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叛爱佳偶 > 第六章

第六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当他们走近那家红茶店时,里面突然传来玻璃破碎声。

    老天!群昱心神俱裂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立文、雅培、振雄互望一眼,也马上举步追过去。

    当他们赶到红茶店时,一个女人突然从红茶店冲了出来,结实撞进群昱的怀中。

    那女人抬头看见群昱,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一把拉住他往他们来时方向跑。“快走!”

    其他三人只来得及瞥见红茶店内凌乱四倒的桌椅,还有三个各捂住下体的高中男生正挣扎着朝店门口跑来,而且表情相当凶狠,看来绝非善类。

    凭着本能,他们三人也跟着群昱以及那个女人身后跑。

    那女人扬手准备栏下一辆计程车时,群昱一把拉过她往另个方向跑。“我们的车子在这里。”他飞快用遥控器将车锁打开,当跑近车子时,二话不说的马上将她塞进车子里,他则匆匆坐上驾驶座。

    雅培、振雄和立文则在车子发动时,及时挤进车子的后座,过了一分钟后,他们才渐渐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老天!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们好像在拍电影一样。”振雄喃喃自语道,他发现没人理他,抬头一看,只见雅培和立文早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坐在前座的女身上,他的视线也随之掉转过去。哗!刚刚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打量她的长相,这一看,可不得了,从未见过那么清美秀丽的女子,在秀气的眉宇间,隐隐散发着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

    她是谁呀?群昱怎么会认识她?

    像是呼应他的疑问时,那个女子偏过头看向群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的声音有若黄莺出谷,悦耳极了。

    群昱寒着一张脸。“有文通知我的。”语气像出自零下五十度,冰冷至极,充分显出他的不满。

    “喔”

    立文看那面容愈看愈熟悉。“你、你是蒋琦芳!”他不敢置信地大叫出来。

    琦芳吃惊地回过头,她细细盯着立文好一会儿,然后“你是陈立文?好久不见。”在她印象中,立文也是考上台大,本来她对以前的同学(除了群昱外),一点都不在意他们的前途为何,倒是有保持联络的美丽老师会主动提供她那些同学的消息。

    “真的好久不见。”立文惊讶得快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会在这?”他瞥向群昱。“你跟群昱?”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从小水火不容的人,怎么今天会凑在一块。

    “呃!说来有点话长,有空再跟你解释好了。”这种事三言两语讲不清的。

    原来她就是蒋琦芳,立文口中“正理村第一美女”能把郑群昱打败,并且以最高分数进入师大的那位传奇女子。唔!果然长得很美,和孙瑶红那种霸气火辣辣的美艳比起来,有更让人心怡的魅力,雅培注意到她袖子被扯破的地方泛出红色液体来。“妈呀!你手受伤了!”

    他这声大叫为他们换来了个紧急路边煞车,坐后座的人全都撞上前座的椅背,呼痛声四起。

    群昱铁青着一张脸,将她的手抓过来,虽然脸上的表情好像要杀人一般,但手劲却出奇的温柔。

    受伤?她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着手臂,难怪觉得有些刺痛。“啊!可能是不小心被那个破掉的玻璃碎片划到。”她想起来,后来双方一言不合,那些男生居然很没品的将啤酒瓶打破,用破掉的那一半对付她,幸亏她闪得快,才只让他们划到一下下。

    群昱看到那近十公分长的伤口,虽被划得不深,还无须缝合,而且在他实习生涯中,比这种更严重的伤都见识过,可是头一次,他有想吐的感觉。

    “雅培,你车上有没有急救箱?”他很讶异自己居然还说得出话来。

    “有!”不愧是医科的学生,总是会随身携带必备的用具,以备不时之需。

    群昱接过后,即不发一言为她进行消毒裹伤的工作。

    酒精淋到伤口时,会带来一股挠灼,尤其群昱还将伤口拉开,检查看有没有玻璃碎片插在其中时,快让她痛得昏过去,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敢哭出来,因为从他身上传来的怒气正源源不绝幅射出来令她噤声。

    “你是怎么会跟那些人起冲突的?”立文好奇地问道。他真的很讶异,印象中,琦芳是根本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打架滋事的人,怎么会跟几个高中小混混闹成这样?

