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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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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他怎么可以呜这样对我他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呜他的一生一世怎么会那么短才不过三年的时间就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呜我们的爱情难道禁不起岁月的考验?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曾经因爱而美得如同春风中玫瑰的少妇抽抽噎噎、面容憔悴的诉说过往种种美好,哭肿的核桃眼瞇成一条线,几乎看不出昔日的光彩亮丽。

    那黑如云瀑的发丝如今已杂乱枯黄,由专人打点的外貌看来较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光滑无波的面颊竟然在短短时日内平添了数条纹路。

    三年前,年轻的女孩一脸幸福的洋溢着热恋女子才有的明亮色彩,恍若住在云端的城堡公主,过着备受呵护与疼宠的日子,笑容满面不知忧愁为何物。

    那时的男人是爱她的,用着以爱为名的神圣光环将她笼罩,让她被爱包围,享受着当一个女人的快乐。

    曾几何时,那幅布满金光的美丽图画逐渐褪色,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离她远去,只剩一块块来不及拼凑的碎片

    爱情难道就这么容易消逝吗?

    没有一丝眷恋、一丝惋惜、绝情负心的说走就走,毫不顾念多年深厚的情感,以及曾有的山盟海誓,决裂的神情有如夜叉猎凶,不分老少,挡路者亡。

    “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呀!他的心为什么变得那么快,快得让我无法反省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短短数月间翻脸无情,飞奔他一向瞧不起的狐狸精窝巢,像个被驯化的小鲍狗甘为奴隶”

    她实在想不透那个女人有哪个地方胜过她,姿色中庸,家境平凡,还是个高中肄业的花店小妹,凭什么本事抢走她的男人!

    以她的家世和容貌是多少男人渴望娶回去供着的家中宝,竟然会败在毫不起眼的乡下女褐中!叫她怎能泪眼含笑的给予祝福?

    当日的情话犹在眼前,恩爱的身影漫步夕阳下。时至今日,他却亲手毁灭她的爱恋和痴心,叫她由高高的霓云中一夕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爱的另一面是恨,爱有多深,恨便以倍数滋长,他让她生不如死,活在被爱人背叛的痛苦深渊,她也将还之千刀万箭,令他万劫不复,从此牢记负爱的代价。

    “他负了我他负了我我要办理理赔,狠狠将他血淋淋的心挖出,让他知道亵渎爱情的下场!我要挖出他的心”

    这是他当年允诺爱她的合约书。

    “不后悔?”

    低冷的男音彷佛来自地狱深处,一道合黑的光影覆盖在难见五官的面容上,增添一份魔魅的幽冷感。

    “绝不后悔。”娟秀的脸孔一如罗剎,斩钉截铁的说道。“他忍心伤我,我又何必心疼?我要把他给我的伤害全部还给他!”

    女人一旦冷了心、断了念,做法比男人更绝情,更加义无反顾,即使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好,如你所愿。”

    暗影下的男子扬扬修长的手指,以红色案夹收纳的档案,从一排文书中轻轻飞出,不经他手的落于他与女子之间的黑色长桌。

    冷风一扬,一份由两人鲜血共同签署的理赔书摊开在桌面上,立据者之一的名字忽然像是有了生命的毛毛虫,在纸上四下窜动,东移西躲地慢慢淡去。

    就在此时,这份爱情理赔契约书左下角失去名字的位置,突然冒出大量鲜红液体,只见一颗犹在跳动、温热的人体器官,浮现一片艳红之上。

    “啊--这是这是心”血色顿失的女子掩口尖叫,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

    “你要的心,本公司的理赔内容一定令客户满足。”笑声很沉,像是刚完成一件宾主尽欢的生意。

    一场与魔鬼的交易。

    女子唇瓣颤抖的指着跳动越来越慢的心脏。“你你你真的把他的心挖挖出来!”

    太太可怕了!怎么有人可以将活生生的心挖出,他是人吗?

    恐惧和揪痛的心同时揪住几乎喘不过气的胸口,不安的心神如同失去方向的船只,航向暗礁密布的海域,

    她是恨那个令她虽生犹死的男人,也巴不得亲手剖开他的胸膛好挖出她深爱的心,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比翼难双飞就一起灭亡吧!

