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真爱守护神 > 第七章

第七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耿沁陪着阳定邦在饭店酒吧里喝着酒,不停地看着腕表,心中的烦闷从上午一直持续到现在;而打了几通电话都找不到上官浚之后,她的情绪更是恶劣到了极点。

    “这么心神不定,在想着上官浚吗?”阳定邦早就看出她坐立不安。

    “你有话就快说吧,我没心情陪你闲扯。”她的口气不好,脸色也很差。

    上官浚执意向她求婚的事像根刺梗在她胸口,她不知该如何清除掉那份紊乱又疼痛的感觉。

    她爱他还不够吗?为什么他仍然不知足地逼她走进爱情的坟墓里?婚姻不见得是爱情的结果。比起用婚姻去约束两个人,她宁愿选择同居,不用对彼此的未来负责,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到底为什么非结婚不可?

    他难道不懂,到后来两人变成仇人还得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是件多么悲哀的事吗?

    她不要变成像她母亲那样的女人!永远不要!

    她又灌进一大口酒,企图让酒精麻痹脑神经,免得一直想起上午上官浚黯然的神情。

    “你喝太多了,耿沁,你不怕你醉了我会侵犯你?”阳定邦半开着玩笑。

    “你会吗?”她笑着抬起头,性感美丽的脸倏地凑近,挑衅地睨着他。

    “你认为呢?”他捏起她一绺发丝,其实一直有想吻她的冲动。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在你眼前调酒的人是纵横帮的一员;还有,那边几个服务生也都是我弟弟手下的兄弟;而我我的酒量虽不是很好,但即使半醉了,也有能力打扁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儿。”她灿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接着又说:“阳大少爷,想在新加坡使坏最好先打听打听四周有没有纵横帮的人,这里可不是台湾,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哦!”阳定邦一楞,看了周围一眼,果然有几个服务生正有意无意地盯着他和耿沁;他心下微惊,这才恍然纵横帮在新加坡的势力有多么庞大。

    “这些人该不会是上官浚派来的吧?”他惊疑不定地问

    “阿浚就怕我被你怎么了他总是保护得我太过周全。”她一甩头,郁卒地说。

    “他一心只想将你据为已有,他的爱压力太大了,对不对?”他故意将话题引到她的心结上。

    耿沁一震,胸口更闷了。

    上官浚给她压力了吗?这些积郁在胸口的重量就是爱情压力吗?

    “男女之间的爱若有了压力就没有意思了。他只是一味地爱着你,完全不管你的感觉,硬要将你套进婚姻的牢笼,你不觉得他很自私吗?”他抽口烟,用眼尾瞄她。

    他相信这些话会在她心中引发某些作用。

    “他不是自私,他只是”她忽然不知该如何措词。

    “只是太专制!爱情得两情相悦,他却把他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上,这种独裁的爱你能忍受多久?也许几个月过去,你就会发现你只是他的爱情囚奴,到时,有婚姻的限制,你想脱身都不容易。”他完全针对她的心病下手。

    耿沁被他的话挑起了不安,阿浚会是他说的那种人吗?

    “我以男人的立场告诉你,上官浚也许正是因为一直得不到你才会这样急着想征服你;若娶了你,证明他有能力,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虚荣!懂吗?”

    “不!他是因为太爱我才想娶我”她严厉地反驳,阳定邦将阿浚说得太离谱了。

    “爱你?你能确定他是真的爱你吗?”他嗤笑一声。

    “当然,否则他不会等了二十多年。”她瞪着他,不自觉地回护着上官浚。

    “你敢说他这二十多年都为了你而不碰其他女人?拜托,有哪个男人能过这种和尚的日子?你以为他是柳下惠吗?”他轻蔑地大笑。

    “他”一想到上官浚可能有过其他女人,耿沁的心霎时涌起了酸意。

    “我跟你保证,他和其他男人一样,拥有好色的本性,说不定这时他正陪着某个女人共度良宵呢!”他嘿嘿冷笑。

    “他不会的!”她往桌上用力捶拳,倏地生起气来。

    好吧!就算阿浚曾有过其他女人,她不也交过无数男友?过去是她没发现他的感情,她不追究,但她能确信他目前只爱她,只爱她一个人

    “为什么不会?他已经尝过你了,对你就不再感到新鲜,而把你娶进门也只是虚荣心在作祟罢了。男人,是可以同时对许多女人专情的”阳定邦净挑恶毒的话讲,摆明要打击她原本就飘移不定的心。

    “你胡说!”她气得跳下高脚椅,双眼像着了火的星辰。“阿浚爱我,我也爱他,我对婚姻的恐惧不是因为怀疑他的爱,而是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他深厚的感情,你别把你自己的缺点往别人身上套”

    她相信,上官浚绝不会是像她父亲那种浪荡无度的花心男人!