    “那些人找我的学生麻烦,我去跟他们讲理,他们不听就变成这样好痛!你不会轻点呀!”她狠狠瞪一眼群昱。搞什么嘛!他绝对是故意那么突然用力的。

    群昱抬起眼,眼睛像黑色的冰块,让她将所有欲骂他的话语全吞了回去,随即他坐正身子,将车子发动,继续往前开去。

    “你现在是老师了?”

    “是呀!”

    “教国中还是国小?”

    立文不断发问,琦芳则不厌其烦的回答,振雄和雅培则津津有味看着这位前阵子才知晓的女子,这位“正理村第一美女”果然不同凡响,才一碰面,就让他们遇到这惊险的画面,可真是教人难忘。

    群昱将车子开到琦芳住的地方,他让琦芳先下车,然后转头对雅培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这怎么行,我还有很多话想对琦芳呜”

    立文还来不及说完,嘴巴已经被振雄的大掌捂住。“呜”

    琦芳看见群昱也下了车。“你回去吧!已经送到这里,可以了。”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知道了,那我们先走喽!”雅培坐上驾驶座。

    “蒋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有空再碰面,拜拜!”

    “拜拜!”振雄空出一只手向她挥别,另一只手还牢牢捂在立文的嘴上,琦芳皱起眉头,他们在搞什么呀?

    待车子驶远后,她转过身,一眼就看到脸上布满阴郁正瞪着她的群昱,老实说,即使方才和那些小混挥谠峙的时候,都不像此刻面对他时所产生的不安和惧伯。

    或许是心虚吧!因为他早就警告过她,千万别独自去面对那帮人,而她不听劝告,结果挂彩了。

    “我很累了,我先回去,还有,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露出太过灿烂的笑容,然后—像只小老鼠一样,她飞快朝家门奔过去。

    当她好不容易冲到时,却在皮包中找不到钥匙,往旁边一看,却发现他以稳定的步伐正朝她走过来,眼看他一步步逼近,却还拿不到钥匙,真是愈急就愈找不到,终于她飞快的转开锁,砰!将门关上。

    呼!安全了!她无力背靠在门上,天!这辈子,她还没像此刻那么胆小饼。

    他的脚步声停在大门前,正当她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会放弃离开时,却发现,她再一次错估了这个男人的决心。

    “你是要自己开门,还是要我一家家按门铃,请你的邻居开门呢?”穿过门板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又充满了坚决,让人毫不怀疑,他真的会将威胁付诸实行。

    琦芳轻叹口气,无奈地将门打开。

    他那双黝黑的眸子,牢牢定在她脸上,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额外的平静。

    她挺直胸膛,要来就来吧!反正她才是自己的主人,他又能奈她何?

    她的房子位在十五层楼,视野奇佳,有三房两厅,除了她自己的房间,另外两间分别为书房和客房,这间客房是将来要让玥勋住的。

    前任主人买下这栋房子不久,即因要移民,所以连住都还没住饼,便将房子降价求售,琦芳刚好捡了个便宜。

    房中的家具很简单,但却非常精致耐用,整个陈设非常雅致、温馨,充满了家的感觉。

    一进屋子,琦芳就急急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让自然风吹入。

    “想喝什么?我冰箱里有矿泉水和可乐”她希望能将他的怒气转移掉一些。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他很轻很轻的问道。

    “nothinghappened!”她将包包拿进房间。

    “什么叫nothinghappened?”他带有怒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她猛地一惊。

    “喂!你别随便进女生的闺房!”她霍地转过身,想将他推出她的房间,这里是她的天地,可不容许他人随意闯入。

    谁知他一把握住她受了伤的手。“哎唷!好痛!”一时忘了要压抑,忍不住呼痛出声。

    “你还懂得喊痛?”他冷哼。“若不是你胡乱来,会受这种皮肉伤吗?”

    “这是不小心才让他们碰到的,你怎么不看看他们,他们可全都被我踢得很惨,说不定现在正在你们医院的泌尿科做急诊。”她不服地说道。

    这女人,她到底在想什么?若是他们没有及时赶到,顺利逃出来,若真被那些人抓到她的话,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闭上眼,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办法再度开口。

    “你去找他们做什么?以为光凭你一人,就可以叫他们将威胁收回?别傻了!制裁、处罚他们是法官和法律的事,不干你的事!”他忍不住愈说愈大声。

    “有很多事情是法官管不到的!”她瞪着他。“而且我们的法律有太多的死角,今天若不能主动找到足以保护自己的利器,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而不是那些坏人!”