    但是她没想到这真的会变成现实,她不是真要他付出代价,只是和天下每个没用的女人一样,希望她爱的男人能回到身边而已,不想失去心之所系的爱人。

    “契约上写的便是爱的理赔金,赔偿你付出爱情的损失。”童叟无欺,价目公道。

    “真是他的心”眼眶泛红,说不出口的痛苦在心口翻搅。

    男子笑声残酷的举起手一划。“顾客的要求理当尽心尽力。”

    暗沉的黑闇忽然扬起一抹淡光,以旋转的涡状慢慢成形,一幕布满香槟玫瑰和七彩汽球的教堂渐成颜色,花炮、米果洒落一地。

    神圣的殿堂逐渐拉近,巨大的耶稣受难十字架高挂琉璃窗前,身着纯白镶银袍子的神父正为一对即将步入婚姻制度的新人祝祷,以庄严的声音宣扬神的祝福。

    与会的人士每个人都带着满满的笑意,以眼神和行动送上对他们的祝贺,希望他们得来不易的爱情能长长久久,执手偕老。

    看到这里,女子用力捏皱手中烫金的喜帖,之前残存的爱情顿时化为淬毒的赤炼蛇,毒牙尖锐地想扑杀眼中只有彼此的新人。

    他们该死,该死他们!不配拥有幸福,那是从她身边夺走的幸福!

    一阵疾雷忽地由半空中劈下,当场将耶稣圣像一分为二的从中间劈开,一半落在神父脚边,一半插在新郎的心窝,那句“我愿意”没有机会开口,喷出的鲜血如同那颗来不及后悔的心脏一同消失在众人面前。

    群起的惶恐,新娘的木然,握在手心的大掌随着血液的流逝而失温,僵而不倒的新郎眼中浮现遭他负爱离弃女子怆凉的面容--

    他想起曾签订的爱情契约。爱意正浓时他许下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誓言,终其生命只爱她一人,绝无二心,否则当以心来赔偿她所付出的深情。

    原来那不是虚设的公司行号,而是确有其实的理赔公司,他正要为当日的承诺付出代价。

    眼阖上的一刻,他后悔了。

    不是后悔找魔鬼订下契约,而是心疼此刻站在他身旁,真心为他所爱的新娘因他的一时错爱而永远失去他

    “他他死了?”这是她要的结果吗?

    她茫然。

    “人没了心岂能存活于世,一切依你心愿成立,他的爱将无人夺得走。”

    死人不需要爱情,幽冥之路蒙蒙眬眬。

    “我我我没有要他死呀!你怎么可以让他死我要他活着”看着失去生命力而不再跳动的心脏,她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人类,果然是毫无理智的蠢物。“契约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背弃爱情者以心来换,这还是你特别加注的一条。”

    爱到深处就以为能地久天长,这些低等生物也未免太相信爱情的质量了,真爱若能恒久,又岂会有魔的存在?也省却了他们不少麻烦。

    “我不要理赔了,我要放弃理赔,这笔交易不算,我反悔了。”她要退保!反正当初她也没有付任何保险金,应该不算数。

    “放弃理陪?呵呵呵”极冷的男音拂过她脸庞,扬起一阵阵冷风。“天真的小女孩,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爱情理赔公司,而不是爱情保险公司吗?”

    她的唇发冷,颤抖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爱情不需要保险,它自然而然地消失,因事、因人、因物的冷却,最后只剩下伤痕累累的心,不会结下美好的果实。”

    “你你胡说,真爱不死,不论沧海桑田,时代变迁,它永远存在天地间供人拾遗。”她相信爱情。

    “好个爱情信仰者,那你的爱情还在吗?曾经许诺疼你一生的男人在哪?”人类总是不死心的一再重蹈覆辙,殊不知正是阳光造出阴影,爱情的甜美源自于痛苦的交迭。

    “我”好痛,她的、心好痛。

    女子的泪如春雨绵绵,欲断还流,爬满一张堪称秀丽的憔悴脸孔。

    “很痛是吧!相信爱情就是痛苦的开端,它像利刃般的划开你的心,一刀一片慢慢的沾着血切割,直到你的信仰终止。”

    男子的右手像一把刀高高举起,似在逗弄又似在观赏一出可笑的自欺戏,他的心情是愉快的。

    肉眼看不出他的指间多了什么,一抹淡得如丝线的透明雾网由女子头顶慢慢抽出,像光,也像黏稠的热融起司,就这么无息无声的进入他的指尖,流向身体。

    “你你在对我做什么?为什么我有种变轻的感量?”好像量内存某种对她很重要的东西正被掠夺,她恐慌得不能自己。

    “你不晓得爱情也需要代价吗?”他不保障她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只负责理赔。

    “代价?”她已经失去她所爱的男人,难道这还不够残忍?