    “我建议你先别急着相信他的爱。不是我爱打小报告,而是我实在看不过你的痴情付诸东流告诉你实话吧,上官浚此刻正和我妹妹在房里共进晚餐呢!”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八点。

    “阿浚和阳安琪?”她楞住了,上官浚现在人在阳安琪房里?

    “我妹妹一约他他就赴约了,两人躲在套房里用餐,真不知道饭后的余兴节目会是什么?”他眉一挑,贼兮兮地笑着。

    耿沁直盯着他半响,才森然地说:“用说的不算,除非我亲眼看见!”

    “不信你可以上楼去瞧瞧。”他一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耿沁抿紧着唇,大步走出酒吧,搭电梯直上九楼。她的心急透地跳动着,压根不相信阳定邦的鬼话,可是不弄个明白她又不甘心。

    阿浚不是告诉过她他和阳安琪之间没什么,要她不用担心,为什么又会在套房内陪阳安琪共进晚餐?

    大步走向阳安琪的房门,她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起居间杯盘狼藉,看得她心惊肉跳;在她发怔时,一阵充满激情的喘息声从卧室传来,她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卧室,慢慢推开虚掩的门,然后,全身冻结住。

    床上的男女不正是阳安琪和上官浚?阳安琪全裸地与半裸的上官浚抱在一起,而上官浚的唇,正狂吻着阳安琪——

    血液在瞬间凝固,她的胸口仿佛被炸了一个窟窿,心碎成片片,所有的感觉与情绪全部撤离,只剩下一具空壳面对着这令人心痛厌恶的一幕。

    “啊!耿沁”阳安琪看见她,故意惊叫。

    混沌中的上官浚听见耿沁的名字,迷惑地抬起头,当他的眼睛对上耿沁冰冷的眼眸时,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小沁”他粗嘎地呼唤,眼神迷乱。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阳安琪嗔怒地娇斥,连忙拉过被单掩住胸前。

    阳定邦在这时也进了门,看见一切如计划进行,偷偷地和阳安琪交换个眼色,继而大声指责:“天!上官浚,你对安琪做了什么?”

    上官浚被这声斥骂骂得半醒,他看看羞红着脸的阳安琪,又看看阳定邦,最后望向一脸死白的耿沁,被葯控制的大脑终于稍稍恢复运作。他一手捂住莫名疼痛的太阳穴,蹒跚地爬下床,低哑地道:“听我说小沁,我没有”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否认?”阳定邦怒叫。

    “这是诡计”他努力想解释清楚,无奈舌头不听指挥。

    “诡计?你你明明说吃完晚餐还想吃我的,上官浚,你要负责!”阳安琪红着眼嚷。

    “我没有对你”他的头一阵昏一阵痛的,眼前的人事物也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但他仍非常清楚,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诡计,是阳安琪设下的诡计!

    “你还想欺骗谁?你以为耿沁还会相信你?”阳定邦走到耿沁身边;刻意制造更大的混乱。

    耿沁!

    上官浚候地睁大眼睛,看向从一进门就呆愕在当场的耿沁,被她脸上某种空茫刺痛了心。

    这该死的葯把他整成这样!他咬牙切齿,忽然冲出卧室,拿起酒瓶砸向墙壁,将尖锐的玻璃刺进手肘,藉着乍然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你在干什么?”阳安琪围着被单跟出来,骇然地大叫。

    “小沁,别相信你刚才看见的,我被下了葯,才会产生错乱”他不理阳安琪,颠踬地走向耿沁。

    耿沁瞪大眼睛,开始发抖,上官浚左手肘上鲜红的血看得她心乱如麻;她能不相信阳定邦信口雌黄,但她却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官浚在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同时,竟然还和阳安媒在一起

    他这样不就和她父亲一样吗?

    世间男子,竟全都是一个样!

    她一步步后退,胸腔被扯裂般痛得无法呼吸。她得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她一定会就这样死去!

