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订婚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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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春英这趟之所以抽空回趟娘家，多半的原因是她娘常常在电话里跟她提起她这个表妹的病况以及大木兄弟三人各自分家之后，唯独大木和桂朵儿的家境窘迫的情况而让黄春英在内心深处产生的这种担忧。再说黄春英的年事已大，结婚快三十年的女人却从来没有生过孩子，却很让她去感伤又懊悔地感到很难堪。随着年龄的增大，黄春英白净肥胖的脸上已爬上了些微岁月的痕迹，这些皱褶让黄春英在每天对镜之时深感困扰。尽管花了大钱买回了“玛丽艳”名牌的尖端化妆品来涂抹，也难掩黄春英渐显老态的面容，这让黄春英很苦恼。母亲过来小住了几日之后，发现女儿黄春英的脾气开始变坏。母亲并没有去怀疑这可能是黄春英面临更年期的必然反映，而是归结于女儿黄春英可能是出于没有孩子的原因。母亲回去之后，把黄春英的近况和自己的推测毫无保留地说给了黄春英的两个姐姐。黄春英的大姐就嫁在王桂朵的那个山村里，于是提议母亲是否去表姨妈家动动腿脚再动动嘴角地去说动一下看是否能够在黄春英表妹的五个女儿中过继一个给黄春英做女儿？既圆了黄春英的儿女梦，又可解了桂朵儿的窘迫，可谓是一举两得。
火车在沿途停靠了四次车站，车厢里原本拥挤的乘客渐渐稀少了起来，天气也在人们的拥挤中被渐渐催亮了起来，透过车窗能朦胧地瞥见外面被不时快速掠过的田野和葫芦的绿化带。
下一站就是终点站港城了，列车员一夜之间在拥挤不堪的人流之中数次的吆喝提醒着已经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在那些拥挤坐在过道上和车门边的乘客起身挪位勉强相让出来的一道窄小过道上艰难地挪步，用着手中专用的一把大钥匙开门又锁门的送走了一批批到站也到家的旅客，将一夜之间的那种拥挤和不堪在自己的一夜忙碌之中渐渐地化解开来。
沿途停靠的这个几个车站总是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而且上来的这些乘客都很简单，没什么行李，手中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折叠起来的铁架带飞轮的小拉车，都是些在沿途停站的小城小镇上座服装生意的小商人。踏着启明之星和晨曦的微弱渐亮攀上车来，开门的列车员像是跟这些生意之人很熟络的样子，微笑地冲他们频频点头又大声地吆喝起来：“都往车厢里面走，别拥堵在过道上。两厢的车厢已经为你们腾出来不少的空位子，快点儿，快点儿，马上就要发车啦，别耽误我打扫卫生。”看见车位的车站人员在确认已无人上车的情况之下，摇动起来手中的绿旗，做起发车的姿势之后，快速地也是最后一个上的车来，在列车的鸣笛和启动之下迅捷地拉上悬梯，锁好车门，又用手确认似的拉动了一下，确认万无一失之后，移动疲惫和困乏的脚步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间乘务室里，脱下自己的大沿帽，挂在木壁之上的塑料一毛钩上，鲁克不敢偷懒地走出来没带好又锁上自己乘务室的那扇小门，从乘务室对面放置垃圾架又套上了黑色垃圾袋的地方拿起了扫帚开始沿着车厢的国道往里渐渐仔细又认真地清扫了起来。
下一个到站应该就是终点站港城了。已经挪位到车厢里去的黄春英眨着已显困倦的眼睑，将脸贴着车窗，朝着渐亮的车窗之外探望过去，终于清楚了窗外的景色，一排排旧式的平方夹带着象星之点缀一般的几栋楼房，在车窗外旋转式的慢慢向后退去。放眼远望，可以看见港城的轮廓了。黄春英拿出手机，看了下上面的计时，时间是已经是接近早晨的六点钟。乘坐的这趟列车好像并没晚点，再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大概就能到达港城了。
黄春英赶忙将电话给港城那边的丈夫老王打了过去。接通电话的老王说他已经到达车站，来接站了，专等着她们娘儿两个乘坐的列车到站了。