    “我不做赔本生意,记得我说过爱情必须两个人以上才能成立吗?既然你所爱的人已受到惩罚,那么你也该遵守签定的契约把纯净的灵魂交出来。”

    没错,那抹白色的光雾便是人的灵气,先引灵气后引魂,一点一滴吞掉她的灵魂,这就是爱情理赔公司成立的目的。

    不为名、不为利、不为世间的诱惑,他拥有的是人类所没有的邪恶力量。

    因为他不是人,他是来自黑暗世界的魔。

    “你要我的灵魂!”女子惊惧的想逃,却发现双脚有如千斤般沉重,怎么使劲也无法移动半步。

    黑板忽散,男子俊美异常的雪白脸孔出现在女子眼前,她微微一愣,露出难以置信的怔忪,圆睁的双目子头上突出的两尖角。

    这这这到底是什么?她居然愚蠢的和魔鬼做交易!

    杰,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怀疑你的爱而误信他人,强拉着爱我的你和魔鬼订下爱情契约,好确定你对我一辈子不变。

    女子的悔意写在脸上,她深刻的体悟到因为她无知的行为造成爱人的死亡,以及幻灭的未来,一时的蠢行竟带来无尽的悔恨,她宁可遭到遗弃也不愿夺去负心人的生命。

    这是谁设下的陷阱引他们涉入,用不可考验的爱情为饵引诱人们签下契约。

    是他,是她,还是未知的魔?

    茫然的眼已失去焦点,咬破的唇瓣微微上噘,那依然美丽的容貌出现痴傻的憨笑,嘴角的涎液正失控的往下滴落。

    她不再是她了,而是一块会行走的活肉,有着人的形体却无人的灵魂,吃喝拉撒与常人无异,可眼中没有色彩,只剩下一片空洞。

    “这就是爱情的代价,你们这些痴儿怨女解脱了,不会再为爱情所苦。”

    雷斯艾佐的左手掌心上多出一颗银色的光球,虽非纯金,也足以令他扬起邪恶的微笑,在混浊的人世间有着干净的灵魂实属难得,越来越脏的人心让他十分失望。

    原来上帝所说的爱是这么肤浅,稍一施点小把戏就能将满口爱意的两人拆散,让他们形同陌路的各分东西,不复当日的浓情蜜意。

    亏他还挺看好这一对小情侣,刻意多给他们一点时间留住恋爱的感觉,以为他们能打破他所设定的迷咒,没想到拖了三年还是应验了那句话--人间无爱,真爱已死。

    人,真的是一种极好控制的动物,盲目的相信所谓的信仰,结果却成了信仰下的殉难者。

    “等等,这个食物是我的,我等了好久。”

    平空出现的纤纤素手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光球,不见人影,就只一只涂满黑色蔻丹的手,在幽暗的空间里蛮取豪夺。

    “没规矩,大哥是这么教你目无尊长吗?”大掌一握,一道惹火的身形像被从无边的黑暗中拉出。

    “哎呀!小心我的手”

    那是个有着一头红发的艳丽美女,眉眼流媚,一身魔性美,紧身的衣裤如第二层皮肤紧裹,衬托出她令人为之屏息的惹火身段。

    别说她的容貌冶艳得无人能及,光是看她那双完美得找不出瑕疵的美腿,只怕古代的柳下惠也会弃明投暗,化身为流涎的恶狼,伺机而动的扑向眼前的美食。

    雷丝娜艾佐是艾佐家排行老二的火爆女郎,性情就如她那头红发般张狂,不按牌理出牌老爱惹是生非,不安于室处处把麻烦搅上身,是个天生的闯祸精、麻烦制造机,常给家人带来不少头痛事。

    以人类的年岁来算--也就是她来到人类世间的时间。对外的统称一律二十七岁,实际年纪已经是上百岁的老妖婆了。

    而她的妹妹雷恩娜艾佐则有着迷惑人的神秘特质,发黑如墨不爱多口“现年”二十六岁,但正确年龄一样破百。

    老四雷恩艾佐帅气得像天使,金发过肩充满圣洁的光芒,彷佛为洗涤尘世间的罪恶而来,谁瞧了都会以为他“纯真”得有如稚子,轻易被他无邪的外表所蒙骗而失去珍贵的灵魂,完全看不出“现年”二十五岁。