    “小沁,听我说”上官浚百口莫辩,急得冷汗直流;她那痛根的眼神似乎在宣示着她的心死,他忽然感到她就要从他身边消失。

    耿沁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冲出套房,杂乱虚浮的脚步说明着她已濒临崩溃。

    “小沁!”上官浚大吼一声,追到门口,身体因葯性与流血而无力地倒下。

    “上官浚!”阳安琪担心地上前要搀起他。

    “滚开!”他愤怒地甩开她的手,真的被惹火了。

    阳安琪被甩得差点摔倒,阳定邦马上抱住她,怒斥:“上官浚,你别太过分!”

    “真正过分的是你们吧?”随着血不停滴落,上官浚反而醒了。他寒着脸瞪着眼前这对兄妹,瞳仁中散发出来的利芒几乎能让人窒息。

    阳定邦忍不住瑟缩一下。

    阳安琪则微微一笑,指指床头的小型摄影机道:“刚才我们恩爱的画面都被拍下来了,加上耿沁自动退出,上官浚,现在你不想娶我都不行了!”

    上官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没说,径自走进卧室内捡起上衣,拿起手机按了个按键,不到五分钟,擎东便像风一样地赶到。

    “护剑!”当他看见上官浚左手流满了血,差点吓得魂不附体。他保护了多年的主子几时被伤成这样了?

    “擎东,把那酒杯里的液体拿去化验,顺便带阳小姐去检查身体,看看她体内有没有留下我的**,还有床头那架私设的摄影机是重要物证,阳小姐涉嫌愉窥作伪证,企图胁迫我娶她,这些都一并向警方报案。”他条理分明地命令着。

    “是!”擎东不敢多问,装起剩余的汁液,并走向床头,准备拿下那卷录影带。

    “不准碰我的东西!”阳安琪气得尖叫。她没想到上官浚面对她的诡计竟还能这么镇定地处理,酒里的葯性若被验出,她又真的去验身,一切就都穿帮了!

    该死!

    “阳小姐,你的行为已严重触犯法律,你利用这些假造的证据逼我们护剑娶你实在太笨了,单是酒里被下葯这一项就能推翻其他的供词,你若还不放弃,那就请你跟我去验个身”擎东冷冷地说。

    “够了!我干嘛接受这种悔辱?我哥和耿沁都亲眼看见他侵犯我。还需要验什么身?”她怒气腾腾地抗议。

    “你胆怯了?敢诱我上床,为什么不敢去验验看?”上官浚森冷地讥讽着,刚毅的脸庞噙着淡淡杀机。

    阳定邦暗叫不妙,安琪这招叫弄巧成拙,反而惹出事端了。

    “上官浚,你休想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不怒反笑,漂亮的五官扭曲变形。

    “你大概忽略了一点,阳安琪,我就算真和你上了床,我也不可能娶你。逢场作戏原就是男人本色,这点你从你哥哥身上还学不会吗?”上官浚摆出挑衅姿态,即使半裸着上身,他也问心无愧。

    “你”她哑口无言,原以为身为纵横集团的总经理。他会非常注重自己的声誉,谁知她使的这点小伎俩根本威胁不了他!

    “走吧,擎东,阳小姐可能了解她的立场了。”他冷笑一声,披上西装外套,走出大门。

    “你也笑不了多久了,耿沁绝不会相信你的,她的心被刚才我们相拥的那一幕撕裂.再也补不回来了,她更不会嫁给你了!”阳安琪冲到门边叫骂。

    上官浚紧皱眉头,深知要耿沁相信他的确困难,阳安琪这一招还是构成了伤害。

    “她不嫁我,我就跟她耗一辈子,我爱她的心永远不会变。倒是奉劝你自爱一点,否则只会让我看不起你而已。”他抛下这一句话就离开。

    擎东收拾了香摈和录影带后也跟着下楼。

    阳安琪气得拿起一只装饰用的花瓶,重重摔向地上。

    “我恨你!上官浚,我恨你!”她仰天大骂。

    “安琪”阳定邦只能摇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的等着吧!我阳安琪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拿走!上官浚,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痛不欲生”她瞪着那残碎的晚餐,一字一句地说。

    耿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倒在沙发上,只觉得全身都痛。五十坪大的公寓在这时看来就像个小小的斗室,闷得她心慌

    她想做点别的事来转移心神,可是根本提不起力气,全身的力量都为了对抗心中刺骨的疼痛而急速流失,她只觉得身体变得好轻,要不是如铅的心脏压住她,她很可能会飘上天空去。

    闭起眼,脑中使不断出现上官浚与阳安琪相搂相吻的画面;她抓着头发,拼命摇头,想将那恶心的一幕赶出脑袋,但是她愈想抹去,他们喘息的声音就愈大,仿佛就在四周回荡一样,让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呐喊:“别再吵了!我不想听!闭嘴!”