黄春英的丈夫老王出海走船归家的日子要比黄春英早一天回到的港城。老王归家之后本来想立即乘车去老家接她们娘儿俩回港城的，老王禁不住在电话里就把这层意思通过电话告知给了远在关外的黄春英。黄春英闻听忙在电话这头拒绝又叮咛地说：“你没必要亲自过来接我们娘儿俩，我们娘儿俩直接坐火车回港城就可以了。省得你来回匆忙地奔跑……本来我也是打算明天回去的……我一个大人带个孩子，怎么的也能在车上对付一夜。你要是过来了，可能乘车回港城时，我们的麻烦会更大一些的……这边有我的两个姐姐加上姐夫，还有表妹、表妹夫他们送我们上车……东西不多，只有大小三个包包……你只要在港城那边的车站接应我们就行了。”
黄春英在离开港城回关外的娘家之前，就已经毫不隐瞒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用意全盘告诉给了陈妈和张杏菊。当然对张杏菊说的更全面而且更详细的多。
那天，黄春英和张杏菊这两个女人长时间的紧攥着对方的手挨坐在一起，掏心窝子般的拉长又叙短的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知心话。地点当然是刘姥姥生前和肖正春共同拥有的、现在完全归附了张杏菊和肖正春他们夫妇俩共同拥有和居住的那间隔一为二的大通套木房里。
黄春英语意十分感伤的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我俩都已经显老了，也笨拙了！”
张杏菊很赞同的点了下头，面露苦笑之色地感慨又承认道：“确实是岁月不饶人啊！连肖义的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俩能不老吗？”
“是呀。”黄春英同样苦笑地去点了下头，面露黯然之色地感叹道：“肖义没成家之前，总喜欢围着我这个干嘛转，大事小情的也总是喜欢找我这个做干妈的来叙说、求商量。那时，我身上总又一种责任，也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张杏菊笑望着黄春英，直截了当又一语双关的说道：“是我去搅乱，也是我去抢走了你的这种幸福！你心里肯定在恨我！”
黄春英诚恳的告诫说：“咱姐俩今天坐在一起了，根本就用不着拐弯抹角去说这些客套话。我这人的性子直，喜欢实话实说。确实，有一段时间我在心里是怨恨过你的。后来，我干脆在心里去想通了：那时你理所当然应该去得到的幸福。因为你和正春、肖义还有红霞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虽然我们两个同样是当妈的女人，但是肖义称呼我时免不了要在‘妈’字前面加上一个‘干’字，即所谓的干妈。单单是这一个‘干’字出口，又单单是这一个干妈的称谓却区分和剥离了我和肖义之间的许多情分、许多感情！”
张杏菊嘲笑般的说道：“你说来说去的事实，还是你在疏远着肖义，也是你在刻意的疏远我们。”
黄春英承认道：“确实是我的故意，也应该是我的故意。我想孩子想了大半辈子了，以前，我总是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去喜欢、去疼爱着肖义，可是肖义毕竟不能和我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心里一直刻意的在想：
最好能有个孩子能长期的陪在我的身边和我相伴度日，一直到我死的那天。”黄春英的眼里已经涌出了泪水。
张杏菊很理解的抬手过去拥住了身旁的黄春英，同时从张杏菊的双瞳里也涌出了晶亮的液体来：“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随即，张杏菊安慰般的劝导起身旁的黄春英，说：“这并非又是很难去解决的现实问题。
依我看，春英姐，你还是赶快趁着自己还没有老态龙钟；趁着自己手脚还利索、还有抚养和教育孩子的能力和作为，赶快去抱养一个孩子吧！抚养好了会更你自己亲生的一样，也会跟你完全贴心的。这种孩子的选择只能是年纪越小越好。还在的年年纪越小就越容易去抹掉他以前的记忆，对你尤其对孩子都有好处，都不会造成伤害和遗憾。”
