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肖义的回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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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伯摇着头，王永祥乐着接口说：“我在想：‘人无外号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句俗语……想着想着，自己的脸上便乐呵开了，一乐呵起来，自己的心态就转好了。这些年，我是一点病没生过，一片药没吃过，比起其他老哥们来，我可是省下了一大笔的医药费！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收获？后来老杜大哥教给我一个好法子，不仅我试过，这里的许多老哥都试过，你看见这些小三轮了吧？都是老杜大哥让我们买的……自己不是感到空虚，感到失落了吗？每天早晨还照你从前上班时起床的那个钟点起床，该洗脸洗脸，该刷牙刷牙，该吃什么还吃什么，该喝什么还喝什么，保持过去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不变，生活节奏还像过去那样显得匆忙而有序，到了上班该走的那个钟点，先骑上三轮车把孙子送到幼儿园里去再赶回家里来驮上老伴一起去赶市场搞采买，等买好菜之后再把老伴驮回家，让老伴留在家里择菜做饭，自己再骑着三轮车到海滨公园这边来遛一圈和人聊聊天或者和几个老哥们凑在一起甩甩扑克，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再骑着车子赶回去……下午再到公园里来坐上一会儿……等到太阳照射不到身上的时候再返回去……让自己的手脚每天都在运动中追赶着岁月。等到自己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也喜欢上这种生活节奏的时候，自己的心态也就被慢慢地调整过来了。这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调整一下这种节奏——以自己能适应，感觉不困难，运用又自如为宜。不过在礼拜天的时候，自己该休息还得好好休息，该和儿女们凑在一起的时候还得去凑在一起……总之，怎么乐呵怎么活着才是。陈老弟，你不妨试试这种办法，效果很好的。其实骑三轮还算是一种运动哩！”
“哎，好，好，王哥，您放心，我明天就去买一辆小三轮车。”
“老陈啊。”老杜开口说：“别光顾着自己到这里来乐呵，最好把老伴也驮来，让她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这里的人和事，顺便也跟着学学打起太极拳来……该放松的时候就得彻底放松，这跟机器要加油的道理是一样的，这样对保持身体的健康都会有益处，我也好为她多讲讲关于保健方面的常识。人一上了年纪，首先要做到的事情就是保障自己的身体健康、防止多发病症的出现，尽量避免不要使自己成为儿女们的累赘。”
老杜从衣兜里掏出半盒烟卷来先抽出一支递给陈伯。
陈伯很歉意地说：“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其实我兜里揣着‘红河’烟哩！”
“老陈，抽谁的不是抽啊，干嘛分得那么清楚？”老杜一脸的不高兴说：“烟这玩意儿不能不抽。谁都知道抽烟对自己没好处、还伤肺，道理能摆出一大套来，可到头来就是舍不得扔了自己手里冒烟的烟卷儿和衣兜里揣着的烟盒子。”老杜很顽皮地笑起来。“打小就学会抽这玩意儿，抽了快五十年了吧……就像是一对好‘朋友’：它也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它。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情也变得越来越深厚了，它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对不起它。