    “你选择以暴制暴吗?”他勉强压抑怒气的说道。

    “你别忘了,那些小混蛋虽然再怎么可恶,但终究还是未成年的青少年,你身为一个老师,却为了自己的学生去对付其他的学生,这样合理吗?”

    “我当然知道这点,而且我也不是‘以暴制暴’,我才不会那么没品。”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只是我觉得该给那些自以为是、学着黑社会的人放狠话的小子们一点教训。”

    她拿起包包,从中拿出一台小型的录音机。

    他瞪着那只黑色的小盒子。“那是”

    她按下倒带键,然后再按下play键,在一阵杂音后,才开始是清楚的人声。

    你是吴有文的老师,找我们做什么?

    听说你们今天特地到医院探望过他?

    是又怎样?怎么那个小子跑去向老师告状了?呸!真是没用。

    你们是不是要他跟警察说他偷了你们的钱?

    本来就是他偷了我们的钱,前些天粘得要命,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玩我们的,这些有哪样不花钱,他凭什么白吃白喝!

    可是在他吃、喝、玩、用你们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这我们是把他当兄翟拼,才让他白吃白喝!

    既然这样,那应该算是赠与,而不是偷。

    随你怎么说啦!反正你们这些做老师的,可以把黑的讲成白的,把错的讲成对的,说不过你们。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叫吴有文承认偷钱,是为了要减轻你们老大的罪刑?

    对啦!我们是这样打算,不然你想怎样?

    若是他不照做,你们会伤害他,甚至会伤害到他那个瞎眼多病的老奶奶?你们是这样跟他说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是真心说这些话的?

    要你给我管呀!告诉你!我是看你长得漂亮,才让你在这边哈拉久一点,别给我太嚣张,告诉你!我连我们的校长都敢k了,可不在乎你这个小小的国中老师。

    真的吗?可是我倒挺在乎你们的。对了!若是法官知道你们威胁吴有文的事,他会不会把你们的处罚加得更重一些?

    什么?你、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凑巧将我们刚刚的谈话全用录音机录了下来,你们想,法官听到这卷带予会有什么想法?

    干!我们上!把她手上的带子抢回来!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玻璃破碎、桌椅翻倒的声音。

    卡!琦芳按下停止键。

    群昱不可置信瞪着她。“你为什么要录下这些东西?”

    “可以用这个来和他们谈条件。”她小心地将带子取下放好。

    “你打算送这卷带子给法官?”

    她摇摇头。“我希望不要。”

    他简直要昏了,既然不想要,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她似乎可以明白他的想法,她笑笑。“正如你所说的,他们都只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打算利用这个带子,威胁那些小伙子来上一些辅导课,看能不能动他们改邪归正。”

    他惊讶地瞪着她,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种念头。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会受到这卷带子的影响?”

    “倘若他们还有救的话,就会!”她严肃地望着他。

    “若是他们内心还值得一些害怕和心虚,便会害怕‘加重刑罚’、‘坐牢’这件事。而我更相信,每个人在下意识中都会期盼拥有另外一种不同的机会,可以改变整个人生的方向。”

    “而你想给他们这种机会?”他恍然大悟地说道,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是呀!”她露出腼腆的笑容。“没办法,谁叫我是老师。”

    但这种平和的气氛维持没多久,群昱又拉下脸,没错!她的立意是好的,可是她的做法实在太卤莽、太天真,也太危险了,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她,他的额头沁出汗水。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答应我,你绝对不会再做这种蠢事!绝对不会!”

    她正想反唇说这不是蠢事,可是却发现他整个身子在不停的发抖,她骇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却发现他双眼紧闭,好像正承受极大的痛苦。

    她不禁慌了手脚,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你没事吧?”