黄春英点头同意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娘家那边有我的一个远房表妹，才二十八岁就已经生下了五个孩子，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女娃娃！最小的那个女儿今年也只有五岁，家里的日子过的很窘迫。我娘加上我的两个姐姐都撺掇我去抱养我的远方表妹的这个最小的女儿……我娘赶过去跟我的表姨妈说明了这个意思，我表姨妈又去和我表妹、表妹夫说明了我的这个意思……我表姨妈和我表妹她们都知道我的家境很好，只是缺少个孩子在身边，所以显得很寂寞。听说我要把她们家的这个孩子带到城里来享福、再真正成为城里人一样的去生活！都知道这是一桩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二话没说都表示同意了。我姐昨天给我打电话来说明了这个意思，催促我抓紧回去和这个叫小丽的女孩子先培养一些感情，等到我和小丽之间有了一定的熟悉和了解之后，再带小丽来港城做真正的抚养和过继。”
张杏菊肯定地说：“你娘和你姐这样的安排确实很适合你。这总比你去领养一个外人要强得多，也会信任、踏实、放心的多……不过有个问题很突出！这个孩子是你表妹超生的孩子，要想在港城这个大城市里落根下来，孩子的户籍问题好像不大好解决。因为你跟小丽之间的关系属于直接亲属的关系，完全有别于你从孤儿院去领养一个孤儿要难得多……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人打通一下关节，看这次能否办成功。”
黄春英喜极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和街道的薛主任是拜过帖的干姐们儿，由她出面去办这个事情应该不会很难。再说，薛主任的哥哥又是管辖我们这一片的派出所长……”
张杏菊笑着用手去捅了一下黄春英，嗔怪又取笑的说道：“没想到你很有心计，早就在我身上打起注意来了！光靠薛姐和她哥哥两人去办恐怕还不行……还有很多的关系要去打通和理顺……这事我帮你去办吧！你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抓紧回去好好培养一下你和这个孩子之间的感情——这才是你真正的关键问题。”
就这样，黄春英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火车缓速进站之时，黄春英透过车窗已经看清楚了站在看台之上正用眼忙着搜索她们的丈夫老王，忙伸出手去冲着站台大声呼喊了起来：“老王，我们在这哩！”
老王也看见了正在车上冲他招手的妻子和孩子，便飞快地抬步跟着渐渐慢行的列车奔跑起来。
黄春英在车厢之内用手指着窗外追着列车在跑的老王对女儿说：“小丽，快看，那就是你爸爸。”
小丽疑惑又陌生的探头看向窗外这个正在飞跑、她从未见过、又要她一辈子去喊爸爸的“大人”。
黄春英这趟之所以抽空回趟娘家，多半的原因是她娘常常在电话里跟她提起她这个表妹的病况以及大木兄弟三人各自分家之后，唯独大木和桂朵儿的家境窘迫的情况而让黄春英在内心深处产生的这种担忧。再说黄春英的年事已大，结婚快三十年的女人却从来没有生过孩子，却很让她去感伤又懊悔地感到很难堪。随着年龄的增大，黄春英白净肥胖的脸上已爬上了些微岁月的痕迹，这些皱褶让黄春英在每天对镜之时深感困扰。尽管花了大钱买回了“玛丽艳”名牌的尖端化妆品来涂抹，也难掩黄春英渐显老态的面容，这让黄春英很苦恼。母亲过来小住了几日之后，发现女儿黄春英的脾气开始变坏。母亲并没有去怀疑这可能是黄春英面临更年期的必然反映，而是归结于女儿黄春英可能是出于没有孩子的原因。母亲回去之后，把黄春英的近况和自己的推测毫无保留地说给了黄春英的两个姐姐。黄春英的大姐就嫁在王桂朵的那个山村里，于是提议母亲是否去表姨妈家动动腿脚再动动嘴角地去说动一下看是否能够在黄春英表妹的五个女儿中过继一个给黄春英做女儿？既圆了黄春英的儿女梦，又可解了桂朵儿的窘迫，可谓是一举两得。
火车在沿途停靠了四次车站，车厢里原本拥挤的乘客渐渐稀少了起来，天气也在人们的拥挤中被渐渐催亮了起来，透过车窗能朦胧地瞥见外面被不时快速掠过的田野和葫芦的绿化带。
下一站就是终点站港城了，列车员一夜之间在拥挤不堪的人流之中数次的吆喝提醒着已经到站的乘客准备下车，在那些拥挤坐在过道上和车门边的乘客起身挪位勉强相让出来的一道窄小过道上艰难地挪步，用着手中专用的一把大钥匙开门又锁门的送走了一批批到站也到家的旅客，将一夜之间的那种拥挤和不堪在自己的一夜忙碌之中渐渐地化解开来。