    积压在心底的泪随着吼声溢出眼眶,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嫉妒阳安琪,终于知道她有多爱上官浚,正因为太爱他,所以更不能接受被背叛!

    上官浚到底把她当成什么?爱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

    她掩住脸,低声啜泣着,不懂爱一个人为何这么痛苦。早知道就别爱上他,永远只当个普通朋友

    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浑似不觉,把自己投向泪海,不愿醒来。

    铃声持续了五分钟,忽然停了,之后,她的大门被撞开,上官浚只披着一件白衬衫就冲了进来,手上的伤口甚至没有包扎,凝结的血布满手臂,怵目惊心。

    “小沁!”他在她房里发现她,焦灼的心才暂时平缓。

    耿沁抬头瞪他,绝美的脸上毫无血色,她只是用疏离的声音说:“请你出去。”

    上官浚知道她误解了他,也明了她的愤怒,他宁愿她发火、怒骂,也不愿见她这样冷淡。

    “我必须解释,阳安琪在酒里下葯将我迷倒,我才会做出那件事”他走近她,恨不能将她紧紧抱住。

    “我不想听,出去!”她都已经恨不能将那一幕忘掉,他偏偏要提醒她。

    “小沁”他是强撑着精神来向她说明原委的,事实上葯性仍未消除;再加上失血,他的气力正在逐渐消失当中。

    “你走!我什么也不想听!”她高声斥道。

    “别这样,小沁”他也急了,阳安琪整不了他,但她成功地破坏了他和耿沁之间好不容易才交融的感情。

    立在门外的擎东看不下去了,他见主子不顾身上的伤和体内的麻葯,执意先来向大小姐解释,却还受到她的冷拒,一颗心就为之不平。

    “大小姐,那香摈酒刚才送去检验,马上就查出其中含有高剂量的春葯及动情激素,这表示整件事都是阳安琪搞的鬼。你认识护剑三十年,还不了解他的个性与为人吗?我可以告诉你,我跟了他这么多年,没见他交过一个女友,他的心里一直只有你而已。请你一定要相信护剑,他急着向你说明,坚持先找到你,不让我为他的伤口上葯包扎大小姐,护剑对你的感情连我这外人都看得出来,他等你等了这么久,难道会为了阳安琪而轻易变心?”

    耿沁瞪着擎东,在这气恨交炽的当口;怎么也听不下这句句真心话。

    “谁要你多嘴的?滚!”她怒喝一声,站起身走向擎东,用力推他出门。

    “小沁!”上官浚挡在她面前,隔开她和擎东,接着道:“擎东,你出去,我和小沁的事你别管。”

    “但是你的伤”擎东急道。

    “不碍事,你先出去。”他沉着脸说。手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若不能让耿沁释怀,他心中的伤将会跟随他一辈子。

    擎东闷闷地走出去,顺手将大门带上,守在门外等候上官浚传呼。屋内,耿沁盯着上官浚,面无表情地说:“别想用那些伤口来打动我,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上官浚不理她,直接说出今晚的一切,他得在力气用尽前将事情交代清楚。

    “阳安琪约我吃饭,她说她明天要回台湾,这最后一餐希望我能赏光。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准时赴约。

    “我不要听!”她冲进卧室,甩上门,将自己锁在里头,懒得再听他多费唇舌。

    他靠在门板上继续大声道:“后来她突然把晚餐移到她房里,我不疑有他,陪她在房内用餐,谁知道她竟在酒里下葯。然后不断引诱我”

    “不要说了!”她恨恨地尖叫。这些细节都不是重点,她只是不能忍受他与阳安琪上床,不能忍受他暗地里去见阳安琪

    “我在迷乱之时把她当成了你所以才会吻她。小沁,你得相信我”他喘着气,脸色开始发白。

    耿沁听到这里更气,一把拉开门,瞪着他大喊:“不要骗我了!什么把她当成我?这种可笑的话谁会相信?你偷偷去见她却不让我知道,就表示你心里也有鬼!”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想知道。你之所以一再拒绝我的求婚,不就是希望我只当你的普通情人,不要剥夺你的自由,不要给你太多压力,希望彼此能有各自的空间吗?你会希望我把每件事都向你禀告吗?”他靠在门边,因左手的刺痛而略皱眉头。

    “我”她楞了楞,原来,她的心情他都懂!

