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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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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斯坦王宫由层层叠叠的碉堡所组成,十六个碉堡合成的四个天井分据东、西、南、北方,依“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命名。

    王宫的正门就设在东方青龙殿的第一殿,算是正殿,代表尊贵。国王的作息几乎都在青龙殿中。

    后宫和跟女眷有关的事务则多半在朱雀殿。未正式完婚的王后就住在此殿的俪宫,直到成为正式王后才能搬到青龙殿的龙宫与国王同住。

    西方的白虎殿则是王宫内的警备总部,司掌各兵械和武力,除了执勤的侍卫之外,王宫内的禁卫军都驻扎在此。

    北方的玄武殿则是由宫中的祭司主掌。那里是宗教中心,所以普那卡寺就建在其中,由大喇嘛带领坐镇占卜节气和流年,并为全国人民祈福。

    这样一个繁复的位置图,饶是聪颖如静羽也花了四、五天才弄清楚。布斯坦王官是根据五行八卦的方位来建造,讲究风水地理,—砖一木皆非等闲。

    她住进俪宫已经五天了。安提一直服侍着她,所以她在宫里可以以真面貌示人,不必整天带着人工面皮。

    这五天来吉尔辛吉每天一定到俪宫看她,这种反常的举动让静羽捏了好几把冷汗。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宠幸伊美塔克了?以前他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的。静羽曾要他与她保持距离,但是吉尔辛吉一点也不避讳什么。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没有道理的。况且,有哪一个人敢说国王善变?”他说。

    瞧他一副没事样,就不知道他的“垂青”替她引来多少麻烦。

    首先,启拉堪的女儿汀兰总是找机会要闻进俪宫找她质问,要不是安提以王后身体不适为由挡下汀兰,说不定她会毫不顾忌地冲进来呢!

    安提跟她提过,伊美塔克被选为后时,汀兰就发过一次飙,她曾擅闯入宫要伊美塔克别动吉尔辛吉的歪脑筋。她说吉尔辛吉是她的人,谁都不准动他!

    简直是个被宠坏的娇娇女!

    “她呀!总认为她才有资格成为王后,自持有她父亲当靠山和陛下的疼爱,就乖张得很,真是个没家教的丫头!”安提对她的印象很差。

    静羽也不想与汀兰正面冲突。不管吉尔辛吉喜不喜欢汀兰,她都不想知道。她现在只等待卸下伊美塔克的身份,好自由行动地去调查东堂集团对布斯坦的野心。她一直怀疑启拉堪就是与东堂毅接头的人,他阴沉如鹰,像在追捕猎物的利眸让人心惊。她得多多注意他!

    再者,伊美塔克的父亲修卡巴罗在这段时间也进宫探望过她一次。温和敦厚的修卡巴罗年约六十,是个长相平凡的布斯坦总督。他因伊美塔克回国而来见见女儿,叙叙国外的点滴。

    静羽逼真的演技和易容术再次派上用场,只是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她的镇定和反应受到极端的考验。那次惊险的对话一扯到伊美塔克的家中情况,便让静羽提心吊胆得几乎要接不下去。幸好安提帮她掩饰不少纰漏,吉尔辛吉则适时传令修卡巴罗进青龙殿,才化解一场“灾难。”

    啧!替身不是好当的!这种要命的游戏她不想玩得太久。

    夕阳沉入山群,又是一天过去了。她正坐在书桌前研读布斯坦的建国史,熟悉的脚步声来到她身后,没有出声,手已占有地搂住她。

    “陛下!”她就知道是吉尔辛吉。除了他,没有人会不时地出现在她身边,又怕她跑掉似地拥着她。

    “你在看什么?”他低头拿起她在阅读的书。

    “研读贵国的历史。”

    “真是厉害!布斯坦文的历史您也看得下去。”他真服了她。

    “历史有很多因果,我想从中窥得一些前车之鉴,以便探讨你目前的敌人到底是谁。”她拿回书本。

    “那你发现了什么没有?”他斜坐在桌面,面对着她。

    “没有。老实说,布斯坦从十六世纪建国以来一直争乱不停。十九世纪的长期内讧更使得布斯坦战火绵延。你的祖先是在二十世纪初期才真正结束纷乱成为首任世袭君王。你是第四任国王,这段和平已经传了四代了。是谁想推翻你取而代之呢?启拉堪吗?”

