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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订婚宴 3

作者:被遗忘的糖果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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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杏菊一边开车,一边嗔怪地反问:“你对妈还在耿耿于怀?好像妈欠了你很多!我这个当妈的跟你无数次解释过了,我实在分身乏术,同时段让我拿出同样的热度去疼爱你又去疼爱夕阳和彩屏,我实在是做不出来又做不到、更做不好!不是妈在刻意的抛弃你……看见你失落又伤心的样子,我这个当妈的不知道在背后为自己对你欠下的感情之债偷偷地去流过多少的眼泪——你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肖义和红霞他们不是,夕阳和彩屏更不会是。妈的这个转折是有前因的!不用我去细说或者细解释,你都应该完全理解妈……这次要买房子的事,并我是我首先想到和提出来的。我知道蓝瑛为这事不止一次地跟你商量过,我不知道你们商量的结果如何,但妈这次做出买房子的决定确实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地思考:人活着总是要去往前想又往前去追赶的。老是沉溺在死者生前塑造并保留下来的那种框架里面,就会使我们活得沉迷又死气!这应该是也已经是一种事实……妈不想让你和蓝瑛的心里再积重难返……”

    蓝瑛很滑稽地一笑,一副有的放矢地说:“所以这次妈真的放权给我和蓝瑛,让我俩充分自主地去决定把我们日后的新家安顿在哪里最合适!妈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是:如我和蓝瑛选中的房址并且看中的房样,才是最好又最适合的。是妈刻意在跟我们玩起的心理战术……”

    张杏菊苦笑地说道:“不管你心里怎样去认定我这个当妈的,但这次我却是真心实意地拿出我、也是完整属于我的那种最充分的尊重去企盼你们:为了今后的你们,也为了今后我们的那个家,更是为了今后的爸妈彻头彻尾地去改变陈旧,真正去开启一种全新的生活。”

    蓝芳不想再听母亲对她做出的过细解释,打断说:“其实房子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我的追求和最终归宿绝不会等同于我姐蓝瑛的样子和结局……她是她,我是我。她的想法只是她个人的意见,无法证明我心里在想着什么……”

    张杏菊不屑地指出:“我知道你这样的说法还是在跟我这个当妈的斗着气。我不管你心存的芥蒂有多大,倘或多深?妈看的出来,你一直以来都在用一种特殊的手段在同我这个当妈的做抗衡,无论从表面或者从形式上、无论从言语上或者行动上,都没有蓝瑛的那种过激、还有夸张的恶意和疯狂,让人看不出你的用意并且不时地为你去为你鼓掌喝彩,并且郑重其事地对外人装出很欣慰的样子来为你感到骄傲——其实你一心一意在你心里扎根想到的都是:如何早一点逃离大杂院,逃离我这个在你心里已无分量又失衡的母亲——你一天都不想多呆在我身边,一心都在想着尽早地离开我……不渴望利用这次高考的机会像你哥德君一样永远去离开我……最好不要在国内……最好你和潘小刚一起被国外的一所大学同时录取……这就是你心里一直在渴望的开脱!对吗?”