    “我不想逼你,婚姻若有半点勉强,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我承认我太过心急,可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变成像你父亲那种男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娶你,让你用后半辈子去了解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很显然的,你对我根本没有信心”他说到这里身子一晃,一口气差点提不起来。

    耿沁大惊,反射性地想扶他,但手才伸到一半,又马上缩回。

    她还没原谅他!不能因为这些话就轻易原谅他

    “阳安琪会爱上我是我始料未及,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掉以轻心相信我,小沁,我和阳安琪没什么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他的声音愈来愈弱,冷汗涅湿了他的上衣,而他的脸色,正和他的衬衫一样白。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刚刚,我几乎恨死你心中的爱可以在一下子全都变成恶毒的恨意,爱情的基础这么薄弱,婚姻又能经得起多少考验?与其要这么痛苦地互相指责、疑神疑鬼,我宁愿不要爱情和婚姻,不再需要任何人!”

    激动地说出任性的话,她没想到这些话比手上的伤口更让上官浚心痛。

    “我以为只要彼此诚信以待,再大的考验都度得过这件事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么多年来,我只愿守在你背后,其他的女人我从未正眼瞧过,如果这样漫长的付出还不能赢得你的信赖,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他慢慢闭起眼睛,顿时觉得疲惫。

    爱一个人所耗费的精力实在太大了,他忽然觉得这二十多年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耿沁表面看来被他打动了,事实上对他依然有着防备,她过度自我保护的硬壳并没有因为回应他的爱而撤除。

    “阿浚”她无言以对。看着他满脸倦容,她的心倏地溢满不舍。

    她真的误会他了吗?阳安琪为了得到他而不择手段,才使出这种下三流的伎俩?

    “小沁,老实告诉我,你爱我吗?”他再度张开眼睛,深刻地盯着她,只想知道真相。

    爱?

    她的声音梗在喉间,那个“爱”字在这时竟没勇气说出口。

    他看见她眼中的迟疑,暗暗叹了一口气。

    罢了,努力了这么久,他终究解不开她心中那道死结。

    “如果结婚对你而言真的那么痛苦,那我不会再提起。如果你认为我的爱对你是种困扰与负担,我就让你自由。从此不再烦你”他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绝然转身走向大门。

    “阿浚!”她慌张地喊住他。他是什么意思?教她懂得爱之后就撒手不管她了?

    他回头看她一眼,无奈地笑了。“绕了一大圈,我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也许,命中注定我只能当你的朋友吧!”

    她错愕地看着他,泪无预兆地溢出眼眶。

    “为什么哭呢?即使不能爱你,我也永远是你的朋友。”他干涩地说。

    “不”她忽然乱了!阿浚的意思是不要再爱她了吗?不再吻她、抱她?

    不要!她不要这种结局!

    “别哭”他被她的眼泪击中心扉,最后支撑的力量终于用尽;他原想拭去她的泪水,但才向前跨一步,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向地上。

    “阿浚!”她惊叫一声,急忙上前抱住他,吓得手忙脚乱。

    上官浚软软地趴在她身上,高大的身躯压得她只有坐倒在地才承受得了他的重量。看着他面如死灰以及鲜红满布的手臂,所有的误解、怀疑、不安、闷气全都不见,只剩下即将失去他的狂乱恐惧填满她的心。

    “阿浚,阿浚!你醒醒!别死!不要死!”她拍着他的脸颊,见他没反应,全身开始不自主地颤抖,然后尖声呼救:“擎东!快来啊!擎东”

    擎东被她凄厉的喊声惊得闯进门内,瞪着倒在她怀中的上官浚,脸色大变。

    “护剑!”

    “快救他!擎东,快救他!”她放声哭叫着,完全乱了方寸。

    “别紧张,大小姐,他体内残存着阳安琪下的葯,加上手上的伤口,才会晕倒的。”擎东连忙将上官浚抱上耿沁的床,再打电话叫来纵横帮的医师林先泰。

    “他会不会死?”她红着眼眶问,一颗心几乎随着他倒下而瓦解。

    他是她的靠山与屏障,他倒了,她该怎么办?