    老五艾莲娜艾佐是艾佐家最小的女儿,个性沉稳得不像老么,反而比她几个哥哥姊姊更有处事的智慧,隐其锋的适应人类生活。

    除了她大哥雷斯艾佐外,她算是最听话的老么,向来不把兄姊的胡闹当一回事,波澜不起的做好一名二十三岁女孩该做的事。

    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不是人瑞也早该做古了,不可能还维持年轻俊秀的容颜,除非他们不是人。

    而艾佐一家“人”的确不属于人类这物种,体内的魔血优于世间任何生物,自魔界“移民”至人类世界,只因为他们有一对异于魔,而且相信真爱无敌的恩爱父母,拿浓情蜜意当三餐点心享用。

    天下父母心都有相同想法,希望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予子女,只愿他们也能体会爱情所带来的强大力量,不枉魔生。

    “大哥,你未免太小气了吧!借我尝一口有什么关系,我好久没有尝尝人味了。”牙都冒撩了,凸出的利牙特别嗜血。

    “没建设的人没资格分享成果,满街的人味够你尝个过瘾,别来烦我。”她的一口只怕连渣也没得剩。

    一张冶艳的脸涎着笑靠近“可是我不是人耶!这条规矩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她也晓得满街都是人呀!可惜没人肯乖乖的把灵魂送上前,人有人界、鬼有鬼界,他们魔族也有界定的限制,不可随意向人出手,必须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奉献。

    虽然这些规定她一向不放在眼里,想找几个“人”玩玩就找几个,哪管得上那些人该不该死,谁让她看不顺眼,只有自认倒楣了。

    要人生就生、要人死就死,人命如蝼蚁般脆弱,一捏就碎,让她倍感无聊毫无成就感,可是人体内的灵魂却无法由她掌控,那是由另一界管辖,除非将死之人生前签下契约书让出无用的魂魄,但身为闇魔一族亦不能擅自取用,坏了各界的平衡点。

    “老二,别忘了你此刻身处人界,最好记住你现在的身分。”一旁的艾佐家老三开了口。没分没寸,老是惹祸。

    眼睛飘过一丝暗红,不太高兴的雷丝娜横睇一眼。“叫我二姊,排行老三的就要认命。”

    嗯哼,尽爱说教,在自个家里还怕隔墙有耳吗?操太多心了。

    “如果你有当二姊的样子,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三分尊敬。”抚着雪白的毛发,雷恩娜沉稳的说道。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哪里不称头让你失了面子,晚我出生的你少耍鬼心眼,你再拉长几公分也爬不到我头上。”永远只能当任她使唤的老三。

    眉一扬,流露着骄气,邪媚的眼中有着不难辨认的轻蔑,暗示她的地位无可替代,休想称大。

    “我非鬼。”那是比人更低等的。

    “是啦!是啦!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鬼,不过你也不是人,不要搬出一堆大道理在我耳边念,听多了我会以为你想捞个圣人当当。”手一举,她从半空拦截一盘切好的水果。

    “啊!我的苹果”好奸诈,又被抢了。

    雷丝娜瞄了瞄一旁大呼小叫的家伙,手指一点塞了片苹果在他嘴里,省得他天籁般美声坏了她的好心情。

    明明是个魔却长得像骗死人不偿命的天使,两个酒窝比蜜还要甜,怎么看怎么碍眼,叫她好想学人类的登报作废,不承认他是她的同胞兄弟。

    “二姊,你的魔法又不比我差,干么每次都要抢我的东西?”真是的,专门欺负“弱小”

    “谁叫你长得惹人讨厌,一头恶心的金发在那发光闪了我的眼,让我的起床气又犯了。”谁叫他不懂得先孝敬她。

    “起床气?”现在都晚上了,她好意思说十个小时以前的事。

    雷恩艾佐弹弹指头,一头很可爱的粉红猪叼了一篮苹果过来,他指着其中一颗绕了两圈,鲜嫩多汁的苹果忽然浮出篮子,像有自动削皮机似的,整齐的削下一串不断皮的果皮。

    不需要刀也不用亲自动手,削好的果肉像花一样散开,一瓣瓣盛放在半空中,果核如同有生命的往窗外飞去,埋入土里重复它身为种子的责任。

    其实魔界比人更了解环保的重要性,他们的世界就是太乌烟瘴气才万物难长,逼得他们不得不向外发展,找个适合居住的环境继续为非作歹。

    “滚一边,不要让我看见你的脸。”手一挥,她将他挥向正在抚摩雪鸥的雷恩娜,暗自得意一次整了两个讨厌的弟妹。

    “大哥,你身为长兄有喂的弟弟妹妹的责任,责无旁贷的负责照顾我们的肚皮,好让我们得以温饱,不致挨饿。”