    “没事。”他的话好像从牙缝中挤出似的。

    “你快躺下来吧!”她将他扶到她床上躺着,他庞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她全部的床面。要命!她瞪着床上的人,她可不是学医的,根本诊不出他出了什么毛病,偏偏念医的却又躺在床上。“我去帮你倒杯水来。”她起身打算走去厨房。

    倏地她的手被拉住,在下一秒,还来不及惊呼,她整个人已乎躺在床上,被他牢牢抱进坏中。“别动!让我这样抱着你。”他的下巴紧紧靠着她的头顶,她整张脸几乎埋进他的胸膛,他那阳刚男性化的气味,充满了她整个鼻息。唔!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葯水味,真不愧是学医的。

    “喂!你没问题吧?”她闷声问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直到他身体的颤抖渐渐止息了下来。

    “你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当有文通知我时,我的心脏差点被吓得麻痹掉,那种感觉我希望这辈子不要再经历了,你”他的话让她大受震撼。天!她居然让他担心成这样,她本想告诉他,若事前没有九成的把握,她是绝对不敢贸然行事的,她在大学时,空手道已修到三段,还有旁修合气道,虽不敢自诩多厉害,但自保有余,不过她想现在说这些,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干脆“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她柔声地向他保证道。

    从小到大,他大概是除了父母以外,唯一如此深切担心她的人,一种莫名的喜悦穿过她的全身。

    而他一直绷紧的身躯,在听到她的话后才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无语并肩躺着,慢慢地,飘在房间的空气开始转变了。

    他本来就不是柳下惠,何况怀中抱的是他最心爱的女孩,再加上之前受到的强烈惊吓,此刻的他自制力极为薄弱,完全挡不住内心蛰伏许久的强烈渴望。

    他开始不断亲吻着她的发梢,然后顺着脸颊而下,轻柔膜拜她脸上每一条细致的曲线,他的温柔令她闭上眼睛,整颗心不住的震颤,带着期待和兴奋的心情,感受这个在她心中占有着独一无二地位男孩子的亲吻。

    一切是那么的美、那么教人心荡神摇,她几乎忘却一切,打算就此沉沦下去,可是她心中为何会一直觉得不安呢?

    她忽地睁开眼睛,她想起来了!她大力推开他的脸坐起来。“我们不可以这样子!”她沮丧地说道。

    他一时没回过神。“为什么?”

    “你父亲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她涩涩地说道。

    “这个问题我已想过了。”他闭闭眼睛。“我的父亲和我们之间无关。”

    她蹙眉瞅着他,不懂!

    “无论我们父母之间发生过什么事,都无法改变我对你的感觉,告诉我,他们的过去可以影响你对我的吗?”他深深凝住她。

    她全身颤抖,一时间无法开口。

    他抬起她的下巴。“别想逃避,不要去管他们,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对我的感觉,回答我,他们还是问题吗?”他的额头轻轻靠住她的。“他们已不是我的,也不要让他们成为你拒绝我的藉口。”

    藉口?她猛地一震,觉得心好像被人赤裸裸的剖开,她真的一直拿过去的仇很当藉口,不敢也不愿接受他吗?因为她怕,当付出过多的时候,最后却都成空。

    “回答我!”他的语气有不容人拒绝的坚决。“只要你真觉得他们的过去可以影响我们的现在和未来,那我就会死心。”

    她闭上眼睛。“或许现在不会,但未来一定”

    她做最后的挣扎。

    “倘若我们只有现在,那就好好把握住!”他将她拥进怀中。“有了现在,总比什么都没有还好。”

    是吗?这样会比较好吗?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拒绝内心的渴求,在他的怀中,所有应该拒绝的理由,全都消融殆尽,她想被他钟爱一辈子。

    他可以感觉到怀中的她已经不再抗拒了,强烈的释然和狂喜剧过他全身,谢天谢地!为了确认,他低下头轻轻覆上唇,她没有抵抗,事实上,在他的怀中,她毫无反击之力。

    他轻轻将她压向床,整个身体牢牢覆住她的。

    在他的唇温柔的诱哄下,她轻轻张开,任他强势侵入掠夺,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在失控前,他勉强将头抬起,朦胧地凝视她,费力地出声问道:“可以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头拉下,用她的吻诉说答案。

    激情像是脱缰的野兽,吞噬了这两个年轻末识云雨的身躯,狂乱褪下彼此的衣物。带着青涩,互相探索膜拜彼此的身体,他着迷于她的轻柔细腻;她慑服于他的坚强有力,他拉起她的手放至她的头顶,手指紧紧地相交,身体密切的靠在一起,不容任何距离阻隔。

