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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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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郎旁的驾驶座,赫然是画着老鼠胡子的秦狼,前国际刑警组织的精英。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没必要牵连别人。”同意他们的协助是为了确保万一,凭他一已之力怕无法全身而退。

    秦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继而严肃的说:“别再让你的家人担心,他们真的为你寝食难安。”

    “我是莫喜青?”百分九十九的肯定,他了然在心。

    “不要问我,家里那几个女人严令我们这些男人不得泄露半点口风,说是你忘了他们的惩罚”他什么也没承认,但已“说”得明明白白。

    闻言的厉旭阳,笑了。“我一定被她们凌虐得很惨,是个小受虐儿。”

    “是满惨的,像个全年无休的男佣,不过她们都很爱你,把你当亲生弟弟看待。”他从没见过感情这么深的一家人,有时深到他忍不住嫉妒,虽然一家五口姓莫,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知道就好,你大姐的哭声真的很难听。”秦狼打趣,不想再听妻子揪人心口的抽泣。一个从未为自己哭过的女人却躲在厕所偷偷呜咽,怕人晓得还故意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盖过痛哭失声,伪装坚强,一肩担起长姐责任。

    唉!那段时间水费惊人,连水公司的主管都上门询问是否哪里水管破裂,造成水量大量流失。

    “你不怕我打小报告?”厉旭阳会心一笑,眼中多了温煦暖意。

    “你敢!”他假意威胁,但不到一秒钟又仰头大笑。“坐稳了,小老弟,好戏要上场了。”

    秦狼按下黑色盒子的收发器,前导的车子忽地因红灯,或其它因素渐渐拉开距离,后面的车也慢慢落后,只剩两、三部车还跟着他们。

    大约又行进了约五公里,天空出现盘旋的直升飞机,而后有七、八辆未悬挂车牌的黑色车辆急驶而来,前后左右包夹厉旭阳所坐的车子。

    忽闻子弹啸而过的声响,接着是轮胎爆破,倾斜一边的车子无法保持平衡,冲向一旁的护栏,下一秒,打滑的礼车整个翻覆于道路中央,造成严重大塞车。

    “呵呵羽翼刚丰的小老鹰能飞到哪里,还不乖乖回我手掌心,凭你想跟我斗还差得很,你想飞翔的天空只有我能给。”阴森森的笑声阴寒而深沉,带着一丝冷酷的得意,幽幽响于黑暗之中,恍若手持巨镰的死神,趁着夜色前来收集将死之人的魂魄。

    微亮的床头灯照出一张面带死气的年轻脸庞,他的呼吸平顺而稳定,维生仪器规律地闪动波纹,看起来安详的面容像正在作一场好梦,睡得好沉。

    浅蓝色的床铺前出现一根镶着红宝石的象牙手杖,老人痴褛的身形从阴影中走出,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得势者的傲慢。

    他已经很老了,老得没几年好活,剩下的时间在倒数中,以他的年纪是该看破世事无常,放下一切赡养天年,与儿孙同堂欢乐。可是,他还是放不开对名利的执着,无法舍弃掌控的,在他看似顺遂的一生中,他惯于发号施令,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老、变虚弱,甚至死亡,他一向自认是命运的主宰。

    主宰妻子的一生、主宰儿媳的命运、主宰和他息息相关的血脉。

    “旭日,你走得太快了,没见证爷爷为你安排辉煌世界,不过你可以安心瞑目,你的双胞胎弟弟将替你走完你的生命。”

    厉旭日、厉旭阳不是同一个人,而是相差半小时出生的孪生兄弟,他们的兄弟父母并非因相爱而给合,一手主导两人婚姻的便是厉刚。

    但是他以为的天作良缘却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沿袭上一代的宿命,这一对夫妻始终貌合神离,不得善终,惯以暴力服人的丈夫最后一刀死于瘦弱的妻子手中。“果然厉旭日有其人,你一直在骗我。”而且一骗长达八年。

    躺在床上看似重伤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一把拨掉注射的生理盐水,目光如炬的凝娣眼前老人。

    “你你没昏迷?”老人一骇,有些惊愕他的清醒。

    “如果我真的不省人事,是不是又要任由你摆弄我的未来,将我当成毫无主见的傀儡,听你编排可笑和滑稽的故事?”相同的手法若再使用一次,那就太愚蠢了。

    “你怎么可能没事?”他眯起眼,不相信他能绝处逢生。

    他自嘲“我命大,命不该绝。”

    “车子连翻了好几圈,整个车头都撞歪了,你从破掉的车窗逃出”有照片为证,拍摄的人全程摄录画面。

    “我的身世都能造假了,为何其它事不能是预先策画?这场戏是演给你看的。”为求逼真,他在车内翻滚,让玻璃碎片刺得他一身。

    闻言,厉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谁说你的身世是假的!你确实是我的孙子,确实是厉旭阳,我绝不可能找外人来弄脏我的血脉。”

