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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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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姨娘说到此,哭的跟死了爹娘似的,听得岸边众人也都频频抹泪。

    大老爷沈琦眉头倏地一跳:“哑娘病了?”当下手一松,举步就要往秀园行去。

    大夫人沈苏氏看他这般在意那哑娘,当下恨不能把银牙给咬断了,上前一拦:“老爷,四丫头还生死未明,老爷去看一个奶娘不合适吧。”她越拦,老爷会越想去。

    果不其然,大老爷大手一挥把大夫人给掀到一边去了。

    就在这时,柳姨娘爬上前,抱着大老爷的腿:“老爷,求求你,别去了,柳儿怕脏了老爷的眼呀……”

    大老爷沈琦一张老脸通红加了墨一般:“这是什么话?你给本老爷说清楚了……”

    柳姨娘抹了泪,哭的特别伤心:“妾身也是听那婆子说的,说哑娘跟一男人睡在一起。”

    柳姨娘话刚一说完,大夫人沈苏氏就惊的大叫:“这怎么可能?”

    却在这时,沈荣华正悠然自得的站在不远处,冷眼看这一场戏。

    本来好好的一场闹剧,连沈荣华都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变故……

    那一道从秀园而出的白色的身影,拖着及腰的长发披散着发疯了一般的冲到湖前,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白色的身影飞一般的跳进这湖中,发出扑腾一声响,溅起阵阵水花。

    众人都傻了眼,唯有大老爷沈琦,一脚踢飞了抱着他小腿的柳姨娘,纵身跃入湖中……

    “天呀,那是哑娘吧……”

    “啧啧,看来老爷还是最爱秀姨娘呀……”

    而原本脸上挂着泪的柳姨娘,还有看到那抹白影跳湖愣神了的大夫人沈苏氏,此时都是瞒脸的恨意!

    就在这时,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二姨娘韩氏却是哭喊起来:“老爷……老爷……”还把自己身上的绵织披风脱下来拿在手中准备着。

    一分多钟后,呼啦一声,大老爷沈琦抱着跳湖的白衣女子,大声的呵斥着岸上呆掉的众人:“都瞎了狗眼的吗?”

    这才有仆人纷纷下湖,有下人想接过大老爷怀中的哑娘,却让大老爷一个厉眼过去阻止了。

    待大老爷一上岸,那韩姨娘举着厚棉披风上前:“老爷,先给哑娘披上吧。”

    大老爷感激的看一眼韩姨娘,这边柳姨娘却是不依不绕的哭泣:“老爷,肯定是这贱妇害了我们四姑娘的,她跟人通奸,四姑娘定是瞧到了,被她害死了……”

    柳姨娘这话一出,大老爷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大夫人上前就是一巴掌:“闭嘴,老爷跟前,无凭无据岂容你胡说。”

    柳姨娘让打懵了,有些傻眼了,脑袋也变得不灵光了。

    “老爷,不信你去秀园看看呀……”

    大夫人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大老爷不耐烦的一挥手:“闭嘴。”

    众人看着大老爷阴测测的眼神,都在揣测着这场争斗谁赢谁输。

    柳姨娘是府里的老好人,不少丫鬟婆子都得过她的好,而那哑娘,早先就是个犯事的,故而,众人还是选择相信柳姨娘的多些。

    只是今天柳姨娘这些话,还是让众人的心底都打起了问号,这柳姨娘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时,一直默默看闹剧的沈荣华挤开众人,扑到柳姨娘跟前:“姨娘,你快别冤枉哑娘了……”

    “啊……鬼呀,鬼呀……”柳姨娘疯了一样的叫了起来,双眸因惊恐而睁得大圆,身子也在地上蹭着往后退去。

    沈荣华眨巴着一双泪眼,唯唯诺诺的低泣着:“姨娘,我就是活着也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我不会告诉父亲你屋里藏了个男人的,你别让那婆子把我扔湖里了好不好……”

    这好嘛,嘴上说着不会说出去秘密的人,下一句就说出这么惊悚众人的大秘密。

    大夫人冷冷一笑,对此结果甚是满意。得亏她留了个心眼,在来老爷回府前就派婆子去了秀园看看,如果如柳姨娘所言那罢也就罢,如若不是,那就另当别论。

    “啊,你不是人,你是鬼,你不是让张婆子和李婆子扔湖里了吗?你怎么还能活?”柳姨娘失心疯一样的呐喊着,简直不能相信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失败,到底哪儿出了错?

    沈荣华眸底冷笑连连面上却是泪水不断:“姨娘,好姨娘,我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也不识得了……”

    “闭嘴,你才不是我的女儿,我只有冰寒一个女儿,谁不知道你是那贱人的女儿。”柳姨娘不知死活,双眼中满满都是仇恨。

    沈荣华继续哭泣:“呜呜呜,姨娘,我是父亲的女儿,你就算不认我,也不能骂父亲是贱人吧。”

    “哈哈哈,贱人生的贱种,老爷当初没掐死你算你走了狗屎运,如今不还是一样的死i……”

    柳姨娘说着扑上去,嘴巴咬上沈荣华的袄子,恨不能当肉一样把沈荣华撕吃了一样的怒骂着。

    沈荣华继续哭的委屈又无辜:“姨娘你再生气也不能骂父亲是贱种呀……”心中却巴不得柳姨娘再骂两句,再骂呀再骂呀,越骂的多你死的越快。

    而后又抬眸看向大老爷喃喃的问着:“父亲,你是贱人吗?”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要不然也不会做出想掐死亲女儿的举动来。

    大老爷一张老脸憋的青紫通红,不知该作何回答。

    柳姨娘那儿是骂老爷的,可是却被沈荣华曲解成这样,当下恨不能让沈荣华去死:“我杀了你,本来这沈府长子该是我的儿子才是,要不是你这贱人的娘,我的儿子怎么会刚出生就死掉……”

    “够了!”

    大老爷一声怒喝,上前一脚踢开掐着沈荣华脖子的柳姨娘,低下头来狠剜着柳姨娘,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只低廉的蝼蚁般的。

    “柳泌芳,我当初就说过,那个孩子是本老爷欠你的,跟荣华无关,也把荣华养在你的名下,这些年也没亏待过你,你可你真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沈荣华听沈琦这样说罢,赶紧借扶起柳姨娘之势,一枚小小的绣花针被她取出捏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