    “启拉堪虽然握有一些实权,但是以他固执的守旧脾气,不像是叛乱者。”吉尔辛吉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

    “不是他,那还会有谁?”她疑惑不已。

    “我正在查。”

    “你的人办事效率不彰,让我出宫去查,我要顺便确定东堂集团的人是不是混进布斯坦了。”她在宫里憋太久了,得出去透透气才行。

    “不可以!太危险了,我不准你去!”他皱着眉拒绝她的要求。

    “我本来就是挑战危险的人!”她根本不需要被呵护,她的职责是保护别人。吉尔辛吉总是忘了她是“暗之流”的一员。

    “在遇见我之后就不是了。”他不让步。

    “我这样待在王宫里什么也不能做!”她蹙眉微怒。

    “那就什么也别做。”

    “吉尔辛吉——”

    他轻拍她的脸颊。“你不会再无助了!再三天你的戏就要上场了。”

    “祭典吗?总算到了伊美塔克要退场的戏了。”她喜出望外,终于可以卸下这烦人的角色了。

    “是的。三天后大喇嘛萨丘阿宗要在王宫前的广场举行祈福法会,我们两人要在广场露脸,你在祭典前先喝一杯安提调的草葯,那种葯会让你神色因顿,满脸病容,拖个半小时你就会失去知觉。在众人面前倒下,较能取得启拉堪和修卡的信任,然后安提会和其他的宫女送你回宫。回宫后在御医替你诊治之前,安提会再给你一点地狱草精,让你成假死状态,到时,御医会宣布你的死讯。整个过程不会超过一天。”

    “我不想吃那些草葯,我可以假装昏迷。”她对那些奇特的草葯颇为感冒。

    “那不够逼真。”

    “可是如果有突发状况,我会毫无招架之力。”她考虑得很仔细。

    “我派人保护你,放心。御医一宣布伊美塔克的死讯,我会把你弄醒,再找一个身形和伊美塔克相似的人让你将她易容,躲在俪官,直到完成后事。”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妥?”她的直觉通常很准。

    “该不会是上次我用失魂草将你迷昏带到英国的事,你还心有余悸吧?”他笑着说。

    “我不知道。不过,那是我第一次着了别人的道,感觉是不太好。”她冷哼一声。

    想起那次吉尔辛吉为了带她离开日本所耍的手段,她就恨自己太不小心。他是个厉害的家伙,而她轻估了他对她的野心。高砚说过,吉尔辛吉的反应惊人而快速,要狙击这种人并不容易。

    “别气了,我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你留在我身边。”他揽住她,唇已贴上她的额际。

    她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对他,她是相当矛盾的。

    她从不知道自己对爱的独占性是如此强烈,那是不愿分享,只要唯一的忠诚。但是,她能够要求一国之君到老只爱她一人吗?根本不太可能!各国元首除了爱情,因政策、时局和国家安危而将结婚当做手段的事多如牛毛,全世界宫廷的爱情悲剧不都是最佳例证?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她和吉尔辛吉的爱情会破例写下新的版本。尤其,她对布斯坦的人民来说还是个外国人!

    “我说过,你要将我留在你身边是要付出代价的。”她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说。”

    “什么代价?你说说看。”

    “你要我成为你的王后是项冒险。你得祛除两个障碍,一个是萨丘阿宗的宗教压力,另一个则是你的子民的反弹。”

    “这是我预料得到的事。我正在想如何劝服他们。”他凝思地望着她。

    “在你劝服他们之前,先听完我的要求,如果你做不到,就不用问别人了。”

    “什么要求?”

    “我只要成为我丈夫唯一的一个女人。换句话说,你如果要我,就只能娶我一个人。这点你办得到吗?”她扬起脸直视他的眼眸。

    吉尔辛吉沉默了。虽然王后只有一人,但为了确保王储的人丁兴旺,势必还要纳妾来替国王延续后代,这是布斯坦王宫长久以来的规矩。

    看见他无言以对,静羽心中闪过一丝酸涩。早该猜到她无法改变布斯坦的传统,但没想到事实还是轻易伤了她的自尊。

    “为难吧?爱情看起来简单,实则复杂。”她离开他的怀抱,觉得有些冷。

    “是女人的心将它变得复杂的。”他悒悒地说。

    “又将错归结女人!这才是男人逃避现实的手法——用女人对爱情的无辜来掩饰所有的不合理。阴险!”她冷笑。

    “静羽,别和我斗嘴。”他心绪也乱了。

    “我有吗?我只不过说出事实而已。若你听不下去,请回宫吧!陛下。”她下逐客令。

    “国王一妻三妾是布斯坦王宫的老规矩,这是为了延续后代的弥补方法。但是这又如何呢?我只爱你一个人还不够吗?”他认为她在刁难他。

    她笑了。男人啊!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没有了解过女人,大概是上帝造男人时少给了他一根筋吧!

    “你认为我的要求太无理了?还是你对喜爱的人还得考虑她的生殖能力?”她的心慢慢结冰。

    “我是布斯坦的国王”

    “够了!这就是最大的症结,不是吗?如果你是个平凡的男人,事情就好办多了。”老天为何要让她遇见他,又爱上他?