    “如果我真的不省人事,是不是又要任由你摆弄我的未来,将我当成毫无主见的傀儡,听你编排可笑和滑稽的故事?”相同的手法若再使用一次,那就太愚蠢了。

    “你怎么可能没事?”他眯起眼,不相信他能绝处逢生。

    他自嘲“我命大,命不该绝。”

    “车子连翻了好几圈,整个车头都撞歪了,你从破掉的车窗弹出”有照片为证,拍摄的人全程摄录画面。

    “我的身世都能造假了,为何其它事不能是预先策划?这场戏是演给你看的。”为求逼真,他在车内翻滚,让玻璃碎片刺得他一身。

    闻言,厉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谁说你的身世是假的!你确实是我的孙子,确实是厉旭阳,我绝不可能找外人来弄脏我的血脉。”

    他原本以为他死了,才会全力培植另一个孙子,没想到他会主动送上门,让他知道他的存在。

    “可我不是在厉家长大,我是被台湾母亲收养的孩子,我叫莫喜青。”他是倩儿口中的小喜哥哥。

    “你想起来了?”

    “我也很意外,这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为了将计就计,也许他还不会这么快恢复记忆。

    当时车子翻覆,他后脑勺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护栏,曾眼前一黑,昏厥了好一会,再睁开眼,他看到稍微老了一点的大姐夫,本以为他被大姐操得一夜变老,吓了一跳。

    后来,才又慢慢想起这些年的事。

    厉刚一哼,显得不屑。“恢复记忆又如何,你是厉家子孙这点不会改变,要不是你低贱的生母抱着甫出声不久的你逃走,你根本不会被收养!”

    白白让一个孙子流落在外,是个二十多年才又寻获,这笔帐他还没找他母亲算呢!

    “我母亲并不低贱,她只是性子太烈、太刚强,不肯当你手中的一颗棋子。”脾气太硬的人通常会吃很多苦头,不愿轻易低头反而更苦,他心疼他的生母。

    “你又知道什么了?你根本不认识她。”一个孩子能记住多少,他连生母的脸孔都毫无印象。

    “我认识。”

    “你认识?”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在英国时会突然溜往美国寻根,意外地和你碰上面?”因为母亲辗转寄来的信,一封字迹泛黄的书笺。

    厉刚不掩得意的说:“你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她,她现在”

    “在最污秽肮脏的贫民区里,,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奸婬凌虐,还不得三餐温饱,更过分的是你还要人全天候监视她。”怜惜她不堪遭遇,他才决定暂离台湾两个月,看能不能趁机救出她。

    厉旭阳不,莫喜青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接到来自远方的书信,信上的字迹潦草,有些泪水浸泡过而晕开的痕迹,字里行间诉说着对亲子的思念,以及自身境况的难堪,还有深到骨子里的恨。但没有一句求救的话语,只期盼再见儿子一面,只说了对他很抱歉,未能克尽母亲之职,望他在遥远的国家能过得安好,能拥有她所得不到的自由。看过后,他震撼也不舍,事过这么多年了,母亲想跨国找到他、想送信到他手中,不晓得要花费多少心力,但她还是办到了,他又怎能弃她不顾?

    不过养母待他如亲生,恩情深过海,为避免她多做错误联想以为他要离开,所以他未将此事告知其他人,自己偷偷策画一场寻亲之旅。

    不料,他打通关系快要救出生母前,却让厉刚发现他的存在,他猜想,那场车祸就是他主谋的。

    “哼!那种女人罪有应得,我还觉得对她太仁慈,应该再割下她几块肉,让她清楚何谓切肤之痛。”让她活着就是要折磨她。

    这番残酷的话令人愤怒。“是你逼她弑夫的,从头到尾都是你造的孽,你居然还把罪过推给别人,你简直是邪恶又可悲的老人!”

    “我可悲?”他恼怒地以手杖重重击地,面容浮起阴残。

    “不可悲吗?觊觎好友的女人强占为妻,逼使她为你生子,可是反被她持刀所伤,差点毙命,我母亲则被你用相似手法算计,你在她果汁下葯,脱光她的衣服送上我父亲的床,让他一连数天蹂躏她,在她身心俱乏之际强迫她嫁给我父亲。”这就是他父母婚姻的由来。

    厉刚惊骇,也震怒。“谁告诉你的?你不可能知晓这些陈年往事!”就算他母亲有在信中告诉他一些,也不能知道更久以前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认为你做过的丑事不会留下证据吗?”他掀被下床,走到柜子前取出一本破旧的日记。“这是在厉家工作超过五十年的厨娘所写的,她是***姐妹淘,也是奶奶挚爱男子的妹妹。”