沿途停靠的这个几个车站总是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而且上来的这些乘客都很简单，没什么行李，手中提着的都是清一色的折叠起来的铁架带飞轮的小拉车，都是些在沿途停站的小城小镇上座服装生意的小商人。踏着启明之星和晨曦的微弱渐亮攀上车来，开门的列车员像是跟这些生意之人很熟络的样子，微笑地冲他们频频点头又大声地吆喝起来：“都往车厢里面走，别拥堵在过道上。两厢的车厢已经为你们腾出来不少的空位子，快点儿，快点儿，马上就要发车啦，别耽误我打扫卫生。”看见车位的车站人员在确认已无人上车的情况之下，摇动起来手中的绿旗，做起发车的姿势之后，快速地也是最后一个上的车来，在列车的鸣笛和启动之下迅捷地拉上悬梯，锁好车门，又用手确认似的拉动了一下，确认万无一失之后，移动疲惫和困乏的脚步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间乘务室里，脱下自己的大沿帽，挂在木壁之上的塑料一毛钩上，鲁克不敢偷懒地走出来没带好又锁上自己乘务室的那扇小门，从乘务室对面放置垃圾架又套上了黑色垃圾袋的地方拿起了扫帚开始沿着车厢的国道往里渐渐仔细又认真地清扫了起来。
下一个到站应该就是终点站港城了。已经挪位到车厢里去的黄春英眨着已显困倦的眼睑，将脸贴着车窗，朝着渐亮的车窗之外探望过去，终于清楚了窗外的景色，一排排旧式的平方夹带着象星之点缀一般的几栋楼房，在车窗外旋转式的慢慢向后退去。放眼远望，可以看见港城的轮廓了。黄春英拿出手机，看了下上面的计时，时间是已经是接近早晨的六点钟。乘坐的这趟列车好像并没晚点，再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大概就能到达港城了。
黄春英赶忙将电话给港城那边的丈夫老王打了过去。接通电话的老王说他已经到达车站，来接站了，专等着她们娘儿两个乘坐的列车到站了。
黄春英的丈夫老王出海走船归家的日子要比黄春英早一天回到的港城。老王归家之后本来想立即乘车去老家接她们娘儿俩回港城的，老王禁不住在电话里就把这层意思通过电话告知给了远在关外的黄春英。黄春英闻听忙在电话这头拒绝又叮咛地说：“你没必要亲自过来接我们娘儿俩，我们娘儿俩直接坐火车回港城就可以了。省得你来回匆忙地奔跑……本来我也是打算明天回去的……我一个大人带个孩子，怎么的也能在车上对付一夜。你要是过来了，可能乘车回港城时，我们的麻烦会更大一些的……这边有我的两个姐姐加上姐夫，还有表妹、表妹夫他们送我们上车……东西不多，只有大小三个包包……你只要在港城那边的车站接应我们就行了。”
黄春英在离开港城回关外的娘家之前，就已经毫不隐瞒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用意全盘告诉给了陈妈和张杏菊。当然对张杏菊说的更全面而且更详细的多。
那天，黄春英和张杏菊这两个女人长时间的紧攥着对方的手挨坐在一起，掏心窝子般的拉长又叙短的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知心话。地点当然是刘姥姥生前和肖正春共同拥有的、现在完全归附了张杏菊和肖正春他们夫妇俩共同拥有和居住的那间隔一为二的大通套木房里。
黄春英语意十分感伤的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我俩都已经显老了，也笨拙了！”
张杏菊很赞同的点了下头，面露苦笑之色地感慨又承认道：“确实是岁月不饶人啊！连肖义的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俩能不老吗？”
“是呀。”黄春英同样苦笑地去点了下头，面露黯然之色地感叹道：“肖义没成家之前，总喜欢围着我这个干嘛转，大事小情的也总是喜欢找我这个做干妈的来叙说、求商量。那时，我身上总又一种责任，也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张杏菊笑望着黄春英，直截了当又一语双关的说道：“是我去搅乱，也是我去抢走了你的这种幸福！你心里肯定在恨我！”
黄春英诚恳的告诫说：“咱姐俩今天坐在一起了，根本就用不着拐弯抹角去说这些客套话。我这人的性子直，喜欢实话实说。确实，有一段时间我在心里是怨恨过你的。后来，我干脆在心里去想通了：那时你理所当然应该去得到的幸福。因为你和正春、肖义还有红霞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虽然我们两个同样是当妈的女人，但是肖义称呼我时免不了要在‘妈’字前面加上一个‘干’字，即所谓的干妈。单单是这一个‘干’字出口，又单单是这一个干妈的称谓却区分和剥离了我和肖义之间的许多情分、许多感情！”