    灼热、迷乱、欲望,属于人类的本能全数被引发。

    亲吻、吸吮、啃啮,在彼此的身躯上烙下爱的印记。

    介于痛苦和狂喜的牵扯,他们共同攀上高峰,释放、爆炸,紧拥在一起,缓缓落入爱的余烬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的气息才渐渐平息。

    他想抬起头,却又落下。“老天!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都动不了。”

    “那就别动。”她头靠在他的肩窝,眼睛半眯着。

    这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是一项全新体验,褪下一切防备,赤裸裸、毫无保留将感情倾泻付出,带走一切的不安和惶恐,从彼此的怀中确定了相属,然后一起共享极乐。

    他拥着她,细细品味着这平静的一刻,然后他想起一件事,虽然知道这样问很老套,可是他无法不开口。

    “你有没有很痛?”

    她静了一下,才害羞地点点头,在肌肉被撕裂的一刹那,她痛得想死,当她泪眼朦胧睁开时,却看他紧绷着脸,身体静止,表情痛苦的停在她上方,脸上的汗水不断洒落在她脸上,待痛苦过去后,才再度和她一起律动。

    这份体贴和温柔比任何事物,更能震撼她的心。

    “你会后悔吗?”他捧起她的脸。

    她摇摇头,露出温柔的笑容。“会后悔的话,早把你一脚踢下床。”

    感谢老天!他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不会怪我这样粗鲁吧?我已经爱你爱了快十年,怎样都无法将你割舍。”他低语道。

    十年!那不是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吗?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惊讶瞪着他。“你在开玩笑,那时你明明恨我恨得要死。”她嘟着嘴说道。

    他点点头,对这点他不能完全否认。“没错!在还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的讨厌你、欺负你哎唷!别拧人,可是一见到你才发现你和我想像中那个凶神恶煞一点都不同。”在她又要捏他之际,赶紧抓住她的手。“柔柔弱弱,好像被风一吹,你就会倒似的。但谁能相信,在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身躯下,却拥有比谁都还坚强的精神。”他眼睛望向遥远的过去,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一来就毫不客气将属于我的第一名全部夺走,那时可真严重伤了我的自尊心。”

    他凝望着她笑道。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挑起我‘必胜’的意识。”她伸手轻点他的胸膛。好奇怪,她从来没有全身一丝不挂的跟人这样亲密地在床上谈过话,但却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反而极喜欢这种毫无防备的亲密交谈。

    “所以当你一肩扛下参与国语文竞赛时,用挑战的眼神看着我时,我想在那一刻,我就已爱上你了吧!”

    他低头亲吻住她。

    过了半晌,才再度分开,她的手轻抚他的唇,眼睛望进他的。“我不知道那时是不是就爱上你,只明白一件事,除了你以外,谁也没在我眼内,我也不在意任何人。”

    他明白,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竞争可以树立不少敌人,但却是我们之间最深刻的连结。”

    两人就在轻声交换爱语下,相拥沉沉睡去。

    +++++

    隔天,当群昱回到宿舍时,所有人都已外出,只留下立文,他似乎刻意在等他。

    “你跟蒋琦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进门,立文马上劈头就问。

    群昱注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好友。

    “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立文闻言很震惊。“怎么可能?你们两个怎么会?”

    群昱笑笑,便坐下来将所有的事情与他讲了。

    “天呀!”立文不敢置信的惊叹。“你们重逢不到两个礼拜,居然进展得如此神速。”

    “很多事总是会出人意料的。”这一辈子,大概就属这段期间,他的心情起伏最大,情绪高高低低的,教人不好受,但另一方面,却又从没如此快乐过。

    看到群昱神采奕奕的表情,再加上他昨晚一夜未归,白痴也猜得出来,他们昨晚的进展有多神速,真说不出心里是羡慕还是嫉妒。

    “唉!总是被你抢先一步。”他摇摇头。

    群昱收起笑容,皱眉地看着立文。“什么意思?”

    “我啊!可是暗恋琦芳好多年了。”

    暗恋?群昱震惊地瞪着他。“为什么这些年来我从没听你提过?”