打年轻的时候就和烟卷在一起作伴了，几十年都没有摒弃它，到了老年的时候更不该去‘休’了它。想想自己这一生没有别的什么嗜好，就爱叼个烟卷，喝两口烧酒儿，有了这两件东西和我作伴，我也就知足了。就是到了阎王爷那里我也会感到不亏了……但话又说回来了：不抽不行，但尽量要去节制它，还是少抽为妙，因为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害己后害人。嘿嘿嘿……我说这话不算数。这就是口是心非，一种矛盾的心理，道理很简单：过去物质条件那么匮乏都没有舍得扔掉的小小烟卷，不能因为现在物质条件转好了，丰富了，说扔就把它给扔掉了。还是那句老话：不能不抽，但尽量少抽。要抽就抽好烟，尽量别去抽劣质烟，以减少对人体的重害。”
老杜最后苦笑起来：“说了这么多，还是白说了，还是舍不得扔了手中的这小小玩意儿。”
老杜用手中那截快要燃到底的烟蒂头把陈伯刚递过来的一支‘红河’烟卷点燃了衔在嘴上，一副兴犹未甘的样子对肖正春说：“老肖，这会儿大伙都熟悉了，该说的哥几位都说了，该做的陈老弟刚才都答应下来了，剩下来的时间里，我俩最好能‘杀’一盘棋，让我过把手瘾……这几天我都快憋出毛病来了。”老杜说着，便动手摆起棋子来。
肖正春不好再推诿，索性在老杜对面坐下来，拉开了应战的姿态动手也摆放起棋子来。
老杜很熟悉肖正春的这种姿势，知道肖正春是要和自己动“真格”的了，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迅速把心里的乐呵传播到脸上来，待自己动手刚想出棋子的时候又停住了。
“咱们还是老规矩：凭真本事吃饭！就着陈老弟今天来，咱也应该好好在一起坐坐。还是那种做法：谁输了谁请客。”
“那不行。”肖正春连着摇头表示不同意：“不管输赢，中午这顿必须由我来请。”
“老肖，你这不是在耍赖皮吗？”
“实事求是，我还欠着大家一顿酒哩！”
“这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过去了也不行，也得兑现，这是一个人的诚信问题。说了做不到，最好还是别说，免得夸夸其谈失信于人。就是这一条，你答应不答应吧？不是强迫，也不是耍赖皮……你想好了，咱再下这盘棋。”
老杜为了能下这盘棋只好“妥协”了，嘴里应着：“好、好、好，都依你了。”手里捏着一颗棋子率先出局了。“当头炮。”
肖正春不慌不忙地把“车”挪了出来。
老杜再不敢出声。在那里稳坐、稳打、稳扎，沉着应战。棋逢对手，俩人“斗”得酣畅淋漓，尽性尽致，难分难解。围观瞧棋势的人都屏声敛气，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细细地品味着俩人的一招一式，一进一退，细细地琢磨猜测着俩人每招每式、每进每退中所包含的“杀机”和寓意，对俩人高超的棋技和走出来的棋势不住地点头称许，轻轻地喝一声彩。
棋子越来越少，双方势均力敌。
肖正春捏起自己最后一个“车”来，很从容地垫在了自己的老“将”旁，摆出了让对方攻过来的“卒”子死“吃”的架势，嘴里轻轻地念叨一声：“和了，这盘棋和了。”满脸堆笑地望着老杜。
“好。”
“真是太妙了。”众人一阵喝彩，对肖正春的棋德大加赞赏。
这是肖正春的一贯做法：棋逢对手时，尽力去“拼杀”，去取胜，到了要取胜的时候，往往又会退一步以“平局”结束，给人一个台阶下。不像老杜那样咄咄逼人，把胜利看成是自己的荣耀，看成是自己的资本。纯粹是为了乐呵，为了玩儿来的，根本用不着搞得那么“不择手段”，搞得那么让人难堪让人下不来台。棋德不仅能显露出一个人的高尚品德，更能显露出一个人的高超睿智。
老杜还在那里大呼小叫不依不饶地争辩着：“老肖，你这不是‘公平竞争’。大伙都看清楚了：老肖最后那招棋是故意让给我的。说实话，还是我输了。老肖的那个‘车’要吃我的小‘卒’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啊！
可他偏偏不‘吃’，竟然把自己的‘车’送到我的‘卒’下来让我先‘吃’，最后他才利用自己的老‘将’把我的‘卒’子给‘生吞活吃’了。棋盘里双方都只剩下一个老‘将’（帅），手下无‘兵’无‘炮’，只好偃旗息鼓以平局而告终……高，高，实在是高，让人高兴，也让人痛快。”
