限悲惨的家园。
“哈哈哈哈，太好了，师叔，从此我可以高枕无忧矣！”
岳不群见已经说服了风清扬哈哈大笑着。
令狐冲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绽放了笑容。
原本在心里对风清扬的恶意，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说到底大家还都是一家人，只不过当年发生了那么多让人难以评价的事情。
若是作为局外人，自然可以任意的下着自己的判断。
说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谁是聪明的，谁是蠢。
但是风清扬和岳不群他们都是局内人，当年的那些事，都是一张张不同的关系网照在他们身上，一条条血线将他们缠的透不过气来。
他们身处局中，其中之恩怨情仇不是外人可以体会，不是外人可以评断的。
只能靠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冲儿，风师叔，咱们一起下去吧，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岳不群高兴的说道。
“师妹也一直期待着风师叔能够重归华山呢。”
风清扬蓦的扭过头来。
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岳不群。
嘿嘿冷笑了一声。
“小子，差点让你蒙混过去！下山是要下山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风清扬猛的窜出，速度飞快。
令狐冲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到了风清扬的手上。
“来，让我老人家开开眼，见识见识大掌门的高招！”
岳不群苦笑一下，其实早猜到了这种情况。
毕竟自己用的是激将法，是把风清扬给激出来的。
骂了剑宗那么久，他肯定是要出口气。
所以岳不群明明内功已经提高了很多，这段时间以来也一刻不敢懈怠，认真练功。
假想敌早已经不是左冷禅 ，而是风清扬。
“激将法？”
“没错，就是激将法。”
岳不群笑道：“我早知风师叔因为当年的事，隐居于咱们这华山之中不肯露面。有心请师叔出来一见，只怕不能如愿。”
“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行此下策。”
“随便找了个缘由，把冲儿大骂一通，扔到这思过崖来。每天上山把他的剑法批评一遍，就是为了让师叔听见这些话。”
岳不群用一种佩服的目光看向风清扬。
“师叔是真能忍啊！到今天才露面，想见师叔一面真是不容易。”
风清扬的脸都黑了。
原来岳不群是故意当着自己的面说那些鬼话。
就是骂给自己听的！
而岳不群对于风清扬也是真的敬佩。
别说是抬高气宗辱骂剑宗放在20多年前，那两宗纵然是门下弟子有一个说要练剑的，或是练气的，都已经要被喊打喊杀了。
风清扬天天听着岳不群在这里骂，却能连续忍了那么多天，确实称得上是一句心胸宽广。
看来他确实在意当年的事，但对于这些门户之见也已经慢慢的开始放下了。
凡是有识之人都会认为当年那样的血战实在太过荒谬和可笑了。
“好啊，好啊！我老头子就是被你白白骂了这么多天！”
风清扬怒极反笑。
“师叔莫要生气，这都是权宜之计，师叔始终不可露面，不群也是无可奈何呀。”
岳不群一脸的无奈。
“你是气宗的，如今又是华山掌门人，找我这剑宗的孤魂野鬼干什么？”
风清扬怒声问道。
“师叔莫非还在纠结什么气宗和剑宗吗？”
岳不群皱着眉头。
“唉……当年的荒唐事都已经过去了，其中这恩怨正是扯不清理还乱，这么多年咱们华山派衰微，这代价也算是承受了。”
“师叔，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说什么我们气宗的赢了，那我看赢的还是剑宗才对。”
“你这话怎么讲？”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
“看似是华山掌门落在了我的手中，但这气宗也就活下了我和师妹两个人，剑宗的却还有师叔，成不忧师弟他们，活下来四个呢。”
风清扬闻言一挑眉。
“你说的是成不忧？”
“不错，封不平、成不忧与丛不弃三位师弟都还活着，我听说他们就在中条山中隐居练剑呢。”
风清扬脸上的怒色略作收敛，陷入了一些沉吟。
岳不群却在继续的说着。
“老一辈的人，都已经死光了，人死了，恩怨也都消了，也不必再说谁杀谁了。”
“咱们活下来的这些人要说怨，师叔你们剑宗的人却怨不到我与师妹的头上，反而是我该恨你们才对。”
“你这话什么意思？”
风清扬皱着眉头问道。
岳不群也不多说废话，立刻打开了自己的衣衫。
两手一扯，露出来自己白嫩精壮的胸膛。
通体白净，肌肉强壮。
本该是刀削斧刻之躯，却有一道横亘于胸前的狰狞伤口，破坏了美感。