    “静羽”

    “离我远远的。我是个对爱情有洁癖的女人,不是你这个尊贵的国王碰得起的!”她转身背对他,发誓不再动心。

    “你不能因为爱我而对这一点稍有妥协吗?”他算是低声下气了。

    “我不再爱任何人了。”她一口顶回去。

    “静羽”

    “晚安,陛下。”她头也不回地往寝室走去,身后只听见吉尔辛吉走出房间用力关上门的声音。

    静羽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她的心早就随着吉尔辛吉而去。她不能再待下去了,三天之后她又将成为流川静羽,在协助高砚处理完东堂集团的事之后,她会永远地在布斯坦消失,不再在这个“雷龙之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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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斯坦的节日庆典多半源自宗教及农业生活,其中,最令人感兴趣的是春季祈求丰收和秋季驱鬼祈福两大祭祀。

    这天正是布斯坦秋季驱鬼祈福的盛大祭典。一大早,静羽就看见许多人忙碌地准备敬神用的各种牲礼和水果,待所有的准备事宜都大致完成,安提就来到俪宫请她准备出门。

    “小姐,可以走了。”安提在静羽的要求下唤她小姐,不能叫王后。

    静羽揽镜仔细地再巡一次脸上的假面具和身上的紫红色宽袍,确定没有露出破绽,才回头对安提说:“陛下也出门了吗?”

    “是的。陛下得先到普那卡寺去净身迎神。”

    “嗯,葯你都准备好了?”她走向床沿。

    “是的。”安提递上一杯芳香如清茶的谈绿色液体。

    “这种葯汁的效力强吗?”她皱着眉睫。

    “还好。它在布斯坦的草葯中算弱的了。”

    “等一下我昏迷被送回这里时,你还会喂我喝地狱草吗?”她对这些奇特诡谲的植物没多大好感。

    “这是陛下的吩咐。重量的失魂草再加些地狱草可以造成假死的休克,这样才能瞒过其他人,让御医宣布王后的死亡。”

    “安提,布斯坦的人都像你这样了解这里的植物特牲吗?”她觉得安提懂得太多,有点奇怪。

    “不!布斯坦的人民对葯草的常识只在少数几种家用的植物,法律有限制人民不能去研究这些奇特的花草。我是在巴罗家服侍伊美塔克小姐时,家中有个书房,里头全是这方面的书籍,听小姐说,那是巴罗家从十九世纪留到现在的传家之宝。小姐有时趁总督不在时会偷几本书让我大开眼界,我因为对其中的内容有兴趣,就大概做了笔记。我想,懂多一点或许可以保护进宫的小姐。”安提没有隐瞒。

    “这么说,修卡巴罗对这一方面也很有研究喽?”静羽心思一转,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巴罗家的人几乎都对葯草有基本的认识。”

    静羽沉吟了半晌,又问:“那王宫中又有谁对葯草熟悉的?启拉堪吗?”

    “我不太清楚。不过,布斯坦的历代国王在学习‘帝王学’的时候,都被要求要熟悉国内各种草葯的功用,所以在王宫中应该就属陛下对草葯最熟。首相大人是否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静羽看着杯中淡绿色液体发起呆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个阴谋在蠢动,而且是冲着她来的?不!应该是说冲着伊美塔克而来。

    她对眼前的情况没有太大的把握,真希望能联络上高砚,透过他,或许对整个大局较能掌握。

    安提看她不说话,忍不住提醒她“小姐,你得快点了。你必须在国王驾临之前就座。”

    “哦!好的。”她点点头,一口喝光润舌的葯汁。

    王宫前广场早已聚满了布斯坦的人民及一些透过严格管道而获准前来的观光客。布斯坦每年只开放给一千名观光客入境,手续尤其繁琐,想进来的人得完全按照规定申请才能通关。

    静羽在安提和六个宫女的随同下出现在后座时,引起小小的騒动。这是来来的王后“伊美塔克”与国王吉尔辛吉订婚后第一次面对群众,大家争相目睹这位幸运的总督之女是何长相,以至于谈论声不绝于耳。

    “他们对我很好奇。”静羽小声地转头对安提说。

    “当然,你是未来的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机会能看清你的长相。”安提低头细语。

    真是无上的荣光啊!静羽在心里自嘲。她是沾了伊美塔克的光才能有今天这种十足的风头好出!等一会儿她昏倒了,就不知道会引来多大的惊慌。

    广场上已有许多戴着面具的舞者准备就绪,等着国王的莅临好大显身手。布斯坦的面具舞是其民族舞蹈中最绚丽出色的,它集神话传奇与宗教信仰于一身,具有转世、驱魔、转生答象征意义。