    蓝芳默默地点头,又苦笑一下,显出万般无奈的神色:“您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您对您的每一个孩子并不是十分了解。我哥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一心一意去追求的只是对您的俯首帖耳,怀揣着不让你去失望的强烈愿望去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我姐蓝瑛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所追求的确却是一种叛逆!准确的说是早在对她自己的挑战——我姐不想看到你太累、看到你想陈妈那样显出一副病秧子的模样来给日后的我们增添累赘和麻烦,结果她选择了叛逆的做法。前提和目的之后一个,那就是想留在您的身边好好照顾您并且用她稚嫩的肩膀为您分担一些压力和责任……您看不出来我姐蓝瑛的这种刻意的叛逆是在对我哥离你而去去外地求学而让你失落的心态去做填充的一块石头或者说是一锹黏土,但我姐叛逆的姿态总是给你头痛的感觉,让你感到不顺心、不如意又失望——你并不完全理解每个做儿女对父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各具特色的孝道之心,这就是我姐的悲剧!也是您刻意为她编写的悲剧!我看到了这个悲剧,所以我不想再重演这个悲剧。我绝不会去学我哥的样子,只懂得对您俯首帖耳又唯唯诺诺,给人一种十分听话的好孩子形象——这种做法和这种形象都是几年前的做法!都早已过时地不再适合现在的时代。对父母唯唯诺诺有没有主见的做法在当今社会里会被普遍认为是思想空洞又没有主见的傻子做法!这是我不想去学更不想去做的事情——同样的道理,我哥的思想和做法以及他最终的追求和目的永远之属于他一个人。也可以说曾经带给过你一种辉煌,带给了你一种心灵的慰藉,使你产生一时的兴奋和骄傲,但是这一切虚渺的就像过眼的烟云一样很快在你的面前也在我们每个人的眼里消失殆尽,这已是一个铁的事实,铁的就像钢铸般的坚硬,让您无法去破解这种事实——这就是我哥在新的条件下,也是在最新的形势下给予您的最终叛逆——也是最持久最彻底的叛逆!……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去多谈我的任何看法,您是个当妈的自然会有并且已经有了不少的知会。现在应该轮到我对您做出自己的回应了,可我不想学我哥那种先忠后逆的做法,也不会像我姐那样一直做着强烈地抗衡甚至用牺牲去换取她的价值和地位,从而导致她的价值观和地位观的全面崩溃!我只是想做个名副其实的新时代骄子。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去为自己拼凑出一个人生的画卷,给人真正的赏识和慰藉,也给我自己真正的赏识和慰藉——这才是当代年轻人的真正胆识和魄力的所在。追求的越高,实现的越远大,就会成功的越大越远……”

    车子很快停在了通往大杂院的胡同口处,蓝芳等母亲泊好车位又完整地熄火之后,这才随着母亲推开自己那侧的车门迈下车来,又随着母亲走进了大杂院,却被彩屏十分严实地扑到怀里又搂住了后腰撒娇地亲热起来。

    蓝瑛早已经抽身从“阿杏”公司那里特意开着一辆红色的北京现代小轿车提前赶回了大杂院,一边闲逸地看着电视,一边在静等着蓝芳的归来,看见蓝芳从外面跟随着母亲张杏菊走进来,蓝瑛刚想关掉电视,再拥上前去给蓝芳一个久别难忍的柔情拥抱,不料却被一旁正玩耍着在摆弄五彩游戏积木、玩的有些累心也玩的有些发腻的彩屏烦心又积虑地不知道自己该去如何适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小姑姑蓝芳已经在她奶奶的陪伴之下跨进了大杂院那间专属她的家里时,彩屏便热情的扑了上去,抢占先机地给了自己的姑姑蓝芳一个热情的拥抱,把自己的翘首以待和热切期望尽数抛洒给了蓝芳。

    相对而言,彩屏比较喜欢自己的这个小姑姑,尽管自己更小的时候由于调皮或是好奇地在有意和无意之间弄脏了小姑姑的衣物,撕毁了小姑姑的课本,导致小姑姑气急之下会伸手狠掐她的屁股,并且怒目而视地看着她。

    吓得彩屏想啼哭又不敢出声地直掉眼泪……尽管这样,彩屏在心里还是十分喜欢她的这个小姑姑。因为她的这个小姑姑不是被她恶意地去惹急的情况之下,通常对她表现出来的总是柔情的疼爱!只要她每次肯回来,只要被她确定彩屏在大杂院奶奶这边时,都不会去空着手的要为彩屏特意捎回一些她特别喜好的东西——当然是吃的东西居多一些。这是彩屏喜欢蓝芳的第一个原因。再就是蓝芳作为彩屏的小姑姑而对待彩屏的态度特好,不会像大姑姑蓝瑛那样总是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怒目而视又呵斥她!而且每次回到大杂院时总是小气的空着两只手,让彩屏很失望又十分不满地产生厌烦。