    她一五一十地记下半世纪发生在厉家的大小琐事,以写实而悲切的心情想让后代子孙知道厉刚的恶形恶状,继而同情被迫嫁入厉家的可怜婆媳。她一生未嫁,终老厉家,还是厉刚命人安葬了她,说来着实讽刺。

    原来是她“那又怎么样?在这个家,我说的话就代表一切,她们要是肯安分守己,乖乖听话,该给她们的我绝不会少给,包括你。”

    他暗示着,妄想以权势和财富掌控看穿他卑劣手段的孙子。

    “因为我不肯顺从你的安排,多次逃开你的掌握,所以你派人追撞我,让我没办法逃出你的手掌心。”他的人已经被黑暗占领,不再是个人。见他一副疏离的模样,厉刚冷笑。“没错,八年前是我叫老魏带人撞断你的腿,让你想走也走不了,一辈子待在厉家。”

    “没想到老天送我一个大礼,在你车祸重创后居然丧失记忆,忘记二十一睡以前的自己,于是我顺理成章地让你顶替死于非命的旭日,而旭日则重新复活,我给你看的照片其实是旭日。”

    “谢谢你将实情告诉我,让我明白你是多么残酷的人。”当所有事都水落石出后,厉旭日反而觉得轻松。

    听出他话中的释怀,厉刚的双眸凌厉地眯起。“旭阳,不要意图激怒我,做出令我痛心的行为,你知道意外随时都在。”

    “你老了,祖父,脑袋也不灵光,若是折了你的手脚,你还能猖狂吗?”毕竟是至亲,他不想欺人太甚。

    “你敢伤害我?”他举起手杖,作势要鞭打不孝子孙。“不,我不伤你,但”他不再开口,深幽的黑瞳望向门口。此时,病房内的灯光大亮,一名男子被上了脚镣手铐,狼狈地被拖了进来,后面跟着四名荷枪的国际刑警。

    “老魏啊!”为什么是他?厉刚握着手杖的手忽地一紧,脚下微微一颤。

    “我想我学不会你的残酷,你的年纪也不适合在狱中等死,而他,我就不需多一层顾虑,再过三天,他便能逃过法律的追诉期,真是可惜。”杀手西川五郎,罪无可恕。

    他以为他不晓得他在他身边安插了两颗棋子吗?一颗明棋是希薇亚,用意是绊住他想高飞的脚步,一颗是暗棋秋若兰,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狡猾的老人给予两人相同的承诺,意即她们肯跟他配合,嫁入厉家的希望便极大。

    “你我要你马上把老魏放开,跟我回美国,这辈子永远不许再踏上台湾一步!”他才是强者,谁都不能违逆他!

    看着祖父犹自挣扎的强横嘴脸,厉旭阳忽然咧嘴一笑。“他犯的是杀人大罪,我保得住他吗?还有,我亲爱的祖父,趁你还有一口气在,赶紧找个听话的经理人保住你的山河,我不回厉氏了。”

    一说完,他洒脱离开,留下面如死灰的老人,震惊不已的老眼仍留有狠戾,不相信有人胆敢从他手中飞出。

    厉刚的事情解决之后,厉旭阳第一件事就是让秦狼帮忙救出生母,虽说两人还陌生,但毕竟是亲母子,看她的样子,他也鼻酸,对不认错的厉刚更无法同情,最后全权交给秦狼处理。

    他透过关系帮生母办移民,想将她安顿在红颜楼附近,以便就近照顾,再过阵子应该就会有下文了。

    目前只有一件事很麻烦,他还不能‘认祖归宗’。

    “小花,你裙子穿太短了,小心着凉,换上长裤比较好看。”不要脸的男人故技重施,想让有本钱露的女人穿着保守些。

    “不会呀,大姐说这长度刚刚好,村托出我修长的美腿。”短裙是四姐挑的,她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

    “小花,这件上衣会不会太v领了,一弯腰,风光都让人看尽了。”太性感、太撩人了,有勾引男人犯罪的嫌疑,他非常不喜欢。

    “不会呀!大姊说今年流行这种这种款式,满街的女孩都这么穿,我要是不穿,人家会笑我土。”三姊买的,透气又通风,穿起来很舒服。

    咬牙的男人有些想暴走了“小花,你的眼镜呢?我不是要你戴着眼镜吗?这年头色狼超多,你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不会呀!大姊说我们和平里要成立‘守望相助巡守队’,以后出入就不怕有坏人。”真好是吧!一群可爱又善良的里民。

    “小花,那你把辫子绑起来好不好?你知道头发太长不好整理,风一吹就散了。”想固守最后一座城池的男人妄想做垂死挣扎。

    “不会呀!大姊说”

    受不了的男人终于高举双手投降,求她别再说了。

    他打算换个方式重新教育他的小花“小花,你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