    静羽听安提说过,面具舞的造型都非常突出,因为是以人扮演神,不能在脸上直接上妆,所以只能借重雕刻精美的面具来传颂百年来的民族精髓。

    吉尔辛吉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中出现。

    他身着宝蓝色长袍,长袍上身织着一条飞龙,强调他是龙王转世的传说。黑亮的长发直披在后,额际系着一圈银丝带,在日光的照耀下仿若天神驾临,映得他明朗俊逸的五官更加出色。

    静羽不能移开她的视线。在吉尔辛吉走到广场正中央时,四周响起如雷的欢呼声,那是一种崇拜与爱戴的呼声,这表示吉尔辛吉在他的子民心中占有崇高的地位。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深深爱上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也更了解到他们之间的鸿沟有多么深巨。

    她还能奢望成为他唯一的王后吗?那的确是过分的要求了。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身份,或者她注定与他只能在凡尘擦肩而过,无缘携手。

    她心灰而沧凉的眼眸正好落进吉尔辛吉的眼底。隔着五公尺的距离,他的目光一直没有忽略她散发出来的拒绝与冷漠。他高举双手唱着祭典仪式的开启宣言,声音宏亮,直入云霄。之后,大喇嘛接掌了仪式,在祝福的偈句开唱之后,面具舞者便缓缓地舞动起来,祈福祭典于焉展开。

    吉尔辛吉走到他的座位挨着静羽坐下,不说什么地紧紧握住她放在扶手上的手。

    他忽然间有种怕她消失的恐惧。

    “陛下”她想缩回手,又伯引起身后侍者的侧目。

    “别动!”口气微怒。

    “这样不合宜吧?”她直视前方,声音冷硬。

    “我想做的事,谁敢说不合宜!”

    “现在正在祭典中”

    “我得让我的百姓们知道他们的国王和王后伉俪情深。”

    “那是一种假象。”

    “但你对我来说却是最真实的。”

    正想反驳,她不经意看见离她座位不远处的伊美塔克的父亲修卡巴罗,正对她露出诡异的微笑,那个笑容触动了她心底一抹不安。一个想法忽地闪进她的脑中。

    修卡巴罗和草葯

    她转头想向吉尔辛吉提出警告,岂料此时她的身体开始感到一阵阵不适。葯效发作了!

    感到她微微颤抖的手,吉尔辛吉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开始了?”

    她无力地点点头。心中有些疑问得快点跟他说,她急急地开口“有件事我要问你”“什么事?”

    “启拉堪对布斯坦的葯草有研究吗?”她全身发汗,意识有点模糊了。

    “应该没有。他严格执行非王室人不得研究葯草的律命,对这方面从未逾矩。怎么了?”他看着她。

    怎么了?怎么了她的脑子已经乱了。不行!她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她

    她努力维持清醒要站起来,却摇摇晃晃地跌入吉尔辛吉的怀里。

    “静伊美塔克!”他差点喊错名字,明知她是葯效发作的关系,竟也担心得大乱。

    周围的群众渐渐发现他们的王后不对劲了。诧异的声浪像骨牌效应似地向外传开,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看着在高台上倒下的“伊美塔克”舞蹈差点中断。

    “要要要小心修”她话没说完便失去知觉。

    “伊美塔克!”吉尔辛吉大喊一声,转头传呼“安提,快将王后送回俪宫,请御医来诊治。”

    所有的宫女急忙上前扶住王后,将她带回俪宫。吉尔辛吉因为还得主持仪式不能走开,只能向安提使使眼色,要她照顾静羽。

    静羽在昏迷中回到俪宫,安提按照计划命令一个宫女去请御医前来诊治,自己则将调好的另一种葯汁拿出来,正要喂静羽喝下——

    “别动!”一个沙哑的低喝声阻止她的动作。

    安提惊骇地转身,看见了六个蒙着脸的黑衣男人竟出现在男人不得随意进出的俪官!

    “你们要干什么?”她斥道,这才看见其他的宫女早被撂倒了。

    “我们要带走王后。你别碍事!”

    “放肆!这里是俪官,你们是谁?竟敢乱闯!”她护在静羽身前。

    “那又如何?就算青龙殿我们照样直闯不误!”

    “大胆!来人啊!”安提拔尖地叫喊,想招来侍卫。

    “别叫了!今天是祈福祭典,王宫内不设访,你叫破嗓子也没有用。”那人冷冷一笑。

    安提知道他们所言不假,心下惊悚,只希望有人能碰巧进来。

    “哼!你一个人拦不住我们的,我们只想请王后到我家作客,你记得转告陛下一声,要王后活命,他就等我们的讯息吧!”

    带头的男人说完,便走向前用枪柄猛放安提的太阳穴,她闷哼一声,颓然倒下。

    那群人轻易地将静羽扛起,又悄然地离去,仿佛不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