肖正春问：“老杜大哥，咱下棋为的是什么？纯粹是为了一个‘玩’字嘛！”
老杜心里赞成，嘴上可不服气：“‘玩’也得有个输赢吧？”
“我这不是为了给自己垫个台阶嘛。”肖正春赶紧解释起来：“刚才咱不是说好了：中午由我请客的吗？我要是赢了你，这客我请的别扭不别扭？你也不会吃的甘心和舒心。刚才这样的结局多好，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虽然承认‘理是这么个理儿’，还瞎想那么多干什么？都到晌午了，赶快走吧，你饿不饿呀？”肖正春说着话已经帮老杜把棋子都收进了布兜里：“您要是觉得这样不合适，咱喝完了酒，吃完了饭，下午再来这里接着下。”
老杜一听这话快活得跟捡拾了金元宝似的堆出一脸的笑容来，很兴奋滴扬了扬手：“走，哥几位，咱这就走。”
有两位老哥很歉意地一抱拳：“肖老弟，不是驳你的面子，我有高血压，沾不得酒，中午失陪了。”
“我正患着高血脂哩，大鱼大肉的根本沾不得，我也就此告辞了。”
老杜说：“哥两位，对不住了，那我们走了啊？您两位都慢着点儿，下午咱们再见了。”
“你们中午也都少喝点，尤其要照顾好老杜，让他悠着点儿。”
“哥两位都放心吧，我心细着哩！”肖正春轻快地应着，跟在一帮老哥们的身后朝大门外走去。
第二天早晨吃过了早点，喝足了茶水，陈妈又在臂弯里挎上那只菜篮子和黄春英一起走出了大杂院，走出了胡同口。
陈伯“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一同前往。
陈伯昨晚一回家来就一五一十地把他在海滨公园的所见所闻以及老杜提出来的建议和自己想购买一辆小三轮车的打算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点没剩地全部抖落给了陈妈。
陈妈听完之后，首先在心里乐呵开了，觉得老头子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好去处，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任着自己的性子和嗜好去打发自己后半生的时光了，这样也就等于省去了她许多的操心和担忧，对双方都是省心省事又有益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对老头子想买一辆小三轮车的打算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表示理解和支持。但是陈妈心里掌握着一个原则：那就是舍不得撒手让陈伯一个人拿着钱去买小三轮，怕他花了钱又买不到好东西回来。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个家一直都是由陈妈在掌管着，从吃的、喝的、到穿的用的，没有一样不是经过陈妈细心细意去计划，去采买，去完成，去实现的。那时候的陈伯只顾一门心思为公家做事情，每月按时把饷钱从公家那里领回家来，再一分不少地全额交到陈妈手里。每回陈妈一接过钱，首先买回来的便是陈伯每天要去抽的烟卷，每天都忘不了要去喝的花茶和白酒。以前家里的孩子多，日子过的较紧巴，但陈伯喜好的这三样东西从来都没有短少过。不管是茶叶末子还是劣等烟以及廉价的烧酒，每天都能保证陈伯有上口的东西，这样既省去了陈伯的许多操心，又其乐无穷地过他舒心的日子，下班回家来吃饱喝足了之后倒头便睡。由于调理的好，所以陈伯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从来都没有生过病。这为陈伯在单位里争足了面子。
陈伯对老婆子的这种能耐在心里一直都是很钦佩的，简直信服的不得了。
阳光很清晰地照射在身上，让人感觉到暖融融的，陈伯骑着一辆枣色崭新的“双枪”牌小三轮车驮着陈妈已经出现在南湾的海滨公园里。
先前到达这里的老杜一看这阵势就乐开了：“陈老弟，还真有你的啊！说买还就买了，一点都不含糊，这么爽快呀！”