    雷丝娜的话一出,四双饥渴的眼同时投向正准备独享的邪气男子,好像他的行为是多么不可取,枉顾弟妹的生死,是个该受到唾弃的坏兄长。

    “想吃是吧!”低沉的男音冷冽一扬。

    四颗脑袋没有意外的点头,但只有性情冲动的雷丝娜移动身影,咻的一声由沙发的一角移到他面前,过程不到一秒钟。

    其他三个则聪明的留在原地,不做徒劳无功的事,自私是魔界人的专利,哪有可能学会什么分享,真要肯让他们咬一口都得担心有诈,生怕这是一场阴谋。

    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尤其是下届魔王候选人之一,他的好心通常是隐藏恶果,不会有任何机会发挥人性本善的一面,因为他是魔。

    “自个想办法,多拉点业绩。”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当游戏。

    “业绩?”那是什么东西?

    “拜托,人很难搞耶!”要求一大堆,疑东疑西的很难拐。

    “我不服侍人。”温驯的人类激不起她“推销”的欲望。

    “爱情太深奥,我还在参考当中。”她只对人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感兴趣,而且爱得死心塌地不怕伤害,即使对方一再的在心口捅刀仍无怨无悔。

    四个手足四种反应,有茫然有激动,有冷静有漠然,看在冷傲的雷斯眼中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贪安好逸的嘴脸。

    “看来你们是没福气分享这个干净的灵魂。”他像只逗弄老鼠的猫,吊足他们胃口后,便将手中的光球融入身体。

    可想而知叹息声和咒骂声是多热闹了,为他淡薄的手足情义。

    “不过,看在你们是我弟妹的份上,我就弄一道满汉大餐满足四张遗憾的嘴巴。”算是聊尽兄长之职。

    话一说完“满汉大餐”果真立现在他们面前,香味四溢的令四人同时反胃。

    “泡面!”

    有够狠!这正是他们的心声。

    “不事生产的你们没挑剔的权利,有得吃就没得嫌。”他不会一再纵容,任其无所事事。

    “我们自己变的都比它好上一百倍。”什么鲍鱼,鱼翅、龙虾熊掌的,应有尽有。

    雷丝娜的不满换来老么的一句“可是吃多了会腻,毕竟不是真实蒸煮过,而是魔法幻变而成的食物。”

    虽然吃起来和真正的大餐没两样,偏是少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舌蕾轻尝后便形同嚼蜡,没有大厨炒烫过的可口,吃在嘴里,冷在心里。

    一向自视甚高的他们早就习惯依赖魔法的便利,心想事成对他们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没人会纡尊降贵的学习低等生物求生的手艺,所以变来变去也就那几样。

    除了满汉大餐,他们甚至还吃过日本料理、法国美食、德国猪脚和泰式食物,韩国泡菜吃到嘴破还是没滋味。

    “呿!你一定要提起这件伤心事吗?放在胃里发酸不成呀?”害她直想吐。

    “我想我们需要一位厨师。”艾莲娜肯定的发声。

    “而且善于厨艺,多元化的变化菜色。”别每天吃进肚子都一样。

    “最好是女的。”盯着电视萤幕的雷恩嘴馋的舔舔唇,一副口水泛滥的模样。

    雷丝娜狐疑的瞟了一眼“你几时变成色狼了?还有性别之分。”

    她个人偏好义大利帅哥,他们提锅拿铲的样子真是帅透了。

    “我说的是她,台湾第一美食家席善缘。”那朵香菇炒得好漂亮,好像闻得到它自然散发的香味。

    “台湾第一美食家!”

    “席善缘”

    每一双投向萤幕的眼都流露出垂涎神色,瞪视着起锅的每一盘菜,魔魅的天性起了掠夺的心,谁都想占为己有。

    “呃,大哥,这是你的责任,麻烦你把她带回来,我们要她。”

    煮得一手好菜。

    “我?”再过分一点没关系,得寸进尺是魔的本性。

    看了看电视上比食物还美味的女人,雷斯的视线并未专注她炒了什么菜,一抹耐人寻味的兴味令嘴角扬起,充满兽性。

    他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