张杏菊嘲笑般的说道：“你说来说去的事实，还是你在疏远着肖义，也是你在刻意的疏远我们。”
黄春英承认道：“确实是我的故意，也应该是我的故意。我想孩子想了大半辈子了，以前，我总是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去喜欢、去疼爱着肖义，可是肖义毕竟不能和我生活在一起！……所以，我心里一直刻意的在想：
最好能有个孩子能长期的陪在我的身边和我相伴度日，一直到我死的那天。”黄春英的眼里已经涌出了泪水。
张杏菊很理解的抬手过去拥住了身旁的黄春英，同时从张杏菊的双瞳里也涌出了晶亮的液体来：“这确实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随即，张杏菊安慰般的劝导起身旁的黄春英，说：“这并非又是很难去解决的现实问题。
依我看，春英姐，你还是赶快趁着自己还没有老态龙钟；趁着自己手脚还利索、还有抚养和教育孩子的能力和作为，赶快去抱养一个孩子吧！抚养好了会更你自己亲生的一样，也会跟你完全贴心的。这种孩子的选择只能是年纪越小越好。还在的年年纪越小就越容易去抹掉他以前的记忆，对你尤其对孩子都有好处，都不会造成伤害和遗憾。”
黄春英点头同意的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娘家那边有我的一个远房表妹，才二十八岁就已经生下了五个孩子，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女娃娃！最小的那个女儿今年也只有五岁，家里的日子过的很窘迫。我娘加上我的两个姐姐都撺掇我去抱养我的远方表妹的这个最小的女儿……我娘赶过去跟我的表姨妈说明了这个意思，我表姨妈又去和我表妹、表妹夫说明了我的这个意思……我表姨妈和我表妹她们都知道我的家境很好，只是缺少个孩子在身边，所以显得很寂寞。听说我要把她们家的这个孩子带到城里来享福、再真正成为城里人一样的去生活！都知道这是一桩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二话没说都表示同意了。我姐昨天给我打电话来说明了这个意思，催促我抓紧回去和这个叫小丽的女孩子先培养一些感情，等到我和小丽之间有了一定的熟悉和了解之后，再带小丽来港城做真正的抚养和过继。”
张杏菊肯定地说：“你娘和你姐这样的安排确实很适合你。这总比你去领养一个外人要强得多，也会信任、踏实、放心的多……不过有个问题很突出！这个孩子是你表妹超生的孩子，要想在港城这个大城市里落根下来，孩子的户籍问题好像不大好解决。因为你跟小丽之间的关系属于直接亲属的关系，完全有别于你从孤儿院去领养一个孤儿要难得多……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人打通一下关节，看这次能否办成功。”
黄春英喜极的样子说道：“我知道你和街道的薛主任是拜过帖的干姐们儿，由她出面去办这个事情应该不会很难。再说，薛主任的哥哥又是管辖我们这一片的派出所长……”
张杏菊笑着用手去捅了一下黄春英，嗔怪又取笑的说道：“没想到你很有心计，早就在我身上打起注意来了！光靠薛姐和她哥哥两人去办恐怕还不行……还有很多的关系要去打通和理顺……这事我帮你去办吧！你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抓紧回去好好培养一下你和这个孩子之间的感情——这才是你真正的关键问题。”
就这样，黄春英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火车缓速进站之时，黄春英透过车窗已经看清楚了站在看台之上正用眼忙着搜索她们的丈夫老王，忙伸出手去冲着站台大声呼喊了起来：“老王，我们在这哩！”
老王也看见了正在车上冲他招手的妻子和孩子，便飞快地抬步跟着渐渐慢行的列车奔跑起来。
黄春英在车厢之内用手指着窗外追着列车在跑的老王对女儿说：“小丽，快看，那就是你爸爸。”
小丽疑惑又陌生的探头看向窗外这个正在飞跑、她从未见过、又要她一辈子去喊爸爸的“大人”。