陈伯不好意思咧咧嘴，很自豪地说：“都是老伴为我张罗的。这几十年来，我什么都不操心，只管自己的吃、喝、睡这三件事，家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老伴一手打造出来的。”
“陈老弟，你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啊！”老杜转向陈妈关切地问：“大妹子，身体怎么样？”
“老杜大哥，真得好好谢谢您啊。多亏了‘清调补’，现在身体上一点事儿都没有了，真是想吃啥就吃啥，一点都不用忌口。”
“这就是效果。”老杜点头肯定地说：“也是实例，一定要巩固好，保持好。产品还要坚持吃，不仅自己吃，还要带动你周围的人一起来吃，一齐去用‘完美’的产品，一起去祛病强身。前一阵子我也没顾得跟你多说，更没有对你细说，目的是为了让你静下心来好好治病，怕你分心。现在你的这个目的已经顺利地实现，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你细说了……大妹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使用产品治病的同时也为你自己敛财了？”
“这怎么可能呢？”陈妈一脸的茫然。
“不是不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这就是‘完美’事业的真正动机和含义……我昨天回去给你仔细地查询了一下：你现在的积分已经快过六千分了，也就是说，你快够上二星级的业务员了。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一年之后你至少可以是个‘红宝石’了。但你不能守株待兔，要用你治好病的实例去做宣传，去带动你周围的人一起去用‘完美’的产品，共同去营造‘完美’的生活。这种形式在运作上叫‘口碑效应’。就是用你一个人的亲身体验去感染去带动你周围的一群人，用一个家庭去带动另一个家庭，最后达到全社会共用的目的。”
陈妈一副诧异的表情：“这样不都成‘传销’啦？”
“‘传销’做不得，那是犯法的。我说的这种形式叫‘直销’。”
陈妈撅撅嘴不屑一顾地说道：“这‘销’那‘销’的，我看都一样，全都是为了一个‘销’字。”
老杜“嘿嘿”一乐：“大妹子，你只说对了一半，确实是为了一个‘销’字，但‘销’跟‘销’却又着本质的不同。另一半完全是你对‘直销’的误解。这么提示你吧：你用的‘清调补’是不是好产品？”
“当然是好产品了。”
“它能不能祛病？”
“确实能啊。”
“你吃了它是不是特别有效果？”
“确实有效果。”
“这就是‘直销’和‘传销’的区别。”老杜轻吁口气，缓缓地、心平气和地接着说：“‘传销’是骗人的，它以‘金字塔’的形式把别人的钱敛拢到自己手里，以高额回报做诱饵，利用人们都想快富的心理，提出‘以事业为导向以人为基线’的发展格局，主张以敛财暴富的形式出局。暴富的只能是被顶在头前的那么几个人，他们所得到的钱财全是靠众多被‘善良的谎言’蒙骗来的下线人用金钱一点一点为他们垒砌起来的那个‘金字塔"
形成的。当头前的人想敛钱脱身的时候，就会自己给１１Ｏ打电话，举报某某地方有人在搞’传销‘，等１１Ｏ赶过来将人驱散之后给你造成的假象会是：’不是我不让你发展，而是政府取缔了我们的发展‘，让你自认倒霉，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来倒不出来，这是其一。其二呢？传销者根本就没有产品，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打着ＸＸ公司的旗号，提几句能鼓舞人能激动人心的口号，再拉几个’人托‘作为成功人士在台上大放厥词作所谓’高消费‘的精彩演讲，激起人们的狂热崇拜。而’完美‘将产品投放市场，使消费者在使用中真正感受到’完美‘产品的好处，在感受到这种好处的同时去长期的使用它，信赖它，自己知道好了再去告诉别人怎么好怎么好，让别人在使用中真正感觉到它确实是好，在说’好‘的过程中带动别人一起来消费，而且你的业绩永远不会消失，永远被累积在那里成为你永远的财富。你带动消费的人越多起到的效果越好，你的业绩就越高，得到的奖励就越多，成为一种有形的资产，不仅你享用不尽，你的子孙还可以去继承。”