    小孩子的眼光都会看事,多少能分辨出自己的喜好和好坏之人来:同样都是姑姑,可是蓝瑛这种的小气只是在对待彩屏的时候才会这样的吝啬而又不大方,蓝瑛在对待自己所需要的花销之上从来不知道吝啬地显出夸张的大气来,总是浓妆艳抹穿着华丽又香气袭人的在大杂院的大家庭里像个鬼魅似的飘来又飘去,着实让彩屏在看见自己大姑姑在她面前所呈现的这幅模样之时有一种很扎眼的感觉!同时,彩屏在闻到从自己的大姑姑身上散发而出的那股奇异的香味之时,总会蹙紧眉头而感觉很不舒服又十分的不自在!

    每当此时,彩屏总会偷偷地溜出去跑到隔壁的陈奶奶家去找晓芬姑姑的两个孩子源源姐姐或者是欢欢哥哥去玩耍一阵子……直到吃饭的时候,彩屏被她奶奶喊回到自己家里坐下来吃饭之时,彩屏总会匆忙地用筷子往自己专属的那只小碗里夹上一些菜之后,屁股很快离座地端碗跑出去,一改以往专要人喂她吃饭的习惯,样子十分乖巧地独自坐到门坎上或者小凳之上,动作十分快速又匆忙地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那些饭菜,同样快速又匆忙地撂下自己的碗筷,有用起同样快速又匆忙地步伐跑到别处去尽情地玩耍起来——目的是为了远离和逃避蓝瑛对她的凶恶姿态。

    相比之下,蓝芳是个什么都比她姐姐蓝瑛要朴实又朴素的很多的一个女孩子,除了正常又归整的穿衣之外,蓝芳很少刻意去打扮自己。那种天生、自然又轻松的优雅之美常常能唤起彩屏对她的好感和喜欢!这就是彩屏喜欢亲近蓝芳而疏远蓝瑛的原因。

    同时相比之下,欣慰的一方总是归附在蓝芳这一边,而失落又生气的主儿往往总是蓝瑛被搞得灰头又土脸的样子,而气咻咻地迅疾离开大杂院,重又回到她厌烦的、总是嘈杂又清静的令她毫无起色、毫无成就又灰心的“阿杏”公司里。闷闷不乐的这种表情总会在蓝瑛的身上表现出整整一天的郁闷!确实显得蓝瑛太有点小肚鸡肠的样子。这也是彩屏最不喜欢蓝瑛的地方。

    蓝瑛看见彩屏先她一步又抢占先机地在跟蓝芳做着十分亲昵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地上前用手从蓝芳的身上强行拽开彩屏,用起训斥的口吻怒斥道:“去去去……你趁早离我们远点儿,免得我下狠手去揍你!小孩子家家的,你懂得什么叫生离死别之情吗?简直在妨碍大人!纯粹是胡闹。”

    蓝瑛说话的腔调很大又很强硬,使出的力气也很强大。随手那么一拽又一推便将彩屏很轻易地给拨弄了出去。

    彩屏往后快速地倒退着又踉跄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一个屁埻猛地跌坐在十分坚硬的平石地面上,彩屏疼痛又惊吓地大声啼哭了起来。

    没待母亲起身过去,蓝芳己经抢先一步奔赴过去用手很快速的从地上抱起来声泪俱下正在大声啼哭的彩屏哄逗道:“小姑姑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个小彩屏了!千万别再哭了啊!再哭就会变丑的!小姑姑可不希望我喜欢的小彩屏去变成一只丑小鸭!变成丑女的下彩屏会让小姑姑很不喜欢的,彩屏肯定也不愿意自己去做个丑女吧?好了,别哭了啊,等你的小姑姑陪同你的大姑姑去买好了新房子,首先第一个让我们的小彩屏住进去。”

    彩屏撅着小嘴记不清原地说道:“我不去住什么新房子,爬高又上梯的很不方便。奶奶岁数大了,居住在大杂院里来去自由,进出也很方便。我和奶奶一样,不喜欢去住楼房,就喜欢居住在大杂院里……”

    张杏菊闻听,现出惊慌失措又害怕的样子,忙喝止道:“小孩子家,嘴把不住门,简直是一派胡言!我的小祖宗,你快给我闭嘴……”

    彩屏倔犟地大声喊道:“不偏不闭嘴,我偏要去说!这是我看到的事实,也是你跟我爷爷的共识……”

    蓝瑛被气急的样子,对着彩屏大声的吼道:“你再要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小嘴!”