“啊呀……师父，你……你……”
令狐冲惊叫出声。
他从小便跟在岳不群身边，却还是头一回见到岳不群胸口有这么一道伤疤。
只岳不群胸口横过一条两尺来长的伤疤。自左肩斜伸右胸，伤疤虽然愈合己久，仍作淡红之色，想见当年受伤极重，只怕差一点便送了性命。
风清扬看着岳不群胸口那道伤疤也是情绪复杂 ，久久无言。
岳不群掩上衣襟，自嘲的笑了两声。
“我岳不群确实是平平无奇中人之姿，若不是当年咱们华山派的人死的七七八八了，也轮不到我做这个华山掌门。”
“练内功的进步速度慢，这也是咱们华山派都公认的，确实是这样啊。”
“当年封师弟他们战力已经不俗，我岳不群却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呢。”
“这才被人一剑砍在了胸口，险些丧命。”
令狐冲在一旁听着，心神大受震撼。
难怪师父以前那么注重炼气，想必也是当年的争斗未能释怀吧。
那师父前些时日骂我的那些话，虽然有演戏的成分，却演的那样逼真，也有不少的真情实感吧。
“你说这些话是要找我老头子报仇吗？你确实是伤在了我们剑宗的手里，险些丧了命。”
“如今剑宗也没有旁人在这里了，你若是心中有恨，大可对我出手，这些恩怨我风清扬都一力承担！”
风清扬冷着脸，抿着嘴，生硬的说着。
“不，不。”
岳不群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告诉师叔，我和师妹当年的功夫尚浅，手里未曾沾染剑宗兄弟的一丝鲜血。”
“如今气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算起来我们两个人身上也没有背负剑宗的血债，反而是我们两个才有理由找剑宗报复。”
“事到如今，我作为华山派现存一个无辜的最大的受害者之一，愿意消弭剑气之争，师叔又还有什么放在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呢？”
风清扬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有什么话不妨明说了吧。”
“我想请师叔重归华山，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了师叔坐镇，咱们华山派才能更加的昌盛。”
“有了师叔将那些剑法传下来，剑宗前辈的心血才能不付诸东流，华山派列祖列宗也才能瞑目啊。”
“我岳不群受命于危难之际，所以说没什么功劳却也有苦劳，苦苦维持着这么一个华山派到了今天，若是能让剑宗气宗重归于好，百年之后，我岳不群承受后辈弟子之供奉，下了阴曹地府，面见列祖列宗，也算是有功之臣。”
“如此自然也是一件美事。”
风清阳道：“只让我回华山？”
岳不群没有任何犹豫。
“若是师叔愿意，我愿意立刻赶赴中条山，将封师弟他们劝回来。只是回来之后，咱们华山再也不分什么气宗剑宗，愿意练气的练气，愿意练剑的练剑。”
“我听说当年三丰真人在少林寺之时有一位师父，乃是觉远禅师。这位大师误打误撞练了天下第一流的内功九阳神功，有了一身浑厚的内力。”
“他连番遭遇强敌，虽然凭借着收发于心的内力都能应对，可总显得有几分狼狈。到最后也不免落得个力竭而亡的下场。”
“那北宋一朝有一个慕容复，号称是精通天下武学招式，能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惜只重招式，内力却不够顶尖，对付一些寻常的人固然威风，遇到真正的高手却难免有些不够看了。”
“由此可见，练气功也好，练剑法也好，都不可闭门造车。”
“人之行路，靠的也是两条腿。这剑法招式和内功，也应该是咱们华山弟子的两条腿，两条腿走路走的才稳当，走的才长远。”
“后辈弟子喜欢练什么，就让他练什么，适合练什么就让他练什么。”
“绝不再重蹈当年之覆辙，不能让当年的惨剧再次发生。”
风清扬道：“你不怕他们回来和你争权夺利？ 华山的掌门之位以后传给谁？”
风清扬说这话还是有些拘泥于剑宗气宗的身份。
岳不群却十分的干脆。
“华山掌门之位就传给我大徒弟令狐冲。”
“我明白师叔的意思，从而确实是我的徒弟，但到如今也并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气宗的人了吧。”
“他身具两家之长得了师叔的衣钵，性格又是极好的，没有这些门户之见。让他成为下一任的华山掌门，咱们彼此都没有什么多说的。”
“只要咱们这一代过得去，下一代的人早不知道什么剑宗气宗了，自然不会再顾忌着当年的事情。再往下，华山掌门就是华山的掌门，不是什么气宗出身，也不是什么剑宗出身。师叔意下如何？”
“师父，我？”
令狐冲陡然听到这华山掌门四个大字，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岳不群只是盯着风清扬，还有理会令狐冲。