“能有这样的好事？”陈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来。
见陈伯摇着头，王永祥乐着接口说：“我在想：‘人无外号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句俗语……想着想着，自己的脸上便乐呵开了，一乐呵起来，自己的心态就转好了。这些年，我是一点病没生过，一片药没吃过，比起其他老哥们来，我可是省下了一大笔的医药费！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收获？后来老杜大哥教给我一个好法子，不仅我试过，这里的许多老哥都试过，你看见这些小三轮了吧？都是老杜大哥让我们买的……自己不是感到空虚，感到失落了吗？每天早晨还照你从前上班时起床的那个钟点起床，该洗脸洗脸，该刷牙刷牙，该吃什么还吃什么，该喝什么还喝什么，保持过去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不变，生活节奏还像过去那样显得匆忙而有序，到了上班该走的那个钟点，先骑上三轮车把孙子送到幼儿园里去再赶回家里来驮上老伴一起去赶市场搞采买，等买好菜之后再把老伴驮回家，让老伴留在家里择菜做饭，自己再骑着三轮车到海滨公园这边来遛一圈和人聊聊天或者和几个老哥们凑在一起甩甩扑克，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再骑着车子赶回去……下午再到公园里来坐上一会儿……等到太阳照射不到身上的时候再返回去……让自己的手脚每天都在运动中追赶着岁月。等到自己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也喜欢上这种生活节奏的时候，自己的心态也就被慢慢地调整过来了。这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调整一下这种节奏——以自己能适应，感觉不困难，运用又自如为宜。不过在礼拜天的时候，自己该休息还得好好休息，该和儿女们凑在一起的时候还得去凑在一起……总之，怎么乐呵怎么活着才是。陈老弟，你不妨试试这种办法，效果很好的。其实骑三轮还算是一种运动哩！”
“哎，好，好，王哥，您放心，我明天就去买一辆小三轮车。”
“老陈啊。”老杜开口说：“别光顾着自己到这里来乐呵，最好把老伴也驮来，让她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感受一下这里的人和事，顺便也跟着学学打起太极拳来……该放松的时候就得彻底放松，这跟机器要加油的道理是一样的，这样对保持身体的健康都会有益处，我也好为她多讲讲关于保健方面的常识。人一上了年纪，首先要做到的事情就是保障自己的身体健康、防止多发病症的出现，尽量避免不要使自己成为儿女们的累赘。”
老杜从衣兜里掏出半盒烟卷来先抽出一支递给陈伯。
陈伯很歉意地说：“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其实我兜里揣着‘红河’烟哩！”
“老陈，抽谁的不是抽啊，干嘛分得那么清楚？”老杜一脸的不高兴说：“烟这玩意儿不能不抽。谁都知道抽烟对自己没好处、还伤肺，道理能摆出一大套来，可到头来就是舍不得扔了自己手里冒烟的烟卷儿和衣兜里揣着的烟盒子。”老杜很顽皮地笑起来。“打小就学会抽这玩意儿，抽了快五十年了吧……就像是一对好‘朋友’：它也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它。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情也变得越来越深厚了，它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对不起它。打年轻的时候就和烟卷在一起作伴了，几十年都没有摒弃它，到了老年的时候更不该去‘休’了它。想想自己这一生没有别的什么嗜好，就爱叼个烟卷，喝两口烧酒儿，有了这两件东西和我作伴，我也就知足了。就是到了阎王爷那里我也会感到不亏了……但话又说回来了：不抽不行，但尽量要去节制它，还是少抽为妙，因为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害己后害人。嘿嘿嘿……我说这话不算数。这就是口是心非，一种矛盾的心理，道理很简单：过去物质条件那么匮乏都没有舍得扔掉的小小烟卷，不能因为现在物质条件转好了，丰富了，说扔就把它给扔掉了。还是那句老话：不能不抽，但尽量少抽。要抽就抽好烟，尽量别去抽劣质烟，以减少对人体的重害。”