    怀抱着彩屏正欲去哄逗她的蓝芳不满意地瞪视了一眼她的姐姐蓝瑛,说道:“你不会也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吧?都这么大岁数的一个人了,却好意思去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又争强好胜起来……你太没水平,也太失风度了吧?”

    蓝瑛的语调即刻之间变得细小了起来,但心里的怨气和不满依然没有消失殆尽的说道:“你们每个人,在心里都不喜欢我!连彩屏这么小的孩子都有看出来了,我无论是在‘阿杏’公司或者是在大杂院里的这个大家庭中,都是一个没有权利和地位的庸俗之人——你们所有的大人都在眼里更在自己的心里十分完整的把我看成是一个平庸之人,所以孩子也这么冷眼相看我!”

    蓝芳再次不满地用眼去瞪视了一下蓝瑛,模样很平静,但内心却已恨之入骨的说道:“这完全是你自己在自己心里的一种错误认为,其实,在这个大家庭中生活的每一个人对你都是十分尊重的。千万不要恶意地去把每个人都幻想的很坏,很不近人情。就拿这次买房子这件事来说吧,你得到的不仅仅只是妈一个人的同意,同时你也得到了除妈之外的整个大家庭成员的支持和赞同……可以,也应该说你确实是很幸运的。”

    张杏菊也只好借坡下驴地嗔怪起彩屏来:“就是你在胡说八道的!弄得你大姑姑真的生气了吧?小孩子家家的真的一点不懂事!你大姑姑和小姑姑都是在十分忙碌之中的人,又同时抽空地赶回来,已经很不易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一点事情都不懂地净去胡搅蛮缠像搞黄它……你呀,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是个好孩子。”

    张杏菊又好言劝说起蓝瑛和蓝芳来:“你们两个好不容易抽身回来一趟……买房这件大事,在你爸临走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下来,我也已经决定放权给你们姐俩去自作主张……我不想,更不希望买房这件大事因为某一种原因而被搁置下来又办不成功……蓝瑛是开着自己的车子回来的,所以我希望蓝芳也恳请蓝芳和你姐姐一起去实现她的、也是你们姐俩的希望、同样的,这也是我这个当妈的最大心愿。”

    蓝芳很顺从地发下彩屏交到母亲的手中,表情很平静也很礼貌地对蓝瑛说道:“我们都应该去听妈的话。毕竟妈已上了年纪,我们不能容她为我们操心,更不该刻意去惹妈生气,这并非是我们做儿女的职责和权力。姐,咱俩快去办这件事情,免得妈又去着急。”

    蓝瑛头也不回地在前面走着,蓝芳紧跟几步才赶上蓝瑛。两人并肩齐步地走到胡同口蓝瑛停放在那里的红色北京现代小轿车旁,各顾各的随手拉开了属于那侧的车门移腿挪身地坐进车里,没容蓝芳系好自己的安全带,蓝瑛已经打着了火,随即一个急转弯,十分快速地将车子开了出去。

    “你慢一点儿!”蓝芳大惊失色地吼叫一声,提醒道:“我并不想你出个车祸,再把我弄成残废,让我也和你当年一样的高考不成,也出国不成!”

    蓝瑛大笑不止地说道:“害怕了吧?我的小公主。这回知道姐的厉害了吧?这是我对你的报复。跟你打电话老是打不通,求你几次你才回来,还不是心甘情愿的!”

    “我并不想和你一样去活得平平庸庸的。所以我把高考复习期间的每一分和每一秒都看得十分珍贵。其实买房这件事,不用我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就能去操办成功。何苦要耗费我的这点宝贵又可怜的时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