风清扬似乎确实是满意一些了，微微点了点头。
若是风清扬不主动提这件事，岳不群其实并不打算将中条山的三个人接回华山来。
一来是岳不群很厌恶丛不弃这个人。
虽然丛不弃现在并没有得罪岳不群，但在原着破庙一战，他做的事情还是挺恶心人的。
二来，这三个人对于如今的华山来说无足轻重。
没必要费这个心思，还要去委曲求全劝他们。
如今宁中则的实力已经接近突破之前的岳不群了。
这三个剑宗的估计也只有封不平能与宁中则抗衡。
而如今令狐冲又练了独孤九剑，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能是令狐冲的对手了。
虽然论起来硬实力还是宁中则强于令狐冲。
但谁让这三个人是精于剑招的，正好被令狐冲克制。
凭借着这样的实力，华山派除了还忌惮一下日月魔教和少林武当，左冷禅这个最大的威胁实在已经不再被放在心上了。
那要来这三个可能会影响和谐的人又有什么必要呢？
不过若是风清扬开口将他们三个请回来也没什么关系。
不怕他们争权夺利，他们没这个实力，风清扬也不会支持他们。
他们三个只能算是风清扬的添头。
得了他们三个，能让岳不群想到最大的好处，也就是留在山里教导下一代弟子了。
岳不群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分身乏术。
突然多了三个一流境界的人，指点着弟子，帮着弟子们喂招，确实是有助于提升华山派的综合实力的。
“难得你有此心。”
风清扬也是彻底服气了。
以前的自己抱有偏见看不上岳不群。
却没想到岳不群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足智多谋，胆略过人，目光长远，心胸宽广，没有门户之见。
风清扬不得不承认，岳不群确实是非常称职的华山掌门。
“华山啊……”
风清扬转过身来，站在悬崖边看着这万壑松涛。
壮美秀丽的风景，其实是这么多年来早已经看惯的。
如今再看颇有一些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觉。
多年以来，心中怀有无限伤心之事，风清扬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看一看华山的美景了。
如今的这一次回眸，仿佛把自己重新从行尸走肉拉回了人间，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自己从隐居于山林之中，游离于世俗之外的状态，重新踏入了华山，重新回到了人间。
回到了自己的华山派，回到了自己的灵魂归处。
“好，我跟你回华山！”
风清扬白发飘扬，语气中多了几分豪爽。
放下了多年的胸中郁结，自己要再一次踏入那个拥有着无限美好又有无限悲惨的家园。
“哈哈哈哈，太好了，师叔，从此我可以高枕无忧矣！”
岳不群见已经说服了风清扬哈哈大笑着。
令狐冲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绽放了笑容。
原本在心里对风清扬的恶意，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说到底大家还都是一家人，只不过当年发生了那么多让人难以评价的事情。
若是作为局外人，自然可以任意的下着自己的判断。
说谁是好的，谁是坏的，谁是聪明的，谁是蠢。
但是风清扬和岳不群他们都是局内人，当年的那些事，都是一张张不同的关系网照在他们身上，一条条血线将他们缠的透不过气来。
他们身处局中，其中之恩怨情仇不是外人可以体会，不是外人可以评断的。
只能靠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冲儿，风师叔，咱们一起下去吧，让大家都知道这个好消息。”
岳不群高兴的说道。
“师妹也一直期待着风师叔能够重归华山呢。”
风清扬蓦的扭过头来。
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岳不群。
嘿嘿冷笑了一声。
“小子，差点让你蒙混过去！下山是要下山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风清扬猛的窜出，速度飞快。
令狐冲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长剑就已经到了风清扬的手上。
“来，让我老人家开开眼，见识见识大掌门的高招！”
岳不群苦笑一下，其实早猜到了这种情况。
毕竟自己用的是激将法，是把风清扬给激出来的。
骂了剑宗那么久，他肯定是要出口气。
所以岳不群明明内功已经提高了很多，这段时间以来也一刻不敢懈怠，认真练功。
假想敌早已经不是左冷禅 ，而是风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