老杜最后苦笑起来：“说了这么多，还是白说了，还是舍不得扔了手中的这小小玩意儿。”
老杜用手中那截快要燃到底的烟蒂头把陈伯刚递过来的一支‘红河’烟卷点燃了衔在嘴上，一副兴犹未甘的样子对肖正春说：“老肖，这会儿大伙都熟悉了，该说的哥几位都说了，该做的陈老弟刚才都答应下来了，剩下来的时间里，我俩最好能‘杀’一盘棋，让我过把手瘾……这几天我都快憋出毛病来了。”老杜说着，便动手摆起棋子来。
肖正春不好再推诿，索性在老杜对面坐下来，拉开了应战的姿态动手也摆放起棋子来。
老杜很熟悉肖正春的这种姿势，知道肖正春是要和自己动“真格”的了，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迅速把心里的乐呵传播到脸上来，待自己动手刚想出棋子的时候又停住了。
“咱们还是老规矩：凭真本事吃饭！就着陈老弟今天来，咱也应该好好在一起坐坐。还是那种做法：谁输了谁请客。”
“那不行。”肖正春连着摇头表示不同意：“不管输赢，中午这顿必须由我来请。”
“老肖，你这不是在耍赖皮吗？”
“实事求是，我还欠着大家一顿酒哩！”
“这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
“过去了也不行，也得兑现，这是一个人的诚信问题。说了做不到，最好还是别说，免得夸夸其谈失信于人。就是这一条，你答应不答应吧？不是强迫，也不是耍赖皮……你想好了，咱再下这盘棋。”
老杜为了能下这盘棋只好“妥协”了，嘴里应着：“好、好、好，都依你了。”手里捏着一颗棋子率先出局了。“当头炮。”
肖正春不慌不忙地把“车”挪了出来。
老杜再不敢出声。在那里稳坐、稳打、稳扎，沉着应战。棋逢对手，俩人“斗”得酣畅淋漓，尽性尽致，难分难解。围观瞧棋势的人都屏声敛气，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细细地品味着俩人的一招一式，一进一退，细细地琢磨猜测着俩人每招每式、每进每退中所包含的“杀机”和寓意，对俩人高超的棋技和走出来的棋势不住地点头称许，轻轻地喝一声彩。
棋子越来越少，双方势均力敌。
肖正春捏起自己最后一个“车”来，很从容地垫在了自己的老“将”旁，摆出了让对方攻过来的“卒”子死“吃”的架势，嘴里轻轻地念叨一声：“和了，这盘棋和了。”满脸堆笑地望着老杜。
“好。”
“真是太妙了。”众人一阵喝彩，对肖正春的棋德大加赞赏。
这是肖正春的一贯做法：棋逢对手时，尽力去“拼杀”，去取胜，到了要取胜的时候，往往又会退一步以“平局”结束，给人一个台阶下。不像老杜那样咄咄逼人，把胜利看成是自己的荣耀，看成是自己的资本。纯粹是为了乐呵，为了玩儿来的，根本用不着搞得那么“不择手段”，搞得那么让人难堪让人下不来台。棋德不仅能显露出一个人的高尚品德，更能显露出一个人的高超睿智。
老杜还在那里大呼小叫不依不饶地争辩着：“老肖，你这不是‘公平竞争’。大伙都看清楚了：老肖最后那招棋是故意让给我的。说实话，还是我输了。老肖的那个‘车’要吃我的小‘卒’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啊！
可他偏偏不‘吃’，竟然把自己的‘车’送到我的‘卒’下来让我先‘吃’，最后他才利用自己的老‘将’把我的‘卒’子给‘生吞活吃’了。棋盘里双方都只剩下一个老‘将’（帅），手下无‘兵’无‘炮’，只好偃旗息鼓以平局而告终……高，高，实在是高，让人高兴，也让人痛快。”
肖正春问：“老杜大哥，咱下棋为的是什么？纯粹是为了一个‘玩’字嘛！”