    立文耸耸肩。“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而我又一直以为你很讨厌琦芳,所以我才一直不敢说出来,谁知道你们两个到最后居然会在一起。”他表情颇为无奈的说道。

    群昱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居然同他一样在喜欢着琦芳,内疚顿时油然而生。

    “立文,我真的不知道,天!这要怎么处理?”群昱难过的摇摇头。“我觉得对你很抱歉,但即使如此,我也没办法将琦芳让给你,你明白吗?”

    立文马上摇摇手。“不!你别这么说,我并不是要你将琦芳让给我,即使就算你肯让,只怕琦芳也不愿意,其实从小时候,你们两个之间,根本无他人插足的空间,你们眼中就只有彼此而已,这点我心里很清楚的,所以我也只有‘暗恋’她的份。”

    “立文”群昱复杂地望着他,头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和好友喜欢上同一个人的无奈和痛苦,假设琦芳喜欢的人是立文而不是他的话,他会如何?不知怎地,他把自己和立文套上父亲以及琦芳父亲的影子,当年他们又是怎么挣扎的?他陷入深思。

    “我没事的。”立文露出爽朗的笑容。“我衷心祝福你们。不过,你父亲那边没问题吗?”

    群昱垂下眼,然后重重叹口气。“这个问题我暂时不去想。”

    “你打算瞒着父亲和她交往?”立文了解的望着他。

    群昱咬咬牙。“是的!因为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他一定会反对我和琦芳交往,因为他早就发誓,绝不和蒋家人往来,这样一来,我势必得要在为自己的幸福,还是为了避免伤害到父亲之间作选择。而他们两个我谁都无法割舍,现在我还没有这个智慧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目前我只能瞒着父亲。”他猛地抓住立文。“你不会告诉我父亲吧?”

    立文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废话!好朋友是做假的呀?”

    “立文,谢谢你!”他真挚地向他道谢。

    “不客气,不过,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纸终究包不住火。”

    “我知道,现在我只想好好把握住相处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直到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来临”

    “唉!这是我认识的那个郑群昱吗?”立文摇头哀叹道。“那个意气风发的他,现在却像个缩头乌龟。”

    “哼!少笑我,等你发现你面对的是两个你不想放弃也都不想伤害的人时,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群昱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现在只能以时间换取谅解,希望父亲能忘记一切。”

    “可能吗?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若真能忘了,你也不会那么苦恼。”好友的最大功用,就是要适时的提醒现实为何。

    群昱苦笑。“既然如此,只能祈祷老天,在这段时间,能让我生出足以解决问题的智慧。”

    +++++

    吴有文的事情很顺利的解决了,没想到在那卷录音带的威胁下,那些青中的学生真的乖乖来找琦芳上“辅导课。”

    可是讲大道理他们都不太肯听,最后群昱出面,把他们抓到医院去做义工,让他们去接触到医院中人生、老、病、死的那一面,体验到人生无常,生命的可贵,说来也奇怪,他们居然个个都大受震撼,而鄱然悔悟。

    看到他们已有所领悟,而且也对有文被他们打伤一事感到抱歉,琦芳遵守诺言将那卷录音带丢掉,并与他们成了朋友,在他们进入观护所的那段时间,不时与他们通信,为他们打气鼓励。

    至于他们

    在两人互相敞开心房表示爱意之后没多久,群昱便搬进琦芳的公寓。

    在那间公寓里,他们构筑了自己的小世界。

    对于同居这件事,两人都心照不宣,在未来不明的情况下,他们想好好把握住每一刻相处时光,学校各占去他们大半的光阴,剩下的时光,可不想花费在咖啡厅、荼艺馆中消磨,想要一起生活,深刻的去感受彼此的存在。

    每天她在学校教完书;他在学校、医院做完实验后,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他们的小巢,轮流下厨,共同研习厨艺,分享他们一天的生活心得。

    他们是最好的谈心朋友。

    到了夜晚,他们是热烈的情人,无论在彼此怀中爆炸多少次,无论对彼此每一寸肌肤有多了解,每一次在一起,都带给他们不同的感受。

    从互相凝望的眼中,知道他们将是永恒的恋人;是灵魂的伴侣,对这点,是无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