    此刻她才体会到他对她的重要性,若没有他的关爱与包容,她一定早就迷失在对父母的痛恨里了。这些年来;她原来都是靠着他无怨无悔的爱而存活,每当疲倦时,一回头便有他支持的笑脸,他的大手会给她力量,鼓舞着她再次前进

    她从来只顾虑到自己的心情,她真是个既自私又残忍的女人!

    “不会的,护剑体质很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放心。”擎东低声安慰着她。

    不久,林先泰匆忙赶来,检视着上官浚的情况,并抽了点血做分析,匪疑所思地看着擎东。

    “这是怎么回事?阿浚的血液中有重剂量的吗啡反应,他吃下什么东西吗?”

    这句话清楚地点明了上官浚的清白,耿沁闻言更加惭愧。

    为什么不相信他?从小到大,他几时骗过她?为什么她要这样伤害他的感情?

    “他被一个女人下了葯,似乎是某种春葯之类的东西。”擎东据实以告。

    “女人?阿浚从不和女人有瓜葛的,怎么会搞成这样?”林先泰诧异地瞥了耿沁一眼,不明白这对金童玉女在闹什么情绪。他看着上官浚和耿沁长大,对他们的个性都了若指掌,因此对这件事的发生感到怪异难解。

    “这说来话长,我等一下再告诉你。”擎东不想在耿沁面前又一次提起阳安琪的事,免得引起她的不悦。

    “先泰,阿浚没事吧?”耿沁除去了心结,一直守在床边,担忧不已。

    “他没事。幸好他的身体够强壮,一些毒品对他的伤害不大,打个点滴应该就不碍事了。”林先泰先让耿沁宽心,可是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一颗才提起的心跃落谷底。“只是他手上的伤有感染的迹象,伤口拖太久了,没尽速消毒,要缝合可能会有点麻须。”

    伤口拖太久?耿沁心虚地低下头,上官浚就是为了向她解释才不顾手上的伤,毅然先来找她,而她却还不领情”

    一想到他忍看痛来找她还碰了钉子,水气又蒙上了眼睛。

    “我得先帮他消毒杀菌。阿沁,你先出去,擎东留下来帮我就行了。”林先泰对她说。

    “不,我要留下来!”她拭去泪,十分坚持。

    “那你最好别晕倒。”林先泰半开着玩笑,便着手帮上官浚缝合伤口。

    耿沁盯着他们替上官浚处理手上的割伤,当林先泰拿起针刺进上官浚的皮肤时,她的心跟着抽了好几下,那几针就像缝在她身上一样,痛得她差点休克

    半晌,林先泰包扎完毕,留下些消炎葯,又交代了几声,便先行离去。

    擎东为了不让耿沁麻烦,决定将上宫浚带回去休养。

    “大小姐,我送护剑回去,你好好休息。”他说着便要扛起上官浚。

    “不!让他在这里就好,我来看顾他。”耿沁拉住他,急着道。

    “大小姐”擎东惊喜地发现耿沁脸上已没有方才的怒意,看来误会已然冰释,她已经相信上官浚了。

    “你回去吧,我会一直陪着他。”她深深地凝视着上官浚,视线离不开他。

    “那就麻烦你了。”这是让他们两个复合的好机会,他还是别留下来当电灯泡比较好。

    耿沁在床边坐下,盯着上官浚的脸出了神,压根不知擎东几时离去。

    闹了整晚,夜已深,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平静;经过这波心情的百转千折,她反而比较能看清自己的心了。

    阿浚还问她爱不爱他!

    就是因为太爱他,她才会受这么大的刺激,才会不能忍受他碰别的女人?那些宁愿不要爱情与婚姻的气话,也都是为了保留自尊才说的。

    阿浚的心一定被她伤得太深,才会打算放弃她

    可是她不要他走,刚才那一刻,她恍然明白,他若不再爱她,她一定会活不下去!

    趴在床沿,她侧着脸看他,握住他的大手。

    这双手一直默默地呵护着她,陪她度过无数的心痛与伤怀;而今,该她来照顾他了,她要抚平他眉间的皱纹,她要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度过下半辈子。

    等他醒来,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爱他!

    只等他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