老杜心里赞成，嘴上可不服气：“‘玩’也得有个输赢吧？”
“我这不是为了给自己垫个台阶嘛。”肖正春赶紧解释起来：“刚才咱不是说好了：中午由我请客的吗？我要是赢了你，这客我请的别扭不别扭？你也不会吃的甘心和舒心。刚才这样的结局多好，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虽然承认‘理是这么个理儿’，还瞎想那么多干什么？都到晌午了，赶快走吧，你饿不饿呀？”肖正春说着话已经帮老杜把棋子都收进了布兜里：“您要是觉得这样不合适，咱喝完了酒，吃完了饭，下午再来这里接着下。”
老杜一听这话快活得跟捡拾了金元宝似的堆出一脸的笑容来，很兴奋滴扬了扬手：“走，哥几位，咱这就走。”
有两位老哥很歉意地一抱拳：“肖老弟，不是驳你的面子，我有高血压，沾不得酒，中午失陪了。”
“我正患着高血脂哩，大鱼大肉的根本沾不得，我也就此告辞了。”
老杜说：“哥两位，对不住了，那我们走了啊？您两位都慢着点儿，下午咱们再见了。”
“你们中午也都少喝点，尤其要照顾好老杜，让他悠着点儿。”
“哥两位都放心吧，我心细着哩！”肖正春轻快地应着，跟在一帮老哥们的身后朝大门外走去。
第二天早晨吃过了早点，喝足了茶水，陈妈又在臂弯里挎上那只菜篮子和黄春英一起走出了大杂院，走出了胡同口。
陈伯“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一同前往。
陈伯昨晚一回家来就一五一十地把他在海滨公园的所见所闻以及老杜提出来的建议和自己想购买一辆小三轮车的打算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点没剩地全部抖落给了陈妈。
陈妈听完之后，首先在心里乐呵开了，觉得老头子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个好去处，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任着自己的性子和嗜好去打发自己后半生的时光了，这样也就等于省去了她许多的操心和担忧，对双方都是省心省事又有益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对老头子想买一辆小三轮车的打算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并且表示理解和支持。但是陈妈心里掌握着一个原则：那就是舍不得撒手让陈伯一个人拿着钱去买小三轮，怕他花了钱又买不到好东西回来。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个家一直都是由陈妈在掌管着，从吃的、喝的、到穿的用的，没有一样不是经过陈妈细心细意去计划，去采买，去完成，去实现的。那时候的陈伯只顾一门心思为公家做事情，每月按时把饷钱从公家那里领回家来，再一分不少地全额交到陈妈手里。每回陈妈一接过钱，首先买回来的便是陈伯每天要去抽的烟卷，每天都忘不了要去喝的花茶和白酒。以前家里的孩子多，日子过的较紧巴，但陈伯喜好的这三样东西从来都没有短少过。不管是茶叶末子还是劣等烟以及廉价的烧酒，每天都能保证陈伯有上口的东西，这样既省去了陈伯的许多操心，又其乐无穷地过他舒心的日子，下班回家来吃饱喝足了之后倒头便睡。由于调理的好，所以陈伯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从来都没有生过病。这为陈伯在单位里争足了面子。
陈伯对老婆子的这种能耐在心里一直都是很钦佩的，简直信服的不得了。
阳光很清晰地照射在身上，让人感觉到暖融融的，陈伯骑着一辆枣色崭新的“双枪”牌小三轮车驮着陈妈已经出现在南湾的海滨公园里。
先前到达这里的老杜一看这阵势就乐开了：“陈老弟，还真有你的啊！说买还就买了，一点都不含糊，这么爽快呀！”
陈伯不好意思咧咧嘴，很自豪地说：“都是老伴为我张罗的。这几十年来，我什么都不操心，只管自己的吃、喝、睡这三件事，家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老伴一手打造出来的。”
“陈老弟，你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啊！”老杜转向陈妈关切地问：“大妹子，身体怎么样？”
“老杜大哥，真得好好谢谢您啊。多亏了‘清调补’，现在身体上一点事儿都没有了，真是想吃啥就吃啥，一点都不用忌口。”
“这就是效果。”老杜点头肯定地说：“也是实例，一定要巩固好，保持好。产品还要坚持吃，不仅自己吃，还要带动你周围的人一起来吃，一齐去用‘完美’的产品，一起去祛病强身。前一阵子我也没顾得跟你多说，更没有对你细说，目的是为了让你静下心来好好治病，怕你分心。现在你的这个目的已经顺利地实现，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你细说了……大妹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在使用产品治病的同时也为你自己敛财了？”
“这怎么可能呢？”陈妈一脸的茫然。
“不是不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这就是‘完美’事业的真正动机和含义……我昨天回去给你仔细地查询了一下：你现在的积分已经快过六千分了，也就是说，你快够上二星级的业务员了。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一年之后你至少可以是个‘红宝石’了。但你不能守株待兔，要用你治好病的实例去做宣传，去带动你周围的人一起去用‘完美’的产品，共同去营造‘完美’的生活。这种形式在运作上叫‘口碑效应’。就是用你一个人的亲身体验去感染去带动你周围的一群人，用一个家庭去带动另一个家庭，最后达到全社会共用的目的。”
陈妈一副诧异的表情：“这样不都成‘传销’啦？”
“‘传销’做不得，那是犯法的。我说的这种形式叫‘直销’。”
陈妈撅撅嘴不屑一顾地说道：“这‘销’那‘销’的，我看都一样，全都是为了一个‘销’字。”
老杜“嘿嘿”一乐：“大妹子，你只说对了一半，确实是为了一个‘销’字，但‘销’跟‘销’却又着本质的不同。另一半完全是你对‘直销’的误解。这么提示你吧：你用的‘清调补’是不是好产品？”
“当然是好产品了。”
“它能不能祛病？”
“确实能啊。”
“你吃了它是不是特别有效果？”
“确实有效果。”
“这就是‘直销’和‘传销’的区别。”老杜轻吁口气，缓缓地、心平气和地接着说：“‘传销’是骗人的，它以‘金字塔’的形式把别人的钱敛拢到自己手里，以高额回报做诱饵，利用人们都想快富的心理，提出‘以事业为导向以人为基线’的发展格局，主张以敛财暴富的形式出局。暴富的只能是被顶在头前的那么几个人，他们所得到的钱财全是靠众多被‘善良的谎言’蒙骗来的下线人用金钱一点一点为他们垒砌起来的那个‘金字塔"
形成的。当头前的人想敛钱脱身的时候，就会自己给１１Ｏ打电话，举报某某地方有人在搞’传销‘，等１１Ｏ赶过来将人驱散之后给你造成的假象会是：’不是我不让你发展，而是政府取缔了我们的发展‘，让你自认倒霉，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来倒不出来，这是其一。其二呢？传销者根本就没有产品，只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打着ＸＸ公司的旗号，提几句能鼓舞人能激动人心的口号，再拉几个’人托‘作为成功人士在台上大放厥词作所谓’高消费‘的精彩演讲，激起人们的狂热崇拜。而’完美‘将产品投放市场，使消费者在使用中真正感受到’完美‘产品的好处，在感受到这种好处的同时去长期的使用它，信赖它，自己知道好了再去告诉别人怎么好怎么好，让别人在使用中真正感觉到它确实是好，在说’好‘的过程中带动别人一起来消费，而且你的业绩永远不会消失，永远被累积在那里成为你永远的财富。你带动消费的人越多起到的效果越好，你的业绩就越高，得到的奖励就越多，成为一种有形的资产，不仅你享用不尽，你的子孙还可以去继承。”
“能有这样的好事？”陈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